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收拾著石延仙的房間,石延仙將隔壁的房間打掉,另闢了一間書房,與他自己的房間只隔一道屏風,堅持親自在書房里教花樂歌識字。夜晚點燈時,常會听到石延仙二子一句教導的聲音,他將花樂歌移到這間書房來睡,為的就是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教導他。
石延仙為了花樂歌費盡心力,而花樂歌由原先因為嚴苛的學習而啼哭,到漸入佳境。現在啼哭的時間少了,石延仙也不必逐字逐句的教導。
花樂歌已識得大部分的字之後,石延仙開始帶他出外談吐心,花樂歌坐在一邊,就算听不懂也無所謂,只要專心听跟看就好了。
每次談完生意後,回到家里來,他就詢問花樂歌的想法,花樂歌一開始總是不懂他要的答案是什麼,總是挫折得眼淚直流,石延仙依然嚴肅且堅定的詢問下去,不被他的眼淚給打動。
「擦干你的眼淚,沒有什麼好哭的,想想看為何對方會說這樣一句話?」
花樂歌答不出來,哭了許久,石延仙無可奈何的作罷。他就這麼哭著睡著,嬌女敕的臉上淚痕滿布'顯然石延仙傷了他的心,這些學習也讓他十分痛苦。
「少爺,您又何必這麼嚴苛,他純真得跟個孩子一樣,不懂懷疑他人……」老總管勸了幾句。
「我現在對他不嚴苛,以後對他嚴苛殘酷的就是外人,他現在犯的錯還能哭過就睡著忘記,以後出去後犯的錯,只怕哭了三天三夜,也無法挽回。人心難測,世道險惡,他若不懂我的用心,往後也是枉然。」
老總管真的不懂,石延仙就像要盡速栽培出花朵般,日夜關注在花樂歌身上,不再當他是男寵,反而一心一意的栽培、教養他,要讓花樂歌所有不足的地方,全都在此時補足。
「少爺,夜深了,您更衣休息吧。」
老總管退出房間,他只能說花樂歌得到少爺滿滿的關注,而這份關注與痴情,花樂歌真的能懂嗎?
他心底忍不住泛出幾絲懷疑,他怕的是少爺為他人作嫁,花樂歌一點也不懂得少爺的心。
夜色已深,眼前的麗人兒像孩子般哭著睡著,嬌艷的臉上滿是淚痕,石延仙也知自己逼得緊,但是沒這樣逼他,怎能讓他成長。
他的手指溫柔拭去花樂歌的淚痕斗只是這樣的溫柔,他不會在花樂歌清醒時表現,就怕自己心軟,也怕疼惜之心會讓花樂歌有所依恃'反而阻擋他成長的道路。
一日日過去,過了一季,花樂歌已經月兌胎換骨。隨著石延仙出外,石延仙為他打理最美的衣服與飾品,旁人會驚訝花樂歌的美艷,以為他是石延仙用來襯托自己財大氣粗的裝飾品,但他漸漸能在宴席上應答如流,而且也能協助石延仙的工作。
他既美艷又口才便給,與剛開始呆坐在一旁像個木頭人完全不同,一鳴驚人的表現讓眾人嘖嘖稱奇。
石延仙臉帶微笑,欣賞著身邊被自己一手帶出、獨一無二的人兒,他投以帶笑的目光不曾稍瞬,就像他是他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而石延仙的笑容,就是花樂歌所得到最好的回報。
嫉妒他的人說花樂歌是石延仙近來非常鐘愛的美麗男寵,所以被帶出來獻寶,但是石延仙以前就家中美童無數,根本就不可能帶到生意場上。
更何況花樂歌講話有條有理,還能補充石延仙的話,成了石延仙的得力助手。
若是男寵,以色服人即可,哪有這樣的聰明腦袋,還能知道石延仙在想什麼,說得一字不差。
好事者又說這個年輕的麗人,根本就是只貪慕富貴的小妖精,石延仙被他迷上了,才會毫無顧忌的帶在身邊,石延仙根本就是被他迷昏了腦袋。
但是若說他迷惑石延仙,反倒是他看石延仙的目光充滿了敬畏,還有完全無法掩飾的崇拜愛慕,怎麼看也不像石延仙拜倒在他鞋下,倒像他拜倒在石延仙的衣鞋之下,這妖精的說法更可笑了。
但是不論那一個說法,都會說到花樂歌超凡月兌俗的艷麗容貌,以及那令人窒息的燦爛笑靨,好像這最美麗、最動人的笑容只為石延仙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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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樂歌住進了石延仙的房里,人人都以為他攀上石家主子,所以石延仙對他特別不同,還特地把房間擴大。
其實石延仙的房里分成兩個空間,一間是書房,一間是臥房,平日花樂歌睡在書房,石延仙則睡在自己的房間里。
石延仙不再踫他,反而會丟一本書要他念,看他是否識字;也會要他一日寫上多少字,嚴厲的監督著他是否學會這些字。
帶花樂歌體驗商場後,回到房間,石延仙會二子一句解釋生意人講那些話有什麼意思,讓他明白有些話是話中有話,教他如何洞燭機先。
近來他開始丟帳本給花樂歌看,他看不太懂,或者看錯了好幾條,被石延仙泠冷的斥罵,又哭了起來,石延仙罵他不能只是哭。
他又丟了另一帳本給他看,告訴他,這是那盲人的小店,他若算錯了,叫照這樣發銀出去。
一听是那盲漢的店,就想到他們的辛苦,花樂歌便不敢算錯,一整夜重復算著,直到天亮,才倦累的拿給剛睡醒的石延仙查看。石延仙臉上不動聲色,一直到看完,才淡淡點了頭,這時花樂歌才全身松懈,幾乎又要因此而哭出來。
石延仙對他十分嚴厲,連多余的眼光也不曾在他身上流連,人人都以為他跟石延仙睡在一塊,其實石延仙根本連踫也不踫他,跟以往完全不相同。
他睡在石延仙的房里,就由他打理石延仙的生活瑣事。這日僕役將石延仙干淨的衣服送來,他剛好無事,摺好石延仙的衣服,放進櫃里。
其中有一件是石延仙常穿的青色衣物,摺好了卻不舍得收進櫃里,愛戀不舍的拿起衣物放在鼻端,回憶起石延仙的味道,那味道讓他心醉沉迷,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曾跟石延仙……
花樂歌不禁臉一紅,竟有了酥麻的感覺,他不明白為何石延仙不想踫他,明明每日都睡在自己的房里'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個屏風而已。
這幾個月來,石延仙待他雖然嚴厲苛求,但是每當他有了進步時,石延仙就會露出欣慰的笑顏,縱然那俊朗的笑容一閃即逝,但也足夠讓他整個心都暖熱起來。
想到這,他的開始有了反應,巍顫顫的伸手去踫,發現已經挺立起來。花樂歌輕輕咬住下唇,男一只手往後輕觸著無數次被石延仙貫穿的。
身下一陣麻癢難當,花樂歌臉上布滿紅暈,急忙收手,心髒怦怦亂跳。剛才自己的行為好羞恥,他竟想著石延仙而有了感覺。
「我、我是在做什麼!」
他有些自我厭惡的低語,卻又愛戀的將石延仙的衣物放在頰上撫觸,的感覺不僅沒有消退,反倒更加強烈,排山倒海的涌了上來。
他雙頰火熱,聞著石延仙衣上的味道,好似石延仙就在他身邊,手部往下滑動,顧不得這是石延仙的床鋪'就撩起下攏,輕聲申吟著,那一夜他曾在這張床鋪上,幫石延仙做過好幾次羞恥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那一幕幕就像催情劑一般,後頭的穴口不斷收縮,他不禁閉眼撫觸。
門輕聲的開了,石延仙踏了進來,他一睜眼就見到石延仙,立刻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整理衣攏,但手里還抱著石延仙的衣物,貼在自己的頰上,他羞恥的哭出來。
這下石延仙知道了,知道他在他床上,還抱著他的衣服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一定會瞧不起他的。
花樂歌拉著褲子飛快跑回書房的床鋪上,趴在床鋪上嗚咽的哭泣,一張臉漲得通紅。突然……輕柔的大手拍在他的背上,替他順了順那哭得喘不過來的呼吸。
花樂歌哭啞著聲音道︰「你……你別管我,我、我……自從做了你的男寵後,就什麼事都不對勁,好奇怪、好奇怪,聞著你的衣服也能……也能那樣。」
石延仙擁著他的肩,他哭腫雙眼,楚楚可憐的自言自語道︰「你瞧不起我了吧,一定想說我就是作男寵的命,才會聞著你的衣服也能這樣放蕩無恥,自己做起那種事。」
石延仙抬起他的下巴,好像要咬噬一般的蓋住他的雙唇,他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讓石延仙盡情的肆虐著他的唇舌……
他身子一軟,在快感下昏厥過去,醒來時,發現他枕著石延仙的手臂,而他正雙眼發亮的看著他,思及剛才的狂亂放蕩,讓他有羞恥又悲傷。
「我……我是不是像男妓一樣?」
那日去參加喜宴時,曾修名就是這樣罵他。他現在才覺得自己生性放蕩,竟然主動渴求男人的慰藉,而且在男人的懷里動情狂亂,甚至連石延仙不理他的時候,他都跑到他的床上,做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石延仙嘴角撇了一下,不以為然道︰「如果你這樣是男妓的話,那全天下的男人恐怕要獻上所有的金錢,求剛才那段情景重現在自己身上了。」
他的意思是什麼,花樂歌不明白,他覺得委屈了,總覺得石延仙好像說他剛才的確行為放蕩,想到這眼淚又要掉了下來。
見他不懂,石延仙扳開他的腳,讓他赤果羞恥的部位,全都呈現在石延仙面前,花樂歌一陣錯愕。
石延仙平靜的說︰「如果是任何一個男人這樣看你、要你,你都不拒絕的話,這樣才叫男妓;或是為了銀兩,要你做任何低賤、出賣的事情,你都願意,這樣才叫男妓。」
這刺中了花樂歌的心事,那句曾修名所說「石延仙的男妓」的確造成他內心極大的傷害,他哭道︰「我為了生活溫飽賣身給你,我……」
他委屈的淚水直流,石延仙反問道︰「所以你是為了銀兩,才做那些事嗎?」
「才不是,我……我……」
月兌口而出的否認是那麼直接,但是該怎麼解釋自己此刻紛亂的心情?他也無法對自己說明,自己為何對石延仙的這麼狂亂?
「所以你不是男妓。」
花樂歌依偎著石延仙)石延仙伸手攬住他。他知道石延仙對他很嚴厲,不輕易說好話,什麼事都不正面回答,都是旁敲側擊的要他去理解,要他自己去找答案。
「我不懂你,石延仙……」
他幽幽的道,他是真的不懂,不懂他的人,不懂他的心,不懂他對待自己所有的種種,他懂的只是剛才與石延仙的是非常特別的,這個人在他心里的分量也越來越加重要。
細白的手掌撫模著石延仙強健的胸口,在上面輕柔貼上幾個碎吻,鼻端盡情嗅聞著屬于他身上的味道,那比衣上的味道加濃烈好聞,讓人好想賴在他身上,一輩子都不要起身,也希望這樣的時光一輩子都不要變化。
「你今日寫好字了嗎?」他忽然問起別的問題,不顧此時的柔情時刻。
「寫好了。」他答。
「拿來給我看。」
他披著衣物,下床到書房拿來紙張,回到床上時,石延仙攬住他的腰,認真的看著紙張,他的心思已不在他身上了。
花樂歌不懂這個男人心里在想什麼,有時候嚴肅,有時候陰沉;對他好時,露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惰,對他嚴厲時,也不怕他怨恨在心。
「你喜歡上次去逛的那條小街嗎?」
「嗯,那是條大街吧,才不是什麼小街。」他想起那一天繁華熱鬧的街道。
石延仙對他的形容詞笑了一下,「明天起,那條街的帳本由你去看。」
花樂歌愕然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麼,那條鬧街?自己何德何能,竟能看那條街道所有的帳本,這是何等的重責大任。
石延仙起身穿上衣物,側過頭來面對他,言語中充滿了玄機,這些機鋒要他自己去悟解。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男妓,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男妓是以身體換得利益。你覺得你的身體可以換到什麼?只是一條小街嗎?還是我整個家產?還是全天下你想要的,都應該要得到?」
石延仙這番頗有野心的說法震驚了花樂歌,他從沒這樣想過,也不知道自己能夠這樣思考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美色?竟能用這樣的思考去想。
石延仙起身整理衣衫。「你的身子值什麼價碼,現在是由我決定,但是等你懂得越多,也越有本事時,開始會由你自己決定?甚至你也可以決定不用身子換取任何東西,你的身子只會給你想要的人。」
他跪坐起來,在床上盯著俊朗嚴肅的石延仙,細細思考著他話中的意思,他的話里總深意,講安他參透
石延仙將手里練字的紙張還他。「今日都沒寫錯,越來越進步了。還有從今後,你可以慢慢想,你真心想要的是什麼?到那一天時,我會把賣身契還給你,你就不再是伺候我的奴僕跟男寵,而是擁有你自己人生的花樂歌。」
這是石延仙的誓言,而他是個不輕易許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