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田敏純得知丁海德找毛小莉為他工作時,她差點笑得闔不攏嘴,不相信事情可以如此順利,丁海德一向以精明、厲害、眼光奇準著稱,那麼他對小莉是……到底他心里是怎麼盤算的?
「小莉,有沒有什麼陷阱啊?」在喜出望外之余,田敏純還是不免擔心,畢竟她是小莉的親阿姨,可不能看著自己的甥女吃虧。
「陷阱?」
「我不太相信丁海德會這麼容易上鉤。」
「阿姨,他只是找我替他工作。」
「有這麼單純嗎?」
「當然,他是想追我。」毛小莉沒有什麼表情的說,她不想把事情復雜化。
「你要小心啊!」田敏純叮嚀著。
「阿姨,其實我覺得丁海德並沒有你形容的那麼差勁嘛!」毛小莉就事論事,事實上她覺得丁海德還頗有魅力。
「小莉!」田敏純的表情有些意外。
「就我幾次和他相處的感覺,我認為他沒有你形容的那麼寡情,他甚至沒有什麼有錢人的架子,我覺得他……」不敢太捧丁海德,毛小莉怕她阿姨翻臉。
「小莉,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對他……」田敏純一臉的不同意,「我是要你幫我打敗他,救救你姨丈的事業,可不是要你愛上他。」
「我沒有啦!」毛小莉立即說。
「你可千萬不能愛上他。」
「我沒有愛上他。」
「而且一旦讓他知道我就是你的親阿姨,那麼他對你……」田敏純很無奈,「小莉,丁海德恨我,他恨死我了!」
「阿姨,二十幾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媽媽不提,而阿姨也是很簡短的就帶過,所以毛小莉只知道姨丈離過婚,而姨丈的兒子是處處和他過不去,現在阿姨為了自己丈夫的事業,決定要她出面幫忙,她只知道這些。
「小莉,都過去了。」
「如果都過去了,今天也不會是這樣的場面。」毛小莉不得不實際的說。
「現在再去提……」田敏純有些為難。
「至少我要知道的多一些。」
知道自己逃避不了,田敏純只好不去理會心中的痛楚,娓娓道來。「二十六年前,我和你姨丈相識、相戀,那時雖然他已經結了婚,並且有個十歲的兒子,但我們還是愛得不能自拔。」
「阿姨,這是你們的不對!」毛小莉絕不偏袒自己人,她可是很有正義感的。
「我們當然知道這樣不對,但是你姨丈和他老婆的感情並不是很好,因為丁海德的媽媽是那種內向、不太表露心中情感,而且總是給人冷冷感覺的女人,你姨丈受不了。」田敏純淡淡的說。
「這或許是男人的借口!」
「借口也好,事實也罷,反正我和你姨丈就是無藥可救的愛上彼此,我們什麼都豁出去了。」田敏純的眼中有抹執意的光芒,「那時我們覺得只要能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顧。」
「所以他就決定離婚?」
「不!本來他是不想離婚的,但是……」
「但是怎樣?」
「我懷孕了。」田敏純苦笑。
「雅雅。」
「是的,我懷丁雅雅,當時的社會不像現在這麼的開放,二十幾年前,這可是丟死人的事,會被社會唾棄。」田敏純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所以姨丈決定和丁海德的媽媽離婚?」
「不得不如此。」
「難怪丁海德會恨他爸爸。」
「其實不是你姨丈不要兒子,而是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婆,所以決定把兒子給她,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母子卻認定你姨丈不只不要老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田敏純長嘆一聲。
「這個誤會明明是可以解釋的。」
「但是游薇荷是那種愛恨分明的人,她的確是沉默寡言,但她也很絕,一離婚之後,她就帶著丁海德搬家,並且徹底切斷了和你姨丈之間的所有聯系。」
「我想這不是她絕,而是她的心已經死了。」毛小莉很同情丁海德的媽媽。
「反正他們父子就斷了連絡,一直到十年後……」
「發生了什麼事?」毛小莉急欲知道詳情。
「游薇荷死了。」
「死了?!」
「不是癌癥也不是意外,反正她就是死了。」田敏純也替她感傷、難過,可是已經發生的事,她又能挽回什麼或是補救什麼嗎?
「這麼年輕……」毛小莉也很心痛。
「不到五十歲。」
「這也難怪于海德會……」毛小莉突然對自己將做的事感到有些猶豫,她能再去打擊丁海德嗎?
「在喪禮上,他們父子倆打了個照面,你姨丈去上香,那年丁海德二十歲,他沒有一聲爸爸、沒有一句問候,我想在那一天,丁海德就已經決定要和你姨丈誓不兩立了。」田敏純這麼認為。
「這不是丁海德一個人的錯。」
「現在已經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情勢已演變到丁海德非要你姨丈垮台、破產不可,他要看著你姨丈倒下去。」田敏純開始有些生氣。
「丁海德是怎麼成功的?」毛小莉好奇的問。
「拚。」
「拚?」
「听說他很拚命,從他一退伍下來,他可以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而且他特別選了跟你姨丈事業差不多性質的東西來做,可能是拚勁加上幸運,不到十年,他就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據說他的集團有運輸、航運、建築、高科技,我甚至還听說他連軍火都搞。」田敏純承認其實有些是小道消息。
「軍火?!」毛小莉嚇了一跳。
「傳說嘛!」
「不會吧?」
「反正他就是成功了,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叫我們不知道是該祝福他還是……」田敏純自嘲的一笑。
「那麼姨丈這十幾年來都不曾和他有任何的接觸?」毛小莉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因為丁海德絕口不提自己的背景和家庭,所以外面有很多人甚至以為他是孤兒。」田敏純一臉苦澀和莫可奈何。「雖然雅雅是你姨丈的心肝寶貝,但我知道他心中有處永遠的痛。」
「阿姨,我都了解了。」毛小莉總算搞清楚這是一筆怎樣的帳,而這會,她有股想回澳洲的沖動,她想置身事外。
「小莉,你一定要幫我!」感覺到她的態度有些松動,田敏純擱下面子的拜托她。
「阿姨……」
「我全靠你了!」
「但是……」
「你是我最後的一張牌了。」
艾剛很輕易的在韻律中心問到丁雅雅的姓名,所以當丁雅雅上完一堂課,全身汗水淋灕而且還身著非常養眼的韻律衣時,艾剛便叫住了她。
「丁雅雅。」
丁雅雅站定,當她發現叫她的人是艾剛時,她有些出乎意料,順手抄了一條大毛巾披在身上,朝他走過去。他不是很忙嗎?怎麼會白天出現在韻律中心呢?
「下課了?」艾剛一臉溫暖的問。
「你今天是要接誰?」她存心挖苦他。
「我找你。」
「找我有事?」這是公共場所,所以她不能禁止他來,但是她可以不給他好臉色看,「很抱歉,我們這里不收男人。」
「丁雅雅,我不是要來跳韻律舞的。」艾剛失笑,「你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那麼你就沒有理由來找我,而且現在是大白天,你蹺班嗎?」她損著他。
「我休假。」
「那就去好好的玩啊!你干麼要來找我?」
「丁雅雅,我們中午吃個飯吧?」不理會她的排斥態度,艾剛很是積極的問。
「我有課。」她胡謅。
「你要到下午三點才有課。」
「臨時……」
「不!我已經問過櫃台的小姐,不然我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呢?丁雅雅,我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大家做個朋友嘛,而且你之前的態度本來很友善,可是當你一發現我在海德集團上班後,你就……」艾剛不喜歡心里放著疑問。
「艾剛!」她並沒有忘記他的名字,若非他和海德集團有關,那麼她會很樂意交他這個朋友,比起那些企業家第二代,她認為艾剛稱頭多了,可是他偏偏幫丁海德工作。「我想怎麼做是我的自由!」
「但這樣對我傷害很大。」他和她討價還價。
「傷害?」
「你傷了我的心!」他和她開玩笑。
「少給我安罪名,傷你心的人應該是杜珊妮吧?」丁雅雅馬上頂回去。
「杜珊妮傷不了我,事實上從她那晚河東獅吼的表現看來,使我真正體認到我和她並不合適,她需要的是一個哈巴狗,可以任她隨傳隨到的男人,但我這輩子絕不可能做那樣的男人。」艾剛雖然不是冷酷型的男人,但他也絕非軟骨頭。
「很高興你不是那種男人,但這又和我有關嗎?」丁雅雅平日並不刁鑽,可是現在情形不同。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把我和杜珊妮連在一起。」艾剛強烈的要求著。
「隨你怎麼說,反正……」
「就算不吃午飯,那麼一杯咖啡呢?」
「我沒空!」
「我可以等到你有空。」
「我討厭死皮賴臉型的男人。」
「我不是!我只是個性比較堅持。」艾剛的口才不是蓋的,「而且你的態度引起我強烈的好奇。」「我有男朋友了。」丁雅雅突然說。
「論及婚嫁了嗎?」他輕松的問。
「和你無關。」
「丁雅雅,我只是要和你喝杯咖啡、聊上個幾句,又不是要橫刀奪愛或是當什麼第三者,這在現今的社會里是很平常的事!」艾剛不相信丁雅雅真的有男朋友,他算準了她只是在唬弄他。
「所以如果我不和你喝上一杯咖啡,事情就會沒完沒了?」丁雅雅有點想妥協了。
「你有你的自由,不要把我形容得像是什麼地痞流氓。」艾剛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好吧!就一杯咖啡!」丁雅雅相信自己可以令他知難而退,她又不是沒有叫男人打退堂鼓的經驗,她會叫艾剛對她斷了念頭。「但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呢?」
「明天。」
「一言為定。」
「絕不可以遲到!」
「我會盡力準時的!」
掙扎了兩個晚上,毛小莉決定不為丁海德工作,雖然她很同情她姨丈的處境,可是她更為丁海德叫屈,並且為他媽媽感到抱憾,他們母子叫人從心底深深感到難過,而決絕不想再傷害他。
但是當丁海德知道她的決定時,卻完全不能接受,還以為她是在跟他唱反調,他說什麼都要她為他工作。
「毛小莉,你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今晚他請她吃韓國烤肉,還有又辣又過癮的泡菜鍋,他和無數的女人一起吃過飯,但只有和毛小莉在一起吃時最自在,說不上來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和她很投契。
「不想。」她的回答可帥了。
「只是因為‘不想’?」
「就是不想!」
「我不接受!」
「那你又能怎麼樣?」毛小莉吃了片烤肉,她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會居然和丁海德一副老朋友的樣子,而她的心中實在有很深、很深的罪惡感。
「我要你改變主意!」他意志堅決。
「丁海德,你不了解……」毛小莉真希望自己能直接的就告訴他,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背叛阿姨,一旦讓丁海德知道一切,只怕他會更恨她阿姨。
「難道你有苦衷?」他犀利的問。
「我喜歡混日子。」她隨便找了個理由。
「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而你的工作是朝九晚五,也不過才八個小時,你還有整整十六個小時可以做你自己的事,這還不夠嗎?」他算給她听。
「你就不用算上、下班的通勤時間嗎?」而且他也真霸道,難道她都不用睡覺嗎?
「現在有捷運,又方便又節省時間,再不然,」他一副小事一樁的表情,「雖然你說過不要人接送,但如果你改變心意,我可以派人去接你,並且下了班送你回家,你希望這樣嗎?」
「不希望!」她才不希望自己成為特權份子,在辦公室里被人指指點點——如果她為他工作的話。
「那麼還有呢?」
「萬一得常常加班……」
「如果你不想加班,那你就不要加班。」
「那你到底請我去做什麼?當花瓶嗎?以你這麼大的一個集團,身為你的特別助理,居然可以天天準時五點就下班,這不是個笑話嗎?」她頗不以為然,一直希望自己能月兌身。
「總裁是我,我高興讓你幾點下班,你就可以幾點下班。」丁海德霸氣十足的說。
「但這樣我會面對很多的流言流語。」
「以為你是我的女人?」丁海德也想得到,因為一般人的日子太乏善可陳,所以總會找些有的、沒的來嚼舌根。
「丁海德,我不是你的女人!」毛小莉翻臉的說,「現在不是,以前不是,未來……」
「話別說太早!」他微笑的插嘴。
「你或許是身價不凡的黃金單身貴族,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會被你電到,我就沒有!」
「那就為我工作,證明給大家看!」他激她。
「你……」
「證明我不是什麼萬人迷!」
「丁海德,我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啊!」毛小莉突然月兌口而出,並且放下筷子,她真的不想傷害他,尤其是他自十歲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哪怕現在的他是坐擁豪宅、名車,還有大筆的存款和事業,但他十歲那時所受到的傷害一定不輕。
「救我?」丁海德完全模不著頭緒,他亦放下筷子,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我不會是一個好員工,我天生就是懶散命,討厭一成不變的生活,所以我不能替你工作。」哪怕得丑化自己,毛小莉還是希望于海德能打消念頭,離她愈遠愈好。
「毛小莉,你到底是隱瞞了些什麼?」丁海德不傻,他知道她是話中有話。
「反正別找我為你工作,這就是我的結論!」她有些生氣,「而且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回澳洲。」
「我願意賭啊!」
「賭什麼?」
「賭你可能不回澳洲。」丁海德的目光是灼熱的,從他成功以來,還沒有他要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女人。
「但我一定會回去,只是早晚的問題。」
「既然如此,我就更只能把握現在。」
「丁海德,你會……有天你會恨死我的!」毛小莉實在藏不住話,「如果你真缺一個特助,那麼只要登個報,我相信會有一堆合乎你條件的女人搶破頭,為何一定非我不可?」
「我明天要去荷蘭、比利時……」
「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
「一個禮拜後我會回來,而我希望你利用這一個星期好好的再想一下,當然我不能強迫你,但是我希望那時你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丁海德一直認為毛小莉會為他工作。
「我的答復不會有變。」她仍堅持。
「我願意再給你幾天考慮。」
「你真……」毛小莉又拿起筷子,她不想再和他扯個沒完,所以決定悶著頭吃她的東西。
「沒替我工作過,你又怎麼會知道替我工作是什麼感覺呢?搞不好你會喜歡!」
「我不會喜歡!」她冷冷的說。
「不然半天也好。」他又退了一步。「一天你只要為我工作四個小時。」
毛小莉還是搖頭,此時她多希望丁海德和她阿姨、姨丈之間並沒有那些恩恩怨怨,但事實就是事實,現在她只擔心她要怎麼全身而退。
丁海德也不再逼她,他決定給她時間考慮,他自信自己的勝算很大,毛小莉終究會軟化、會被他馴服的。
「我會再等你的答復!」
「你還真是不死心!」
「這就是我的成功之道!」
艾剛這會嚇傻了。
他從沒有想過丁雅雅會以這種的面貌出現,盛裝、華麗、珠寶滿身而又從頭到腳的名牌,瞧她脖子上戴的、手指上套著的,如果真要認真的估一下她全身行頭的價值,起碼可以值上好幾百萬,光是那一整套的鑽石胸針和耳環就價值不菲,他……呆了。
丁雅雅就是要艾剛有這種感覺,如果他可以把她當成腦袋空空的社交名媛那就更好。平常除非必要,否則她是不會以這種打扮出門,但為了讓他對她死心,她就要使出「非常手段」。
艾剛沒有想到喝一杯咖啡就令丁雅雅如此慎重其事,哪天他若邀她去吃晚飯或是听場音樂會什麼的,她豈不是需要一整隊的保全人員才能出門。
「丁雅雅……」他喃喃的開口。
「我這樣可以嗎?」她今天的神情甜美得有些令人害怕,而且她不時的炫耀著自己的雙手,十只指頭而已,但她竟戴了十一枚戒指。
「你……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他只能很含蓄的說這麼一句。
「我一向很注重打扮。」她笑說。
「你一向如此?」
「當然,在教韻律課時不可能做這種裝扮,但是平常呢,」她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我一向把自己弄得光鮮亮麗,這是禮貌。」
「禮貌?!」艾剛有些語塞。
「你咖啡點了嗎?」因為艾剛先到,所以丁雅雅一副若無其事的問道。
「我已經點了,你要喝什麼咖啡?」
「最貴的。」她立刻說。
「最貴的?」
「給我來一杯最貴的咖啡!」丁雅雅一副暴發戶的模樣。「我一向只喝最貴的咖啡,還有麻煩你再給我點一塊最貴的蛋糕。」
「所以你在乎的是價錢而不是東西本身?」
「一分錢一分貨,東西貴自然就好吃。」丁雅雅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就像我身上穿的、戴的,全部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只要是識貨的人,就能一眼看出來。」
艾剛說不出自己此刻心中的失望和落寞,丁雅雅不是這樣的女孩,他不可能會看錯,第一眼在韻律中心看到的她,不該會是這樣的女孩。
「我家很有錢。」丁雅雅突然又說。
「那很好。」他只能附和一句。
「我也只和有錢人交往。」
「是這樣嗎?」艾剛的心中有著濃濃的反感,他最受不了那種有階級觀念,而且嫌貧愛富的人,但是沒有料到丁雅雅竟是這種人,難道有一點錢的人就不會死,就比較高級,就能活個兩次嗎?
「艾剛,你是有錢人嗎?」丁雅雅一副充滿期待的表情看著他。
「還好。」他有些不耐。
「還好是好到什麼程度?」她追問。
「勉強過得去。」
「我听不懂耶!」丁雅雅一臉的天真,「你有沒有自己的房子啊?」
「丁雅雅,我們可不可以不談這些?」艾剛不願承認自己看走眼,她明明是一個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孩,為什麼只隔一天,她便馬上有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這太……這和他在海德集團上班有關嗎?她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嗎?
「但我就是喜歡談錢啊!」她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知道自己已經令他很倒胃口。
「你明明不是……」
「我愛錢!我的眼中也只有錢!」她很不可一世的插話,要就一次讓他死了心,她要庸俗就庸俗個徹底。
「你是不是在和我演戲?」艾剛突然問。
「演戲?你看我像演員嗎?」
「我知道你不是演員,可是你……」艾剛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有一種被人當猴子耍的不悅,他相信丁雅雅不是這種勢利眼的女人,打死他都不會相信,「氣質是不可能騙人的。」
「什麼氣質?」她一臉的迷糊狀。
「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
「你以為我這麼無聊?」
「你只是想嚇跑我!」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笑咪咪的看著他,「如果你又有錢又有勢,如果你可以讓我過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那麼我會很樂意和你先交往,我們家是最重視門當戶對的了。」
「丁雅雅……」艾剛有點想要拂袖而去,他又何必在這里折磨自己呢?
「怎麼樣?你認為自己夠格嗎?」
「我當然不夠格!」他有些嘲弄自己,但是也嘲弄著她的口吻,「我是一定不夠格的。」
「你可不要太客氣喲!」
「我想我是連和你交個朋友都不配!」
「如果真是這樣,」成功了!丁雅雅在心中吶喊著,她終于把他嚇跑,「那也不能勉強,免得你和我在一起會太痛苦!」
「謝謝你的提醒!」
「那麼……」她又再順了順頭發,並且把玩著她胸前那枚名貴的鑽石胸針,「就這樣了,本來我還以為自己又可以多一個有錢的朋友!」
「謝了!」艾剛死了心。「我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