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氏企業總裁跟一名不知名女子走進飯店,據相關人士指出,此女與君子祺相偎相依,狀似親匿,還有可靠消息傳出,此女應是君總裁的女朋友——哇,這下全國女性同胞會哭死。」
「我看我看,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為也許會有那麼一點機會。」
「算了吧,人家可是鑽石單身漢排行第一。」
「一大早你們在看什麼?」琥珀踏進辦公室,看著一群同事圍成一圈,不知在討論什麼。
平靜的度過了一個星期,緊湊的工作和壓力讓她很快的將那件酒後失身的意外拋到九霄雲外。
「琥珀姊,早。」
「琥珀姊,你要不要看最新一期的雜志?」
琥珀笑了笑,走進自己專屬的辦公室。「不用了,你們自己看就好。」除非是工作需要找資料,或上發廊才會瀏覽一下雜志打發時間,否則平常她哪有時間去看那些無聊八卦。
眾人收回視線後,其中一個發言,「等等,你不覺得這張照片中的女生還真有點像琥珀姊。」
「拿來我看看。」剛進辦公室的季熙悌截過雜志,掃了一眼後心下一驚,表面若無其事,「拜托,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上班時間到了,開始工作。」
「等等,那本雜志我還沒看完。」
「我先看。」季熙悌甩了甩手上的雜志,心底充滿疑惑的走向琥珀的辦公室,敲敲門,「琥珀姊。」
「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的琥珀嘴里咬著三明治,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
連頭也沒抬,「小悌,幫我泡一杯咖啡。」
「好的。」季熙悌瞟了瞟雜志上的照片,視線再回到神情專注的琥珀身上。照片上的時間就是他們去KTv唱歌的那一天,她回到家因為擔心琥珀姊是否平安到家,于是撥了她的手機,結果卻是一個男人接的,嚇得她以為打錯趕緊切斷,連續試了幾次都一樣,她就放棄了。
到底那一晚琥珀姊是跟誰在一起?為什麼她的手機曾在一個男人手上?而打琥珀姊住的地方都是電話答錄。這一連串的疑雲悶在她心底,她又不好意思問,畢竟這是琥珀姊的私事。
意識到她怪異的舉動,琥珀抬了眼,「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季熙悌將疑問壓下。
琥珀不覺有異的再埋首在桌上一堆文稿上,一對了,小悌,幫我調出上個月我們做的梵提亞鑽石那幾份初稿,還有估價細目和後續企畫書,我今天上午十點要去梵提亞公司作廣告說明會,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進辦公室,有電話你都幫我轉接到我的手機。昨天我接到梵提亞的總經理打來的電話,告知他們總公司總裁要出席這次說明會,希望我們準時到。」
國際梵提亞珠寶公司雖是獨立運行的機構,但據說,它也是君氏企業體系里的分支,幕後的大股東就是君氏總裁。
「我知道了——真的很像!」
「你在說什麼?什麼很像?」
「噢,沒事,沒事。」不自覺把話說出口,季熙悌連忙把雜志藏到身後,「我馬上去準備,我今天要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叫方為派個代表陪我去做說明。」方為是藝術總監,掌管美術和創意部門,上次KTV之行忙著約會沒到。
「好的。」忍不住多看了琥珀一兩眼。
「你還愣在那干麼?」琥珀一抬頭又看到她不知道在瞄什麼,不禁低下頭看一下自己,以為服裝哪里出問題。
「琥珀姊,我想知道上次去KTV那一晚你後來——」
「你想說什麼?」琥珀揚揚眉。
小悌沒提,她還真忘了KT七那天發生的一切,腦海不經意浮現那張壞壞的笑臉,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他應該找不到她,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牽連的,想到這,她松口氣之余,胸口掠過一股無可名狀的失落感。
甩甩頭,甩去那奇異的心情和那一夜意外的記憶,現在她已經回到正常規律的生活,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就算萍水相逢,不管他是否記得,她都會裝作不認識。
「琥珀姊,你還好吧?」看她忽然神游太虛,季熙悌直覺一定有問題。
她神色-斂,若無其事的埋首在桌上文件。「沒有啊,你沒看我在忙。你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沒有,我出去忙了。」她慌張的離去。
琥珀滿頭霧水,只能將季熙悌怪異的行為,歸咎于或許是失戀的沖擊到現在還沒有平復。
沒空多想了,還是趕快整理一下企畫書,等會要去參加廣告說明會。
「老大,你這笑容很詭異。」
羅文一大早進辦公室就發現到君子祺一邊翻閱著手里的資料,臉上還?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笑,通常他那樣笑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你在看什麼?」他好奇的探頭,還沒瞄到什麼,君子祺就迅速把手里的資料闔上。
將東西收入抽屜,君子祺若無其事的托了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轉開話題,「我早上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嗯,早上八點半一個小時主管會議,九點半到梵提亞開會,听取廣告企畫說明。」羅文怔了下,什麼時候君子祺需要插手分支機構運作?向來他都是放手給底下的人負責,頂多每月開一次業務會報就很偷笑。
「有什麼問題?」
「沒有。」羅文趕緊清清喉嚨繼續念下去,「十二點在凱悅飯店用餐,訂兩個
人的位置。」跟誰?這疑問他沒膾問出。
「別忘了準備一束玫瑰——不,我想香水百合比較適合她。」象征純潔,單蠢好騙,她能保有清白是他的犧牲。
經歷過那一晚,如果照古代他就是失身于她,被她吃光豆腐,向來不作賠本生意的他怎麼能任人「欺負」後不索償?
就算她銷聲匿跡,他一樣找得到她,在得知她的名字和身分後,他知道他們之間不會就這麼結束。
當他是牛郎,她還頁的留下幾百塊遮羞費給他,那連計程車車資都不夠,廉價得讓他好笑又沒好氣。
這女人好樣的!堂堂君氏總裁身價只有幾百塊新台幣,要傳出去絕對會被他那些學生笑死。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只惦著這件事,他該怎麼好好回報她的「欺負」?而機會終于來了。
他又露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真不知道這次被算計的人是誰?照他的口氣听來似乎是個女的,是誰那麼倒楣,招惹到笑面狐狸君子祺?羅文腦海中閃過那一晚在飯店看到的海棠春睡圖。他記得那個女子是華揚廣告的企畫經理,叫乎琥珀。
羅文心中忐忑的繼續說下去,一之後推掉所有行程?等等,晚上還有張董的壽宴,老大,你不參加嗎?」張董的公司跟君氏素有合作,而兩家又是世交,君家兩老還特別自國外打電話回來叮嚀一定要參加。
「有你替我出席就夠了。」君子祺狡黠的瞅著他,「我記得那位張家大小姐對你可是非常有興趣。」
「老大,你饒了我吧!」羅文垮下臉,他就知道!
「還是說你對掃廁所比較有興趣?」
「我寧可掃廁所。」羅文咕濃。
「你說什麼?」君子祺皮笑肉不笑,雙手交握的撐著下顎,「或者明日午時的李氏科技開幕酒會也讓你出席,听說李氏兩位千金嬌媚可人,喜歡黏著你叫羅哥哥
「老大,我知道了,我去。」天知道那兩個小女生才剛滿十七。
「那就好,順便幫我準備厚禮,你自己看著辦,直接報公帳。」原本張董是想撮合他與張家千金,他早有預防的利用女人豐沛的同情心,讓張家千金轉移注意力到受他欺壓的羅文身上,輕松解除危機。
就算大老們在旁邊鼓噪,主角不來電他們也沒轍,張家千金現在的目標是他身邊可憐的助理。
「老大,真是太感激你。」羅文擠出勉強的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君子祺,怎麼不曉得他當初的設計陷害。
「哪里,屬下的幸福是上司的快樂。」朋友嘛,當然是用來兩肋插刀。
「很高興我娛樂了你!」羅文沒好氣的說,闔起資料走出去,順道關上門,他知道門里的家伙正笑得得意。
現在就等哪天出現一個能夠治他的女人!
怎麼也沒想到方為那家伙居然會派吳映倫這小鬼來陪她參加廣告說明會,他這老奸想賺媒人錢想瘋了。
「琥珀姊,早。我開車送你過去。」吳映倫眉開眼笑的,已經在門口等候,他拍了下新車。
如果她猜得沒錯,說不定他們早有預謀!不過既然有人愛當司機,她也樂得清閑,還可以省車油錢。
「那就麻煩你了。」琥珀淡然一笑,不待他開車門,逕自拉開後座車門坐上去,讓等在副駕駛座車門的他呆了下。「走啦,還愣在那干麼,我們要在十點以前趕到。」
「喔,好的。」吳映倫模模鼻子,連忙坐上駕駛座,一得知她需要名助手,他可是二話不說的毛遂自薦。
一路上,藉由後視鏡,他知道琥珀正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資料,不發一語,車內一片靜悄悄,他不禁想打開話匣子。
「你怎麼都不說話?」
「沒看到我在忙嗎?你專心開你的車。」琥珀看也不看他一眼,不是說她冷漠無情,給過多希望才是殘忍。
「抱歉。」吳映倫懊惱的不知該說什麼。
「我們今天可不是去郊游遠足,阿倫,等一下下車後你把這些資料看一下,待會上台才不至于出丑。」她遞過一包牛皮紙袋。
「好的。」他欣喜的接過,放在副駕駛座上。「琥珀姊,等會開完會,中午的時候你要不要吃飯?」
「廢話,人不吃飯要吃什麼?難道吃空氣?你表演給我看!」
「我、我沒這個意思。」向來他伶俐的口才遇上了她就走樣,三不五時舌頭打結。他本想約她去吃午餐的。「我——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或許可以——」
「該死的,還有十五分鐘,你開快一點。」琥珀不讓他說完,看了眼表後花容變色,一往這轉抄捷徑。」
「可是那是單行道。」吳映倫心中一驚。這女人瘋了不成!
「沒關系,小巷子不會有警察,要不然換我開。」她翻了下白眼,就說嘛,她討厭男人。
「好啦。」他認栽了,誰叫他為她心動。
「啊,巷口有警察,往右轉。」冷不防地她大叫起來。
吳映倫大驚失色,反射的往右轉,險險與來車擦撞。
「這是逆向車道。」更糟!他嚇得心髒差點停止,冷汗冒了一身。這還是他昨天拿到的新車,車險還沒保。
「沒關系,沒有人看見,繼續開,苴走到路底後就到了。」琥珀安之若素的繼續看她的資料。
哇勒,他欲哭無淚。被開罰單、吊銷執照的又不是她。
「你開太慢了,這樣我們哪可能在預定時間趕到?換我來。」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
「這是逆向行駛。」他是優良駕駛!
「我們趕時間,上帝會原諒的。」
但,警察不會!「琥珀姊,路口也有警察。」
她翻了下白眼,「好吧,趁督察沒發現,你停在路邊,我們用走的過去,就在路口而已。」
「喔,好。」等他停下,琥珀逕自推開車門趕路。他連忙大叫,「等等我。」偏偏這個時候安全帶和他作對,讓他費了番工夫。
「沒時間了,你快一點。」琥珀看了眼表。
吳映倫幾乎是沖下車,按下防盜鎖。
「等等,你要報告的資料呢?」
「啊,我忘在車上,你等我一下。」
他回去拿了資料後,琥珀好心的提醒。
「你的車忘了鎖。」
「噢,我真迷糊。」這才按下防盜鎖。
「還有一件事,你的車似乎擋在別人家車庫前面。」她指了指他車子停靠的旁邊正緩緩開敵的鐵門。
烏雲籠罩在吳映倫頭頂,巨大的喇叭鳴叫聲幾乎引來路口警察側目,他只好奔回車子邊。
「我看我先趕過去,你找個位置把車停好吧,這一次可別隨便亂停在別人家門口。」
「我知道了!」這是誰害的?
琥珀來到了梵提亞珠寶公司大樓,在總機指引下,搭電梯直到二十樓總經理辦公室外候著。
「琥珀丫頭你來啦。」
迎面而來的朱紹雪,是梵提亞珠寶公司的總經理,也是琥珀敬佩的長輩、女強人,年過五十大關的她保養得宜,風韻猶存,完全看不出年紀。
沒有靠家族庇蔭,朱紹雪以自己的雙手在珠寶業界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從巴黎學習珠寶設計歸國就進入梵提亞當小助理,一路爬升到今日的成就,期間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血淚心酸,可以說她大半的青春都奉獻給珠寶。
她笑呵呵的揉揉她的頭,帶她進入她的辦公室,「這次恭喜你了。」
「朱姨,人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朱紹雪是她父執輩的親戚,之所以跟朱姨感情好是因為朱姨求學期間住她家,父母工作忙碌,她等于是朱姨帶大,她許多企畫創作的理念都來自于朱姨。
梵提亞珠寶公司這次廣告競標,是因為朱姨事先告知,他們華揚才能有萬全的準備拿下這合約,雖然有些偷跑,可也是公平競爭。
「哎呀,我看你做廣告做得那麼辛苦,干脆辭掉,來我們公司,朱姨可以安插一個好的職位給你。」
「朱姨,我既然選擇了當廣告人,就會盡心盡力做到最好,就像朱姨一樣,人家可是以你為楷模。」
走後門固然可以減輕找工作的壓力,卻喪失原有的挑戰性,縱使表現優異,外人也會把她的成就歸功于有人提攜。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應朱紹雪邀約,進入梵提亞的原因。
「你呀,就是這張小嘴會說話。」朱紹雪輕捏下琥珀的鼻,視線一溜,「對了,你不是說吳映倫會跟你一起來?」
「他去停車。」
「我們大樓地下就有停車場啦,干麼費工夫去找停車位。」
「這個——路上發生了小小的意外。」琥珀干笑。
「丫頭,老實招來吧,你又闖了什麼禍?」朱紹雪太了解她那火車頭一般莽撞沖動的性子,總是顧前不顧後。坐過一次她開的車是朱紹雪畢生難忘的經歷,她開車比飆車族還恐怖。
「朱姨。」琥珀吐了吐小舌,將路上發生的狀況一五一十招了,「天知道今天怎麼會有那麼多警察。」
朱紹雪听了不禁為她捏把冷汗。「你這丫頭再這樣橫沖直撞,早晚出事,我應該叫你爸把你的駕照沒收。」
「朱姨,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為免話題繞在她身上,她迅速轉移話鋒,「要十點了,那個吳映倫不知道停車停到哪一國丟。」
此刻,那個可憐的吳映倫正在狹窄的逆向車道里倒車,還要辛苦的繞一圈,中規中矩的回到大馬路,不敢闖小巷道。
「琥珀,我看你也老大不小,該考慮定下來。女人哪,一過三十,行情就跟二手車一樣直直落。」找個男人嫁,也許婚後她會收斂一下沖動的性子。
「古董車可是越舊行情越看漲。」一語雙關。
「小丫頭,你吃了蜂蜜是不是?」朱紹雪掐了下琥珀軟女敕的臉蛋。
「我說的是實話,我記得那位年年送花、送巧克力給你的麥克長得不錯,還有那個每個星期固定越洋電話的螺絲先生也很積極,還有——」
「你這丫頭,這些八卦你是從哪听來的?」
「你每年送給我的情人節巧克力里面有紙條,朱姨,你不知道嗎?」琥珀裝出無辜的表情。
朱紹雪好笑又好氣,一.以後不給你吃了,這樣戲弄朱姨。」明明說的是琥珀的婚姻大事,卻轉到她身上。
「朱姨,你識人的眼光比我精準,吃過的米比我吃過的鹽巴多,我還等你挑個好老公給我。」琥珀撒嬌的道。
「我幫你挑,眼前不是有一個?」這丫頭分明拿她來當拒婚擋箭牌。
「誰呀?」
「那個吳映倫呀,我看他對你滿真心的,你也別挑了,雖然他年紀小了些,但愛是沒有距離的。」
「難怪你現在認識的男人都比你小,試用過效果如何?」琥珀曖昧的笑了笑。
朱紹雪臉一紅。「死丫頭,貧嘴。」
「你都不告訴我效果如何,我怎麼敢貿然嘗試?」琥珀兩手一攤。
「難不成你打算這樣單身一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那老了怎麼辦?」
「正好,我可以跟朱姨當老來伴。」
「去,我已經被你爸媽念到耳朵長繭,你別害我被他們怨死。」不婚的她帶壞了琥珀,琥珀到現在沒有嫁人全是她的責任,害她在當女強人之余,兼差媒婆,一有好對象便傾力促銷。
「可是現在男人沒幾個好,我跟朱姨一樣寧缺勿濫。」
「吳映倫那孩子是頁的很不錯,既然他對你有意思,你就好好把握,感情的事
可以慢慢培養。」
「問題是我們根本不來電啦!」
怎麼每個人都要她夾他去配對?快三十歲的女人不結婚很奇怪嗎?老是拚命敲鑼打鼓,搶著要幫他們做媒,拜托!八字還沒一撇。
現在男人不管有錢沒錢都想作怪,包養藏嬌不是新聞,就算沒錢的丑男人都可以腳踏四條船。男人婚前$仁言巧語讓女人掏心掏肺,婚後棄如蔽屣,送出的黃金鑽石還可能「資源回收」,轉手去討好別的女人,周旋在百花叢夜夜風流快活,她身邊的案例就可以編成一本書。
男人有什麼好,他們能做的她也可以辦得到,除了少了那禍根外,反正現在情趣用品店里可替代的商品琳瑯滿目,甚至比男人的那話兒還強。
就算吳映倫是世界上碩果僅存的稀有動物好男人好了,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談不成戀愛,跟他出去感覺像幼稚園姊姊帶小弟弟,事實上,她一個人都自顧不暇,哪有那個閑工夫去照顧弟弟。
「朱姨,我承認吳映倫是不錯,工作認真,善良體貼,又富正義感,是個忠厚老實的男孩子——」
「對不起,我遲到了。」吳映倫抹著額頭的汗水,眉梢掩不住興奮竊喜,因為他听到了她後半段的話,一朱總經理你好。.」
「你好。」朱紹雪恢復精明干練的模樣,不冷不熱的和他寒暄,一我已經看過你們公司的初稿,作品很精彩,不過,希望今天的完稿能有更出色的表現。你們先到會議室稍作休息,十點半的時候準時開會,讓我看看你們公司制作的鑽石廣告。我預先提醒你們,我們總裁也會出席。一
「謝謝朱總經理。」琥珀早就從她這兒得知這消息,有外人在,她便恢復公事化的稱謂,避免惹來無謂的麻煩和流言。
「miSS李,帶他們到會議室。」招來秘書,朱紹雪朝琥珀眨了下眼,打了個彼此都知道的暗號。把握機會!
琥珀只能苦笑。
「平經理你應該是要喝咖啡,吳先生呢?」
「呃——一樣。」吳映倫忙收回傾慕的視線。
「miss李,別忘了泡兩杯咖啡送過去。」交代完,朱紹雪轉身離去。
寺寺中
來到接客室外頭,朱紹雪輕敲了下門扉後進入。
里頭四十坪大的空間設計成家庭式,單人沙發上,俊逸斯文的男子正優雅沉穩的坐著,邊翻看雜志邊淺啜咖啡。
「朱總經理,早,你秘書泡的咖啡很好喝。」君子祺舉杯,朝她笑了笑,嘴角彎起溫和親切的弧度,像個鄰家大男孩讓人不設防。
「哪里,是總裁你不嫌棄。」朱紹雪淡笑。
「朱總經理。」羅文起身朝她頷首為禮。
羅文實在搞不懂,君子祺為何會突發奇想的來參加這場廣告說明會,這種小事通常梵提亞內部自己決定就可以了。
「你好,羅特助。」朱紹雪點個頭。
溫和有禮,卓然爾雅的君子祺,年僅三十七,執掌君氏企業。在商場打滾多年,她可不以為他跟外表一樣無害,一張笑臉掩去諱莫如深的心機,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就連這次來巡視也是突然。
「總裁,華揚廣告公司的代表都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會議室。」朱紹雪公事公辦的道。
君子祺笑咪咪的,「不用那麼急,有得是時間。朱總經理你別光站著,也坐下來休息一下,等會喝杯咖啡。」根據資料,這位朱紹雪是琥珀的親戚,年逾五十,未婚,駐顏有術,不乏事業有成的中年男子追求。
難不成他是來喝咖啡的?朱紹雪笑不出來,天知道她為了今天的廣告說明會如臨大敵,還特別再三叮嚀琥珀,免得漏氣。
這時敲門聲響,她的秘書端了三杯咖啡進來,「朱總,咖啡送來了。」一張泛紅的俏臉掩不住羞澀。
沒想到連她的秘書也被收買了。朱紹雪沒忘記君子祺是亞洲十大鑽石單身漢第一名,多少婦女同胞心儀的對象,如果再早個十年生或許她也會心動吧!
「謝謝,misS李。」朱紹雪淡漠的接過,淺啜-口。「對了,會議室里的客
人你有沒有泡兩杯咖啡送過去?」
「啊,我忘記了。」李秘書慌張的離去。
她就知道!朱紹雪翻了下白眼。早上君子祺這女性殺手剛抵達公司時,就引起一陣騷動,許多女性員工都心不在焉,還有一些女孩聚集到一樓大廳想迎接他,卻沒想到他從地下停車場搭直達電梯上樓。
好半晌之後
「總裁,我們現在要過去跟華揚廣告公司的人打聲招呼嗎?」朱紹雪再度詢問,展露職業化的笑容。
「好吧!」君子祺勾揚起迷人的笑弧,平靜無波似兩泓深潭的瞳眸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光芒。
也只有羅文清楚,這是他展開狩獵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