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假了,難得的周休二日,晴空萬里,風和日麗,梁莎莎可沒興趣待在家里當義工,於是背包款款,一早就準備開溜。
「莎莎,你又要出去。」梁心蜜邊喝著冰開水邊從廚房出來,看見梁莎莎坐在玄關處穿鞋于,她眉黛輕顰。
一道寒栗從梁莎莎的背後竄上頭皮,她擠出笑,「是啊,我跟牛宏升約好了,他說有打工的機會要介紹給我。」
「就是你那個高中同學牛宏升?」梁心蜜垂眉斂目的淺啜了口水,一個為情痴傻的呆頭鵝遇上眼楮長到後腦去的莎莎。
「嗯,說起來還真巧,他現在也眼我念同一所大學。」她記得他成績明明比她還好,哪知大考時也慘遭滑鐵盧,「他等一下會過來。」
梁心蜜喝完杯中的水,「你呀,別老是三天兩頭往外跑,偶爾也要留在家里幫忙照顧一下生意。」心底不禁要為那位牛宏升掬一把同情之淚,可憐他的暗戀要無疾而終。
粱莎莎笑咪咪的道︰「三姊,我知道了。」等找到工作,她就可以大吃大-,告別伸手牌了。
「還有看清楚是什麼樣的工作再做,別笨笨的被人騙了,基本薪水保障和勞工福利都要有才能答應。」
「我會注意的。」
這時,梁妍雪拎著從附近早餐店A來的免費報紙走進來,「心蜜、莎莎,我跟你們說,我去買早餐的時候听到附近鄰層說,我們家隔壁那棟荒廢的別墅最近有人搬進來了。」
「那又怎樣?」梁莎莎陶口一窒,表面上裝出漫不經心的問︰「是哪戶人家?」其實她心兒怦怦地直跳。
「听說買下的屋主好像是姓莫,不管是誰搬進來都好,總比屋子空著像鬼屋一樣。」梁妍雪報告完在早餐店听來的八卦。
「喔。」梁莎莎虛應了一聲。她還在奢望些什麼?軒大哥搬回來嗎?他說不定早就忘了她。
忽然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從屋外傳來,不久電鈴聲就響起。
「是牛宏升來了,我出門了。」梁莎莎拎起背包快步起身拉開大鐵門,對門口斯文有禮的牛宏升露出燦爛的微笑,「同學你來得真早,你等我一下,我去牽我的小綿羊。」
「莎莎你等一下。」梁心蜜靠著玄關門邊道。
「三姊好。」牛宏升憨笑的打招呼。
「三姊,還有什麼事?」正要去牽車的梁莎莎回頭問。
「沙莎,你把車子留下讓店里用,你讓牛宏升載就可以了,」夏天懶人多,打電話外送飲料的人比以往多好幾倍。
「為什麼?」她從來沒給男生載過。
「兩個人共騎一台摩托車不是更方便?還可以省油,相信牛宏升應該不介意接送你一程。」梁心蜜自認還算有良心,替這位痴心男兒制造一點機會,雖然照目前莎莎仍在狀況外來看,機會是不大。
「當然、當然沒問題。」牛宏升笑咧了嘴,點頭如搗蒜。能夠載莎莎他根本是求之不得。
「牛宏升,那就萬事拜托了,我們家莎莎脾氣不太好,還請你多多包涵。」粱心蜜走到門代著。
「哪里、哪里。」牛宏升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縫,多虧了三姊推這一把,要不然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更進一步。
她脾氣哪不好了?!「等等,三姊,我下習慣跟人共騎一輛摩托車,我……」她還是喜歡操之在我的感覺。
「還愣著干麼,去去去,快走啦。」梁心蜜沒讓她把話說完,推了她一把,迅速把門關上。
「心蜜,你猜機會大嗎?」粱妍雪靠近梁心蜜身邊低問。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笨牛的心意,除了睜眼瞎子莎莎之外。
「嗯,同志仍需努力。听說牛宏升家里是水果大盤商。」以後買水果應該可以拿到非常合理的價格。
梁心蜜突然改變話題令梁妍雪措手不及,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等梁心蜜走進了屋里,才慢慢吸收了她話中的意思。
梁妍雪跟上,忍不住輕笑出聲。「心蜜,你也太會算了吧!」連莎莎的未來都拿來算計。
「總比笨笨的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鈔票好。」梁心蜜正經八百的道,「你也是,把罩子放亮一點。」
「心蜜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懂?」莎莎的事怎麼扯到她身上了。梁妍雪眉黛顰蹙。
「個性柔順是不錯,但偶爾也該有所堅持,別什麼都好,免得被賣了都不知道。」梁心蜜深思的看了她一眼後走上樓。
梁妍雪的心漏眺一拍。心蜜該不會是看到她和唐權在店門外——KISS的那一幕吧?!門關上,一切歸於平靜!
「好熱。」
一早,太陽就火力全開,整個台北市如同大烤箱,梁莎莎揮汗如雨下的以手揚風,偏偏車速過慢,完全吹不到風。
「你能不能騎快一點,烏龜走路都比你快……啊啊,黃燈,我們快騎過去……哎呀,來不及了,你到底會不會騎車呀?」「叩」!梁莎莎薄嗔的敲了下前面牛宏升的安全帽。
「對不起。」一路上豐宏升持續傻笑著,光想到載著心儀的她就暈陶陶,真希望這路程走不完。
梁莎莎受不了這種牛速,突然大-一聲,「停路邊。」
「做什麼?」
「我叫你停路邊听見了沒?」話自齒縫進出。
「喔喔,好。」牛宏升識時務的趕緊把車子停到路旁。
「下來。」梁莎莎跨下車,雙手擦腰。
「莎莎,你想干麼?」牛宏升不敢忤逆佳人。
「閃開,換我騎,你坐後面。」她一把搶過鑰匙。「等你騎完忠孝東路說不定都明天早上了。」
「莎莎,你會載人嗎?」
「沒看過豬走路至少吃過豬肉。」
「莎莎,我比你重,坐後面車子容易重心不穩。」他是不介意被她載啦,但討佳人歡心重要,性命也要顧,沒命還談什麼情說什麼愛。
「你很羅唆耶,上來啦。」當牛宏升一跨上後座,車子重心往後傾,梁莎莎差點抓不穩龍頭。
「莎莎,這樣騎車很危險,還是我騎比較好。」牛宏升提心吊膽的感覺到車子搖搖晃晃的。
「你不上來就算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坐公車去。」給一個烏龜載,她寧可走路。
「好啦,好啦。」牛宏升吞咽了下口水,才跨上車,「咻」!車子如火箭般的沖了出去,他一顆心差點蹦出來,不敢唐突佳人的他只得抓緊了後座的扶把,閉緊雙眼禱告著。
「對了,你說那個家教中心有沒有問題?現在很多家教中心都是賺中間介紹費,要不然就是要招進多少學生人頭才領得到薪水……I
「你說什麼,我听不清楚?莎莎,你騎得太快了。」風聲呼嘯而過,他都快睜不開眼楮。
「我說你介紹我的那家家教中心會不會是掛羊頭賣狗肉?」梁莎莎偏過頭提高音量,免得他听不見。
「喔,不會啦,那是我叔叔開的。」近水樓台先得月。「莎莎,你可以騎慢一點嗎?」就是不知道佳人是否有听進去?
「啊,同學,有那麼好的工作機會,你怎麼不早介紹給我?」她頭一側的抱怨,害她每天報紙都快翻到爛。
「我……小心前面。」
「砰」一聲巨響,撞車了。
運氣不錯,梁莎莎在電光石火的瞬間把車子轉向,而多虧了冒出巷道的那輛轎車也及時煞住,在被撞上的瞬間,梁莎莎運動神經發揮作用讓她身上僅受了皮肉傷,可是車子就沒那麼幸運了。
望著嚴重歪曲變形的車頭,梁莎莎心底閃過愧疚,直覺的轉身去找尋牛宏升,「學長,你還好吧?」
「我還好。」豐宏升咧嘴而笑,莎莎在關心他耶,就算被撞斷了幾根肋骨也值得。「倒是你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只是你的車……」含歉的瞄瞄那支離破碎的車身,完了,要是給三姊知道她闖了這「破財」的大禍就慘了。
「那沒關系,我表哥是開機車行的,車子修一修就好了。」豐宏升眉開眼笑,感激這場意外讓他得到莎莎的關心。
梁莎莎顫不得身上的傷,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轎車的引擎蓋,「喂,你這人會不會車呀!」
「小妹妹,是你騎太快了吧。」駕駛座走下一個艷光四射的美女,火紅的貼身窄裙勾勒出她修長令男人流口水的美腿。「馬路不是小孩子的游樂場,那麼喜歡撞車就去兒童樂園玩踫踫車。」
「原來是老女人開車,年紀大了就要眼老,妝涂成水泥牆壁也遮不住丑,還把眼楮涂到看不見路那就真要檢討了,歐巴桑。」梁莎莎嗤之以鼻。什麼小妹妹,她過年就滿二十歲了。
「你……」冷艷美女臉色乍青乍白。
「哇,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會龜裂的臉。」
「你這沒有教養的臭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冷艷美女氣得要街上前時,這時候從駕駛座另一邊走下一個俊逸男子。
「瑪麗。」他冷沉的嗓音平息了瑪麗的躁怒。
「我沒事。」瑪麗咬牙的瞪她一眼。
「別激動,等會兒警察來,我們可以叫警察來評評理,你要是現在氣得昏過去,人家還以為我們是肇事者。」梁莎莎注意到住在附近的居民好奇的走出門觀望,說不定有人已經打電話報警。
「你……」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度被點燃。
「瑪麗讓我來。」梁凱軒定上前優雅的一行禮,「兩位,在下梁凱軒,撞到你們真不好意思,請接受我們的道歉。」
某股熟悉感撞入粱莎莎心扉。他剛剛說什麼,他說他叫「梁凱軒」!這三字有如迅雷轟進她的腦門。
「Andy,干麼跟他們道歉,這只是一對小情侶在鬧事,大概又是想制造假車禍藉以勒索。」瑪麗睥睨著個頭嬌小的梁莎莎,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我來處理,你回車上去。」
「小情侶」這三個字令牛宏升像是中了樂透般飛上天,笑得闔不攏嘴,忘了身
上的傷痛,起身扯了扯怒氣沖天的梁莎莎袖子,「莎莎,算了,人平安就好了,我們不是要趕時間?」
梁莎莎輕撥開牛宏升,不自覺的走上前一步,「你說你叫梁凱軒?等一下,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直勾勾的盯著被喚為Andy的俊逸男子,他意識到她灼灼的眸光,轉身與她四目相接,漆黑的眸高深莫測,卻令她的心弦顫動了下,忘形之余心匠的呼喚便逸出喉嚨,「軒大哥?」
正要上車的梁凱軒一愣,深深注視她好一會兒,他想起來了,她是那天在雷神金控撞見的活潑女孩。
「你真的是梁凱軒,我的軒大哥?」發型變了、身材變了、臉也變了,但那溫柔的眼神卻是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她知道他的名字?梁凱軒劍眉不著痕跡的輕擰了下。他可不記得以前有認識這樣的黃毛小丫頭。
小巧玲瓏的身材依目測她大概連一六O都不到,東起的馬尾搖搖擺擺的隨她的動作釋放著熱隋,灼烈的視線比太陽還熾熱,看她穿著一件白襯衫和七分褲,她應
該未滿十八歲吧?而那位高大憨笑的大男生眼神中不掩傾慕,他猜想應該是她的男朋友。這情形讓他感到胸口悶悶的。
一旁的瑪麗美眸掠過一抹緊張,但表面上卻恰然微笑,「Andy,你認識這小丫頭?」
梁凱軒遲疑了下,搖搖頭坦然以告,「我不認識她。」他漠然的表情像刀一樣插入梁莎莎胸口。
瑪麗走過來,雙手環臂,「小妹妹,你的男朋友在身邊,別鬼迷了心竅,看到帥哥就隨便在路上亂認人,我們可沒時間陪小孩玩游戲,你想要錢就直說。」說著,彎腰到車里取出皮包里的皮夾。
梁莎莎向前一步,想看個仔細,「軒大哥,你不記得了嗎?我是莎莎呀!」她敢打賭是他!
「小妹妹,請別亂攀關系。」瑪麗取出數張干元大鈔,擋在他們之間。「這里有兩萬元,夠你們修那輛爛車。」
梁莎莎看也下看那些錢,痴痴的望著他,「軒大哥,你記得你家隔壁開了家冰
城『涼館』,我常溜到你家開冰箱找東西吃,每每被你逮個正著,你每次都氣得要把我扭送法辦,還是粱媽媽笑著出面打圓場……」
梁凱軒面色平靜無波,而靜如死水的心湖里卻因為她的話掉進一片落葉,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是誰?
「你想起來了嗎,我就是住在你家隔壁的梁莎莎呀,我很抱歉听到梁媽媽過世的事,誰知道做完頭七,你就不見人影,銀行人員來看房子時,我才知道你連房子都抵押掉了。」
甩開腦中萬蟻鑽咬的刺痛,梁凱軒疏離有禮的點頭微笑,「小姐,抱歉得很,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印象,全台灣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或許你的軒大哥長得跟我真的很像,但,我不是他,你真的認錯人了。」
他冷淡的話將梁莎莎推入零下三百度的冰窖里,體內的血液瞬間冰凍起來。明明是酷熱的夏天,她卻感覺全身發冷。
「夠了。」瑪麗逕自將錢塞進把摩托車牽到路邊停奸後走過來的牛宏升手里,轉身冷冰冰的睨視著痴望梁凱軒的粱莎莎,「小妹妹,你玩夠半路認人的游戲沒?錢拿了就快走,好狗不擋路。」
「這錢不用了,錯的是我們。」牛宏升恭敬的將錢遞還給她。
「隨便你們。」瑪麗收回鈔票。「麻煩你拉開你女朋友,車子不長眼,不小心擦撞到了我們擔當下起。」
「好的。」牛宏升拉開看來備受打擊、臉色蒼白的梁莎莎,「莎莎,我們走啦!別擋了人家的路。」他勉強咽下喉中不是滋味的苦澀。明明她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卻覺得踫觸不到她的心。
「AndY,我們上車。」瑪麗坐上駕駛座,而後梁凱軒也坐上車,她俐落的倒車,回轉從巷道另一邊離去。
「軒大哥。」車子輪胎摩擦路面的響聲拉回梁莎莎的心神。一定是他沒錯,至少知道他也在這城市就夠了,她會找到他的。對著遠揚的紅色跑車,她聲嘶力竭的喊,「我不會放棄的。」
在紅色跑車上,瑪麗若無其事的問︰「Andy,我注意到了,剛剛我問你話時,
你猶豫了下。」
梁凱軒望著車窗外,見後照鏡上梁莎莎的身影愈來愈小,消失在車子轉角後他才收回目光,雲淡風輕的說︰「我見過她,在雷神金控。」
瑪麗挑眉。「你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這陣子風聲很緊,你可別節外生枝,要是有什麼差池我很難交代。」
梁凱軒沒有答腔,心底咀嚼著「梁莎莎」三個宇,望著車窗外晴朗無雲的湛藍天空,那痴戀的眸光纏繞在他腦海。
她究竟是誰?
天氣很熱,湊熱鬧的人群無畏高溫慢慢的攏聚到巷口,還有人當場現場實況轉播,大夥你一言我一句。
「剛剛砰一聲很大聲。」
「我在樓上曬衣服有看到那紅色跑車撞到他們,真不要臉,撞了人還落跑。」
「麼壽,你們剛剛真不該放那輛車定掉,說什麼也該等警察來,要他們負擔起所有損害賠償。」
「謝謝大家,我們沒事。」牛宏升向大家鞠躬回禮,眼看四周圍觀的群眾愈聚愈多,他趕緊拉著梁莎莎排開人牆,他實在有點擔心她目前的狀況,「莎莎,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
「他回來了。」梁莎莎被動的被拉著走,喃喃自語。
「她該不會撞到頭了吧?」
「看伊愣神愣神,好像很嚴重。」
听著身後的婆婆媽媽們的竊竊私語,牛宏升停下腳步,在掉了魂的梁莎莎眼前晃動手指。「沙莎,你還好吧?」
冷不防梁莎莎興奮的抱住他,他緊張的一顆心像吊了十五個水桶,隨著她的情緒七上八下,心跳猛烈撞擊胸腔,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她主動踫觸他,卯死了!他眼楮慢慢彎成下弦月。
「他回來了,YA!」
望著她紅通通的嬌靨,灼熱的呼吸拂過他臉頰,牛宏升感覺全身發燒,乾咳的清清喉嚨,「莎莎,大家都在看。」
「抱歉,我一時激動。」梁莎莎吐了吐粉紅小舌,迅速放開他,「走了,我們還得趕去家教中心。」分開那麼久,她變了那麼多,他會不認識她也是應該的,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奸,機會是人創造的,她不會放棄,就算他忘記了,她也會努力讓他想起她,想起他們過去的一切。
「喂,你們別走呀,警察來了怎麼辦?」
「對呀,我們都替你們叫救護車了。」
「謝謝大家的好意,可是我們真的有急事。」粱莎莎對這群三姑六婆頷首一笑。這會兒撞了車沒怎樣已經算命大,把人家車子撞壞還弄到上警局丟光祖宗的瞼,給三姊知道就完蛋了。
「等等,莎莎,你身上的擦傷真的不要緊?」牛宏升憂心仲忡的看著她衣眼上沾染的血漬。
「沒關系啦,這點小傷回去優碘擦一擦就好了。」梁莎莎看了眼手臂上殷紅的擦痕,火辣的燒痛令她眉黛不由得揪起。
「我看時間還早,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有什麼內傷及早發現才能及早治療。」
「牛宏升,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看我沒撞成重傷有些遺憾,是不是要躺在地上接受眾人行注目禮才叫正常?」粱莎莎悻悻然道。
「怎麼會!我當然希望你平安無恙,若是你有什麼差池,我就沒辦法向你姊姊們交代。」牛宏升乾笑。听她說話中氣十足,應該沒有大礙。
「算你有理。」梁莎莎哼了一聲,回頭看路邊散著七零八落的機車殘骸,有些內疚的以手肘撞了撞他,「哎,你的車還能發動嗎?」
牛宏升搖搖頭,「我試過了,但沒辦法發動,車子不知道哪里故障了,鑰匙我已經拿下來了,車子先放在這,反正撞成這樣也不會有人要偷,等晚一點的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我表哥派人來載去修。」
「那就好。」梁莎莎松了口氣,話鋒一轉,「牛宏升,你剛剛實在應該把那驕傲的老女人給的那些錢收下,不無小補,修完車還可以順便去吃豬腳面線壓壓驚,
補償我們的精神損失。」
「你想吃,等會兒我請你。」
「好呀,你出錢。」對於吃免錢的,她非常懂得從善如流。可是一想起剛剛的突發意外,她余氣難消,「真是的,虧那老女人還長得人模人樣,可說話卻像母雞叫,什麼小妹妹,我哪里小了。」
「何必跟人家計較呢?是我們騎太快沒注意到巷口出來的車子。」豐宏升溫柔的凝視她氣呼呼的嬌顏。
打從高中入學那天,他看她躲避教官眺過圍牆的那一刻,他就被她飛舞之姿和精靈般的笑靨給撼動了心魂,還幫她掩飾爬牆的事實,後來知道他們是同班,覺得簡直是天賜良緣,他常藉故和她攀談,漸漸結成莫逆,但,他要的不只是朋友,只是她何年何月才懂得他的心?
「是、是,都是我的錯。」
「你別生氣,我請你吃冰。」
「這是你說的。」梁莎莎心里竊笑,表面上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
「這點小錢我還出得起,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粱莎莎無視於他傾慕的注視,轉頭東張西望,「這附近不知道哪里有公車站牌,得趕快到你叔叔開的家教中心?萬一遲到了不是很失禮?」
「這麼熱的天氣搭公車人擠人很不舒服,我們坐計程車。」他隨手招了下,黃色計程車馬上靠邊停。
「牛宏升你真好,能當上你的女朋友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事。」粱莎莎拍拍他的背,狡黠的一笑,「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女朋友,我們班上有不少漂亮妹妹都很不錯。」
牛宏升欲哭無淚,認識她那麼多年,明明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為何她還是把他當哥兒們?他忽然想起剛剛撞車時,她對那輛車上走下來的男子流露出異常的關心,他小心的探問︰「莎莎,剛剛從紅色跑車下來的那個男人你認識?」
提到他,梁莎莎整張俏臉都發亮了,「嗯嗯,他就是我常提起的軒大哥,他就住我家隔壁,以前我們是青梅竹馬。」
牛宏升臉色丕變,笑容僵在嘴邊。原以為只是個久遠以前的人物,現在`竟活生
生的出現在他面前。
梁莎莎猛然想到,「啊!糟糕,剛忘了跟他要地址,同學你剛剛有沒有看清楚撞到我們車子的車號。」
「我沒注意。」豐宏升勉強的擠出笑。就算有看到也要裝做不知道,他怎能讓情敵出現破壞了他多年的努力,雖然他比那家伙晚出現幾年,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現在最接近她的人是他。
「那就算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找到他。」梁莎莎眼中充滿著堅定認真的光芒。這回,她不會輕易讓軒大哥離開她身邊,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光會暗戀的黃毛丫頭,她絕對會讓他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