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心並沒有乖乖的在家等任建鈞,她故意在外面耗到九點才回家,但是很令她意外的,任建鈞並沒有出現,問了母親,也說沒有任何一通電話,所以看了點書、洗了個澡,她便準備上床睡覺,不過就在剛過十二點時,任建鈞「回家」來了。
因為他也有家里的鑰匙,所以當他回來時,並沒有驚動到安成光夫婦,反倒是耳朵很尖的安雅心立刻從房里奔出,照理說已經大半夜了,他沒有理由再來。
任建鈞一副疲倦、煩躁的表情,完全不同于中午時那目空一切、氣勢逼人的高傲狀,此刻的他像被人狠狠的K了幾拳般。
「怎麼了?」安雅心知道出了事。
任建鈞說︰「黎琪自殺了。」
「她自殺?」
「吃了七、八十顆安眠藥,還穿了一身的紅衣服,真虧她想得出來。」他點了根煙,表情有些空洞的說,並沒轉頭看她。
「現在呢?」安雅心只關心這個。
「經過洗胃和插管,現在應該沒有事了。」他頹然的往沙發上一坐,「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我好渴。」
她立刻沖到廚房去倒水,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黎琪沒事,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黎琪死了,那麼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任建鈞亦是。
接過了水,任建鈞這才正眼看著安雅心,並且把煙給捻熄。「那個汪達威又是誰?」
「好友的老公。」
「既然是你好朋友的老公,那麼為什麼你們在一起?」
「我和汪達威什麼事也沒有。」安雅心只說到這里。「你不必擔心我是什麼第三者,因為我不是。」
任建鈞這下也追問不下去了,事實上有黎琪這個問題人物的自殺事件在先,他也無法再逼問她什麼,他的立場不穩。
「黎琪為什麼要自殺?」安雅心低聲的問。
「因為我說要分手。」
「她不接受?」
「她也沒有不接受,因為我開給她的分手條件很好,所以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想不開。」任建鈞也懊惱得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對我搞這種把戲,我真是服了她。」
「我想她一定是愛你的。」她揚起一抹飄匆的笑。
「這不是愛,這是變態。」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不怎麼做。」他一副靜觀其變的打算。「媒體和記者那邊已經壓下來了,只說她吃壞了腸胃,是急性腸炎,明天她就可以轉院到另一個地方休養,會有朋友陪著她。」
「你不和她結婚?」安雅心試探的問。
「我不結婚。」任建鈞斬釘截鐵的告訴她。「就算我要結婚,我會娶的人也不是她。」
听他這麼說,她的心千頭萬緒,如果他不給黎琪一個交代,只怕她不會松手,一個敢拿自己生命來賭的女人,而且還穿著紅衣尋死,顯示她的決心很可怕,起碼她怕了。
「任建鈞,你認為你能搞定黎琪嗎?」她苦澀的看著他。「娶她吧。」
「不輩子。」
「我……我決定嫁孟彥武。」
任建鈞沒有暴跳如雷,只是用一種荒唐的表情看向她。「你別無聊了。」
「我會嫁他。」
「你不愛他。」
「但我們還是可以結婚,並且婚姻也可能幸福。」安雅心相信自己有這智慧,「婚姻需要的是經營,而不是光靠愛。」
「除非我死了。」
「你不能阻止我。」
「不能嗎?」任建鈞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他是渴,但是他連一口水也沒有喝。「雅心,我從你一出生看你看到今天,如果我不能阻止你,還有誰能阻止?你愛的人是我啊。」
她搖搖頭。
「不要被黎琪嚇到,她會想通的。」他一副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而且搞不好我並不是她想自殺的原因。」
「這樣想,你會比較安心嗎?」
「雅心,我只要你答應我不要胡亂下任何決定。」他知道她雖理性,可是一旦卯起來時,也可以非常頑固。
安雅心無言以對。
「你別想投入那個什麼游泳教練的懷里。」
她沒有理他的話,突然轉變話題,「黎琪她……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
「你要現在去看她?」
她迫不及待的點頭,「我可以馬上準備好。」
「有這必要嗎?」
「我想去。」她堅定無比的說。
結果在半小時後,安雅心和任建鈞就已來到醫院的特等病房,病房中有一名看護在陪伴黎琪,黎琪似乎並沒有—入睡,而且管子也拔掉了,她看起來好像奄奄一息般,非常令人同情、令人不忍。
「病人需要休息。」看護有些怪罪的說,現在都半夜一點了,居然還來探什麼病。
「我只說一、兩句話。」安雅心彎下腰,在黎琪的耳邊低語,她的音量剛好只有黎琪和她自己听得到,只見她說完之後,黎琪馬上露出微笑,並且安心的閉上眼楮睡覺。
出了病房,任建鈞的表情非常懷疑。「你到底和黎琪說了什麼?」
「你不必知道,黎琪知道就好了。」
「雅心!」他憤怒的瞪大眼。
她幽幽的說︰「事情會有個完美的結果的。」
「在你看來或許是完美的,但是每個人都會覺得完美嗎?」他惡狠狠的瞥了她一眼,「你最好三思而行。」
「我已經決定了。」她一臉的義無反顧。
***
「公證結婚?」孟彥武差點就摔進池里。
安雅心點一點頭,「等我後天從日本回來。」
「這麼快?」
「你願意嗎?」
他有點不能接受,「安雅心……」
「孟彥武,結婚並沒有這麼可怕,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你在追求我,我對你也挺欣賞的,所以我們還等什麼?」安雅心好像什麼都計劃好了,而且一分鐘也不拖延。
「但是時間未免太急了些。」他不是不想結婚,而是不想結得這麼十萬火急,好像火已經燒到了。「而且為什麼要公證?我們可以風風光光的宴請親友見證啊,沒道理要公證。」
安雅心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我必須這麼快結婚。」
「理由呢?」
「我想結婚。」
他急嚷,「但你根本還沒有愛上我!」
「我們可以結了婚之後再慢慢培養。」安雅心主動的去握住他的手。「我會做一個好妻子的,我甚至可以不當空姐,專心在家當家庭主婦。」
「安雅心,」孟彥武一臉怕怕的表情,一點都不感到開心。「任建鈞知道你這個計劃嗎?」
她簡單帶過去,「不干他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
「他不必知道。」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雅心,現在我才三十出頭,我還想多活幾年,你確定我可以有當你丈夫的命,不會在任建鈞知道這件事後,很快就英年早逝嗎?任建鈞會宰了我們。」
「你怕死?」她縮回了手。
「不!我只是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孟彥武苦笑。「找甚至連你父母都還沒見過。」
「你可以以後再見他們。」
「所以這是只有兩個人的婚禮?」
「孟彥武,就當你幫我一個忙。」安雅心已經好話說盡。「你不會後悔的,我確信我可以令你幸福,我們也可以令別人幸福。」
他感到很為難,「我不太懂。」
「給我一句話就好,到底結不結?」
孟彥武很苦惱,「真要後天就結?」
「我們在法院踫頭。」
「萬一你反悔了呢?」
安雅心肯定的說︰「我不會。」
「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呢?」
「你是說你反悔?」
「雅心,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是認真的要追你,更希望我們的感情可以開花結果,可是這麼快就結婚,叫我有點措手不及。」他很坦白的道出心里的話,「更何況我們似乎沒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日子是我們自己要過的,我們干麼要那麼多人的祝福?」她還在強辯。
「那麼你可不可以請任建鈞給我一通電話,說他很高興他的妹妹要嫁給我?」孟彥武試著建議。
「你找死嗎?」
「所以任建鈞根本就被蒙在鼓里?」
「沒有他的事。」安雅心看著表。「你快給我一個答案,一會我還有約。」她除了自己的問題,還得幫白嘉嘉解決問題。
「不能讓我再想一想嗎?」孟武彥真的很為難。「我需要一、兩天考慮,不然我明天打到你住的飯店給你,就給我一天時間吧,我真的沒有馬上去公證結婚的心理準備。」
「好,我就給你二十四個小時。」安雅心也不再逼他,很阿莎力的一句。
「如果……」孟彥武開始思考。「如果我們真的結了婚,那麼這是一樁正常的婚姻嗎?」
「哪里不正常了?」她一時沒有搞懂。
「這應該不是名義上的婚姻吧?」
安雅心知道孟彥武的意思了。「我們可能得再等個一陣子,我的心理才能進入狀況。」
「既然如此,這個婚還要結嗎?」
「算是幫忙,行嗎?」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他有些失望,今天如果她是真心誠意要結這個婚,那麼他可以馬上就點頭,因為他確信她是一個值得男人珍惜、愛護的好女孩,怎麼說,娶到她都是他的幸運,可是她卻只是欠人幫一個忙。
「我再給你電話。」這會他只能給她這答案。
安雅心也知道自己是太急、太不近人情了些,她突然一笑,「孟彥武,其實你也不要太擔心,如果你不想結,那就不必結,因為搞不好如果我墜機,那麼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安雅心!」孟彥武立即罵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很不吉利,如果問題真這麼嚴重,那麼我娶你。」
「真的?」
他豁出去了,「我們後天法院見!」
***
對于安雅心的建議,白嘉嘉很不能苟同,這會不會觸法啊?萬一汪達威告她呢?而且這方式還有一點曖昧、變態,他會怎麼想?可是事到如今,在他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的情況下,她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再一次不顧自己的顏面,她上門按鈴,她知道汪達威有許多幢房子,而目前他就住在這里,這也是她向他的秘書打听來的。
門一開,汪達威對于白嘉嘉的出現不太高興,他看著她,並沒有馬上請她進門,反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一副這里並不太歡迎她的模樣,他必須狠著心,否則她永遠也不會學乖。
「要我簽字嗎?」他問。
她客套的說︰「我可以進去一下嗎?」
「如果不是要簽字就不用了。」
「進去一下就好。」她肩上還背了一個大包包。
「你到底想干什麼?」他不太耐煩的問,但還是讓她進屋,分居了一個多星期,他其實是想她、念她,希望有她在身邊。
而此刻白嘉嘉也沒有興趣去看這屋子有什麼改變,她的心里很緊張,手也不停的發抖,雅心出的到底是什麼餿主意?行得通嗎?她是一個弱女子,而達威卻是如此孔武有力。
「白嘉嘉!」他對她吼著。
「你……等一下。」這會不做也不行了,她已經沒有退路,這是她的最後一步棋了,她必須放手一搏,反正又沒有什麼損失。
「你在搞什麼?」
白嘉嘉伸手從她背來的包包里撈出一把很鈍、很舊的水果刀,然後把刀尖指著汪達威,一臉的暴戾之氣,她真的不顧一切了。
「你……」汪達威看傻了。
「不要亂動!」她手上的刀指著他的腰部。「我要你照我的命令去做。」
「白嘉嘉!」他本來是想大笑出來的,但是念頭一轉,他決定和她玩一玩,沒有想到一向怕血、怕死的她,竟敢拿刀威脅人,她真的是很有進步。
她胡亂的說︰「手舉起來!」
「你手上拿的可不是槍。」他很「友善」的提醒她。
「反正你不要輕舉妄動。」
他高舉起雙手,「再來呢?」
「進去!」她又命令。
他忍著笑問︰「去哪?」
「臥室。」她說完馬上臉一紅,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往不做,雅心怎麼會想出這麼笨、這麼神經的點子?
「臥室?」汪達威的笑意加深,但是他仍很服從的往主臥室走,這個小女人是不是已經抓狂了?她難道不知道要從她手中奪過那把水果刀是輕而易舉的事嗎?他只是在逗她。
「走!」她喝斥一聲。
汪達威乖乖的照做,而只是幾步,他們就已經來到他的房內,一起站在他的那張大床前。
「躺上去!」
他實在好想笑,「你確定?」
「確定!」
他很听話的躺了上去,實在很想知道她要玩什麼把戲,她總不會是想闈了他吧?
當汪達威躺好之後,白嘉嘉立刻用她那只沒有拿刀的手,再從包包里拿出兩副手銬。
「白嘉嘉!」他真是服了她的創意。
「不要動!」她拿著水果刀的手比劃了下。「只要你不反抗,我就不會傷害你。」
「天啊!」他笑了出來。
但是白嘉嘉不理他,用手銬將他的雙手銬在床頭的柱子上,她很意外他會這麼配合,其實她有想過只要他想,一定可以反制她的,不過他沒有,他似乎很怕她手上的水果刀。
「誰教你的?」汪達威終于問了。
「雅心。」
「我不信。」
「你以為我會想出這種……」水果刀往床頭櫃上一放,白嘉嘉現在才覺得她可以掌握一切狀況,「這種……」
「變態的方式?」
她警告的一斥,「汪達威!」
「接下來呢?」他再次笑問。
「我們……」白嘉嘉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她仍勇敢的上了床,半跪在他的大腿之間,然後開始幫他解襯衫的扣子。「雖然現在不能算是危險期,不太可能會懷孕,但生命的事誰料得到呢?」
「所以你是要‘強迫’我?」
「女人無法強迫男人,也要你肯……」
他替她接下去,「硬起來?」
「達威,我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能重回你的身邊,我是可以不擇手段的,我不要工作、不要受訓、不要經理名街,我只要當你的妻子、你孩子的媽,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她展現了自己的決心。
「你早如此就好了。」
「達威,」白嘉嘉突然撒起嬌來,「好不好嘛,我都已經拿刀脅迫你,並且違反你意志的把你銬在床上了,你到底給不給?」
他忽然很嚴肅的道︰「你已經犯法了,你知道嗎?」
「抓我去關好了,但在那之前……」
「你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白嘉嘉再清楚不過的說。
「好吧!那你可以開始月兌我的褲子了。」
***
「好事不準、壞事靈」,在從日本飛回來台灣的途中,安雅心的班機果然出了事,因為其中一具引擎故障,飛機失控,因此在很驚險萬分、驚心動魄的情況下降落在中正機場,雖然無人死亡,但是因為飛機受到的震蕩太大,有些空姐和乘客受了傷。
新聞一出,整個機場擠滿了記者和一些醫護、消防人員,大家都努力的想要把傷害減王最低,而記者則是以SZG連線的方式轉播這則新聞,因為和孟彥武約了在法院見,所以即使臉上有多處瘀傷、撞痕,在處理好該處理的事之後,安雅心馬上攔了輛計程車往台北地方法院趕去。
當她趕到法院時,她發現不只孟彥武在,連任建鈞和黎琪都在場,她不禁呆了。
「是我找任建鈞過來的。」孟彥武馬上說,「我看了新聞,所以……」
任建鈞一哼,「你居然想公證結婚?」
「這是我的事。」安雅心怒吼,盡管全身都在痛,但是她仍精神奕奕。
「而且在飛機出了那樣的情況,在你平安了之後,你居然還是直奔法院?」
「可見我要結婚的念頭有多強。」
「你……」任建鈞抓著她的手,一副想修理她一頓的表情。「你欠揍。」
「讓我和安雅心談談好嗎?」一直沒有吭聲的黎琪這會開了口,雖然她的臉色仍然欠佳,精神看起來也很虛,但她還是要解決這件事。
「黎琪!」安雅心有些不想和她談。
「建鈞,給我們一點時間吧。」黎琪對任建鈞說,然後示意兩個男人走開。
任建鈞又看了安雅心一眼,然後才和孟彥武走開一些,或許這個問題還是得由女人來解決。
「安雅心,謝謝你。」黎琪突然說。
安雅心又驚訝又感到不解,「你……」
「你已經證明了你的決心。」
「我是真的要和孟彥武結婚。」
「不必了,你不必嫁孟彥武。」黎琪的心中現在已是海闊天空了。「我和任建鈞敞開心胸談了很多,而且經過這次自殺事件,我對很多事也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過一陣子我要離開台灣去香港了。」
她嚇了跳,「你要去香港?」
「我要去拍電影。」
「你不留在台灣和任建鈞在一起?」
「任建鈞是幕後的金主,他投資了不少錢,希望能讓我一炮而紅,我已經告訴他我要選擇什麼了。」黎琪握著安雅心的手,「我要事業!至于他呢?恐怕就要交給你了。」
「我?」
「嫁給孟彥武解決不了問題的……」
而另一邊,任建鈞也很誠心的向孟彥武道謝著,他無法想像如果安雅心真和孟彥武公證結婚,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她是真的打算這麼蠻干的。
「很難表達我有多感謝你。」任建鈞一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安雅心是為了你們而結婚的。」
「但你明明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娶她。」
「我是可以和她結婚,但是她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孟彥武不想自欺欺人。
任建鈞笑了笑,「幸好你比她理性。」
「任建鈞,你到底可不可以給安雅心聿福?」這才是他最在乎的。
任建鈞承諾,「我會給她幸福。」
「但那位黎小姐……」
「她已經頓悟了。」
「所以呢?」
「所以我該和雅心好好的談一談了。」任建鈞被這一次的飛機事件嚇得魂飛魄散,幸好並沒有真正發生空難,而且安雅心還在這里,可是如果想永遠保有她,那麼他似乎得立刻做這件事。
安雅心看著任建鈞像壓路機似的來到她面前,他二話不說就拉起她的手,直接朝法院里面走。
安雅心掙扎著,「任建鈞,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要結婚嗎?」
「但是你……」她知道他是不結婚的。「你不必勉強自己,對你這種不結婚的男人,我沒有任何的期待。」
「雅心,你說了,人會改變,而經過這一次的空難,」任建鈞嚇死了,「我不會再讓你上飛機。」
她爭辯,「但是並沒有真的發生空難。」
「隨便,反正只要你是我老婆,你就不要想再上飛機。」他霸道的說,「而且我要拴牢你。」
「可是我不要你不快樂。」
他認真的看著她,「不!失去你,看你莫名其妙的嫁別人,我才會不快樂。」
「所以你要犧牲自己?」
「只好犧牲了。」
安雅心知道他的心結解開了,內心狂喜不已,但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老爸、老媽那該怎麼辦?」
「他們是嚇了一跳,不過他們也放話了,」任建鈞稍早之前已通知了安家兩老。「公證結婚可以,但是客要照請。」
「天!還是躲不掉。」
他朗聲一笑,「對,你永遠都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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