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好吧?」懷真看樓心月喘得這麼厲害,輕聲的問道。
「不關你的事,你給我住口,再說話我就毀了你。」
懷真又噤口不言,但見對方將臉越垂越低,而且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服,把衣服都抓出皺折來了,而他的領口因為太過用力而露出光潔的鎖骨。
懷真吞了口口水,那鎖骨好白好美,閃著艷麗的微光,還沁著香汗,看起來益加的香艷動人。他又猛吞了一大口口水,沖動了起來,連忙別過頭不敢看他,轉而注視著無趣至極的牆壁。
「給我水,給我倒水來。」樓心月因口渴而干啞的聲音變得更是性感,聲調還微微的顫抖著,听起來誘惑至極,比那在床上嬌聲的低喘還要更嫵媚。
懷真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全身汗濕的站起來,然而一滴滴的熱汗不停的往下掉,連鞋子都不尋常的濕了,他倒了杯水欲走近他。
樓心月急忙怒道︰「別過來,放在那邊的地上,我自己去拿。」
懷真听命的將杯子放在地上。
樓心月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一口氣就灌下一杯,連茶的滋味都不管了,他厲聲開口︰「再給我水……」
他斜倚在地上,全身沒了力氣的癱軟在地。
懷真又端著茶杯走近他,而樓心月一聞到懷真的氣息,立刻喘氣得更厲害,但他似乎連拿茶杯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無助的看著他。
若他那個樣子,懷真于心不忍,拿起茶杯要喂他,不過離得越近,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越多,他也跟著他一起顫抖,而後扶住他,喂他喝下,低喘地道︰「忍一忍,很快的這一夜就過去了。」
「不要你喂,都是你害的,你這低級下流的人,連踫我一根寒毛都不配。」
樓心月甩開茶杯,茶杯立即碎了一地,他憤而抓起他,一想起現在教人羞窘的情況,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然而懷真早已沒力氣反抗,樓心月也沒什麼力氣痛打,他們兩個倒成一團,不停的喘息著。
樓心月抓著懷真的衣衫,張嘴呼出火熱的氣息,臉上布滿了汗水,白皙的俊容浮現出火艷至極的緋紅,他眼里泛著水北,連睫毛部閃爍著晶瑩的亮光,看起來豈止是美艷而已。
懷真先前只注意到自己的藥被他給踩到,沒注意到他長什麼樣子,現在他鬢發凌亂、呼吸急促,展露出一股常人所沒有的治艷,讓懷真目瞪口呆的看著如此艷麗絕色的男人。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亂跳,就連也不停的發熱,幾乎快遏抑不了的沖動起來;又見他看自己的目光充滿火熱,燥熱得教人渾身也跟著燃燒。
誰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在下一刻,兩個人就吻得如火如荼,唇舌緊緊的交纏,不斷的深吻,一次次的接觸,彷佛要融入對方體內似的。
懷真忍不住發出申吟聲,而樓心月早已氣喘吁吁的動手月兌著懷真的衣服。
懷真雖在這條妓女街混了這麼久,但是他的志向是做出各種媚藥,不是玩女人;更何況他有心愛的人,所以他還是個貨真價實的處男。
而樓心月向來眼高于頂,沒有女人是他看得上眼,所以他也從沒跟人發生過關系。
兩人一直狂吻著,卻都不知道該怎麼樣進行下一步;所幸懷真在這里混得還算久,總會看到一些激情的畫面,那些個畫面此時在他腦海中不斷的浮現。
懷真依著本能,他的手穿入樓心月的衣服內,撫模著他白皙的胸膛。
在他的撫觸下,樓心月不能自主的申吟叫喊,無力的癱軟在骯髒的地上,雙腳緊夾住懷真,不讓他走。
懷真臉上的熱汗掉到樓心月的身上,樓心月身上的火熱氣息早已熾燙著懷真的周身,而這樣的火熱感覺讓雙方都快忍受不了。
樓心月抓住他的頭又是一陣狂吻,一邊吻一邊哭一邊蠻橫的命令︰「踫我,快一點!我受不了了,我好熱,熱得好難受,快一點……」
他哭罵之余,又是一陣沒頭沒腦的痛打。
懷真被他打得疼痛不已,但是樓心月身上的每一處都香得讓他高張,受不了的摟抱住他激越的親吻著……
直到夜快盡了,兩人體內的火消退了,喘息申吟才漸漸的細聲下來。
懷真不過昊晚了一點才醒來,但樓心月早已把他赤果的五花大綁在桌腳,讓他連動也動不了。
懷真大吃一驚,一時還搞不清楚情況,只能盯著樓心月看。
樓心月拿著燈油,在他附近一圈圈的澆著,像要燒稻草一樣的先澆著油。
懷真不解的想搔頭,只不過手被綁起來,所以他輕聲的問︰「唔……請問你現在是要干什麼?」
樓心月冷厲的看他一眼,他身上已穿著福來買來的新衣新鞋。
懷真以為他沒听到,于是又再問一次︰「請問,你是要干什麼?」
「我要燒了所有的證據,這樣就沒人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冷冷的聲音自樓心月的嘴里吐出,幾乎冷得不像是從人發出的。
可縱然他說出這麼冷寒的話,但是在他治艷的容顏襯托下,似乎听起來不太恐怖,感覺不出他要做的是燒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是說昨晚我們做到快天亮的事,就是你後來一直咬我……」
聞言,樓心月迅速反手打了他一巴掌,而那一巴掌顯然是用盡他的全力,他全身都在顫抖,憤怒的道︰「你給我閉嘴,我昨天才沒跟你做什麼,你這惡心、下流的廢物,送我做僕役我都不要!我這麼個身分高貴的人會跟你這極低賤的人做什麼事,天大的笑話。」
「但是我們昨夜……明明……」
懷真較老實,事實上他的第一次是跟這樣一個美艷的男人在一起,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昨夜佔有這美艷至極的人兒時,兩人相愛所留下的證據。
他還很單純,想到昨夜的事就臉紅,他吶吶地說︰「對不起,昨晚我太過激動了,我實在不應該那麼做,因為我已經是個有娘子的人了,而且我很愛我娘子,是真的,我很小的時候就很愛她;但是我還是會對你負責的,我願意盡我的一切力量……」
樓心月根本不屑听他說些什麼,而且他順著懷真的目光也看到了他那個地方,他不但像昨夜一樣的緋紅了臉,還狠踹了懷真一腳。
一想到他曾經踫過自己,樓心月就嫌惡的顫抖,又踹了他的肩膀一下。
懷真吃痛的低叫,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給我听著,把玉佩拿出來,我會回家對我爹說,你家十年前被火燒了,而我剛找到你,你就被火燒死了;至于你的喪禮,我會哀榮備至,而且我絕對會參加的。我會讓你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里,想報仇,你連變鬼都不可能。」樓心月極為嚴肅又冷酷的說著。
懷真听得一愣一愣的。「玉佩,我哪有什麼玉佩?」
樓心月把自己胸前的那一塊玉佩取出。「就是這一塊,你跟我的是相反的一對。」
懷真霎時就像中邪一樣的瞪大了眼看著樓心月胸前的那一塊玉佩,昨夜他沒看到,一定是樓心月月兌光衣服偎在他身後時,放在衣服堆里。他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樓心月的臉,從他的下巴看到他的頭頂,驚喜的叫︰「原來你就是我娘子?爹說你一定長得很漂亮的,果然好美啊!」
樓心月現在心情正壞,又听到他叫著娘子,怒火一下子就沖往腦子里,他幾個巴掌賞了過去,而後抓住他,生氣得臉色都變鐵青了。
「誰是你娘子,你給我住口,你再敢給我說這種不三不四的話試試看,我剁了你的頭當下酒菜。」
懷真被打得唇破血流,仍憨直的說︰「可是我死去的爹說有這塊玉佩的就是我娘子啊,而他說你會來揚州找我,而你有這塊玉佩,明明就是我娘子的,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樓心月嗤哼了一聲,懶得跟他廢話,他點起火來,就要朝懷真身上丟去,在丟之前他冷肅地道︰「現在我不要玉佩了,我只要你死,而且死得極慘,才能消我心頭大恨。」
「這是違反王法的,你會犯下殺人重罪的,不要啊!」懷真力圖勸服他。
不過,樓心月只是發出一陣陣的冷笑,「你沒听過官官相護、利益輸送嗎?我在京城那麼大的名聲,多少王爺、大官看我賞飯吃,你這條賤命他們哪里敢辦,你安心的去死吧!」
自信滿滿的說著,不過表情卻是布滿殺氣,恐怖得佷;而他惡毒的話語娓娓道來,聲音冷沉至極,教人不寒而栗。
「還有,我是你娘子?笑話!媒灼之言尚可退親,何況是二十多年前的誓言又算什麼。不過若是這火連油都燒不死你,我就承認自己是你娘子;否則你再等個一千年,看我會不會賞你一腳踢死你這骯髒下流的人。」
懷真看他似乎打算來真的,慘叫道︰「不要,千萬不要啊,這火連油燒起來很快的,你不能謀害親夫啊!」
听他慘叫連連,樓心月的心如秤鉈般冷硬,他將火丟了出去,看著火勢漫燒起來,他滿意的冷笑。若是這個比廢物更不如的男人活著,讓人知道他跟這樣的一個男人做了昨夜那樣可怕無恥的丑事,他情願死。
既然他不想死,那當然得讓這個男人死才行。只要這個男人死了,昨夜發生的事就沒有人證物證,更沒有人知道他竟喝了一杯母豬的催惰劑,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這樣一個又臭又髒的爛男人。一想起昨夜他的身體被這樣的男人踫過,他可以感覺胃里急速翻滾,那種嫌惡感令人想嘔吐。
火已經快燒到他的腳了,懷真從沒想過自己會是這種死法,更何況夫妻床頭打床尾和,他娘子不會真的要他死吧?
于是,他又哭喊︰「娘子,娘子,有話好說啊!真的,真的啦,啊!火快燒到我了,好熱啊,你喝到母豬的催情劑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啊!而且那藥很奇怪的,從月圓之夜開始,每五天就會發作一次的,你不能燒了我;你燒了我,你發作的時候沒有我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敢說。」
樓心月听到他說到最後,原本冷靜的神色又變了,他急忙拿水潑熄了火,但是他整張俏臉如冰雪般的冷凍,他厲喝︰
「你說什麼?每五天發作一次?」
「一個月內會每五天發作一次,因為林阿伯說想在一個月內就讓牠們有小豬,所以我……我做的時效長達一個月。」
一個月內,他一個月內都不能沒有這個男人,如果沒有這個男人,萬一他真的果著身子跑出街巷……
一想起這個景象,他全身血液瞬間凍結,昨夜發作時的熱流燒盡了他的理智,若是真的沒有這個男的,只怕他真的會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丑事。
他臉色蒼白,幾乎是全身發顫,他立刻當機立斷,不再猶疑的扯掉懷真身上的繩索。
且到繩索完全扯掉的這一刻,懷真重重的吁了口氣,伸手擦著滿頭的冷汗,「娘子,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剛才真的以為你要燒死我!」
樓心月重重的一個巴掌賞過去,他眼里流露出深沉的殺意。「你給我听著,再讓我听見你叫我一聲娘子,我不只放火燒死你,還要放火燒死你家的豬狗,把你的尸灰撒到豬食里,再把剩下的骨灰丟到人來人往的大路,讓你被千人踩、萬人踏,你听清楚了沒?」
他說得這麼惡毒,再笨的人都听得懂,但懷真好像腦筋轉不太過來似的,還不太了解的眨了眨眼楮,似乎很難接受他的話。
樓心月冷聲道︰「把你的玉佩拿出來,我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懷真去內室穿上一件衣服,拿了自己的玉佩,然後把玉佩掛在脖子上。
樓心月一看就知道他的玉佩與他的果然是一對的,再看這個男人穿那不知是什麼衣服,有換跟沒換一樣,渾身仍是又髒又臭,真要把他帶回家嗎?
況且一個月是三十天,五天發作一次,共要發作六次,昨夜才發生過第一次,那就是還有五次,五次他都要跟這樣髒臭下流的男人肌膚相親;一想起來,他就要吐了,他怎能讓這樣的男人踫他第二次,絕對不可能。
但若是沒跟這個男人在一起,萬一發作時,他真的做出了什麼丑事,那他豈不悔不當初?
他再看一眼這個男人,渾身髒亂,頭發散亂糾結,衣服污垢積存,一張臉除了二只眼楮看得出來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是黑成一片,不知已多久沒有好好的將自己打理過。
樓心月忽然嘴角上揚,而且是由心而發的揚起嘴角,他笑了起來。
他當著懷真的面笑了開來,他長得原不就是艷若桃李,回眸一笑足可傾倒城國;更何況是當面這樣的微笑,那美艷的程度足以動人心魄,讓人七魂六魄全都飛向雲霄。
懷真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差點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看著他的眼神就只有著迷二字可形容;只怕樓心月現在要他學狗叫,他也會真的學狗叫。
是的,這個男人的確連踫他一根寒毛都不配,他樓心月高貴尊榮天下皆知,他跟這樣又臭又爛又貧又賤的男人發生關系,有誰肯相信;就算是這個男人自己出外宣傳,只怕人家也會笑他的癩蝦蟆痴想吃天鵝肉,想瘋了。
他既可在發作時利用這個男人,又不會敗壞自己的名聲;等這一個月過後,看他要煮要殺要炖他,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他笑了,非常冷狠的開心笑了。
只要忍耐一個月,只要忍耐六晚,一個月後,他一定要讓這個踫過牠的臭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