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鳳想起著天剛亮回到遙華宮,卻沒想到會在御花園遇到龍玄舞。
「皇嫂?你怎麼會這樣子?」
「小舞!你怎麼來了?」語鳳錯愕的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懷孕九個月的小姑。「你的衣服怎麼破了?身上怎麼會有淤血?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還是有刺客……」
「我不小心跌倒的。」她匆匆的丟下這麼一句,越過玄舞直接走入遙華宮,她猜得到她這樣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大驚小叫。
她醒來時已經快天亮了,皇上雖然宿醉未醒,她卻不能再留下來。
可是當她想離開梅影園時,卻發現她的衣服已經被皇上粗暴的撕裂了,她身上也留下不少昨晚兩人激情掙扎下他留下的痕跡。
「娘娘?你怎麼了?」月兒驚叫了聲。
遙華宮的宮女因為語鳳一夜未歸而擔心得睡不著,所以全聚在大廳中,這下子語鳳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她跌倒了,還俐很慘,會讓衣服破光光。」尾隨而入的玄舞口氣中帶著一種促俠的意味,語鳳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
「月兒,我想要入浴,你去準備。」
語鳳低著頭想掩飾自己臉上浮現的紅暈,她的態度雖然從容不迫,但不安的情緒旁人看得一清二楚。
「是。」月兒心中雖有疑問,但語鳳臉上的神情告訴她最好不要多問。
語鳳見月兒帶著其他的宮女走出去後,才在椅子上坐了焉可是她卻無法身邊那一雙好奇的眼光。
她知道玄舞一定會好奇的想要部明白,但她是不會滿足她的好奇心。
「皇嫂?」玄舞親昵的坐到詰鳳的身邊,小聲的問︰「你……是不是已經跟皇兄……」
「你怎會這樣想?」她的心狂跳了一下,仍力持鎮靜。
「因為我進宮來的時候沒有見到皇兄,而你也失蹤了,現在你身上還有……嘿!嘿!」
她的笑容令語鳳感到心中發毛。
「我說過這是跌倒的……」
「騙人,我以前沒遇到相國時,也許會被騙,可是你身上的痕跡啊,淤青啊,我也有過,我家相公說那是吻痕,是被人好好愛過的痕跡喔。」玄舞想起她跟夫君兩人相遇的那天夜晚是那樣的令人難忘。
「小舞,你羞不羞啊?」
語鳳覺得玄舞自成親後,被她相公寵上了天,說話也越來越大膽。
「皇嫂,在你面前我才不會說客套話,其實你對我實話實說,我也不會說出去,告訴我嘛!」
「想听真話?」
語鳳望著眼前這個懷著身孕卻仍十分迷人的女子,心中對她是疼愛的,但是這件事她卻無法對任何人說起。
「皇嫂?」
「我是真的跌倒,至于皇上昨晚上哪里我不知道。」
「騙人……」玄舞的話被進來的月兒打斷了。
「娘娘,浴池準備好了。」
「好。」
語鳳不理會一臉好奇的玄舞,隨著月兒走現了遙華宮內供沐浴的地方。
浴池四周掛滿了白紗,水面散發出熱騰騰的水氣,還有潔白的茉莉花瓣滿布在水面上,散發出迷人的香味,浴池的四周放置著四顆夜明珠當作照明之用,各種花草盆栽錯落放置。
「哇!真香,我怎麼沒有想到用茉莉花來浸泡,難怪皇嫂身上不時有一種迷人的香味。」
玄舞決定要將這個方法學起來,以往她都是抹上一種淡淡的香精,可是她卻覺得它的味道太不自然。
當玄舞的目光望向語鳳時,卻見到她正張大嘴望著她。「小丫頭,我要洗澡,你不出去。」
「我干嘛要出去,我又不是沒有看過你的身體,再說我很好奇你身上的傷痕,我想好好的看一看。」
「月兒,請公主出去。」語鳳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什麼?皇嫂!」
「如果你想看我,那也行,不過我洗澡時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問東問西,你先出去等著,我等一下再出去陪你聊天。」
「可是……」
「公主,請!」
玄舞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被月兒推了出動而月兒將玄舞請到前廳,她卻發現月兒及其他的宮女都沒有進去。
「你們不進去伺候著?」她好奇的問道。
「娘娘入浴一向不喜歡有人在旁邊。」
「喔,跟我一樣。」她只好嘟著嘴在屋內晃來晃去。
好無聊!
看來皇嫂這邊是問不出什麼了,不知道皇兄那邊問不問得出來,可是皇兄跟一樣個性倔強,怕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吧。
「月兒,皇上這陣子有來找過皇後,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知不知道?」
「一次是因為娘娘不陪皇上看七夕,說是娘娘拒絕他,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接到這道消息。而皇上就氣沖沖的來找娘娘理論,還害娘娘哭了一個晚上。」
「真有這樣一回事?」
「是啊,第二次是在御花園,太後故意要制造皇上跟娘娘相處的機會,可是皇上卻娘娘帶到梅影園整整一天都沒有出來。娘娘從那天起就不大說話,整天失魂落魄的,所以我們才會想讓公主來看看娘娘,陪她說說話。」
玄舞听了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在上思考著,皇兄不是一向都不喜歡跟皇嫂有任何的牽扯嗎?怎麼這些日子會主動來找她呢?
而且皇嫂剛才那副模樣,怎麼看都像經歷過一場激情,根本就不可能是跌倒的,听說皇兄昨晚也不見了,該不會這兩個人昨晚在一起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表示皇兄的心中在意皇嫂了。
太好了,她一直想要撮合郎才女貌的兩個人有希望了。
「好!我去找皇兄部個清楚。月兒,你幫我跟皇嫂說一聲,我晚點再來看她。」
玄舞下定決心,興匆匆地往外走,可是她沒想到她前腳才走,她要找的人後腳就到了。
就在月兒在心中笑著玄舞還是這樣有活力的時候,卻見到一行人往遙華宮的方向過來。
宛兒快速的沖到月兒的面前叫道︰「月兒姐姐,是皇上來了。」
「嗯,我看到了。」皇上怎麼會這個時候來呢?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月兒領著其他的宮女恭敬的迎上前去,「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後呢?」
「娘娘在入裕」
一大早就在洗澡?
聞言,冀光的眉頭不禁皺起,事情果然發生了,今天一早當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倩影的房中,而昨晚的回憶也在他清醒後如潮水般回到了他的腦海中,他望著屋內混亂的情況,不敢想像昨晚他喝醉後是如何的瘋狂。
盡管他恨上官語鳳,但他卻不齒自己居然會強行的佔有她。
「朕一個人進去好了,你們待在外面。」說完他心情沉重的往內走,只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然的太監和宮女。
「永公公,皇上找娘娘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月兒看著永禾。他是皇上身邊的人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他瞄了眼前這個慧黠的少女一眼,「月兒,你家主子昨晚沒有回來對不對?」月兒有些訝異的望著永禾,她雖沒有開口但是她的表情卻說出了答案。
「皇上昨晚也沒回宮。」
這樣一句話任誰都听明白了。「難不成皇上跟娘娘……」
所有的人都訝異這樣的消息,卻沒有人認為不好,相反的,他們都希望可以見到冀光跟語鳳成為一對恩愛的夫妻,因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像語鳳這樣賢慧聰穎的女子可以配得上冀光了。
站在離語鳳不遠的地方,冀光的腳步不禁遲疑了下,他的目光落在白紗後的嬌小人影,復雜難言的情緒在心中流竄。
他根本就不該對她心軟,這是她的報應!
他勉強自己定下心,身為一國之君,他被訓練成遇事不可亂了分寸。
他慢慢的走近她,輕輕的撩起白紗,當他走到她面前,才發現她已經趴在浴池邊睡著了。
怎麼來見她時她都在睡覺?他皺眉想著。
他張口想要叫她,卻發現她身上有著大小不一的青紫痕跡,還有她細致的手腕上也有像被人綁住的淤傷,看起來好象是被人粗暴的對待似的。
當他發現她眼角還有未干的淚水,整個人愣在原地久久無法思考。
天啊,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從他懂事開始,他的身邊就不乏美人對他投懷送抱,他從不用任何強迫的手段去佔有一個不願意的女子,他一直覺得那是不可原諒的行為,而他絕不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可是他昨晚卻像只饑渴難耐的禽獸一樣粗暴的蹂躪她。
此時,語鳳恍恍惚惚感到有人存在,她猛然的睜開眼,卻迎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她驚了聲,一時間忘了自己仍在水中,想要往後退卻不小心滑了一跤,撲通一聲跌入水中。
「小心!」
她想要開口呼救卻不小心喝下好幾口水,在她嗆得快喘不過氣來時,一雙強壯的手一把拉起她,而她猶如攀住大海中的浮木般緊緊的抓住他。
「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冀光輕拍她的背好讓她的呼吸順暢些,受到驚嚇的她喘著氣無力的靠在他身上。
他站在池中緊緊的抱著她,從她身上傳來的茉莉花香令他的身子變得敏感,他想起昨晚丙人的歡愛,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她有任何欲念的。
可是從踫她的那一刻起,他仿佛是中了她所下的盅似的,腦海中全是她的影子,他想要再踫一下那如絲般的肌膚,紅艷欲滴的雙唇,及迷人窈窕的身子……
「皇上?!」
當他想到入神時,卻被懷中人兒推開的動作拉回現實。
語鳳連忙轉身想要逃離浴池,可是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等一等,你要去哪里?」他健臂一伸,像抓小雞一樣將她拉回來。
她輕叫一聲,「皇上,你想要做什麼?」
她慌亂的看著他,再也無法像之前面對他時的冷淡有禮,此時她身上一絲不掛,她只是晝的蹲遮住些外泄的春光。
「朕的皇後,你似乎欠朕一個完整的解釋。」
他壓抑住在見到玲瓏剔透的肌膚時,身體迅速竄起的火熱,讓讓自己的表現正常點。
「我?」
「對,昨晚……」
「我不知道。」
她說完又想要掙扎,冀光索性將她一把抱起,大步走往池邊的躺椅。
「放開我,我沒有穿……」
「朕知道。」他又不在乎。
他將語鳳放在躺椅上,大膽的目光將完美的身軀從頭到腳梭巡一遍,令她只能像只被燙熟的是子彎曲著身子。
她氣惱的對著眼前可惡的男人低吼,「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的衣服……」
「其實你不用害羞,我們是夫妻,不是嗎?」他的手輕觸著她的肌膚,害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是嗎?我以為你恨不得我沒存在過。」否則為何處處要讓她難堪呢?
「告訴朕,昨晚朕是不是要了你?」
他沒有理會她的嘲諷,只是拉著她的頭發繞在手指上玩弄著,好象是跟她在聊天氣,而不是這樣令人尷尬的話題。
他的話令她猛然抬起頭望著他,她盯著那漆黑如子夜的眸子,臉上逐漸浮上了一陣紅潮。
該死的!她的腦海竟然浮現了昨晚的種種……他幾乎要將生吞活剝似的狂野佔有她一整晚。
「朕想要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是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
「我……我……」她不知如何說出口。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對他,不準她逃避,「朕是不是要了你?」
她的眼光直直的望著他,她知道如果她說謊,到最後還是要讓他知道,再說萬一她否認,如果被誤會那又是一場風波了。
「是。」她平靜的說。女整個氣氛仿佛她說出這個字凝結住,除了彼此的呼吸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聲音,語鳳無法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任何情緒。
兩人不知對望了多久,一陣涼意讓驚覺自己未著寸縷,她想要找尋她的衣服時,卻發現他巳將一件袍子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
「謝謝。」她小聲的說道,並穿好袍子。
他沒有離開她,反而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抱住,他的動作令她感到一陣錯愕,可是卻不會天真的以為經過昨晚之後,他對她的感受會有任何的改變。
「你喝醉了,不是故意的。」她小聲的說。
听到她居然會替他昨天的暴行找藉口,他挑高眉看著她。
「你反抗了嗎?」你緊抓住她縴弱的雙肩問道。
她輕輕的點點頭。
「那朕是怎樣對你?」
她低下頭沒有說話,可是她身上的傷痕卻泄漏了他粗暴的對待。
他的目光移到她紅腫的手腕,抓起她的手問︰「這是怎麼回事?像是被人綁的,真的是朕綁了你強迫你就範?」
「我不想再想起了,皇上,忘了這一切,我知道這不是你願意的,可是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我會把它當成一場惡夢忘了它。」
她不希望他再逼問下去,反而讓這美好的回憶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就算它真的是他的遺憾。
「惡夢?」
他眼楮一眯,臉色大變,他不能忍受任何女人說他的寵幸的場惡夢,身為一國之君,想得到他一夜恩寵的女子不知有多少?而他的妻子卻說跟他在一直像是一場惡夢?
如果他還忍得下去那就不是男人了。
但他更生氣的是想要自己的妻子,卻像個婬徒一樣逼她就範。
「是惡夢嗎?」他的口氣異常的輕柔。
「忘了這一切,我知道你也不喜歡。」
「錯了。」
「什麼?」
「相反的,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你這般令朕銷魂,朕很滿意你的表現,所以朕決定從今天起都要你侍寢。聞言,她的臉色迅速轉為蒼白,虛弱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昏倒似的。「你不可以!」她厲聲的說道,忘了自己面對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君主,她只想到絕對不能忍受這樣的安排。
「朕不可以?」
他真的想要看看這個驕傲的女子到底是吃了多少豹子膽,她這樣拒絕他是要受罰的,就算是皇後也一樣。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怎麼樣,昨晚是一場錯誤,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是夫妻,我本來就是你的人,我知道你心中是恨我的,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
她紅著臉說出那些話,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生氣或在意的反應。「所以你就算違反了自己當初的誓言說永遠都不會踫我,我也不會怪你的,你還是可以去找其他的女人,我可以過平靜的生活,我不會干涉你的,請你放了我。」
「放了你?」他目光冷峻的望著她,「朕是違背了誓言踫了你,可是朕卻發現這樣會讓你生不如死,這不是朕想做的嗎?一個你恨的男人每晚踫你,要你,而你卻不能反抗,這樣的你是不幸的,也會很痛苦吧?因為你是這樣高傲的女子,可是你的丈夫卻只當你是個泄欲的工具,就跟外面的妓女一樣,在朕玩膩你之後就將你丟到一旁,這樣你覺得如何?」
「卑鄙!」
她氣得想伸出手打他,,卻被他快一步洞悉她的企圖,她的手正要揮下就被一把抓住,而她的動作讓她袍子敞開,露出了大半的雪白酥胸。
「如果你不想等到晚上,現在也可以做。」他的眼中露出赤果果的。
「你是一國之君,怎會像只一樣?」她慍怒的斥責著。
沒想到她的話卻引來他的一陣大笑,「生氣了?你這個一國之後不也高傲得像母狼,所以我們是絕配了。」
「誰跟你是絕配?放開我,我的袍子要掉了!」
她羞赧的模樣將她美麗的臉龐襯得更加紅艷,煞是迷人心魂,她自然不做作的態度令他覺得在她的面前,他並不是人人畏懼的君王,而是一個令她感到不知所措的男人。
調戲她竟然讓他覺得很好玩。
「如果你不是皇後,只是一個小妃子朕一定會很寵愛你的。」
他一時忘情的月兌口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聞言,語鳳的心中恍如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似的,身子變得僵硬,他沒發現只是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這個吻完全沒有以往的恨意及痛楚,有的只是一種對她真心的疼愛,而這樣卻比以前那總是狂烈侵略的吻更令她無法抗拒,她只能任由他在她唇上輕吻著,當他用舌探索著要好張開嘴迎接他時,她沒有任何的反抗傻傻的輕啟朱唇讓他進入。
當他的舌乘虛而入時,他將她嬌弱的身子抱近,兩個人之間只隔著薄薄的衣物,卻擋不住彼此身上因為激情而燃起的火熱。
他的舌不知何時從溫柔的風變成狂烈的火掠奪她口中的蜜津,像昨晚那樣令她無法招架的歡愉此時如狂浪一樣席卷她的全身,她不能自己的伸手抱他,回應他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依依不舍的離開她柔女敕誘人的唇,寂靜的四周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喘息聲交雜在一起,兩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對望著,他俯望著她的眼神曾經充滿了拒絕及憤怒,如今卻被一種詫異及渴望取代。
他不敢相信只是這樣的一個吻就輕易的挑起了他對她的渴望?!
他該是要最厭惡踫她的,為何卻像是看到心愛的物品對她愛不釋手?
「皇上,你……」她的心中感到極度的不安,她不明白他現在對她的態度,卻忍不住暗自竊喜,也許他對她的想法已經有了改變。
可是有可能嗎?她還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忽然他放開了她,臉上的表情令她感到失望。因為剛才的溫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冷漠。
她轉過身不想再面對他冷淡的眼神,冀光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只是轉身大步的離開她。
當她察覺到他的離開,一陣強烈的失落感向她襲來,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目光無神的望著水面上飄浮的茉莉花瓣。
她感覺自己的心就如這些花瓣一樣被所愛的人撕成碎片,而她的愛也像這些花瓣一樣無依的飄浮在水面上,沒有一處可以停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