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重重警戒,仇愛進入黑帝斯掌權者的控制中樞,李斯.佛藍多沉迷于權力的掌握,讓她不需問任何人有關他的行蹤,就知道自己會在這里找到他。
"我可以幫你對付其他人就是不能對付索靖。"一踏進門,仇愛立刻撂下話。"他不是我應付得來的人。"
"你憑什麼拒絕。"在李斯身後的迪夫上前質問,他和仇愛向來不睦是黑帝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迪夫。"李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退回身後。
"我要退出這件事。"
"哦!"李斯露了狡詐的表情,呵,沒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仇愛也會有退縮的一天。"給我個理由。"
"他太難應付。"仇愛隨意丟了個擺明敷衍的理由。"李斯,我可以再幫你多做幾件事抵掉你要我對付索靖的這項任務。"
"我只要你做這件事。"她以為她是誰。如果他這麼好商量還有什麼本事掌管黑帝斯。"這件事足以讓你還清當初欠我的,何樂而不為。"
"他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仇愛不客氣地還以顏色。"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任由你得逞嗎?李斯,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索靖了,他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對付的人。"
"我拒絕繼續面對索靖,要對付他得到靖城你必須另請高明,我無能為力。"她的驕傲無法容許她承認自己也有失敗的時候,但在更巨大的危險之前,這份驕傲變得渺小不足為道。
她必須在這危險仍小、尚無法影響她的時候避開。
"仇愛。"李斯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細看,莫名地暖昧一笑。"你愛上他了?"仇愛錯愕地瞪視這張別有心機的男性臉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真的愛上他了?"李斯問話的口氣添入譏諷和有趣,得逞的意氣風發在眉目五官之間都讓人很明顯感受到。
"我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李斯仰頭便是一陣狂笑。"仇愛啊仇愛,我不久前才在迪夫面前稱贊你仇恨愛情的決然,現在呢?難道面對索靖,你對愛情的仇恨就忘得一干二淨了?仇恨愛情的仇愛也有再度愛人的一天?還是索靖的魅力太大讓你招架不住?"一字一句淨是譏諷,故意也刻意刺上仇愛的死穴,存心要她難堪。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仇愛強迫自己忍受他的嘲諷。她欠他一份人情,沖著這份人情,她得忍受他的輕蔑,直到人情還清為止。
見她不答話,李斯逕自殘酷撂下話:"你以為我派你上場是為什麼?在我手下只有你一個黃種人,也只有你有可能減弱索靖的防備,懂嗎?"他看進她微露迷惑與掙扎的眼神,讓別人受苦一向能讓他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快感,他以視人疾苦為樂。"人類是臭味相投、物以類眾的動物,有暇疵的人自然會吸引有同樣暇疵的人——"
"李斯.佛藍多!"仇愛失控地直吼他的名字,卻換回一記結實的耳光,他出手之快讓她來不及穩住自己的重心跌倒在地。
暇疵!他說"暇疵"?!她憤恨地瞪著李斯。
他要她痛苦,如果能看見她流下脆弱、羞恥、名之為"眼淚"的液體,他會更開心。別人的痛苦——尤其是眼前這個頑劣不羈、全身反骨的女人,她的痛苦絕對會是他的快樂!"你以為之前要求你做的事是為了什麼?"冰冷的問句直丟向仍倒地不起的仇愛。
"一切都是為了對付索靖而做的訓練罷了。"為了對付索靖所做的訓練?之前她自以為是的任務只是訓練?
"你是我訓練用來對付索靖的狗,在咬住他之前必須讓他對你放下戒心,學些奉承勾引男人的技巧只是為了讓你方便接近他,事實證明即使他知道你的身份還是任你在靖城來去自如,不是嗎?"
"你……"他竟將她比喻為狗!"不過,想讓他松懈防備還是需一些時間和技巧。"陰鷙的狠笑是李斯向來輕松自若的表情。
"迪夫。"
"是。"
"多送她幾道傷,幾道會讓索靖心疼的傷。"陰鷙的殘酷在看見她听聞自己所言而慘白的臉色後更加喜悅。"我要她用苦肉計讓索靖迷上她。"
"是。"迪夫拿起掛在腰間的皮鞭,緩步走向她。
"李斯.佛藍多!"他竟然這樣對她!
"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送上門,仇愛。"他似笑非笑同情她的模樣更令人覺得猙獰。"別忘了,這是我幫你除去美西兩大企業集團的代價。"
"代價……"被迪夫架起身的仇愛茫然重復他話里最後兩個字。
代價……什麼代價才能還清她欠他的?李斯冷酷地笑道:"要索靖那種男人迷上女人,這個女人勢必要付出代價。"她的臉色更慘白了,真有趣。
"付出…-代價…"不!了悟到他所指為何,仇愛刷白最後一絲血色。
李斯卻凶殘地再添一筆,語氣愉悅。
"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她不要知道!不要——
"是一顆破舊不堪像垃圾一樣廉價的心。"他毫不留情地點明。"仇愛,你正好有這麼一顆心。"
不、不要——
"如果你不先交出心,依索靖的個性,他不會讓自己迷上你。"
不——
***
仇愛拖著搖搖晃晃的身子跟跑地緩步于街頭,被像包垃圾似地丟出黑帝斯大門後,她恍若無主游魂似地飄蕩在悶熱的午後街頭,雙臂彼此交抱的動作牽引背後另一波的疼痛,火辣地從背部直刺心髒,好痛!原來……李斯是這樣利用她的……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為什麼李斯硬強迫她學會勾引男人的技巧,才知道為什麼要她以那種方式對付每一個要她對付的男人。
原來,全是為了對付索靖……他對她的訓練是為了對付索靖!他逼迫她自我作賤不是為了還債,而是為了訓練一顆對付索靖的棋子!對付索靖才是能讓她擺月兌掉他人情的唯一方式。
不!她不容許他這麼對她!不!痛得幾乎快暈眩的腦子倏地為之清醒。
她要逃!對,一定要逃!逃到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待在拉斯維加斯。她要逃離李斯、逃離黑帝斯、逃開這份人情債、逃離那個叫索靖的男人。
她要…逃!
"為什麼……為什麼……"她暗啞地低喃。為什麼她所遇到的男人全是一個樣?一古腦兒地只想利用她,不管原因為何,都是在利用她。
她不能再執著于還債,不能再固執于信諾。她告訴自己:她絕不會拿一顆心去犧牲好讓李斯得到索靖——絕不!她之所以會到李斯面前承認自己的失敗為的就是避開危險,避開——愛上索靖的危險,又怎可能因為這樣而繼續接受這份任務。
所以——她要逃,一定要逃。
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一道牆,可以將全世界的情愛阻擋于牆外,因為這道牆很堅固,所以她從來不怕它會有垮的一天。她一直以為沒有任何東西,甚至是人,能擊潰這道牆;至少,在她未接觸索靖之前她是這麼想的。
她的牆是冰封的,是沒有溫度的,不管是誰都無法融化她一絲一毫。索靖沒有足以融化她的高溫,卻有擊垮冰牆的破壞力,吮吻她丑陋的背是其一,強迫她卸下一向厭惡的脂粉是其一,逼她穿上足以自慚的衣著亦是其一——他,從頭到尾沒有對她顯露一絲柔情,卻狠狠敲下她心中冰牆一角。
聰明的女人知道她的天敵是什麼,也知道要怎麼避開。他就是她的天敵,所以她要避開,而唯一能自保的方法就是逃。
一思及此,腳下的步伐更是加快許多,她完全無視日陽趨烈的茶毒,渾然忘記背上新增的痛楚,滿心念著的就是要逃!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回自己的住處收拾行李,然後是丟下什麼狗屁承諾離開拉斯維加斯、離開美國,就算得住在南極才能讓自己安全她也甘心。
"仇小姐!"奉命到靖城手下各家賭場巡視的科林一回頭,隔著透明玻璃窗看見的景像就是仇愛搖搖晃晃的模樣。
他飛奔而出,只來得及抓住她胳臂,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仇小姐!"
***
逃?她要逃到哪里。去?又為什麼要逃?索靖緊凝著嚴肅具魄力的劍眉,陰鷙的琥珀色左瞳緊盯趴在他床上、背部裹滿傷藥的仇愛。
這女人——就算昏迷發高燒,嘴巴還是一樣念個不停!口口聲聲咕噥的就是"逃"這個字!她是要逃什麼鬼?索靖向來漠然的脾氣首次因為耳里充斥噪音而爆出不耐煩的火氣。
且這房內除了倒在床上的仇愛外就只有他,滿肚子的脾氣不知該向誰發才好。
"科林!"他按下對講機,找到遷怒對象。"那個庸醫說她什麼時候會醒?"
"老、老板?"乍然听到主子的暴怒吼聲,科林只有傻"聾"的份。"您、您說什麼?"
"該死!我問她什麼時候會醒?"他真正要問的是她到底想逃什麼!逃離黑帝斯還是——
"老板,醫生說她新傷加舊傷而且傷口受到感染因而發燒,會昏睡也是正常,您如果累了,我——"
"你以為我會讓你踫她?"索靖沒耐性到極點,反而變得語氣冰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喀的一聲,他話末說完,索靖已把對講機關上斷絕通訊,害他來不及說出"我的意思是請私人看護來照顧她。"這一句話。
索靖將對講機丟在一旁,兩條修長的腿交疊,雙臂交叉環胸,落座在床邊的椅子上,直瞧著昏睡的仇愛。
她這一身傷會是誰打的他心里有數,但原因呢?她回黑帝斯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逃……我要逃……要逃……不回來……不再回來……"仇愛口中不停夢囈的仍是斷斷續續的句子。
"笨蛋!"明知道對一個昏迷者說話也聰明不到哪里去,他仍然選擇開口自言自語:"這種身子能逃到哪兒去?連床都下不了還想逃,蠢女人."
"我……不是狗…不是狗……"
狗?索靖緊鎖濃眉,傾身向她."誰說你是狗?是李斯那混帳嗎?"
"不……我不是…"高燒不退的仇愛壓根听不見他的聲音,嘴巴仍然無意識地念念有詞:"不是…垃圾……我不、不是……"
垃圾?"誰又說你是垃圾!"該死,李斯.佛藍多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仇愛,你給我醒過來說清楚!誰當你是狗、是垃圾?仇愛!"
心中的怒意燎燒直上,他扳起含糊夢囈的仇愛前後搖晃。"仇愛,給我醒過來說清楚。仇愛!"
"不……別打我,不要打我,不要——"一聲厲聲的痛呼出口,被強扳起的身子立時疲軟地往後仰去。
索靖倏然松手,手上、臂上的濕濡與涌上的腥甜氣味令他不得不找回對講機。
"科林,帶醫生上來。"
***
她似乎睡了好久好久——無意識地嚶嚀一聲,用力眨了眨酸澀的眼皮才睜開眼。一睜眼,仇愛懊惱地低聲申吟,巴望自己沒有醒來。
"這種事你可以請護士來做,索靖。"她將臉悶在枕頭里,顧不得嗅進的是他發際壓在枕上的淡淡麝香味。"我會付特別看護的費用,不會賴帳。"
"你的特別看護是我,至于費用——"他蓋上最後一塊消炎棉網及紗布。"不妨考慮金錢以外的物品。起來纏繃帶!"他勾起她的腰打算讓她起身好方便他纏繃帶。
金錢以外的物品——她不敢問那是什麼,因為自己似乎猜得到。"不能叫護士小姐來嗎?"她刻意加強"小姐"二字。纏繃帶勢必會造成暖昧姿勢,她受不了他踫她。
"你以為我會讓其他人看你的身體?"他反問,語氣是拒絕的。"除了我誰都不行。"
"是嗎?"暖昧的笑掛在慘白的臉,實在達不到勾引、狐媚的效果,她明知仍然照做,因為她是仇愛,是以自己的身體去摧毀男人的仇愛。"那之前看過、抱過我的男人又怎麼算?"
"見一個殺一個,我的不準溯及既往,你听清楚了就乖乖配合。"一字一句,他在宣告她為他所有。
他的回答讓仇愛不寒而栗。她還能怎麼做,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什麼也做不了。掙扎地坐起身,兩手尷尬地遮在胸前,任他坐在背後動手包扎。
"手拿開。"貼近耳朵的低沉音調莫名地給她一份安心,更給她一份恐懼,令她瑟縮了下,而後咬緊下唇忍住牽動的疼痛。
"我說手拿開,沒听到嗎?"這麼害羞反倒不像那天主動引誘他的仇愛了。對她像處女般羞澀的動作,索靖只覺得好笑。"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不……"遲疑地滑下手,她低頭瞥見的就是長著些許厚繭的一雙大掌圈在胸前替她纏上白色紗布,來回之間有意無意的靡挲她的胸脯。她倒抽口氣,不小心觸及他手掌,連忙縮起身子,因此又呼了聲痛。
索靖按住她肩膀,將她扳回原來的姿勢。"你的放蕩呢?"一個高燒昏迷醒來後,仇愛變得不像仇愛了。"那位蕩婦卡門到哪里去了?"
"不關你的事。"她別開臉不看那下巴輕抵在她右肩的臉。"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嗎?"他從不配合誰,即使是重傷在身的她。強制扳過她的臉索吻,他成功地要到一個滿意的深吻,捏住她下顎的手在她突然緋紅的頰邊滑動."你還認為與我無關嗎?"他的表情充分說明如果她點頭,那麼下一步會是更高級的索求,哪怕此刻她身上有傷。
"我……"遲疑的口吻完全不像平時美艷照人的她,說實在的,現在的她的確狼狽得連能看都夠不上邊。"隨你。"
索靖抿抿嘴算勉強接受這個答案。在她背部打上完美的結完成包扎工作,將純絲制的襯衫披在她雙後,改坐到她面前。
"李斯為什麼打你?"見她忽然錯愕地抬頭看他,他聳聳肩。"你是他的手下,除了他之外沒人動得了你。"
"沒什麼。"她怕他不滿意她的答案,故意再加一筆虛假的佐證:"身為手下,主子要打要殺還需要什麼理由。他要打就讓他打,除此之外還能怎樣。"
"你只是欠他一份情,毋需做到這種地步。"李斯虐待手下的事他時有所聞,只是沒想到他連女人都不放過。
"再也不會了。"她暗自高興于自己即將離開的事實,現在只要離開靖城回家收拾行李,驅車直奔西雅圖搭上飛機她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謝謝你的幫忙,醫療費我會還給你。現在,請把我的衣服還我,謝謝。"
"就這樣?"索靖不明白,為什麼一場大病過後她變得……平凡,那份仿佛自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妖邪到哪兒去了?那份勾誘天下男人的柔媚到哪兒去了?她變得不像他認識的仇愛。
他細細端詳,憔悴的臉孔依然清麗具姿色,誘人的曲線仍在,但——里頭的靈魂似乎變了質。
"你在看什麼?"她問,不再固執于信諾後的她變得有點拙于應對,因為已經沒有偽裝的必要。
"你還要回黑帝斯?"一雙晶眸鎖住她,要看的是她回答時的神色。
"我……"仇愛為之一震,她差點忘記除了李斯想利用她之外,還有一個索靖!現在還不是放下偽裝的時候。
輕咳一笑掩過心下的慌張,細細的指尖點住他下巴的凹處,她虛弱地朝他鼻尖吹了口氣。
"當然羅,畢竟他還是我的老板。可以麻煩你把衣服還給我了嗎?索靖。"
"扔了。"這是他的答案。這女人想逃!不是回黑帝斯,她是想逃!索靖輕而易舉便看出她謊言下的真實,昏迷時的夢囈和現下的表現正好讓他合並推敲這個結果。
"那麼——我可以借上回你硬要我換的那一套。"
"也扔了。"他腦子里運轉著她為什麼要逃的原因。
"我借你的衣服穿。"她忍著痛硬是下床,強迫自己不去在意目前幾乎赤果的窘境。"放心,我會還你。"
"不借。"還沒想出她逃開的理由令他口氣大壞。
"索靖。"她回頭瞥向坐在床上的他,上半身已穿好他先前披在她身上的襯衫,只露出一雙修長美腿。"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是厭惡我的一切嗎?還是厭惡自己的衣服套在我身上?"
琥珀色的視線掃過她全身,原來女人穿上男人的襯衫會有這麼一種脆弱嬌柔的風情。厭惡嗎?不,相反的,他高興她穿著他的衣服。
"如果是這樣,麻煩你請科林幫我買一套衣服,錢我會付。"
"不。"
又不!深吸一口氣,仇愛壓下對自由空氣的熱切想望,她必須鎮定才能完美演出晴天過海的戲碼,落實她的逃月兌計劃。
忍著痛走向他,緩慢撥開他刻意留長的額發,狀似欣賞——事實上也真的欣賞地凝視他整張臉,尤其是只有在她面前才肯外露的刀疤。"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她的聲音是壓低後的迷誘,像海上引誘水手觸礁的人魚般美妙,雖然有些不正常的沙啞。"你是討厭我的吧,不讓我走難道是因為——你改變主意了?別忘了我可是李斯的手下,也算是你的敵人。"
"的確。"索靖順著她的話,暗自設下陷阱。
"既然如此,你只有兩種選擇。"她放手任他的黑發垂落回原位。"一是放了我,一是殺了我;二選一,隨你。"
"沒有第三條路?"他巧妙地完成設陷講的工作。
"第三條路?"仇愛撲哧一笑,強迫自己再扮演妖媚無恥的仇愛,雙臂環上他頸背,朝他合起的雙唇輕吁口氣,假裝沉迷在他頸肩的氣味。
"難不成你決定留下我,和李斯正式對決?你和我的老板暗斗這麼久,有必要為了一個潛入的奸細把斗爭搬上台面嗎?"
"怎麼說?"垂下視線看進她埋進他頸肩狀似陶醉而不打算抬起的頭。過去他一直不認為女人會有冷靜鎮定的本質,可是仇愛卻意外地擁有這些特性,而且不亞于一個男人。
"如果你留下我,我老板會不追究嗎?"她柔聲分析道,手指在他胸前畫圈圈打轉,一邊說話一邊滑移至他小月復演出他希冀的蕩婦角色。"雖然我很想留在你身邊,但是為了我讓兩大勢力斗爭搬到台面上值得嗎?"
索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前輕吻。"捉到獵物,仇愛。"
"什麼?"
"我選第三條路。"憋忍已久的笑終于低啞出聲,握緊她想抽回的手。"怎麼?你不是說想留在我身邊?"
陷講!他促狹的眼神告知她一切。他在話里設下陷拼等著捕捉她,可惡!
"真的?"相對于氣憤,她反而試著讓自己說話的聲音听起來像一個興高采烈的花痴。"你不在乎?你願意為了我和李斯正面對峙?"
"正面對峙是早晚問題。"這是事實,雙方都很清楚,只是誰也沒真正動過。截至目前為止,李斯一直只是暗中動手腳,他懶得理所以不曾出面只讓手下私自解決。
"那麼——"她摟緊他撒嬌道:"讓科林送我回去收拾行李搬過來好嗎?"
"好。"他出乎意料的干脆。
"謝謝。"她熱情地主動送上深吻,盡責扮演最後一次蕩婦的角色。
她的身手也許躲不過索靖,但一定躲得過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