白天他們攜手共游青山綠水間。
夜晚他陪伴在她身畔,共同坐在電腦桌前,一起絞盡腦汁為破解密碼而努力著。
獨孤佔不再張狂地咄咄逼人的尖銳芒刺,對待她,不只時時刻刻噓寒問暖,甚至還反過來取代她的角色,張羅著她的生活所需,並且也溫柔地慰藉她。每一回的失敗——明知他是心急的,卻不再如往常那般的橫斷獨行,除了有理解困難的體諒外,還有關心……
兩人融洽的相處已經完完全全出乎商覺兒的意料外,她偶爾回頭時甚至還能瞥見獨孤佔專注而關懷的眼神。
他變了!
斂去了尖銳,現在的他,舉手投足、談吐修養和以往的習性盡成強烈對比。
商覺兒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被煽誘或被迷了心,才會把眼前的陰狠豺狼當成是馴服的小貓咪。
但每每的疑竇卻總是被他不慍不火的柔情對待給驅離。
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思被他所牽引住,所有的防範在他溫柔的攻勢下全然崩潰——她的心已經動搖了。
「給你。」一個恐龍形狀的氣球在她眼前飄蕩,獨孤佔像個孩童似的將手上的繩線交給她,然後故意扯著麻繩,讓笑咧的恐龍氣球一搖一擺。「有趣吧,十幾年沒玩過這個種玩意兒了,沒想到花樣變得這麼進步。」
覺兒接過線,看著恐龍氣球在半空中一高一低,起起伏伏的捉模不定,再看他重心未泯的頑皮笑臉,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是好玩。」漫顏綻現笑意。
攫住她的笑意,他無法轉開地痴望,忍不住稱贊道︰「覺兒,你笑起來實在很漂亮,應該多笑的。」
被他一夸,商覺兒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別羞,來,笑一個,我幫你照張相。」他拍拍她的粉臉,飛快從包包中拿出相機,對準著她美麗的漫顏,高聲喊︰「覺兒,來,笑一個。」
「佔……」
「準備喲,一、二、三……」卡嚓。「OK,這張相片一定美呆了。」他神采揚地高聲嚷,開心的笑語直達天際。
商覺兒忍不住凝視沉醉于玩樂的中的他,俊美的臉孔上不再盛載陰影,透明得讓人想攀住——不可否認,獨孤佔本來就是一位迷人的男子。
所以即使今天並非假日,但三三兩兩的走過他們身畔的游客,總是會用著驚艷的眼神凝睇著他倆的每一項舉動,久久不舍離開。
好一對璧人。
「覺兒,想不想吃爆火花?我餓死了。」收好相機,獨孤佔拉著她往販賣處奔去,買了二大包零嘴,遞給她一份後,完全不顧形象地大嚼起來。「味道不錯,你也嘗一嘗看。」
「嗯。」看到他的吃相,覺兒也忍不住敞開心胸隨著放開起來。
「好吃吧?實在有意思,打從國小畢業後我就沒有這麼放縱過了。」獨孤佔有感而發地侃侃道出。
覺兒忍不住驚奇!「怎麼……你也……」
「哈!難道你同我一樣,十幾年沒來瞧過林旺爺爺。」獨孤佔找到同伴而益發開心起來。「仔細算一算,自從小學畢業旅行暢游過一次動物園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跟這些動物們有相逢的機會。今天,托你的福,可以來逛一逛。」
「我不也一樣。」
他笑著把她圈進懷里。「老實說,這種輕松時間不一定常有,所以咱們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好好為我們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瞧他說得開心,打定主意要將身心投入這份優閑空間里,在喜悅里,覺兒的胸口卻開始泛著不安。
「佔?」她抬頭看著他的笑臉。
「怎麼?」
「今天不是假期,我……我翹課,而你翹班,這樣……真沒有關系嗎?」尤其是他,記得行事歷上記錄今天公司有場重要會議必須進行,而他居然不顧公事帶她跑來動物園一游,這情況要是讓那群專門扯他後腿的家伙知道,不被攻擊得體無完膚才怪。
「當然無所謂,憑我們倆的本事,不管是漏听幾堂課,還是少開幾次會議,對我們的前程,根本起不了任何威脅。」他笑咪咪地拐彎宣揚兩人的實力,完全不擔心是否會被人參上一本或者被有人存心卡在其中作怪。
獨孤佔實在太過輕松、太過愜意,和以往的步步為營,天差地別。
商覺兒原本興奮地彩光慢慢沉澱下去,美麗的眸瞳慢慢泛出追問的訊號,望著他。
「為什麼?」
他的轉變雖然讓她開心卻也教她惶惶,這種乍變的相處模式到底里想將兩人的未來推往哪個方向——幸福?抑或毀滅?
「什麼為什麼?」獨孤佔愣了愣,不解她的問題?
「你的轉變。」她沉肅地問。
他定定看她,良久後,反問︰「你不喜歡我的改變?也不願意陪我過這種愜意生活?」
「不!不是。」她沖動地否認,呃,她怎麼也會毛躁起來。她放慢了聲。「我只是疑惑,奇怪一切變得太美好了,你知道嗎?平和溫曖得讓我以為這只是夢,完完全全沒有半點真實感。」
「不是夢。」他突然把她抱在腿上親昵地摟著,不理她錯愕的驚呼。氣球月兌手冉冉飛上藍天,向這對愛侶道著再見,更不管還有幾對大小眼楮驚愕地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坐姿。一只大掌大剌剌按住她的心口處,呢喃地道︰「觸模到了沒有?你的胸口上有我的體溫,我感受得到你的心跳,這些全部都是真實,怎麼會是夢境?」
「讓我下來。」頰染楓紅讓她不知如何是好,這里可是大庭廣眾下。
「不讓。」他方才的告白她听進去沒有?
「好多人。」她又羞又窘的埋進他懷里,手足無措地,每回他的狂傲與堅持化作實際行動時總教人震驚,且不可違抗。身處綠蔭下,外圍那些由驚愕轉為羨慕的視線騷動著她的靈魂——仍有些不安,但也自喜。
「別這樣好嗎?……」她窘迫地央求。
他的下巴枕在她肩上,面頰輕輕摩裟她的凝脂。
「容許我擁抱著你好嗎?把你真實的納在胸懷里,才能知道你的美好,才能安慰自己幸好你並沒有離開我,知道嗎……其實我比你更怕,更擔心此時此景只是南柯一夢。」
心兒 通 通直跳!她的身體四周包圍著的全是他的氣息,耳听他呢喃的剖心之語,那道橫亙于兩人間的鴻溝居然又漸漸在消餌幾近無形……
「再怎麼鐵石心腸,承受著你對我的關愛,也終該感動得有所退讓吧!」他誠懇的自省不斷往她心間闖蕩,商覺兒又被他這段突如其來的反省給弄眩了理智。
「退讓?」她喃喃重復。
「就是全盤的接受你呀,我的妻子。」
她怔然!
妻子?
他輕輕喟嘆……
「之前對你所做的敷衍行為、對你主宰似的狂妄姿態、對你種種的不尊重,都不應該再犯了。」他緊緊鎖住她柔軟的嬌軀,抬頭望向天空,赫然發現,那只氣球居然還在徘徊不去。決定了,就把過往的錯誤住它身上丟,請它帶著那些丑惡飛往最遙遠的國度,遠遠離開他。「我的性格這段日子你也親身領受過了,狂妄、自大,蠻不講理。」他嗤笑搖頭。「當初會答應和你的婚事,除是因為有太爺的主導,我不能反抗,另一點我也認為有利可圖。」
她咬住唇。
「我對你不曾放下過一絲感情,所以忽略你、完全不在乎你,用報復式的丑陋面孔對待你。」
她一悸!想掙月兌。
「別否定我。」他把她摟得更緊,擔心她消失似的直想把她揉進身體內,可以永遠佔有著。「誠實告訴你這些話並不是想傷害你,而是想徹底鏟除我心頭的那顆毒瘤。」
她再顫!停止微微的掙扎。
獨孤佔突然如釋重負的舒展開笑顏,懷里人願意傾听他的告白了。「直到請求你幫我解開密碼,你所表現的寬容、毫不敷衍的盡力態度,這種不計前嫌的付出教我不得不汗顏。」他的表現突然變得極為復雜。「娶妻不當如此?我怎麼能傻得不懂把握你這顆稀世珍珠?」
「如果說,我對你連一點助益也沒有……」
「這輩子我所選擇的對象仍舊還是你。」他回應得極快、極篤定,抓不出任何虛偽來。
胸口被重重揪了下,商覺兒幾乎無法言語,興奮、開懷、不安、惶惶,聚集成千軍萬馬,重重踏進她的心間。
「不管你信或不信。」他近乎自語地放下這話後,又輕松笑了出來,霍然起身,領帶著她,走出動物園大門外,登上座駕後,車頭調往北市盡頭方向馳騁而去。
她似乎全被看透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絲氣息,全部撞擊進她最里頭的靈魂深處里。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地撩撥著她的心弦,讓她的思緒為他而擺動、而激蕩,他成功地霸佔她的感情動向。
更教她不得不醉倒在他的款款告白中。
好久、好久過後,她才從他魅惑人心的告白下回過神,望著車身駛往山間的方向忍不住發問。
「我們不回家?」
「才四點多,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別問。」他神秘兮兮的朝她眨眼。「等著吧,那是一處會讓你興奮到尖叫的美麗世界。」她乖乖地不再多言,心頭也升起一股期待;他在對她表示歉意,她明白的,他真在花心思彌補最初兩人間的裂痕。
「到了。」
屏氣凝視車窗外,眼前蜿蜒的濃蔭小徑仿佛是條秘密前奏曲,預告著前方將是別有洞天的新奇天地。
「盡頭處,到底有著什麼在等我?」她不免好奇地再問。
「究竟有什麼?這個秘密可得由你這位美麗的公主親自前去挖掘嘍。」他紳士地打開車門,攙扶她下車,擁著她踏上小徑。這個地方雖然漫無人煙,但清爽的綠色天地倒是毫無陰郁鬼森之感。在他的引領下,商覺兒懷著一顆鼓動的心房,一步一步走在碎石小徑上。
「獨孤先生。」經過一個轉角處,赫然出現一座小石屋,並且從里面走出一位老人家——一張黔黑的臉孔寫滿歲月的痕跡,看得出來年歲頗大,但目眶里卻是射出炯炯的光彩,讓人知曉他的身體一定相當硬朗。
看見兩人並肩到來,老人一點都沒有訝異,而且還必恭必敬地走到獨孤佔面前,稟著︰「候著您呢。」
「情況如何了?」
「全盛開了。」
「很好。」
這兩人打著什麼啞謎?商覺兒一臉的糊涂。
獨孤佔半彎下腰安撫著她。「別急,等會兒就能真相大白了。」他轉向老者。「老石,明天你可以到我公司請領應得的薪資。」
「哦……好的,謝謝。」老人滿懷恩謝的朝老板直點頭。
獨孤佔回頭握住她的小手道︰「我們上去吧。」
才走幾步,老人忽然從背後喚住他們。「兩位請留步,請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獨孤佔回頭,微微不悅。
老石趕忙回屋里拿出一個野餐用的籃子,奔到商覺兒面前,遞交給她︰「想必獨孤先生的這份心意是為了你吧。這是我準備的點心,很可口的,你們上去後若是餓了可以暫時充饑。」
「我並沒有交代。」獨孤佔擰眉迸話,他沒有允許這老人做出這逾越本分的工作。
好意被拒絕,老石頓時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提著籃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這樣。」商覺兒趕忙接過,誠心誠意對老人家道謝,也替他解圍。「伯伯也是好心,他的一片誠意我們怎能輕易回絕。謝謝您,實在太麻煩您了。」
「哪里,不客氣。」女女圭女圭善解人意,老人家開心地呵呵笑。忽然,商覺兒有些怔愣!奇怪面前這位年紀頗大的老人家怎麼朝她綻送兩道奇異的視芒,而且老人家的笑意里,似乎帶有某種指示。
商覺兒胸臆一動,霎時間已有警覺——這老人是……
「我們上去吧。」獨孤佔輕聲催促。
「呃……好。」僵硬的回首伴著獨孤佔舉步拾階,幾步後覺兒忽然堅毅地回頭跟老人家揮手道再見。但見老人掛在臉上的笑意瞬時消失,燦亮的視線驟起凌厲變化。原來方才電光石火的四目交會中,兩人已傳遞完彼此才能明白的暗語。
那老人家是——白主所裝扮,雖然不明日他是如何跟獨孤佔搭上線,但他的目的是來通知她離開獨孤佔的時間到了。
可——她回絕了,就在揮手道別的那時候。她完全無法思考,也不願思考,就依循自己強烈的意念決定留在獨孤佔身邊。
那一剎腦海里浮現的孤寂身影立即擊敗她計劃離開的心思,而是那麼輕易而易舉地。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明白,打從訂下婚約的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不讓自己陷進這團混沌的情漩中,和獨孤佔的牽扯只為查案、只是利用。卻萬萬沒料到,在面臨離去的決定一刻,她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陪伴在他身畔。
是愛上他了嗎?
這才會舍不得離開?
在相處的日子里,她總是處于抵抗狀態,當繞了一大圈後,終了卻是自己反身回頭糾纏他。
這會不會是飛蛾撲火的預兆。
不——
花海?
她的步伐驀然停頓!激蕩的心弦再次面臨第二波更強烈的沖擊。
天呀,商覺兒雙手忍不住捂住訝異到了合不攏的小嘴,震撼地踏進橢圓形狀的透明花室內。放眼所及,淨是繽紛絕麗的嫣紅奼紫,朝她綻放最美麗的姿態,而如呆鵝似的她,根本忘了先前的種種煩躁,被催眠般地由獨孤佔牽引至花叢中央,周身全被一大片美不勝收的嬌色圍拱著。
她呆愕地瞠目巡望這一大片花海,心神全被這撼人的美麗給震攝住。
「這是——」她幾乎回不了神。
獨孤佔滿意她表現出的驚駭神情,忍不住挺挺胸。「這里是專為你而闢建的花室。」
「為我?」她不敢置信。
「喜歡嗎?」
她說不出話來。女人易受煽動,明知這道理,凡夫俗子的她卻也依俗的逃不開這魔咒。
感動的熱氣不斷從胸口冒了出來……
「其實這花室我已經開闢一段時日,向來全由工人照顧,我偶爾只來探探,當然,除了我這主人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有資格進入這地方,尤其是女人,你是我第一位貴賓。」
「第一位。」她怦然心動。
「是的。」他的眼光閃動,音調有些奇特的沙啞。「並且也是唯一的一位。」
唯一……心口揪得愈來愈緊。
她螓首輕甩,卻是功敗垂成,她還是丟不開滿心的感動。
「這就是你所謂的神秘禮物。」他是成功了,這份心思讓她幾乎無法成言。
「的確是專為你而費心準備的。」這充滿智慧的安排,是他依憑狩獵者的機敏心思而完成,換言之,商覺兒該有的反應也全在他的指掌間。「你是特別的,在我心目中你是絕對的與眾不同,既然如此,我所呈獻給你的一切,理當也是月兌俗之物。」
「為我……」她幾乎無法動彈。
穹蒼上的湛藍色澤慢慢隱去,垠暗緊接著佔領大地,當火紅圓球瞬間降落在地平線的彼端之後,無塵害的天空立即呈現點點繁星,晶藍的高掛天空中閃耀生輝。倏忽,溫室周遭也亮起一顆一顆的金黃小花,布滿天頂的美麗,與瑩星爭榮,教人迷醉。
「好美……」淪陷于星空下、花園下,覺兒忍不住贊嘆了!嬌酣的景象,他掏盡心肺的告白,一點一滴滲進她的身體與靈魂……她不禁輕聲逸嘆!
「天是媚、花是嬌,卻比不上你的美麗,你宛如是花中之仙。」他將她納入羽翼下,掀來一條綿布鋪在地上,兩人席地而坐。
下顎抵在她的發上,他低低地傾訴。「覺兒,你喜歡嗎?這份禮物是否能夠彌補我先前的一大段錯誤。」
依偎在他寬廣的懷抱里,商覺兒緩緩吐納出最後一絲的漩塞氣息。
「這是道歉?」她不確定地再問一次,她明白他是驕傲,也太清楚他的傲氣牽引著他的所作所為,此生不曾低頭過的他,當真會為她而改變?
他一愕!感覺到他的掙扎,但時間來過多久,濃厚的低喃再次逸出。
「是道歉!該道歉!原諒我的霸道狂狷,縱使了解自己的錯誤是那般的離譜、不可原諒,卻還是拉不下臉來承認。」「不!你說了,終究是改變了……」她急急撫慰。怨,已然隨著他的低頭而全數飄散……隨風而逝……
「你原諒我了?」他試探地問。
「我不會讓自己記仇的。」
他終于松口氣。
「愈是了解你、愈是明白你,才會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既可笑又可悲。」應對著她的寬容,獨孤佔忍不住譏嘲起自己來。
商覺兒抬頭望他,獨孤佔自省的表情是那般的嚴肅與認真。
是真的。
「幸好還來得及補救,最重要的親人並未棄我而去。」他話中的涵義是在告知從今天開始,商覺兒將是他唯一的安慰與依托。
她靜靜聆听。四下寂靜,面對著一個己無規則的愛情,身處在一片虛假與真實的不確定下,在輸與贏的彷惶間,為自己找個答案。或許,她可以設定自己是成功的一方。
「我愛你。」
隨著獨孤佔這句深情的告白,她的呼吸被奪了去!不知何時逸出水痕的雙眼再也無法離開他的俊容。
他扳正她的雙肩,與她面對面,再慢慢放倒她,進而傾身附在她耳畔不斷呢喃愛的告白……
「從前,每日奔波在忙忙碌碌的爭奪中,遺漏了許多人間美物,幸好天可憐見,教我遇見你、擁有你。」
他的密吻遍灑在她的芙蓉面上切功實實吻個徹底,躺在他身下的嬌軀渾身酥軟,思維游蕩在去端……被蠱惑了,因他柔情的吻。商覺兒不禁輕吟出聲,而她的吟哦變成了一份鼓勵,他立即將吻轉而移到她的唇上,輕輕如羽的摩擦她的甜美。令人顫抖的電力讓她不知不覺開啟雙唇,允許他舌尖的侵入……頭一回,她不希望他停止吻,想要它持續到永恆……
獨孤佔滿足地輕嘆一聲,舒服地密貼在她身上的,如魔如幻的輕吐在她耳畔盈繞,淨是他的告白,而她也益發沉淪。
「如你所說,平凡的生活未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他的手很溫柔地滑撫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粗糙的觸感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強烈戰栗,心頭明明知道若不阻止將會發生什麼事,卻是無法拒絕。
「你是我的妻子。」他繼續喃喃自語,鄭重的宣告宛如烙印。「你是我的,早已注定,而你這株不曾讓人采擷過的嬌蕊,只該由我來引導你,只有我……」隨著輾轉纏綿的熱吻,語斷了!兩只發燙的大掌貪婪的探索彼此的身軀,一心想了解對方的一切,隨著勢力不斷高漲盤旋,一股火焰同時在兩人的下月復瘋狂騷動,體內盈滿的淨是滾燙的沸騰,就在即將引爆之際,獨孤佔的身體倏地緊緊繃住,勉強使勁撐起上半身,完完全全不敢再有任何妄動,面部線條深深鎖緊住,他大口大口調著氣……
獨孤佔望著幾被虛弱穿透的嬌人兒,強行拉回幾乎被吞沒的理智。
「你……還有機會……後悔。」他吃力地問。
同樣意識在逐漸模糊,商覺兒抓住最後一絲清明……卻像個妒忌的老婆,一心只在乎他對她是否會如一、會情真?
「告訴我,過了今晚,還會不會有別的女人和你做著與現在相同的事?」她想起許許多多自動投懷送抱的女子,也憶起他的風流心性,這些能改變嗎?
他笑著,已有答案的褪去彼此最後的衣裳。
「我同樣也是你唯一的專屬。」他許下承諾。
她回望他,她要潰散的理智撐起最後的努力咀嚼他所給予的承諾——信否?
攬盡她的美麗,渾身肌肉卻再次痛苦地緊繃起來,排山倒海的不斷攻擊著獨孤佔,那種疼痛而渴望的感覺是每個男人都承受不住的……
可是得不到她的應允,他卻不敢狂傲的恣意掠奪,承受翻騰的痛苦,願意靜心等待她最後的答應。
「覺兒……覺兒……」
不待他說完,商覺兒毅然伸出雙手,在半空中圍繞成應允的弧形,攀向她認為可以交纏依靠的大掌。
早拒絕白主的那一剎那起,她已經給了自己答案——她不想離開她。
她是愛上他了。
十指與他的十指緊緊交握住,兩個胴體合而為一,熾熱的體溫與脈搏在彼此緊密的貼近下毫無遺漏。
當他完完全全融進她的體內時,天上銀盤、盈星、燈綴,含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