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食人族部落附近的洞穴躲了三天三夜,餓了就抓附近送上門的野獸來當食物,懶的話就采野果實充饑,這山壁蘊含著豐富山泉,讓他們過得很愜意自在,活似在世外桃源。
《素女經》算什麼,這人根本是禽獸的化身,海琦被他從頭到腳啃噬得尸骨無存,連腳指頭都被印下吻痕了,累得她大白天也只能慵懶的躺在他用衣服鋪成床的石板上補眠,這幾天除了吃喝就是睡,她幾乎被他當豬供養。
「你腳踝的傷好多了嗎?」
毫無預警的問話讓她慌張的抓起一件衣裳遮羞後撐坐起身,朝他點點頭。
站在洞口的古紹華袒胸露背,僅著一條褲子,頭發濕灑灑的,看得出來經過梳洗打理儀容。
不經意的掃見一滴水淌落他厚實的肩頭,順著肌肉曲線沒入他褲腰,她頓感口干舌燥,臉紅心跳,心虛窘迫的別開視線,探手撫模著在他內力療傷下已漸消腫的腳踝。真不知道他怎麼察覺她腳扭傷的,也不曉得他怎麼擺月兌那些追兵,她只記得他抱著她臉不紅氣不喘的一路奔跑。
當她回神過來,人已坐在一處陰涼通風的山洞中,而他不容反駁的月兌下她鞋子幫她治療扭傷。
這山洞大概是山豬的巢穴,在他們進駐後當晚就有山豬來叫囂,正好被饑餓的古紹華拿來當食物。
「來,這是剛烤好的山豬肉,我幫你切好了。」他遞過用荷葉裝盛切片的山豬肉,香味四溢。
身形龐大的山豬跟老虎一樣凶猛巨大,不過倒楣遇到他這個武林高手,一拳就讓它壽終,宰殺它一天還吃不完呢。他照她說的用她隨身攜帶的鹽巴涂抹腌漬,味道還挺不錯的。
她側睨著他,打破困窘,「好奇怪,明明你都躲在艙房里沒到外面曬太陽,為什麼你的肌膚看起來還是比我黑?」
剛硬的寬胸模起來光滑如絲緞,她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卻硬如鐵石,而且皮膚黝黑,散發著古銅色光澤。
怎麼也無法想像在寬松的長袍下,他有著一身鋼鐵般堅硬健美的好體格,比起船上的水手絲毫不遜色,一改往日病懨懨的模樣。她可以觸踫到他硬如銅壁的小月復,六塊對壘分明,而且硬邦邦的胳臂幾乎要她兩手才能圈起,強健的肌肉隨著他一舉一動,散發著力與美。
「你看起來想吃的不是山豬肉,而是我,我不介意月兌光讓你享受。」她垂涎的模樣令古紹華露齒一笑。
「誰要吃你了,拿來啦。」海琦耳根子一熱,趕緊搶過他用荷葉包著的山豬肉,小口的吃著。
對于露宿荒野的生活他倒挺自得其樂的,用竹筒來盛水,用荷葉當盤子,還用內力劈開巨石做床,要是他變出一棟房子她也不意外。
望著她,酡紅的嬌靨,勾得他心神蕩漾,意亂情迷,才剛勞動過的陽剛又硬挺亢奮起來。
「我幫你梳發。」古紹華自告奮勇的挨近她身側坐下,好整以暇的以長指替她梳理柔順鳥黑的秀發,輕柔的撥開她覆住頸肩的長發,映入眼簾是那雪女敕動人的頸部曲線,他呼吸變得濁重,渾身燥熱。他深吸了口氣,那自然散發的女性芬芳立刻彌漫鼻腔,他情不自禁的輕嚙了下她滑女敕的肩頸。
「不用了,啊……你怎麼咬人。」正在填飽肚子的她猛抽了口氣,整個荷葉包裹的山豬肉從顫抖的手中掉落地上。
「你這好甜。」他雙眸氤氳著欲火,肆無忌憚的輕喃,嘴角挑著邪肆的弧度,大手放肆的滑過她柳腰,鑽進她披著的衣裳內。
「古紹華,現在大白天……嗯。」海琦嚶嚀的低喘。雙手緊揪著身上唯一蔽身的衣服,無助的望著他黝黑的臉龐神采奕奕的活像吃了催情藥,這時候的藥性應該過了呀……
「大白天才好。」白天又如何,他愛死大白天能看仔細她每一寸誘人的肌膚,和嬌女敕的花蕊,他可以盡情欣賞,盡情享用。
「古紹華,你別再來了唔,」她小嘴被密實的封住,邪惡的舌鑽入她口中強奪她的呼吸,她杏眸圓睜,這家伙越來越得寸進尺。
就快喘不過氣來,她感覺到他黏濕滑溜的舌轉移目標,繞著她頸後肌膚滑動,貼著她耳朵,熱氣緩緩吹入耳內,點燃了之火,他的大手狡猾的在她衣襟內翻雲覆雨,兩指捻起她胸前的蓓蕾,輕彈了下,她心髒猛地一撞,呼吸險些岔了氣。
這邪惡的男人!
大掌順著她女性凹凸的曲線下滑,他附耳聲音沙啞的呢喃道︰「你不是很想知道《素女經》上的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是什麼意思,我可以教你喔。」
「你知道?」海琦小臉一亮。
沒人跟她解釋這本春書,她一直很疑惑那些听起來像武功的招式是什麼意思,又沒圖畫加以描述,周叔說這是男女洞房之後會做的事,可是她已經跟他應該算做過夫妻間的事,怎麼連什麼龍虎猿都沒看到?
「過來。」古紹華壞壞一笑,勾了勾手指頭,他此刻就像拿著糖葫蘆誘拐小孩的大野狼。
「你要當我夫子?」她興奮的來到他面前。
「你先躺下。」這樣的夫子他非常樂意擔任。他徐緩的覆上她的嬌軀,「我們先從龍翻開始。」
他們整整在山洞待了一旬,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不知睡了多久,海琦揉了揉惺忪睡眸,懶洋洋的從石床上爬起,走到洞外,外頭晴空萬里,森林里听不到海浪的聲音,雖然在這荒島上,他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把她當皇太後一樣伺候,可是她想家,想念海洋的氣息、海風的味道,還有幾位叔叔,以及嘮叨的牙兒。
于是她整束起衣裝,打算等古紹華狩獵歸來,就要告訴他不管他怕坐船與否,她都要回海麒麟號。
正當她穿好衣服時,古紹華突然沖進山洞大喊,「海琦,快把東西收一收。」
「怎麼回事?」海琦一愕,甫系好腰帶,連面具都沒來得及拿,他便倉皇的抓起她就往洞外跑。
「算了,這些東西都別帶,我們先離開這里要緊。」
「你不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倏忽,急驟的鼓聲像催命索一樣逼近,她听到遠處人群的吆喝和腳步聲,意識到危機出現,「是那些食人族?」密密麻麻的黑人慢慢朝他們攏聚。
「我去找食物時,看到有只小老鷹被陷阱夾住,就順手把它救出來,誰知道就被他們發現了。」古紹華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只約莫巴掌大的小老鷹,看起來是羽毛初豐才要學飛的模樣,它拚命的拍動翅膀。
「你還真愛多管閑事。」海琦翻翻白眼。他這家伙就是太富正義感,當初他們也是不打不相識。
「我也沒想到這小老鷹是他們的獵物。」
她嘆了一聲,「往這邊。」拉著他轉方向,因為她听到海風狂嘯的回音,還有海洋的氣息。
古紹華緊急煞住腳步。「糟了,前面沒路。」是斷崖,眼前是一片深藍海,而腳下是萬丈深淵。
「跳下去。」海琦看了眼深不見底的懸崖,凶猛的浪濤急拍打著礁岩激蕩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嘯音。
古紹華膽戰心驚的俯瞰深海,心涼了半截,「可以不可以不要,這里應該有別的路……」
話聲落下,才這麼一遲疑,那些食人族已布滿整個崖邊,包圍了他們唯一的退路,而且他們手上不是拿著弓箭,就是嘴巴含著奇怪的竹管,約莫竹蕭般長,卻沒有蕭孔,他們該不會是要吹奏樂器吧?
這下他們沒有退路了。
「跳。」
「不要啦。」望著崖下那澎湃巨浪,怒吼震天,對水的恐懼襲上心頭,他瑟縮了子退後。
「哇勒抹沙哈!」
為首的酋長手一揮下達殺令,黑人們拿起奇怪的竹管朝他們吹,「奪奪奪」箭雨紛飛。
「危險。」海琦直覺的推開他,身子沖過了頭,「啊──」
「奪奪奪!」亂箭落在他腳邊,古紹華這才發現原來那竹管吹出的是尖銳的箭鏃,箭端還抹了黑色的物體,他驚抽口氣,眼睜睜的看著海琦擋在他身前以身體護住他後往懸崖墜落,他心神俱裂的低吼──
「海琦!」
她朝他嫣然一笑,身子往後急速下墜,墜入萬丈深淵,他毫不猶豫的深吸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
「嘩!」
古紹華跳進深藍海中,急忙的舉目四顯,他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救她,
不經意的掃見海里飄流的她,他旋即劃動著四肢朝沉落海中的她游去,拚著一口氣抓起她的手便往水面上沖。
海琦探出水面,甩去頭發上水珠,驚喜的道︰「你會泅水了?」這傻氣的蠢男人為了她跳下來,她好像真的愛上他。
「真的,我……剛剛好像會了耶?」話才落下,忽然腳下踩空了,整個身體往下沉。「啊,咕嚕……」
她好笑又好氣的拉了他一把,免得他溺水。「雙手和雙腳要不停的劃動,不需要太用力,水本身就有浮力。」
「好的。」古紹華照她的教導慢慢揮舞四肢,可是因為太緊張反而變成同手同腳的,接著身子又慢慢下沉。
「算了,你抓好這個。」海琦不覺莞爾,及時拉他一把,撈過海面上一塊浮木遞給他。
「呼……這樣好多了。」他喘口氣,緊摟著木頭,抹去臉上的水,他猛然想到,「你要不要緊,剛剛那箭射中你哪里?你哪里不舒服?」那怵目驚心的一幕仍叫他心有余悸。
看著他臉上驚慌擔憂的神情溢于言表,一道暖潮流過海琦心扉,她綻開笑容回道︰「我沒事。」也許他逃過婚害她被人當棄婦,也許他一事無成,不會泅水還會暈船,可是她就是愛上了他。
這附近都沒有可以攀附上岸的地方。」古紹華東張西望,心里惶恐不安的緊抱著浮木,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水里。
驀然天空上傳來老鷹的低鳴,她仰頭,指著翱翔天際的小老鷹,「你看,你剛剛救的小老鷹會飛了。」可能是他剛一躍而下時的沖擊,小老鷹本能的往上擺動翅膀就飛起來了。
「真的,太好了。」這樣它就不必擔心會再被抓到了。
「既然小老鷹都學會了飛,那麼你可不能輸給它,走吧,我們去找可以上岸的地方。」海琦說著潛入水底,靈活的身形宛如蛟龍。
「不會吧!」還游?古紹華看傻了眼。
「想娶我就得先學會泅水,你認命吧!」她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潛入水底再浮出已身在一丈外。
「海琦,等我一下。」他只得拚命追了,總有一天他會追上她的!
「有船!」她忽然大叫。
船?!他遲疑了,坐船的恐怖記憶讓他懼怕的吞咽了口水,他有種想轉頭逃回島上的沖動,即使面對吃人妖怪也好過上船。
「是海皇號。」海琦朝金碧輝煌的大船揮舞著雙手。
他們被救了!慶幸的是他可以不用泅那麼遠,可是他寧可多泅一點。上船後,古紹華強忍著翻胃的滋味瞪著船上一位高大粗獷的男子正跟她握手,怒視那亂觸踫她的手,他直想把它剁掉。
「海皇大哥,好久不見了。」金織樓的楚逸皇,人稱海皇,縱橫南洋的霸主,曾與義莊攜手對抗趁安史亂進犯的倭寇。
「你是……」楚逸皇放開她,那一雙銳利如鷹隼的深邃子眸不掩對她的興趣,釋放獵人的光芒,無視古紹華的存在。
「我面具忘了戴上,不過你應該不至于認不出我來吧?」海琦嫣然一笑。海皇號在掃蕩海賊的海戰上曾經給予海麒麟號不少幫助,在她第一次執掌了海麒麟的兵符時。
「你是義莊千金海琦小姐。」也是海麒麟的化身,這事只有少數人知道。
「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你,多虧遇上了你,要不然我們不知道得在海上漂流多久。」
看著海琦對楚逸皇笑得有如芙蓉出水,古紹華胃里打翻一壇醋。
「這位兄台是……」楚逸皇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
古紹華自她背後摟著她宣告主權,「她的相公。」
楚逸皇挑眉,興味盎然的打量用目光把他分尸的偉岸男子,氣宇軒昂,俊朗的臉龐泛著濃濃的醋意,酸得足以把人淹死。
「還不是,我可沒答應嫁給你。」海琦扭動著身軀,「古紹華,你抱那麼緊干麼?放開啦!」
「不要。」古紹華此刻活像怕心愛的玩意兒被搶走的小孩,緊抱著她不放,「我會請天下第一媒婆出馬,重新給你一個風光光的婚禮。」
「原來是武林盟主之子古紹華。」江湖中謠傳他懼婚而在新婚當天逃跑,可是此刻看起來卻像吃醋大丈夫。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
「娘子我們關系都那麼親密了,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人,你難道不想學後面的幾招?」
回想起山洞里巫山雲雨,魚水合歡的生活,海琦面紅耳赤,熱浪沖上腦門,任他抱滿懷忘了掙扎。
「據說古公子你對這婚事有諸多不滿而逃婚了,怎麼……」楚逸皇挑了下濃眉,「本以為你不介意且願寫下休書的話,我還打算向義莊求親。」
什麼?這家伙居然意圖染指她!古紹華將海琦抱得更緊密,充滿敵意的瞪視他,「那是江湖上別人亂傳,我們感情好得很。」他決定要為她重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昭告天下她是他妻,也叫那些不肖份子死了心。
「小姐。」不遠處傳來呼喚。
「是海麒麟號。」海琦驚喜的望著湛藍的天邊出現的藍色旗幟,她手肘往後一撞,猛推開他,往船尾奔去。
「海琦。」古紹華悶哼一聲,她冷不防的攻擊讓他得內傷,在她心目中,他竟不如一條船。
「別太在意,這是事實,你最好學著習慣。」楚逸皇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要不然他早就來搶婚,哪輪得到古紹華這號人物?
他想大概沒有一個丈夫能忍受妻子愛船比愛他多,還三天兩頭不見人影,要娶海麒麟的男人要很有膽量和過人的包容力。
「等等我。」算了,誰叫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