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請爺爺派幾個保全過來好了。」
于用和一說出口,言敘亞想了下,點了點頭。「也可以,事到如今,能夠保住若能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只能這樣了。」于至可也點頭同意,「再不然的話,我們就暫時搬到爺爺的住所。」
「那是最後的退路了。」于用和嘆了口氣。
「那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爸要是真的發狂的話,我怕他針對的人可能不只若能而已。」言敘亞認真道。
于用和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我也知道啊。」可是,她實在不太想投靠爺爺。
至今依舊記得,若能出事躺在醫院時,爺爺對爸媽的態度有多麼的惡劣,一古腦兒地責罵,壓根不知道來龍去脈,便直說這是爸媽私奔的下場。
爺爺的嘴臉,她至今歷歷在目。
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想投靠他。
「先停一下吧,我去倒茶。」于至可起身走到外頭。
走到客廳倒了茶,正準備要再回房,卻發覺于若能的房里沒有半點光線,不由懷疑地走進她的房里,一開燈,發覺她竟然沒在房內。
四處看了一下,瞧見她擱在桌上的字條。
「姊!」她立即跑進于用和的房里。
「怎麼了?」
「若能不在房里。」她將字條遞給她。
于用和快速看完。「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約會?混蛋季軍烈到底是在想什麼?」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一點了!
言敘亞接過宇條一看,臉色凝重了起來。「要不要先打電話給季軍烈?」
「我打。」于用和立即起身,拿起手機撥打。
手機才接通,便听到房外傳來手機鈴聲,三人聞聲,快步跑向外頭。
才剛上樓梯,從背包里頭取出手機的季軍烈錯愕地瞪著三個沖到他面前的人。
「怎麼了?能不能別這麼嚇人?」還以為有人要搶劫他呢。
「若能呢?」于用和開口便問。「若能?」他一愣,「我不知道啊。」
「還說不知道!」她把宇條丟給他。「若能說,那天爽了你的約會,為了補償你,所以答應你今天的邀約。」
「我沒約她啊,我下午接到電話就外出了,一直到現在才回來,根本就沒再見過若能了啊。」
「那若能呢?」于用和一愣。
言敘亞濃眉緊蹙。「至可,立刻打電話給總裁,要他馬上聯絡警方前往我的舊住所。用和,你趕快打若能的電話。」話落,隨即回房拿了鑰匙,準備要沖下樓。
「你要去哪?」
「回家!」
雖說他不知道她怎麼和老爸聯絡上的,但要是他沒猜錯的話,她人應該是在老家,而老爸……
該死!
四層樓獨棟的荒廢屋子里傳出清晰的手機鈴聲。
「有人在找你哦。」除了鈴聲,還有男人低啞微帶笑意的嗓音。
「伯伯,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被煉在柱子旁的于若能顫著聲,睇向站在陰暗處的他。
她歷盡千辛萬苦,幾番迷路才找到這間房子,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看著自己腳上的腳煉和手上的手鏈,她一臉欲哭無淚。
是他說有事要拜托她,她才來的,豈料她才剛進屋子,他便拿著鐵煉把她給綁了起來。
「不行。」言秉寅笑著,將手上把玩的手機丟到一旁,隨即拿起架于上的打火機,和一把長刀。
于若能抬眼睇著他,一股寒意無邊無際地凍上心間。
「伯伯,你不是說,你跟言敘亞之間有什麼誤會嗎?」她無力地頹坐在地上,被緊緊捆綁在一起的雙手抹上布滿冷汗的粉顏。
不要逗她了,不要這樣耍她,她會怕。
「可不是嗎?」言秉寅站在離她不遠處輕笑著,似乎頗為滿足她臉上的駭懼。
「不就是因為你。」
「我?」她的呼吸難以控制地變得短促而無力。
「就因為你,我那個兒子才會背叛我。」他如鬼魅般地游走,來到她的身後。
「伯伯,我不懂。」體內不斷地發起寒顫,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全身的寒毛直立」。
「還不懂嗎?」長刀抵在她的背後,輕輕一勾,輕易地割破細薄的布料,露出她背後暗紅色的傷痕。
「伯伯!」她驚喊著,全身蜷縮在一塊。
「你不記得你背上有傷嗎?」他噙著笑問,感覺逗弄她十分有趣。
「我不知道!」于若能抬眼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只是因為他長得像言敘亞,所以對他少了幾分戒心,誰知道他竟是個瘋子!
「不是我要這樣對你,是你逼我這樣對你!」言秉寅的臉色突地一沉,逐步逼近她。「要怪,就怪你父親吧,很快的,你就會去到你父親的身旁,到時候你再去問他為什麼吧。」
「你就在我的眼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她倔強地瞪著他,盡管臉色因恐懼而變得蒼白。
「听說你喪失記憶了。」他的表情百變,斂去怒意,笑得教人渾身發冷。「所以你把一切都忘了,把你父親怎麼害得我家破人亡,而你怎麼把我害得進療養院都給忘了。」
于若能艱澀地咽了咽口水。「我爸怎麼會害你?」她的腦袋一片混亂,但是大致上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個人精神有問題,而姊姊們和言敘亞秘密開會,肯定是為了要防他!
她為什麼沒有想到言敘亞說他爸要找她是什麼意思?他都說了會有悲劇的啊,她為什麼沒有聯想在一塊?
「想起什麼了?」瞧她臉色微變,他笑意更濃了。
「你,是不是那個傷了我,又傷了敘亞的人?」她懂了,因為傷她的人是他爸,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內疚,而他會住進幸福寶貝屋,應該就是為了保護她,為了避免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遺憾的是,來不及了,她已經掉入他爸的手中了。
她也許沒機會跟他道歉了。
「你喪失了記憶,想不想要恢復?」言秉寅微晃著長刀,透著屋外的水銀燈,在暗沉的空間里頭刮出幾道銀光。
于若能心頭一凜,駭意直達心間。
是夢?惡夢竟然暴走,堂而皇之地入侵她的現實世界了。
眼前這一幕,儼然是她夢境的翻版,只是現實中的場地,比夢境里的荒廢老舊許多,到處布滿灰塵,就連鼻息間也充斥著吊詭的汽油味。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誰來抓她一把,讓她從惡夢中醒來吧。
「那一年,我把你綁到這房子里來,原本是要慢慢地將你凌遲到死,可惜的是,我的笨兒子從中作梗,讓我只給了你一刀……」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思考,走到當初的那一個定位,突地笑了,「就是這里,我在你背上劃下第一刀,讓你在地上哭著喊著爬著,正當要再給你一刀,我那個笨兒子就沖過來,替你擋下了!」
「啊!」于若能放聲尖叫著。
惡夢深棲在被封印的心版深處,嘶喊鼓噪著要破巢而出。
他的話語像是某種咒語,解開她的封印,喚來惡夢侵襲而來,畫面如他敘述,似幻燈片般在眼前跳躍閃動著。
爸爸開著車載她去采買,她隔著車窗看見了蹲在鐵軌上年幼的言敘亞,畫面不斷地跳動著,兩人之間的交集愈來愈多,愈來愈親密,突地有一天,她被一個人逮住,她哭著喊著,背上好痛……
「想起來了?」
于若能怔愣地抬眼,淚水不知何時爬滿了蒼白的小臉。「你是瘋子……」那似夢似幻的畫面跳動著,記載著她失去的那一段記憶。
正因為是那麼痛苦的記憶,她才會遺忘,既然已經遺忘了,為什麼還要讓她想起來?
在夢中追逐著她的人,原來就是他!
「我是瘋子?」言秉寅說著,失聲笑了,臉色突地一凜,森冷寒驚,「我要是瘋了,也是被你和你老頭給逼瘋的!」
手上的銀光妖詭的閃爍著,映照在她無血色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說呢?」
「殺人是犯法的。」
「那又怎樣?我早就一無所有了,如今有你陪我上路,我高興都來不及。」
看著他高舉長刀,刀身在暗沉的空間?裂懾人妖光,她眼也不眨,直直地瞪著他。
「你不怕?」他笑問。
「怕。」
「不求饒?」
「有用嗎?」就算有用,她也不屑求。
言秉寅哼笑著,長臂一揮,眼看就要落下--
「爸!不要!」
身後傳來喊聲,言秉寅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于若能探出頭,在看見言敘亞的瞬間,整個人嚇得直往身後的柱子貼去。
她本能的反應,看在言敘亞的眼里,心底是一陣刺痛。
「爸,你放過若能吧。」言敘亞快步走入兩人之間,擋在于若能的前頭。
「我為什麼要放過她?」他眯起眼。
「根本不關若能的事,你要是真的殺了她,你的下半輩子就注定要在監獄過了。」言敘亞走向前去,目光略微停留在他手中的長刀。「爸,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不一定非得要玉石俱焚的。」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怎麼重新來過?」言秉寅啞聲失笑。「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已經幾歲了?」
當年的他在公司擔任要職,是公司的精英份子,他的一生始終一帆風順,他以為人生就應該是這樣子的,然而,當第一個齒輪月兌落之後,後頭的齒輪就全都月兌軌卡死,他的人生也毀了。
「爸,有我在,我會孝順你的。」言敘亞握緊了汗濕的拳頭,等待時機準備搶下父親手中的刀。
「你會孝順我?」他哼了聲,閃動著長刀,「在她跟我之間,你會選擇我嗎?」
「我……」
「我們就試試看吧。」
言秉寅越過他,走到柱子後頭,把刀丟到一旁,而另一只手上拿著已點上火的打火機,在被暗夜吞噬的房子里綻放妖魅的火花,猛地,以美麗的拋物線,落在她的身後,轟的一聲,大火將她和言敘亞圍繞,且四處延燒著,舉目所見,皆是一片斑斕而近乎毀滅的火焰。
「爸!」他傻眼地瞪著眼前的火牆。
熊熊大火在剎那間掠奪了空氣,火勢迅速蔓延,就連所有家具也全都付之一炬,整個空間燥熱了起來,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可以選擇了,這個時候,你要救她,還是救我?」言秉寅直往通向二樓的樓梯走,恍若無視火苗已經落在他的身上。
「爸!」言敘亞越過火焰眯眼直望著他,「爸,你下來!」
火勢快速地往二樓竄,那感覺,好像二樓早已灑滿了汽油,他只要一上樓,鐵定無法活著走下來。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言秉寅喃喃自語。「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體內有另一個想要復仇的我。」
離開療養院之後,他的腦袋真的沒多想什麼,但當他一回到這間屋子,所有的恨瞬間襲上心頭,控制著他的思維和行動,讓他一步步錯得更離譜。
也許是這房子里還殘留著他當年留下的恨,那就讓他放把火,把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都燒空了吧。
「爸!」言敘亞瞪著在火焰另一端的父親,看著他回頭瞅他一眼,笑了。
「爸,你別那麼傻!」
言秉寅不語,轉頭上二樓。
他想要沖過火焰去救父親,但是身旁的咳嗽聲拉回他的神志。
瞪著父親消失在樓梯間的身影。「若能?」他蹲,查看她的傷勢。
于若能近乎反射動作地閃避著他的靠近。
他一愣。「你……怕我嗎?」她恢復記憶了?
她聞言愣了下,搖了搖頭。「我不怕,我剛才只是一時混亂了。」因為他和他父親長得太相似了,簡直就像是從惡夢中走出來的年輕言秉寅。
「你等我一下,我把鏈子解開。」他試著想找鏈子的頭,卻發覺鏈子的源頭竟然扣上了鎖頭。
火勢快速蔓延到柱子後方,火舌如浪拍岸,自柱子後頭伸出了觸手,就連鏈子也被烤得燒燙。
該死,這鏈子到底要怎麼解?
「你不去救你爸?」于若能回頭看著他。
「我先救你。」他四處尋找著可以撬開鎖頭的銳物。
「可是,我怕等一下要救他就來不及了。」
「他把你害成這樣,你還替他著想?」言敘亞意外地睇著她。
「但一碼歸一碼,人命是很重要的。」她氣歸氣,但總不能因為氣,就要眼見他父親去死吧。
「你不怕他嗎?」
「怕。」是實話,「但,再討厭一個人,我也不希望他在我面前死去啊,你先去救他啦。」
話落,房子里頭彌漫的煙霧讓她開始咳了起來。
「我先救你。」整個房子里頭已是一片艷紅,但吊詭的是,眼前的畫面竟是愈來愈漆黑,幾乎看不清楚四周。
他手中抓的鏈子開始因為熱氣而發燙,可以想見捆綁在她身上的鏈子等于在烙燙著她,可手邊偏是沒有什麼可以撬開鎖頭的……想著,他握著被烤得通紅的鏈子,奮力地想扯開。
「沒有用的。」于若能無力地咳著,閉上雙眼,「要是扯得斷,我就不會掙扎得這麼辛苦了。」
實際上,從她被綁住到現在,一直都使勁地企圖掙斷鏈子,無奈的是,沒能掙月兌,反倒是讓她的手腳留下了淤痕。
「一定可以的。」他不放棄地扯著,手拉不開,長腿踩在鏈子一端,拚命地扯。
「你逃吧,你可以逃出去的。」
雖說眼前也是一片火海,但是離大門不遠,只要閉上眼沖過去,就是生機了。
「你說的是什麼傻話?」言敘亞惱火地瞪著她,胸口劇烈起伏著,不是因為熾熱的空間呼吸不到氧氣,而是氣她要自己放棄。
「沒辦法,總不能要我拖累你吧。」一個人留在這里她也怕啊,但是總不能因為怕,就要拖一個隨行吧。
「我不在乎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他近乎暴吼地說。
「那麼,你也可以不再內疚了嗎?」她突道。聞言,他怔愣住。
「小亞哥,我很高興你總算成了廚師了呢。」于若能說著,笑了。「很好吃哦。」
「你……恢復記憶了?」他跪在她的身旁,妖詭火焰照亮她半邊疲憊的瞼。
「並不完全。」她依舊笑著,「可是,我很高興最後總算讓我想起你,我就說了,我真的對你很熟悉。」
把記憶掏盡,總算也掏出了屬于他的塵封記憶。
「若能……」言敘亞用力地將她摟進懷里,「我是想要保護你的,我沒要讓事情變得這麼糟的,我沒有想到我爸居然會選擇這麼激烈的手段。」
「我才應該抱歉,我不該這麼粗心大意地赴約,給你添麻煩了。」她將臉舒服地偎在他的頰邊,「但你要記得,你不需要感到內疚,畢竟那時你救了我,不是嗎?」
啊啊,一想到這是最後的擁抱,她就忍不住想哭呢。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老是在爸爸面前提到你的名字,他才會鎖定你為目標的。」因為,她是第一個如此簡單走進他生命里的女孩,還是拯救了他和母親性命的女孩,他才會如此的念念不忘,在母親去世之後,還是忍不住地想著她,令父親大怒才會將她綁來的,說到底,她會有那麼可怕的遭遇,全都是他害的。
「不要怪我爸,他不是壞人,只是病了,他清醒的時候,人還是很好的,只是,他幾乎不曾清醒過。」
她听著他低聲的呢喃,感覺自己的面頰一片濕熱,才驚覺掉淚的不是自己。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你不用再自責,也不需要再痛苦,你趕快走吧,火勢愈來愈大了。」在遺忘他的那一段日子里,她過得很快樂、很自我,壓根沒想到他一個人掉在痛苦的泥淖里頭。
言敘亞驀地抬眼,雙手捧起她的小臉。「要走,一起走。」
煙霧濃濃地彌漫著,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卻瞧見他手心的燙痕。「你受傷了!」
「這點傷不算什麼!」鏈子纏繞在她身上,她的痛楚不亞于他。話落,他月兌下衣服遞給她。「搗著口鼻,多少有點幫助。」
「你呢?」于若能回頭望著他,見他依舊死命地扯著鏈子。「那是扯不斷的,你快走!」
「等我扯斷就走。」
她看著模糊的身影,突地笑道︰「你就這麼愛我?」
他回頭,也跟著笑了。「是,我確實很愛你。」
「真的?」她錯愕極了,她不過是隨口說說,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真的。」言敘亞悶哼著,氣息微亂。「等我們離開之後,我再好好地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她聞言,放聲笑著,笑得有點害羞又有點滿足。「太棒了!這下子,真的是死而無憾了。」雖然地點不對,氣氛不太對,但是能夠听到這些話,還是讓她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了。
「說什麼死而無憾,總會有辦法的!」現在要他丟下她離開,等于要他去死,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他倒寧可陪在她身旁,她是路痴,那麼會迷路,他怕到時候她會找不到方向。
這念頭一浮現腦海,言敘亞隨即甩頭。不行,他必須學學若能的樂觀才行,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結局會如何?
至少,絕對要拚到最後一刻。
「哪能有什麼辦法?我們連個工具都沒有,咳咳咳……」于若能痛苦地咳著,恍若要擠盡胸腔里所有氧氣般劇烈地咳著。
一道靈光閃過,言敘亞輕呀了聲,蹲,貼著地面尋找他父親剛才丟下的長刀。
就在身旁不遠處,他撿起之後,努力地砍著早已燒紅的鏈子。
「沒關系的,你先走吧,要是再遲,我怕連你也走不了。」火勢越過了柱子朝她襲來,也燒在他的身側,看得她心驚膽跳。
火,很燙,燻得她眼痛喉干,胸口快要爆裂,她好難過,快要張不開眼,總覺得眼前很黑很黑……
「你不走,我就不走!」他惱聲喊著,一口氣岔上,痛苦地干咳數聲,然而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止的打算,朝同一個地方不斷地砍劈著,驀地,鏘的一聲,鏈子應聲而斷。
「斷了!」他動作飛快地扯掉于若能身上的鏈子,卻見她身子往前一軟。「若能?!」
言敘亞一把撈住她無意識的身子,驚見她已經昏厥。
長指探上她的鼻息,只能感覺到極為微弱的氣息。
「天啊、天啊……」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她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他爬著發,看著四周,才發覺火海早已近距離地將他倆包圍,而唯一最近的通道則是他剛才進入的落地窗,但距離至少超過十公尺。
思考只在瞬間,他月兌上的貼身背心,包住她的雙腿,將原本月兌下的輕薄襯衫裹好她的臉,隨即將她扛在肩上,一股作氣地朝外奔去,就在他跨越火牆跳到外頭的庭院雜草堆里時,屋子里頭傳出爆炸巨響,在轉眼間,四層樓高的獨棟房子被火舌吞沒。
他雙手環抱于若能,緊緊地將她護在懷里,直到耳邊傳來警笛聲,他的意識才模糊地沉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