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駱榛數年,于美杏從來沒有見她這麼怏樂過,現在的她仿佛踩在雲端,飄飄然的陶醉著,即使是個白痴說不定都能感受她的快樂。
駱榛真的不是用走的來赴約,她覺得自己像是用飄的。
「給我一杯蛋蜜汁。」駱榛一坐下就向侍者點單,說話的聲音好似上了蜜似的。
「你不是都喝不加糖的咖啡嗎?」于美杏探問著她。
「我現在不喝那種苦得要命的咖啡了。」
「因為唐熙已經中計了?」
知道她是在逗自己,所以駱榛絲毫不動氣,尤其現在的她實在氣不起來。
唐熙告訴她明天就可以搬進去,還給了她他家的備份鑰匙,所以現在即使是有人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也會一笑置之。
「我已經拿到他家的鑰匙!」她得意的宣布。
「你真要去當一只變色龍的保姆?」
「不!我不只是要當一只變色龍的保姆,我還要搬進他家去住。」駱榛開心得露出一口白牙。
「住進他家?!」于美杏愣了下。
「二十四小時的保姆啊!」
「你沒搞錯吧?」
「相信我。」駱榛的眼楮都笑眯了。
「他要找的是二十四小時的保姆?!」她不相信唐南有個這樣怪異的弟弟,畢竟只是一只變色龍,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小孩。
「他是這麼說的。」
「而你不會覺得怪怪的?」
「我尊重每個人的喜好。」
「那你不擔心……」于美杏頓了一下,欲斟酌自己的字句。
「擔心什麼?」駱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膽模樣。「擔心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擔心他會對我……」
「不!我是擔心你會不會對他下毒手。」于美杏瞪了她一眼。「唐家這對兄弟的風評都不差,至少在對女性方面,他們還不需要去勉強女人。」
「所以你是擔心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哪天夜里搞不好會撲到他身上?」駱榛要笑不笑的說,「你放心,我目前還不考慮這麼做。」
「他對你的感覺如何?」于美杏追問。
「他雇用了我啊!」
「那他喜不喜歡你?」
「我怎麼知道!」駱榛很率性的答道。「不過我想他比較在乎那只叫Hero的變色龍喜不喜歡我。」
駱榛完整對于美杏描述自己「面試」的經過,當她說到自己必須忍受Hero爬上自己的手臂時,于美杏已笑得流出眼淚,若不是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維持一個美女該有的氣質,她真會笑翻在地上。
「美杏,有這麼好笑嗎?」
「那天在寵物店里,你甚至連看都不太敢看變色龍一眼!」于美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所以我才會在他家洗手間里偷哭啊!」
「你真是絕倒人了!」
駱榛聳聳肩,「沒辦法,誰叫我被他電到了。」
「你可以找別種機會認識他啊!」
「他美女見多了,尤其攝影是他的興趣,在他眼中,搞不好我的姿色平庸。」駱榛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姿色平庸?!」于美杏哈了一聲。「那有上百萬的大美女都要去上吊或投河了!」
「唐熙的眼光不同。」
「這一切值得嗎?」于美杏實際的問一句。
「值得。」駱榛毫不後悔的說。
「他一個月付你多少錢?」
「三萬。」
「還不夠你買一條裙子!」于美杏搖搖頭,她和駱榛家世都不差,從來不需要為錢煩惱,而駱榛這會卻為了追愛要去當一只變色龍的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時支薪才三萬元,感情這種事……
「我又不是為了錢!」
「如果到頭來是一場空呢?」于美杏一向把好的結果和壞的結果都先想好。
「我會讓唐熙愛上我的。」駱榛很有信心的道。
「駱榛,你不要這麼執著,感情的事是無法硬拗的,有些人就是沒緣。」站在閨中密友的立場,她必須讓駱榛保持清醒。
「我們有緣啊!」
「如果不是有那只變色龍……」
「所以我才讓它爬到我手臂上啊!」駱榛一臉的「忍辱負重」。「為了得到唐熙的心,哪怕他叫我去親那只變色龍,我都會的!」
「你真的會親?真親得下去?」
「只要我和它培養出感情。」
「你為什麼不直接對他告白呢?」
「他會嚇死的!」駱榛用手指頭想也知道。「對他表白過心跡或愛意的女人一定不下數百個,但是他今天結婚了嗎?有固定女友嗎?沒有!因為他還不想定下來,他很滿意眼前的生活。」
「而你想改變他的生活。」
「我已經加入他的生活了!」
「那麼除了搞那只變色龍之外,你還需要做什麼嗎?」于美杏關心的問。
「什麼都不用做。」駱榛也覺無聊的道。「他好像只回來睡覺而已,在家的時間不多,所以我什麼都不必弄,至少不用去打理他,真的很輕松,只要看好那只變色龍。」
「不必打掃?」
「他有請鐘點女佣每星期來一次。」
「三餐?」
「他不在家吃,而且我也不會弄。」
「那麼他的換洗衣服呢?」
「全送洗吧!」
「所以你真的什麼都不必做,只要把你自己和那只變色龍‘料理’好就行?」于美杏瞪著大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是這樣啊!」
「而你還可以和自己所喜歡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下?」
「沒錯。」
「我真希望唐南也去養一只變色龍,以他忙碌的程度,他也絕對會為他的變色龍找一個保姆。」于美杏開始期盼唐南也「怪怪」的。
「如果是那個冰人養的寵物,只怕是和他一個樣,什麼人、什麼照顧都不需要。」駱榛說,對唐南這個人她即使不熟,但多少也耳聞不少他的事跡。
「所以你比我好運。」
「還不知道呢!」但是駱榛已進入備戰狀態。「不過我可沒打算輸。」
唐熙回來得很晚,但是他知道今天駱榛會搬來,所以他至少得和她打個招呼,盡個主人的責任,問問她是否需要什麼。
輕敲了下客房的房門,門里的駱榛很快就來開門。她脂粉不施,扎了個馬尾,一條短褲、一件緊身T恤,很居家、很輕便,也很耀眼,這是個令人舒服、沒有壓力、該死美麗的女孩。
「Hero一天都好嗎?」
「好極了。」駱榛微笑,事實上除了進出幾次書房確定它還有呼吸之外,她都當它是裝飾品。
「那你還習慣嗎?」
「應該可以。」
「我……可以進來看看嗎?」他只想看看,關心她安頓得如何了。
「當然。」她站開了些,做了個請進的動作。
唐熙走進房內,本來只是想很快的瀏覽一眼,但是就在他「看」了一下之後,他還真有些目瞪口呆,這真的還是他家的客房嗎?原本簡單、寬闊的擺設,如今牆上掛了不少她帶來的畫和一些紀念性的照片,櫃子上也堆滿她的私人東西,包括書、CD、雜志、一些女性飾物,甚至連玩偶都帶來了,一個十幾坪大的客房,此時好似成了她的專屬房間,這絕對是「她的」房間。
唐熙一向大方、不太拘小節,但是這會,他覺得自己的私人城堡似乎被人入侵了一般,她不像是只來當Hero的保姆,反而像是要加入他的生活似的,他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都齊了嗎?」他突然目光有些嚴厲的問。
「什麼齊了?」她听不太懂。
「你的東西。」
「什麼東西?」
「我是說,」他指了指房內,沒有勇氣去開一旁的衣櫥,她應該不會永遠住下來吧!他喜歡單身生活,她的存在只是為了照顧Hero.「你應該不只有這些東西吧?」
駱榛在她自己的家里,光是她的臥室起碼就有二十多坪,但礙于他只給了她這間客房使用,她也就只能酌量帶些東西來。
「我只帶了一部分來。」
「一部分?!」康熙的語氣有些傷人。「大概是‘極少’的一部分吧!」
駱榛听出來他的諷意,受傷的感覺使她本能的馬上回擊,總不能要她在忍受了那只變色龍之後,還得面對他的嘲弄。
「唐熙,你是說我只要帶三兩套換洗衣服住進來即可?」她質問他。
「我當然不是……」
「我不能在這里听自己的‘CD’不能看自己的書?」
「我……」他插不進話。
「我不能讓自己住得舒適一些……」
「你當然行!」他終于打斷了她,決定把自己的意思說清楚。「你也絕對有這些自由,這里不是監獄,只是……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把這里當‘家’!」
「我沒把這里當‘家’。」駱榛說出違心之論,其實她想,想得要命!可是她絕不能在這會就被他看穿。「但我是文字工作者,我必須給自己多找些靈感,如果房間弄得溫馨一些……」
「我了解了。」唐熙沒有懷疑她,很有風度的向她微笑。「我想我太反應過度了。」
「我知道這是你的家,我不會忘。」
「不!我很高興你把這當家。」他再看一眼客房,心情頓時完全不同了。「你很有巧思。」
「我一向不太花腦筋。」
「是嗎?」
「我是指在……家居上。」一個文字工作者不太花腦筋?這也太扯了吧!駱榛馬上把話題轉開。「你一向都這麼晚回家嗎?」
唐熙看了下自己腕上的表,還差十分就十二點了。「差不多就這時間。」
「那你幾點吃晚飯?」
「攝影工作室里的小姐會幫我買吃的,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的三餐,現在沒有人會餓到,你只要不讓Hero餓到就行了。」
「是不是有什麼故事?」駱榛咬著唇大膽的問,一個正常的大男人不會如此迷戀寵物的。
「你在找題材嗎?」他反問。
「沒有一個大男人會……」
「你不也很愛你那只變色龍?」
「我是女生。」她硬辨著。「女生養寵物很自然,但是你這麼忙,根本不需要再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改天我再告訴你!」他留了一手。
「不能現在嗎?」她急性子的問。
「來日方長啊!」唐熙把她當成小女生般看待。「反正你好好的照顧Hero就是。」
駱榛覺得真是可悲,自己居然還比不上一只變色龍,平日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都把她當寶、當女神般的小心伺候,只有他只當她是保姆,哼!她會叫他睜大眼,再幫他洗洗腦,她會讓他知道她比一只變色龍有用多了。
是報應嗎?在住進唐熙家的第一夜,駱榛就做了一個惡夢,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恐怖。
她夢到了有差不多上百只的變色龍在Hero的帶領下,朝著她進攻而來,不一會,就有一、二十只的變色龍爬上她的身體,有的在咬她的手臂,有的啃她的大腿,而Hero呢?它正要撲向她的臉——
不知道自己發出淒厲的尖叫聲,睡在不遠處主臥室里的唐熙雖然已經入睡,可是他一向淺眠,在听見她的尖叫聲之後,他馬上跳下床,顧不得上半身赤果的沖向客房。
駱榛沒有鎖門,她打心底就相信他,而唐熙也完全忘了要敲門,直接開了門就沖進去,伸手扭開了燈。
「怎麼了?」他急切的問。
只見駱榛似乎還在半睡半醒之間,一臉淚痕交錯,頭發也散亂不堪的垂在她的臉側,听見唐熙的聲音,她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撲進他的懷里。
這絕對和挑逗、勾引畫不上等號,是一種純然的反應和直覺,她要尋找保護、安全感,她要可以給她靠的男人。
唐熙出自內心的保護欲,讓他抱著渾身顫抖的她,此刻他才注意到,不算矮的她在他的懷里其實很嬌小、很需要人照顧。
「你做惡夢了?」他輕聲問。
「嗯……」她的臉貼在他光滑滿是結實肌肉的胸膛上,悶悶的出著聲。
「這麼恐怖?」
「好……惡心。」
「你夢到什麼?」
「一群變色龍。」她月兌口而出。
「一群變色龍是惡夢?」
「它們要吃掉我!」駱榛發出低吼,仍沒抬頭。
「吃掉你?!」唐熙輕笑。
「它們準備一點一滴的吃掉我……」她又怕又氣的道。「有的在咬我的手,有的在吃我的腿,還有的在撕扯我的肚子,好痛!好可怕!連Hero……連它都要吃我的眼楮!」
「這真的很恐怖、很可怕。」他認同。
「它們好狠、好殘酷。」
「但這只是夢。」他捧起她的頭,自己垂下頭望著她。「這只是一個夢,不會突然有那麼多只變色龍出現,它們更不會吃你,你不要擔心。」
望進他那深不可測的雙眸,駱榛哪還記得什麼可惡的變色龍和惡夢,她的腦中此刻只有他令人迷戀到不可自拔的深邃眼神,還有她雙手的觸覺——他沒有穿任何上衣耶!
「有我在,你真的不必擔心什麼。」
「擔心什麼?」她有些傻傻的問。
「變色龍吃你啊!」
「它們要吃我嗎?」
「你自己說的。」
駱榛這才想到自己剛才做的惡夢,很不好意思的,她放開了原本抱著他的雙臂,這可不是什麼詭計,她真的差點被嚇死在夢中。
「我知道我很幼稚。」她退後了一大步,因為不習慣穿胸衣入睡,所以這會為了「禮貌」,她特別雙手環胸,遮住了兩點。
「你只是做了惡夢。」
「還是幼稚!」
「你一向這麼自律,這麼自我要求?」唐熙開著玩笑,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在她沖進他懷里,並且緊緊的環抱住他時,他就感受到她迷人的曲線,她柔軟而且堅挺的胸部熨貼著他時,他的身體本能的開始有些反應,只是他一宣告訴自己,她是Hero的保姆,一個單純的女孩,而他是她的老板。
「我一向膽子不小。」她的表情很倔。
「那麼我們就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好嗎?」唐熙盡量避免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她的雙手和胸部上。「你沒有尖叫,而我也沒有沖進來。」
「可以。」
「那麼你現在最好趕快把臉上未干的淚水擦掉。」他提醒她。「這讓你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我從來不楚楚可憐。」駱榛邊說邊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很頑固的道。
「很好,我欣賞有膽識的女孩。」
駱榛看看他,雖然她暗戀他,並且已經住進他家,但是她一向受不了女人倒追男人,所以這會她是要端端架子,絕不要讓他把她看輕了。
「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
「不需要我陪著你入睡?」一說完,唐熙就覺得自己有語病。「我是說我不必等你睡著了再離開?」
「我沒這麼脆弱。」她回了一句。
「看得出來。」他笑笑的轉身,準備離開她的房間,可是他又突然的回過頭,「有一件事很怪……」
「什麼事?」
「你不是很喜歡變色龍嗎?」他不解。「為什麼你的夢會這麼怪誕、這麼血腥?一群變色龍要吃你?這似乎……」
「那是物極必反。」她反應很快的說。
「你確定不是你心理的投射反應?」他的問題接二連三。
「我確定不是。」她昧著良心,極肯定的道,「我愛變色龍。」
「那祝你好夢了。」
「你也是。」
唐熙今天來到公司,準備參加每星期必開的例行會議。
震天集團是以電腦周邊輸入裝備、多媒體產品、影像處理裝置、網路通訊設備起家的,現在已有股票上市,還同時開發其他高科技的產品,前景不可限量。而且只要有個唐南在,唐照這副總裁只要看看財務報表、開開會就可以坐領高薪。
會一開完,唐南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馬上又鑽進工作里,冰人留下了弟弟,一副很關心、很好奇的大哥哥姿態,他這個人並不是很喜歡管閑事,可是听說有個女人住進單身的弟弟家里,他總要了解一下。
「有什麼大事?」唐熙輕松的問,月兌掉西裝外套。來公司開會時,他一向西裝筆挺。
「有個傳言。」
「什麼傳言?」
「老媽說的。」唐南一向是有啥說啥的人,不會東彎西拐。「她說有個女孩住進你家要當保姆,可是我記得你只養了一只變色龍,難道你還領養了什麼小孩,抑或是有私生子找上門?」
「老哥,我沒有領養什麼孩子,更沒有什麼私生子,謝謝你的關心。」唐熙往沙發上一坐,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所以你真是給你那只變色龍找保姆?」唐南是那種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堅毅男子,雖然他感到荒謬,可是還頗尊重弟弟的怪癖。
「正是。」
「而真的有女人肯當變色龍的保姆?」
「有,我就找到了。」
「你真的不會感到荒唐?」
「戒心是有點,但構不上荒唐。」唐熙解釋著。「我考過她,她似乎對照顧變色龍很有心得,而且也和Hero處得來,我成天不在家,如果Hero能有個人陪,那麼我會安心一點。」
「听說是媽介紹的?」
「好像是她朋友的小女兒。」
「你不懷疑?」
「本來是懷疑,不過她似乎對我沒有什麼企圖。」唐熙知道自己絕佳的條件,不過他可不自戀。
「真沒企圖?」唐南像問上癮的,一個個問題接續投出。
「老哥,她的姿色迷人,談吐、內涵各方面都比一般女孩強,萬一你看到她,搞不好也會為之動心,沒必要為了接近我而這麼犧牲。」他和駱榛相處了三、四天,一切還算相安無事。
「那麼她可真是奇女子。」
「因為她喜歡變色龍?」
「因為沒有一個正常的女人會去應征當一只變色龍的保姆。」唐南並不是老頑固,可是他听說這女孩才從美國學成歸國,一個受過高等教育,而且相貌過人的女孩竟肯屈就當一只寵物的保姆,這絕對大大有問題,所以他對弟弟說出他合理的懷疑。
「她是文字工作者。」
「哦?」
「所以她可以一邊寫作、一邊看顧Hero.」
「這就有些說得通。」唐南點點頭。
唐熙搖手笑道︰「她沒問題啦!」
「那你呢?」唐南仍是那一號冰人表情。「同住一個屋檐下,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才三、四天而已。」
「所以還看不出什麼?」
「是沒有什麼。」唐熙喝了口咖啡,有些不耐煩了。「有時我回到家她都已經睡了,頂多早上我要出門前,彼此點個頭而已。」
「還真乏味。」唐南作出結論。
「都二十一世紀了,我相信男人和女人可以相安無事的同在一個屋檐下,她不干擾我,我也不會去煩她,她賺到三萬元和自由,我則有人幫忙看家、Hero,這樣的結果挺好的。」唐熙笑笑。
「听說她叫駱榛?」唐南有點印象,他記得于美杏的好友就叫駱榛,而于美杏是他惟一記得住長相的女人,很開朗、很愛來招惹他,所以有關她的事,他都會特別留意一下。
「你真是萬事通。」
「我只是剛好認識她的好朋友。」
「這倒稀奇了!」唐熙嗅到一股不太尋常的味道,他哥一向不理女人,不去記住任何女人的臉孔、名字,他只愛他的工作,可是他卻能記住駱榛的好友,這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稀奇什麼?」
「你會對某個‘女人’有印象。」
「那個于美杏……很難令人忽略。」
「我是不是該打個電話給老媽?」唐熙有點想作弄他。「向她報喜。」
「你少無聊了。」唐南沒好氣的說。
「冰人好像已經開始熱起來了。」
「沒這回事!」
「好吧!」唐熙站起身。「我得去工作室了,反正我和駱榛沒有什麼,有時在家我甚至不覺得多了她的存在,所以如果老媽是別有居心,她一定會失望的。」
「你別這麼篤定。」
「放心,我控制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