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冰泉回到家中,耿家二老見他回來,似乎松了口氣,耿夫人雖沒說什麼,卻也難掩雙目中的失望之情,仿佛他的所作所為傷了她的心,而耿老爺則僵著一張臉。
「人呢?」耿冰泉一進家門,就毫不客氣的問。
耿老爺臉色蒼白的拍桌而起,心里的那一把火,終于因為耿冰泉回家而發作起來。
「我叫她進後面房間休息了,你究竟在做什麼?年紀輕輕,竟這麼放蕩無行,不但在外面包養妓院的姑娘,還讓那姑娘挺著大肚子到家里求我們收留,冰泉,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亂七八糟的行為。」
耿冰泉怒火一觸即發,他沒想到灣兒竟敢到他家,栽贓他是她肚子里小孩的父親。他與她銀貨兩訖,在妓院里雖是包養她,也從未虧待過她,想不到她以為他年少可欺,竟敢心懷鬼胎找上門來。
「我是到妓院住過,不過那小孩不可能是我的。」
灣兒在門窗外已經偷听許久,听到這里,她再也無法忍耐的沖進來。
「耿夫人、耿老爺,想我也是個苦命女子,非出于自願墮入風塵,我服侍耿少爺時還是個清倌,若不是鴇母發現,我還不知自己有孕在身。我顧念著這是耿家的骨血來此求助,絕非貪圖榮華富貴,只願在家里做個小婢,遠離那污穢的環境,我這樣做有錯嗎?」
「清倌?」
耿冰泉冷笑,她是什麼貨色以為他不知曉嗎?若不是看在她有點美色又心機重,可以把他包養她的事情傳揚得全京城都知道,他還不會要她呢!
更何況京城里的大少、官爺,誰不曾得過她的一夜溫柔,朱唇撫慰,竟敢面不改色的說自己是清倌,更顯得她來這里根本是有所圖謀。
「冰泉,既然你做了事,你就得自己承擔,別再推卸責任了。」
灣兒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一手撫著自己的月復部,另一手還哀求似的拉住耿夫人的衣角。
「夫人,我們同是女人,求求你幫幫我吧。我若不是落魄無依,怎麼會不要臉的來到這里求助,夫人,求求你……求求你……」
她哭得幾乎倒在地上,令人萌生憐憫之情,無法對她口出惡言。
耿夫人也知道兒子前些日子真的到妓院住過,還包養了灣兒。也不知是誰宣揚這種無聊事的,這件事傳得京城閑雜人等都知道,她當初還氣兒子不去看病重的玉騰龍,只顧著自己風流快活。
「我看……先安她住下吧!」
耿夫人心地善良,見灣兒哭得似要暈倒。同情心油然而生,再說她肚子里懷著自己耿家的骨肉,她怎能放她出外流浪。
「娘,我看她根本就沒有孩子,就算有,也不是我的。」
「你別再說了,才剛去妓院風流一個月,人家來找你,就立刻翻臉不認人,你起碼也要有點良心吧。」
耿冰泉氣得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再怎麼跟他善心、好瞞騙的娘親解釋,她也不會信的,畢竟灣兒戲演得很逼真。
他不怒反笑,灣兒想要攀上枝頭做鳳凰,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好,要收留她是嗎?那就收留吧。她說她願意做小婢,那就先讓她來伺候我。」
「謝謝耿少爺,謝謝老爺、夫人。」
灣兒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在被淚水蒙了的雙目後,忍不住顯露出她的心術不正。
耿冰泉已經好幾日沒踏進玉家,明明他臨走前曾說這幾日就會來看自己,卻偏偏不來,玉騰龍心想他家里的事情一定很難處理。
玉騰龍這幾日休息夠了,比較沒有那麼疲累後,就生起想到耿家走走的念頭,畢竟許久不見耿冰泉,還是挺奇怪的,他已經習慣有他陪在一旁的日子。
不論是吵架或是歡樂的時光,他都習慣有他一起同歡笑、共甘苦。
才進到耿家,就算他再怎麼粗心大意,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也不由得感覺到耿家有一股奇怪的氣氛,而且這氣氛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冰泉在嗎?」
玉騰龍問了一旁的總管。
耿總管唯唯諾諾的指著房間,「少爺在房內休息。」
玉騰龍問清後,轉了幾個廊角,就到達了耿冰泉的房間前頭,他正要抬手推門,忽然听到里面一陣嬌媚的女聲,不由得一呆。
據他所知,耿冰泉向來沒有隨身女婢,而他長相俊美,多的是女人涌上來。
以前他家中女婢曾為了要服侍他,鬧出許多事來,為了杜絕麻煩,他身邊從不用女婢。
「耿少爺,我心口好痛,你幫我揉揉好嗎?」
玉騰龍心中一震,連聲音都這般嬌媚,更別說這女子長得有多漂亮了。
原本他跟耿冰泉之間沒有秘密,兩人去到對方家,也從未敲過對方的門,都是直接就進入。
但是此刻,他卻怔楞著,一時不知該不該推門而入,畢竟听起來房內似乎另有玄機。
「玉……玉少爺……」
耿總管在廊外的另一頭招手,玉騰龍楞楞的望著這個堪當他祖父的老人。
耿總管小步的走向玉騰龍。
「少爺在……在忙著呢!」
「忙?他忙什麼?」玉騰龍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耿總管將嘴巴靠近玉騰龍的耳朵。
「妓院來了個姑娘,說她懷了少爺的孩子,老爺、夫人決定把這姑娘收在少爺的房里服侍少爺。」
玉騰龍只覺得心口一陣涼意襲來。
耿總管話還沒說完,更加沒注意到玉騰龍的臉色,說實在的,連他私心里也認為自家少爺實在太亂來了點。
「少爺不同意,說灣兒姑娘根本就是無恥之徒,她不可能有他的小孩,不過這灣兒姑娘見大勢底見,她是入門入定了,原本還哭哭啼啼的說她願意為奴為婢,現在她的架子比夫人還大,下人若是稍有差錯,她馬上罵聲震天呢!」
「耿冰泉說不是他的小孩?」
「是啊,可是灣兒姑娘賭咒發誓的,甚至還拿她死去的爹娘發毒誓,這……這誰敢不信。」畢若不是真的,誰敢用自己的爹娘起誓。
玉騰龍臉色一變,握緊雙拳,耿冰泉的確花心風流,他也隱約知道他與自己發生關系之前,就跟許多女子有過關系。
但是有一點絕對不會錯的,那就是耿冰泉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如果有錯,哪怕是殺頭重罪,他也會一肩承擔。
若是沒有,就算有人說價值連城的寶物是他的,他照樣不屑一顧。
一想到自己光是被人誤會個一天,就會覺得滿心不舒爽,想不到耿冰泉卻硬被賴上這種事,爹娘還硬逼他要收這個女人入房。
耿冰泉受了這麼大的冤枉,豈不是心里面難受又痛苦?
這對高傲的耿冰泉而言,是最大的侮辱。
「如果冰泉說不是他的小孩,那就不是他的。誰管那個女人的賭咒發誓,反正她一定是說謊。」
他大掌一揮,好象就要發怒打人,耿總管被也凶猛的氣勢給嚇得倒彈三尺。
玉騰龍不由分說,用力踢開了耿冰泉的房門。
房門里,灣兒酥胸半露的依在耿冰泉的身上,耿冰泉一臉不耐煩,但是他一見玉騰龍進門,臉色霎時大變。
他可不想讓好不容易重修舊好的兩人又因為灣兒這件事而鬧翻,更何況這個女人現在還衣衫不整的倒在他的身上。
「妳……」
玉騰龍指著灣兒,耿冰泉卻百口莫辯,人生頭一次臉色蒼白,覺得天亡他也。
「騰龍,听我解釋……」
「你是什麼東西?誰準你連門都不敲就進來少爺的房間里頭?」
灣兒不識他是誰,總之先聲奪人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戲之一,再說她在耿家已能呼風喚雨,誰壞了她的好事,誰就是得罪了她。
「不必解釋了,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根本連眼角都沒望向耿冰泉,玉騰龍就對著灣兒凶暴的怒喝起來。
「你這個壞女人,竟敢血口噴人,硬說肚子里的孩子是耿冰泉的,耿冰泉是什麼樣個性的人,他如果真的跟你有了孩子,你就算不要他負責,他也要強行負責,你竟敢看他善良好欺負就賴起他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他一邊大吼,一邊拉起衣袖,一副流氓要打人的模樣。
灣兒哪曾見過這麼凶暴蠻橫,長相又超級像鬼王的人。
以前只要憑她的美色跟嬌嗲,就可以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但是顯然現在氣得暴跳如雷,隨時可能會一拳打死她的男人並不吃這一套。
「哇啊……」
她再怎麼愚蠢也明白再待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他那大拳頭打下來,若是打壞了自己的花容月貌,那她以後還靠什麼吃飯?
她立刻沒命似的逃了出去。
玉騰龍還想追出去打,耿冰泉已經笑得前俯後仰,硬是拉住他的臂膀,不讓他追出去。
「不用追出去了,她已經怕得恐怕三個月內都不敢靠近我家了。」
「這個壞女人,怎麼敢這麼栽贓你……」
玉騰龍氣得全身發抖,耿冰泉示意耿總管出去,一等耿總管出去後,他再也受不了的把玉騰龍抱在懷里。
發覺耿冰泉的肩部不斷抖動,玉騰龍還以為他是沉冤得雪,喜極而泣,哪知耿冰泉是笑得合不攏嘴。
「你真的覺得這個壞女人騙了所有人?」耿冰泉問。
「當然,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干什麼騙人,光明磊落不就是你的個性?」
「咳咳……哼……」
耿冰泉一陣咳嗽,心虛不已,光明磊落當然不是他的人格特質,基本上,他早已想好怎麼整灣兒,先讓她以為她在他家中已經得勢,然後再串通外人栽贓她。
他耿冰泉比她更有心機,而且還要把她逼得更慘,現在才進行到一半,若不是玉騰龍半途插手,只怕灣兒沒有好下場。
「騰龍……」
他雙手死摟著玉騰龍不放,光是有人這麼相信他、這麼信任他的一切,就讓耿冰泉心花怒放,溫暖甜蜜的感覺涌上心頭。
耿冰泉將身子微彎,算計好了距離,猛地一壓,玉騰龍還在氣憤剛才灣兒的事情,絲毫不察自己已經被壓坐在耿冰泉的大床邊。
「那個壞女人太可惡了,竟敢這麼欺負你,全天下能欺負你的人,就只有我而已,她算老幾,又憑什麼?」
「是啊,她憑什麼,全天下我也只願意給你欺負而已。」
耿冰泉甜甜帶孤,而雙手已不規矩的在模索著玉騰龍的衣帶。
可是玉騰龍還渾然不知,剛才的事實實在太讓他生氣了,以致他還在怒罵不休。
「那個女人太壞了……」
解開了玉騰龍的衣帶,耿冰泉毫不客氣的伸入大手輕撫,玉騰龍終于發現有異的時候,耿冰泉已經把他強壓在床上了。
「你……你干什麼啦?」
玉騰龍口吃了,耿冰泉則是吻上那張剛才為他出聲的嘴,不斷的挑弄,著心愛的人的舌尖,讓玉騰龍的反抗全都消失無蹤,只剩不成語句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