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罷工,做屬下的該怎麼辦?
四個大男人一大清早蹲在昂宿集團總部大樓的十九樓電梯口,思考這個嚴重的問題。
宿語昂只在辦公桌上留張字條,叫楚歌及方凱翔兩人代為處理公事,然後便溜得不見人影。而紀凌交代法蘭西斯及宋約希好好看著公司,所有大小事情都交給他們處理,只要別把公司弄倒就好了,也隨著宿語昂跑得無影無蹤。
想見他們這兩只愛情鳥,只能猜機率、踫運氣。
昨日風聞他們倆打算出國玩兩個月,四人大驚之下連忙商量對策,于是決定在宿語昂的居處堵人,他們倆涼快,他們四個要怎麼辦?要出去玩也得先將公事交代清楚,免得他們四個每天做得苦哈哈。
宋約希推推楚歌這名無所不曉的神通。
「他們真的在里面,確定這次的線報準確可靠嗎?」他倆的恩仇早因大老板的罷工泯滅無跡了,繁重的工作累得沒有精神吵架。
「準啦!計算器監控室和管理員都再三確定他們有回十九樓,這次不會又撲空了。」為了能掌握他們倆的行蹤,他甚至賄賂計算器室輪班人員和大樓管理員,再找不到人,他要跳樓了。
法蘭憂愁地看著他們。「要是這次堵不到他們怎麼辦?」
楚歌掐住法蘭的脖子不放。「你別淨說些不吉利的話行不行?想咒我們再沒日沒夜地工作下去嗎?」這英國佬總是滅他們的志氣長老板的威風。
「他們跑不了啦!從他們一回來我就切斷這棟大樓電梯的電源,並在所有的出入口派人把關,你以為咱們那麼辛苦地爬上十九樓是爬好玩的嗎?」方凱翔就不信他們有飛天遁地的本事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還好意思說?十九樓耶!你有沒有智商?就不會等我們上來再切斷電源?你嫌咱們的運動量不夠是不是?要是堵不到人我就拆了你當早點吃。」宋約希恫嚇地扯著他的領子。
都怪他出的餿主意,害他們四個一路昏天暗地的爬上十九樓,他的兩條腿快報廢了。
「你們省點力氣斯文些好嗎?還沒想出待會兒要怎麼讓他們回歸本位不再貪玩,鬧內哄能解決問題嗎?」法蘭掰開楚歌的雙手,窩在一角發愁。
「實話實說就行了嘛!」宋約希立刻答道,決定效法華盛頓的精神。
「他們會理你才有鬼咧!玩那麼久都沒有同情過我們這些苦命的員工,說真話有啥用?
你還沒睡飽是不是?」方凱翔不客氣地潑他冷水,澆熄他的幻想。
「那怎麼辦?」宋約希苦著臉問其它同志。
「用哀兵政策。」楚歌終于找到一條可行之計。
「老大不吃這套。」方凱翔扁著嘴回答。
「笨蛋,他那麼沒心肝,當然不能用在他身上,找他的心上人用啊!只要咱們演得可憐一點,說不定就成了!」楚歌興奮地拍著額頭,真想夸贊自己聰明過人。
「好主意。」宋約希雙眼綻放著希望之光,與楚歌雙掌交握,笑得很奸詐。
法蘭指著那兩個呈瘋癩狀態的暴力分子間方凱翔︰「他們被工作操傻了嗎?小姐的智商超高,騙不了她的,就算小姐肯回去工作,那也要看你家老大肯不肯放人,不然還不是白搭了。小姐大過年都可以讓我們加班,現在她要談戀愛更可以棄我們于不顧,她有良心?下輩子吧!就算用苦肉計對她也沒轍,他們想得真美。」
「我看還是我們倆來吧!交給神智不太正常的他們不妥當,他們可能好幾天沒吵架悶瘋了,你去打發他們下樓睡覺,我來跟老大他們談。」方凱翔瞪大眼楮看著頻頻奸笑的他們,也是覺得不妥。
法蘭拉著那兩個仍在嘿嘿奸笑的暴力分子。「走啦!回家睡覺了,我們會把這檔事搞定,你們今天放假。」
「凱翔,楚歌他們七早八早在發什麼瘋?」宿語昂打開大門就見兩個男人黏在一起嘿嘿直笑。
「你終于發現他們瘋啦?還不是你們害的,曠職兩個多星期,他們代理你們的職務還要包辦自己分內的工作,累也累瘋了。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主持大局?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告老還鄉不干了,你另請高明吧,我也快精神耗弱了。」方凱翔決定放手一搏,狠下心來對宿語昂下最後通牒。
紀凌睡眼惺松地來到宿語昂身邊,依在他懷里問道︰「發生什麼事?」
「怎麼起來了?不回去多睡一會兒?」宿語昂親親她的臉頰,惹得跟前一夜未合眼的方凱翔和法蘭眼紅不已。
「小姐,-今天能否回公司處理事務?約希兩周以來幾乎沒睡必須休息,有很多客戶指名要見-,我沒辦法分身同時做兩人份的工作,-也該回來辦正事了。」法蘭直言不諱地指出事實。
「這麼嚴重?」她才玩幾天而已嘛!
「老大,你今天就待在十六樓把那堆雜事處理完,我沒其它的借口替你擋駕。」方凱翔也與法蘭並肩抗爭。
「你們如此不濟?我是休我該休的年假,把公司交給你們沒多久你們就撐不住了?」宿語昂不甚滿意地問。
「沒多久?」方凱翔怪聲怪調地反駁,「這兩個星期下來公司都亂成一團了,主因就出在你該決定的事項遲遲沒有定論,案件都卡在你那關。」
「那簡單,我把主權交給你好了。」他改行「主權在民」。
「交給我?我的工作要怎麼辦?」老板談戀愛昏了頭嗎?公司又不是他的。
「找人頂替你的工作,你暫代我的位置。」宿語昂想了想便如此決定。
「不行,不行,你自己回來辦,我不做你的事,不然我就和楚歌一同跳槽,不再賣命做得半死,你考慮清楚。」方凱翔鐵了心。
「小姐,風雲也很亂,-先回來好嗎?」法蘭苦口婆心地勸她。
「也許是我沒把你們訓練成沒有我也能獨掌公司營運的全方位人才,以後我要是休假,你們是不是又要大清早跑來向我抱怨?」宿語昂不理會方凱翔的威脅,反而數落起他們的辦事效率,完全不反省自已的懶惰。
見宿語昂擺明軟硬不吃,方凱翔只好乞憐道︰「還有以後?老大,你先收心回公司上班別整我們了好嗎?今天楚歌排了一場十點鐘的會報,你一定要到場,至于休假的事咱們再從長計議如何?」哪有人這樣求老板回公司上班的?
紀凌拉拉宿語昂的衣袖,「凱翔說得有理,你是該回公司上班,而我也應回風雲看看,我們不在的這些天,誰曉得他們把公司弄成什麼模樣?向來八面玲瓏的約希會需要休息,想必公事一定很忙,我還是先回去再說。」她辛苦拿回來的風雲可不能被玩完了,方打入台灣市場,得為日後建立好名聲才行。
「小姐英明!」法蘭興奮得撫掌歌頌。
宿語昂吃味地皺眉看她,「那出國的事呢?」
「留到以後吧!」听出他話里的酸味,紀凌笑得很開心。
「好,結婚後我們再去度蜜月。」宿語昂打算盡快結婚,然後快活地去度蜜月,他非獨佔她一人不可。
「你們要結婚?」法蘭和方凱翔被嚇得一愣一愣地,不太能接受這椿慘事,他們還沒結婚就玩成這等程度,一旦結婚,那這些做屬下的豈不完了?
「當然。」宿語昂蠻橫地摟著她。
「不──不會是在最近吧?」方凱翔結結巴巴地求證。
「快了。」
「我馬上和楚歌商討今年年底前你該辦、該出席的行程計畫表,在你結婚前你全部都要做完。你待在這里不要亂跑,我和楚歌馬上回來,你──你不能溜走喔!」方凱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拉著楚歌慌慌張張地沖下樓。
法蘭也將紀凌推入屋內,「小姐,-快去換衣服,我們等一下就回公司,我和約希下去準備一下,-留在這等我們,千萬別走。」
腳跟一轉,法蘭也拉著宋約希沖下樓。
「他們好象很緊張?」紀凌訥訥地問宿語昂。
「可能被嚇到了。」他點頭。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風雲和昂宿要合並這件事?」
這個嘛──
「為什麼我們每天要去風雲接送他們上下班?法蘭他們也有車可以載紀小姐回家啊!多此一舉。」
楚歌坐在前座嘮叨個不停,每天老大要接送紀凌,他們三人到達風雲後,他便得和法蘭、宋約希共乘一輛車,讓紀凌和宿語昂同車。
開車的方凱翔悶著氣罵道︰「你煩不煩?老大都說這是他回公司上班的附帶條件,有得必有失沒听說過嗎?都幾天了,你的嘴巴能不能安靜點?」
坐在後頭的宿語昂邊做楚歌交代的功課邊吩咐︰「楚歌,你打個電話說,晚一點才去接紀凌下班,凱翔,換車道。」
「做什麼?」
「後面那輛黑色的車從我們出發就跟到現在,做個小實驗試試它。」宿語昂分神地看著後照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方凱翔依命令向右換個車道,抬眼瞟視後頭的黑車,就見它也換了車道。
「老大,跟過來了。」他提醒宿語昂。
「在這附近多繞幾圈。」
「跟不緊,但一直在後面,不是巧合。」楚歌觀察了一陣子之後,發現那輛車還是跟在後面甩不掉,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
宿語昂將處理好的文件交給楚歌。「楚歌,抄下車牌查查看,也許是贓車也說不定,鎮定點,別東張西望讓人起疑,盡量保持自然。」
「你認為是什麼?」楚歌邊抄邊問。
「不知道,但我會先往壞處想,聯絡一下紀凌。」
「她的行動電話沒開,可能已經下來等我們了。」楚歌掛上電話回答他。
方凱翔看著後照鏡問宿語昂︰「風雲快到了,現在怎麼辦?」
宿語昂沉思了一會兒,「楚歌,你搭出租車去風雲,先和紀凌他們一道走,我跟凱翔繼續讓它跟。凱翔,停在路邊。」
車子才停穩,楚歌便下車招出租車,而那輛黑色轎車也停在不遠處。
「看得出來里面有幾個人嗎?」宿語昂在心里盤算著。
「太黑了,看不清楚。」
楚歌招來出租車後,便急赴風雲大樓,豈知後頭的轎車竟也狂飆追去,宿語昂大驚之下立即明白來者的動機。
「該死,它的目標不是我,是紀凌。凱翔,快追上它,別讓它在我們之前趕到風雲。」
「為什麼目標是紀凌?」方凱翔馬力踩下油門。
「風雲科技的保全滴水不漏,咱們總部也防得緊,如果要加害紀凌就只有趁她上下班這個空窗期。被它擺了一道,快追,遲了就來不及了。」宿語昂血色盡失,他防了這麼多天,終究還是沒防到這招,老天,千萬要讓他趕上才行。
此時,在風雲科技的專用停車場,紀凌等三人在法蘭的車外等著難得遲到的宿語昂。
「奇怪,那三個今天特別晚,塞車嗎?」宋約希看著表自言自語,每天都是宿語昂先到此等他們下班,今天很反常喔!
「小姐,要不要我先迭-回家?」法蘭低頭詢問。
「不用了,我等他。」紀凌翻閱著文件,批改完後交給他。
法蘭接過數據抬頭看向對面不遠處。
「約希,那不是你的同居人嗎?他怎麼坐出租車來了?」
「怪了,早上他沒跟我說會改搭別的交通工具啊!他在嚷些什麼?」隔著車流,宋約希只看到對面的楚歌一直揮舞著雙手張口大叫,車子太多使他沒法過來。
「怎麼回事?」紀凌也覺得怪異。
法蘭警覺地開口,「小姐,-先進車里。約希,你去看看。」他拿起行動電話想找宿語昂問清楚。
「好。」紀凌應了一聲,方轉身卻見一抹紅點在法蘭身上游移不定,她不假思索地推開法蘭喊道︰「法蘭,躲開!」她轉身附在法蘭身上,一股刺人的疼痛便從她後背穿入,連帶地也刺穿法蘭的月復部。
法蘭受痛地摟扶住紀凌,驚見她左後背的血漬,馬上抬頭尋找攻擊來源,咬牙的,掏出懷里的槍,鎖定目標,無聲地回擊數發子彈,直至對方倒下。
「小姐──約希,快過來!」法蘭靠在車旁身子不住地往下滑,緊摟住紀凌。
正準備過馬路的宋約希听見法蘭的吼叫,不禁大驚,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回他們身邊。
「小姐中槍,快叫救護車,還有找警衛來──槍手在花園,快去。」法蘭拉著宋約希的衣領喘著氣,一手將手槍交給跑過來的楚歌,要他去找凶手。
「我這就去。」楚歌立即跑開。
宋約希撥電話叫救護車。
「小姐──-怎樣?小姐?」
不見她答應,法蘭拉開癱軟的紀凌,才知道子彈在她背後和胸口各開了一個洞,月兌下外套按住她的胸前,一手則按在她背後的傷口止血,強忍著疼痛不停地呼喚她。
宿語昂的座車急急地停在他們附近,沒熄火就扔下車趕到他們身邊,他們還是晚到了一步。
「紀凌!」宿語昂痛徹心扉地大喊,由遠處就看見她與法蘭雙雙坐倒在車旁,散落一地的文件上全是血跡。
「宿先生,快帶小姐去醫院,她被射中險處,請你救救她──」法蘭顫抖地將紀凌交給他,雪白的襯衫上也全是血。
「約希,我們先送紀凌去醫院,你開法蘭的車送他就醫。」宿語昂抱起紀凌朝宋約希叫坐上車後,宿語昂一直在紀凌的耳旁喚她,雙手按著她的傷口,焦急地看著她慘白的臉。
「忍著點,-會沒事的,我們就快到醫院了,我在-身邊,-要堅持下去──。
宋約希在加護病房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紀凌與法蘭剛從手術室出來,動了五個小時的手術兩人才保住性命,但法蘭傷勢較輕,而紀凌則傷重需要觀察。
方凱翔拍拍他的背,「他們不會有事的。」看約希這樣,他也覺得鼻酸。
楚歌在警局做完筆錄、順便對外封鎖消息,忙了一晚,才來醫院。
「老大,查出凶手的來歷了,是職業殺手。」查車牌沒用,他透過種種管道,才挖出內幕,想到又是殺手做的,他就滿肚子火。
宿語昂坐在角落安靜得出奇,雙眼不曾離開加護病房的大門,他平靜地問楚歌︰「人呢?」
「法蘭連開五槍還擊,槍槍命中,還沒送醫就掛了,也因此查不出是受誰指使。」槍法太準就是有這個壞處,他怎麼跟死人問話?法蘭醒來要好好的問他,他哪來的槍和這種槍法?紀凌的手下都是怪物,法蘭還隨身帶槍,中華民國怎會讓他入境?
「楚歌,明天你先協助約希穩住風雲,就說紀凌與法蘭出國考察。風雲這時太脆弱,不能讓野心分子乘機入侵。凱翔,你和我回昂宿,我有事交代,今晚過後大家就各自回崗位。」宿語昂沉吟道。
「紀小姐他們怎麼辦?」方凱翔問他。
「待會兒我去和醫師談談,沒有生命危險就轉迭到我們的醫院,這家醫療設備不夠完善,距離也較遠李嬸不方便照料,你聯絡我們的醫院準備接手。」
「好的。」方凱翔多心地看著宿語昂,他今晚太冷靜了,不吵也不鬧,可能是暴風雨來襲的前兆。上次紀凌出事時他就像頭受傷的獅子,利爪不停傷人,這次卻冷靜鎮定,不像他,一點都不像。「你不進去看紀小姐?」
他搖搖頭,「凱翔,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你留下來等他們的消息。」他拿起外衣轉身看了加護病房一眼,快步地離開原地。
方凱翔在他身後叫道︰「你去哪兒?」
「找一個叫連雲的人。」
「你找我?」
「紀凌出事你應該知道。」宿語昂站在醫院外的花園里,就著路燈打量紀凌口中的這名男子。
「我知道。你與紀凌是什麼關系?那支電話是我留給她的。」他戒備地盯著宿語昂,不知那號碼怎會落到他手上了,「她是我的另一半。」
「你?」那聰明的小美人被訂走了?
「我找你來是想請你辦件事。」宿語昂坐在石椅上緩緩地吞雲吐霧。
「什麼?!你不在醫院里頭守著她,反而找我來辦事?她就快死了你還有時間與我談天,她的死活你不管嗎?」他火爆的跳至宿語昂面前,卻被他冷冷的怪樣嚇退了一步。
「她不會死,她會回到我身邊來,我相信她,但我不要她回來時這世上仍有欲置她于死地的人存在。若不能掃除要加害她的人,她永遠也不會平安。她說過你是她的朋友,因此我更要找你。」
「你想做什麼?」氣溫急速下降,一股寒意由腳底竄至心頭,他瑟瑟地問。
「這次的主使者是誰?同行識同行,你應當知道些消息。」
「萬彩芝與紀紹榮,據說是紀緋與那名殺手接頭。」
「確定?」宿語昂踩熄煙頭銳利地看著他。
「我當然確定,我都叫同行們不許動紀凌一根寒毛了,可是就是有要錢不要命的人接了萬彩芝他們的生意,听到消息後我趕去阻止已經來不及,就連想救她也太遲了。」眼睜睜的看紀凌倒下,他也為自已的無能生氣。
宿語昂看著他自責的表情安慰道︰「不遲,你還有機會。」他自懷中的口袋掏出一張支票交給他。
「五千萬?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三個人下地獄,這些是訂金。」宿語昂不再掩藏臉上的殺意,殘冷的寒意四散。
「哪三個?」
「萬彩芝、紀緋和紀炎,兩名女人和一個聾子對你應當不難,一個小時後行動,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另一半的酬勞,你現在該去準備了。」宿語昂遠眺紀凌的病房,淡淡的說。
「你不殺紀紹榮反而要殺無辜者?」這男人怎麼和小美人一樣,說話的方式和思考模式都很怪異?
「他們不無辜,相反的他們有罪,紀凌屢次在鬼門關前徘徊都拜他們之賜,現在讓他們走一遭不也很公平嗎?況且漏掉其中一個都會成為後患,既是私人恩怨,就要一次做得干淨,我很討厭再有意外,所以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他看著留有紀凌鮮血的衣衫,陣陣痛楚在心底蔓延。
「那紀紹榮呢?」怎麼獨漏這個罪魁禍首?
宿語昂冷冷一笑,「不要踫他。」
「為什麼要放過他?他也有一份哪!他們第一次要殺紀凌時紀紹榮就陪著萬彩芝來找我,是他要我去找紀凌的,我不能放過這種狠心的父親,他要給紀凌一個交代。」他才不管那麼多,說什麼都要先宰了紀紹榮泄憤。
「我當然知道他有份,殺他太玷污你的手,紀凌的朋友我不能弄髒他,你也不希望殺了朋友的親父吧?他的事我自會解決,你只要做好我請你做的事就好,不必管太多。」若由這個人出手,唯恐紀凌日後會有心結,不能讓她再胡思亂想,還是用其它的方法好。
「喂!你說你是紀凌的另一半,那你更不能殺她的父親,他可是你的老丈人,你不能亂來。」他以為宿語昂要自己下手。
「我不殺他,但我要他生不如死,失去親人再遭人日夜追殺不知是什麼滋味?紀紹榮他很快就會體驗到了,到時不用我動手他也會自已上路的,也許他該感到榮幸才是,一家人都先到地下去等他,還有兩名妻子伺候著,不錯吧?」
宿語昂露出今晚第一抹笑容,身上的血漬讓他在路燈映照下愈像鬼魅,看得連雲毛骨悚然,覺得這個俊美過頭的白面書生和那個小美人有得比,只是小美人不會這樣嚇人。
「有沒有人說過你跟紀凌很像?你不會剛好也是那種商人吧?」他吞吞口水,直想不會運氣這麼好又踫上另一名奸商。
「你想說我奸詐是嗎?多謝贊美,但我比紀凌更冷血,不會輕饒對手,我沒那種心腸。」宿語昂笑笑地說,臉上的表情,與他寒冷的聲音成反比。
「這錢你拿回去,我不能收,但我會替紀凌辦好這件事。你听好,我是為了朋友不是沖著你的面子,才做白工的,她如果醒來知道我做這件事,不準她再罵我笨,一人一次,扯平了。」他把錢推回給宿語昂,很清高地送走五千萬。
宿語昂揉揉頸子,「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開始做暖身運動。
「忘了什麼?」怪人一個,說東應西,小美人怎麼會看上他的?
「你上次害她差點沒命,她昏迷了三天才醒來,不知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傷害她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他是對紀凌保證過不殺這名烏龍殺手,但她沒說不能揍,退一步讓連雲斷個三、四根肋骨也可以。
「有──有,她說有個人因打她變聾了,那家伙好象是紀炎。」奇怪,他的笑容怎麼愈看愈可怕?
「知道是誰做的嗎?」宿語昂漫不輕心地問。
「不──不知道。」
「那個人──」宿語昂踱至他面前和善地開口,「就是我。」毫無預兆的,左掌帶著一股旋風直撲他的面門。
連雲驚險地躲過,心跳差點停止,宿語昂又轉身給他一腳,一個掛在樹上的小型盆栽應聲而碎。
「哇!你出手都不事先通知一聲的啊?」面對莫名又飛來的一拳,他閃躲得很辛苦。
根本看不出宿語昂何時會出手,在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動作下,連雲轉守為攻,卻招來更猛烈的攻擊,腰側連挨了幾拳,他連忙閃至遠處。
「等等──有話好說。」他雙手架在面前抵擋宿語昂重重下墜的一腳,兩手被震得發麻?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宿語昂簡潔地應道,回身又給他一腳。
「我還沒──哇!痛啊!」來不及防御,正面中招。下手太重太狠,他差點昏厥。「你打人都不做預備動作嗎?喂!停手──你打死我誰替你辦事?」他苦無機會可逃,只好出聲威脅。
宿語昂根本听不進任何話,獨自加重攻勢,一個過肩摔將他丟至一邊喘息,馬上又跟上來踩落一腳,逼得連雲四處逃躲,無力還手。
就在宿語昂掌風又快拍上他的臉頰時,暗處冒出三個人聯手架住宿語昂。
「老大,住手,可以了!」楚歌的月復部被敲了一記,差點被宿語昂的力道甩出。
「宿先生,你不能再打了。喂!你還不走?他真的會打死你,他現在不正常你看不出來嗎?」宋約希忿忿地對那名不知死活的殺手吼著,臉上也被揍了一拳。
「放開我!」
楚歌和宋約希左右箝制住宿語昂的手臂,方凱翔則從後面抱緊宿語昂的腰月復,三人皆無視于他的吼叫。
「我先走一步,馬上就去辦事,你們三個保重,好好看牢他,辦好事我再通知他,以後不見。」遠離暴風圈的連雲,腳下一步也不敢耽擱地離開現場。
「老大,我們可以放手,但你不能再亂來可以嗎?」楚歌好想捧月復叫痛,但又不敢輕易放開手。
「你冷靜了沒?」宋約希懷疑地間宿語昂。
「放手,再不放手你們三個要倒大楣了!」怒氣指數升至最高點,宿語昂火大地對壞事的三個人吼道。
方凱翔第一個放手,走至他面前笑著宣布喜訊,「老大,法蘭醒來了,紀小姐也轉入病房,她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