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了!
飛虎深呼吸的和緩緊張的情緒,他舒展眉眼,讓自己看起來像睡著似的,而微斂起的深眸卻敏銳的觀察周遭的一切,他要知道她們到底是誰?
「紫玲,我們要不要先清洗一下他的身體?」瞥見床單上的一抹血漬,紅潮爬上了蘇艾倫的臉,她連忙推了下眼鏡掩飾燥熱。
是她,那個在公車上跟蹤他的長辮子女孩,厚重鏡片遮去她晶亮的黑瞳,未施胭脂的臉蛋樸素自然,羞紅的嬌靨散發出成為女人後的嫵媚動人,要不是那悅耳低柔富磁性的嗓音,他還真認不出她。
她可以是冷艷高貴,媚態橫生的女郎,還可以清秀的宛若鄰家女孩。雖看不出實際年齡,還好不是未成年的高中女生,他可沒戀童癖。
溫紫玲梭巡了下滿布殘汗濕透的龐大身軀,目光肆無忌憚將他從頭到腳看得仔細,最後落在他大腿部分的淺紅,假若被人采集到什麼血液指紋查出艾倫可就糟了。
在兩個女人大剌剌的注視下,他必須強抑著身體的浮躁,身體內血液逆流沖向鼠蹊部位,他咬住牙關咬到牙齦發痛。
而艾倫替他松綁時的撫觸更讓他意志力面臨空前絕對的考驗。
溫紫玲沉吟了會兒,用被單翻滾一下他巨大的軀體包里起他,適時的替他解危,正當他松了口氣時——
「也好啦!替他洗一子沖乾淨。」
飛虎渾身一震,她們還要幫他洗澡?不會吧!他可是個堂堂五尺之軀的大男人耶。她們到底是不是女人?
「可是待會兒你動手。」蘇艾倫兩頰火熱,始終不敢看飛虎,否則她就會發現他眼皮微微顫動。
「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害羞?」溫紫玲忙著清理床褥也沒留心他,她曖昧的斜睨了下蘇艾倫,「做都做過,別不好意思了。」
「紫玲!」她的脖子開始充血。
「好啦、好啦!真是膽小,以前你在醫學院時,看護八十歲的老先生也沒見你眼皮眨一下。」
「那不一樣。」她嘆道。
溫紫玲賊賊的笑,「是是!一個是老人,一個是男人。」
「紫玲!」
「好了,不笑你,快將他抬到樓下。你抬頭,我抬腳。我說一、二、三。」
兩個女人費盡吃女乃的力量想將他搬運到樓下浴室。他假裝昏迷任她們抬起,驀然一抹熟悉的女性獨特幽香飄人他的鼻翕,他頓時血脈僨張,裹在床單下昂然的男性亢奮猝然堅挺,頂著柔軟的絲綢布料摩擦。
艱難地控制胯下緊繃的痛楚,他額頭滲出的冷汗泄露出他已清醒的事實,可惜兩個女人忙於處理掉他,再加上他身體及里著他的被單因昨夜銷魂而濕透,因此沒有人發現他身體異常。
「他還真重。」溫紫玲發著牢騷。
「別抱怨,就快到了。」蘇艾倫也不好受,尤其是彎下腰吃力抬高他上半身同時,她隔著層層衣服的胸部若有似無的與他身體相觸令她渾身一陣輕顫,腦中充斥昨夜繾綣與無邊春色,她突地變硬,像充氣的氣球脹大撐著衣服,使得寬大的T恤變緊,而她渾身像著了火,香汗淋灕濕了背,比昨夜的更刺激了她全身感官。
她身上甜美的馨香,急促的心跳聲,還有輕柔的踫觸在在騷動著他的,他再也忍不住了,抽搐痙攣的下月復就在身子滾出被單那一剎那噴灑出種子——
「嘩!」身子沉入水中的同時,他的頭撞到硬物,臀部著陸的劇痛令他不由得額峰一緊。可惡!她們居然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進浴缸。更丟人的是長那麼大,他頭一次像十七、八歲的毛頭小鬼一樣早泄。
「咦?他眉頭好像動了下。」蘇艾倫揉了下眼。
「有嗎?你眼花了吧!」溫紫玲也端詳了下他陽剛嚴峻的男性面孔,真不知道艾倫挑中他哪一點?
飛虎神色一凜,不著痕跡的徐徐舒展人中。差一點忘了他中了迷藥,是待宰的老虎。
「別說那麼多,我們得動作快一點處掉他,毀尸滅跡。」
她們還真當他是具尸體?他心里苦笑不已。泡在溫熱的水中他感覺渾身舒坦,一掃筋疲力竭的酸痛。雖然被利用當成種馬的他此刻被她們當死尸處理,不過,還好她們沒用燙人肉或冷凍人肉的方式招待。
「我去拿他的衣服。」蘇艾倫別開了視線,尷尬的漲紅了臉,無法對和自己一夜交歡的他那剛猛健碩充滿力與美的身軀視若無睹,她慌張的離開。
「真是的!把他當洗初生嬰兒一樣不就好了。」溫紫玲快速的在他全身上下抹肥皂。
是另一個女人的手,卻無法燃起他心中熾烈的。這是怎麼回事?是他精氣一沒二衰三力竭,或者是因他早泄的關系?當她粗魯的刷洗他身軀時,讓他想起替臭狗小毛又洗又刷的情形,那狗兒是合帝寄養的,每次替它洗澡簡直像打仗般累人,還好合帝回國就帶走了它,他才從狗劫解月兌,誰知這會兒又變成遭女難。
「好了。」溫紫玲松了口氣,揩去額頭的汗。
「紫玲,衣服拿來了。」蘇艾倫自浴室外遞進衣服,意思就是要溫紫玲自個兒想辦法幫他穿上。
「受不了你!虧你做看護做了四年。」叨叨絮絮的她放掉浴缸中的水後費勁的扶飛虎倚缸坐起,然後去接過衣服,接下來一手扶住他一手替他擦身,俐落替他穿上乾淨的襯衫,並且將他單臂橫過她的肩,吃力的抬高了他的腿套上內褲及長褲後,她整個人沒力得快虛月兌了。朝門外喊,「你可以進來幫我扶著他一下。」
「噢!」蘇艾倫怯懦的推開門縫,確定溫紫玲的確將他衣服穿上後才如釋重負,忙不迭的推門而入,她站到他另一邊攙起他粗壯結實的胳臂。
「如果我沒幫他穿衣服,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蹲在門外偷窺?」她揶揄著臉紅的蘇艾倫,沒想到經昨夜纏綿的艾倫由少女蛻變成為女人後,粉女敕女敕的水顏不可思議的漾著嬌美的紅暈,宛若經淬勵磨制的寶石散發眩惑人心的光澤。
「紫玲!」蘇艾倫微慍的薄嗔,「我才沒有偷窺,你別胡說。」可惜虛弱的嗓音不具說服力。
「是是,你是正大光明的瞄可以了吧?」溫紫玲拋個促狹的眼神。
蘇艾倫嘟著小嘴,羞窘、懊惱的送她個大白眼。
「好好,不笑你,我們先送走他,我再陪你去醫院檢查。」
「檢查什麼?要驗孕也沒那麼快,至少要四個禮拜。」
溫紫玲笑得邪惡,「不是驗孕!我是怕這個大家伙昨夜太粗暴,而且你又是第一次……」
「溫紫玲!」後悔交了這最佳損友,蘇艾倫低垂著頭,恨不得此刻有地洞讓她鑽,而發燙的臉足以煮沸開水,腦海揮不去是縱欲婬逸的交歡。
溫紫玲恣意肆笑著,「要走了嗎?如果你想把他留下來過夜我也不反對,我可以幫你向公司多請一天假。」
「溫——紫——玲。」
☆☆☆
「完了!PUB開了。」蘇艾倫頹喪的斜望車窗外對街的店,再回瞟車後座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飛虎,好歹他借了她精子,總不好將他隨地一扔。
「那現在怎麼辦?」溫紫玲是很想把他當垃圾丟掉,然後拍拍走人。
「PUB里有他認識的人,一看他倒在店門口自然會照顧他,但如今……」
「你是怕他沒人照料是不是?」溫紫玲截斷她的話,驀的靈機一動,「那簡單,直接送他到醫院去,至於接下來就與我們無關。」
「可以這樣嗎?」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心頭縈繞著一絲不舍?
「可以啦!我們只要佯裝路過救到昏述在路邊的他,然後抬他進醫院就莎喲哪啦。」
「那好吧!」
「OK,就隨便找家醫院。」溫紫玲啟動引擎,燒了幾圈後找到一家醫院。
依照計畫的丟給醫院,她們逃之夭夭。
在她們前腳一踏出門後,飛虎馬上一骨碌的從擔架上一躍而起,嚇壞了正欲替他檢查的醫生和護士們。
「我沒事!」飛虎抱歉的行禮,目光如炬的射向她們離去的背影消失。有事的將會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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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你被女人綁架?」
飛虎一進門就听到文魁忍俊的嘲弄,緩緩地視線拉向在場了然的每個人,最後停在陰柔冷肅的鬼夜身上。
「你說的?」
鬼夜不置可否。
「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阻止?」害他失身。
「你的能力應足以自保,毋需我出面。」鬼夜依舊不卑不亢的冷淡聲調。換而言之他會被女人擒住數日表示他能力太差。
「老虎,你這幾天在干麼?」星龍老學究上前拍拍他的肩,替大夥問。
飛虎悶悶的坐下。「生孩子!」
「你,不太可能吧?」刀魅上下打量飛虎,最後停留在他肚皮。
「刀魅,把你那惡心的嘴臉收起來。」
劍影低沉的開口,「是那個女人吧!」
文魁挑了下眉,「你該不會被人強上了?」抿著嘴憋笑。
「沒想到有人會要你這頹廢的老虎的種。」
「總比你好吧!堂堂大明星死皮賴臉的貼著人家,人家還不屑一顧。」飛虎反唇相稽。刀魅追不上女朋友是眾所皆知,而女朋友只是刀魅自個兒認定的。
「飛虎,你想打架是不是?」刀魅俊臉忽青忽白,卷起袖子。
「好啊,來呀!誰怕誰。」他正好憋了一肚子火無處可宣泄。
「你們夠了沒,要打架去外面打。」文魁沒好氣的掃了眼針鋒相對的兩人,「這陣子幽皇和武閻到日本去處理幫派爭地盤的事;合帝和他老婆去了歐洲,幫中大小事務各自管理,星龍,大陸上海方面毒品傾銷的事你要多留心,別讓台灣淪為毒品轉運站;還有劍影,沒事去馬來西亞走走,監視那些角頭到底在做什麼?」
劍影冷硬陽剛的線條變得嚴峻,看來又要和老婆分開了。
「你可以帶舒欣一起,就當是度假。」文魁適時補上一句,「鬼夜這一次會跟著你。」
原本贊同文魁提議的劍影乍聞鬼夜同行,臉色霎變,「我不要可不可以?」因為有鬼夜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死人,他不要他老婆涉險。
「可是舒欣已經興高采烈在整理行李了耶?」文魁似笑非笑,先斬後奏。
劍影低咒一聲快步離去。
「老大你還真壞心,真不知道朱朱怎麼受得了你?」飛虎慶幸自己不是被整的那一個。朱朱是文魁的老婆,愛慕了他十餘年,從小文魁就開始對朱朱堰苗摧殘,思想改造兼洗腦才會死忠的愛他。飛虎想想還真是恐怖。
「等你愛上了就會知道。」文魁唇際漾著幸福的微笑,「至於你嘛!我想這一兩個月大概你沒空吧!」
老謀深算、老奸巨猾的讓人咬牙切會。飛虎撇撇嘴,不想讓文魁稱心。
「我本想幽皇的冷絕正好有空,既然你不需要……」文魁笑得像老狐狸。
「就是掌控天地門情報網的冷絕?!」鬼夜深邃幽瞳揉過一抹暗光,是豹子遇上強勁的對手時的興奮光彩。同為天地門的合之殺手,不同的是鬼夜專司狙殺,而冷絕負責地下情報搜集。兩人身分因合帝、幽皇而互為表里,卻誰也沒見過對方。
「那冷冰冰的怪物要來?」刀魅渾身起陣雞皮疙瘩,一個陰冷的鬼夜就令人毛骨悚然了,再加個很絕無情的冷絕,兩個都不好惹。
「冷絕又不會咬人,你怕什麼?」星龍困惑的推了下眼鏡。
「冷絕是不會咬人,只會殺人不見血。」刀魅悶聲咕噥。殺人最厲害的莫過於殺人於無形,不用槍或刀的置人於死地,香港曾經有個黑社會大亨倨傲又寡廉鮮恥,自以為是天神可以操控人命,結果一不小心犯到了冷絕大忌,不曉得冷絕真面目是他一大失誤,後來據聞因負債累累而跳樓自殺,至於真相如何也只有天知,地知,冷絕知。
「冷絕不壞,只是心黑了一點。」飛虎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那你究竟要不要冷絕幫你呢?」文魁不覺莞爾。
飛虎雙目熠熠生輝,「當然好,放著那麼好用的人不用太浪費了。」
「意思是你自己的私事要一個外人來幫你?」鬼夜睥睨的視線明顯寫著「你真沒用」四個大字。
飛虎不以為忤的笑了笑,「有何不可?我正好樂得清閑,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我還可以幫你顧店,順便替你照顧霍姬。」壞壞的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
「希望我回來你小命還在。」鬼夜冷誚的揚眉,肅殺之氣無形迸射。他對霍姬有信心。只是最近念恩與他爭風吃醋讓他頗不舒服,飛虎這一挑釁無疑多少激起他的火氣。
撂下狠話,鬼夜筆直的離去,留下錯愕的眾人面面相覷。
「看來念恩真的卯上了鬼夜。」飛虎嗤笑一聲。
文魁斜睨飛虎一眼,「小心玩火自焚。」
「我可什麼也沒做。」他連忙撇清,「純粹是念恩對平白多了個大他十歲的父親不爽而已。」
「你敢說你沒加油添火?」刀魅搭上他的肩,早看撲克臉不爽,難得看鬼夜動怒真是大快人心。
「我想閣下加的油比我還多。」飛虎輕撥開刀魅的手。
「你們還真無聊。」星龍打個哈欠,走進電梯,「我回去工作了。」
文魁梭巡他們一眼,好笑又好氣,「玩歸玩,別忘了正事。」看來捉弄鬼夜的事,他也是知情默許。
「是!」
萬籟寂靜的夜空,飛虎回到警察局後的研究室,這里與宿舍分離,獨棟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
失蹤了七天,警局里堆了山高般需要化驗的物品讓他忙得頭昏腦脹,一連五日都打地鋪睡在警局實驗室,好不容易趕完急件,他才得以回窩。
拖著一身倦怠,飛虎猛打哈欠,甫踏進門時,一陣冷冽的刺骨寒意襲上心頭,他機警的背抵著牆,快通閃電的指縫變出四支手術用的利刃。
「什麼人?」
落地窗口,一陣冷笑伴隨飄揚的窗簾而波動,一個人影倚坐在背光的窗台。
「如果我要殺你,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陰森森的沙啞聲音如鬼魅如幽冥地火流竄在屋內,音量低沉不大卻可以讓整間屋子每個角落都听見,包括站在玄關口的飛虎。
「冷絕。」
「文堂飛虎看來並不怎麼樣嘛,難怪會被女人擺平。」含諷帶刺的冷笑不留餘地。
「我從不覺得我有多厲害。」飛虎將實驗用手術刀揣入懷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全身漆黑的冷絕與暗夜融為一體,若非那冷銳駭人的利芒掠過黑暗,誰會發現黑夜里闔暗的人形影廓。
「要喝點什麼?」飛虎怡然自得走到冰箱前。
「不必了,我不喝啤酒,也不喝冰開水。我只是受文魁之托來幫你找人。」
飛虎挑了下眉,從冰箱取出冰啤酒。他的冰箱的確只有冷絕口中那兩樣喝的而已。
「線索。」
飛虎沉吟一聲,「我只知道她們是醫學院畢業……」
「她們?」冷絕雙眼眯起一道攝人的光芒,「你的桃花運不錯嘛!」
「我可不認為那是桃花運,正碓點應該是桃花劫。」想起被人當作種馬,他臉頰肌肉抽搐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可憐的男人尊嚴居然栽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里。「等你真正遇到,你就不會這麼輕松。」
他嗤了一聲,「我沒你那麼不濟。」
冷絕不愧又冷又絕情,罵人不帶髒字,不冷不熱的語氣真懂得打擊挖苦一個男人的自尊。
「算了!小人專逞口舌之利,我不跟小人計較。」飛虎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想激怒我?」音調不疾不徐。
「我有這個本事嗎?」和鬼夜一樣的怪物,能不打交道最好。
冷絕靜默了片刻,「繼續。」
「我要找的人叫艾倫,至於是否是真名我也不清楚,這就煩勞你啦!」
「另一個呢?」
「溫紫玲。」
冷絕譏誚的挖苦著,「就這樣。你的線索還真是少的可憐!」」我相信這點線索對你應該足夠了。」若不是文魁公私皆忙,他可不想煩勞這冷冰冰的非人類。
「三天,三天後給你消息。」
「那就多謝啦!」只聞風聲拂過窗簾的振蕩頻率,不聞人聲,可見是離開了。飛虎呼了口氣,灌下口冰啤酒,舒緩緊繃的情緒。冷絕無形外游的殺氣真叫人不寒而栗,為了抵御那冷肅逼人的寒意,他連背脊都濕了一大片。還好他跟冷絕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否則十條命都不夠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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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蘇艾倫瞪視門外捧著玫瑰的宋齊福,正考慮該不該甩上門。「听你公司同事說你把工作辭了?」宋齊福這回是以虔誠的心,百分之百的真誠來追求她。
「這不勞閣下費心。」遞出了辭呈就無法避免開誠布公。
「那你以後的生活費,小孩子的養育問題怎麼辦?」
「我自己會想辦法。」好煩!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照顧你。」
好偉大!「很抱歉,我對被人照顧沒興趣。」一旦他介人她的生命,接下來就是被貼上他的標簽,再來不用老媽拿刀逼她,流言也會將她和他推入婚姻。
「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個機會,還是你心中還有別的男人?」猶如妒夫的口吻吼得她耳鳴。
〔是又與你何干?」她也火了,用力摔上門。
不理會門板砰砰的敲擊及他的乞憐哀吼。
「怎麼又來了?」溫紫玲被吵得不得安寧。
蘇文倫含愧的望著從樓上下來的溫紫玲。「抱歉!吵到你了。」
「沒關系,這本來就是你的家。」她猛打哈欠,眼皮沉重逾千斤。
「我看你暫時住到我租的地方好了。」
「不用了,我覺得你應該離開一陣子,他找不到你自然會罷手,至於伯母要來之前或有人來找你,我會通知你的。」溫紫玲再度倒臥沙發闔上了眼。
終於叫囂的噪音停止了。
「你去把東西收一收,等我睡飽了再送你回去。」總算可以安穩的睡了。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蘇艾倫走到樓上去收拾。
她就是「艾倫」嗎?
矗立沙發畔頎長的人影一身漆黑,面無表情的凝眸沙發上蜷縮的人影,縴瘦荏弱,酣睡的甜美容顏宛若嬰兒純真自然,冷不防的一道雷電擊中他的胸膛。
「有人在嗎?」門外急遽的敲門聲驚吵到她,只見她長如羽扇狀的睫毛煽了扇,迫使他不得不遁去,突然一陣恐怖尖銳的吼叫幾乎掀翻屋頂,還好他閃得快。
溫紫玲一古腦的站起,眼球布滿血絲,殺氣騰騰的走到門口,「干麼?」
被她駭人的陰沉面孔懾住,門外的男子囁嚅,「我……我來收報費。」
「我家沒訂報紙。」「砰!」甩上大門。
躲在黑暗中的他未離去,靜靜的看著她窩回沙發繼續補眠。小妮子火氣挺大,跟調查資料不符,會不會是調查有誤?但這的確是蘇艾倫的家,還是說他尋錯了人?
「艾倫。」敲門聲再度響起。
「來了!」輾轉反側的溫紫玲瀕臨發飆,猛拉開門乍見門外的宋齊福,想都不想的摔門。
「等……哎唷!」宋齊福走到一半想到她沒收下花於是折返,誰知道待遇比剛剛更慘,他的鼻子好痛!
蘇艾倫自樓梯探下頭,「是誰?」
「還不是那只阿福。」睡意去了一半。
「真是的,我去趕他走。」
「不必!你不用下來,我去。」溫紫玲打從內心發出冷冷的桀笑,敢吵她睡覺,簡直是七月半鴨子不想活了。
隱身黑暗中的他看了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知道這個羅剎女要干麼?只見她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喂,警察局嗎?我們家門口有個……」
他抿嘴嗤笑,笑聲沒入風中。
^V^
散步在林蔭下,輕風徐徐。
「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打電話叫警察。」蘇艾倫哭笑不得,憶起宋齊福與警察百口莫辯的模樣,若非她出面只怕事情鬧更大。
「是你心腸太軟!他才會吃定你。」身穿醫院制服的溫紫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想提昨晚氣人的事。「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她晃了晃手中牛皮紙袋,「全都在這了。」幸福溢於言表。
「有了!」肯定的嘛!
艾倫不掩嬌羞,「醫生要我多注意身體,剛懷孕的初期癥狀不是很明顯,所以要格外小心,其他一般孕婦常識念書的時候都有教。」
「那就好。」溫紫玲蹲聆听蘇艾倫的肚皮,「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見我說的話?」
「沒那麼快啦!」
「你待會怎麼回去?」溫紫玲直了身子,黛眉微顰,礙於工作不能送她。
「坐計程車,別擔心,我會自個多加小心。還得謝謝你陪我產檢。」
「順道而已,談不上謝。」她瞟了下表,「我得回去上班了,到家的時候記得撥電話給我。」
蘇艾倫揮手向她道別,旋過身,低頭想多看一下檢驗報告,誰知一陣狂風襲來,她手中的紙竟被吹散,忙不迭的彎下腰去撿。
「你的。」
「謝謝。」她低著頭接過大手的主人遞來的檢驗報告,誰知大手主人的指縫卻緊夾著薄紙,怕把紙扯破的她猛地抬起頭,震驚的眼瞳收縮了下,「你……是誰?」是他!那個借種的男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幸虧眼鏡遮去她的驚駭。
「蘇艾倫,是你吧!」飛虎打量了下資料上所載,笑得迷人,半眯的虎眸閃過促狹的光彩,「我也認識個叫艾倫的女子。」
「還我!」她使勁抽回自己的資料納入袋中,垂首斂眉不敢迎視他敏銳犀利的目光。還好她這副清純模樣任誰也不會聯想到她就是那妖艷的紅衣女子。
「我有這榮幸可以認識你嗎?艾倫小姐。」他咧會一笑,彎下腰行個紳士禮。
「很抱歉,我沒興趣和你認識。」閃人要緊。她倒退著走卻因驚惶而腳下一個顛簸的整個人往後傾……
「啊——」糟了!閉上了眼的她雙手揮舞著宛若溺水的旱鴨子,恐慌的發出高分貝的尖叫。
如果因她不小心而流掉了好不容易得來的胎兒,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沒事了。」飛虎乍見她往後栽,心跳在瞬間停止,他反射性的攪她入懷,直到她怦怦的心跳喚回驚魂甫定的他,他始松了口氣,揉撫著她背的大掌不停顫抖。
「謝謝。」意識到她在某個溫暖熟悉的臂彎中,她半撐著眼,臉兒發熱。「你可以放開我了。」要不受他驚嚇,她根本不會那麼慌慌張張。
「不行!看你這麼不小心,我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獨自生活。」他嚇壞了,捧起她蒼白的小臉,認真的眼神散發堅毅下定決心的光芒,「我們結婚吧!」
蘇艾倫的眼瞪大如牛鈴,下巴快掉到地上,不敢相信從他口中吐出來的爆炸性字眼。他……他在說什麼?
「艾倫,你願意嫁給我嗎?」他不由分說的當眾吻住她嬌艷欲滴仍震愕微啟的雙瓣,探入他渴望已久的芳澤。
蘇艾倫只覺腦子一片空白以致忘了要呼吸,登時眼前一黑,耳遢隱約是驚駭的虎嘯……
「醫生、醫生,快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