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林,如其名,陰森寒冷,終日不見陽光,也不見月亮,只有陰冷的風吹來吹去,吹得人都毛骨悚然。
娜蘭一個人縮在冰冷的山洞里面,不敢輕舉妄動。
「歡迎來到我的家。」
身後冰冷低沉的聲音令她整個背後寒毛豎立,她氣得轉過頭,「不要在背後嚇我啦!」
她都已經感覺到好可怕了,這個惡劣的男人居然還玩這一招,真是討厭死了。
飛玉開心的低笑著,像個放松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家一樣,瀟灑的躺在一個簡單堆起的草堆里,「很好玩啊!」
哼!娜蘭別過頭去,不想要理會他。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比較有人性,但是難以擔保他等一下不會又變成像那一晚禽獸般。
不過,他不是很愛錢嗎?怎麼會住在這麼平常的地方?甚至很寒酸的感覺,不太像是人住的房子,比較像是一只野獸的窩……
「你沒有家人嗎?」
「沒有。」
「哪你的妻子呢?」
「不會有女人願意跟我窩在這個破山洞里的。」飛玉閉上眼楮,靜靜的說著,臉上看不出有什麼遺憾的表情。
突然,娜蘭對這個男人產生同情心了。
像他這樣擁有漂亮的外表,一定可以得到男人都希望得到的幸福,像是美麗的妻子跟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他為什麼要躲在這樣陰冷黑暗的地方?
一定是因為他的病。
對!不然哪個正常人會突然變得那麼恐怖?
娜蘭覺得他很可憐。
「你的病好了嗎?」
「病?」
「那天晚上會這樣……應該是生病了吧?」她猜測的問。
「嗯!受了暗算,中了毒。」
原來如此。娜蘭心想,自己還真的猜對了。
「你是尼姑?」他心情很好的問,全然不知道眼前背對著他的小尼姑心里正在起慈悲心。
「是啊!」她客氣的回答。
面對病人還是不要太凶。
「為什麼沒剃度?」他的手放肆的模上她身後那一頭又長又充滿光澤的秀發,在火焰的照射下似乎像是擁有生命一樣。
他任由柔軟的發絲在手指間滑落。剛剛逼她洗了個澡,她現在全身上下都滿是純淨的氣味。
嗯!他喜歡這樣的她。
而且在她身上有種似有若無的香氣,像是……
「檸檬?」
「什麼?」娜蘭問,一把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頭發搶過來。
雖然他是病人,但還是不喜歡他動手動腳的。
更糟糕的是,只要他一靠近,她就緊張到快要不能思考了。
難道他的病也會傳染?
「你身上有檸檬味。」像是怕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一樣,他又重復說一次。
「我用檸檬加水洗澡啊!听人家說,這樣會洗得比較干淨,還有香香的味道!」她的臉紅通通的,沒好氣的說。
「是嗎?」他黑眸中閃著一種寵溺的光芒,「這樣很不錯,我喜歡我的女人聞起來香香的。」
「什麼你的女人?我可是出家人呢!」她邊說,還邊誠心的念了聲南無阿彌陀佛。
「你又沒剃度,所以不算。」他霸道的自她的身後一把環住她,將她擁入懷中,像是在抱著自己最寵愛的小貓咪一樣。
「我會的,我本來要剃度的,但是……」可惡!他干嘛抱這麼緊啊!師父要是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昏倒的。
「但是?」
「但是師父卻突然心髒病發,然後就……」想到那個時候,自己沒有來得及救師父,娜蘭就感到好內疚,眼淚當場又要掉下來了。
「我知道,不要說了。」他輕輕的咬著她的耳垂,用一種憐惜又疼愛的語氣阻止她再想到痛苦的往事。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娜蘭師太。」
「你還沒剃度,不準叫師太。」他霸道的否認著。
「是這樣嗎?」
「你想褻瀆神聖的佛祖嗎?」
「當然不可以這樣子,可是我的確是想要剃度啊!」
「等你真的剃度再說,現在你只是個六根不淨的凡人,所以我就叫你娜蘭。」
「喔!」娜蘭愣了一下。
從小到大她就跟在師父的身邊,也一直都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剃度就不算是出家人,師父又沒有說,而且她也只有頭發還沒剃而已,其他的根本跟出家人沒有兩樣啊!
「我叫谷飛玉,你可以叫我飛玉。」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她掙扎的想要推開他。
但是她的掙扎卻引起他一陣不滿,他又把她拉回懷抱里,用力的圈住她,「忘記我們之前那樣親密的感覺嗎?」
想到那時候,娜蘭全身忍不住的發抖著。
飛玉也感受到了。她會害怕也是自然的,因為初經人事的她哪里受得了那樣粗暴的**。
「不要怕我,那時候我是中毒了,只好拿你來解毒。」
「解毒?」
「沒錯,所以你不用感到羞恥,你是個偉大的好女孩,救了我一命。」
「是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到開心,自己救了別人一條命?
「對啊!那時候我根本就失去了人性,如果弄痛了你,我感到很抱歉。」說完,他還充滿懺悔的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我想……我也不應該怪你喔……」她結結巴巴的說著,像是很想要生氣的咬人卻又不能咬,這樣想咬又不能咬的痛苦真是為難了她。
本來想要怨恨他居然那樣禽獸不如的對待自己,但是听到他說那時候是因為中毒,才會失去人性,也就是說,那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意思,她還可以怪他嗎?
再說,她從小就被教導要慈悲為懷,所以她把這個怨氣放下了。
「只要施主可以知錯能改,娜蘭自然也不會追究了。」
「你真是個善良的小東西。」說完,他在她的頸項落下一個吻。
她馬上推開他,「上次是因為施主中毒,拿我解毒是無可奈何的事,現在可不一樣了,施主還是請自重。」
「施主施主,不要叫得這樣生疏,我說過叫我飛玉。」
「可是……」
「你忘記你還沒剃度啊!所以不是出家人。」他有些不悅的說。
怎麼這個小女孩的腦袋跟個老和尚一樣,冥頑不靈。
「飛……玉。」她有些不習慣的喚了一聲,然後又很認真的對著他說︰「你既然有重生的機會,就該好好的做人,不要再亂殺人了,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當明天一大早我們分道揚鑣後,你就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好好的退隱江湖,我則去天恩寺出我的家,這樣你知道了嗎?」
他輕點了一下頭。
「不用介意我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反正我這副軀體也是要渡眾生的,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所謂,只要是救人,相信佛祖都不會介意的,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這些話似乎也是在說給自己心安的。
「很好。」飛玉又點了一下頭。
娜蘭真高興對方是個很能溝通的人。
「我有點累了,我可以先休息了嗎?」她看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有些愛在她身上黏來黏去,但是相信跟他說清楚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好啊!早睡早起身體好。」
他一個揮手,就把眼前的火堆弄熄了,娜蘭看了,差點要鼓掌拍手大喊好厲害,但還是強壓了下來。
師父說女孩子家還是要文靜點好。
「那,晚安。」她優雅的向他點了點頭,然後找了個角落躺好。
雖然她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看他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應該沒有問題的。
當她沉入夢境中,在夢海里卻睡得不安穩,因為她似乎又听到當初那個沉重的呼吸聲。
飛玉雙目斥紅的直瞪著她,仿佛她是最美味的食物一樣。
她眼楮一睜開,發現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她又再次被壓在他的身下。
「不……你!」
天啊!怎麼還會舊事重演!
「你真是太可愛了,居然會相信一個男人的保證,而且我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壞蛋。」他嘴角勾起一抹宛如惡魔般的微笑。
「你想要做什麼?」她又被他抓住雙手壓在頭頂上,動彈不得。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只曉得當我再次見到你,我就感覺到體內的欲火幾乎要把我燒成一根過熱的木炭。」他喃喃的說道,大手緩緩的替她解開灰色的尼姑裝。
「是不是發燒了?」她的心跳得好快,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有時候我發燒也會這樣的。」
「笨蛋!」
他突然低吼,害她嚇得臉色又刷白了一些。
「都說是欲火了,哪里會是發燒!」
「可是你不可以再那樣對我,你解毒的方法……都好粗魯……」
天啊!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低笑了起來,笑得她更是心慌意亂,她心想著,他笑起來比較帥,而且也比較好相處的樣子,不像平常面無表情的時候,冰冷得讓人難以靠近。
「我保證我這次會溫柔的。」
她的眼楮猛然睜大,「不行!本來就不應該發生了,那時候你失去理智,我可以原諒你,但要是現在你還不知悔改,我……」
「你想要怎樣?」
他像是威脅,又像是調戲的靠近她,那樣火熱的男人獨特氣息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我……」
「想用你小小的拳頭打我?」他還挑釁的抓起她的手往他的胸口輕輕敲,擺明了看不起她的女人力氣。
「還是要咬我?」
他的嘲笑讓人好生氣。
「我以為你是個好人。」
他大笑了起來,強力的震動從他的胸膛傳到她的,她感到又羞又氣憤。
「我的確是個好人啊!但是我只對我喜歡的人好,其他的人不配我對他們好。」他說話的語氣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嗜血的神態令人感覺他似乎是著了魔。
「你最好快點放開我,你要知道,我是個出家人,你要是對一個出家人不敬,就是對佛祖不敬。」
回答她的,是更大聲的笑聲。
「笑……笑什麼笑啊?」
「很不幸的,本人對佛祖一點也不認識,也不想認識,因為我是惡鬼,是邪惡的鬼子,連佛祖也拯救不了我墮落的靈魂,而你……」他粗暴的扯開她身上單薄的衣服,「只配當我解毒的工具。」
「不要!住手!」她尖叫著想要阻止他繼續破壞她身上的衣服,但她愈是尖叫,他似乎撕得愈開心。
「救人就救到底,我可愛的小師父,我正等著你救我。」
「不要!」
像是眼前掙扎的只是個不听話的小女孩一樣,飛玉很難得一臉包容的神情。
娜蘭努力保護著自己的胸口,死也不讓他模到或是親到,生怕要是一被他踫到,自己的自制力就會化為烏有。
就像上次那樣,到了最後,變成一個連她都不認識的自己……
「啊……慢點……嗯……」
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容許一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體里這樣囂張的侵犯著,但是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厭惡感?
難道是因為她已經被污染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因為她可以感受到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渴望她身上的某個東西?
不只是身體,她仿佛可以了解到他想要的是……愛。
他想要她給他渴望的愛,單純的愛,全心全意接受他的愛,不一定是男女之愛,只是很單純的愛。
她如何能拒絕那雙故作冷漠又難掩渴望的眼神?
所以她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