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彤一人坐在鷹揚床邊,緊緊地握住他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你讓他終于了解到什麼是真愛……
想到女乃娘的話,決提的淚水奔騰而出,她無助地閉上雙眼。
但我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回應他對我的愛!沒有機會告訴他我也愛他!這是上蒼給她的懲罰,因為她曾那麼殘酷地傷害他。
是的!她愛他!瘋狂地愛他!盡管一再對自己否認,一再命令自己討厭他,鄙視他,她的一顆心卻早已偷偷地交給他。
如果不是愛,她不會在逃離香波堡時心如刀割地疼痛,不會一面策馬,一面頻頻回首。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的苦,竟比乍被丟來十六世紀時更令她無法承受,更令她形銷骨毀。
如果不愛他,他不會在見到他被潘特刺傷時,恨不得代他承受,整顆心全揪成一團,狠狠地抽痛,撕裂。
如果不愛他,寧候在他床畔時,她不會那麼恐懼地怕他再也睜不開眼楮。她知道失去他的劇痛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她願意付出所有一切,付出她的所有,只求他再度睜開眼楮。
只求他听到她親口對他說她有愛他,她要他永遠地守護她。
她願意付出一切,將一切交給上蒼來換回他的生命,不管上蒼要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取走她的生命也可以!她甘心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永不回二十世紀。
淚流滿面的她將鷹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她好傻!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傻好傻,能夠永遠寧著自己最深愛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能遇到與自己心靈相契,同樣深愛自己的人,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上蒼待她何等寬厚,讓她遇到今生的摯愛,超越時空唯一的愛,她卻因時空的差異而不懂珍惜,險些錯過她永恆的愛,她幸福的歸宿。
現在她只求能永遠留在他身邊,與他廝寧至老至死。她不在乎能不能回到二十世紀,她只在乎他!她知道她不能失了,一失去他,不管在任何一個時空,她都將只是一具行尸走向。
可是,她還有機會嗎?還有機會愛他嗎2在鑄成這麼大的傷害後,上蒼還願給她一次機會讓她擁有他?讓她好好地愛他嗎?
無法遏止的淚珠串串滴落在鷹揚臉上。
淚雨蒙蒙的靜彤握緊鷹揚的手,輕趴在他胸直,任淚水浸濕她的頭發,他的衣衫。
她淒楚地開口,「等你醒來!不管要等多久,多少年,多少時空,我會一直等著你,等你醒來。因為我愛你!我要等著我的最愛,這是我欠你的,欠你一份未來得及回應你的愛,也是你欠我的,我是你的新娘,你的妻子,在上帝面前發誓要與你廝守終生的妻子,我不準你倒下!不準你離開我,我要你永遠地保護我,守護我……還有好多話來不豚告訴你,我要讓你明白我有多愛你。鷹揚……請你醒過來!請你為我醒過來……」
淚水揉碎在硬咽之中,她任心痛無情地刮碎她的心,不要!求求上蒼不要這麼殘忍,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再給他們這段超越時空的真愛一次機會吧。
冷不防地,一陣陰側惻的冷笑自角落響起。
「喲,好感人啊!鷹揚這小于可真是艷福不淺,人都快死了,還有一個大美人為他哭得柔腸寸斷。」
靜彤驚懼地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看清隱在黑暗中的男人——萊克!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反射性地擋在鷹揚病床前,一股莫名寒意自腳底升起,她敏銳地感覺到,萊克突然出現在這里絕不單純,他眼底的森冷陰瘋更令她不由自主地提高警覺。
「來取他的狗命」萊克冷笑著,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一步步逼向床鋪,「你和這雜種的狗命可真硬,在雪山沒能凍死你們,潘特的刀也沒能刺死他,只好再煩勞我動手,補他一刀,好送他上西天。
「不!」靜彤對著門外驚喊,「來人,快來人!」
「別叫了。」萊克一箭步沖上來,冷冷地扣住靜彤咽喉,匕首抵上她。「我會那麼笨,毫無準備就潛進來嗎?門口的守衛早被我下藥迷昏了,你省點力氣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別動!」他低喝,迅速制止靜彤突來的反擊,狠狠地在她脖子上畫出一道血痕。「蠢女人,你敢再輕舉妄動,下一刀可不會這麼留情。我會直接割斷你的咽喉,讓你和你的愛人同赴黃泉,哈!」
「放開我!」靜彤憤怒地吼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鷹揚哪一點對不起你?在你留在香波堡的期間,他一直對你以禮相待,為什麼?」
「為什麼?」萊克的笑容更加沉晦可怖,「就因為他該死,他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
「你最心愛的女人?」電光火石間,靜彤大喊,「你——你和凱琳……」
萊克毒蛇般的眼底掠過一絲贊賞,依舊冷笑。
「你不笨嘛!」
「是你害死凱琳嫁禍給鷹揚?!」靜彤尖聲大喊。
「是那女人自己賤!她本來就該死。」萊克面目猙獰地暴吼。「你知道我是誰?我才是凱琳第一個男人!我才有資格她,但是她太傻了,竟妄想拴住我,哈哈哈!像我這種浪遺跡天涯四海為家的游唱詩人,豈是她留得住的。」他笑得囂狂。
「我一到班杰堡,身為堡主千金的她就注意到我了。」萊克狂妄得意地陳述,「我是天生的風流種,調情聖手,只要我想要的女人,有幾個能逃出我手掌心?凱琳那毫無經驗的蠢女人,馬上就被我耍得團團轉,唯我是從。我叫她往東她絕不敢走西,她死心地地愛上我,哭著求我帶她逃走。因為她那笨老頭絕不會答應把她嫁給我,遲早會把她嫁給貴族。」
萊克的語氣無比陰森絕情,「我當然是叫她滾嘍,哼!我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不會笨到要對哪個女人負責。甩開她後,我離開班杰堡,繼續享受人生。後來,我听說她被皇上踢婚給香波堡的羅格斯伯爵。婚禮後半個月,我一時心備來潮溜進去找她。哈哈!那蠢女人一見到我就嚇得半死,一再哀求我說什麼她現在很幸福,求我不要破壞她,不要把以前的事情告訴她丈夫。」
他面露不滿,「本來我是打算放過她的,反正已經玩過的女人嘛……更何況我告訴她丈夫以前的事干嘛?搞不好他還找我決斗,我有病啊?但……」他毒蛇般的眼楮罩上狠厲,「我不能原諒那蠢女人的是——她竟然愛上鷹揚.羅格斯!」
「你變態!你是魔鬼!」靜彤忍不住大喊,義憤填應。「凱琳已經嫁給鷹揚,她愛上她的丈夫,尋求一生的幸福,有什麼不對?」靜彤一點也不在意鷹揚是否曾愛過凱琳,因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她只氣憤萊克這變態,為何要破壞鷹揚那時的婚姻,害他受苦。
「你這蠢女人懂什麼?」萊克五官扭曲地怒喝,狠狠地掐住她織細的頸子。「我萊克不要的女人,這輩子也不準去愛上別的男人!永遠不準!她只配傷心抑郁地活著,永遠不準去愛上別人。」
「所以你殺了她!」靜彤不屑而憤怒地瞪著他。
萊克的笑容十分詭異令人閃背發涼。
「我不用動手殺她,只消……三不五時派人送封信給她,或有空潛進香波堡到她窗前晃晃,就夠她嚇得杯弓蛇影,噤若寒蟬了,哈!不到半個月,她就因自己嚇自己而一命嗚咽,病死。」
「你太卑劣了,魔鬼!你根本沒有人性。」
「閉嘴!」萊克惡狠狠地一掐,靜彤險些昏過去。「你這蠢女人沒有資格批評我,有這力氣叫囂,還不如留著多祈禱祈禱自己的命運。」
他變態地拿著匕首在靜彤臉上輕劃,邪笑著。
「嘿嘿,真是完美的一張臉,本來我是可以留你一命,好好地供本大爺玩玩,但你這女人夠下賤!」
他狠狠地把靜彤往地上用力一摔,在她來不及掙扎起來之前又制住她的行動,匕首再度抵上她,嘴臉詭邪可怖。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已死心地地愛上鷹揚那瘋子!別人用過的女人我絕不要,愛上鷹揚的女人我更不會手下留情!你等死吧。」他加重匕首的力道。
靜彤銳利地倒抽口氣。
「哈哈哈……」萊克狂笑,「伯爵夫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太寂寞,我會讓你們夫妻倆雙宿雙飛的,嘿,先解決你好呢?還是先殺你丈夫」殺氣迸現的眼眸不懷好意地瞥視昏迷不醒的鷹揚。
「放過他!」靜彤尖叫。「算我求你!我……你要殺要剮都可以!但請你放過他,他已經傷重昏迷不醒了,我求你給一生路。
「放過他?哈哈!我為什麼要放過他」萊克獰笑著。「伯爵夫人,你也很愛你的丈夫吧?他死了你會傷心吧?尤其是親眼看到他死在我刀下,哈哈……我最愛看他人的不幸,我最痛恨比我幸福的人。嗯,先殺你她呢?還是……哈!我看還是先一刀解決他吧。
他一手箝制靜彤,另一手握著匕著朝床躺著的鷹揚逼近。
「不要!」靜彤不顧一切地這去,死命地抱住他,想搶走他的匕首。「不要!」
「死女人,滾!」他想摔開她,但此刻的靜彤力氣大得驚人,混亂的爭奪中兩人失去平衡往後一倒,匕首「咚-」一聲跌落至地。
她立刻撲過去想搶。
但狡猾似狼的萊克毫不放松地也撲過去,兩人同時抓住匕首,誰也不肯放手。僵持中,萊克以蠻力將被兩人緊握的武器狠狠地往靜彤一刺——她瑩白的皓腕上立刻多出一道傷口,血珠涌了出來。
「放手!否則下一次不只是手。」萊克威協著,心底十分驚訝一個女人竟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靜彤咬緊牙關,緊緊抓住匕首死也不放,她明白她一放手她和鷹揚就完了。
「放手!」在暴喝中,萊克終于以先大的體型優勢扭轉局面。他硬搶過武器,頓失力道的靜彤直直跌落至地,再抬起頭時,眼光寒光一閃——
完了!她絕望地望著匕首逼至眼前,她閉上眼
沒有想像中的冰涼與死亡?!
下一秒,她听到萊克淒厲駭絕的慘叫。
靜彤睜開眼楮,只看到萊克扭曲著臉緩緩地倒下,頭破血流.而在他背後——聳立一高大的身影。
「鷹揚!」靜彤眸中迅速涌起淚霧,他宛若天神地傲然挺立,手上抓著一砸碎陶瓶。
已受重傷,氣息奄奄的他意為了救她而……
「鷹揚!」熱淚盈眶的靜彤掙扎地站起來,欲撲人他懷中——
不意萊克倏地鬼魂般奮起,架住她。血流滿面的他咬牙緊抓住靜彤便往外沖。
「你做什麼?放手!鷹揚!鷹揚廣靜彤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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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箝住靜彤發了狂地在堡中狂奔,鷹揚亦負傷疾追在後。
萊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抱她奔人一間陰暗的儲藏室。靜彤瞪大眼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萊克火速地在石牆上搬動石塊。不可思議的事發生,石牆迅速移動,出現一條陰暗秘道。
萊克惡狠狠地把靜彤往前一推,「進去。」自己也立刻竄人。
「不要,放手!鷹揚——」靜彤的哀號沒人秘道。
秘道十分潮濕陰暗,伸手不見五指,靜彤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但萊克卻十分熟練地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靜彤只知一直被他推著走,卻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或是這條秘道通向何處。太令人驚訝了!為什麼連她都不知道堡中有這條秘道,萊克卻一清二楚?
不知奔馳多久,靜彤終于慢慢適應秘道內的視線,也看到前方似乎有一線陽光射進來。
原來他們己奔到秘道盡頭了,萊克停下來,專注盯著眼前的石門,又開始移動石塊。
靜彤忍不住問︰「你為什麼知道這一條秘道?」
「你說呢?」萊克冷笑,「你別忘了,上任堡主夫人是我的老相好,這條秘道就是我和她的幽會地點,不然你以為我是如何潛入香波堡的?」
他的話剛說完,石門就開了,他再度抓住靜彤往前沖。
「放開我」靜彤掙扎。
「別動。」萊克猙獰地吼著,「死女人,你現在是我的護身符,我還不會殺你,不過我警告你還是別惹惱我!快走!」
走出秘道後的景象令靜彤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議了!這秘道竟直通到香波堡的後山。
萊克由地上找來一截木材,迅速集干草往秘道扔去後,準備縱火。
「你要做什麼?」靜彤眼見情況不對,大驚失色地想搶下他的打火石。
「滾開!」心病狂的萊克摔開她,「我要放火燒了香波堡!哈哈!我得不到的好日子,別人也休想得到。」
「不要!」被摔到地上的靜彤又奮力的真撲上來,「你真的是魔鬼!堡里的那麼多條人命跟你有何冤仇?我不準你動手,不準你毀了我的家園。死命纏住他。
是的,這是她的家!她和鷹揚的香波堡,是她永恆的歸宿,是她在茫茫大海,餛飩時空洪流中唯一的家。
「滾開!你這死女人!別絆手絆腳的。」’
「我絕不放手!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不會讓你燒毀香波堡,除非你先殺了我。」
萊克的確很想先殺了這礙手礙腳的蠢女人,但他逃亡的生涯少不了她。有她在,至少可先當護身符擋一陣子。
他忿馬地摔下木材,狠狠地甩了靜彤一巴掌,粗魯地扯著她的頭發往前拖,「賤女人,跟我走。」
擔心鷹揚也許馬上會追上來,萊克不敢再浪費時間拖下去了。
前方出現一道長長的吊橋連接到對面的山谷,萊克抓她奔了過去。
「我不要」靜彤死命地想掙月兌他,「你要帶我去哪?放我走,你都已經逃到這里了,放我回去。」
「死女人,你給我安分一點。」萊克暴躁地甩她一巴掌。「在我還沒完全安全之前,我豈會傻傻地放掉你這護身符?快走。」
兩人正奔到吊橋中央時,听到背後傳來一雄渾猛厲地呼吼。
「靜彤!」
她驚喜交加地急急回頭。鷹揚!是她的鷹揚!他真的追來了。
高大偉岸的他騎著駿馬風馳電擊地奔過來,黑色的披風在他背後揚起一道弧,盛怒的他像是嗅到血腥的危險黑豹。
「鷹揚!啊——」
「死女人,別叫!」萊克粗暴地扯住她的頭發,「該死!那死人竟還有力氣追上來?快走!」
他們已奔過到達對面的山谷。萊克陰狠地撿起地上一截火柴,取出袖中的打火石點上火後,將燃燒的火把往吊橋一扔。
「不要!」靜彤聲嘶力竭地尖叫。鷹揚!揚正策馬奔行在吊橋上。
「哈哈哈!哈哈哈……」萊克笑得比魔鬼更加恐怖。
「再追啊!再追啊哦看你還追不追?等著被燒死後跟著吊橋一起墜入萬丈山谷吧,哈哈哈!」
「鷹揚,鷹揚!你快回頭!」靜彤神魂俱碎地嘶吼。「回頭!你不要管我了.快回頭!」
木制的古老吊橋快速地燃燒,如果鷹揚迅速回頭,他還可以平安地回到原來的岸邊。但如果他為了救她繼續往前沖,十分可能在吊橋焚毀後跟著往下墜。
然而,他速度未減地直沖向已燃燒到中央的吊橋,沖向熊熊烈火……
「鷹揚,不要!」心碎的靜彤趴在岸邊悲切地吼著。「求求你!回頭!快回頭。」眼看他即將躍人那一團熊熊烈火中,靜彤發出最淒絕的慘叫,掙月兌萊克的箝制往前沖——「不——」如果鷹揚被焚燒而往下墜,她一定生死相許!
她要去陪他。
「鷹揚」在靜彤的尖叫中,奇跡似地,鷹揚拉住馬鞭在撲向火舌的前一秒,人與坐騎往上凌歷地一躍,駿馬凌空飛越,夾著巨大的沖力直直落到彼端的岸邊。
「鷹揚!」靜彤驚喜交加。
「啊……」嚇破膽的萊克驚得差點跪下來。太可怕了!這個恐怖的男人不是人!
在靜彤飛奔向鷹揚之前,他急急拉住她往後逃。
鷹揚矯若飛豹地往前一逼,低喝︰「放開她!」
鷹揚的臉色依舊因重傷而蒼白,但灼如雷電的歷眸迸出狂烈火焰,陰風怒吼的氣魄令萊克雙腿發抖,只能挾著靜彤一直往後退;慌亂中,萊克把自己逼近了斷崖。
「你別過來。」他的語調抖不成聲,「你……再過來我就把她摔下去。」
「我勸你別這麼做,人膽敢動她,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鷹揚燃起仿如來自地獄的怒火,張狂猛煞的駭人戾氣。
萊克幾乎喘不過氣來,這個凌厲的男人似乎會在下一秒撲上來撕碎他。
他努力控制顫抖的雙手和雙腿,把靜彤推到自己面前,反剪著她的手挾持她,虛張聲勢地喝道︰
「你不準再向前一步!不然我一定把她往下推!大家同歸于盡……你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摔得粉身碎骨,對不對?還不快退後……啊——」
「啊——」靜彤的尖叫聲也跟著響起。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她只感覺到陣腳大亂的萊克在驚慌之余往後一滑,隨即整個人往下掉,被他挾持的她也跟著往下墜。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鷹揚!」
她的驚慌沒有多久,立刻被一股穩定堅固的力量緊緊包圍——鷹揚的長鞭牢牢地擲住她。
「靜彤!」鷹揚跪在崖邊大吼,「別怕,我馬上拉你上來。
前所未有的安定暖暖地包圍著她,雖然還懸在半空中,身下就是萬丈斷崖,但她一點都不害怕了。她知道鷹揚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就像她初遇他在高塔那時,當時他也是以長鞭救回她的性命。
「靜彤」鷹揚火速地拉她上崖,緊緊地擁抱著。「對不起!我害你受苦了,我應該早一點救出你,對不起。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她深深陷人他寬闊安全的懷抱中,悸動地輕撫他的鼻,他的眼,他堅毅深情的唇,心疼地撫著他肩膀尚未愈合的大傷口。
「你的傷勢這麼嚴重還來救我?縫線都裂開了,一定會再感染細菌或惡化。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才……」
「別說傻話。」鷹揚看也不看迸出血絲的傷口一眼,牢牢地,萬分珍惜地將她摟人懷中,深深陷入她那清新香郁的氣息里,給他最大的安定及勇氣。
他不敢想像……只差一點點他就失去她了!他真的不敢想像,剛才如果沒有及時救起她,他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
感謝上蒼將他摯愛的珍寶還給他!感謝上蒼沒有狠心地將他撕碎。
「救命卜……救命!」斷崖下竟傳來微弱的求救聲。
鷹揚摟著靜彤往下一看——罪大惡極的萊克竟還沒摔死!他緊緊拉住一株突出于石縫的樹枝,。強勁的崖下山風狂著,他隨時會被席卷而下。
再次見到那張粗鄙可憎的臉,靜彤心中火焰再竄。「鷹揚,不能留著他的狗命,更不能救他!他是毒蛇,是他狠心地害死凱琳,他還潛人香波堡打算加害你,方才更企圖縱火?」
鷹揚心痛地撫著靜彤手臂上的長長傷口,「這也是他做的?」
靜彤點頭。
「很好。」他平靜地微笑,眸中波瀾不起,將翻騰的戾氣先壓下——他要讓他的小妻子親手裁決那人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由地上撿起木塊後,再取出打火石遞給靜彤,微笑著。
「老婆,全交給你處理。」
靜彤嫣然一笑地接過來。
「喂,萊克。」她探出頭,對還掛在崖間飄蕩的萊克喚著。「你很難過吧?我馬上幫你解月兌。
「真……的?」已嚇得尿濕褲子的萊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開始哭爹喊娘,「伯爵夫人,求求你快一點!我快撐不下去了!隨便來一陣狂風就會把我卷下去啊,我還不想死啊!救命啊……」
「很快。」她轉身點起火把。
朝崖下的賤男人燦然一笑,「萊克,救你的東西來了。
火炬!萊克滿懷期待地往上一看,隨即嚇得魂飛魄散。「啊——」
「這是還給你的——你剛才來不及點燃的火炬。」她將熊熊燃燒的火把朝萊克丟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