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啼殘月,一勾明月掛夜空,瞬間浮雲緩緩飄過,半遮半掩,清冷的月光卻依然灑落在沉寂的大地上。
月色下一條人影施展快速輕功疾行,身後數條人影也緊追不舍。
「哪里逃!」
一聲憤怒的低吼響遍整片幽暗的森林,更顯得宛如可怕的凶神惡鬼降臨,但是前方的人影一點也不畏懼,哪怕肩膀上中了飛鏢的傷口不斷的流出鮮紅的血。
終于毒鏢的威力令受傷的人減慢速度,被後來追殺的人團團的包圍住,堵住了可能的去路。
「哼哼!看你逃到哪里去。」一張像是妖怪的臉龐緩緩的出現在月光中,看起來像是鬼出現了。
「沒錯,刀閻羅谷飛玉,今天任憑你輕功再如何了得,中了涂有迷情花毒的七星鏢,你插翅也難飛了。」一名長相妖媚,說話也妖里妖氣的女子附和著。
中傷的男子慢慢的轉過身來,露出他那張俊美冷淡的面容,盡管傷口的疼痛及體內蠢蠢欲動的火焰正痛苦的肆虐著他,但還是沒有讓他失去了一個殺手該有的氣勢。
相反的,因為憤怒,因為生氣自己居然會中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他,一向只殺人的刀閻羅如今成了被迫殺的獵物,這對高傲的他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
「你們以為你們這兩個雜碎可以動得了我?」陰冷的聲音從他薄翼的唇中吐出,居然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一向在武林中為非作歹的雙魔听了,不禁感到一陣殺氣臨身,手心冒著汗。
但是妖女又想到他現在身中迷情花毒,馬上露出放心的笑,「哎喲!冤家,差點就被你嚇出好幾條皺紋了,你真是的,難道忘記奴家可以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是靠什麼拿手絕活啊?」
妖女掩著嘴,故作羞怯狀的繼續說︰「就是這個迷情花毒啊!只要一點點就可以讓一個烈女變成眾人可騎的婬婦,如今你中的劑量可不只一點點!你也知道,奴家一直都非常的喜歡你,自從十年前你瀟灑的出現在江湖上,每次殺人時,那鮮血濺滿你全身的樣子……啊!」她像是夢幻般的發出一聲衷心的贊嘆,「真是太美了,所以為了把你這個武功第一又漂亮的小東西佔為已有,我……」
「嗦什麼啊!你這個發浪的騷婆娘,難道忘記了他已經拿了錢要殺我們嗎?」妖女身邊同伙的男人不耐煩的怒罵著。
刀閻羅,一個嗜錢如命的神秘殺手,要請他出手,非得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不可,但是只要他收下錢,就一定會追殺獵物到獵物斷氣的最後一刻。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人可以猜測得到他的武功有多高深,因為看到的都已經到地獄去了。
無法說他是正是邪,因為他只要收下錢,那個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一定要死。
三個月前,當婬邪雙魔潛入城中王府里偷竊的時候,婬女邪男看到了身體虛弱的三王爺,驚艷于他的美色,就把他給奸殺了。
悲傷的老王爺決心就算要散盡家產,也要替自己的愛子報仇,于是他便花錢請了刀閻羅。
「快點,我已經快要忍不住看這個可恨的男人在我的身體下哀號了。」邪男眼中閃出一道邪惡又殘忍的光芒。
眼前這個男人比女人還要漂亮,對一向只愛男人不愛女人的邪男來說,是一塊非要吃到口的天鵝肉。
好不容易等到這只美麗的天鵝中計了,旁邊這個老女人卻又在哩巴嗦個不停,真是令人火大。
就在邪男想要開口罵人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他低下頭,不敢相信胸口居然插入一只雪白似鬼般縴細的手。
「你……」
「對不起,我不要你了,因為過了今天晚上,我的身邊將有一個俊美又听話的美男子相隨,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挑他,不會挑你,所以……」婬女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氣又殘忍的笑,「拜拜。」
話一說完,婬女一個使力的收手,接著听到邪男發出痛楚的慘叫聲,婬女如同利爪般的手也從他的胸口抓出一顆心髒,血淋淋的還在跳動著。
「你真是個壞女人。」谷飛玉冷冷的開口。
婬女用力捏碎手中的心髒,然後像是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般,用手巾擦擦手。
「哎喲!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這樣對你的,因為等到你成為我的男人了,奴家可是會加倍的疼愛你。」
飛玉一听,手中的君子刀便要往婬女身上砍去,卻訝異的發現自己提不起內力。
「呵呵!」婬女做作的掩嘴而笑,「小傻刀,我剛剛不是說過了,這個迷情花毒是特別為你而制的嗎?你再過不久就會失去人性,變成了一頭只想要發泄的禽獸。不過你別怕,奴家就是喜歡變成禽獸的男人,你粗暴點,奴家比較喜歡。」
「住口!解藥呢?」
「沒有解藥。」
「胡扯。」
「奴家才沒有胡扯呢!好吧!反正你都要變成行尸走肉了,奴家就大發慈悲,跟你說個明白好了,普通的迷情花毒只要找個女人交歡就可以解毒了,但那是對普通的男子而言,面對像你這樣一個男人中的極品,當然也要用極品的毒了。」
「哼!找個女人有何難?」
「是啊!可是我說的是普通的迷情花毒,你的卻是極品。」
「說清楚。」飛玉t狠瞪她一眼。
「好凶喔!不過我還是要說,要處于之血才可以解這個毒。」
「你是在開你自己的玩笑嗎?」
婬女不畏他的怒意,依然笑咪咪的說︰「奴家沒有說要替你解毒啊!但是奴家想要跟你一起翻雲覆雨,共享魚水之歡。」
「你!」
「要解毒必須要處女之血,不過你別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處子,第一、中毒會讓你暫時失去內功,而且你也知道,為了怕節外生枝,這方圓百里的處女都被我們破了身。第二、為了預防萬一,不管男人、女人,我們都全趕走了。」
「好毒的女人。」飛玉感到體內的熱火隨時都要爆發,但是他並不想要失身給這個**的女人。
「沒有處女之血也不要害怕,等我跟你做完了一百次,你就會變成我的寵物,只能乖乖的听我的話,其他的女人都別想踫,因為一踫,你就會全身如萬蟲鑽洞,痛死了。」
「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處于之血,你的用意就是要把我變成你的奴隸?」這個女人真是夠了。
婬女開心的拍拍手,「哎呀!真不虧是我看中的男人,又聰明又武功高強,還好帥。」
飛玉臉色一沉,冷冷的說︰「也就是說你沒有解藥。」
突然,婬女臉上一陣刷白,她看到一道冰冷的刀氣直直的往她的頭頂疾沖而來。
空氣中只听見樹林中樹葉急速的晃動,發出嚇人的沙沙聲,婬女連叫都來不及叫出聲,整個人已經被劈成了兩半,癱在地上變成血肉模糊一團。
「我最討厭人家暗算又騙我。」飛玉無情的說。
他想要提起內功運氣,抑制體內的毒不要那樣快發作,但愈是想要運氣,愈是沒有力氣。
看來必須快點找到一個女人……
該死,他居然會讓自己落到這樣狼狽的地步,他,刀閻羅,絕對不可以讓其他三個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不然他寧願一死了之。
才剛剛這麼想著,他就發現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熟悉的檀香,俊美的臉表情不禁一變,在心里頭咒罵著。
「喲!看起來我好像錯過什麼好戲呢!」
一道低細清亮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卻沒有出現在飛玉的面前,只有看到一張華麗的轎子很突兀的停在不遠處的樹林中。
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的,只有一個人。
「你好像很痛苦,欲求不滿嗎?」轎中的聲音很明顯的就是在消遣飛玉。
「不用你管。」飛玉冷冷的丟下這樣一句話,然後轉身便走。
一直來到一間破廟後,他才不得不相信那個婬女所說的,找不到女人!
難道自己就要在這里等到婬毒並發?
死得這樣下流的方式,真是丟臉丟大了。
就在他盤地而坐,努力要用內力把毒逼出時,卻發現有人來了。
他猛然睜開眼,看見破廟門口站著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注視著他,一身白色的雪紗在夜風中緩緩的飄動著,宛如下凡的仙女一樣。
一般來說現在急需要解自己身上婬毒的男人一見到女人就會撲上去,但是飛玉卻只是冷冷的又閉上眼楮。
見狀,美人的臉上馬上布滿憤怒的火焰,大步的走向正在盤腿而坐的飛玉,不客氣的指責著,「這樣是對待兄弟的態度嗎?」
「我們是兄弟嗎?」
「不是嗎?」美人冷冷的反問著,「虧我一听到你有危險,就立刻……」
美人一個拍手,三位女子便乖乖的走出來,低頭恭敬的說︰「少爺。」
原來這位美人並不是女的,而是一個長相清麗月兌俗的陰柔男子。
「替三少爺--」
「不用。」飛玉冷冷的阻止。
「不用?你會欲求不滿而死的,男人要是想要卻又要不到的時候,可是比死還痛苦!真可惜我不是女的,不然……」
「你就算是女的,我也不要。」
「哎呀!真是好無情。我知道這些女人,你一點也看不上眼,給你黃金美人,你還有可能會瞄一眼,但是現在不是你挑嘴的時候了。來,乖,听大哥的話,閉上眼楮,咬著牙就過了。」話一說完,鳳冷蝶勾勾手指,指示三個女子可以準備上了。
然而當三名女子才剛靠近飛玉,飛玉便馬上抽出手中的君子刀,冷冽的刀光令人全身發冷汗。
「我要女人的話會自己找。」無論如何,他不會欠他人情的,要是欠下這個人情,就等于一輩子落人惡魔的手中一樣。
絕對不可以。
「別任性了,三弟,這方圓百里連只母的蒼蠅都沒有。」
「哪是我的事。還有,不準叫我三弟,我不是……」他話才說到一半,就突然感到體內像是有股火焰要沖出來般,尤其是下月復部**得似乎要爆炸。
看起來他也快要撐不住了。
「你看吧!很難受吧?不要再掙扎了,有三個漂亮的女人任君選擇,她們…….」
「是處子嗎?」
飛玉話一說出口,其他人都愣住了,鳳冷蝶緩緩的望著其他三個女子,聲音似一股春風吹過,卻令人感到冬天的冷意,「是嗎?」
第一個,搖搖頭。
第二個,一樣搖搖頭。
第三個,還是搖搖頭。
鳳冷蝶臉上像是被人打到般,有點抽筋的轉過頭說︰「沒關系啦!這樣也好,你不用負責任。」
飛玉突然冷笑一聲,「我是要解毒,不是要泄欲。」
「可是……我馬上再回去找。」
「不用了,我說過我的女人會自己挑。」他有些生氣的說。體內的婬毒令他快要失去理性了,也許等一會他真的會變成禽獸,搞不好連眼前這個死人妖也一起上了。
「哪……」
突然,這個時候--
「請問一下,這里在開會嗎?」
眾人的目光全落在門口一個嬌小的人兒身上,她的頭發有些微濕,不知何時。外面已經飄下小小的細雨了。
「沒有,」鳳冷蝶輕輕的說,發現到身後男人的目光已經改變了。
「外面在下雨,不然小尼絕對不會打擾各位施主的,只要一個小小的角落讓小尼棲身就可以了,你們放心,小尼絕對不會偷听的,因為師父有交代過出家人不可以亂听--」
「進來。」飛玉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鳳冷蝶有些訝異的看著臉色已經由白轉成紅的飛玉,看來婬毒快要發作了。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他注視著飛玉的目光,無言的問著。
但是飛玉沒有理他,只是一直目不轉楮的瞪著進來的小女人。
鳳冷蝶突然沖到他的面前,白皙的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她是出家的小尼,你不會要拿她來解毒吧?」
他中的這個毒,是會讓男人變成禽獸還是笨蛋啊?他忍不住懷疑。
「不用你管。」
「你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飛玉瞄了他一眼,「快走,如果你還想要再看到我的話。」
鳳冷蝶見到飛玉黑眸中冷靜的光芒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灼熱的金色光芒,那是欲火燎原的證明。
他無奈的嘆口氣,轉身面對其他女人說︰「罷了,回去吧!」
「咦?你們要走了嗎?不要介意,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娜蘭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鳳冷蝶投給她一個同情的目光。
奇怪?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好像等一下她會怎樣似的。
當娜蘭這樣想著時,發現到破廟里面最角落的那個人並沒有離開。
難道他和她們不是同一伙的嗎?
算了,還是不要太好奇,師父老是說她是個好奇寶寶,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好奇給害死。
娜蘭把自己的包袱當成枕頭,然後躺在臨時用稻草鋪成的床,很快的便沉入了甜美的睡夢中……
但是她才剛找到周公都還沒有打招呼,就听到似乎有野獸的喘息聲,而且還用著強壯的身體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她不敢呼吸,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要是遇到了猛虎,一動就會被咬斷頸子。
她緩緩睜開眼楮,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劃亮了屋內的黑暗,露出了短暫的光亮。
雖然一閃而過,卻足以令她看清楚一切。
壓在她身上的不是什麼野獸,而是一個男人!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