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已經多久不曾在早上七點起床,但是為了要和駱榛談談,因為當他晚上回家時,她多半已房門深鎖,他只好這一大清早起床堵人,事情總要解決,他不想再和她冷戰下去。
手上端著杯熱咖啡,駱榛這會正坐在陽台的躺椅上,她一邊輕啜著咖啡,一邊看著初升的朝陽,其實這應該是一天極美好的開始,可是一想到她和唐照之間的僵局,她的心情怎麼好得起來?
唐熙來到陽台,在另一張躺椅上坐下,他知道駱榛的表情很詫異,似乎不太能接受在這麼早就看到他,或許她更認為他破壞了她的早餐心情。
「駱榛,我不想再這麼下去。」唐熙沒有多浪費口舌,他直接點出重點。
「你找到新保姆了?」
「我是說我不想再和你冷戰。」
「我沒有和你冷戰,我只是不想再待下來。」駱榛喝著咖啡,面色冷凝。
「那就說出真正的原因,不要再給我那些狗屁理由。」他的口氣亦強硬起來。
駱榛將咖啡杯往躺椅邊的小圓桌上一放,站了起來,認為和他一再的爭論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浪費時間。
「駱榛,站住!」他大吼著。
但是她沒有理會他,徑自要往客廳里走。
唐熙沉不住氣也跳了起來,一臉的暴怒,幾個大步就擋到她的面前,這會他真的感覺怒不可抑,他抓著她的手腕,完全不在乎弄傷她,目光凶惡的瞪著她,好像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駱榛,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她一臉不馴的問︰「朋友就不會反目成仇嗎?」
「為什麼會反目成仇?」
「問你啊!」
他早知道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真的沒有一點概念啊!薪水按照發給,也給了她完全的自由,除了要求照顧好Hero外,他什麼都不要她做,那麼他到底是哪里錯了?
「我承認我的腦筋不是很好,請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懶得再猜了。」他很果決的道。
「我不說。」
「你要說!」
「好!那就看看我們誰撐得久。」
「行!就看誰比較能撐。」
于是他們像是兩只斗雞般,瞪視著彼此,誰也不肯服輸,他仍抓著她的手腕不放,兩人像在比意志力,明知這實在有些幼稚,但是沒有人願意先低頭,都極想把對方壓下去。
而就在這四目相交的時刻,他們兩人對彼此的怒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種交流和感情的滋生,在對方的眼中,他們看到了欣賞、喜愛。
唐熙慢慢的低下他的頭,他想要知道她的唇是不是就像自己所想象的這麼軟,她雖然伶牙利齒,但應該有張根甜的小嘴。
駱榛也微閉著眼,這一刻她已想了好久,也等待了好久,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突然蘇薔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際,她猛的張開了眼,並且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駱榛……」唐熙錯愕的看著她。
「你別想!」
「你到底……」
她截斷他的話,「你去吻蘇薔好了。」
「蘇薔?!」
「不要告訴我你的心里沒有這個人!」
「你在說什麼?」
「告訴你,我沒有興趣當‘備胎’,更不想做什麼‘替代品’。」駱榛一臉冷峻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把蘇薔扯進來?我對她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啊!」他無辜的喊冤。
「沒有任何感覺?!」她實在很想給他一個巴掌。「你這個大騙子!」
「我沒有騙你,你最好給我講清楚!」唐熙最恨被人家誤會了。「駱榛,不管你看到什麼或听到什麼,我都希望你直接向我求證。」
「你不怕你的假面具被我撕下?」
「我就怕你撕不下。」
面對他的理直氣壯,她要自己堅定立場,不是只有她一個人看到,還有美杏,她也親眼看到了!
「好!那你上星期是不是有和蘇薔吃過飯?」
「是有這回事。」他承認。
「你是不是陪她逛了好幾個小時的街?」
「有!」
「送了她一堆東西?」
「那是因為……」
「還去唱了KTV?」
「對!我答應她……」
「之後接下來的節目是!」駱榛一副不用說也知道的表情。「唐熙,我一直認為你的品味不俗,至少你不是那種腦袋空空,肚子里沒有半點東西的普通人,但是……」
「駱榛,你是在說你跟蹤我嗎?」唐熙懷疑的問。「不然你怎麼會那麼清楚那天我和蘇薔做了什麼?而至于我會陪了她一天,順應她的每一個要求還不都是你造成的,我是替你贖罪。」
「贖罪?!」她嚷嚷道,「我犯了什麼罪?」
「誰叫你那樣嚇她。」
「怎麼不說她的膽子沒有帶出門?」她才不會對那女人產生愧疚之心。
「反正我只是在合理的範圍內補償她。」
「說得真好听!」他沒有解釋前她已經夠火了,這下他再一解釋,怒火反而燃燒得更加旺盛。「你是不是心里很慶幸我這麼嚇她,因為正好給了你一個一親芳澤的機會?」
「駱榛……」他真是秀才遇到兵。
「再說到跟蹤,」她一臉的不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我是那種成天沒事在街上混的人嗎?我跟蹤你們?!笑話!」
「那你怎麼知道的?」
「就是知道!」
「而你覺得心里不舒服?」唐熙的雙眼不曾從她的臉上離開過。「駱榛,你是因為吃醋才反應這麼大?」
「我才不是在吃醋!」她才不承認。「我只是替Hero難過,如果有天你更和蘇薔有了結果,我更不知道可憐的它會有什麼下場,你怎麼不想想庭宇那孩子有多疼愛它……」
「駱榛……」唐照不知自己還能怎麼辯下去。
Hero是無辜的。「
「我和蘇薔只是……」他有些煩了,已不想再辯解。「反正日久見人心。」
「你說不贏我了吧?」駱榛心火高升的問。
「隨便你怎麼說!」唐熙火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當Hero的保姆,那麼你就走吧!」
「你……」她為他的突然改變心意大吃一驚。
「我會再給Hero找一個保姆。」
「但是這段空窗期……」
「我來擔心就好!」
駱榛這下可真是沒有台階好下了,她一臉的憤怒,一心的慌亂,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怎麼會弄假成真?這下她要怎麼善後呢?
于美杏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哪怕是她自己最好的朋友,而這會在唐熙的家里,她就一邊幫著駱榛收拾行李,一邊看著她哭得像淚人兒似的。
「大小姐,世界末日又還沒有到。」于美杏身上穿的是唐南替她付錢的那條裙子,所以這會她不敢隨便坐,更怕替駱榛收拾東西時會弄髒,她很小心翼翼的留意著四周,非常寶貝這條裙子。
「他趕我走……」一邊把衣服塞進自己帶來的皮箱里,駱榛一邊咒罵著。
「是你自己開口的。」
「但是他答應了!而且還要我立刻就走!」駱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平常她也非常痛恨看到女人哭,可是這會她才不管,她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只要厚著臉皮,求他讓你留下,他也會答應的。」
「我才不要!」
「那就瀟灑的走,不要再這麼哭啼不休。」
「美杏!」駱榛罵著她,又抽了幾張面紙來擦眼淚。「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呢?」
「是你自己要把話說絕。」
「但他和蘇薔……」
「他不是說他是在替你贖罪的嘛!」
「你相信?!」她又不是三歲娃兒。
于美杏基本上是相信的,因為她深信唐家兄弟的格調和眼光不會相差太離譜,縱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蘇薔絕不會是唐熙眼中的西施,這點她倒信得過他的講法,是駱榛根本不給他機會。
「現在重要的是怎麼善後,除非你心一橫決定放棄,否則你就要向他低頭。」
「你要我向他低頭?!」她咽不下這口氣。
「不然你把Hero綁走好了,叫唐熙來向你低頭,但不知道綁架一只變色龍會觸犯什麼刑責,要被判多久?」于美杏亦真亦假的說。
「美杏——」駱榛語帶斥責的喚。
「那你要怎麼辦!」于美杏往她的床沿一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還真是難伺候,有本事就跟唐熙直接說出你對他的感情,不準他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來往。」
駱榛抹去眼淚。「我才不想這麼沒有自尊,本來還以為住進他家,當上他那只心愛的變色龍的保姆之後,我和他之間就會有自然的進展,可是他居然是和蘇薔有一腿!」
「也許沒那一腿。」于美杏唱反調的說。
「你以為他是柳下惠?」
「那他對你做了什麼嗎?」
「沒有。」
「那為什麼他就一定和蘇薔有一腿?」于美杏很冷靜的分析。「說不定他就更是替你在向那個蘇薔贖罪,而且那天他搞不好是備受折騰、深感痛苦,沒想到卻好心沒有好報,還被你誤會。」
「真是這樣嗎?」駱榛在一瞬間轉憂為喜。「他是因為蘇薔被我嚇昏了,所以才陪了蘇薔大半天。」
「駱榛,你應該相信他的,或者你更該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他真是那麼膚淺的公子哥兒,你會暗戀上他嗎?」于美杏有條理的提醒她。
「是啊……」
「而且他說謊了嗎?」于美杏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你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他有來個死不承認嗎?他有和你顧左右而言他嗎?」
「沒有……」
「那你還驕傲個什麼勁兒?」
「現在怎麼辦?」駱榛恢復了理智,開始冷靜的要找尋解救之道。
「Hero是你的護身符。」于美杏想也不想的說。「你得去一趟平先生的寵物店。」
「然後呢?」
「讓Hero生病啊!」
「美杏!」
「假裝生病嘛!」于美杏補充的說。
「你是說找平先生開個證明或是什麼的?」駱榛有些猶豫。「萬一他不認同我這麼做,這方法好嗎?」
「如果你還想‘名正言順’的留下來,就要Hero有需要你照顧的地方,不然唐熙留你下來干什麼?一個不可理喻又只會無理取鬧的女孩。」明知會被打,但于美杏還是老實說。
這次駱榛沒有K于美杏,反而很虛心的反省著,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好,我一會就去一趟寵物店。」
「祝你成功。」于美杏贊許。
「我真的是太反應過度了,對不對?」駱榛後悔不已。「如果這一招還不行……」
「那麼你只好使出最後一招了。」于美杏胸有成竹的說。「但如果得用上這一招時,那就表示情勢真的很危急。」
「美杏——」
「先去寵物店吧!」
平耀民真的是好好的、用力的想了一會之後才決定幫駱榛,他幫Hero打了一劑會令它活動力比較差,像是奄奄一息的針劑。
「沒有問題吧?」駱榛讓Hero在她的手臂上爬著,還看不出它有絲毫「病態」。
「明天以後就會正常了。」
「不會有後遺癥吧?」
「這針劑有點類似鎮定劑,只要藥效過了就沒有影響。」平耀民有些憂心的看著駱榛。「你這可是下猛藥哦,這方法不可能一用再用。」
「我知道。」
「我會幫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愛這只變色龍。」他這麼做其實有違他的職業道德。
「我不想離開它。」
「那麼你就要好好的處理你和它主人之間的問題。」平耀民朗聲說。
「我會的。」
算準了唐熙要回家的時間,駱榛把自己的行李和一些東西都拿出來擺在大門邊,一副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會識趣走人的模樣,反正該做的她都做了,現在就要看他怎麼接招了。
一打開大門,唐熙就見到大門邊的那堆東西和行李,他知道自己早上是沖動了些,且一整天他都在為這件事懊惱,希望她不會真的要走人,可是看看她的舉動,她似乎是卯上了他。
駱榛由客房中走出來,一見到他,她立刻把鑰匙交還給他。
「請你去客房檢查一下。」她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駱榛……」
「這樣我們就清楚了。」
「但是已經這麼晚了……」
「我可以叫無線電的計程車。」駱榛一副柔順的表情。「不然我也可以打電話給美杏,她會來接我的。」
「那……我送你好了。」唐熙很勉強的說。他不要她走,但是現在並沒有人在他們中間充當和事佬,他實在不知該如何留下她。
「不必了,你還是多留意一下Hero,它今晚好像很奇怪。」駱榛有些擔心的道。
「它怎麼了?」
「不太動,幾乎就是癱在那。」
「為什麼?」唐熙很是緊張,一雙腳快步的朝書房走去,站在Hero的飼養箱前,他盯著幾乎不動的它,轉頭看著駱榛。「為什麼會這樣呢?早上我出門時,它還好好的。」
「本來我是想帶它去給寵物店的老板瞧瞧,但是我忙著要收拾東西……」她低下頭,表示內心的歉疚。
「Hero比較重要,你收拾個什麼東西?」唐熙很不客氣的出口罵她。
「但你叫我今天要走。」
「就算晚個一天也沒啥大不了。」
「我不想惹人嫌。」她很有自尊的說。
「你……」他本想再罵罵她,但是馬上又轉了個念頭。「那家寵物店現在應該打烊了吧?」
「十點就打烊了。」
「那Hero……」
「我可以明天一早就帶它去給認識的那個寵物店的老板看。」駱榛不太敢直視唐熙,怕被他看出心里的罪惡感。
「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
「其實可以再觀察一下,說不定Hero明天一早就沒事了。」她充滿感情的看著Hero.「寵物店的老板說過寵物也會有情緒,稍早我有向Hero道別。」「你跟它道別?」
「因為我已經不能再當它的保姆了。」駱榛紅了眼眶。「希望它的下一個保姆……」
「我沒有要你走!」唐熙生氣的搶著說,「今天早上我只是氣急了,因為我和蘇薔真的只是一般社交,沒有什麼男女曖昧存在,至少我是完全坦蕩蕩的。」
駱榛沒有搭腔。
「你……我希望你留下來。」他開口要求她。
「但是我的東西……」
「放回去就行了,Hero需要你。」唐熙涎著臉看著她。「由你來當它的保姆我很放心。」
她故作思考狀,不立刻予以應允的回答。
「我替Hero拜托你。」他拉下了臉。「忘了今天早上的事,這幾天我的脾氣比較差,我……失去了控制。」
「我的風度也很不好。」駱榛認錯的說。「我不該沒事小題大做,更不該……隨便替你按罪名。」
「所以……扯平了?」
「扯平了。」
「Hero這情形真的可以等到明天嗎?」唐熙不敢掉以輕心。「你要不要跟它說你已經決定待下來了,搞不好它就不會再這麼懶洋洋,動都不動,我看了會怕。」
「行,我會跟它說,但是可不可以麻煩你先把我的行李和東西搬回客房去?」駱榛一副她和Hero之間是有秘密的表情。「我要和Hero說幾句悄悄話,我和它之間的悄悄話!」
「駱榛,我會吃醋。」
「你放心,我搶不走它的。」她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它永遠是你的Hero.」
又一次的不期而遇,在一個婚禮上,很巧的,于美杏和唐南選擇坐在同一桌,本來他們並不是坐隔壁的,可是唐南主動要求換了位子。近來,他的諸多行徑在在引起旁人側目。
「你也來喝喜酒?」
「收到帖子了嘛!」
「我昨天才回台灣的。」他像是對她報告著。
「一切順利嗎?」
「嗯。」
開始上菜後,由于席設于五星級大飯店,所以菜都是服務生分配好了之後,才一盤盤的送到客人的面前,唐南見于美杏沒怎麼動筷子,關心的問︰「怎麼不吃?」
「好膩。」
「你更是享福慣了!」他取笑她,但是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想不想去吃地瓜稀飯?」
「現在?!」
「你想會有人想念我們嗎?」
他挽著她的手臂,在眾目睽睽下,往門口走去。
他知道一定會有人開始熱切的討論,不過他不在乎,和她在一起是他最沒有壓力、最輕松自在的時刻。
于美杏也樂得走人,她搞不懂這些企業家們的第二代為什麼要把婚禮搞得這麼夸張,席開一、兩百桌,如果是她結婚,她會找個小教堂,只邀些至親好友,想著想著,她看了唐南一眼。
「怎麼了?」發現她射來的目光,他問。
「你想要怎樣的婚禮?」
「你呢?」
「小而溫馨就好。」
「不要排場?」
「那只是在折磨新娘和新郎。」于美杏微微一笑,笑容非常的甜美可人。「畢竟結婚是很個人的事,熱鬧、隆重也是結,莊嚴、只邀至親好友也是結。」
「我有點意外上他和她很親密的走著,給人的感覺好搭。」我還以為你想辦世紀婚禮。「
「我給人的感覺這麼奢華嗎?」她反問。
「你的確是好命。」
「但我是食人間煙火的。」她向他強調。「我不是什麼千金刁蠻女,也很能適應環境。」
「常穿那條裙子嗎?」他突然話鋒一轉。
「還好。」其實她常穿,而且每次只要一穿那條裙子,她就會想到他,本來想回送他個什麼,但是又怕他會想太多。「唐南,你的生日是在什麼時候?可以透露嗎?」
「你想送我禮物?」
「禮尚往來嘛!」
「真的不必。」
「我不想欠你人情。」
「你從來不收禮的嗎?」唐南知道她的行情是炙手可熱,想跟她家攀關系的男人不少,就好像有很多女性也想嫁他,期待麻雀變鳳凰。「從來不欠人人情?」
「唐南,你到底想說什麼?」于美杏也想弄明白,她知道他不追女人,他是冰人,一向都很有個性、很有自己的調調兒。
「你認為呢?」他朝她一笑,他幾乎不對任何女人笑的,除了他的母親。
「這是追求嗎?」
「我需要追你嗎?」
「那麼你是認為我會自己送上門?」于美杏身子一僵。「這就是你對我的了解?我給你的印象嗎?」
「不,我只是認為我們會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這樣不好嗎?」他慢條斯理的反問她。
于美杏開始回憶他們倆「順其自然」的過程,他從不曾刻意的約過她或是追求她,反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巧遇或該踫面時就踫了面,沒有什麼蓄意營造的場面或事件,一切都是那麼的隨意。
「那麼你對自己有把握嗎?」于美杏問,她是沒有什麼得失心,她相信他亦是。
「你對你自己呢?」他拿同樣的問題回問。
「我無所謂。」
「我……」畢竟自己是男人,姿態不能像她擺得那麼高。「我希望我能如願。」
「真的?!」于美杏的心里甜滋滋的。「唐南,我真的是有些意外。」
「其實我並不像我的外號這麼的無情,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浪費感情,不想自己被一堆別有企圖的女人糾纏,冷漠是我的保護色,而我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不需再多的言語,唐南已很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一切。
于美杏點點頭,知道自己不必再猜、不必再成天患得患失,她相信他是在意她的。
「明天晚上一起吃飯?」他隨性的說。
「你不忙嗎?」
「我當然忙,但是飯總也要吃吧!」
「好啊!」她答應他的請求,但是回答得非常俏皮。「反正我明天晚上沒有事。」
「你真是一點便宜也不給我佔。」
「你說的順其自然啊!」她馬上學到了。
「厲害!這會先順其自然的去喝碗地瓜稀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