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闖禍娘子 第八章 作者 ︰ 路那

劉紫頭昏眼花地被帶回杜府,像狂風掃落葉般地卷進杜子沅的房間,然後被摔上他的床,還听見門閂落鎖的聲音,這家伙想毀尸滅跡呀?

「就算是明朝也是有法紀的,你別亂來!」劉紫縮在角落伺機想逃下床,但她結結巴巴的威脅一點效果都沒有,頭頂冒煙,眼中噴火的火爆男人正一步步逼近她。

「關起門來做的事,天皇老子是不會管的。」杜子沅一個跨步坐上床沿,勾住想落跑的俏佳人,又把她壓回床上。

「關……」瞧見將全身重量全交給她的惡劣男眼里的危險訊息,她倏地明白他想干什麼好事了,瞼上轟轟然地炸成一團緋紅。他不是正在狂怒中嗎?怎麼突然……

「你敢叫,我就把你的嘴塞住!」他粗魯地拆卸她的一身累贅,三兩下她的衣襟就松開了,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想憐香惜玉,那種事等他不氣了再說!

「你土匪呀?說不贏人家就用強的?」她也惱了,一邊用力想推開他,一邊還要努力拉緊衣衫,免得春光外泄。

這討厭鬼!因為是他,就算她沒經驗,只要他真的想要,她也是願意配合的,可他這是什麼態度?哪有人都疊在床上了,還撂話威脅人家?她才不吃這一套呢!想要她,得換溫柔版的杜子沅上場才行!

「不打你,我一樣可以讓你軟腳求饒!」杜于沅撥開劉紫的小手,挑開她的衣襟,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痛、痛……」劉紫先慘叫一聲,才听懂杜子沅的渾話。他因為不想揍她所以換成這樣?她又痛又想笑,他這樣算是體貼還是粗魯呀?

「我要咬遍你的全身,任何部位都不放過,你等著瞧!」杜子沅邪邪地笑了,還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以茲證明。

「你……」他是不是氣瘋了?可他強悍的威脅竟讓她有了期待……

「我會讓你明白惹火了我,你得乖乖付出代價,就用你的一輩子還吧!」他的啃咬持續著,或深或淺,令她在疼痛與酥麻間掙扎。

「這世界真是反了,明明是你要去娶別人,該是我生氣咬你才對吧?」

听見她的話,他倏地抬頭在她唇畔啃了一口,害她痛呼出聲。

「你是野獸呀?居然真的咬?很痛耶!」她才想舌忝掉唇上的熱血,他卻低頭吮住她,狠狠地吸個過癮。

「放開我啦!」她被咬得有些心猿意馬,努力回想生氣的氣氛。她才不想跟他和好呢!

「不放!今天我要讓你徹底臣服,你是我杜子沅的女人,別想反抗我!」他再次封住她的嘴,這次卻是意外地溫柔。

曾經揍過她的大手此時卻撩人地揉搓著她美麗的胴體,還恣意探進她的裙擺,撫上她線條優美的臀部。劉紫驚大了瞳眸,他來真的?可他沒給她太多時間分析現況,輾轉反側的熱吻很快就弄得她心酥意茫,抗拒的小手轉而勾住他的後頸,弓起身子想要更貼近他。

他一直是她唯一渴慕的愛戀,他根本不懂!其實他根本不必做什麼,就足以令她臣服。

「你不會後悔的,丫頭!」他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輕吮她已然紅腫的唇辦,他眼底的渴望已到最高點,他反手放下簾幛,決定和她提早入洞房……

過了許久,簾幛後才又傳來恩愛嬌喘之外的聲響。

「我說的沒錯吧?」杜子沅的聲音里充滿自信。

「什麼?」劉紫的聲音卻十分慵懶撩人,活像快睡著似的。

「我的表現你很滿意,對吧?」他的手在她的美背上流連忘返。

停了許久,才傳來她的輕笑聲,她現在才想起來,兩人原本是在吵架,怎麼回到家卻變成這樣了呢?

「嗯?難不成是太滿意了,所以你答不出來?還是還想再來一次?」杜子沅的自信心真不是普通的強。

「你就知道逼我承認一堆有的沒的,可你呢?都要娶別人了,還對人家動手動腳!」唉……別逼她在此時想起別的女人好嗎?

「你到底是哪個耳朵、哪個眼楮接收到我要娶別人的情報?」他才剛消退的怒火又攻上心頭,大掌用力捏了她的豐臀一把。

「咦?」顧不得痛,她驚大了美眸。

「咦什麼咦呀?周家燕已經被趕出去了!」他得意地宣布答案。

「真的假的?」

「就在你一點都不相信我的同時,我把她轟出杜家了。」杜子沅睥睨地看著劉紫,單這一點,她就該一輩子對他服服貼貼,再無異議!

劉紫紅腫的唇掀了又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杜子沅傲然地等著她歌功頌德,哪曉得她竟然發飆了。

「你怎麼不早點說?有時間打我、罵我、吃了我,卻不肯告訴我,你實在太惡劣了!」她氣憤地想抓住他的衣襟,才發現兩人已是袒裎相見,于是只好改而拉住他的長發。

「是誰沒耐心偷偷溜了?還留下那什麼鬼話?吃了你算客氣了,我本來想把你吊起來毒打三天三夜的!」杜子沅擰了劉紫的鼻子一把,這女人實在太欠揍了!

「是這樣的嗎?」劉紫很努力地回想流程,難道真是她跑太快了?

「本來就是!劉紫姑娘,你對我還真是有信心呀!」杜子沅譏誚地說著反話。

這麼說來真的是她的不對羅?難怪他見到她時會那麼生氣,而且他真的好厲害,居然可以一夕之間讓情勢大逆轉,他竟然辦到了?!

「少爺,你真是太神奇了,丫鬟我對您的欽佩有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劉紫學著電影里的台詞大大吹捧了一番。

「所以你該不該罰?」沒瞧過電影的杜子沅听得可樂了,龍心大悅地將她勾進懷里。

「該罰,該罰!」劉紫的睡意全消,哈巴狗似地替他捶肩捏背。

「以後要不要乖乖對我唯命是從?」杜子沅得寸進尺地誘哄。

「要……喂!」

「嗯?」杜子沅偏頭睨了劉紫一眼。

「好嘛!對的就听羅!」她太開心了,不介意退讓一小步。

「你這個笨蛋!明明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懂?我花在你身上的心思還用得著我明說嗎?想到這我又一肚子氣!」杜子沅大大一嘆,幸好這次的事平和解決了。

「那是因為你是個孝子呀!我想你一定不會違背杜夫人的心意,卻忘了你同時也是個奸商,竟然有本事逼周家燕現出原形,太令人佩服了!」劉紫贊賞地模模杜子沅的頭,雖然事情並未解決,但至少還有希望。

杜子沅的反應是反手將她撈回來,直接疊回她身上。「你到底是在褒我還是損我?一定是剛剛的懲罰不夠看,你不是答應要唯夫命是從的嗎?」

「夫?哪來的夫呀?在哪里?」劉紫故作不解地四下張望。他要自稱是她的夫,還有好長的路要走耶!

「劉紫!你敢把丈夫這個位子給別人試試看!」杜子沅的眸子再度出現危險氣息。

「你怎麼不說是你要去當別人的夫呀?」不怕死的劉紫繼續撩撥。

「還辯?我看你今天別想下床了,咱們再來大戰三百回合,做到你眼里只有我為止,看你還敢不敢搞怪!」杜子沅蓋上被子展開攻勢。

「啊!不要啦……」她的腰酸得要命耶!

「所請駁回,你認命吧!」杜子沅難得開懷地暢笑。

杜府書房

「沒想到你的合約擬得這麼好。」內容簡直完善到無懈可擊,讓杜子沅驚喜不已。

「那當然,都告訴你幾百遍了,我是準律師,這種事找我就對了,我真該開間律師樓才對。」劉紫坐在杜子沅對面,得意地挺直胸膛。

「你哪里也別想去,你只要替我擬合約就夠了。」杜子沅長臂一探,捏了她的鼻子一把。

「惡霸!」

杜子沅好笑地批著滿桌文件,劉紫百無聊賴地瞧了他半天,才嘆道︰「其實這里也還不錯,至少還是個講仁義道德的時代,你的好多生意全是口頭承諾,不也做得有模有樣?」

「大部分往來的都是老實人,也是多年客戶,他們的一句話勝過任何文字;不過要對付那些難纏又沒信用的奸商們,你的合約就很管用了。」杜子沅很快將家中開支批完。

「那些日本人你打算怎麼辦?」劉紫蹙眉問道。

「拒絕了。」

「真的?他們沒再來糾纏?」

「說是要買絲綢,貨都不知看幾遍了,就是不肯付訂金,你說我該怎麼辦?」杜子沅抬頭望著劉紫。

「拒絕啊!」她一回答,兩人全笑了。

「事情當然不會就這麼了了,但開門做生意就是這樣,他們怎麼出招,我們就怎麼接招羅!」這等煩人的事,他暫時不想理它。

「你知道嗎?上回我瞧見他們就覺得很討厭,我想他們一定是作賊心虛,才會討厭別人叫他們倭寇,搞不好他們就是不折不扣的海盜!」劉紫傾身靠著桌沿,很嚴肅地說道。

「你也這麼覺得嗎?」杜于沅也學劉紫靠著桌沿,兩人的鼻子近得差點踫在一起。

「嗯!」她的小腦袋快速地點著。

「那我比你有口德,明知他們壞,我都沒說出來。」他用好嚴肅的表情說著。

劉紫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地張口咬他,卻被他閃過了,反而被他拎住衣襟啄了兩口,兩人對望許久又笑成一團,他忍不住起身將她抱個滿懷。

「你小心了,我不僅嘴巴壞,連心腸也是黑的,等會兒就在你的茶水里放巴豆。」劉紫的小手環住杜子沅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瞠上。她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更伯這些會成為遺憾。

「既然你都預告了,我沒道理不喝,對不對?」他輕笑出聲︰心里卻是憐惜心疼,這丫頭的心事全寫在臉上,她笑容依舊卻失了光采,一個周家燕已經令她元氣大傷,他看得出來,她對他們的未來一點信心都沒有。

「真的?」

「到時候我一口你一口,誰也逃不了。」

「你真的什麼都要分我?」嗚……她好感動哪!

「嗯,只要是我的,全有你的份!」他就是狠狠愛上了這個外強中干,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小丫頭,所以,兩人的未來只能靠他來堆砌了。

「你的什麼娘子、二房、三房、侍妾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關系,我可不要!」她從不希罕杜府的錦衣玉食,她只要他的心,完整的心,但卻好難……

「我盡量羅!」杜子沅皮皮地笑著。對手是娘親,他們急不得的。

「沒誠意!」

「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五十年,就知道我有沒有誠意了。」一天拐一點,總有一天要讓她死心塌地跟著他。

「你當我笨蛋呀?留那麼久才發現你沒誠意,我多吃虧呀?」劉紫嗤笑出聲。能做五十年的恩愛夫妻可是很幸福的事耶!他們能夠做到嗎?

「至少你賺到五十年份的我呀!搞不好是我比較虧呢!」杜子沅故意一臉計較。

「不理你了!」

「哈哈!」也許五十年太少了,那他要拉著她盡量活久一點才行。

「喂!我一直覺得有件事怪怪的,卻一直想不起來是什麼事,總之,在我想到前,你要小心一點。」先把五十年之約擺在一邊,她無法不擔心杜府的危機。

「真要放巴豆害我呀?」杜子沅開著玩笑。

「你想哪去了?我是擔心那些倭寇。」她惱火地捶了他一拳,才發現兩人又抱在一起了。

「這倒是,他們不該清楚的事卻知道得太徹底了,我是該小心些,所以這陣子你別上街了,除了我找你,盡量待在女乃女乃身邊,知道嗎?」為了她的安全,他不時吩咐提醒著。

那些人連府里的事都清楚,不由得讓他思索著家里是否出了狀況。難不成是內賊?那可麻煩了!

「什麼?」杜子沅由商行趕回來,臉上全是驚惶。

「芸兒被抓走了,沅兒,該怎麼辦?」杜夫人哭得臉都花了。

老夫人的臉上也寫滿擔憂,萬一對方真的是海盜,那子芸就更危險了!

「護衛呢?」他明明加派了人手保護家人安全的啊!

「全被迷昏了,這是剛剛在門口找到的。」許總管將一封信交給杜子沅。

杜子沅攤開信憤怒地看完。那些小人!真的是他們干的!

「沅兒,對方怎麼說?」老夫人雖然擔心,卻不想影響孫兒的判斷力,力持鎮定地問道。

「他們要我們拿船貨交換。」這些惡人,竟然要求等貨到手才肯放人,他怎麼可能讓子芸留在他們手上那麼久?

「給他們,全給他們!只要他們讓芸兒回來,沅兒,你快答應他們!」杜夫人急瘋了,拉著杜子沅的手求道。

「儀霖!」老夫人出聲制止了杜夫人的慌亂。

杜子沅立刻在腦海里搜尋最好的救人方法,不一會兒,四馬拖了一個人進來。

「少爺,這家伙在門邊偷偷模模的,見到我就想逃跑。」四馬將綁起來的家伙推到大廳中央,附在杜子沅耳邊說了些話,兩人的神情都很嚴肅。

他到現場看過了,能做得這麼干淨俐落除非里應外合,不然憑杜府堅強的守衛陣容是不可能辦到的,所以少爺說的沒錯,真的有內賊!

杜子沅瞧了那人一眼,是府里的人,但他畏縮的眼神,瞧來不像主謀,應該只是一顆小棋子。

「說吧!主使者是誰?他應該還在府里吧?」杜子沅冷冷地看著他。

他一說完在場每個人都愣住了。在家里?難不成有內賊?沒想到敵人就藏在家中,每個人立刻變得很緊張。

那名家丁的身子拼命發著抖,卻不敢正視杜子沅。

「你頂多負責通風報信吧?你真的以為事後能拿到好處嗎?我想不用多久,那人一定會殺你滅口的,畢竟少一個人分贓,他們就多拿一些。趕快供出主使者,我可以保你不死,你自己看著辦,是要被殺滅口,還是留條活命?」

「少爺?」那名家丁嚇傻了。他真的會被殺人滅口嗎?那他還要不要照那人教的那樣說呢?說了他就有一大筆錢財可拿,他要不要賭賭看?那可是他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大財富呢!

「說!」杜子沅沒什麼耐性,他急著去教人。

「是……是她!是她指使我這麼做的。」家丁一咬牙,賭了!

隨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全部的人都錯愕地看著劉紫。是她?

杜子沅蹙起眉頭,其他人則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劉紫,最驚訝的大概是劉紫本人了,她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怎麼會這樣?然而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早就決定拉她下水,她遭人陷害了!

他會相信她吧?

「你別亂說!怎麼可能是她?」四馬比杜子沅還急,惱火地開口罵道。

「真的是她!她會日文,其實她是東洋女,她和海盜有勾結,這一切全是她指使的!」家丁照著那人的話,一口咬定劉紫有涉案。

杜夫人最先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沖過去就是一巴掌。「你這個沒心沒肝的壞女人!杜府收留你,你卻干這種泯滅天良的勾當,我跟你拼了!」

杜夫人胡亂捶打著一臉無辜的劉紫,劉紫任由杜夫人打著,眸子卻沒離開過杜子沅。只要他相信她就夠了……

杜子沅並沒有看向她們,他握緊拳頭,強忍著波瀾激動的情緒。

老夫人連忙要婢女拉開急瘋了的杜夫人。「只憑一個奸賊的話就下定論還太早了,儀霖,你冷靜一點。」

「教我怎麼冷靜?這個惡人抓走了我的芸兒,她就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夠了!你這樣也救不回芸兒,安靜的等吧!」老夫人難得嚴厲地訓道,杜夫人只好頹然地坐下,不斷啜泣著。

老夫人不相信劉紫會是壞人,但眼前一切都指向她,也只能委屈她了。

劉紫默默撫著被打的臉頰,杜夫人的反應她可以理解,也能原諒她的動粗,但他為何都不看她?為何什麼話都不說?他是相信她還是懷疑她?

杜子沅瞧著家丁眼里閃過的狡猞,確定他是不會說實話了,但這樣一來,他根本沒有線索去救人,可惡!

「把他關起來!」

「少爺,我都說實話了,為何還要關我?少爺……」家丁被拉出去時還不斷掙扎狂喊。萬一那些人拿到錢跑了,他豈不全完了?

杜子沅撫著下巴沉思,忽然若有所思地抬頭瞧了左頰紅腫的劉紫一眼。他該走這步險棋嗎?

劉紫也回望著杜子沅。他相信她嗎?

「看來,只能照對方的要求辦了。」杜子沅深信幕後主使者一定听得到他現在說的話,再險的棋他也不得不走,他相信她會了解的。

「她呢?一定要把她抓去報官!」杜夫人對劉紫深惡痛絕,

「不如先囚在府里,對方有什麼動靜,我們會比較快知道。」杜子沅眸光深邃地凝視著她。她的臉腫成這樣一定很疼吧?但她忍下來了,她應該能了解他真正的用意吧?

「少爺?」四馬不解地看著杜子沅。為何要這麼做?少爺竟然把劉紫當成海盜的同伙?這教她情何以堪呢?

囚在家里?劉紫心頭一緊,別開臉去。這個大渾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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