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一怔,法蘭克越走越快,他這才發現,他走的方向好像是他家的路線,而且他步伐極快,轉眼間已經到了他公寓的門口。
想了會兒,他就明白法蘭克的用心了。
兩個大男人在外面打起架來,萬一有警察來,豈不是會被送進警局?他們可是王公貴族,縱然在異地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但是高傲的法蘭克怎麼會容許自己會有進警局的一天,這絕對會大大的傷害他的自尊心。
所以不如回家到他的武術房去打個痛快,而且他向來憎惡噪音,家里的隔音效果做得非常好,想必他們在里面武斗個痛快,也不會吵到附近的住戶。
他這麼一想,就跟在法蘭克的後頭走,決定回家把他們之間的恩怨,靠打一場架解決,里昂關上門,門發出喀的一聲,顯示他把門鎖住了,然後他轉身面向法蘭克這個不速之客,也是他這一生最討厭的家伙。
他看起來高雅且高尚,里昂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他那一臉不管發生任何狀況,永遠都高雅的表情。
記得他在維多小姐的床上被人捉好在床,依然是一臉高雅的神態,彷佛他在她房里,只是在喝茶、聊天而已。
但是兩人月兌光了壓在床上,任何進入房間里的人,絕對沒有人會笨到誤以為他們前幾分鐘是在喝茶、聊天。
而且維多小姐還是他里昂•恩格斯的未婚妻,這個丑聞已經夠駭人了,想不到法蘭克全然沒有悔恨之心的一臉自在f看到他滿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時,他只是自在的穿上衣服,把所有的事留給他處理。
這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帳、毫無廉恥之心的大惡魔!
更可惡跟卑鄙的是,當他質問法蘭克這件事,他的回答令他差點氣死,這個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他一臉恰然自得、毫無悔悟,冷酷的道︰「我是你應該尊敬的族長,在好幾百年前,我就是你必須效忠的領主,你只是我小小的部屬而已,領主有權在新婚之夜佔有他部屬妻子的童貞,我只不過提早享用而已。」
這是什麼歪理,現在跟以前那種未開化的時代,已經差距好幾百年了,他竟敢用這種似是而非的理論來駁斥他,並且使自己的行為正當化。
他還沒有一拳揮過去,他就說了更無禮的話。
「更何況我跟維多小姐是你情我願的,你應該檢討一下,為何讓你的未婚妻見到別的男人就饑渴萬分,這顯示你這個未婚夫是失敗的。」
說起來好像是他的錯似的,這個該殺千刀的混帳!
法蘭克更惡劣的加上幾句︰「而且很不幸的!或者該說你很幸運,我剛才為你試過了,你的未婚妻早就跟別人有染,她根本沒有童貞可言,你不必因為她的不貞,當她未來哭訴她的肚子大了,是你的孩子,而當上冤大頭。」
若不是別人架住他,他早就因為這個污辱而跟法蘭克決斗。
事實上,在好幾年後的今天,他不情不願的承認法蘭克當初的作為雖然讓他生氣,但是讓他逃過了和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結婚的命運,跟戴綠帽的可悲處境,在某些方面,他應該要感謝他。
只不過每次看到他,他一點也感謝不出來,因為………因為他實在是個混帳,向來以侮辱他為樂。
此刻法蘭克恰然自得的站在里昂的屋內,沒有任何的不自在,他環視四周幾秒,然後他的嘴角冷冷的勾起。
「你的審美水準還是一樣那麼差!」
里昂滿臉通紅、咬牙切齒,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的牆壁貼了一種高雅美麗的小碎花壁紙,桌椅都是他花大錢,去古董拍賣會上競標的古董桌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專練武術的男人的住所,倒是像一個高貴的貴夫人的寓所。
他可不想讓法蘭克進入他的房間,相信他若看了他房間里層層輕紗包圍的床鋪,他一定會說出讓他想鑽進地底下,或者直接躲進床下躲藏的諷刺話語。
因為法蘭克向來對他這一方面的嗜好充滿嘲弄之意,更對他的審美觀完全的否定,他也在他嘲弄的目光下自覺矮他一截。
也許不是因為目光的關系,而是兩人在恩格斯家族里年紀相近,自小常常被拿出來比較討論,他永遠都不如他。
而且法蘭克也很明白他的地位向來不如他,所以對他說話從來都充滿了嘲弄跟諷刺,甚至總是命令他交出最心愛的東西,然後當著他的面踩壞,彰顯他族長的地位,讓他看了火冒三丈。
偏偏恩格斯家族是個古老的家族,他無法對將來必定會當上族長的法蘭克說不。
當然,他的不滿完全被法蘭克的幾句話給打消,家族里的長輩也都不敢有異議。
法蘭克最有效的說法就是——我不能坐視我以後的部下及堂哥,變成一個玩物喪志的廢物,他以後是要輔佐我的,你們誰敢有異議?
當然以他這麼霸氣的說法,沒有人敢有異議,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不願膛渾水。
里昂忿忿不平的想著,就連最有異議的自己,在看到他那雙飽含威脅的眼射來寒冰般的銳利目光,所有的異議全都煙消雲散,哪里還敢再多說一句話。
每次看到法蘭克,縱然自己在成長過程發育得比這位堂弟更快,卻也總礙于他的威勢而縮頭縮尾,連他也覺得自己很失敗、很窩囊。
但是他見到法蘭克,有如老鼠見到貓般的害怕,是不爭的事實,他每次都讓他坐立不安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永遠也不如他。
「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縱然三年不見,那張絲毫未變的花容月貌,依然是耍笑不笑的挑了挑眉,當他是笨蛋的看著他。
火大,每次家族大會,他見著法蘭克,回家之後總是一肚子的怒火,踢壞沙包也不能平熄。
但是他已經三年沒有參加過家族大會了,他選擇了跟他完全不同的路、效忠不同的人,再見面,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
「過來,我們一次解決吧!
里昂走進專門為了訓練自已的體能,所設立的一間體能室,法蘭克跟在他後頭踏進這間還算寬敞的體能室。
地板是原木造的,底下有軟墊,所以做再激烈的動作跟運動也不會受傷,更不容易有運動傷害。
「你真的想要一次解決嗎?」
「廢話!
大吼了一聲,然後在心里對自己贊美,看來吼一吼有助于減輕他面對法蘭克時的壓力,他忍不住要對自己說聲干得好。
「我怕一次解決不了。」
他唯一勝過法蘭克、唯一不自卑的地方,就是他的武術比法蘭克更厲害。
當初的決斗,若不是他被人架住,他早就一拳打到法蘭克的臉上,他有絕對的自信,憑武術,他一定可以一雪長期被法蘭克欺壓的恥辱。
「要打幾次,我絕對都奉陪到底。」
里昂擺出打斗的架式,而法蘭克只是隨便仰望著這問體能室的裝潢,里昂臉上一紅,他當然知道法蘭克下一句話可能要說出,這比他家的玄關還要小,同情他竟淪落到住到這種狹小的地方來。
「你到底打不打?」
為了掩飾自己的難堪,他怒吼得更大聲,只換來金發的法蘭克將視線望向他。
「我覺得似乎有些不浪漫。」
里昂第三次的張口結舌,「不……不浪漫?」
什麼跟什麼,打斗需要什麼浪漫,只要分出勝負就好,為什麼要浪漫,他以為是求婚還是求愛啊?
「過來。」
法蘭克對他勾了勾小指頭,依然一臉無所謂冰冷的命令他,但是他似藍似紫的眼眸忽然顏色變得更深,深得令他有點心悸。
里昂忽然想起昨夜做的那個春夢,他把法蘭克壓倒,然後進人他的體內,听著他發出愛嬌的喘息聲,直低喃著要他再來。
一想到這里,他面紅耳赤,因為昨夜太過逼真的夢境使得他的有了動靜,他夾緊雙腿,希望不要太明顯,他可不想在法蘭克面前出丑。
更何況若是讓法蘭克知道他對他做了這種奇怪的春夢,以他的個性,沒給他好看是不會放過他的。
「過來礙…」
他這次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冰冷,里昂不爽的抬起頭,終于一償好幾年前,他就一直想對他做的動作——比中指。
他伸出手掌,慢慢的伸出中指對著法蘭克,動作不疾不徐,神態也還算有自信,他對自己的表現忍不住喝了聲采。
這個動作的侮辱性絕對是夠的,因為法蘭克臉色一暗。
里昂則是樂不可支,連臉上都忍不住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他首次在面對法蘭克的時候佔盡上風,不再覺得自己好像是萬事不如他的小媳婦。
他沒有走過去,法蘭克反倒走了過來,他嚴陣以待,法蘭克伸出手來,他立即抓住他的手要往下摔。
法蘭克完全沒有抵抗,反而用沒有戰意的動作摟住他的腰,里昂一驚,在他的想像跟訓練中,從來沒有這種抵抗對手的方式,還是這是柔道的捉腰?
但是柔道里是捉住腰部的衣衫,不是整個摟住啊,還是這是什麼新的泰國拳招式,或是不知名流派的打斗方式?
他的思緒一片混亂,忍不住驚訝的拾起頭來看者法蘭克,他第一次這麼近的目睹法蘭克近紫、近藍色澤的瞳眸,那種顏色既奇異又美麗。
他從未看過這麼特別的藍紫色,怪不得有人說法蘭克有一雙能讓人沉醉其中的藍紫色眼眸。
他的心又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他跟法蘭克已經面對面,近到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天啊!直到現在他才發覺,三年後的法蘭克變得比當初更成熟,甚至變得比他還要高,而且近距離觀察他的肌肉,他絕對做過一些肌肉訓練,看起來有資格去台上大跳最近極受女性歡迎的猛男秀。
他的腦子里忽然出現一幕景像,台上的法蘭克在熱舞的音樂下,輕解衣衫,露出身上的肌膚,台下的女性尖叫得屋頂都快翻掉。
他不是故意笑的,但是這個想像真的很有趣,他絕對無法想像冷酷的法蘭克,會去討好女性及任何人。
他一定笑得太夸張、太奇怪了,因為法蘭克忽然像中邪一樣的看著他嘴角漾出的笑意。
他尷尬得差點鑽人地底下,若是讓法蘭克知道他剛才在腦子里把他想像成什麼身分,他一定會把他劈成兩半。
里昂想要收起笑容,但是法蘭克好像早已知道他會收起這個笑容似的,鎖緊住他的腰,就好像這樣能留住他這個笑容。
他感覺自己好像重重的撞上一堵牆,根本不像是被人摟進懷里的感覺,他想起來了,這可能就是摔角里,把人悶在懷里讓人喘不過氣的一種招式,這種招式非常有效,基本上可以問得對手沒辦法呼吸而投降。
他用盡全力的抵住法蘭克的胸膛,不讓他得逞,腦子里飛快想著該怎麼對付這種招式,不如先把他拐倒,然後再用鎖喉的方式對付他。
里昂一想到,腳就跟著動作,他拐倒法蘭克,用盡全力的壓制他的身體,讓他不能移動,另一方面,他用手臂緊緊的壓住法蘭克的咽喉,這一招非常有效,沒有任何人會喘得過氣來。
但是法蘭克沒有抵抗,摟住他腰的手往上,到他的背上,然後又往下,然後又往上,感覺像是來回的輕撫。
里昂為了怕他反制,幾乎是全身都緊貼著法蘭克的身體,一寸也不放過的緊緊貼著。
法蘭克忽然倒抽一口氣,往上輕撫的手模到他的背部,然後忽然快速的往下,這次不是到腰,而是一直往下來到他的臀部,而且還一直往下。
難不成他想要壓制住自己的大腿,然後翻過身來?
里昂怎麼可能會讓他這麼簡單就反敗為勝,他屈起腿來,這次是牢牢地封住他的腿,四條腿糾纏在一起。
法蘭克一條腿抵在他的鼠蹊部,他的一條腿也抵住法蘭克的鼠蹊部,這樣兩人都動彈不得,誰也佔不了便宜,這次他相信法蘭克再厲害也不可能敗部復活,而且他听到他喘不過氣的悶哼一聲。
現在法蘭莧的手放到他的臀部,沒有再往下了,他就一直五指伸開的按壓住他的臀部。
呵呵!里昂忍不住得意,哼,他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現在只能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的投降。
他還沒有得意完,忽然覺得情況有點怪怪的。
說怪怪的,是因為他把法蘭克鎖得死死的,雖然沒有要他的命,但是也能讓法蘭克知道自己失敗了。
但是法蘭克放在他臀部的手,忽然五指收緊,那動作剛好抓住他臀部的肌肉,這完全沒有傷害性的反制,究竟能做什麼?
他還在納悶之中,忽然身體一僵。
因為法蘭克不只抓著他臀部的肌肉,而且他的另一手忽然像自行模索一般,采入他的臀縫,尋找著被隱藏起來的私密處,他輕輕揉撫著那根本沒被任何人模過的稚女敕。
他到底在做什麼?里昂嚇得滿臉蒼白,這種行為太怪異了,他忍不住朝法蘭克望去。
法蘭克一向冷淡的眼正朝他射出一種奇怪又強烈的視線,而且他竟然隔著他的褲子,開始用手指刺激著那個奇特的地方。
里昂嚇得想要爬起身來,卻偏偏被法蘭克按住臀部動彈不得。
他驚顫的道︰「你…你……」
里昂連話也說不清楚,但是他惶恐至極的目光已經透露出他開始明白法蘭克究竟在做什麼了。
天啊!他又不是白痴,縱然他再怎麼蠢,也明白法蘭克正在對他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