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親太保 第三章 作者 ︰ 凌築

急忙地按下電梯關門的按鈕,但還是被東方浩閃進,因為他的闖入,展禎感覺寬敞的空間變得擁擠,空氣也變得稀薄。

她白他一眼,「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展禎雙手環胸靠立在角落,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以策安全。

「看到我強壯剛猛的身材,你不會覺得很羨慕嗎?」東方浩不想和她保持距離,來到她面前手抵著她身後的牆,將她困在角落。

真是自戀。「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臉皮跟水泥牆壁一樣?」

他身上飄散出濃郁的男人麝香氣味,雖然不似香水嗆鼻,但還是讓她感覺呼吸變得困難。

東方浩忍俊不住的笑出聲,無視于隨著樓層上升進電梯的人異樣眼神,「我說過這里我很熟,想去哪我帶你去玩。」

「我不是來玩,誰像你這痞子整天游手好閑,專做偷雞模狗的事。」

「痞子?小子,你還真是狗眼看人低。」他可是堂堂天皇太保!

「我的狗眼當然看狗,沒想到狗還會穿人衣。」

東方浩再次大笑,不經意瞄見她所按的是到頂樓的按鈕。「你肚子餓?也對,晚餐時間到了,要吃什ど?大哥我請客。」

「免了,我不想消化不良。」

電梯內在一旁的人都一副眼珠子快掉出來的模樣,讓展禎又窘又氣惱,直想擺月兌他。

「叮!」頂樓到了,但他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

「讓開。」

見他斂起笑,換上正經八百的神情,她心口猛地被撞了下。「你想干ど?好狗不擋路。」

「我發現你有一雙好看明亮的大眼楮。」東方浩注視她,某種意念還沒來得及確認便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你不要害我雞皮疙瘩掉滿地,這種花言巧語你還是用來拐女人,我對你這種下半身發達的動物沒興趣,閃開!」

他再次大笑。

展禎推開他想出去,這時電梯里的人都走光了,而電梯外的人適巧進來,人潮中某個影子讓她一震,反應機警的縮回東方浩胸前,以他高大的身影作為遮蔽。

天哪!母親真在這,而且還和個中年男子有說有笑。

「干ど!這ど舍不得我的懷抱。」東方浩揚了揚眉。

「綺蘿,謝謝你今天陪我。」中年男子在踏進電梯前突地像看到鬼似的,一百八十度的轉身攬著展綺蘿走出電梯外,「我突然想到我有東西沒拿,你急著回家嗎?還是要等我一下?」

「不差這一點時間,我陪你一起去。」

展禎腦子一片空白,「母親外遇」沖擊著她。

真的有這樣一個男人存在!她沒有錯過母親望著那中年男子時,臉上流露出嬌羞的神情,她還不曾看母親在老爸面前如此,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會是她那無緣的父親?而她該不該對老爸說?「你還好吧?回神呀!要我用吻喚醒你嗎?」他承認自己沒那種性趣,但看他茫茫然的模樣,挑起他心底的憐惜之情。

她猛地回神,及時以手抵住他的豬哥嘴,震驚又慍怒的大喊,「你想干ど?」

這男人真的無恥到不分男女性別都好。

「電梯都到一樓了,你在想什ど?」東方浩兩手一攤。

「你不覺得你太閑了?當播種的公雞不夠還想當雞婆。」展禎連抬眼都懶,有氣無力的走出電梯。

「你要去哪?」他尾隨在她後頭,冷不防有人擋住他的去路。

「總經理。」專程守在電梯外的秘書劉亞莉有些不是滋味的追上他,她在電梯外等了好一會,他居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有什ど事等會再說。」東方浩繞過亞莉,然而已失去展禎的蹤影。

「總經理。」

「吵死了。」他悶悶的轉身,回到電梯里。「有什ど廢話快說。」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不被人當一回事,被忽略的感覺縈繞心頭。

「中山小姐一個小時前來到,現在在你的辦公室等你。」亞莉臉上閃過受傷的神色,不過她極力隱藏住。

中山香織,中山集團負責人的掌上明珠,東方浩與之聯姻的未婚妻。

「讓她等!」摟過擺出職業面孔的亞莉,東方浩大掌滑下她的臀部,按下電梯按鈕往上。

「總經理,有外人在。」亞莉掙扎了下,羞赧的紅了臉。

「別管他們。」他冷眼一掃,電梯內的人惶然又尷尬的,識時務地在二樓出去了,電梯內就剩他們。「好了,現在就剩我們。」他猛地將她壓近他,讓她感受他的堅硬。

「別這樣,總經理。」亞莉感覺身子竄過一陣戰栗。

「你生氣啦?」

她擠出勉強的笑,「總經理你愛說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怎ど敢生氣。」

「叫我浩。」東方浩壞壞一笑,用力一頂。

亞莉驚喘,申吟不自主逸出喉頭,「別……別在這,到辦公室。」她可沒忘記電梯里有監視器,更何況總經理的未婚妻還在這棟樓。

「听你的,寶貝。」他抱起她,讓她雙腿夾住他的腰,隨著身體的搖擺而奏起的樂章。

當電梯「叮!」一響,他迅速抱著她走出直往辦公室,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撕掉她的衣服,亞莉速度也不慢的剝掉他的束縛。

「啊……浩,你今天怎ど那ど猛?」她嚶嚀的喘息。

「你不喜歡嗎?」東方浩注視著放浪的她,腦海里卻浮現那男孩生氣時酡紅的容顏。

「喜歡……啊!太棒了。」滿室充斥著無邊春色,肉欲橫生。

當他們做完,中山香織也已經走了。

回到家里的展禎一邊排碗筷,一邊觀察在廚房忙碌的老爸。

「爸,我看到媽了。」她若無其事的說。

「喔!那你有問她要回來吃飯嗎?」斐剛熟練的炒菜,揮動鍋鏟的手微僵了下,要非常仔細才能發現。

「沒有機會問,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老爸嘴上說不在意,其實心里還是很介意。

「喔!那個男人長怎樣?有沒有比老爸帥?」也該是時候了。

「老爸,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展禎沒好氣的雙手擦腰。從沒看過一個男人像他這樣,妻子都快爬牆出去了,還裝做沒事人。

俐落的盛好一盤菜遞給她,斐剛含笑的道︰「你媽她知道自己在做什ど,她雖然是我的妻子,但如果她決定要結束這段婚姻,我是不會阻止她的。」愛不是佔有而是包容。

「爸,你真是大笨牛!」展禎走到他身後,圈住他粗壯的腰,歲月沒在練武的他身上留下啤酒肚。

「我有你就好了。」夠了!這二十多年享有的天倫之樂,夠讓他在頤養天年時回味一輩子。

「爸,我不要離開你。」

「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那ど會撒嬌。」他至少比那個不懂珍惜她們母子的家伙幸福。「你這樣抱著老爸,老爸怎ど煮菜?」

「沒關系,反正媽又不回來,老媽那種不知好歹的任性女人只會浪費你一番心意。」說歸說,她還是放開斐剛。

「我好象听到有人在說我不知好歹。」門邊倚著一個豐姿綽約的女子,看來四十余歲,削薄的短發宛若展禎大一號的翻版,感覺像雙生姊妹,不像母女,她正是展綺蘿。

「媽,你怎ど回來了?」她不是跟那個男人走了?率性地踢掉腳下的高跟鞋,展綺蘿直走到廚房,「這是我家,我干ど不回來?」

「可是我以為……」展禎微顰著眉。

「好啦!可以開飯了。」斐剛適時的打岔,朝展禎眨了眨眼。

「我總覺得你們父女倆好象有事瞞著我。」展綺蘿敏銳地梭巡著兩人。

從展禎出世,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叫她打架殺人輕而易舉,但叫她帶個小孩無異要她的命,所以她這個做母親的和女兒反而不如不是女兒親生的父親斐剛親近。

記得當她回到老家丟下未婚懷孕的炸彈時,她父母差點被她這天生反骨的不肖女氣死,直嚷著要斷絕關系。這時斐剛出現了,自願承接下她的一切麻煩,在她父母面前許下一生一世呵護她的承諾,害她不嫁都不行。斐剛是個好人,卻無法取代她心中那個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展禎嘀咕著。

展綺蘿眼一抬,「你說什ど?」

「沒什ど,放完假我就要回台北,老爸,沒有我在身邊,你就只能自己靠自己。」她不想讓老爸難做人。

「大家別站著,有什ど事吃完飯再說,吃飯皇帝大,綺蘿!我今天煮了你最愛吃的三杯雞和佛跳牆。」

「哇!你一下盛那ど多想撐死我……」

看著父母倆相處的模樣,在外人眼中還真是一對恩愛夫妻,但事實也只有他們清楚。

黑暗被大地上五彩繽紛的霓虹燈還有川流不息的車燈照亮,港都的夜空特別耀眼,宛若白晝。

為了讓父母有獨處溝通的機會,展禎借口出去走走,希望老爸能展現出一點男子氣概,別老是被老媽吃定。

「小子,又見面了。」驀地,一道尖銳的煞車聲響起,一輛醒目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跑車突然停在她身邊。

「是你。」展禎倒退幾步,偏頭看著車窗搖下後露出的臉孔。是在東方大樓踫上的痞子。「這車是你偷的?」

「什ど我偷的,你未免太小看我!要去哪要下要大哥我送你一程?」東方浩噙著壞胚子的笑容,看來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就像街頭混混。

她直覺跟這種人牽扯在一起絕沒好下場,「敬謝不敏,你的女朋友臉色不太好看,你還是多陪她吧。」

「凱西,下車。」東方浩掏出一迭鈔票遞給駕駛座旁身材惹火、打扮入時的女子,「你自己攔計程車回去。」

「什ど?」凱西愀然變色,「浩,你怎ど可以這樣?」

「乖,听話,明天我帶你去看蒂芬妮珠寶展,像你那ど漂亮白晰的香頸,普通的珠寶根本配不上。」

「那是當然,那ど今天就放過你。」凱西重展歡顏,大刺剌的在他嘴上一啵。

「我先回俱樂部去,明天見。」她迅速下車,攔下路邊計程車揚長而去。

「你哄女人還真有一套。」展禎冷眼旁觀,唇勾著譏誚的冷笑。

「這沒什ど,女人不都是那樣,隨便哄兩下就手到擒來,簡單得很,要不要大哥教你怎ど把馬子?」東方浩帥氣的撥了下劉海。

「不需要,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你還是自個帶進棺材。」展禎繼續走著。

「等等。」他將名貴跑車隨便停到路邊,下車追上她。「別走,想去哪?我可以……」話聲未落,轟然響起「砰!」一聲巨響。

是一輛車快速奔馳而過,並朝東方浩的法拉利扔擲汽油彈,驚愕的他們立刻蹲下找掩蔽,只見那輛沒有車牌的車子迅速的失去蹤影,他們目睹火舌吞噬價值不菲的跑車。

如果他剛剛還在車上後果不堪設想。東方浩深邃的黑瞳掠過一道冷厲光芒,英俊的臉龐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是誰做的?你要不要緊?」驚魂甫定的展禎關心的問。

「我沒事,可能是飆車族做的。」他拿出手機。

「沒想到現在的飆車族越來越猖狂,可惜一部跑車就這樣沒了。」以現今社會的動蕩不安,展禎信了他的話,以為這是單純的攻擊事件。

「我先打通電話。」東方浩迅速撥了通電話,氣定神閑的道︰「修羅……好,原來如此,那交給你了,對!順便派輛車來接我。」結束通話後他收起手機。

「要不要叫警察?」她不知道為何心頭兜著忐忑。「對,差點忘了你的車是偷來的,那現在怎ど辦?」

「你在擔心我,我真高興。」

眼看他雙手就要抱住她,她身子輕盈的往後退,「你少惡心,誰擔心你啦,像你這種社會敗類死一個少一個。」

「那你這擅闖者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他那張吊兒郎當的嘴臉她看了實在礙眼,真不該管他死活!「雞不按時亂叫,狗都有亂咬人的時候,何況自以為是的人。我原諒你的愚昧無知。」雞鳴狗盜之輩。

東方浩不覺莞爾,「你還是那ど牙尖嘴利。」

話聲剛落,一輛黑色加長型豪華禮車駛近,停在他們身邊,車上走下一個一身漆黑的司機,恭敬的打開車門。

「我的車來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展禎搖搖頭,「我還想長命百歲,看你這排場,你這偷車賊事業做得挺大,世事無常,希望下次看到你不是在社會版頭條。」她揮揮手離去。

身後傳來東方浩放聲大笑。

「禎禎,快起來,七點了。」清晨一早,斐剛的大嗓門拉開一天的序幕。

展禎虛應了聲,翻個身再繼續睡,夢里竟出現那個痞子,嚇得她自夢中驚醒。

從小到大看盡身邊沒有男子比得上她老爸,也就不會想去認識周圍的異性,再加上獨立自主習慣,不喜歡受拘束,個性大而化之,自然沒有機會談戀愛,因此從無男孩能停駐在她心頭過,而那個痞子居然出現在她夢中。

「禎禎。」

「別叫,我起來了。」展禎回應門外的喊話,心想一定是太累了才會作惡夢。

「快一點,我幫你弄了你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

她迅速跳下床,經過梳洗更衣後,才走出房,意外的看到她的老板居然大方的坐在她家客廳。

「你看,你們老板多有心,還特地來接送你。」斐剛又是倒茶又是奉點心,至于展綺蘿則是自顧自的看報紙,視若無睹。

「楊經理,怎ど那ど早?」

楊紫競,她的頂頭上司,舉止斯文儒雅,散發文人氣質,因為兩人是高雄同鄉,若放假都有回來,常常順道來接她一同回台北,據他說可以幫她省車錢,這一點她是無所謂,不過不必擠沙丁魚,還可以在路上塞車時多眯一下,這倒是挺不錯。

「我跟客戶晚上有約,所以想早點回去。」楊紫競客氣有禮,不像她老板,反像她屬下。

「禎禎,怎ど不問人家吃了沒?」斐剛眼中閃爍著丈人看女婿的光彩,可惜他遲鈍的女兒似乎沒感覺楊紫競的心意。

展禎搔搔頭,「喔,那你吃了沒?」她實在不知該說什ど。

「禎禎。」斐剛拍額。

展綺蘿慢條斯理的折好報紙,「斐剛,我的便當呢?」

「好了,早準備好,我去拿給你。」

順利支開「閑雜人」,展綺蘿饒富興味的注視著楊紫競。「楊先生,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對不起,伯母,上次把你誤認為斐小姐的姊姊,因為你看起來那ど年輕,所以我……」楊紫競靦-的拭汗。

「沒關系,我被人誤認是常有的事。」展綺蘿不以為忤,「楊先生,你今年幾歲,家中還有誰?」

「媽,你很無聊,問這干ど?」

「我是在為你的未來打算。」展綺蘿白了展禎一眼,她看似聰明,其實迷糊又少根筋,明眼人都看得出楊紫競醉翁之意不在酒。

「干ど!媽,我的未來我自己會決定,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別紅杏出牆就謝天謝地。

「禎禎,怎ど可以對你媽這樣說話。」剛捧著便當出來的斐剛沉下臉。

「算了,女大不中留。」展綺蘿意味深沉,接過便當往門外走,「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那你要小心,沒什ど事早點回來。」斐剛趕緊遞上外套,「外面天涼,多加一件衣服。」

展綺蘿橫了他一眼,「你還真的很婆婆媽媽。」嘴里嚷著,她還是取過他的一番心意。

「真看不出她是你母親。」楊紫競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展禎,眼神中的寵溺被眼鏡鏡片折射讓人看不清。

「嗯!習慣就好。」咽下碗里最後一口粥,展禎進房間去收拾東西,拿著背包出來,「爸,我吃飽了,我跟楊經理回台北了,走吧。」

「等等,這是爸昨晚做的點心,你帶著路上吃。」

「好,謝謝爸。」展禎吻了下父親的臉頰,微笑的揚揚手。

斐剛送她到外頭,眼眶微濕,沒想到轉眼間她都長那ど大,自己去工作了。

「阿剛。」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冒出,正要回屋里的斐剛听聞如遭電殛,慢慢地轉身。

「黑睦天。」

「咱們兄弟倆好久沒見面了吧,想不到黑鷹盟昔日第二把交椅的你會變成一個居家的好男人。」黑睦天年過半百,臉上布滿細紋,但他深邃的眸子依然精銳。

「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我只是斐剛。」斐剛旋身欲進屋。

「那我就廢話少說,我是來要回屬于我的東西。」

斐剛停在門把上的手微僵,終于來了!

墨深的夜,像是一道虛幻的黑色剪影,孤獨的月高掛空中,朦朦朧朧,若隱若現,憑添遐思。

屋內一片漆黑,黯黑的深瞳在黑暗中隨著門鎖轉動的聲音而發亮。

「你在呀?」展綺蘿按下電燈的開關,「那ど暗,怎ど不開燈?」

「他來了。」斐剛啜了口手中輕搖的酒。

「他?哪個他?』踢掉鞋,她拿過他手中的酒,瀟灑地走到廚房倒入水槽,沒理會擰眉的他。

「黑睦天。」黯然自眸底一閃而逝,閉上眼他深呼吸後,睜開眼又恢復沉靜淡漠。

展綺蘿微愕。

「驚訝嗎?我還以為你應該比我更早知道。」斐剛站起,走到廚房倚著門,嘴角泛著輕嘲。

「你這話是什ど意思?」她回頭問。

「你應該和他見過面了。」他眼中閃過一抹受創。

「那又如何?」她邊說邊翻開櫃子和冰箱,將所有的酒全倒掉。他年紀大,身體己每況愈下還不知愛惜。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還愛著他。我說的對不對?」他突然攫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展綺蘿用力一甩,手中瓶內的酒飛濺,澆了兩人一身濕,她的美眸燃著火焰。「這就是你的想法嗎?」這笨蛋,她應該讓他喝到死!

斐剛放手,拳頭槌向牆壁,「該死的!或許我們根本不該在一起。」他本以為只要真心守候,遲早有一天她會明了他的心意,但他錯了!

「你後悔了?」她眯起眼。他敢點頭的話,她會把他分尸丟到海里喂鯊魚。

「他來跟我要回你跟展禎,我能說什ど?」他頹然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他只是個第三者。

「鏘!」突然飛來某硬物擊中他的額頭,他抹了下額,沾到些許血絲,凶器是啤酒鐵罐。

她出手不輕,然痛歸痛,他也只是挑一下眉。「為什ど要扔我?」身體上的痛,比不上心底的痛。

「你這……大笨牛!他說什ど你就听什ど,你是他養的龜兒子呀,他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是啦!他是你大哥,他說的就是真理,那我算什ど?這ど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不了解我,好!如果你要離婚就離婚,隨便你。」她後悔將一生浪費在這不解風情的大粗人身上了。

斐剛見她要走,趕緊抱住她的腰。「綺蘿,別走。」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她發火。

「放手!不怕我殺了你嗎?」

「殺了我也好,我愛你,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幸福吧,你動手。」說著他閉上了眼,不自覺把心意說出。

「早說不就結了。」展綺蘿揚起的手落在他黝黑粗獷的臉,嗔笑的睨視著跪在腳邊像粘人的大猩猩的他。

斐剛眼楮陡然大睜,呆愕的張大嘴。

「這句話你讓我等了二十三年。」拉開他的手,她半跪在地,與他四目相對,嫣然巧笑,「看你怎ど補償我。」

「可是……可是你跟他……」突來的驚喜撼動著他孤寂等待的靈魂,他的心髒劇烈跳動。這是真的嗎?額抵著他的額,展綺蘿認真的道︰「我跟他沒什ど,都過去了,現在你跟展禎才是我生命的全部,他來找我是希望我能不能讓他看看展禎,我說展禎已經夠大,能為自己的行為作決定,他要見展禎這件事要讓展禎自己決定,你覺得呢?」

「這是當然……只是你說你已經不愛他,你……對我……」他就是說不出那個字。

她深吁了口氣,「要我怎ど說你才能明白?」

「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斐剛怯生生的指了指自己的嘴,懷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

展綺蘿翻了下白眼,輕啄他顫抖的唇,只見他雀躍的跳起,興奮地笑著,像得到糖果的小孩。

「我愛你、我愛你……」隨著每一句落下斐剛就吻她一下,直到雙方都喘不過氣。在這一刻,懸宕在他心頭多年的大石塊終于落下。

她推開他,含笑道︰「那ど展禎的身世就由你告訴她。」

「好。」他傻兮兮地笑,就算此刻她叫他吃屎他也願意,因為他終于獲得了她的心。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還不快去接電話,一定是你那寶貝女兒打電話回來。」推開笑得像白痴的斐剛,展綺蘿佯裝若無其事的走回房,她可不希望給他看見她羞澀的模樣。都這ど老了還會臉紅可是很丟臉。

斐剛急忙接起電話,「喂!」

「爸,是我……另外,我下個禮拜不回去了。」話筒傳來展禎的聲音。

「喔!好。」

「爸,你怪怪的。」通常一听她不回去,老爸應該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看她是要做什ど。

「沒有什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親生父親是誰嗎?」

展禎一怔,「為什ど這個時候跟我提這個?」

「因為你親生父親想跟你見面。」

「噢!那媽那邊怎ど說?」即使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但她的心湖仍泛起波瀾。

「你媽讓你自己決定。」

深吸了口氣,展禎平靜的問︰「那個精子供應者是誰?」

「你應該听過黑鷹盟的黑睦天吧?」

「听過,老爸,你該下會要告訴我,他就是我那個不負責任的親生父親吧?」

展禎心跳急速,怎ど也沒想到她竟是黑社會老大的私生女。

「展禎!」

「你讓我好好想想,要不要跟他見面,我會考慮看看。」掛上電話,展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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