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才能拿回姊姊的遺物?陳竹筠絞盡腦汁的想著,難道要灌醉他嗎?想到酒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萬一他沒醉,她先倒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她一邊沉思一邊搭電梯來到頂樓,慣性的抬起手敲門,手才舉起,門自動開了,身材曼妙的透娜邊整理衣扣邊自信得意的走出門,不屑的看她一眼。
她回頭進屋,只見赤果著古銅色胸膛的桑尼正不疾不徐的拾起地上凌亂的衣物套上,不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對孤男寡女在房里做了什麼勾當。
「早!」耀眼的晨光下他顯得神清氣爽,頸上的銀光閃爍。
「早!」她面無表情的帶上門,內心深處沒來由的一股郁氣結在胸口。可惡的他居然戴著她的項鏈和別的女人。
「幫我把外套拿過來。」他指了指她身旁的衣櫃。
這家伙當她是佣人!「拿去。」她隨手取出一件。「拿錯了,我要的是鐵灰色那件。」
媽的!陳竹筠磨牙的壓抑自己,踩著僵硬的步伐將外套扔到床上,怕一個不小心砸在他臉上。沒關系!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幫我扣扣子。」桑尼坐到床上,示意她靠上前。
「我想飯店方面該有派管家給你這位總統套房的貴客。」她替他扣袖扣。
「走了。」他拿起藍灰相間的領帶,「還有領帶。」
「你是不是又干了什麼好事把人嚇走。」陳竹筠臉上喜怒不形于色,但口氣不知不覺流露她的情緒,怕自己一失手就將這貴客給勒斃了。
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他輕笑,「我是不希望在做好事時還有人來敲門。」他不著痕跡的挨近她,口鼻呼出的熱氣故意吹在她臉上,使她的厚鏡片蒙上一層霧,就不信她不拿下眼鏡擦,而雙手悄悄左右逼近她腰際。
再怎麼低能也明白他所做的「好事」,她暗將鄙視藏在漠然的幽瞳里,才發現鏡片朦朧一片,于是一個旋身站起。
他當場撲空,差點跌個狗吃屎。這個潔西非要那麼與眾不同嗎?害他愈來愈期待和她的每一次交鋒。
「你掉了什麼嗎?」陳竹筠擦淨鏡片,轉身見他跪坐在地上。
「沒什麼。」桑尼若無其事的拍拍褲管,從容的自地上爬起。
「若沒事的話可以起程了嗎?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她率先走向門口,不想被這房間的畫面污染。
「我肚子餓了。」
「路上再買。」明明只是當他助理,而今還得當他保母,她有點後侮接下他這麻煩。
「我早餐沒吃,會暈車。」他心想她會不會因此多溫柔體貼一點,只見她自口袋掏出某個物體塞人他掌心中,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他楞楞的追上她,「這什麼?」
「暈車藥。」
他忍不住大笑,他敗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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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做事認真嚴謹的陳竹筠,一個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武昭維對他們十分好奇,不曉得這兩人在一起會擦出什麼火花。
手中握著咖啡及報告,武昭維透過百葉窗觀察在大樓下正與美女熱吻的桑尼,也看到不苟言笑的陳秘書難得的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這下好玩了!
他按下電話內線,「待會陳秘書上樓直接叫她到辦公室來見我。」
「總裁,海外部總經理的國際電話。」
「接過來。」武昭-那小子又想做什麼?他接了電話。
「大哥,我搭今晚的飛機回去,別通知任何人,特別是女乃女乃那只老狐狸。到時候麻煩你到機場接我。」
「為何不找司機老劉?」
「老劉是女乃女乃那一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拜托了。」武昭-匆匆交代後,便掛上電話。
話機傳來秘書的聲音,」總裁,陳秘書與迪亞斯先生到了。」
「請他們進來,這段時間不接任何電話。」武昭維掛上電話。
「嗨!老頭,好久不見。」桑尼一進門就給了他一個熱情擁抱。
「總裁。」陳秘書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對行為開放的桑尼無法苟同。
「桑尼,這里是台灣。」武昭維面不改色的等他放開自己。
「拜托!在學校我們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過,那麼計較干麼!」
他看向她,「陳秘書,你可以下去。」
「是!」陳竹筠如釋重負的轉身走出門。
「看!你把人家嚇到了。」武昭維走到吧台,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
「有嗎?我還以為她跟你一樣是石頭做的。」連勾肩搭背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換個助理呢?」
「不了,這樣才有挑戰性。」
也就是自找的,沒話說!「你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對那種古板又沒半點姿色的女人感興趣。」
「這可是你說的,記住你說過的話。」武昭維啜飲完酒,拿起外套,「走吧!去看看你的服裝展示會。」
「有我的模特兒在,我還需擔心什麼?」話雖如此說,桑尼還是跟上武昭維的腳步。
走出門,武昭維進人助理辦公室,而桑尼閑若踱到一張堆滿文件的座位上,視線被桌上一張相片吸引,那張相片跟他銀煉墜子里的相片一模一樣。
「這是誰的座位?」
「桌上有名牌。」武昭維挑了下眉,「怎麼了?」
「陳竹筠!」他胸口挨了記悶棍,怎麼可能?
「總裁!」回來拿文件的陳竹筠,看到桑尼拿著地和姊姊的合照,不禁倒抽了口氣,她刻意壓抑心中驚惶,偽裝冷靜的上前,「可不可以將我的東西還給我。」
「這是你的?」桑尼深思的凝視她。
陳竹筠不置可否的拿回相片,藏入抽屜里時顯得有些急躁,心里祈-著千萬別被認出來。
在一旁的武昭維雖不明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隱約嗅到一股暗潮流動在他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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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原本嘻皮笑臉的桑尼變得沉默,一雙深不可測的藍色幽潭瞬也不瞬的瞅著陳竹筠,而武昭維則是拿出計算機工作對他們視若無睹,害得她如坐針氈。
還好到了會場,桑尼便被美女拉去。她才松了口氣的躲到角落。
「我調查過你曾去過法國。」
陳竹筠心頭一震,斜瞄臉孔冷硬的武昭維,看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你就是桑尼要找的潔西.陳。」
「你怎麼會……」她及時捂住嘴,這麼問豈不是不打自招。
「查一下你休假行程就一目了然。」武昭維側過頭,「這就是你剪掉長發的原因,怕被他認出來?」
「才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他就是桑尼.迪亞斯。」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要我替你調職嗎?」不期然兩道刺芒射來,他留意到桑尼正朝他們而來,唇角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用了,他只停留幾天而已。」就在這幾天她得想法子拿回項鏈。
「好吧,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別忘了告訴我,我不希望失去像你這樣得力的助手。」武昭維與桑尼擦身而過,-給他一個意味深沉的笑。
桑尼看了亂不是滋味,「你們剛剛在聊什麼?」霸道的手撐著她身後的牆,將她圈在他的氣息之中。
「公事。」她掛起職業面孔,繞過他開始與賓客寒暄。
而桑尼陰驚的藍眸隨著她漠然疏離的身影而去,心中暗自發誓非揭穿她真面目不可。
「桑尼!你怎麼現在才來。」薇薇安送上熱吻,耳語道︰「今晚我到你那。」
不料他掙開了她,「今晚我有事。」他的冷淡讓她一陣錯愕,也讓一干趕至的美女不解。
「怎麼了?」
「桑尼該不會是又有了新歡?」
妒火流竄在六大美女之中,猜忌著彼此,也猜忌會是誰影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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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展示會結束後,武昭維請吃飯,陳竹筠也只好作陪,在用完餐,季玉蟬安排模特兒回飯店。
「陳秘書,剩下交給你了。」武昭維匆匆交代後也跑了,現場只剩下她和桑尼。
「桑尼先生,明天開始有一連串的訪問行程,我已經和各家媒體的好時……」
冷不防他大手橫過桌面,覆在她手背上,她的心咚了下,強自冷靜的瞪視他。
「加個先生太生疏了,叫我桑尼。」他彎了彎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難得兩個人獨處,別說那些煩死人的公事,談一些輕松的,你可以聊一下你自己。」他掩去眼中的狡猾。
「我沒什麼好說。」陳竹筠暗自壓下內心的慌亂,想不著痕跡的抽回手,豈料他反而握得更緊,將她掌心向上翻,故意用指月復和指甲在她掌心畫下一個個輕如羽毛挑逗的圓,刺激著她全身毛細孔打了個寒顫。
她心枰枰然,感覺掌心泛起紅潮,沿著鼓動的血脈沖上她兩頰。她從不知道自己手掌那麼敏感,隨著他每一波輕撫,她心跳變得急促。
為了不使受他影響的癥狀暴露,她深呼吸的保持冷然態度,「羅桑尼,請你……」
「桑尼真有那麼難叫?你非要在前面冠個姓不可嗎?還是說你是故意這樣叫想引起我的注意?」他創眉挑釁的揚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她使勁的抽回自己的手,一不小心撞到杯子,濺灑一桌黑色的咖啡沿著桌緣滴下,她驚跳的站起,不由得低咒一聲,「該死的。」完了,她的衣服!
「你還好吧?」桑尼立刻紳士的起身,趕緊清理桌面,不經意瞥見她裙上濺到的咖啡漬時,他不好意思的干笑,「真是對不起,要不要我……」
「不必了!」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糟糕,這種咖啡漬很難洗。想到這,她眉頭擰在一起。
「你生氣了?別這樣,大不了我給你嘛!隨你想要幾套……」
「這不是衣服的問題!」這個自以為是的沙豬,以為有錢就了不起!生平第一次她用吼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抓起皮包狼狽的想離開。
「等一下,我送你!」他追上抓住她。
「不必了,省省你的精力去應付你的女人吧!」地甩掉他的手。
這一次他們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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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秘書室外引起一陣騷動,原因是武氏大樓大廳送來一柬九十九朵紫玫瑰和兩套嶄新套裝名貴的迪爾服飾。
許多三姑六婆聚在大廳,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誰送的!,那麼大手筆?」
「啊!這是桑尼.迪亞斯最新一季的秋冬裝系列,我在雜志上有看到,一件都要好幾萬,我一個月薪水都買不起一件。」
「哇!那麼貴,是給誰的?」
「鐵之女!」這是她們背後替陳竹筠取的綽號。
「不會吧!那個冷血的老姑婆——」
剛步進大樓的陳竹筠干咳了幾聲,霎時大廳內鴉雀無聲,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
「你們不用上班嗎?」她平穩冷淡的聲調無形中有一股進力,所有人立刻沖向電梯。
總機小姐恭敬起身,「陳秘書早!這些東西是一大早有人專程送來給你的。」
「退回去!」陳竹筠淡淡一瞥,不用大腦想也知道是誰送的。
「可是,對方放下東西就走了,也沒留地址。」總機小姐怯怯的瞄了瞄面無表情的陳竹筠。
「我想一件事不需要我再重復兩次。」
「哇!好漂亮的花。」季玉蟬急忙的跑進公司,俯身在櫃台底下一座計算機磁卡機刷了下去,卻還是無可避免的遲到了。接著,她的視線被佔據櫃台大半空間的玫瑰花束吸引。
總機小姐看到季玉蟬則是松了口氣,觀了觀陳竹筠,」是給陳秘書的!」
「竹筠!」這時她才注意到身旁的陳竹筠雙手環胸,沒有表情的注視她,心虛的吐了吐舌。
「你又遲到了!」
季玉蟬干笑,搔搔頭,」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若是一般人一定歸究于塞車或交通太亂,只有季玉蟬從不推卸自己的錯,這就是為什麼陳竹筠會欣賞她的原因。
「竹筠!這花可不可以送我?」
「你要就拿去,至于禮物,待會我們要去迪亞斯先生那順便帶去。」
「為什麼?這不是送你的嗎?」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陳竹筠轉身去搭電梯,季玉蟬抓起花連忙跟上。
「竹筠,到底這些是誰送的?」她好奇得要命,對方好闊氣哦!「該不會是你的仰慕者吧?」她笑得賊兮兮的。
「電梯到了!」陳竹筠走進去,看了一眼二十出頭的季王蟬,剛入社會仍未月兌大學時代對戀愛學分的幻想,看來要等她能獨當一面還有得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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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記者會現場鎂光燈閃爍,只見桑尼面對記者的尖銳問題依然優游自得。
反倒是在幕後指揮的陳竹筠忍不住替他捏把冷汗,既擔心行程問題,還要擔心記者會會月兌離掌控,因為他老是不按牌理出牌。
她果斷的示意主持人結束記者會。
主持人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他指了位雜志女記者。
「請問迪亞斯先生目前有要好的女朋友嗎?」
「暫時沒有,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位置將為你保留。」桑尼-個性感的微笑,惹得女記者臉紅心跳的坐下。
什麼服裝記者會嘛,簡直是羅桑尼個人牛肉秀!陳竹筠眉毛幾乎要打結。環顧到場的記者清一色皆是女性,不難明了桑尼種牛的魅力。
她頻頻打暗號示意主持人快快收尾。
但仍有女記者起身,迫不及待的問︰「等一下,迪亞斯先生,請問一下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性?」說著,她兩頰泛起紅暈。
「像你一樣迷人的小姐。」桑尼似笑非笑的瞅著女記者,然後在隨從簇擁下自側門離去。
留下那名女記者暈陶陶的呆在原地,其它記者仍不死心的追上。
可憐的陳竹筠只得出面扮黑臉,「很抱歉,迪亞斯先生需要休息,各位有什麼問題可以在各個所屬的節目中提出。」關上門,她釋然的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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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季玉蟬沖進門。
陳竹筠來回在辦公室踱步,忙不迭的問︰「找到人了沒?」
季玉蟬搖了搖頭。
「我們安排那些保全人員和隨從是干什麼吃的,跟個人也會跟丟。」陳竹筠失去冷靜,因為桑尼失蹤了。
「竹筠上也不能怪他們,他們盡力了。」
「飯店方面呢?」
「迪亞斯先生還沒回去。」
陳竹筠深吁了口氣,「把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至于代理貿易公司方面我會打電話一一去賠禮,另外羅桑尼失蹤的事別讓他那群女友知道。」
「竹筠,又要我去面對那些妒婦,不好啦!她們每天都在追問我,桑尼是不是另結新歡,還說是不是你勾引了她們的桑尼。」
陳竹筠的心卜通一跳,「胡說八道,別理她們就好了。」然莫名的,她卻感到一絲心虛。
「噥!」季玉蟬無奈的垮下臉。
「好了!我再出去找找,有什麼事打我行動電話。」陳竹筠拍了拍她的肩。
這個殺千刀的花心爛蘿卜,愛賣弄風騷也就隨他,如今還搞失蹤,也不知道是流連在哪間母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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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陳竹筠回到租賃的小套房,雖然只有十余坪大,卻是她身心的休息站,在家中,她毋需戴上任何面具。
身處水泥叢林,在背叛了爸媽協助姊姊與愛人私奔後,她就斷了經濟來源,爸媽氣了好幾年都不跟她說話,直到姊姊骨灰移回台灣,她辜負了父母,也害了姊姊。一想到她不經大腦的沖動和擅作主張促成這段姻緣而間接導致姊姊香消玉隕,內疚感每每吞噬她的心。
雖然父母已原諒她,但她無法原諒自己。
她拿著鑰匙插人鎖孔,發現門竟然沒鎖。怎麼可能?是她忘了嗎?她怎麼會犯這種粗心大意的錯!該死的,萬一有小偷……
想著,她緊張的推開門,卻意外看到一個有著燦爛笑顏的金發帥哥穿著圍裙在她家走來走去。
「羅桑尼!」幾乎翻遍全台北大街小巷,把她和宣傳人員、保全人員鬧得人仰馬翻的家伙竟跑到她家來,還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樣子!
「你回來了!我做了意大利面,我的手藝還不錯。」桑尼解下圍裙,走到她面上前,出其不意的在她頰邊啄了一下。
「你……你怎麼進來的?」千萬不可以被他激怒!陳竹筠拚命的深呼吸。
「我送衣服來給你。」他指了指沙發上被她退回去的衣服,「而管理員一听我說是你的男朋友,不待我問便好心帶我上門,還好心把備用鑰匙給我。」
該死的!難怪剛剛管理員笑得那麼曖昧,早知道不該圖方便怕忘了帶鑰匙而將其中一把交給管理伯伯保管,看吧!這就是太相信人的後果。
「鑰匙還我!」她伸出手。
「才不呢!」他將鑰匙藏入褲袋,笑得邪惡,「要你自己來拿。」他算準了她-不敢動手。
陳竹筠氣得牙癢癢的,抿了抿嘴,」好!不還就算了。」改明個兒將鎖整個換掉。她走到門邊,拉開門,」你可以請了。」
「就這樣要趕我走?」桑尼裝出無辜可憐的模樣,月兌下圍裙後走到她面前,「枉費我為你做那麼多,替你做晚餐,還替你打掃屋子。」更重要的是他查到一切他想要的資料,雖說偷窺是犯法的,但擱在桌上給他瞄到就不算偷偷模模了。
「你什麼?!」她找高了音量,一古腦兒的沖進臥房,驚見書桌上擱置的護照和相框,她趕緊一掃進抽屜,血色自臉上倏失,該死的他不會發現了吧?
轉身只見他好整以暇的倚門而立,怒火沖上發梢,地瞪視他!「你怎麼可以隨便動人家東西。」
「我沒有動,是你自己隨便扔在地上,我好心替你撿起來。」
是嗎?她記得回國之後,一方面擔心懷孕一方面忙碌的工作讓她連行李都沒時間整理,每天回到家洗好澡倒頭就睡。
「他是誰?」
他是誰?他漫不經心的問話拉回地的思緒。
「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叫「杰」?」
「他是誰與你有什麼關系?」她干麼和他解釋,」杰」又是誰?
「照片中的男人是你的情人?」他渾然未覺此時說話的口氣就像吃醋的丈夫。
「什麼情人,把你腦袋的齷齪思想給清干淨,他是我的姊夫。」想到姊姊的遭遇,她眼神微微黯然,年輕英俊的男人皆不可倍,若加上有錢有權,那當他們老婆的人注定紅顏薄命,姊姊就是很好的例子。
「原來你暗戀你姊夫?」
「呸呸!你在說什麼鬼話連篇。」陳竹筠微蹙眉,冷冷的瞪視他,「出去,這里不歡迎你。」愛上這類濫情的風流大少絕對是失身又丟心,她身既已失,可不想連心也丟了。
被下逐客令這還是他生平頭一遭,難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以為自己有什麼姿色搬上抬面,我是同情你才要你,以免你變成老處女。」
聞言,她一怔,眼底覆上森冷的寒意,嘴角漾開淺淺的笑,「真謝謝羅大少如此抬愛,可惜我早已不是處女,所以省省你的同情心。」她」砰」的甩上門。還好沒丟了心,她不斷的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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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華的游泳池畔,凱西吻了下茫然注視天空的桑尼,「別一副心不在焉的好不好?我們現在正在拍兩千年泳裝系列,你至少要看一下拍攝情況。」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擔心。」桑尼熱情的回吻她,那火辣辣的擁吻令艷陽都為之失色。
兩人纏綿不已,直到季玉蟬送來飲料才中止,」要不要喝點什麼?」
「謝謝!」早習慣女孩子仰慕眼神的桑尼,回給季玉蟬一個迷人的微笑,「怎麼沒看到你的上司?」才數日不見,他竟然有點想她,這是怎麼回事,他該不會是中了陳竹筠的蠱。
「可以開始下組的拍攝了嗎?」攝影師在泳池另一頭喊。
桑尼點頭,拍了下凱西的臀,邪邪一笑,「你也去準備吧!」
「你壞死了。」凱西嬌噴的以食指點了下他的額頭。
「這場戲你可是主角,少了你可就不精彩。」他握住手指含入口中吸吮。
高竿的調情技巧讓一旁的季玉蟬不禁臉紅心跳,忙不迭的別開臉,不期然看見別墅門口陰影下佇立著沉靜內斂的陳竹筠,她立刻飛奔過去。
沉浸于調情中的兩人都沒察覺季玉蟬的離去,和陳竹筠的到來。
「情況如何?」陳竹筠沒忽略烈日下池畔男女交歡的兩人組。這個到處采花的色蜜蜂!
「一切OK!竹筠,你要不要過去?」
「我站在這看就可以了。」
「那麼,我回攝影現場去。」季玉蟬頷首離去。
臭男人!沒品、下流……在心底,陳竹筠咒罵一連串想到的詞匯。
這時模特兒們陸續進場,其中一位東方面孔在眾高姚的外國模特兒賽中顯得嬌小玲瓏,讓陳竹筠看傻了,眼珠都快凸出來。
那美女不是別人!正是青春洋溢的季玉蟬,一襲上下兩截式白色泳裝,露出不-及盈握的柳腰和可愛的小肚臍,燦爛的陽光下修長的玉腿在泳池畔舞出美同的水花,活像一條白色美人魚讓攝影師驚艷,趕忙拍下快門。
「卡,暫停。」凱西氣沖沖的走到桑尼身邊,雙手環臂質問︰「桑尼,她不是我們特約的模特兒,為什麼讓她加人?」
桑尼漫不經心的勾了抹邪笑,「玉蟬說她沒當過模特兒,好奇的想嘗試看看,我想也沒關系,反正今天只是拍目錄,又不是走台步。」
凱西蹶起嘴兒,憎恨的火苗在眼底燃起。
「這點小事也值得計較嗎?」桑尼放肆的大掌搜尋凱西的背部曲線,摩掌她那雪白無瑕的肌膚,引發她一陣輕顫。
「可以開拍了嗎?」被打斷的攝影師再問。
桑尼瞥了眼凱西,擺了擺手示意繼續。
拍攝工作花了一個鐘頭始大功告成,桑尼便放模特兒輕松一下。
模特兒穿著泳裝跳人豪華泳池戲水,休息的攝影師也乘機捕捉鏡頭。
「桑尼,可不可以幫個忙?」羞澀的季玉蟬遞給他一瓶防曬油。
桑尼優雅的微笑,「當然。」他彎,熟練的將防曬油涂抹均勻在季玉蟬青春富彈性的胴體上,妒煞一干娘子軍。
沉浸在桑尼溫柔的撫觸,季玉蟬決定一個月不洗澡,她閉上眼靜靜享受這如夢的幸福。
陳竹筠看已經沒她的事便轉身離去,刻意忽略心頭酸澀的感覺,她和桑尼之間只不過是一夜,沒什麼,真的……
「收工了。」凱西一聲令下,全體更衣就緒,就剩池畔渾然忘我的兩人。
「糟了,我泳衣還沒換下來。」季玉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倏地一件大風衣披上肩,她愕然抬起頭,看見桑尼柔和的藍瞳。
「這套泳衣就送給你。」他細心的以風衣包里著她嬌小的身軀。
季玉蟬心蕩神馳,這麼溫柔多情又體貼的男子不讓人心動也難,花心也是女孩子飛蛾撲火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