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頎長的身影在奢華的花廳里頭徘徊不止,突地听著一陣腳步聲,他驀地轉過身來,快步迎向前。
「如何?打探出消息了?」
「是,呃……不、不是。」來人身形縴長,斯文卓爾,然而清秀的臉上卻有著欲言又止的難處。
「什麼是又不是的,你到底在說什麼?」慕容真不禁發火,俊爾的臉不禁添了幾分猙獰。「你怎麼跟你哥那般不相似?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中用,就真能夠替我分憂解勞了!」
就知道,派他上場絕對探不到半點消息的。
「我……」聞言,掠影不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怎樣?」慕容真支手托腮,好看的臉添了幾分惱意。
他能不能先到一旁掉掉淚再回答?掠影委屈的想
「快說,不管如何,好歹先把話說清楚。」怎麼,知道他向來沒什麼耐性,故意吞吐擾他惱火不成?
「二爺走了。」掠影把眼一閉、把臉一偏的說,順便偷偷地-起耳朵,等著慕容真毫不留情的怒罵落下。
「走了?」慕容真微愣。
動作這麼快?不是昨兒個才談好的事,怎麼今兒個便啟程了?
原本想要掠影去探探二哥南下的路線,順便再問問二哥是真想尋寶,還是踫巧有事在身,非得出趟遠門不可,沒想到他的腳步這麼快,居然已經出門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大哥那個人,話既已說出口,是絕對不可能收回,相信他對于尋寶之事是相當狂熱且認真,可依二哥的個性,他應該不會去-這混水才對,可他居然這麼快便啟程了,難道說,二哥手上有什麼線索?
「三爺?」掠影松開-住耳朵的雙手,意外地睇著他。
怪了,三爺怎麼自顧自地發起愣了?這不像他呀,他應該要大發雷霆才對的啊。
「掠影。」他突然喊道。
「在!」
「去探探,問誰都好,只要能問出二爺第一處的落腳處便可。」
嘿嘿,只要跟著二哥走,保證絕對押對寶。
二哥的鬼點子最多,腦袋最機伶,跟著他的路線走,肯定會有什麼發現,總好過前途茫茫不知該往哪里去。
「為什麼?」
慕容真聞言,緩緩側眼探去。「你問我,為什麼?」
「呃,小的只是想知道,三爺追問二爺的行蹤要做什麼?」見他臉色微變,掠影不禁偷偷地連退數步。
看來,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早知道就別問了。
「難道你就不能猜猜我的心思,學學你大哥成不成?你瞧瞧你大哥在我二哥身邊幫了多少忙,而你呢?就只會給我扯後腿!究竟何時幫過我什麼大忙了?」慕容真沒好氣地吼道︰「還不趕快去?你以為你死站在這兒,消息就會自動地飄進你耳里不成?趕緊問出消息,咱們要追上腳步才成!」
「是!」
半年之後
「天底下的貼侍就屬你最了不起,要你做的事,你沒有半件做得好的。」慕容真騎著馬走在淮陰縣的城鎮大路上。
「三爺,你就別這麼說了,不都已經追查出二爺的下落了嗎?不是咱們追不上二爺的腳步,而是你自個兒也有要事在身啊!」並騎在旁的掠影一臉無奈。「只要把這事先處理好,趕幾日後下揚州,咱們再到南京瞧瞧嘛。」
三爺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頭巡視產業和收租稅,哪有多余的時間尋什麼寶啊?
尋寶固然重要,可巡視之事更重要。
話又說回來,南京有家票號傳來消息,說是二爺曾要人上門提錢。
「哼。」慕容真冷哼了聲。
現下知道二哥的行蹤又如何?問題是追了半年還追不上,可真是教人覺得夠嘔的。
「三爺,到了。」掠影拉起馬繩,隨即下馬,將馬兒栓在商行門邊的樹上。
「去吧。」慕容真懶懶地揮了揮手,要他自行入內取帳本。
掠影點頭入內,不一會,又隨即快步走出。
「……三爺,這兒有張悠爺的手簡。」
「小悠?」聞言,他隨即接過手簡一瞧,臉色不禁微變。
「三爺,有什麼事嗎?」
「那小子要我幫他一點忙,趕到徐州一趟。」嘖,他還得要趕到揚州,這一去,可是會延誤時間的。「掠影,這兒離徐州大約有多遠?」
「說遠倒也不會太遠,快馬跑個三四天,應該就可抵達。」他估算了下。
「這樣子啊……」去個三四天,再回個三四天,他還打算再上一趟南京,這時間可得要掐得很緊才成了。
這小子說得相當緊急,似乎不去也不成,這下子可傷腦筋了。
「三爺,要走一趟徐州嗎?」
慕容真忖了下,道︰「走吧!」
兄弟有難,他也不能不管,況且,他就他這麼一個弟弟而已,他若真是出了事,他可是會良心不安的。
尋寶、巡商行,什麼都比不上兄弟重要;所有的事都等他到徐州之後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