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荷拉的車上。
「……就是這樣,你懂了吧?」荷拉盯著一臉似懂非懂的舞婕,繼續道︰「現在,我要打一通電話去找這個叫喬飛-伊爾頓的負心漢。撥通之後就由你來說,因為管家認得我的聲音,他一定會說喬飛不在。一接通喬飛後,你就按這張字條寫的和他對話。記住,嗓音要越嗲越好、越媚越好。那個花心大蘿卜喜歡說話軟嗲嗲的女人。」
按這張字條說話?舞婕盯著字條上的字。天啊……有夠惡心巴拉、下流肉麻加三級!她看了都快吐了,她為難地望著荷拉︰「一定要這樣嗎?真的……好肉麻。」
「當然。」荷拉不悅地瞄她一眼。哼!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一點都不懂「情調」的藝術,活該當一輩子老處女。她不耐煩地,「我要撥電話了,記住!照著念!」
荷拉按下喬飛在奧丹斯行宮的專線。響兩聲後,管家馬上接听︰「你好。」
荷拉將行動電話遞給舞婕,舞婕緊張地接過來︰「嗨!請問……喬飛在嗎?」
「請問你貴姓大名?」管家立刻問。
「我……」舞婕盯著字條,「我叫咪咪。」
咪咪?老管家的眉頭皺起來,殿下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叫咪咪的女友?管他的……反正殿下的女友多如牛毛,而且只吩咐他把荷拉的電話擋掉,還是幫她接進去吧。
管家有禮地道︰「好的,咪咪小姐你請稍候,我馬上為你轉接。」
舞婕緊張地將話筒捂起來,轉向荷拉︰「那個叫什麼‘飛’的要來接電話了,你不親自接嗎?」
「不,」荷拉拒絕︰「你把剩下的話說完。還有,記住——他叫喬飛!」
「殿下。」管家輕叩兩聲門後,側耳傾听主臥房內的動靜。沒聲音?嗯……殿下昨晚好像沒帶女人回來,那,他可以進去嘍?
老管家輕推開門,看見喬飛殿下正在床上果著上身呼呼大睡。
「殿下,」他走到床邊恭敬地道︰「有您的電話。」
「誰?」困意正濃的喬飛迷迷糊糊地道︰「如果是荷拉-寇爾登,說我不在。」
「不是荷啦小姐,她說……她叫咪咪。」
「咪咪?」睡眼惺忪的喬飛困惑地思索……咪咪是誰?是昨天他跳了一整晚舞的棕發艷女?還是前兩天與他共度春宵的超極名模?還是……再之前那個死纏著要嫁給他的好萊塢紅星叫什麼……?算了……想不起來。
嗯,他近一個禮拜的「芳名錄」中,有叫「咪咪」的人物嗎?不管了,反正既然不是那個甩不掉的荷拉,他就接听看看。喬飛拿起床頭的電話,「哈羅?」
「哈羅……」舞婕緊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荷拉卻狠狠地掐她一把,以口形告訴她——要嗲一點。
舞婕痛得差點叫出來,但看在學費的份上,她只好努力擠出最嗲、最嬌媚動人的聲音,念著字條上的惡心台詞。「喬飛,親愛的,早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呃……早。」一听到這又柔又媚簡直擠得出糖漿的聲音,喬飛濃濃困意霎時灰飛煙滅,整個人為之一振。就像餓狗見到骨頭般精神百倍地朗聲道︰「你當然沒有吵到我啊,親愛的!事實上,我正在等你的電話呢。」一面拚命在腦中過濾……擁有這麼嗲聲音的,到底是他第幾號女朋友?咪咪?到底是哪個咪咪?是金發碧眼的那個,還是棕發?唔,好像是黑發的……「親愛的,」舞婕繼續念著那惡心巴啦的台詞︰「我是咪咪呀,前年和你在夏威夷共度一段美好時光的日本女孩呀。我們擁有海枯石爛的山盟海誓,你說非卿莫娶,我也答應非君不嫁。噢,你沒忘記我吧?」
「喔,對對對……記得!記得!哈哈,當然記得啦。」喬飛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呵!原來是日本人,難怪這麼溫婉多情。「親愛的咪咪,你終于想到我了。喔!你這磨人的小東西,你不知道自我倆分開後,我就為你茶不思,飯不想,每天縈繞心頭的都是你的倩影,你的每一根頭發,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咪咪到底是誰……?喬飛快想破腦袋。不行!天啊!兩年前的事……,要命啊!但聲音真好听耶,他一定要把這美女想起來,重續前緣,呵呵!
果然是頭饑不擇食的大色郎!舞婕在心中冷哼。他連一個隨便冒出來的女人都信以為真,巴不得直接撲到床上。可見這家伙一定是處處留情的混帳,對!所以整整他也不會良心不安。舞婕繼續念︰「太好了,親愛的,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還記得你我的約定嗎……我們約好兩年後再度見面。」
「對對!兩年後,就是今天嘛!」喬飛嘴上應著,狐疑的望著牆上的日歷。怪了,我真的和這可人約好今天見面嗎?噢,我的記性真是越來越不行了。看來改天一定要買個記事本,好好地登記我和每位美女的約會。
「所以我依約前來,親愛的,」舞婕道︰「今天晚上我們約在MONICACLUB見面好嗎?」
「喔,當然好。」喬飛連忙應道。MONICACLUB是奧丹斯城中最高級的社交場合,他平時也常去那里。喬飛問︰「你要自己過去嗎?或者是我先去你的住處接你。」喔,這嬌細的嗓音他真是越听越愛,骨頭都快酥了。想必這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個絕世大美女,擁有豐臀細腰……呵呵!他已等不及要會會這個佳人。
「不用了,我自己會過去,這樣才有‘驚喜’嘛!那就今晚見了,親愛的。」
「好好,今晚見!對了,要進去MONICACLUB都要報上會員名稱及自己設定的密語。你就以我的密語進去吧,我的密語是‘夏夜里的紅玖瑰’。」
夏夜里的紅玖瑰?舞婕重復著,惡……她快吐了!沒事取這什麼惡心巴拉的密語,她就知道這騙吃騙喝的家伙是個胸無點墨的大草包,SPP!
「那今晚我等你嘍,親愛的,拜拜。」喬飛依依不舍地收了線,還回味無窮地拿著听筒。喔……好嗲好細的聲音喔!真好听耶,珠圓玉潤,清脆婉轉……呵呵,一定是個大美人,身材也一定不會令人失望。呵呵!也許會令他噴鼻血……喔!他已迫不及待晚上的來臨了。
舞婕關上行動電話,轉向一旁的荷拉︰「這樣就可以了吧?」
「你表現得不錯嘛。」荷拉微笑︰「很好,這只是第一步,來,現在我帶你去準備準備,你今晚九點去MONICACLUB。」
「我去?」舞婕大吃一驚,聲音陡地拔高︰「你沒搞錯吧?我?」
「當然是你啊,電話只是第一步,晚上才是整人的重頭戲。」荷拉道。
「我……不!不行……」舞婕雙手亂搖,打打電話是可以,真要本人出現,她總覺得怪怪的!
荷拉將手中一半的美金放在舞婕手上,盯著她道︰「這是訂金,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另一半的錢。做不做?」
「我……」舞婕死命地盯著手上的鈔票,她是很缺錢交學費沒錯,但……「荷拉,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一件事?」舞婕開口︰「你……為什麼要這樣整這個叫喬飛-伊爾頓的男人?他是誰啊?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荷拉驚訝地望著舞婕。看來……她真的不知道喬飛是丹麥王子,這也難怪,因為狂放自負的喬飛很少在公共場合亮相,更不準新聞媒體登他的相片。所以,連丹麥人民都很少有人認出他的身份,更何況是外國人。
這樣也好……荷拉在心里盤算著,省得她知道喬飛是條大魚後,反而糾纏不清。
「細節你就不用問了。「荷拉答︰」反正,他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狠狠地玩弄我之後又扔下我不管。害我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卻無處可去……」荷拉掩起臉,做作地滴下兩滴眼淚。
「喂,你別哭啊。對不起,我不該多問的。」舞婕歉疚地道︰「你放心,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命風流、處處花心的男人,簡直就是人渣、社會敗類!說吧,再下來你要我怎麼做?」
當天晚上八點,荷拉下榻的飯店房間。
荷拉坐在客廳,看看鐘又走向寢室,對著里面道︰「你打扮好了嗎?已經八點了。」
舞婕怪異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荷拉,你說我的妝要越怪越好、越夸張越好,最好能把喬飛-伊爾頓嚇死!是不是?」
「對,沒錯,我要你扮成最‘聳’、最俗氣的女人,好好地丟喬飛的臉。」荷拉回答。
「OK!既然如此,我好了,你可以進來了。」舞婕回答。
荷拉推門進去,驀地瞪大眼楮,「你……」
她直指著舞婕,雙眼睜得比銅鈴還大,過了五秒鐘後,瞬間爆出狂笑。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哈哈哈!荷拉笑得驚天動地,欲罷不能差點趴在地上。
舞婕無奈地望著鏡中的自己,唉……看荷拉笑成這樣,自己這個恐怖的大濃妝果然非常、非常地「成功」。
舞婕從來沒有化過妝,所以一接過荷拉給她的各式各樣化妝品,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是腮紅、眼影還是眼線筆,統統亂七八糟地往臉上涂。效果——出奇地「好」!
她先用白粉涂滿整個臉;再將紅、橙、黃、綠、藍、靛、紫等七色眼影全部涂在眼皮上,一層層涂上去……好恐怖喲!好像被人打成青一塊、紫一塊一樣。再來,用火紅色、大紅色、桃紅色及摻螢光金粉的腮紅,死命地刷在兩腮,涂得又厚又重。看一看還不夠紅,干脆拿起大紅色的唇膏直接在兩頰上畫兩個大圈圈……活像兩面日本國旗!
嘴巴部分更精彩了,舞婕先用黑色唇膏當底涂滿唇瓣後,再拿出桃紅色口紅,別出心裁地在唇中畫出一顆心。
呵呵!有趣吧!底下是穿日本和服耶!
和服是她向寧寧借來的,她先將和服開高叉,露出一雙美腿。然後……先穿上海灘鞋,再在手上和腳上掛滿了鈴鐺,脖子上還掛了一串五彩繽紛的大花環。對!就是人家用來接機的那種。頭上再掛一串小花環……活像是了阿美族跳豐年祭的……娜魯灣伊呀娜魯灣……最最爆笑的是——舞婕還在發簪中央插一面日本小國旗;耳朵上再掛上兩大只金光閃閃、還會隨光線變換七種顏色的……塑膠鳳梨大耳環!
舞婕在牙齒上又黏上兩顆假的大門牙,門牙上還貼上貼紙,變成有骷髏頭圖案的暴牙,她轉個身問荷拉。「滿意嗎?」
「噢!天……」荷拉快笑昏了,她擦擦笑出的淚水,邊喘氣邊道︰「天啊!你真是天才,太棒了,哈哈……我簡直等不及到喬飛見到你的反應;他在MONICACLUB的朋友相當多,哈!今天一定可以讓他狠狠地丟臉。哈哈!走,快點!我立刻送你過去。」
MONICACLUB。
MONICACLUB是奧丹斯城中最富盛名的交際場所,它采取嚴格的會員制,能入會者都出身名門。
喬飛住在奧丹斯的期間,一直是MONICACLUB的常客。尤其今天,他的一個好友——歌登,也是丹麥世襲的子爵過生日,特地選在MONICACLUB舉行盛大的Party。
晚上八點半,喬飛就出現了。嘿!他今天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興致勃勃地期待佳人的出現。簡單俐落的Armani西裝襯托在他天生的好骨架及修長的身材比例。Armani輕松而精準的裁剪十分適合喬飛灑月兌不羈的氣勢。他把外套輕松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的絲麻混紡襯衫,顯得十分休閑適意,充滿個人style。
「嗨!喬飛,」派對的主角——歌登,一見到他來立刻過來招呼,一些常在一起的哥兒們也圍過來。歌登道︰「咦?大眾情人,你今天怎麼沒帶美女出現?別告訴我你被女人甩了。」
「笑話!我喬飛-伊爾頓有被女人甩的一天嗎?」喬飛自負地笑道,漂亮晶亮的藍眸熠熠發亮︰「我的女伴待會就會出現。」
「誰?」般業小開強那生好奇地問︰「是上次出海時,你帶來的法藉美人瑪蓮嗎?噢,她有一雙迷死人的美腿。」
「瑪蓮?」喬飛想了一下才想起她是誰,「喔,抱歉……那已經是好幾任前的了。」
「喔,那是我五天前在麗池夜總會遇到你時,你身邊那叫寶玲娜的大美女了?嘿,她的身材真不是蓋的,夠國際水準。」比爾接著問。
「寶玲娜?」喬飛又想了半天,「喔!她啊……真抱歉,當天晚上我就和她SAYBYEBYE了。」
「天啊,你又換了?」歌登大呼︰「你換女友真比我換領帶還勤。讓我來猜……瞧你這副神采奕奕、滿懷期待的模樣,待會要出現的佳人絕對來頭不小,透露一下吧。」
「她啊……」喬飛神秘兮兮地笑著︰「我只能先告訴各位,她來自東方,是標準的日本美女。她擁有如蘭的月兌俗氣質,溫婉怡人,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神秘典雅的東方韻味。當然,她的容貌絕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嘩……」听喬飛這麼一說,一群男人全被勾起好奇心。東方美女耶!他們本來就對神秘內斂的東方充滿了幻想,更何況,喬飛歷任的女朋友絕對是上上之選,無論容貌或身材都令人目不轉楮。所以,他口中的大美女絕對是個絕世美人。
「喬飛,她還有沒有姊妹?介紹一下嘛。」比爾猴急地道︰「你也知道,我一直想要交個‘東方小甜心’當女朋友。」
「喂喂,我先來!」菲力普也急躁地說︰「喬飛,如果她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拜托!拜托!也幫我介紹一下吧。不管是她的姐姐妹妹、表姐表妹或鄰居同學統統都好,告訴我人在哪里?我直接開私人飛機去日本把她接過來。」
「喬飛,還有我啊……」
一群「色心大起」的男人纏著喬飛「登記」時,服務生走了過來。
「喬飛殿下,有你的一位訪客,是位小組。」
她來了?!喬飛霎時精神更振,驕傲地整整衣襟,故作輕松。「好的,請她直接進來。」
「哇!美女出現了!」一群色迷迷的男人低呼,充滿期待地望著門口;而喬飛更是屏氣凝神,專心地望著入口處。
只見……一個身著和服的黑發女郎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慢慢走進來。
所有的人全瞪大眼楮盯著她,非常好奇喬飛口中的「絕世美女」究竟長得什麼模樣?現場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清晰可聞。
但,隨著她的越走越近,眾人原先的驚愕轉為竊竊私語,繼而爆出一陣陣的狂笑、大笑!
這……喬飛目瞪口呆地盯著走向自己的女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好……好恐怖!好恐怖啊!這真的是女人嗎?會有女人愚蠢到打扮成這副鬼樣子嗎?
好可怖啊!她全身上下掛滿叮叮當當的丑東西,脖子上還掛一大串SPP的大花圈不說;頭發上竟還插了一支日本國旗!天啊!地啊……更嚇人的是她的牙齒!
嚇!不但是超級大爆牙,牙齒上還有骷髏……娘啊!讓我死了吧!
全身僵硬的喬飛只覺得雙腳發麻,動彈不得。他是嚇呆了!不然他一定拔腿就逃……他已經听到身邊傳來歌登和比爾他們的狂笑聲。天啊!讓我死去吧!
「你……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喬飛勉強擠出話來。
但咪咪小姐——也就是韓舞婕已一個箭步奔上來,熱情地勾住他的脖子,尖聲大嚷,用全場都可以听到的聲量道︰「噢!親愛的喬飛!小飛飛!我們終于又見面了你不知道小咪咪想死你了,你好狠心啊!分離兩年後都不和我聯絡,難道你忘了咱們在夏威夷共度的快樂時光嗎?臨分手之際你還說過我是你生命中的最愛,我是你的維納斯!你要娶我為妻。害我在日本天天盼呀、夜夜等,就等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出現。」
「小姐……」喬飛真的快瘋了,也快被四周的取笑眼光笑死了,他再一次鎮定道︰「我想你一定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啊?你敢說你不認識我?」咪咪小姐尖聲大叫,雙手叉腰擺出「潑婦罵街」的標準姿勢就罵︰「哎呀!你這死沒良心的!在夏威夷明明是你千方百計地把我拐上床,和我夜夜纏綿、刻刻春宵,七天七夜不下床……」
「我把你拐上床?」喬飛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喔!不不不!他相信自己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就算天下的女人全死光了!就算他和她漂流到無人荒島,他寧可當場出家當和尚,也絕不會動這女人一根手指頭。
但其他的人可開始議論紛紛了——「天啊,真想不到喬飛這麼‘不撿吃’,這種貨色他也不放過。」
「這叫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人嗎?」
「天啊,這種女人他居然還要‘千方百計地拐她上床’?喬飛的品味實在是……」
「呵呵!原來這就是喬飛口中的‘絕世美女’啊……」
喬飛快抓狂了!情急之下他抓住舞婕的手︰「走!到外面去把事情說清楚。」再讓這瘋女人胡扯下去,他發誓這輩子再也沒臉出門了。
「啊!等一下嘛,你抓得我好痛,」咪咪小姐扭捏地嬌呼︰「飛,輕一點啊!人家要慢慢走路,不然會動了胎氣……」
胎氣?!
這兩個字像原子彈般瞬間引爆!
「天啊!原來她已經有喬飛的骨肉了!」
「哇,真想不到向來最會精挑細選、發誓要玩遍天下美女的他,竟選中這種人當老婆。呵呵!真是‘獨具慧眼’啊。好期待看到他們‘愛的結晶’喔。」
「閉嘴!」喬飛回頭憤怒地咆哮,「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的!誰敢再亂說一句我就宰了他!」吼完後,粗暴地把舞婕拉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鬼?」把舞婕狠狠地摔入電梯後,喬飛臉色鐵青地大吼︰「我根本不認識,你今天跑來攪局有何目的?」
「咪咪小姐」瑟縮地躲在一邊,眨著眼可憐兮兮地道︰「飛,你真的忘了我嗎?你明明說過要娶我為妻啊!你還說過我是你的小甜心、小心肝、小太陽、小月亮,你一天沒有我就會發瘋……」
「我再多看你這瘋婆子一眼才會發瘋!」喬飛驚天動地地怒吼著︰「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誰?從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還知道我的電話?還知道我在這家俱樂部的密語?」
喬飛可不笨,即使在盛怒之中,他仍迅速精準地抓出許多疑點。
「嗚……你別這麼凶嘛。」舞婕故作害怕的掩起臉……荷拉交代過,當喬飛問她問題時,她就以「哭」來打混過去。因為這混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
「嗚,小飛飛,你好凶喔……」舞婕不勝委屈地哭泣︰「你變了,以前的你是多麼疼我、愛我、關心我。根本舍不得多說我一句,嗚……」
舞婕真是太佩服自己了,說哭就哭,眼淚像水龍頭一般嘩啦啦直下。
「你……」喬飛真是快瘋了!他恨不得一槍斃了這瘋女人,但又最怕見到女人哭。
「嗚……」哭得興味正濃的舞婕,偷偷由眼角打量臉色鐵青卻手足無措的喬飛。哈哈!女人的淚水果然是他的克星!好!再整整你。
舞婕嚎哭得更大聲,突然抱住喬飛︰「哇!我好歹命、好苦命啊!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卻翻臉不認人,你好狠心啊!居然這樣糟蹋我的感情、玩弄我的身體……」
「我沒有玩弄過你的身體!」喬飛忍無可忍地怒吼︰「我警告你別再亂說一個字。」
天啊……他「玩弄」這丑女人的身體?他真的這麼饑不擇食、不撿吃?傳出去他還要做人嗎?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嗚……」呵呵!效果真好,舞婕偷笑在心底,嚎哭得更加起勁︰「小飛飛,你不要拋棄我啊!你是我生命中的太陽。你也說過我是你夏天里的冰淇淋,冰淇淋和太陽注定是要‘相依為命’的……」
哭得欲罷不能的舞婕順手抓住喬飛的名牌領帶當手帕往臉上亂擦一通,眼淚鼻涕再往他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上亂抹,呵呵呵!這叫「加料不加價」!
「你——」想破口水罵的喬飛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往後倒退三步︰「你——鬼啊!鬼!你離我遠一點。」
好恐怖啊!她臉上的七層眼影加三層蜜粉及黑唇膏、紅唇膏全糊在一起,慘……慘不忍睹!好恐怖!好恐怖!
正好這時電梯已到一樓,門也開了,舞婕詭譎地往外一望,看到那輛黑色跑車後,她熱情如火地撲向嚇壞了的喬飛,抱住他「嘖、嘖、嘖、嘖!」地親得他一頭一臉後才放開他,「風情萬種」地笑道︰「再見了!親愛的!下次我再帶‘小喬飛’來看你啊。記得想我喔,拜拜!」她拋給喬飛一個飛吻後,迅速坐上已停在那里的跑車,跑車瞬間絕塵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喬飛,和一群看夠好戲、快笑翻的俱樂部員工及客人。
舞婕坐上跑車後,立刻轉向駕駛座的荷拉說︰「滿意嗎?滿意就付錢。」
荷拉邊開車邊看舞婕一眼,差點笑出來……她臉上亂七八糟的妝,真的好恐怖喔!
荷拉遞包面紙給她︰「你先把臉上的東西擦掉,不然我不小心看到你會出車禍。」
舞婕接過面紙後,荷拉由皮包中取出一疊美金。
「你做得很好,這是尾款。」
荷拉在舞婕的鳥窩頭里暗藏精密攝影機,剛才喬飛的一切反應,她由車上的小型放影器全看到了。
荷拉瞥了一眼舞婕,問︰「說真的,你面對他一點都不動心嗎?」
「誰?對誰動心?」舞婕一臉茫然,兩只手忙碌地扯下鳥窩頭上的日本國旗。
「喬飛啊!」荷拉道︰「說真的,他是很風流花心沒有錯,但無可否認的,他真的是個‘女性致命殺手’,帥得沒話說。」
「他?」舞婕輕蔑地冷哼︰「我對那種只會出賣色相的小白臉、超級大草包,一點興趣也沒有。男人嘛,就要有男人味!要有自己的格調。像他那種自以為是的、只會周旋在鶯鶯燕燕中的下流胚子,哼!最令人瞧不起。」
殺人凶手一定還會回到命案現場!
基于這個推論,喬飛連續在MONICACLUB的樓下守了三天。
躲在車里「守株待兔」的他,全身布滿濃濃的殺氣。鷹眸燃燒著熊熊怒火,任誰見了他,都會嚇得退避三舍,以為撞到鬼了。
他快氣炸了!他要殺了那個女人!他一定要殺了她。
拜那瘋女人所賜,這三天來,他成了奧丹斯上流社會的笑柄。那群狐朋狗黨雖然不敢直接在他面前取笑他,但背地里,他知道自己已成為本年度最風光的男主角——烏龍緋聞的倒楣男主角。
每個人都在背後笑他,笑他「品味特殊」、「獨具慧眼」,玩遍天下美女之後,挑上的老婆人選居然是……所以,什麼他有「戀母情結」啦,他童年時是不是遭受過「×虐待」,所以心理有點不正常啦……甚至連「他在日本有一棟豪華別墅和那女人同居」、「兩人早就有愛的結晶」、「孩子都要上小學了呢……」的亂七八糟傳聞全出來了。
被整得灰頭土臉的喬飛唯一慶幸的是——天高皇帝遠!奧丹斯離首都哥本哈根有一大段距離;所以這些雜七雜八的緋聞,還不會傳到母親或兩個哥耳中。不然……他更慘了。
一定是有人故意整他!絕對是!喬飛憤怒地握緊雙拳,狠狠地熄滅煙蒂……這三天來,他越想越不對。他發誓他絕對不認識那個日本瘋女人。雖然他一向花名在外,世界各地都有「紅粉知己分駐站」,其中當然也不會遺忘日本妹妹。
但,他絕對不會和那瘋女人有一手或一腿,半腿也沒有!他發誓!除非他瘋了……不!他堅信自己就算瘋了也絕不會那麼「月兌窗」。
難道是酒後亂性?不不不!酒後要亂性也絕亂不到那瘋女人床上……她的臉就是最好的解酒劑!半夜猛然一看,不嚇死也嚇掉半條命。
那,既然她根本不認識他,她和他一無冤、二無仇、三無露水姻緣、四無外私生子,她來找他做什麼?而且,她還故意來人群聚集的俱樂部找他,擺明了是要整他、讓他丟臉。
讓他丟臉……那?會不會是以前被他拋棄過的「那群」女人中,有人心有未甘?故意報復的?
會是誰呢?誰要報復他……?喬飛陷入苦思,這可真難了。他交過的女朋友真比走過的橋還多,到底是哪一個呢?
嗯,從上一任開始想好了。喬飛用力地回想……咦?上一任?他上一任女朋友什麼來的?是娜娜還是荷拉?
好像是荷拉吧?喔,就當她是……再來,咦?她長得什麼樣子?
喬飛非常用力、用力地回想……糟了!他真的想不起來荷拉長啥模樣,她是……金頭發還是紅頭發?十七歲還是二十七歲?
應該是十七歲吧……自己向來對「幼齒」的比較有興趣。
荷拉到底長什麼樣子……?天啊!真的想不起來了。喬飛頹然放棄。算了,他還是先想辦法抓到那天那個瘋女人,只要抓到她,事情就好辦了。
喬飛慢慢由口袋拿出一樣東西,臉上浮起莫測高深的笑意。
那是一張拷貝過的小相片。相片中有三個人,看起來像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女兒,女兒似乎未滿二十歲,看起來眉清目秀、十分可愛。這時那天那個瘋女人匆匆上車逃逸後,喬飛在地上撿到的。
一定是她掉下來的東西。只不過……喬飛左看右看也不出那個瘋女人和這張照片有任何關系?她是相片中的哪一個啊?以她的年齡,不可能是相片中的中年婦人。但,總不會是這個清純可愛、一臉天真無邪的小妹妹吧?
絕不可能!喬飛搖頭……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那個瘋婆子和相片中的清秀妹妹有任何關連。那,這張相片怎會由她身上掉下來?
喬飛正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眼楮一亮……有人來了!全全神貫注地盯著逐漸靠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