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改變,說容易其實很困難,但是說不容易,倒也還算是簡單——很矛盾的說辭,完全不合邏輯,但是在現實生活中,的確還找不到它錯誤的地方。
至少,對勾家這對祖孫來說是如此沒錯。
「爺爺——人家不會下圍棋啦!」天啊,如果說和勾家爺爺相處融洽的結果,是天天下班回家被強拉著下圍棋,那她寧可他看到她像看到討厭鬼一樣不理她,「人家說過很多次了,不會下就是不會下嘛!」來個人救救她吧-「多下幾次就會了,丫頭。」坐不到三分鐘就想跟狗玩,怎麼可能下得好,「像你這樣沒一分鐘就動來動去,跟顆墨西哥跳豆沒兩樣,怎麼可能學得會?靜下心,下,
棋最重要的就是心靜,懂不懂。」
「您也知道墨西哥跳豆啊!」不錯嘛!「既然爺爺知道,那就不要逼依依學了嘛,好啦,就這樣啦,爺——」
「你舍得讓我無聊?」這丫頭也許嘴巴利,但是熟識了不難發現其實她心腸挺軟的。過去他不好拉下臉以退為進,但現在他發現若不這樣,這丫頭根本就不會妥協乖乖听話,爬到他頭頂上最常有的事,商場上首重一個「奸」字——這道理他還記得很清楚。
「這……」可惡啊!混熟以後就被抓到小辮子,明知道她心地善良,就老拿這點來對付她,過分的爺爺。
看著爺爺和柳依依一搭一唱,十分熱絡,獨坐在客廳一角的勾宿懷忍不住將笑容掛在唇邊,低頭看書的同時,耳朵也不錯過任何一句他們倆的精彩對話。
家,是不是就像這樣?他自問,並給這問題一個肯定的答案,否則他不會天天回家,只為了晚飯之後听他們在客廳的對話和笑聲。
他學不來馬上地改變,但也許能夠在和他們相處的過程中循序漸進地轉變——至少他是這麼希望的。
勾宿懷右臂忽地被緊抓了住,柳依依紅撲撲的俏臉取代書本鉛字映人他眼簾,「勾大哥,你會不會下圍棋?」
勾宿懷愣了愣,才道︰「會一點。」
「好!」她使力拉他過來,強壓他雙肩,逼他落座在勾超凡對面,「爺爺就交給你搞定,我負責和高興玩。」
原名無奈的牧羊犬,在柳依依的一廂情願下更名為高興,挺符合現在勾家的情況,不是嗎?
「這……」勾宿懷看了看她,黑眸再望向爺爺。
「你怕輸?」柳依依眨了眨眼,輕視地斜睨他。「不會吧?這麼沒用?」
「少爺。」端著飯後水果出來的陳嫂突然空出一手拍在勾宿懷的肩上,神情和語氣十分激昂,「不要怕!陳嫂支持你,你一定能贏,幫陳嫂我雪恥!」
在別墅區所組成的老人會中,她陳嫂打遍天下無敵手,怎料會輸給服侍多年的老主人,恥辱啊!服侍十來年,她竟然不知道老太爺的圍棋功力這麼高。
「陳嫂?」什麼時候開始,雇用的陳嫂也和爺爺相處得這麼融洽?
「下一盤吧。」勾超凡猶豫了許久,沒道理周圍的人在幫他拉近和孫子之間距離的時候,他一個人悶不吭聲吧?就像依依說的,這樣未免太孬了些,「我還沒跟你下過棋呢!」
「爺爺?」他……爺爺的邀戰讓勾宿懷傻了眼。
「好了好了!」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柳依依將黑白棋子分好遞給兩人,「開始了開始了!」嘻,總算是前進一步了。半抱著高興,她坐在一邊的地板上看著兩人下棋,本來應該下班回家的陳嫂也為了等棋局結果,而坐在另一邊細心觀戰。
毋庸置疑的,又是一個和樂融融的夜晚,高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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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色粗框眼鏡加發髻的八股女裝扮到清秀俏佳人的大變身,如果還有人沒注意到,那他的眼楮鐵定被蛤蜊肉糊到,看不見東南西北了。
柳依依裝扮的改變在東洋企業成了話題,他們龍頭個性上的轉變當然也逃不過他們員工的法眼。而標榜小格局、小隔間、小而精、小而強的基本員工辦公室所培養出的小心眼、小鼻子、小眼楮,自然非常理所當然地將老板的改變和總裁秘書外貌的讓人驚艷給聯想在一塊兒,順道加進「些微」有色的眼光和評價;再加上小小世界的大嘴巴,龍頭老板的新八卦當然很不困難讓有心的名門千金知道——勾宿懷這回真的在愛情海里游泳了!
听聞此言,多少千金芳心碎一地啊!不僅如此,在商場上一心除了想和東洋締結合作關系以外,還想再多加「研發」更親近關系、有號稱乖巧美麗獨生女的企業老板們,一听見商場金童掉到愛情海浮沉,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當然,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人也不是沒有,瞧,此時此刻往總裁辦公室走來、穿得一身紅的大美女不就是其中一個嗎?
火紅高跟鞋停駐在秘書室敞開的門口,模特兒的完美身段優雅地倚靠在門邊,縴指輕叩門板,待里面的人抬頭後才發出微微性感的聲音︰
「請問勾總裁在嗎?」
噴火艷女!呼,柳依依不由得贊嘆地呼了一口氣,這女人這等美艷,不知道她們工作坊的超級業務員莊夢蝶比不比得上。
「小姐,你有事先預約嗎?」
「你就說重光建設的喬琪來找他。」她就是勾宿懷的女朋友?名日商琪的千金小姐不屑地將柳依依由上掃到下,再由下瞄到上,結論是——不過爾爾!「你就是宿懷的女人?」難怪外面會有人拿勾宿懷什麼時候甩掉這女人來賭,听說賭不會甩掉的賠率是一比三十,賭一百可以賺三千;不過看樣子,這賠率可能還會更高。
「喬小姐,總裁他正在忙,沒有預約不能會見,請你下回來之前先預約時間。」柳依依放下聯絡總裁辦公室的話筒,故意跳開她後頭的問話。
「既然見不到他,那我找你也行。」
看來對方不懷好意呵!這種情況下她再不知道人家是來找碴的就太蠢了,幸好她向來自認很聰明,「喬小姐,您有何指教呢?」
「听說你是宿懷的現任情人?」「現任情人」四個字喬琪刻意加重語氣,為的是告訴她現任者,有可能卸任也。
听說?她都還沒開始行動就有風聲了?呵,什麼時候她成了勾宿懷的現任情人?她怎麼不知道?「沒有這回事。」
「我才不管你有沒有這回事!」涂滿蔻丹的十指在柳依依面前揮舞,晃眼一看還真像一道道紅光,再加上緊身火紅套裝——呼,紅成一團,不細看還以為是一簇火焰。「我要你離開宿懷。」
宿懷?叫得倒挺親熱的,到目前為止她也只听過勾家老太爺這麼叫他,這位喬琪姑娘是第二個,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這身份直呼他的名。唔……按住胸口,怎麼突然覺得氣悶?柳依依疑惑突如其來的不適。
「我說的話你听到沒有?!」像要和火紅套裝相互輝映似的,喬琪姑娘的性子確實滿火爆的,沒兩三下就急著發火。
「听是听見了,但是喬琪姑娘,小女子就這麼一份工作,放棄了要何以維生?請您高抬貴手,讓小女子有一口飯吃行嗎?」開什麼玩笑,要她離開,呵!在她受委托的工作還沒完成之前要她怎麼離開?違約嗎?事關數百萬的違約金哪!嘔干血也不見得能賺那麼多來還債啊!
喬琪高傲地伸出了指,「一百萬,夠你花用了吧!」
一百萬?連違約金的一半都沒有,「想不到總裁在您心目中,就只值一百萬而已。」唉,原來人稱的商場精英論斤論兩賣,也賣不到什麼好價錢。喬琪姑娘是太單純還是太笨,這種價碼買一個如意郎君——說不定勾宿懷自己听了,也會抗議價錢太低。
「要不然你想怎樣!」看不出她清清秀秀的,倒是很會討價還價,「要多少自己說。」
「簽好名字的空白支票任我填嗎?喬琪姑娘。」小娃兒就是小娃兒,一天到晚在爹娘的翅膀下作威作福,活像不知米價的愚蠢千金、沒混過社會的劣等生,只會拿父母的錢砸人。
「我警告你,你眼楮給我放亮點!我老爸可是重光建設的大老板。」哼!憑她的家世背景還怕沒有靠山嗎?
「失敬失敬,我父親可是主席先生,」這麼快就臉色發白了呀!她還沒說完呢,「治理下的子民。」
「你!」發覺被人當猴子耍,火爆的喬琪姑娘氣得直想揮手打人,「你欠揍!」話未說完,她手已抬起,速度快得讓柳依依來不及反應。
「依依,為什麼——你在干什麼!」勾宿懷一開門就看見一個穿得火紅的女人揮手要賞他秘書一個耳光,他飛快地介入兩人間,出手抓住轟然揮下的巴掌攻勢,「喬琪,你以為這里是哪里!」
「宿、宿懷……」像看到貓的老鼠,喬琪盛怒的火焰立時銷聲匿跡,連火苗都熄了見不著蹤影,「她!是她先欺負我……」
柳依依無辜地對上他的眼;她可是什麼都沒做喔。
「這里什麼時候容得你撒野!」依依會欺負人?他怎麼看都覺得她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她欺負你?如果是她欺負你,那你這只手算什麼?打招呼嗎?」
「我……我……」喬琪被逼得無話可說,是她先找上門挑釁的,怎麼樣也都無法自圓其說,更何況在盛怒的勾宿懷面前她已經詞窮,不知道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原來……勾宿懷生起氣來這麼嚇人……
「不想丟你父親的臉就快滾!」重光建設嗎?最近公司和喬老好像有一項合作計劃在評估中,如今他不免要思考計劃的可行性,「我不想拿和你父親的合作計劃做文章。我這麼說,你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喬琪聞言簡直嚇壞了!抹上腮紅的雙頰還能明顯的看出泛白。勾宿懷的威脅果然強而有力!「你不會吧,那計劃動輒上億……」
「你不妨試試看。」松開鉗制她的手,勾宿懷雙手交叉置于胸前,「不信的話就一巴掌打下去。」
「喝!」倒抽一口氣的是站在一旁觀戰的柳依依。怎麼又把她拖下水?好不容易她才沒事可做壁上觀耶,太過分了!「不關我的事啊,總裁。」
「你……你……」他們兩個真的——「給我記住!」一跺腳、一甩頭,即便是倉皇而逃,嬌嬌女仍然有她該有的氣質,踩得十分嬌氣,甩得十分高貴。
「你真凶。」望著可憐千金的背影,柳依依忍不住為她叫屈,「她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主動追你一個大男人已經算是很犧牲了,瞧你怎麼對人家的。」
拜托,他這樣對待送上門的美女,還有誰敢出現在他面前,那她的工作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已經在這里花了將近兩個月以上的時間,比以往任何一個任務都來得久,可見這工作有多棘手。
「她差點打到你。」要不是他按呼叫鍵沒回應,覺得奇怪才走出來,這一巴掌只怕她得結實挨下。
「還沒打到不是嗎?」事實上她會讓那千金大小姐得逞才有鬼,「是不是我長得太秀氣,所以你和爺爺老把我看作很軟弱的樣子?如果這樣,我考慮去整容,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壓迫感一點,比方說在臉上劃一道刀疤,這樣夠酷了吧?」
刀疤?哼,神經!勾宿懷嗤之以鼻,「那你倒不如讓自己吃胖一點,看起來也許會有些‘壓迫感’。」她一身風吹如柳枝擺動的輕盈實在讓人擔心,好像隨時來個大一點的風她就會不知被吹到哪里去,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柳依依。
「吃不胖能怪我嗎?你以為我愛糟蹋糧食啊?這也是不得已的。」大姐老說食物讓她吃下肚是浪費,怎麼吃都吃不胖是對食物的一種輕蔑,但她也不想啊!可是磅秤說什麼也不往右動一下,她也沒辦法。
「什麼事你都有一套說辭。」勾宿懷忽然輕戳她額角一記,不自覺營造出兩人間的親昵感覺。
而眼見為憑的員工們這下更相信他們的猜測無誤,過去老板的花邊八卦里可沒在辦公室放電的紀錄,這回花心企業家真的是淪陷了!
「泡兩杯咖啡進來,我還有事和齊先生談。」不覺四周熱中的好奇視線,勾宿懷只是稀松平常地交代了聲,,便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接到命令,柳依依也移動步伐往茶水間走去,突然頓了住,她發現——
奇怪,剛才胸口還悶悶的,這會兒怎麼又沒事了呢?歪著頭,她百思不得其解,更怪的是感覺比之前舒服了許多,為什麼呢?
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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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對勾宿懷有意思的諸位千金小姐上門踢館,這一點柳依依能理解;但是在公司里對老板有意思的自家人在茶水間堵她——這未免太小人了吧!
「柳秘書,听說你和總裁相處得很不錯?」眼前四五個穿同一式制服的業務員小姐們,其中一位容貌較其他幾人漂亮的女人帶頭說道,「不錯嘛,成為總裁的第六任新歡,還讓他這麼保護你。」哼!長得又不怎麼樣,真不明白總裁為何會挑上這樣的女人。
連她算在內才六任而已嗎?果然小道消息不足以采信,還說他「閱」人無數,原來才五個;嘖,什麼花心啊,根本就沒有那回事!
「喂,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帶頭的小姐眼見自己說的話得不到回應,尷尬之下只能加重語氣地吼回柳依依的神志。
「我有在听啊,但那又如何?」她根本不算勾宿懷的新歡,怎麼諷刺臭罵她還是改變不了事實,「為什麼你們這些女人一遇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丟了舊爰、有了新歡,就只能擺出這種陣勢?」她忍不住問出口,這些同事和剛才那位喬琪姑娘實在像得有夠可憐。
「你什麼意思?」四五位連成一氣的上班族小姐們各自對看了幾眼,這個柳秘書的反應不像以前那五個騷包秘書。
「一旦白馬王子拋棄舊愛,你們這些歪戀他的小女人就在一旁嘲笑舊愛的狼狽樣;一旦白馬王子找到新歡,你們又氣得牙癢癢地躲在角落里詛咒,看新歡什麼時候會成了舊愛。你們不覺得為一個模不到的男人傷神、隨著他汰舊換新悲喜是件很沒尊嚴的事?這種日子你們覺得有意義嗎?我建議做女人的你們主動出擊、表明心意,也許你們之中有人是白馬王子的公主也不一定。」
嘿嘿,多一點自告奮勇的女人,勾宿懷就多一點機會打開心扉,也許這之中真有能讓他想談情說愛的人存在;呵呵,請叫她一聲柳媒婆。
只是——做媒婆的人會胸口發悶嗎?喬琪來搗亂時那種忽然涌現的窒悶又開始發作,且還更嚴重,唔……好難受。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其中有個同事開口了。「我們也想啊,但是總裁這麼高不可攀,如果我們是地上的一粒沙,他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你說,一想到彼此間有這麼大的差別,我們還會痴心妄想嗎?」幾句話充分將在場同事們的心情一一道盡。
「灰姑娘的故事你們沒听過嗎?」
「少天真了,金縷鞋又不是每個人都能穿,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有仙杜瑞拉那麼漂亮的腳啊!」
「就是嘛!」後頭幾個同事再度附和。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一直恥笑被丟棄的舊愛、詛咒被選上的新歡過日子?這種日子就比較有意義嗎?你們生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這……」幾位業務員你看我、我看你的。
「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在一家小貿易公司上班,雖然薪水少,但是對我很好很專倩……」五位當中的一個同事訥訥地開口。
「是嘍,痴情的男人世上少見,你覺不覺得該好好把握他?」
「嗯。」幾乎是立刻,那位同事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其實我也有男朋友……」
「我也是……」
像原子彈爆炸效應似的,前來挑釁的幾個勾宿懷後援會會員幾乎全都是名花有主——那她們還來威脅她個什麼勁啊!天,可以的話,她真想尖叫。
「經你這麼一說。我們也覺得很奇怪。」帶頭挑釁的,到最後竟然變成帶頭領悟的,「大概是一進公司對總裁的迷戀吧!」她看了看其他姐妹,大家一致點頭,「一直沒有人像你這樣點醒我們,以前那些個秘書不是回嘴罵我們,就是鼻子翹得比天還高,不可一世,弄得我們非常不舒服,所以大家才會對總裁的新歡舊愛那麼敏感。」她再回頭看了眼姐妹,大家還是非常支持地點頭,「謝謝你,你是第一個,也是惟一肯和顏悅色點醒我們的人。」這個總裁的新歡她們算是服了。
「以後我們會和你融洽相處的,放心。」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不要客氣,盡管說。」
「是啊、是啊!」
這又是什麼情況?柳依依哭笑不得地接下一張又一張的名片,強笑著臉接受她們的好意。怎麼回事嘛!照呂大姐的劇本走,現在應該是有個醋勁大發的女主角突然出現在男主角面前表明心跡,大喊我愛你,然後男主角也說我愛你,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也可以收工回家了。
可是,她怎麼會把勾宿懷的後援會弄成支持自己奪得王子芳心的新歡後援會?天!誰來告訴她怎麼把這走調太多的劇本拉回正軌啊。
「你們不去工作在這做什麼!」
「總……總裁!」抽氣聲此起彼落,眾女紛紛快步離開,轉眼間偌大的茶水間只剩因久候未見咖啡送來、而再度丟下客人踏出辦公室的勾宿懷,及煮咖啡的秘書小姐柳依依。
「她們在這里做什麼?」望著一群倉促的背影消失,他問向惟一留在原地的當事人。
「沒什麼,只是和剛才那位被你嚇跑的喬琪姑娘一樣,以為你的新歡是我,所以前來致慰問之意,並且表示支持。」唉,這可得怎麼收場才好?呂大姐的劇本也不是每回都算得準準的嘛!枉費自己這麼崇拜她,唉!
「慰問之意?支持?」低沉笑聲乍起,勾宿懷似乎很意外她的說辭,「你是她們頭一個支持的對象。」過去幾個秘書在公司不得人緣的情形他時有所聞;但只要不影響他公司的運作,基本上他對員工間的勾心斗角並沒有什麼意見,只要不礙著他的眼,一切都好。
「咖啡呢?」該不會就因為這樣,她什麼事都沒做吧?
「咖啡好了,只是——也涼了。」唉,這不能怪她,「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長相迷人,偷走不少女人芳心而不自知。勸你還是早點找個心儀的女人結婚,斷絕其他女人的遐思比較好。」
「那些女人芳心里可有你一份?」他問出口的話唐突得連自己都很吃驚,但並不懊惱,仿佛這問題早晚都該問似的。
她的心髒猛地一窒,差點奪走呼吸,「你說什麼?」
「你的心可有被我不自知地偷走?」
「別開玩笑了!」唔……心跳怎麼突然變快?
「沒有嗎?」多讓人失望的答案。
「沒……沒有。」柳依依退了步,避開他的逼近,「咖啡、還有客人,你不要忘了。」
「連秘書都比你盡責,宿懷。」辦公室里的客人等得不耐煩,後腳也跟著來到茶水間,「把身為客人的我丟在辦公室里,不擔心我把你公司的秘密計劃搜刮一空嗎?」
這個茶水間應該感到榮幸吧,今兒個讓一堆人出現在這兒,其中還有兩個商場名氣頗盛的新生代企業接班人。
「有本事盡管去做,齊明霽。」只要有膽,不擔心多一個可怕的對手、少一個有利的朋友,他可以盡管放手去做。
「你的秘書嗎?」齊明霽斜倚在門邊,有趣地打量眼前兩人的關系,「純秘書?還是——」
「純秘書!」柳依依搶著回答。當然!除了單純的秘書工作外,她什麼差也沒兼,這點可必須說明白才行。
「哦?」齊明霽模模鼻子,頗有意味地笑道,「這是不是代表在下有機會邀請你光臨寒舍的聖誕舞會?」
「咦?」可是她和爺爺約好,打算一起過了啊!
「齊明霽!」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嗎?「有點分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明知道眼前有個正在吃醋的男人,但齊明霽仍然不怕死地開口,「我想柳小姐有點頭的權利吧?」
柳依依點點頭,雖然她沒辦法去,但還是有答應或回絕的權利。
「既然你點頭答應,那在下就恭候你的大駕了,柳小姐。」目的達到,齊明霽不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同樣的,也不听進任何一句話,十足的賴皮樣。
「咦?」她只是點頭同意他說的話啊!怎麼回事啊,這個男人!
勾宿懷沒好氣地瞪了志得意滿的齊明霽一眼,強迫他出席真的這麼有趣?非得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法逼他出席才甘心?他再瞪向始作俑者,但柳依依那一臉的無辜讓他不忍將錯往她身上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