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跨著大步配合著祈標的步伐,田宓兒小聲又急切地說︰「等……等等,阿標哥哥。」慌亂的腳下立時不小心地踏了個空,阿漂眼急手快地一手將她往前撲倒的身子給扯住回來。
「啊,宓兒,我竟然忘了你的短腿。」看見田宓兒一听到自己又在取笑她的身就便開始嘟噘起來的唇,祈標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這麼說的。」他很聰明地先開口道歉。
「哼!」冷冷一聲,孩子氣地瞪著他,田宓兒很用力地自他手中將自己的小手給抽回來,而且向旁邊走了幾步跟祈標拉開距離,別過臉不看他,腳下卻還是朝著兩人原先前進的方向走著。
「小宓兒……」
「閉嘴!」高傲地再冷哼一聲,田宓兒不肯將眼光移向他。
「小宓兒。」
听到祈標又再喚一聲,宓兒干脆將腳步停了下來,旋身靜靜地望向他。
「我下次去人類世界時幫你帶一大盒你最愛吃的那種巧克力?!」他小聲地賄賂著說。
「不希罕,我自己去時會帶。」絲毫不為所動地將他建議的貢品駁斥回去,宓兒拿著眼角瞥著他。
「那……一大束玫瑰花好不好?你最喜歡聞的香水玫瑰?」祈標很馬屁地貢出第二項貢品。
這個呆子就不會想到近一點的胡嬰花?氣惱地瞪了他一眼,田宓兒不吭地緊閉住唇。
無可奈何地又輕嘆口氣,祈標被冤枉、而且可憐著自己的口氣,埋怨著她。
「我以前也這樣笑過你,你都不會怎麼樣,怎麼最近我不小心一時忘記了,隨口說出來糗你的話,你听了都狠狠的給我吃一頓‘排骨’,為什麼?我真覺得自己好可憐哦。」他自哀自憐地說,連表情都很配合地哀怨起來了,「連最近老大捉弄你時,你都開始對他使用起暴力來,真是可怕!你以前都不會這樣耶。」好像是心有余悸地作勢猛拍著自己的胸口。
「那當然羅,因為我現在不一樣了啊。」宓兒簡短又直接地說。
「哪里不一樣?」
「拜托,阿標哥哥,你跟你的老大難道都沒發現一件事嗎?」不敢置信地哼了一聲,田宓兒又開始氣,嘟嘟地鼓著雙頰。
「發現一件事?」祈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們狐仙王國哪天不是會發生一大堆的事情?又何止一件事?」看見自己的話讓宓兒的臉色更是漲紅,兩頰也鼓得更高了,他聰明地收住了揶揄的口氣。「好吧。」他努力地正色問著︰「是什麼嚴重的事?」
恨恨地從鼻孔噴出一大口的氣,宓兒很生氣地指責著他們的有眼無珠,「難道你們都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年被你們撿回來的那女孩了。」
「這……」納悶地抓了抓腦袋,祈標滿頭霧水地問︰「這有差別嗎?」
「笨豬。」生氣地沖著他吼了一句,田宓兒相信世界上最笨的人就是祈家的兩個男人了,尤其是眼前這一個。
「你看清楚。」嬌小卻勻稱的身體很快地在他眼前旋身轉了個圈子然後停了下來,宓兒一臉「你懂了嗎?」的期盼神情望著他。
祈標的嘴很合作地微張也開來,一臉訝異及討好的神情點著頭說︰「真的耶,小宓兒,你沒點明我都還真看不出來呢,你的腳真的有長長了不少耶。」帶著欣賞的眼光,祈標萬分贊賞地猛盯著宓兒那雙漂亮又修長的玉腿,「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再笑你的短腿了。」
「天哪!你這個大白痴。」氣結地跺了跺腳,田宓兒不再跟他廢話一大堆了,反正結果雞同鴨講,徒然讓自己氣得會加速老化而已。
莫名其妙地偏著腦袋望著她的背影,祈標跨了幾步就跟上了正在前方小跑步的田宓兒,他用著不算小的嗓音在低喃著。
「宓兒!宓兒!」見她沒有回應,祈標更納悶了,「小宓兒,你怎麼又在生氣了?」
田宓兒听了更是心頭怒火猛冒,他竟然還在責怪自己亂發脾氣?
「豬!」沒有抬頭停步看他,田宓兒簡單明了地大喊一聲。
「小宓兒,你到底在氣什麼?」微上前幾步,阿標一個旋身面向臉鼓得都可以打韓國大鼓的田宓兒,背著身子走在她前頭邊審視著她不悅的神色邊納悶地問︰「你不說你到底在氣什麼,我們怎麼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想說了。」隨便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田宓兒懶懶地說。
「為什麼?」
「不為什麼。」
「為什麼?」往後的腳步停了下來,阿標堅持要她的回答。
「因為說什麼都太晚了,我已經決定要生你的氣了。」咬牙切齒地說完話後,她一把將身前的阿標往旁邊一撥,「走開啦,你擋著我的視線了啦。」
「小宓兒……」他再一次嘗試要跟她講道理。
「走開啦。」理也不再理他地繞過他的身邊,田宓兒已經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了。
「小宓兒,你還沒有給我答案。」阿標有些忍著氣的追問著。
可是她已經將心中的憤怒丟到一旁涼快去了,一臉興奮及好奇地蹲了下來。
「奇怪,阿標哥哥,你看,不曾見過的女妖精耶!」宓兒歪著頭盯著那個失去意識的漂亮女人。
「阿標哥哥,你想,她是誰?」她心急地問。
「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怎麼知道她是誰?」阿標沒好氣地應著話,但身體也跟著蹲了下來。見小宓兒伸手想去觸模她細女敕略帶蒼白的臉,他急忙開口阻止,
「小宓兒,你別亂模,我們還搞不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小心有詐。」
「怎麼會有詐呢?她長得那麼漂亮,而且你看,她都已經暈過去了。」話雖這麼說,宓兒還是乖乖地將手縮回來,繼續欣賞地看著躺在地上不動的女人。見她在自己跟阿標哥哥邊走邊停走過來的那麼一長段時間里都沒有醒過來,不禁有些擔心起來了。
「她會不會是死了?」田宓兒語氣埋怨及責怪地說︰「阿標哥哥,你剛剛是用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攻擊她是不是?怎麼她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得了,是她自己沒事身體那麼嬌弱干嘛,我只不過是輕輕一揮而已,我怎麼知道她就這樣像睡死了似的!」阿標不服氣地說。
「可是,如果你只是輕輕一揮而已的話,她怎麼會到現在還不醒呢?」為著他剛剛的不解風情,田宓兒就是硬要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他身上就是了。
「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她高興怎麼樣做,關我什麼事?」
「是你出手傷她的。」田宓兒再一次不客氣地提醒他。
「誰教她賊兮兮地躲在大樹後?」祈標終于忍耐不住了,「宓兒,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干嘛把茅頭指向我?」
「我哪有,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田宓兒強辭奪理的說。
「可是……」
大概是兩人快吵起來的聲音吵醒了她,躺在地上的女人微微地動了動,嘴角低沉地申吟一聲。
「喂,你還好吧?」
她的眼楮都還沒有睜開來,田宓兒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出聲招呼著她。
只听她再低沉地申吟一聲,緊閉的雙眼眨啊眨的,終于在宓兒的期盼中睜開那雙仍有些失神的明眸
「阿標哥哥,你看!」一待自己清楚地看進她的眼眸里,宓兒就萬分驚喜地用手肘撞了蹲在自己身旁的阿標,「你的眼楮真漂亮,又大又圓,而且還是……藍色的?!」說到最後聲音變成驚恐起來了。
藍色的眼眸?這個漂亮又出色的女人竟然有雙宛如大海般清澈湛藍的眼眸!驚恐霎時又轉為好奇,將身體雙往她那兒靠攏了些,田宓兒還來不及將心中的好奇化為行動,阿標已經迅速又警戒地將宓兒往自己身後一扯,一反平時的笑鬧臉色,面對著那個漸漸完全恢復意識的陌生女人,他嚴肅又語帶威脅地明白指出︰「你是蜘蛛精族里的殺手!」雙手強壓住自己身後一听到他的話後猛抽了一口氣,然後蠢蠢欲動的又想探出頭來的宓兒,變得銳利的眼神仍是注視著慢慢清醒過來的女人,「你私闖我們狐仙族有什麼事?」
慢慢地眨了眨眼,她定定地看著祈標。然後將眼光移到他身後那張探出來窺視著自己的俏臉,及那雙帶笑意與好奇的眼眸。
像是被什麼意外的事情所猛地沖擊到,那女人出乎意料之外地快速出手將阿標推開,讓他身後的宓兒完全顯露在自己眼前,不相信地倏然將眼楮又緊緊地閉上,然後又迅速地睜開眼楮,審視的眼神直射向田宓兒。那眼神充滿了不信與驚愕!
「怡寧皇後?!」她喃喃地自語著。
「你到底是誰?」一了解這個殺手女人的注意力竟然全都放在宓兒身上,阿標突然覺得心髒開始像是在扛著滿水位的水桶般的沉重起來了。他盡量不動聲色地將身子移了移,再一次地擋在宓兒的前頭,又將開始將身子探出來的宓兒完全地掩蓋在自己魁梧的身後。
怎知那女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仍在敵人的地盤上,她猛地一躍而起,動作突然又迅速的讓阿標都還來不及制止,她就又將阿標的身子用力地推開,雙手捧住宓兒的臉寵專注地瞧著,嘴里又怪異地說了句︰
「怡寧皇後。」
動也不動地讓那女人攫住自己的臉,因為她雖然用力但卻不會感到疼痛。田宓兒滿腦子只是疑問地重復著她說了兩次的名字。
「怡寧皇後?」
像是遭雷殛般似地,她突然又垂下了自己的手。但是眼光仍是充滿著意外。
「你不是狐仙。」那女人的聲音輕柔而肯定地說。
「我不是狐仙?」就像是說相聲似的,田宓兒又呆怔地跟著她重復了一次她的話。
「對,你不是狐仙。」她的話仍是肯定而不容否認的。
祈標及田宓兒當場怔忡在那兒。
「那她該是什麼?」另一個突然出來的聲音讓他們都嚇了一大跳,包括專注地盯著她的阿標。
「老大。」田宓兒的心思完全被這個陌生而神秘的女人給吸引住了。她只是很快地看了眼在自己身體另一邊突然現身的祈笙,然後又將注意力放在那女人的身上。
「你說什麼?你知道我的身世?」宓兒突然上前一步將手放在她的臂上,「我到底是誰?」宓兒的語氣開始有些激動起來了。
「宓兒。」突然一股不祥的感覺襲上了祈標的心口,他有些緊張地將宓兒攔腰一抱將她摟緊扯回自己懷里。
「小宓兒是什麼?」又是祈笙沉穩的聲音。
神秘女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將眼神移向了這個才剛剛出現的祈笙臉上,只是那麼一眼,她就整個人怔忡在那兒,微啟著唇說不出話來。
剛剛看到第一個男人祈標時,心里還想著他一定是狐仙王國里最帥的一個了,但是眼前這個一出現,自己就已經渾然忘記了之前那個男人的長相了,他長得真是要命的好看。
「怎麼有人長得那麼好看?」她像似喃喃自語又像在與祈笙說著。
「謝謝你的稱贊。」祈笙微微一笑。
對于自己的長相祈笙看得都不想再看了,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外貌出眾,要不然韓巧儀也不會每回見了他,就像是獵犬看到一大塊把肉似的垂涎不已!但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狐仙王國里的陌生女人無心沖出口的低喃,卻讓他覺得自己的心弦莫名地被挑了起一絲的震動。
「咳,老大,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看不過去這兩個各說了一句話後又怔忡在那兒的呆鳥,阿標心焦地催促著︰「喂,你還沒有說小宓兒的身世?」因為心中著急,他渾然不知自己加重了環住宓兒的手臂力量。
田宓兒輕呼一聲,用力地在祈標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擰了一下,祈標這才有些赧然地放松自己手上的力氣。
「她叫小宓兒?」剎那間,失神總算是消失了,那女人擺出來的是一副適當的嚴肅神色。
「你是誰?還有,關于宓兒你知道些什麼?」
對于祈笙的問話那女人點了點頭,但卻明顯刻意地回避著他的眼光,「小宓兒?你的母親是誰?」她強迫自己的眼光放在一臉清純的宓兒臉上。
「我的父母?」微咬下唇,田宓兒狂烈地搖了搖頭,然後掙開阿標的箝制,向前拉住比自己略高一些的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但你知道對不起?你知道我父母是誰對不對?」兩行清淚已然滑落頰邊,「你告訴我好不好?為什麼他們不要我?為什麼他們要將我丟在沒有人煙的地方?」聲音已經開始哽咽起來了。
「宓兒!」心疼地將她又拉回自己的懷里,讓她的淚滴滲進自己的胸前,阿標有些威脅地看著那個突然闖入而造成這一團亂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
「我叫……歐柏芬,我是來這邊……出任務。」最後三個字聲音壓低了下來。她有些冒險的看了眼目不轉楮,凝神著自己的祈笙,然後猛地窒住了,這男人的眼光像是會吞吃了她般的令她心悸。
「任務?!」阿標的一聲怒吼又將她自失神的狀態下給拉回了,「你是個殺手,你會出現在這里……」祈標驀地將嗓門提高了起來。「你是要到這里殺人的對不對?誰?」
對啊,自己這次的任務!歐柏芬煩惱地想起來了,而她剛剛也已經領悟到自己這次任務的艱巨了。祈笙這個男人可能是個難纏的敵手!很快地甩著頭揮去那不可思議的冷顫及……莫名的心跳加速,她一咬牙,很快地旋過身來就準備要離去。
自己這次的任務可真是個超級的燙手山芋!歐柏芬的腦海里盤旋著這個念頭。
「慢著。」好像完全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祈笙的身影看來沒動但是身子卻已經早就擋在她身前了,「小芬,你還沒有說出宓兒的事。」
小芬?誰允許他叫自己的小名了?有些微怒地瞪視著他,歐柏芬輕哼了一聲。但是面對著宓兒那張帶著淡淡哀傷的臉,那不覺地放柔語氣,簡潔地說︰
「宓兒,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親自去一趟蜘蛛王國。我想,你在那兒應該會找到你想得到的答案。」見宓兒听了自己的話後恍如遭到雷殛般的發怔神情,歐柏芬了解地微點著頭,「有些我也不只是在心里揣測而已,真正的事實你得自己去發掘。」她又過旋過身拔腿就待離開時,發現手臂被人握住了。
「你還沒解釋你這一趟的任務呢。」是那個臉上沒有半絲笑容,但是眼神卻泄露了笑意的祈笙。
很快地看了眼那抱著田宓兒正輕聲安慰著的祈標,歐柏芬先是被祈標的柔情感動,再看到田宓兒那我見猶憐低聲抽泣的嬌俏模樣,歐柏芬竟然打心底冒出了一大堆的不舍。迎面而來的一陣冷風讓歐柏芬打了個冷顫,這才倏地又再清醒了過來。
見鬼了,自己今天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先是粗心地被祈標那個不入流的突襲動作給暴露出身份,然後被眼前這個帥氣的任務目標給迷惑得差點忘了自己是誰?最後竟然還會對那不認識的田宓兒產生了不舍的情懷!
身為蜘蛛精族群里最古老而知名的殺手世家的一員,她歐柏芬快要不配稱為殺手了,她在心里感嘆著。
冷冷地望了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一眼,「放手。」對祈笙的口氣可就沒有像剛剛那麼輕聲細語的柔和了。
反正阿標正忙著安撫宓兒,再加上橫豎他壓根也不怕阿標看了會怎麼取笑,祈笙有些無賴地聳聳肩,臉色擺明了不願意松手的意思。
有些氣極地扯了幾下,見他不加強手中的力氣但卻也不松手,歐柏芬想也不想地低下頭對著他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啊!」叫了一驚的將手縮了回來,看也不看自己的手臂一眼,祈笙只是一臉吃驚地看著她,「你咬我?!」
「活該。」她得意地說,然後讓自己跟祈笙還有那因為祈笙的細聲驚呼,而已經將注意力轉向這邊的祈標跟田宓兒大吃一驚地對他做了個鬼臉——難看卻異常滑稽的鬼臉。
這個鬼臉才剛在她臉上消失,就看到兩個男人怔了怔,然後一臉忍住爆笑卻微顯笑意,再看到宓兒那淚跡布滿的頰邊也開始浮現的酒窩,歐柏芬這才領悟到自己幼稚的舉動,頓時覺得快暈過去了。
真的是見鬼了,自己今天到底是被放了符咒不成?竟然丟胗丟到世仇族群里來了!
「白痴。」也不知道是在說誰,歐柏芬喃喃地咒罵了一句,用力地一跺腳,她很快地逃開了。
祈家兩個男人見狀也不再阻止,只見祈笙掛上了滿臉的笑,對著她逃逸的方向語氣揶揄嘲弄地大聲笑著說︰「原來你們蜘蛛精殺手的絕招是用鬼臉將對方嚇死。」
以歐柏芬逃竄的速度看來,她應該早就已經逃得不知去向了。但是祈笙的話才剛說完不到三秒,一只漂亮又秀氣的絨布紅鞋也不知道是打哪個方向出現的,迎面正朝張著大嘴狂笑的祈笙臉上飛來,而且不偏不倚,狠狠地落在絲毫沒有防備這一招的祈笙那張大嘴上。
「笨蛋家伙,姑娘我都是用鞋子將那些該死的家伙給打死的。」平空又冒出了歐柏芬若有似無但卻隱約清脆好廳的嗓音。
忿忿地將鞋子自嘴里拔出來,祈笙威脅且帶警告地瞪著看到這讓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嘴角已經開始咧開的祈標跟田宓兒。
「不準笑。」
臉上的淚痕未干,但是天性原本就孩子氣的田宓兒,被這一場難得一見的場面給逗得忘了自己方才還為身世的事情,難過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再想到平時大王哥哥對自己都是毫不留情地捉弄,她根本不放過這個可以取笑回來的機會。
「哈,哈,哈……」宓兒不但不听警告地笑了出聲,而且還很過分地笑倒在也是很不給自己哥哥顏面的祈標懷里,兩個人笑彎了腰的抱在一起。
「你……們……不……準……笑。」
祈笙愈警告,阿標跟宓兒兩個人就笑得愈是夸張,宓兒更是突然地想起了自己跟阿標哥哥溜到人類世界去看小嘉她們時,凌家那個皓皓小子對小嘉說的那個童話故事。
「大王哥哥,你現在可以開始叫人幫你尋找你的灰姑娘了。」邊笑邊說,待話才一說完,兩個人又是喘著大氣地再笑第二「攤」了。
手里拿著那只鞋,祈笙氣結卻忍耐地瞪著眼前這兩個快笑瘋了的人。想要發火的情緒一思及自己吃龜的那個畫面……祈笙緊咬著牙忍住那襲上自己臉部的顫動,但是忍了又忍的繼續瞪著他們幾秒後,他的眼光不小心地看到了手中的鞋子,他實在是也忍不住了。
「哈……」真的是太好笑了,身為仙術大師的自己竟然會閃不過人家隨手扔過來的鞋子。這一笑開,祈笙笑得比已經笑得快接近尾聲的另兩個人更狂妄更大聲。
笑容還掛在唇際,祈標跟宓兒他們的笑聲卻停了下來,兩雙布滿怪異神情的眸子投向祈笙。
「阿標哥哥。」小心戒備地將身子貼向祈標身邊,瞧著祈笙老半天都停不下來的笑聲,宓兒又開始有些難過起來了,「你的老大是怎麼啦?會不會因為被我們取笑而氣得精神崩潰了?」
將宓兒袒護地摟進自己懷里,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反正笑也笑夠了,祈標好笑地再看了眼自己的哥哥,摟著懷里的宓兒就往回走。
「不可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狐仙王國里最會將人逼瘋的就是老大了,他沒有把我們逼瘋就已經算是我們的福氣了,他八成也是被自己的模樣給逗笑的。」
配合著阿標細心體貼而放慢的腳步走著,宓兒微側著頭望著還佇立著,逕自在邊笑邊搖著腦袋的祈笙,她有些不放心地更加偎進阿標的懷里,仰起臉蛋望著阿標,她小聲地再問了句,「真的?」
「傻瓜,你又不是不認識老大,別替他操這種無聊的心了。」伸手捏了捏她如玫瑰花瓣般粉女敕的臉頰。
手輕輕地撫住了阿標踫過的臉頰,點點頭,被阿標的大手半拖半拉地,田宓兒不作聲地跟著阿標走了好長的一段路。
「小宓兒,你怎麼突然靜了下來?」阿標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了。
「阿標哥哥,萬一……我……萬一我真的不是狐仙王國里的人……」
祈標停了下來,用一直環住她肩頭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面前,雙眼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用力地說著︰「不管我們最後會挖掘到什麼真相,你永遠是我的小宓兒!」
不發二言地上前將雙手用力地環住他的腰,臉頰緊緊地貼近他寬厚又強壯的胸膛,淚水又悄悄地滑出了田宓兒因感動而發熱的眼眶。
如果事實的真相並非兩人所能接受的話,自己真能忍受最喜歡的阿標哥哥臉上出現的拒斥表情嗎?!淚,霎時涌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