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芽扶著慕天澄走到電梯前,由飯店侍者領著他們前往最高級的房間。
「小心!」姜明芽吃力地扶著醉倒的他。
「唔,我可以……」慕天澄喃著,腳步卻顛顛不穩。
即便吃力,姜明芽卻謝絕飯店管家的協助,也不許飯店人員接近。
進門後,姜明芽扶著腳步不穩的慕天澄,直接通過客廳,往主臥室里鑽。故意選擇一晚要價十六萬的總統套房休息,就是要他記住她。
不管「接近」的詭計最後是不是成功,最起碼她必須讓他記住她。
「我很好……呃……我自己可以走……」慕天澄打著酒嗝,嘴巴嚷嚷著可以自己行動,但身體卻一直往她身上靠。
「你的酒量真不好。」好重啊,而且他身上的淡淡酒香直往她鼻子里鑽,搔得她心旌晃蕩得好厲害。
「不,我酒量很好……我沒醉,我、我只是累了……」他回道,身子卻倒向軟綿綿的大床上。
「醉了的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醉,而且你的酒量真的很不好。」才喝三、四杯酒,竟也可以醉倒?
「是嗎?呃……醉了的人……會、會說自己沒醉……呃,你很有經驗嗎?」他揉了揉雙眼,努力撐開眼皮。
「我沒經驗啊!」她綻笑。
「喔。」他沒有追問下去,側身,閉上眼,低喃道︰「好舒服……」
「一個晚上要價十六萬元的總統套房,寢具當然是最頂級、最舒服的。」
「喔……」他輕應一聲,就沒再開口。
「你睡著了嗎?」她走到床畔,低首端詳他的臉龐。雙眼緊閉,似乎是睡著了,他的酒品還挺不錯的嘛!
忽然,他啞聲問︰「錢……誰要付錢?」
「嗄?!」姜明芽一驚,慌亂地道︰「什麼錢?」
「酒錢……」他又咕噥了聲。
「你真的醉糊涂了。」她搗著胸口,剛才被他嚇了一跳。
「嗯……」輕應一聲後,又是一陣安靜。
她端詳著他,又輕輕開口說道︰「我只是個小小的助理秘書,我根本負擔不起這間房的費用喔!怎麼辦?要換房間嗎?真糟糕,我以為慕先生負擔得起的,我是為了配合你的身分,才直接跟飯店要總統套房的。」
他悶哼一聲,仍是閉著雙眼。
「所以是你自己要付錢喔!」她說著。「而且,你也會大方地讓我享受一下總統套房的設備,對不對?」
慕天澄沒答腔,他閉眼思忖著,這妮子都還沒有正式跟他認識,就在享受與計算了。
看來他的裝醉救了自己,他曾經以為這女孩與眾不同,總覺得她的注視有著特別涵義,這才引起他想試探的,然而她此刻的作為幾乎可以證明是他錯認丁。
看來在台灣這三個月,讓他的判斷力鈍化掉了。
「慕先生,你睡著了嗎?」她的語調愈來愈細柔。
他沒吭聲。
「慕先生?」姜明芽盯著他的容顏,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的臉龐泛出一種不真實的迷蒙氣味,緊緊勾住她的心魂,教她移不開眼。
這家伙就是因為長得俊俏又精致,才會被當成王子般追逐,也給了他在女人陣里穿梭的本錢。
而為了讓他看上自己,她費盡心計,甚至使用欲迎還拒的伎倆,幸好總算讓他上當了。
她跪坐在床邊,繼續凝視他,將他看得仔細,而後,食指忍不住踫觸他宛若希臘雕像般絕美的線條。他的唇軟軟的,他的濃眉充滿氣概,這麼好看的男人,若不乘機模模踫踫,實在是太浪費了!
你抱我,我就模你,咱們都吃過彼此的豆腐,誰也不吃虧……她思忖著,抿唇偷笑。安伯伯總說她過分冷靜與理性,情緒少到令人發麻,但他老忘了她還有個特點,就是喜歡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姜明芽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站起來,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件薄紗睡衣。這原本是她為了誘惑他而事先準備的,雖然現在他已經醉倒了,不過還是可以拿來演出戲。
「我連睡衣都準備好了喲!」她笑,回首看了一動都不動的慕天澄,而後換上著絲滾邊的陸感睡衣。月兌掉高跟鞋,再輕巧地走回到床邊,他仍是睡著的。
「月兌了。」她爬上床,替他解下領帶,褪去西裝、襯衫。
「呼……」他逸了聲。
「呀!醒來了嗎?」她嚇一跳,仔細觀察後,偷笑道︰「呵……沒醒。」
「接下來月兌你的……」姜明芽閉著眼楮,拉下他的長褲。「月兌你的褲子!」
成功月兌去他的長褲後,她迅速掀開被子側躺在他身邊,面向著他,看著他泛著微紅的臉,食指又輕輕地撫模他的頰鬢。
嘻!
慕天澄一動也不動地任由她「上下其手」。膽敢趁他酒醉而月兌他衣服的女人,她倒是第一個,有趣呀!
方才認為她是個拜金女郎,但在她月兌去他衣服時,卻又覺得她像個頑皮的小魔女,她一直給他捉模不定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連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直覺,在她身上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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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陽光灑進室內,柔軟床鋪上的人動了一下。
慕天澄緩緩睜眼,懶懶地坐起身,他一覺到天明。瞄了眼身畔的女孩,發現她竟也熟睡著。
可以在陌生男人身邊睡得如此香甜,是習慣?還是異數?他迷惑了。
未久,感覺到身邊人有了動作。
姜明芽的眼皮動了下,然後慢慢地睜開眼。她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直接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哈∼∼好舒服呀……真好睡!」
驀地,與一雙黑如深潭的眸子對上,她頓時醒悟自己身在何處,又該做什麼事。
「慕先生。」她甜甜地微笑著。
慕天澄心一緊,她的微笑像是迷幻藥般,瞬間誘惑著他。
他沉聲道︰「起來。」
「喔。」她搔搔亂了的頭發,坐起。
慕天澄的心再一悸,她這股率性姿態很蠱惑人。
「你是誰?」
「我叫姜明芽,在‘陽日集團’工作,不過昨天當女佣伺候你入睡。」她歪著頭回道。
「‘陽日集團’?你是指那間被國際專業人士評估為極具發展性的科技公司?你是里頭的員工?」
「是的!」她猛點頭。
「你能在這集團里佔有一個職缺,想必你的能力不錯,那又怎麼會來伺候我睡覺?」
她笑笑,有些慚愧地道︰「我在‘陽日集團’里只是個小小小小的小秘書助理啦!會伺候你,也是偶然,因為你昨晚喝醉了。」
「你只是個秘書助理?」他跳過醉酒一事,只針對這句話。
「是啊!其實我也很努力在工作,無奈公司里人才太多,所以哪怕我再打拚、再用功,至今還是只能當個小小小小的秘書助理。」她撇撇唇。
「听起來,你很積極地想往上爬?」
「當然,只要是人就會想往上爬啊!」
「但你卻爬到我身上來。」
「我不是故意的啦!」她露出無辜的表情來。「是你一直要我去沖澡、要我換睡衣、要我陪你一起睡的。你像是沒有安全感般地緊緊拙住我、拚命想找慰藉似的,我沒辦法棄你于不顧,所以只好在你身邊陪你睡了一晚。」
「我做過這些事?」她真會瞎扯。但這樣的女人竟會讓他感覺到有如芒刺在背,教他一度視她為邪惡的小魔女,他到底是怎麼了?
「你真的醉到什麼都記不住啦?」她眨眼,好無奈。
他眼眸一轉,問︰「那我有沒有跟你做——」
「沒有、沒有!」她羞赧地打斷他的話。可不能讓他以為自己已經被他吃干抹淨了,因為這樣她就會少了個可以引誘的武器。
「所以,我只是跟你睡同一張床、共度一個晚上而已?」
「對,就是這樣而已!」她干笑。
「那好,你可以走了。」
「啥?你就這樣趕我走?難道你沒有別的想法嗎?」還以為她已經誘惑到他了,看來他真不是個急色鬼。
「什麼想法?」他反問。
「就……就……」姜明芽說得吞吞吐吐的,還故意露出乞求憐愛的神態來。
「我對你沒有遐想。」他打斷她的幻想。
姜明芽可憐兮兮地問道︰「我不夠美嗎?唉,好不容易見到你本人,也讓你注意到我了,本來以為你不討厭我的……」
「我酒醉,再加上太忙太累,因此神智有些昏亂。」這三個月來,為了找尋扯後腿的家伙而過于勞心勞力,所以才會輕易被她給引誘了,做出錯誤的判斷來。「你累,那要不要我幫你按摩?」她立刻爬到他身後,就要替他捶背。
「不需要,我會去找專業的按摩師。」他移動身子,不讓她踫到。
她羨慕地說︰「天之驕子真好耶!做任何事都有人服侍。我一直都向往這樣的生活,所以就很努力地工作賺錢,可是工作三年多了,也才掙到個小小的秘書助理位置而已。」她再度感嘆,希望引他留下她。
「你沒有男朋友?」言下之意,是她在「陽日集團」釣不到金龜婿。
「當然是沒有男性朋友,我才敢陪你一晚呀!」她加重語氣。「不過我跟‘陽日集團’亞洲區執行總經理舒檸的交情還算不錯,可惜他埋首于工作,從不近,公司里的女孩子都沒什麼機會。」色誘快無效了,換個方式再勾引看看。
聞言,慕天澄心一動,問道︰「你跟‘陽日集團’亞洲區執行總經理舒檸有交情?」
「是啊,我能升任秘書助理,其實也是他的提拔。」姜明芽當然料想得出慕天澄不會輕易就接受她的接近,所以想打進他的世界得用點腦子。
慈善晚會正是她利用的機會,他突然的醉酒也給了她幸運的時機,不把握可是會遭天譴的。然而,在接近之後,她發現這位王子的風流格調頗高,風流歸風流,但還不至于下流,所以她始終無法釣住他,只好泄漏一些關于「陽日集團」的秘密,試試是否有用了。
她再道︰「只是,總經理這兩個多月來忙壞了,我也很久沒跟他見過面。我只知道他有意並購一間大企業,每天都在布局,所以今晚的慈善晚會才會由我當代表。但我好開心,畢竟能到上流社會增廣見聞可不是件容易——」
「他要並購哪一家企業?」他打斷她的話。
「啥?啥哪一家?」她假裝腦子轉不過來。
「舒檸打算對哪一家公司下手?」會不會是與「那坦投資顧問集團」有關的子公司?
她想了下,搖頭,回道︰「我不清楚耶!再說,這麼機密的事情,怎麼可能讓我這個小小的助理秘書知道呢?」
他斂下眼,道︰「也是。」
「你很想知道內情嗎?」
「是又如何?」他語氣一沉,反問她。
「我……呃!」她突然噤口,他的神情陰冷到可怕。
「沒事、沒事!」
「謝謝你這一晚的照顧。」片刻後,他口氣和緩了些。
她僵笑道︰「不用謝我啦,我也沒做什麼。」
「但我得工作了。」他續道。
「也對,快八點了,你是該去上班了。」她看了下腕表,然後跳下床,拿起月兌下的西裝,問︰「你要穿回昨天的西裝嗎?還是請飯店管家送目錄來讓你挑選新的衣服?」
「你不必理會我的事,管好你自己便可。」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滾!看來跟他的第一次接觸要畫下句點了。
她依依不舍地道︰「好,那我走了。慕先生,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慕天澄沒答腔,只是揮手要她離開。她噘著唇,拿起昨晚的禮服,沖到更衣間換回。
臨走前,她幽幽地說道︰「再見。」
「嗯。」他敷衍地輕應。
「如果有機會再為你服務的話,期待你能感受到我誠摯的心。」她留下一這段引人遐思的話語後,轉身離去。
他還會再跟她見面嗎?
慕天澄的腦袋里不斷縈繞著她離去時的背影,一身白色禮服的她看來潔淨高雅,氣質清新無比,與她的花痴表現有著嚴重的反差對比。
她到底是誰?她想做什麼?慕天澄又浮出想弄清楚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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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刻,陽光依然暖暖的,才剛接近咖啡店,就已聞到陣陣咖啡的香氣。
姜明芽推開玻璃門,走進店內,靠窗的位置上已有一名男子正在等候她。
她笑了笑,迅速在他的對面位置坐下,說道︰「是你早到了,我可沒有遲到,不可以記點喔!」她俏皮地說著,她的上司舒檸最討厭人家遲到了。
「是我早來了沒錯。」他看著她俏皮的笑臉,眼神卻仍然憂郁。
咖啡店的服務生送來熱咖啡,又在餐桌上擺上水果與精致點心。下午茶時刻,咖啡店的生意極好,因為環境清幽而且點心有特色,所以這里早就是一間有口碑的店家了。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姜明芽拿了個精致小巧的蛋糕放進嘴里品嘗著。「嗯∼∼真好吃!你快吃個小蛋糕!」
「你還吃得下?」
「當然可以啊!放著這麼好吃的點心不享用,叫做暴殄天物。你怎麼了?愁眉不展的,又在犯憂愁病了?」
她與舒檸是在同一家孤兒院長大的,而長她五歲的舒檸也跟她一樣被安伯伯選上,從小就接受著特別教育,青梅竹馬的交情讓他一路走來都很關心她,只是兩人並無法常常聚在一起。
尤其當舒檸執掌「陽日集團」亞洲區執行總經理的職務後,公務更加繁忙了,讓同在「陽日集團」擔任秘書助理的她也很少有機會跟他相處。
「快吃,真的很好吃的。還有,你別老是往負面方向去思考,你不是很了解我嗎?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能應付的,所以不用為我擔心啦!」舒檸了解她,相對地,她也了解他的個性。他一向都很關心她,不過總是顯得有些杞人憂天。
舒檸皺眉說道︰「這次的事情不比以往,慕天澄來到台灣雖然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但業界大老、菁英們私下都評論慕天澄絕非泛泛之輩,而安伯伯卻指示你去接近他,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危急的狀況,我怎能不擔憂呢?」
雖然安伯伯以前也曾派她出差或去從事某些商業間諜的工作,但他從不緊張,因為他相信依姜明芽的能力,絕對可以應付得了任何挑戰。
可是這一回,當他從安伯伯那里接獲她「出差」的消息,並且听到她要去與慕天澄「交手」時,他就直覺會出事。
果然,現在流言紛紛,一面倒地指稱姜明芽是拜金女郎,倒貼慕天澄!
她看著他,問道︰「安伯伯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去認識慕天澄嗎?」她想,安伯伯也不會跟他說明內情的,像是「那坦投資顧問集團」與佟譯之事。兩小輩都只是大略知曉安伯伯一直在監視著他,而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導致安伯伯應付得好辛苦。
「安伯伯並沒有告訴我你找慕天澄的內幕。」他嚴肅地問︰「安伯伯到底要你做什麼?」
她又吃了口蛋糕,笑道︰「我也不清楚全部的內情,安伯伯說他會一步一步地給我指示,所以我現在就像在玩抽紙牌游戲,抽到哪張就按照那張去做便可。不過這種等待命運降臨的游戲真的很有趣,我對接下來的發展充滿著好奇與期待呢!」
舒檸一听,臉都綠了。「明明是極凶險之事,怎麼倒成了你嘴中的游戲?我再強調一次,慕天澄不是普通人!」
「就因為知道慕天澄難對付,所以安伯伯才需要我幫忙呀!」
「那你有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危?」
「安伯伯的事情比我的安危更重要。」只要是安伯伯的事情,她是義不容辭的。
他頓住,明白她對安伯伯的忠心,只是……他嘆口氣,道︰「這幾日我參加商務會議,總會听到關于你與慕天澄的流言,你的名聲被詆毀得很厲害,而且全都指稱你藉機親近慕天澄,甚至自願獻身,就只為了求得他的青睞,我氣到都想掀桌子了!」
「不用為我生氣啦,我不在乎的。不就是一群患了公主病的女孩子眼紅、不甘心,于是安了一些臭名在我頭上嘛!」
「但你被形容得這麼難听,以後怎麼辦?」
「無所謂,反正愛我的人還是會愛我呀,就像你。」她笑。
她就是這樣才會讓他傾倒。姜明芽擁有一顆冷靜且知性的頭腦,處理問題的手腕也很高明,所以總能成功地把任務完成。不過,她的行事作風也顯示出她性格上的冷情,她的血液是冰的,她看淡一切,而且淡到寡情無欲,換言之,她這樣的人也很可怕,因為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並不希望你的名譽被人詆毀。」他沉重地道。
「我懂,所以我會想辦法跟慕天澄繼續來往,一旦讓他承認我是他的愛人,就可以讓那些譏笑我的人無地自容了吧?」她眼珠兒轉著,壞壞地笑道。
「你還是要接近他?」舒檸氣得臉都要黑了。
「當然啊!而且一定要讓他把我留在身邊。」
「不行!」一股不安感驀地席卷住他。
「舒大哥,我是在工作。」
「還是不行!」他就是不想讓她陷入險境中。
她卻不顧阻止地繼續道︰「我會堅持的,而且我已經想好接近他的對策了,只是,我必須當個背叛者。」
「當個背叛者?你是什麼意思?」
她甜甜一笑,道︰「我要出賣‘陽日集團’!」
舒檸一傻。
她喝著咖啡,悠閑地說︰「舒大哥要配合我的計劃喔!絕對、絕對不能讓慕天澄在你身上找到破綻。」「不——」
「行的。」她打斷他的話,起身繞到他身後,像個小女孩般搭著他的肩膀,在他耳畔撒嬌道︰「你一定要配合我才行。」
「明芽……」他深吸口氣,想再開口勸她。
「就這麼決定了!」她不管他的反對,直接附在他耳畔陳述她的計劃。
這計劃也是經過安伯伯首肯的,他一開始就有意讓她運用「陽日集團」的資源,好讓任務順利進行,而且安伯伯一點都不擔心慕天澄會發現幕後指使者是他,因為董監事股東名單中根本沒有他的名字,所以慕天澄絕不可能循線找到他頭上。
當然,這計劃也不是沒有風險的,它很有可能讓「陽日集團」成為慕天澄欲對付的頭號目標,不過如果事前沒有評估過,她怎可能輕易涉險?再說,就算慕天澄之後想要報復「陽日集團」,她姜明芽也不會讓他為所欲為的。
舒檸雖然不贊同,也不斷勸阻,但最後的最後還是把她的計劃全都听完了。
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曾變過,總是跟著她的腳步走,總是臣服在她的意念之下,只因為,他喜歡這個女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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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本雜志擺在辦公桌上,封面全是慕天澄,照片上的他有氣質翩翩的模樣、有令人不敢逼視的王者光華、也有……雖然有林林總總各式姿態,但不同媒體的記者與撰文者卻都有志一同地在文章里頭稱呼慕天澄為王子,也認為這位年輕的企業王子是女孩子們幻想、崇拜及喜愛的典型。
即便現代女性自主性極強,但在「食色性也」的天生之下,還是渴望王子的降臨。
所以,來台三個月的慕天澄成為名媛淑女們追逐的對象,甚至還當他是最佳丈夫的人選。
至于庶民女孩們,則想盡辦法要玩「麻雀變凰凰」的游戲,再加上慕天澄對女孩子非常友善,自然讓許多「有心人」明生接近他的念頭。
而庶民女孩姜明芽,成了最成功的接近者。第一次跟王子邂逅,就直接進了總統套房。但,也因此成為女性公敵。她立刻被形容成是庶民派的花痴拜金女。
慕天澄坐在沙發上,快速翻閱著每一本雜志的內容,但每看完一本,臉色就更加淡漠。來台三個月,卻沒有引誘出他想要的訊息來。
他來台灣不是為了被仰慕的,他是奉了總裁佟譯的命令,來找尋扯「那坦投資顧問集團」後腿的神秘客。
「……姜明芽來自‘陽日集團’之事倒是得到了證實。」他眯了眯眼,看著記者查出的報導——她是「陽日集團」的秘書助理,因為舒檸出國,才由她代表參加慈善晚會。
記者有時比征信社要來得厲害許多。
因為他動用所有征信機構,還是找不到神秘客的身分。
這三年多來,一直有個神秘人士不斷暗中收購「那坦投資顧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股票,想利用子企業圍堵母企業的手段,來踢走干爹佟譯的執行長位置。不過也因為「那坦投資顧問集團」的企業體相當龐大,因此即便神秘人不斷透過人頭收購子公司的股權或與小股東合作,仍然無法真正滲透進「那坦投資顧問集團」最有權力的決策圈里。
不過,佟譯卻對有人虎視眈眈的行為感到好奇以及不悅,于是指定他查明真相,也當作是對他接班能力的考驗。
「‘那坦投資顧問集團’的企業體是總裁一手創建的,更是他嘔心瀝血的偉大結晶,怎麼可以被人拿走……」慕天澄領令後,開始追查收購的資金來源,並已獲取一項重要結論——雖然神秘客的金錢流通是在數十個國家間移來轉去,不過他已確定大多數都是來自台灣,而這也是他會來台灣的主要原因。
「倒是……姜明芽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呢?」他趕她離開好幾天了,心里卻還是時常閃過她的身影,而這莫名的惦記也讓他感到疑惑,難不成……姜明芽已深植進他的心坎里了?
他特意來到台灣成立「慕天集團」,純粹是為了引誘神秘客現形,誰知他才剛踏進台灣商界,就開始形成話題,他並沒特意營造,便已造成旋風。
他常常只是站著,就有一大群菁英分子或是美女強人蜂擁而王地表示要與他結交。既然是主動撲上來的,他也就乘機深入地了解對方,並套問一些他想知道的機密事件了。只是,這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會讓他產生「與‘那坦投資顧問集團’有關」的念頭的人物,就僅有姜明芽一人。
「姜明芽透露‘陽日集團’的舒檸正熱衷于並購某一家公司,那麼,舒檸所鎖定的並購對象又是誰?」姜明芽離去前留下的話不斷地激起他的好奇,也引發他追查的。
砰!
慕天澄把手中的財經專刊往桌上一丟,雜志翻了開來,露出的報導恰巧又是慈善晚會上的照片,儼然在預告些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