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哭著沖回房里,剛好女圭女圭也正睡醒,找不到人而放聲大哭著。
她抱著女圭女圭,听到他的哭聲,她也忍不住了,干脆抱在一起哭個夠。
半天過後,有人來了。
總管進門見到的就是這一大一小哭得好慘,尤其是大的,哭得比小的難看。
唉!在另一邊房里的男人雖沒有哭,不過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惹得府內的人都不敢靠近一步,免得被炸到。
「翩翩姑娘。」
翩翩含淚瞪著他,心中把他歸為侯子夫那一邊的人,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他愣了一下,然後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這小妮子的脾氣跟她的外表真的完全不一樣。
外表一副嬌弱得像朵小花,內心卻倔強得像小草。
也難怪了,如此特別的女子,難怪二爺會對她如此的迷戀。
「如果是那個臭男人叫你來的,那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再那樣委屈求全的去求他,不爭氣也只有剛才那一回了。」
她孩子氣的用手背拭去淚水,兩個眼楮哭得像核桃一樣紅,看來令人多不舍啊!
「我……可以坐下來嗎?」
她沉默地點點頭。
總管坐下來,靜靜開口,「我知道老人家不該多事,尤其是插手這種感情的事。不過,我從小看著大爺和二爺長大,在我心中,兄弟兩人都如同我的兒子一般,如今大爺已有了美滿的婚姻,生活很幸福。而二爺至今仍孤伶伶的一個人,雖然他口頭上不說,但心中一定也感到很寂寞,畢竟唯一可以傾吐心事的大哥已經走向另一條路,擁有了自己的家庭。雖然他們兄弟之情仍然深厚,不過卻比不上之前,所以他是很孤單的。」
「他是孤單的?!」她忍不住替他心疼萬分。
總管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心疼,也很高興自己沒有看錯人。
這個小丫頭對二爺用情已經很深了,只是因為不安及初戀,令她手足無措,連帶的也折磨死了愛她的侯子夫。
「可是,你出現了。我從他身上再次出現的生命力及笑容可以知道,是你令他復活了。」
「我……我又不是仙丹……」她不自在的說。
「不,你是。我看得出來,否則你的牛在二爺臉上光踩那一下就足以令你被捉起來關到死為止,哪里還會好好的站在這里,還三番兩次惹他火冒三丈。」
她有這麼潑辣嗎?她的臉不禁一陣燒紅,「那是因為我理直氣壯,他當然奈何不了我。」
還嘴硬!
「翩翩姑娘,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二爺他是因為愛你,所以容忍了一切他以前絕不允許的事情。」
「他……愛我?」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老人,「是他……親口說的?」
「沒有,不過我看得出來。」
「他沒有親口說,就一定是沒有的事。」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所以小倩那天才會故意說番話想羞辱你,把你氣走,因為她在吃醋。」
「她為什麼要吃醋?」
「她不甘心。自從她人府見到了二爺,她就無時無刻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但全都失敗了,可是因為二爺對其他的女子也同樣冷淡,所以她仍相信自己有機會。不過你出現之後,一切全不同了。」
她搖搖頭,淚更急了。
「怎麼會不同?在他的心中,我只不過是個可以隨便玩玩的小孤女,他不會對我認真的。」
「不,你錯了。如果二爺沒有向大家宣布他要娶你,並大肆的為你添購新嫁衣、珠寶、玉釵,也不會令小倩慌了手腳,一定要把你趕走才甘心。而如果不是事後我見到小倩一臉心虛的樣子,越想越不對勁,並去逼問其他的丫環,否則我也被蒙在鼓里,讓你受盡了委屈。」
「你說,他要娶我?」她听不到他說什麼委屈,只听得到這一句。
「沒錯。結果你卻一走了之,我那時看到二爺那樣難受的神情……翩翩姑娘,你太傷他的心了。」
她的臉色發白,身子抖得如秋天的枯葉,大大的眼楮內盈滿一連串的淚珠。
「我那樣傷害他……他好生氣……他叫我滾……他不會再理我了……」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又啜泣起。
總管走到她身邊,慈祥的拍拍她縴細的肩。
「不會的,如果他很生氣,也是因為你不愛他。」
「不,不是的,我愛啊,我好愛好愛他,我只是害怕,怕他不愛我。」她嗚咽的說,像個害怕被甩的小女孩。
「那就去告訴他,勇敢的、大聲的告訴他,你是愛他的。這樣我保證,他什麼氣也都氣不起來了。」
「真的嗎?」
他笑著點點頭。
「我要去找他,我要馬上去。」她迫不及待的將懷中的女圭女圭塞給總管,然後飛快的奔出去。
屋里剩下他和小少爺,他對著用口水正吹泡泡的小娃兒說︰「小少爺,不介意跟我這老頭子待一下吧。我雖然比不上美麗年輕的小姑娘,不過也很有親和力。」
女圭女圭張口「啊啊」兩聲,小小的雙手往他的頭發一抓。
「哎呀!不可以,我戴的是假發啊!」
「哇!哇!」
伴隨著小娃兒的哇哇叫及總管的慘叫聲,一陣一陣回蕩在侯府,不過卻有種雨過天晴的氣氛。
接下來,就看英雄如何難過美人關了。
***
「滾!」
又是一聲漫天怒吼自屋里傳出,只見屋內幾個丫環全都嚇得沖出來。
其中一個還不小心撞到了翩翩。
「啊!翩翩姑娘,對不起。」
「沒關系。」
听到了她的名字,侯子夫整個身子猛然一震,但隨即恢復了冷靜。
「子夫。」她柔柔的喚著他,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他冷冷的說。
「我知道。不過我必須來,我一定要來,我必須告訴你……」她咬了咬唇,哽咽的說︰「我愛你。」
很久很久,他都沒有開口說話,寧靜的四周只充斥著他沉重的呼吸聲。
「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啊!」
他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手指堅韌有力的掐住她,力量之大令她痛叫一聲。
「你到底想怎樣?不要再要我了。再一次,只要再一次我就會崩潰的,到時候我會殺了你。」
「不!你不會的。」
她心痛的撲到他的懷中,依偎在他的胸口,眼淚不斷的滾落而下。
「只要我是真心的,你就不會崩潰,我也不怕你殺了我,因為我說的全是事實。」
子夫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緊緊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融進他的身體,和他合而為一才甘心。
「翩翩,不要哭了,求求你……」
他不明白,才那樣短短的三個字,就可以令他以前傷痕累累的傷口全都恢復。不過他也清楚,這三個字是因為從他深愛的女人口中說出來的。
所以,才是那樣的珍貴,那樣的令人感動。
什麼氣啊恨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他只想要緊緊的抱住她,親吻著她,好好的慰藉一下自己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翩翩,不要哭了。」
想想他快被她的眼淚淹死了,那一顆顆像是不要錢的淚珠令他心疼不已。
她也想止住淚水卻怎樣也止不住,只能一邊哭泣,一邊抱著他,一刻也不放手。
「你不要不要我……我不要離開你……」她啜泣著說。
「翩翩,你要確定喔。」
「我愛你,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她大聲的哭喊著。
不再顧忌,不再逃避,也不再欺騙自己了。從今以後,她不再畏懼其他人的閑言閑語,因為她是真心的。
真愛是不容置疑,不許污蔑的。
他伸手捧住淚痕斑斑的她,強迫她看著他。
他黑眸之中閃爍的火熱甚至比他的撫模令她無法呼吸。
「證明給我看。」他顫抖的聲音和他眼中的熱切相同,令她也激動萬千。
愛要如何證明?
她只有唯一的一個方法可以證明。
再也沒有任何的遲疑,她踮起腳尖給他一個深情又纏綿的吻。
仿佛吻了好久好久,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這樣子證明夠不夠?」
他深情的注視著她,「有點感覺不太夠,需要強烈一點的證明。」
「什麼……啊!」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一把抱起她縴小的身子,大步的往床上一放。
他的大手迫不及待的月兌下她的衣服……
激情過後,翩翩像只滿足的小貓咪一樣窩在他安全溫暖的胸膛。
這一亥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
翩翩感到幸福再次回到她的心里,這種快樂及滿足全都是因為他。
「翩翩,我已經把那個女人趕回家了。」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令人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的話。
「什麼女人?」
「小倩。」那個差點害他失去這輩子最愛的壞女人。
「為什麼?」
「任何一個人若想破壞我們,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是嗎?你敢說你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疼?」
「我干嘛心疼?」
「她不是也曾經跟你相好過?」她難掩醋意的戳戳他的胸口。
「胡說八道。」
「是嗎?」
「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再說依我的目光,我會看上那種貨色?」
「喔?那你說,本姑娘算是哪種貨色?」
「你是令人想要一輩子藏在身邊好好疼愛的寶貝。」他親親她的唇,寵溺的說。
這番話听得她心里頭甜滋滋的。
「想要收藏我,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有,我已經想好價錢了。」
她的眼楮一亮,「真的,什麼代價?」
「讓你一輩子吃我的,穿我的,玩我的,睡我的,全都免費,而且還可以分財產。怎樣,很棒吧?」
「你的意思是?」她遲疑的問,大大的眼底掩不住熱切的期待。
「當我的老婆,跟我白頭到老一輩子。」說完,他深情款款的吻住她。
他並不需要听她的回答,因為愛情將會是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