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台灣的前一日,詹逸民又帶牛蓨如出去玩,但她只想找一個地方歇歇腳,因為幾天這麼東走西看下來,她已經快累斃了。
于是他們在格林威治村的華盛頓廣場停下。
這里是展開格林成治村之旅的歷佳起點,華盛頓廣場位于第五大道和第八街的交叉口,廣場南邊是凱旋拱門,紀念前美國總統華盛頓就職一百周年。廣場周圍大部份是紐約大學的建築物,而紐約大學的畢業典禮就在華盛頓廣場舉行。
人們喜歡在廣場上慢跑、下棋、溜狗、唱聯、跳舞等等,周末假日也常有高水準的街頭表演,吸引大批的圍觀人潮。
找了一家咖啡館,牛蓨如和詹逸民決定過一個悠哉的白天。
「今晚有什麼打算?」詹逸民問著。這是牛蓨如在紐約的最後一夜,他不知道她想怎麼過。
「休息。」牛蓨如的回答很妙。
「你可以在飛機上休息。」
「以我害怕搭飛機的情況,是不可能在飛機上休息的,除非把我打昏了。」牛蓨如淡淡的笑道。
「但是你明天……」
「值得了。」她說︰「我已經去了不少地方,夠我回味了,我真的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他一點,好應付明天的飛行。」
他雖然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也不再堅持,也許她是真的太累了。
「你陪著我玩了幾天,想必學業一定耽誤不少吧?」牛蓨如笑著致歉。
「一點影響也沒有。」
「所以你明年可以拿到學位?」
「我明年八月就可以回台灣了。」
「恭喜你!」
「我們明年八月就結婚好不好?」詹逸民忽然說,雖然他連「一壘」都還沒有上,但他就是認定了她,也欣賞她的堅持、潔身自愛,現在這麼自律的女孩很少了,他可以等到他們結婚後才有親密關系。
喝著拿鐵咖啡,牛蓨如則是不發一言,她本想立刻拒絕他,但是又想到他人在異鄉,不想給他太大的打擊,所以她選擇沉默。
「蓨如,你難道沒有什麼看法嗎?」他憂心的問。
「我只覺得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但這只是明年的事。」
「明天的事都說不準。」
「我不像你這麼悲觀。」詹逸民興致勃勃。「我對自己有信心,對你也有信心,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順利的走人禮堂,假如,沒有什麼可以拆散我們,絕對沒有。」
她很不能忍受一種人,那就是自以為是再加上太過天真,他難道以為世事真會照他所想的進行嗎?
「蓨如,你在台灣……」其實他一直不想問得太清楚,因為他不願自己天天提心吊膽,痛苦的過日子。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問戈仲杰的表妹,我和她住在—起,她最清楚我的日常生活作息和交友狀況,我給你她的E-mail信箱,因為打越洋電話太花錢了。」牛蓨如一臉坦然。
「我沒有這意思。」他緊張的說。
「我不表示意見只是覺得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誰知道這段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搞不好有地震、搞不好地球毀滅了、搞不好兩岸有了戰爭、搞不好……」
「蓨如!」詹逸民有些啼笑皆非。
「沒有人料得到的。」
「你的說法令人感到頹喪。」
「我只是不願看你期待太多。」她不敢說她這會根本沒有一點想嫁給他的念頭和盼望。
「有期待才有希望,」
「有希望就會有失望。」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和自己唱反調,但是他寧可認為她只是倦了,她明天就要回台灣了,總會有些依依不舍,對,她只是舍不得和他分開,所以想法才會如此悲觀。
「反正我不會失去你的,對不對?」他非要她給一個承諾、一個保證。
牛蓨如只是聳聳肩。明天就要搭飛機回台灣了,今晚戈仲杰會做什麼呢?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回台灣前非再去一次不可的?如果今晚可以和他一起度過……
「蓨如?」詹逸民輕喚道。
她回過神,並且馬上把話題轉開。她不想再听什麼結婚、他一定會娶她這些話,于是看問咖啡館外。
「這里好像有很多的同性戀?」她漫不經心的說。
「格林威冶村里的Cristopher街,本來就是紐約同性戀者主要的活動區域之一。」他介紹著。
「我以為同性戀在舊金山最多。」
「哪里都有同性戀。」
「是啊!」她漫應道。
「愛情是不分性別、不分年齡、不分種族、不分貧賤的。」詹逸民說︰「在紐約,這句話十分貼切,每個人都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別人也許不會贊同、認定,但至少他們不會質疑。」
「很好!」她勉強一笑。「我可以把它寫進專欄里。」
「這里有很多東西可以讓你寫。」
「我會好好的睜大眼楮看。」
「可惜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該回去時就得回去的。」
*
敲門聲才響起,牛蓨如幾乎是在下一秒鐘就把房門打開,她希望是戈仲杰來敲門,而他也真的敲了。
「不知道你在不在……」戈仲杰的理由有些牽強。
「我在。」牛蓨如馬上說。
「詹逸民呢?」
「在他的宿舍。」
「我們明天就要回台灣了。」
她有趣的問他,「所以呢?」
「今晚想不想去時代廣場走走?」戈仲杰的表情輕松自然。「晚上有很多可以看的東西。」
「好。」她出奇溫柔的︰「我套上布鞋、拿了皮包就可以出發了。」
「你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嘛。」他打趣著。
「我是準備好了。」她迎向他的目光,很多話、很多感覺其實盡在不言中,不需要再拿出來說一遍的,她相信他知道。所以她立刻拿起皮包,雙腳跳進布鞋里。
戈仲杰這會的感覺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只知道他要珍惜今晚,因為也只有今晚,他才可以沒有任何束縛。已經有好幾天不曾想到辜敏之,他不該如此「健忘」,但……他立刻搖頭,不再想下去。
夜晚的時代廣場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最初,Wrigler口香糖公司的大型廣告看板首次在時代廣場出現,形成了一股流行風潮,于是大型看板成了時代廣場的奇景之一。
接著,可口可樂公司超大型霓虹燈廣告進駐時代廣場,此項創舉改寫了時代廣場七十五年來廣告看板的歷史。
之後,ITT企業集團更架起高地面三百英尺局的大螢幕,是目前時代廣場最大、最高的電子螢幕,從此時代廣場更加明亮耀眼,現今已有超過八十個這樣的大型廣告,這也是時代廣場舉世聞名的原因之一。
走在這名聞遐邇、熱鬧無比的街頭,牛蓨如和戈仲杰均很興奮。
「真是好多的車潮和人潮。」牛蓨如走在滿是商店的街道贊嘆著,這里不愧是紐約知名的景點。
「這次來沒有到百老匯看音樂劇,有點可惜。」
「你看過?」
「兩次。
「棒嗎?」
「喜歡的人會感動落淚,不喜歡的人呢?」戈仲杰學著‘麻雀變鳳凰」里男主角的說法,聳聳肩道。
「那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好奇的問
「還可以接受。」
「下次如果有機會……」
「牛蓨如,你絕對會有機會的。」說著他輕松的擁著她的肩。「你是個拿筆的人,最需要到處走走看看,增廣見聞。洛杉磯去過了嗎?」
「去年去過了。」
「那麼舊金山呢?」
「就是去年嘛!」
「紐西蘭和加拿大也不錯,听說風景很美,環境又好,非常適合移民。」戈仲杰笑說︰「退休後到那邊養老很不錯呢。」
「真的嗎?」她眼楮一睜。
「至少敏之……」戈仲杰止住口,辜敏藝常說以後要到加拿大的溫哥華養老.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提到了,但是他的意願倒不是那麼強烈。「她說當她賺夠了錢之後,她要遠離台灣。」
「你們……有結婚計劃了嗎?」牛蓨如試著用自然的語調問。「听學姐說很多人都急著想喝你的喜酒。」
「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請他們?」戈仲杰很有技巧的說︰「誰知道我一定會娶辜敏之?」
「你想移情別戀?」
「不,只是世事難料。」
牛蓨如覺得戈仲杰這句話好像是在對她說的,而她之前問的問題,也似乎是針對著他們的未來,到底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事在「進行」?
「這里好像有好多的餐廳。」她隨口說些比較無關緊要的話。「還有好多的飯店。」
這里旅館的房間總數多達一萬兩千五百間,相當于全紐約市所有旅館房間的五分之一,有兩百五十家以上的餐廳,從格調高雅的到速食簡餐都有,每年更有超過兩千萬的游客。」他如數家珍。
「你好像是導游哦!」她笑他。
「我只是對它做了些了解。」
「你愛紐約?」
「我不會忘了這個城市,特別……」他停頓了下。
「特別怎樣?」
「特別是和你一起在這個城市待過。」
文仲杰的活像是一顆炸彈,立刻讓牛蓨如從他身邊跳開,不敢再讓他擁著,雖然她也這麼想,可是詹逸民還在這個城市,而戈仲杰也還有個女律師啊!
「嚇到了你?」他沉著嗓子問。
「不。」她不想說假話,但是也無法坦然面對,雖然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可是……「只是沒有想到你會說出來,因為我們似乎都不是很‘自由’。」
「我還沒結婚啊。」
「但你有一個女律師。」
「你不也有一個詹逸民?」
「所以我們……」
她話還沒有說完,天空突然下起雨。雖然亭前完全沒有一點跡象,可是雨滴卻有如鑽石般一點一滴落下,只見四周的人開始東奔西審,努力的想找一個避雨處。
「怎麼會?」戈仲杰訝異的問。
「下雨了!」她叫。
「是啊,是下雨了。」說完,他才有些反應過來,抓著她的手要去避雨。
「好有意思!」她又笑又叫。
「淋雨有意思?」
「我被紐約的雨給淋到了!」她興奮的說。
「你真是……瘋狂」
後來他們在一家商店的屋檐下躲雨,兩個人都被淋得半濕,不過這種感覺很特別。戈仲杰來過紐約幾次,今晚還是第一次踫到下雨,他看著牛蓨如,心想,他們同時被紐約的雨淋濕了……
「好玩吧?」她仰頭看著他。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沖動,戈件杰沒有多加思考的低下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吻她,但他不管了。他撫著她的臉頰,印上他的唇。這里是紐約,他要做點不一樣的事。
牛蓨如有些戰栗、興奮,原來戈仲杰的吻有這麼令人心折,令她完全忘了四周的一切,忘了詹逸民,忘了她現在是在紐約。
片刻後,當戈仲杰放開她時,他並沒有一絲內疚或是罪惡感,他不知她會有什麼反應,但他絕不後侮。
「你……」她既不生氣,也沒有給他一巴掌,只是平靜的看著他。「你不該吻我的!」
「我吻了。」
「這樣對嗎?」
「錯也來不及了。」
她再一次指出現實,「我們明天就要回台灣了。」
「我知道」戈仲杰點頭。
「你讓事情變得有些復雜。」
「你就沒有嗎?」
她抗議的說︰「是你吻我的!」
「你也想要這個吻。」
「你……」她有些惱羞成怒。
「不必再爭論這個吻了,想想回台灣以後的事吧。」戈仲杰不再看她,反而盯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雨。
如果沒有這一場雨,那麼會有這一吻嗎?
會嗎?他不知道。
*
在甘乃迪機場,牛蓨如和戈仲杰不約而同戴著墨鏡,而且上衣都是黑色的,似乎在經歷過昨晚的那一吻,他們接下來已不知該走向何方,也的確,他們回到台灣之後該怎麼辦?
詹逸民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心情,他以為牛蓨如是因為要離開地而難過,所以也不避諱戈仲杰就在旁邊,他雙手扶著她的肩,輕聲細語,好似要在這一刻把他的柔情用盡。
「寒假我去找時間回去的。」本來詹逸民想拿下她的墨鏡,但是牛蓨如把頭轉開了。
「隨便你。」
「很快的,我會盡快回到你的身邊」他信誓旦旦的保證。
「哦」
「不要難過了。」
「我……」
「我們該進去了。」戈仲杰打斷了他們,「飛機可不會等人。」
詹逸民點點頭,然後用力的擁抱了下牛蓨如,很舍不得她走,覺得好像她這一走,他的心就不再完整似的。
「蓨如……」他難掩激動,語音哽咽。「你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顧自己,別離是為了將來要一起走更遠的路。」
如果牛蓨如不是因為心情大惡劣,她一定會笑出來,真不知道他是從哪學來這些文縐縐的話,實在非常好笑。
「我會的,你也自己多保重。」牛蓨如可有可無的回他一句。
「該進去了!」戈仲杰又催促道,並且自顧自的往出境室走。
詹逸民立刻轉身趕上他,一臉誠摯的懇求,「戈先生,待會就麻煩你了。」
「你是指?」
「蓨如有飛機恐懼癥。」
「我知道。」
「拜托你了。」
「不必客氣,既然來的時候我可以忍受,也照顧了她一次,相信回程時也不會有問題。」戈仲杰幽默的說。「頂多我拿個空酒瓶敲昏她,等飛機降落在中正機場時再把她叫起來。」
「她啊,就是怕搭飛機。」詹逸民一笑。
「我會照顧她的。」戈仲杰向他保證。
「謝謝你了。」
這時換成牛蓨如超越過他們,一臉不悅的往前走,她覺得自己像是什麼東西般的被討論,而詹逸民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居然把她「托」給戈仲杰,如果他知道戈仲杰昨晚吻了她,鐵定會吐血。
「蓨如,再見!」詹逸民在她的身後大喊,
「再見。」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堅決,表示出她真正要「再見」的意思,只是詹逸民不知道。
戈仲杰這會已走到她身邊,一同排隊等著驗證照。他拿下臉上的墨鏡,有些生氣的寒若臉看她。
「別離是為了兩個人一起走更長遠的路?」戈仲杰惡聲惡氣的說。
「是他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你們倆明明沒有這麼深的感情!」
「你又知道了?」牛蓨如也摘下墨鏡。「我和他是怎麼回事你管不著,而待會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相信我,我自己可以克服恐機癥。」
「那我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她裝蒜。
「你以為我們之間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算了?」戈仲杰氣她這種鴕鳥心態,他要解決問題啊!
「那你想怎樣?」
「你會和詹逸民分手嗎?」
「那你會不會向那個女律師說再見?」
再見當然可以說,但必須是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因為辜敏芝並沒有錯,而他又是什麼時候愛上牛蓨如的?來紐約之後嗎?還是在她哭著打他時,他就已不自覺的陷入了?
「蓨如,給我一些時間。」戈仲杰要求。「我也會給你一些時間的。」
她不語,只是面無表情的又把墨鏡戴上,現在她已經什麼都懶得去想。
*
離強暴未遂那一幕不過才三天,黃星怡沒想到竟會在小學同學兒子的滿月酒上,看到葛奇宏帶著一個妖燒的女人出席
他還說要給她一個月的時間!
男人?哼!
早知道她就把趙志基找來,充充場面也不錯,而且也可以證明自己的「身價」,不然她這些同學還以為她嫁不出去、沒有人要,更何況葛奇宏帶來的那個女人一身粉味,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良家婦女,而趙志基起碼還挺稱頭的。
由于一屋子人多,而且葛奇宏還帶著女伴,所以黃星怡並不急著避開他,相反的,她還不時的給他衛生眼,想看看他可以多囂張。
可惡的男人,下地獄去吧!
當主人喊著要合照時,黃星怡也大大方方的站在葛奇宏前面,打定主意他不敢對她怎麼樣,可是就在相機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他的雙手忽然放在她的腰上,好像很深情的環著她般。
一結束合照,黃星怡立刻轉身,也不管是不是有旁人注視著他們既然大家都認為她是他的女人,那麼她正好可以發 一下。
「你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了?」他無辜的問。
「你的手剛剛放在哪里?」
「你的腰上。」他直接承認。
「你憑什麼這麼做?」
「不小心的。」
「不小心?!」
「好!我抗拒不了你的誘惑,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雙手,這樣可以嗎?」葛奇宏也大聲嚷嚷。「怎麼樣?這麼抱一下會少你一塊肉嗎?」
黃星怡氣得想拿刀砍人,但是她不屑這麼做,因為這會破壞地優雅、高貴的形象,同年畢業的小學女生里面,只有她一個人上台北念書,在台北發展,她要保持良好的形象。
「葛奇宏,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但是你總要給你帶來的女伴面子吧?」她質問道。
「但是阿蘭不會覺得怎麼樣啊。」說著他朝那名女子眨眨眼楮,好像那名女子對他而言並沒有意義,而且她也不會生氣似的。「是你會覺得怎麼樣而已。」
「你……」黃星怡
有被反咬一口的感覺。
「你吃醋?」葛奇宏又在一旁煽火道。
「你說我吃醋?」她幾乎尖叫。
「星怡,我說給你一個月,就會給你一個月,你不必擔心,阿蘭只是我一個好朋友,既然抱不到你,我只好抱抱別人,但如果你受不了,看不下去,我可以叫她走。」
如果現在量黃星怡的血壓,那麼血壓計鐵會爆掉,她已經漲紅臉,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你沒事吧?」他故作關心的問。
「葛奇宏.可不可以求你不要給我一個月?你馬上就結婚娶別人好不好?不管是阿蘭、阿香、阿花、阿美都可以。」黃星怡咬著牙進出這些話。
「但我答應你……」
「誰要作答應我什麼了、’
「一個月。
「誰希罕你啊?」
「星怡,你可不要自誤誤人,不要哪天等你想通,而那時我已經娶了別的女人,你就……」
她氣得截斷他的話,「我上回已經告訴過你我的答案!」
「你根本就沒搞清楚。」
「好、那麼我馬上接受趙志基的求婚。對,我原本就是想當少女乃女乃,當豪門的媳婦,現在你讓我下定決心,我這就去打電話給他。」
葛奇宏的反應是拖著黃星怡往屋外走,他可不要事情搞到這步田地,星怡居然敢說要嫁給那個渾小子,這不是比殺了他還叫他痛苦嗎?
「你又發什麼神經?」她想要甩掉他的手,但是他的力道足以把她的手折斷。
「你敢嫁給那小子試試看。」他警告道。
「只有你能結婚,我就不能嗎?」
「我是說著玩的!」他吼她。
她不甘示弱的頂回去,「但我不是!」
「當心、當心我給你一頓好打!」
「你試試看啊!」
葛奇宏知道牛蓨如要回台灣了,他真希望此刻她人就在這里,如果牛蓨如能勸勸星怡,那麼她可能不會這麼瘋狂。她居然想要嫁那個一看就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軟弱男人,真是瞎了眼……
「我不想和你吵,我會讓牛蓨如和你談談」
「你把蓨如扯進來干什麼?」
「她看得比你清楚。」
「不,她只是沒有我這麼了解你。」
「我也想跟你這麼說。」葛奇宏放開她。「你以為你知道我的德行、我的劣根性、我的壞處,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較好的那一面?我……」
「較好的一面?」她冷哼一聲,然後轉身就走。「你有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