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過後,飯店大廳出現一位神秘的女客人。
這位神情略帶慌張的長發美女,穿著十分優雅而時尚,細長的柳眉,大而明亮的雙眼,修長雪白的四肢搭著輕飄的長裙。
她雪白的貝齒不安的輕-鮮紅的性感豐唇,不自覺流露的神態,讓四周的護衛陶醉不已。
這位宛如模特兒的高挑女子,揉合了東方的神秘與西方的性感。
她是誰?在場見到她的人,無不在心中升起大問號。這里慎重的過濾客人,有此出眾人物,不可能直到現在才引起騷動。
尤其是眾多雄性動物見她獨坐大廳,全躍躍欲試的想一親芳澤。
米羅國的護衛早已私下猜拳,贏得的人有機會上前,借著盤查的名義詢問芳名。
恩格斯一向運氣不錯,獲得優先權,他帥氣的架上太陽眼鏡,緩緩的走近她的桌子旁,禮貌的問︰「小姐,-好,打擾-了。我可以坐下嗎?」
美女緩緩的抬起頭,睜大晶瑩的雙眸,滿臉駭異,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恩格斯厚臉皮的把她的沉默當成允許,露出燦亮的白牙,拉開椅子坐下,簡潔的說明來意,「我是米羅國政府人員,這里受到管制,客人必須經過過濾才能進入,不過我翻閱所有客人數據就是沒有-的名字,為了安全起見,麻煩-交代一下基本數據好嗎?」
聞言,美女緊張的朝二樓的走道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
恩格斯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去,卻空無一人。「怎麼?有困難?」
正當他這樣問時,頭上傳來聲響,「恩格斯,別嚇壞人家,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還敢問人家姓名,誰敢告訴你啊。」
「喂!」恩格斯佯怒。
原來猜輸的那幾個護衛,不甘心認識美女的機會飛了,決定不守信諾的圍上來。
開玩笑,執行勤務保護公主的這段期間,哪有此等好艷遇,這班雄性動物快成和尚了。如今就算與她聊聊天,也已滿足。
「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不過真的要請-出示身分證明。」
幾個男人圍坐在美女身邊,雖然他們發出的聲音不妨礙到他人,但是追求的舉動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你們在干什麼?」威嚴的聲音一喝,眾人紛紛噤聲。
原來是諾倫大頭目駕到,對于美女的出現,他沒有多大的反應,那對凶悍的利眼朝屬下冷巡一回。
「不用工作?」
「有管以烈在公主身邊陪她已足夠,反正公主只喜歡管以烈跟戰克明。」有人推卸責任。
諾倫橫瞪那人一眼,「工作全丟她一個人就夠了?你們一點都不覺得羞愧?那需要你們一起過來有何用?!」
美女訝異的瞪著他。
饒是驍勇善戰的漢子,被美女目不轉楮的瞅著,也是會不自在。他把眼光移開,恰巧看見戰克明走近。
他開口問︰「公主跟管以烈呢?」
「剛剛負責站崗的人員說她們往大廳來,我……」當戰克明看見被眾人團團圍住的美女時,同樣出現驚艷的神情,眼里有著熱切的贊許,「管以烈不就在你們眼前嗎?」
「啊!」大家飛快的把目光轉回美女身上,發出驚嚇的聲音。連冷酷自制又莊重的諾倫也不例外。
「哎呀!討厭啦!明明天衣無縫瞞騙了所有人。都是明哥!干嘛一下子就拆穿?!一點都不好玩。」安琪公主嬌嗔的埋怨著。
她取笑自己的護衛,足足十多鐘後,還持續的挖苦。
「方才我躲在樓上笑到肚子發疼呢。想不到只是改變一下造形,你們就認不出來,連諾倫都看走眼。這除了要感謝我的隨身侍女的功力外,就要稱贊阿烈姊的天生麗質。」
管以烈別扭的再一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今天早上公主說要與她玩一個游戲,因為她自己的恣意妄為,害得她背個守衛不當的罪名,硬是要賠罪。
接著便不顧她的拒絕,軟硬兼施的把她按坐到梳妝台前,解下她束起的頭發,開始與侍女評頭論足。
當侍女安撫她說,有各種美容醫護的證書時,她仍舊沒有打消逃跑的念頭。然而形勢比人強,就在公主又哄又騙又哀求之下,整個人改頭換面。
乍見鏡子里那個已無英氣模樣的女人,著實嚇一跳,那真的是自己嗎?
外表如此的柔媚、女性化,一顰一笑都宛如電影明星般的耀眼,管以烈簡直不敢置信那張臉是自己所擁有。連公主與侍女都認為鬼斧神工,效果之好。
接著公主便想出整人的計謀,讓她換上裙子,出去亮相。
從頭到尾她都像個木偶一般的任她玩弄。雖然她有奮力的抗拒,最終只能屈服在那純潔的臉龐下。
坐在大廳,人來人往。她深怕有人認出,畢竟穿著裙子又化妝,與平常形象不符,萬一大家取笑不適合她,豈不是糗到家。
不過別人若是認不出,怎麼曉得自己也有女人味。十幾分鐘下來整個人矛盾異常,細胞不知死多少。
忐忑不安之下,恩格斯走過來了,還用紳士的態度詢問她可不可以坐下。若是她沒看錯,諾倫那個鐵一般的陰沉漢子,竟然在她的注目下,微微臉紅。然後令她心痛的男人出現了,卻一眼就把自己給認出來。
這意味著什麼?不管她的外表有沒有改變,在他心中都是一樣的討厭。這猜測讓她心情黯淡下來。
突然有人開口替她問,「戰克明,你好厲害,一眼就瞧出她是管以烈,有什麼秘訣?我們兄弟個個被迷得暈頭轉向。」
戰克明嗓音低沉的道︰「听過幽暗之香嗎?我當佣兵時,認識一個從非洲某部落來的伙伴。他說部落里的男子,成年後都得去沙漠尋找幽暗之香,回來送給最珍貴的女子。那種花外表很普通,看似遍地都有,有些很美艷,但是全都是偽裝。那種花天生有一種異香,要尋得此花,非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用自己的嗅覺和心靈去尋找。外表的一切反而不是識得它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認出管以烈,是依她本身的特質,就像花本身的香味一般去尋找到她?」有人這樣問。
更有人大膽的下結論,「我說是情侶才能心有靈犀一點通,戰克明根本早就曉得管以烈本來就美麗。」
誤認他們為情侶,就得追溯至她替戰克明仗義執言。如今他獨獨認出她,更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管以烈百口莫辯時,恰巧與戰克明的眼神在空中交會。
想起他給的難堪,她心一橫,大聲的駁斥︰「不是!你們全都誤會了。戰克明跟我絲毫沒有關系。」
這一吼,讓原本輕松嬉鬧的氣氛凝滯,場面尷尬萬分。
一旁安靜微笑的安琪開口,「對啊!不要給阿烈姊壓力,她跟明哥真的不是情侶。對了!我有個好提議,不如就選一天舉辦一個舞會,好好的犒賞所有護衛,尤其是阿烈姊跟明哥。不管是米羅國還是台灣人員都可以參加。」她親昵的牽著管以烈的手臂。「順便幫阿烈姊找男朋友!」
管以烈站在窗口看著遠處的廣場正在如火如荼的趕工,架起鷹架,圍成一個舞台,上頭裝飾著閃爍的燈泡與嬌艷的花朵,還有許多擺放在草地上的桌子已鋪上純白桌巾。
晚上這里就有一場舞會,不得不欽佩安琪公主的行動力,前天才定案,今天便迅速完成。
也多虧她讓自己改頭換面,從那天起她的異性緣之好,許多男同事對她殷勤萬分,包括米羅國的護衛,似乎忘掉之前與她稱兄道弟,全把她當成淑女看待,一同吃飯時替她拉椅子,也不在她面前評論女性。
可惜為時已晚,她老早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不過從頭至尾,心底深處最希望有反應的人,看著男人一個個對她示好,卻文風不動。饒是戀愛菜鳥都曉得,他對她沒興趣。
這個答案讓她失望極了。本以為他能認出改變後的自己,說出那樣感性的話,或許對自己不是全然無情,可是經過一天後仍無動于衷,聰明人就知道不必期待了。
幸運的是,再過幾天就能完成任務,到時候他就必須遠遠的離開她的視線範圍,不再與她搶工作。
可是這幾天肯定很難熬。
「咦?-還在這兒?公主叫-去她的房間。」公主的隨身侍女通報。
「公主不是由戰克明陪著去騎馬、游湖?」
「回來了,正等著-呢!」
做了人家快兩個月的貼身護衛,當然曉得亦步亦趨的道理,連忙趕過去。敲門進入後,才發現還有別的客人。
「阿烈姊,快過來打扮,為晚上好好準備一下。這幾位是有名的造形設計師,肯定能把-妝點得比前天漂亮幾倍。」
看著幾個打扮時髦新潮的男女,手上拿著美容美發工具,她畏怯的苦笑,「不需要吧?」
「要!絕對要!-難道不想讓-愛的人看到最完美狀態的-嗎?」
管以烈垂下頭,心想這回肯定糟蹋安琪的心意,人家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
安琪誤以為她屈服,不分由說的再一次把她當成木偶,開始涂涂抹抹起來。
炎熱的天氣,一群米羅國的護衛坐在涼亭內,抽煙聊天兼欣賞好山好水,一派優閑。
突然,遠遠看到一個人影,從樹林里緩緩向他們走近,高頎的身材包裹在襯衫下非常有男人味。這個人正是戰克明,他做完例行的巡防工作回來。
恩格斯朝他打招呼,「你真盡責,不愧是前護衛長。」
「這是我的任務不是嗎?」以防有突發狀況,了解地形,也好撤退。
恩格斯聳肩,「其實這次出來是個閑差,只要公主不搗亂,其實很輕松。」
戰克明苦笑,心底無聲的回答他︰所防的正是她。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朝遠方正在裝飾的舞台問道︰「趕得及傍晚完成嗎?」
「趕不及就要暴動,大伙都熱烈的期待著。你不曉得管以烈有多搶手,有听到風聲,台灣的護衛已有多人摩拳擦掌,就連我們米羅國也有幾個人想追求她。」
戰克明的眼里閃過一絲火花,「那你呢?」
「我?」恩格斯指著自己,模模鼻子,「管以烈很有魅力,不是你才看得出,她的美具有國際級水準,性格也很爽朗,但是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人家心有所屬。」眼楮還朝戰克明促狹的眨動。
「你在暗示什麼?」
「豈敢!只是連著幾天我都值夜班,走廊樓梯間有半點風吹草動,很難不發現。我只是很替管以烈感到惋惜,踫上一個不負責任的壞男人,親了人家又騙人家,騙了人家又傷害了人家,傷害人家又拒絕人家。」
話中有話的繞口令,讓戰克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訕訕的道︰「你看到多少?」
「不多不少啦,只是每個關鍵時刻都會讓我湊巧的踫上。我很好奇,你真的舍得錯過阿烈這樣一個單純的好女子,而不感到惋惜嗎?」
這個問題同樣在戰克明的腦海里盤旋已久,過往的一切使他對愛情裹足不前。這幾年他心如止水,刻意隱姓埋名,不與外界過度接觸。米羅國那場傷害太過于震撼,他不想有人再死在他面前了。
所以他收起所有鋒芒,隱身在征信社里幫唐德輔工作,偶爾與對面的女職員打鬧搶功,日子也過得甚為愜意。
直到他與管以烈之間的感情發酵變質,一切都改變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那個男人婆牽動自己無波的心湖?是他看見那個一向張牙舞爪的她,竟被一個玩弄女人的混蛋給糟蹋時?還是當她小心翼翼猜測自己是「戰神」,流露出崇拜眼神時?或是她被安琪戲弄,慌亂無依脆弱,激起他的保護欲時?
想當初就是認為她是無害的家伙,才會逗弄她做為生活調劑。誰知,緊閉的心防還是不小心被她刺破一個洞,逐漸潰決當中。
若是能以壽命換回日前那個錯誤的吻,他會毫不猶豫的雙手奉上。
都是那該死的吻破壞平衡的一切。
想到那次,自尊心高傲得不得了的她,淚水含在眼眶,拚命忍住不在他面前示弱的可憐模樣,觸動他的心弦。
瞧她為了保存僅有的自尊,撐起厚重的盔甲,一見到他便避得遠遠的,宛如他是深山猛獸般可怕。恐怕自己比她以前喜歡的家伙,更為惡劣。
不過既然無法對她承諾些什麼,也只能默不作聲地戴上冷漠的面具面對她。
這一點最難,卻也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夜幕低垂,月亮星辰點綴天空,晚風清拂,輕快舒服的節奏響起,舞會正式揭幕。
安琪公主首先站到舞台上,清清喉嚨,拿著麥克風,對台下所有的護衛道︰「很感謝你們這段日子的愛護,讓我度過愉快的時光。今日大家就好好的放松一下,享受一場熱鬧的嘉年華。那麼接下來我就來介紹今日的女主角管以烈小姐。」她往台後大手一揮,邀請管以烈出場。
過了十秒,卻依舊沒有她的身影出現。
安琪調皮的道︰「阿烈姊一向害羞,我們再大力的鼓掌好不好?」
大家熱烈的拍手,約過了一分鐘後,一位穿著細肩帶晚禮服的女性從飯店大廳方向緩緩走向舞台,可以感覺她的羞澀與靦。
安琪等管以烈走上舞台,便開口道︰「阿烈姊今天好漂亮是不是?我希望今天在場的未婚男士,等會兒能踴躍表現,好不好?」
「好!」台下男士很捧場的大聲應和。
管以烈站在台上羞紅了臉,平添嬌媚。
令她難以想象,安琪公主活潑時異常大方自然,全無初見時的忸怩不安。反倒是她有些呆蠢,上不了台面,動作呆滯。
露天星光舞會熱鬧的展開,由于現場男士多于女士,公主、管以烈和另一名女性立刻受到邀請,隨著音樂旋律翩翩起舞。
男性一律穿著西裝,戰克明高大魁梧的標準身材,配上深色西裝,展現穩重魅力。
恩格斯與他一同坐在餐桌的角落閑聊。
「哇!經過打扮後,管以烈真是明艷動人,連諾倫都上前邀舞耶。」
戰克明背對著舞台喝酒,「我真懷疑你到底是護衛,還是記者,挖掘我的事似乎已成為你的樂趣。」
「實不相瞞,在成為米羅國護衛前,我是中南美州某國的情報員,專門搜集各種消息,算是職業病,反正我已『金盆洗手』,你就讓我解解悶。」
戰克明眼光銳利的看著他,語帶試探地問︰「那麼你一定知道大公主的事?」
恩格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這要看什麼事。」
「國王對安琪好嗎?」
「呵護備至,你不用擔心,大公主的事國王已漸淡忘。」
戰克明諷刺又悲哀的道︰「是嗎?忘得真快。」
「人死不能復生,他有他的難處。」恩格斯輕嘆一聲,突然又打起精神道︰「不要講這些讓人喪氣的事,還是顧著你的管以烈。」
「她不是我的。」
恩格斯搖頭失笑,「我想鼎鼎大名的『戰神』是個有理智的成年人,想不到面對愛情宛如十七、八歲的孩子一樣幼稚,懦弱又自閉。」
「我想不管幾歲,面對愛情都會彷徨。不知是誰說過,若是沒有喪失理智、迷失本性就不叫談戀愛。」
「所以你承認你失去理智,愛上管以烈?」
戰克明慎重其事的道︰「我沒有資格。」
「話不可說太……」恩格斯眼楮發直的望向舞台。
戰克明好奇的回頭,看到管以烈正和一個男人跳舞,那男人的面容有點熟悉……等等,他不是……
「那個男人叫羅凱,是個利用女人往上爬的刑警,恰巧是管以烈的學長,也是她以前傾心的男人。」恩格斯口齒流利的說。
「你怎麼曉得?」
「公主曾經派人去調查,順便給他邀請函邀請他參加舞會。你想想,他那麼積極往上攀,公主那麼看重管以烈,他怎麼能不把握機會?可憐的管以烈,以前喜歡的人要利用玩弄她,現在暗戀的人不甩她……」
戰克明不等他說完,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恩格斯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手,「拜拜。」
「-真漂亮,與之前判若兩人。」羅凱由衷的贊美她。
「謝謝。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管以烈雖然與他跳慢舞,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剛剛當她被男同事的邀約搞得頭昏眼花時,他竟然捧著花出現在她面前。
自從上回被戰克明那樣一鬧之後,她竟忘掉他的存在不再為他牽掛。短短不到兩個月,今日再踫面,她一點心跳加速的感覺都沒有。以前只要能和他說話,心中的那種雀躍都能持續一整天。
這是不是表示,再深刻的依戀,最終也都會淡化遺忘?
「是安琪公主送我邀請函的,她說-想見我。」
「是嗎?」她從何得知?
「上次見面之後,我一直打電話想找-出來吃飯,不過唐小姐總說-在忙,原來是這件事,看公主對-的態度,-們好似姊妹一般好。米羅國物產豐富,盛產鑽石,是個富有的國家。假如-有興趣去那兒發展,別忘了我,要不然-也可以在公主面前大力推薦我。」
一開口就要求代為引薦,不僅表現得太急躁,目的也昭然若揭。以往她會偏心的認為無傷大雅,有上進心,現在只覺得心寒。
她敷衍的點頭,心思全飛到九霄雲外。「好,有機會的話。」
羅凱小心翼翼的問︰「-男朋友呢?」他還記得那個條件樣樣勝過自己的男人,「公主說-想我,是不是-跟他已分手?」
「你誤會,她也誤會了。那不是我男友,我也沒想你。你一直是我尊敬的學長。」演變至今日,她才曉得自己對他已無愛慕。
羅凱卻對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加上管以烈以前對他言听計從,要挽回她易如反掌。她這樣講肯定是介懷上次的事。
女人就是喜歡撒嬌鬧脾氣,來顯示自己的重要,他經驗多了,哄一哄就成。
「我也與女友分手了,我們個性不合,她太嬌滴滴,我不想工作一天,回家還要侍奉她。我理想的伴侶最好能夠理解我,個性爽朗又有自主性。」他停頓了一下,突然溫柔的把玩她的發絲,「比如-,便是我的選擇與目標。」
「學長。」
「我想追求-,-願意嗎?以前我不懂得珍惜-,現在我知道世界上對我最好的是-願意給我機會嗎?」
早兩個月听到這句話,她一定感動得痛哭流涕,但是現在她不痛不癢,像是听見別人的事一般。
她尷尬得說不出拒絕的話,總不能說她的心思現在被另一個男人給佔滿。
羅凱見她無語,誤以為她羞澀的允諾,認為自己手到擒來,馬到成功,張開雙手不避諱的擁她入懷。
周圍的人看他們,以為是一對深情相擁的情侶。
突然有人大步跨上舞台,對著羅凱道︰「我可以跟我的伙伴跳支舞嗎?」
管以烈聞聲回頭,愣了一下。
為了表現文明人的風度,羅凱雖然心里不悅,卻也大方的讓出管以烈。
想不到管以烈反而抓住他的手,聲音微微抖動的道︰「不要,我要跟學長跳。」
她的反應令羅凱滿意極了,這下他更確定管以烈是站在他這方。所以不管來者是誰,都撼動不了他們鋼鐵般的愛。
他盡量不露出得意神態,語帶安慰的道︰「沒關系,我在一旁等著。」然後撥開緊抓他臂膀的手,大方的將她讓給戰克明。
輕柔緩慢的音樂再次響起,戰克明朝她伸出兩只手。
管以烈晶瑩的眸子直直的瞪著他,不動不語。她心里還深刻的記得他把她當皮球踢,要她找更好的男人。這會又想玩什麼把戲?
好,他想跳,那就隨他跳,但是休想听見她說話。
戰克明展現少有的霸道舉動,欺上身,一手圈摟她的縴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語,「跳舞吧,別人在看。」
她氣鼓了雙頰,隨著他的帶領,滑到舞台的中央。
「不要是他。」他著迷的吸著她秀發的清香。
「什麼?」一-那,她無法理解。
「他不好,他只會利用。」
這下她總算听懂了。她瞪著他,「我的交友狀況與你何干?」
「我是為-好。」他一臉心痛。那個男人並不會真心對待管以烈。一想到她會被傷得體無完膚,難過落淚,再看向台下正在與人交際的男人,他就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不勞你費心。」
「-這麼固執是為了報復我嗎?」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會為了想引起你關心而故意委屈自己?」她立刻反駁。
可恥的是她會,而且還明目張膽。明明對學長已無任何感覺,卻還制造出友好的假象。
就像許多電視劇的劇情,女配角為了引起不愛她的男主角注意,常常做出非理性的行為傷害自己,藉此讓男主角內疚。
她一直認為那些不自愛的女性傻又笨,不愛就是不愛,像個耍賴的孩子有何用?
可是一旦立場變換,她才能體會那些舉動有種報復的快感,不能自拔。
「-到底要我怎麼辦?」矛盾同樣折磨著他。他不想見她落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卻又不能給她任何承諾。
她怨懟的瞪著他,「怎麼辦?很簡單,那就是不要理我。」
說完,她掙月兌他的手,欲轉身下台離去,卻被他迅速的抓住,緊鎖在他的懷里,硬把她不安分的頭按回寬闊的肩上。
「放開我。」他太自私了,給不起就不要妨礙她,「我要去認識比你更好的男人,他會逗我笑,使我開心,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就一輩子緬懷你的舊情人好了。」
「不要走。」他痛苦的低喃。
才不理他呢。「你以為你的是誰?大情聖,你有何理由限制我?才不听你的。」她仍然在他懷里奮力的掙扎。
「不要找別的男人。」
說什麼屁話!不接受她,又要命令她。
「我為什麼不能找別的男人?」她哽咽的說,「你明明說我適合更好的男人。」明明已經把她推出門外。
「不要找別的男人。」他重復請求。
她憤怒的-打他的胸膛,「你很莫名其妙耶,莫名其妙……」想到自己的傻勁,逃不出他的身邊,她索性埋在他的懷里嗚嗚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