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要上法庭,這案子對公司很重要,你不要跟來。」宋小蝶兩手-著腰,義正詞嚴的警告這個又跟來上班的男人。
「我要跟著-一起上法庭,-在,故我在。」碇辛晨悠閑的綻出迷人無害的笑容,無現她裝起來的晚娘臉。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祭出這張讓她難以拒絕的笑臉來降伏她。
「你放過我一天行不行?」晚娘臉迅速如煙消散,她挫敗的趴在桌上哀叫。
「我想看-工作時的樣子,順便做心理報告。」他以手指輕劃她露出來玉雕似的縴頸,柔膩的觸感使他的手指留連不去。
微微的酥癢立刻由他的指尖爬上她全身的細胞,她忍不住閉上眼,享受他有節奏的,忽然,有一種歌聲從不知處冒出。
我抱著你,我吻著你,我笑著……
「你有沒有听到歌聲?」她震驚的張大美眸四處探看。
「歌聲?在哪里?」有嗎?
「我知道這首歌,叫『美夢成真』。」還在唱,而且每個字都清清楚楚!
「『美夢成真』?」他不曾听過這首歌,也沒听見半點歌聲。
她甩著頭把那聲音逐出腦海,喘了口氣望向他,「大概是我有幻听……剛才我們說到哪兒?對了,反正你的心理報告可以在家里做,別讓我在法庭上分心。」她手掩著曾與他短暫接觸的頸子,側著身子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我發誓我會乖乖的坐在角落不打擾。」他再度用手指勾卷著她落下來的發絲。
「只要你存在就會影響我,回家。」剛才的歌聲一定是他施法引起的,今天如果想正常的上法庭,他就必須消失在她面前。
「我如何影響-?」他貼在她的耳邊用低沉嗓音誘問。
歌聲愈唱愈清晰高亢。
我除了你,我除了瘋,我沒有後悔……
她驚嚇得急喘,把他推得老遠,支吾的說︰「我只要看到你就會……」媽呀!她該不會像歌詞一樣真的因他瘋了?
「就會怎樣?」他像彈簧似的彈回她身邊,笑著看她慌張的表情。
她迅速的下指示,「回家,別讓我把這件案子搞砸。」怎麼會有情歌突然冒出來。而且,為什麼會是『美夢成真』?她有什麼美夢?
「我在-身邊……會影響-的心情?-的眼楮會一直溜到我的身上來?」他忍不住涌上一份滿足感。
她嫣紅了俏臉氣道︰「你少自大!」唱什麼『美夢成真』?他又不是什麼美夢!
站在她辦公室外的人重敲兩下門板,她和他立刻轉向。
「小蝶,-……-又在自言自語?」清尚任青白著一張臉,看她在空無第二人的辦公室里又說又叫。
百日莫辯的宋小蝶,勉強的擠出不流利的謊言。「我……我在練習等一下的交叉質詢。」
「交叉質詢?」對著空氣練質詢?
「對,交叉質詢、交叉質詢。」她再試著掛上一個可信度不高的笑容。
「喔……」清尚任的嘴角拖了個長音,訕訕的轉身關門走出去。
「小蝶,-還愛他嗎?」碇辛晨的聲音和全身的溫度再度包圍她。
「誰?」她跳開一步,怕因為再跟他靠得太近又听到莫名其妙的歌聲。
「他,清尚任。」他很不是滋味的指著門板。
「不愛。」她隨手一揮,振作精神整理她等會兒要用的資料。
「我和他在-心底的距離,誰比較近?」他的大掌迅即覆在她的小手上,視線如蜘蛛網般的與她交纏著。
歌聲又來了。
我抱著你,我吻著你……
她差點整個人被吸進他如子夜的眼眸里,眼神停留在他薄薄的唇瓣上,她忽然很想做出歌詞中的動作,對他……
「什麼?」她重重的甩頭,伸手揮散那一陣音樂和思緒。
「-對他存有的是回憶還是友情?」碇辛晨以指勾回她的臉。
「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朋友的老公,我很清楚我和他的界線在哪里。」就連手指勾她也會有反應?她又紅著臉移開他的手。
「-的界線在哪兒?」他問得執著。
「走進這間公司的大門後,他就是我的同事,走出這里的大門後,他只是我年少的回憶。」她試著平心靜氣的解釋。
他揚著嘴角問︰「回憶是-的界線?-用多少時間來回憶?」
好迷人的唇形,好想親一口試試滋味,好想……她在想什麼?
宋小蝶真的覺得自己反常了,拚命說服自己,她是個律師,她的精神不會受一個男人影響,不會受他的引誘,不管他長得有多好看和可口。
「我……我的記性差,想不起來我和他分手之前的愛,有的只是一小撮的回憶,不佔時間,對我而言,他這麼渺小。」她用手指比著差不多一公分的距離。
他不滿的握住她的手。「即使渺小也是存在,不要相信-的回憶,-回憶里的人並不愛-,他如果愛-,就不會娶別人。」還有一公分?這代表她的心里還有影子,還有那個清尚任!
他身上的熱度透過指尖燒遍了她,她連忙抽開手大叫︰「我沒有留戀!」她還能留戀什麼?她現在只會目不轉楮的看著這個令她失常的男人!
「所以,-就努力開發新的回憶來忘了他?」他更是怏怏不樂。
「胡說,除了他我就不能有別的感情生活?」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後,她開始為自己辯駁。
「感情生活?那些和-解除婚約的男人們,都是-想開創新回憶的失敗品,他們是清尚任的替身。」她一定是把對清尚任的感情套用在別的男人身上。
「才不是!」冤枉!這跟清尚任有什麼關系?她交別的男朋友也不行?
「那為什麼會解除婚的?是-愛不下去?-找不到一個和清尚任一模一樣的人?」他依然堅持。
她轉頭收拾東西,邊收邊說︰「我很認真的經營每一段感情,可是,感情不像打官司,打官司我會勝利,但感情我總會失敗,而我會失敗絕不是因為清尚任,我快開庭了,別再跟我談這個。」不談了,再談下去她今天會在法庭上跟法官探討她的感情問題,還有那條鬼歌。
他不期然的一把將她揪進懷里,濃厚的鼻息直直撲上她的臉,「我要把-從回憶里拉出來重新愛人,清尚任他結婚了,而世上愛-的男人不只他一個!」
他的氣味和擁抱無所不在,熱辣辣的感覺如火燎原撓紅她,她發誓一定連頭發也燒焦了。
我抱著你,我吻著你,我笑著……
又唱?她忍不住朝天大吼。「我沒瘋、我不饑渴,不要唱!」
抱著他的碇辛晨低著頭挪近她的臉龐問︰「小蝶?」她中邪了?
「別管我,請問,我留不留戀清尚任是犯了什麼罪?」她鑽出他的懷抱,拒絕再度與他接觸而听見魔音。
他兩手環胸站定,向她展示決心。「因為我不接受失敗。」
「要打官司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失敗什麼?」失敗?現在到底誰才是律師?
「我絕不讓——棄我。」他搖頭,她顯然還是搞不清楚他的語意。
「-棄?我不是已經認命收留你了?」把他帶回家,任他跟上跟下如影隨行,這不是早早認命了?
「還有一項-沒認命。」他身上還有一項神聖的使命。
「哪一項?」她還有什麼沒認?
「最後一任男友。」他逼近她,眼中的決心寫得清清楚楚。
「你不能當!」開什麼玩笑?他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我可以。」他一步步前進,強健的雙臂將她鎖在懷里。
「碇……碇先生」她伸出雙手,臉紅心跳的抵著他的胸膛。
「辛晨。」她那引人犯罪的玉頸近在眼前,被誘惑了數天,他終于忍不住探下頭輕吮啃咬一嘗美味。
好舒服,美夢真的成真了……不……不對,是惡夢成真!
她兩掌接住他的臉頰,挪移至她的面前,「好……辛晨,你可知我們兩者之間的差別在哪兒?」這一點,他該曉得吧?
「-活著,我沒死透。」他還意猶未盡的舌忝著嘴角。
「所以?」看著他會心智迷亂,她連忙緊閉眼簾。
「所以無妨,沒阻礙。」他一點也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她睜眼大叫。「阻礙大了!」一個是人,一個半人半鬼?
他不以為然,「不是人又怎樣?這樣-感覺不到我?」他的手溜到她的背後,沿著她的背脊撩動。
「可以,你沒死透。」她局促難安的扭動著.把他的手拎回面前。
「我們會無法相處?」他壞壞的在她耳邊笑。
「我們住在一起!」已經住在一起了,還不能相處?
「那這個又和活人的有什麼差別?」他抬起她的臉龐,把問題直接問進她措手不及的鮮艷紅唇里。
他舌頭挑逗的誘引她敞開朱唇,時輕時重的刺激她的舌尖,緩緩品嘗她如露珠般清甜的味道,再加重力道帶給她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熱吻,他感覺到她的配合,于是抬高她的嬌軀,將一雙大掌按在她的背後與他的身體緊貼廝磨,持續加溫。
「有差嗎?」他得意洋洋的舌忝著她的唇沿。
她迷迷茫茫的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緊緊勾擁著地的肩頭,連忙把雙手收回來。要命!她還真照歌聲做了!
天哪!他現在除了笑容致命外,連吻也會致命!
「沒……沒差。」她退三大步,尷尬的掩著唇,壓抑下想再吻一次的沖動,和命令自己不要一直回味剛才的吻。
「我的阻礙在哪里?」他優雅一笑,輕松的就把她先前的抗議扔到角落,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向她前進。
她一邊後退,一邊口氣不穩的阻擋他的前進。「不要……再過來。」
擁有法力的他身形一閃,立刻到在她的面前擁住她,讓兩人之間不再有逃躲的距離,她又急急大端一口氣壓驚。
他吻著她的耳廓問︰「難道,我不足以……挑動-?」以剛才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比他更主動和享受。
在他的聲音里,清亮的歌聲又闖進她的腦海湊熱鬧。
我除了你,我除了瘋,我沒有後悔……
「停、停、停!不要唱了!」她惱怒的抱著頭叫。
這首歌簡直就是碇辛晨的主題曲。她剛才真的瘋了,去吻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還被吻得意亂情迷舍不得停下來,最要命的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吻了他!
「對我,-不是不心動。」碇辛晨在她發怒時,泛著笑意適時的退出暴風圈。
「小蝶,-說要交叉質詢,大維叫我拿這個來給。」清尚任破壞氣氛的推開門打入兩人世界。
宋小蝶趕緊求援的看著碇辛晨以外的男人,以鎮被迷走的心神。
碇辛晨馬上風雲變色。「看著我,不準看他!」
「抱歉,我解決一下私人問題,三分鐘。」她咬牙僵笑,把清尚任推回門外,然後關上門轉頭對碇辛晨炮轟。「你叫什麼?我發瘋就算了,你在吃哪門子的鬼醋?」
「他沒有權利愛-,我有!」要給她幸福的人是他,不是那個清尚任!
「什麼叫你有。現在又涉及什麼權利問題?」她的音量也不比他的小。
「-說-已經和他劃清界線,但顯然-的界線必須重劃,把他從-的心底徹底剔除!門前門後都只能當他是一個同事,而不是愛過-的人,-也不要希望他再回頭!」她剛才那是什麼眼神?求救?在他剛吻過她之後?
她羞惱的怒吼︰「我從來沒這麼想過。」她從不吃回頭草!
「那就用事實證明。」沒有證明,不可信。
「這要我怎麼證明?還有,你莫名其妙的要做我最後一任男朋友,你有沒有問過我?我說過你已經上任了嗎?我同意了嗎?」這個男人不請自來,本來對她還斯文有禮,現在卻變得有如專制的暴君兼情聖,他以為他是她的什麼人?
「-會同意,-會。」他又用不容動搖的眼神鎖住她憤怒的眸子。
「我……」她頓時無法思考,整個人被凍僵在他的雙眼里。
「我不必問,因為我會讓-知道,-這次終于遇對人。」他揚起自信的神采,露出肯定的笑。
又對她笑?再讓他笑下去,她今天就完了。她呼吸不順暢的捉起公文包,逃難似的沖向門口。
「這是-今天回家前的點心。」他在門前攔下她,匆匆的壓下一吻供她回味,才讓她逃出門外。
「小蝶?」等在門外的清尚任,看著她難得面紅耳赤。
「我快來不及了,有話等我回來再說。」她拭去唇瓣間碇辛晨留下的余溫,旋風似的疾行。
走不到兩步,屬于碇辛展的主題曲又在她耳際響起。
「閉嘴!不準唱!不要再干擾我!」她捂著雙耳用力大喊。
「什麼……不準唱?」清尚任被她的失常嚇得不輕。
「有人一直在對我唱歌!」她惱得頻頻跺腳猛跳。
「小蝶,這給。」清尚任嘆口氣,拿了張名片給她。
看了上頭的名稱後,她尖叫似的問︰「又是心理醫生?」
「相信我,-非常需要。」
病得太重了。
***
「-回來了?」碇辛晨笑意盈盈,站在大門口迎接終于忙完公事下班的宋小蝶。
「嗯。」她一腳踢去腳上的高跟鞋,眉毛微蹙,臉蛋陰沉。
噢喔,天氣不好。
「我做好晚飯了。」他小心翼翼的看她踩著重重的步子進入屋內,地板只差沒被她一腳一腳踹出洞來。
「嗯。」她回答的聲音更重了。
「我今天很听話,沒一路跟著。」他先澄清自己不是使她心情不好的主因。
她忿忿的白他一眼。
「嗯?」聲音迅即調高八度,彷佛在說與他月兌不了干系。
好吧,這聲音代表他也要負責任。
他委屈的癟嘴,「小蝶,-能有另一個回答的字眼嗎?」
「唉!」她改為氣餒的大聲嘆息,心情惡劣的把公文包往後扔。
碇辛晨七手八腳的接住扔過來的自由落體。
「-今天的交叉質詢進行得……不太妙?」照這個表情、這種聲音、這種動作來判斷,應該是如此。
一語戳中她的痛處!
「Shit!」宋小蝶不雅的髒話月兌口而出,指控的眼神也隨之飛向他。
「我知道了,不太妙。」判斷無誤,她今天是很不順利。
「嘔!嘔死人了!」她兩眼往下一降,氣得猛跺猛踩木質地板。
他連忙將她拉離原處安置在椅上,請她高抬貴腳。
「這一句和前幾句代表什麼意思?」嗯、唉、shit、嘔,只靠這些,他無法推斷她今天到底遇上了什麼挫折。
她氣極的自椅上跳起,又開始在房內踱步。「我的對手是那個名滿天下的媚女,對方居然找個媚女來跟我對陣!」太下流了,知道斗不過她就找那個女人來叫陣?
他一楞。
「媚女?」這是什麼名詞?
她數落著那個女人的招數,「那個女人故意對法官媚笑,卑鄙!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取巧!」只因為那個女人的笑容比她燦爛、牙齒比她白,所有的男人就把正義公理放一邊去,專心看那女人表演!
他咕咕噥噥的說︰「笑容本來就是女人天生的武器。」正常啊,笑容總會博得多一點的注意力。
她的兩記冷箭直插向他的心窩。
「喂!你站哪邊?」她怒火沖天的揪著他的衣領,眼眸-成一條直線瞪著這名白吃白住、還吐她槽的食客。
「-這邊。」他舉手告饒,立刻投誠。
她甩開他的領子,「我夠悶了,不要再長她的威風。」今天吃了大虧,她得重擬作戰計畫,明天再跟那個女人對上一陣。
他暗暗思忖了半晌,叫住了火爆女的腳步。
「小蝶,-為什麼不學她施展-的魅力?-可以也笑一個給他們看。」人家用,她為什麼不用?不都一樣是女人?
她突然停下腳步,低垂螓首撫著下巴。
「這是個好方法……」她抬起頭問︰「我該怎麼做?」
他的下顎歪了一邊。
「-不會?」不會對人笑?騙人!之前她就是用她的笑容把他迷得團團轉!
「我沒有對男人賣笑的經驗,尤其是對那個老得快掛了的法官。」那個法官只會對她的大腿流口水,哪有時間看她臉上在笑什麼?
他立刻把握住這個機會,「沒經驗?這好解決。」他快快樂樂的拉著她的手,拉她在他身邊坐下。
她敏感的抽回手,不信任的斜睨他,「你能解決?你可以讓他不看我的大腿只看我的臉和听我在說什麼?」
「可以,來,對我笑笑看。」他坐好,有模有樣的向她保證。
她很防備,「干嘛?」他已經搞鬼了一早上,現在又有其它的花招?
他好心腸的向她提供,「把我當成法官,試試-的魅力。」他一點也不介意當她的練習對象。
她不屑。
「我只靠實力,何況取巧又不一定會勝訴,我就靠實力讓她再也笑不出來!」她今晚準備好一百零八條法規,明天去把那個女人逼得死死的。
「如果取巧者勝訴了呢?」他故意裝得杞人憂天,好生為她煩惱。
「正義之師必勝。」她的信心被他動搖了一下下,又不信邪的安慰自己。
他撐著下巴問︰「難說,-確定這案子目前百分之百是由-主導?法官靠向-?」
她不情不願的吐出實話。「不是我,是她。」
「甘心輸在她的媚笑下?」他淡淡的激她的火氣。
「不甘心!」輸給一個只會笑的女人?不甘心!不甘心!
「那學是不學?」他懶懶的再投一彈。
「學!」宋小蝶決心奮發向上。
激將法成功,現在就等著享受。
「好,對我笑一個,用最甜蜜的那種笑法。」他乘勝追擊的要求。
她听話的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夠甜了嗎?」
真美……真好,美人巧笑,他能夠免費欣賞。
「-可以再增加甜度。」他裝作不滿意的再指示。
宋小蝶用心的對他展顏甜笑,卻遲遲不見他點頭說好。
「你還要怎樣才夠?」她已經笑得像個花痴,而他大爺還不滿意?
「不夠甜,多練習幾次,再來。」他嘖嘖有聲的搖頭,大大不滿。
「我的臉頰很僵……」她覺得臉上結了一層水泥。
「嗯……很甜了。」滿足了自己的渴望,也看得很過癮,才讓她收工。
笑顏一收,杏眸不悅的冷瞪他。
「我不要甜,我要媚,剛才夠不夠媚?」她要的是能迷死法庭里眾生的超級媚笑,好打敗那個靠賣笑維生的女人!
「夠媚了,小蝶,我是法官的話,會被-迷倒。」他無聲無息的湊近她,兩手悄悄爬上她的柳腰。
「我要迷倒的人不是你……」她自顧自的說著。咦?奇怪,怎麼會有一陣不屬于自己的體溫和大掌在她的腰間漫游?
她不安的兩眼尋找到在她身上的漫游物後,轉眼一看,發現他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與她貼得那麼近。
「赫!你不要突然靠得那麼近!」她的俏臉刷成灰白,連連退至椅邊一角據守。
兩手忽然空空的碇辛晨不解的問︰「-在怕我什麼?」怕成那樣,她是看到蟑螂啦?
她滿臉抗拒,「我不想再听音樂。」一靠近他就有危險,她受夠了那個鬼音鬼調一直唱個不停。
「音樂?我身上沒有音響。」音樂跟他有什麼關系?
她指控的指著他的鼻尖。「你本身就是具音響,嚴重妨礙我的個人安寧!」都是他!都是他!他每次一靠近那首歌就會亂唱,唱到後來,那首歌一整天都在她的耳邊繞。
他哭笑不得。
「我對-播放了什麼歌?」他怎麼不知道他會妨礙安寧?這條罪名扣得好勉強。
她羞恥的啟口,「<美夢成真……>」什麼美夢成真?是游魂現身啦!
「听起來像是首好歌。」歌名不錯,這哪兒不好了?
受害者勃然大怒。
她破口大罵︰「好個頭!我今天在法庭上差點起立唱歌!」她听到後來,差點就在法庭里聞樂高歌一曲,不打官司了。
「-的這個表情是在指控我,打不過那個媚女是我的錯?」他研究完她的表情,很無辜的背上罪名。
她掩著燒燙的兩頰大叫︰「當然是你的錯!你沒事吻我做什麼?害我一整天都被那首歌纏來纏去!」就是那個吻,害她在法庭上胡思亂想,一直在回味。
「我不是沒事吻-,吻-是要事。」他眼波流轉帶著笑意,勾人的眼神又降落在她的粉臉上。
又是那種笑容!還有語意不明的言詞,他整得她還不夠呀?
「停!就此打住,免得等一下又有人要對我唱歌。」她把持著,不願再讓怪歌重唱。
他才想靠近她一點點,就被她帶刺的眼神刺回原位。
「小蝶,那首歌會出現,可能是-潛意識里所想的。」好吧,不能模也不能抱,他轉而替她分析起會出現那首歌的原因。
她的臉蛋轟地一聲燒紅,語氣也變得薄弱。「我才不會……」
他倒是興味濃厚,「不會什麼?」哎唷!居然對他臉紅?
「不會像歌詞一樣……」她貓叫般的說,音量低得幾不可聞。
他張眼看著她的CD架問︰「歌詞是什麼?」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歌詞內容。
「不說。」她撇回美臉,不肯泄底讓自己更丟臉。
「-不說,我自己找。」他揮揮手指,一張CD自動飛至他的掌心。
宋小蝶先是看著那張凌空而飛的CD,兩眼楞住在他的身上。
「你……你怎麼弄的?」會……會飛的CD?
他分心的解答︰「中途之家的代表給了我一點法力和魔力。」順利找到歌名後,他翻開歌詞找內容。
「不準看!」眼看他找到歌詞,她緊張的跳至他的身邊用手掌遮住。
他以逸待勞的擁住她,「小蝶,-潛意識里想對我做這個?」不錯,照歌詞來看,她對他也有遐想?
天花板飄送陣陣宋小蝶熟悉悅耳的音樂。
果然,一靠近他就有問題!
她悲慘的大叫,「天哪!你的主題曲又來了!」
「我的主題曲?」什……什麼?他有主題曲?
她困窘的想推開他的懷抱,可是他拒不讓步,她只好捂著耳朵叫︰「快叫她不要唱!」
他眉尖聚攏,「我要叫誰別唱?」什麼都沒听到,簡直是強人所難嘛!
她一手猛指著天花板,「對我唱歌的那個人!我不要明天上法庭時還听見這首歌!」明天再給她听見這首歌,可能又會分心,說不走還會在法庭上大聲演唱,然後丟盡顏面,無顏再回江東。
「這是首情歌,有什麼不好?」他看過歌詞後,不以為然。
她扯著地的頸子問︰「不好,你想讓我敗訴嗎?」為一首歌敗訴?她不要有這種不光采的紀錄!
「我想將這首歌留在-心底,這樣就算我不能跟著-,-還是時時刻刻記著我。」他聲調柔和的圈著她的身子,把她拉得更近。
不管他如何甜言蜜語,宋小蝶決心不再受魔音傳腦的毒害。
她用力推開他,與他保持一小段距離,「你說過我可以向你許願,對不對?我要許願!馬上就要許!」她還有這一招,不信降不了區區一首歌!
他喜出望外,「-想出-的願望了?」她終于有願可許了?
「對,我的第一個願望就是讓那首歌從此不再出現!」她鏗鏘有力的說明心願,堅定的指著天花板。
「真的?我覺得這樣很浪費。」她可以實現三個使她幸福的心願,現在竟要用一個願望來避免「噪音」?浪費資源!
已經有人怒火沖天了。
「你到底要不要讓我許?」她恫嚇的冷眼問。
「可以,可以,馬上辦。」得罪不起佳人,他揚手一彈指,代她許下心願。
疑心佔滿了她的眼瞳,「就這樣?」彈彈手指就能搞定?
「試試,還听得到嗎?」他也不太清楚,這是他第一次幫人實現願望。
「我不知道,要你靠近我時她才會唱。」一離開他歌聲就消失,他的法力目前還無法證實。
他健臂一摟,將她抱至他的腿上問︰「還會不會听見?」
她征楞了一會兒,歡天喜地的露出笑容。
「沒听見,她不唱了!」不唱了,不唱了,他的什麼法力真的有用。
好不容易她才肯許願,他再接再厲鼓吹她。「我完成了-的第一個願望,第二個是什麼?」快點許,最好把他給許進去。
發現自己還坐在他腿上的宋小蝶,馬上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第二個是立刻離我遠一點!」又靠這麼近?等一下他再對她來那一套迷死人的笑容,她又會發神經。
「願望不成立,-不感激我實現-的願望還翻臉?」他的雙臂將她摟得死緊,鐵青著臉跟她卯起來了!
太好了,這個臉色她能接受,不會導致迷亂。
她笑意盎然,「感激?你本來的使命就是要給我幸福,能夠驅逐那個噪音我夠幸福了,不需要你再多給。」萬歲,天下太平。
可惜她想得太美!
「我就偏要給!」碇辛晨氣翻了五髒,狠狠朝她的紅唇印下不容推拒的熱吻,硬是弄開她的貝齒,天旋地轉沖擊她唇內的防衛,輕而易舉的就讓她再度棄防卸甲。
她無力拒收因他給予而發酵的甜美滋味,不由自主的輕顫,更加偎近他,迎向他的熱力。
她的心底在歌唱!
她陡地中止親吻,紅著臉氣喘吁吁的嬌斥︰「誰……誰教你給我這種幸福?」完了,完了,以前是耳朵听見歌聲,現在是在她心底默唱!
他的眼楮異常明亮,臉上有著與她相同的紅潮。
「我。」他又用強健的體魄欺壓在她柔弱的身上。
「你不是要當我的心理醫師?醫師哪可以對病人這麼做?你違反職業道德!」NO、NO、NO,不要再來這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神,他怎麼可以這樣迷惑他的病人?
「我改行了。」他在她的香肩又親吻又磨蹭。
這個感覺太好了,也太不正常了,等等,他和她才……才認識多久啊?
「你又改成什麼?」她在她的腦袋被他迷成一團漿糊之前害怕的問。
「-的愛人。」他快速的在她唇上偷了一吻。
「再改一個好嗎?」她燥熱難耐的掩著唇,用全身的力氣排拒他誘人的提議。
他頓了一下,又露出殺死她抵抗力的微笑。
「來不及,不能改了,-最好再認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