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再由不得他在唇上撒野了。
她掄起拳頭,直直朝他鼻尖攻擊,抬起小腿,同時往他小腿陘骨上踹去……這是女子自衛術里所教導的,反擊惡徒最疼的部位。
大概是沒意料到她的反擊會如此猛烈,他擋住了她的手,保護住他俊美的臉,不過腿上挨了扎實的一腳,他吃疼地彎來。
「喲……」這下,瞪大眼的換成了他。「你來真的啊?」
「要不然呢?替你搔癢嗎?」夏藍杏眼圓睜,恨恨地抹著唇。
可惡!他的氣味還在,無論她怎麼擦就是擦不掉,甚至還直往她的心里去,慢慢地刻下痕跡。
馮旭杰濃眉一擰,看著她拭唇、擺明厭惡他的吻,讓他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推托一次、兩次也就夠了,她第三次的攻勢還這麼猛烈,擺明就是不喜歡他踫她,要是以前的他,早就保持距離,沒那種閑工夫玩你跑我追的游戲。
但是,他此時的心情卻很混亂,他喜歡踫觸她的感覺,喜歡她軟軟的唇,喜歡她軟軟的身軀,甚至還中邪般的喜歡她怒氣滿溢,雙眼發亮的表情。
他朝她又走了一步,這一次,夏藍反應快多了,連退了幾步,只是……忙中有錯,她絆到了椅腳,踉艙地往後跌去。
「啊……」夏藍緊閉雙眼,縮頭護頸,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疼痛。
見狀,馮旭杰趕忙向前拉住她的手,卻穩不住她往後仰倒的跌勢,只能以大掌扶住她的頭,讓她免于後腦落地,撞成腦震蕩。
「砰」的一聲,兩人一起跌落在地。
愈來愈熟悉的男性氣味包圍住她,她很清楚地知道,他護住了她,因為她的後腦撞上他的大掌,並不疼,他的雙肘支在她的雙側,沒有壓上她,卻也保護了她。
夏藍緊閉的眼沒有張開……好吧,是她不好意思張開,因為覺得尷尬。
她踹了他一腳,賞了他至少兩三個巴掌,但他……卻救了她。
「撞昏頭了嗎?」關心的詢問聲吹拂著她的唇,可以想見他離她的瞼很近,她的心跳再度加快。
似是有心,卻若無意,他緩緩將他寬大的胸膛緊貼著她,兩人肌膚相觸,身體近得不能再近。
夏藍被壓在他健碩高大的身下,肺中空氣差點被他給擠壓殆盡,她咬了咬唇,知道他是故意逼她睜眼的!
映入眼簾的是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的唇邊並沒有她預期會出現的惡劣笑容,只是一逕地凝視著她,是一種無言的詢問。
夏藍想臭罵他幾句,卻在他的目光中啞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麼討厭我吻你?」
先開口說話的人,是他;而他說出口的話卻嚇到了她。
夏藍回視他,眸中全是嚇傻的表情。
是!她就是討厭他吻她,所以他最好跟她保持距離,踫都不要踫到她……
這是她應該對著他吼出來的話,但是,她啞口無言。因為她好像並不是那麼討厭他的吻,甚至還有些迷戀。
他的氣息讓她心慌意亂,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又不時地提醒她——天與地、兩條平行線,都是永遠也無法交集的,所以她只能選擇頑強抵抗,反抗他的接近、反抗她似乎愈來愈沉淪的心。
只是,在他此時目光的盯視下,夏藍別無選擇,只能面對她真正的心情,無法再欺騙自己。
「夏藍,你真的討厭我吻你嗎?」低沉地再次詢問,他的鼻尖甚至還若有似無地輕觸著她的。
夏藍很想尖叫,真的!她體內幾乎未曾萌芽的女性本質被他輕輕一挑,突然長得像大樹一樣,隨著他的一言一語,劇烈地搖晃起來。
「夏藍……」他再次柔情輕喊著她的名字,仿佛他已喊了千萬遁一樣,融化了她心底深處,極為女性化的那一部分。
咒罵出不了口,夏藍只能無助地看著他,要是有一面鏡子,能讓她看到自己此時臉上的表情,她一定會大呼那不是她!她的臉上不曾、也不會有那種渴望被疼愛的無助表情,有某種情緒已經悄悄萌芽,在她心底深處。
她臉上的神情,挑動馮旭杰的心弦,他無法自抑地想靠近她,讓她身上微乎其微的香,吞噬自己。
「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吻你,讓我……吻你。」他用最輕的聲音說道,感受到她的輕顫,他早巳忍不住吻住她的唇辦。
她怔仲著,由著他緩慢地接近,然後吻上她。
他輕吻著她的唇角,輕輕的、慢慢的,極為珍愛的……
不同于前幾次的狂野霸道,這個吻溫柔得讓她不想反抗,她的手在他的柔情下使下出半點力氣。夏藍甚至能從他的眼里,看到自己迷惘的神情。
她咬了咬牙,不想承認那是她,于是,她閉上了眼,消極地對自己否認。
失去了視線的刺激,她的感官更加敏銳,感覺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溫柔輾壓,有力卻溫柔,讓她迷惑、讓她不知所措。
馮旭杰的大掌滑上她的腰,探入她的衣衫里,點燃另一種火苗,這種放肆的動作,非他一開始所計畫的,卻是他停不下來的反應。
她的身軀對他有種可怕的吸引力,似乎一踫觸到她,他就會失去控制,他不想把罪行推到她的頭上,但是她臉上的神情反應,讓他根本無法停手。那種讓人著迷的神情,讓他像是中了罌粟毒般,再也不想停下,細碎的吻由她的唇邊,緩緩下移至她的頸項,听到她幾不可聞的細喘嬌吟……
夏藍輕顫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從他的撫觸間洶涌襲來……
天啊,她要沉淪下去了。
她知道他正觸踫著非她所能控制的禁忌區,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淪陷,讓他在她身上撩起火一般的渴望。
「馮旭杰……」她無助地低吟,試圖捉住最後一根浮木,假如他肯停止,那事情就不會繼續發展下去。
只是,她的低呼,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馮旭杰清楚地知道……
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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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跟梁奈熙通過電話,夏藍終于放下心來,原來她們真的遇到兩個無聊男子,閑著沒事找女人做大改造。
夏藍仔細一想,無聊的應該只有馮旭杰,畢竟,要改造梁奈熙的男人,是因為要演一出戲,好讓他與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在一起,而馮旭杰……純粹只是無聊。
她垂下眼,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失落。
沒錯,馮旭杰只是無聊,只是想挑戰他自己的能力,看是否能將她這塊朽木,塑造成一個完美的藝術品,最少是能上得了台面那種淑女。
她很清楚他的動機,卻……還是陷了進去。
想想自己還真是傻,梁奈熙演了戲,至少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錢。而她呢?現在什麼也沒得到,還賠上自己的心。
或許,並不會一無所有,她還贏得一個婚約。不是嗎?
可笑的婚約,她一廂情願的說法。
夏藍還記得,她開玩笑的說︰如果他一個月內不能將她改造成名媛淑女,那他就得娶她以示負責。現在想一想,他娶不娶她,又不是她說了算,她竟然還沾沾自喜了幾天,還高興的以為自己成功地嚇到他了。
現在可好,她繼續裝瘋賣傻、裝粗魯,不過不是為了要嫁他,而是想避免見到他的尷尬,那種在共度一夜之後,就突然變成淑女的曖昧,好像她的改變,全然都是為了他,她才不想讓他這麼以為。
那夜「完事」之後,她把他踹出房門,不想露出小女人可憐兮兮的模樣,也不想讓他看見床上那象征她清白的紅跡,更不要讓他以為,他需要對她負責些什麼。
作白日夢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是,當事實與夢想相距太遙遠,就連抱存希望都是不該的。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夏藍,知道太多生活的現實面,她寧可不去作夢、不去奢想,這樣的話,當幻滅時也就不會受傷。
所以隔天早餐桌上,她還是呼嚕呼嚕地吃飯喝湯,還是大剌剌地走路外八,還是披頭散發、一身T恤打扮,存心氣死他。
但是他沒有生氣,只是很專注地看著她,看到讓夏藍幾乎想躲回房里,回避馮旭杰像是研究什麼一樣的眸光。
數日後,他失蹤了。
因為公司有事,馮旭杰要出國一個禮拜處理事情。他交代王小姐每天準時幫她補習,還吩咐夏藍必須要繼續完成美姿美儀的訓練課程。
沒有他當評判,夏藍也懶得作怪,閑來無事的她,很認真地把王小姐的話听了進去,也試著去了解當個淑女是什麼感覺。
王小姐甚至驚為天人,以為她被誰附了身,一臉得意的表情,像是隨時想跟馮旭杰領功,恭喜他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日子過得很平靜……好吧,基本上,只能用「無聊」兩個字來形容,所以當她接到孤兒院里的朋友打電話來時,夏藍想也不想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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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幾天,馮旭杰再度回到這個他已經五天沒踏入的屋子里。
「豐城建設」是他與柏彥斌一同創辦的公司,柏彥斌一向是對外的負責人,處理所有的大小事,而他因為脾氣暴躁,容易得罪人,所以總是退居幕後,兩人配合默契極佳,公司的業績甚至拓展到了國外。
幾天前,國外的投資出了點問題,馮旭杰的事業搭檔柏彥斌,因為一心牽掛著與女友的婚事,忙著訓練梁奈熙成為掛名未婚妻,無暇出面處理,只好麻煩他代為出差。
美其名,他是為了公事出差;但他不想承認的是,他幾乎是「逃」出國的。
不可思議,這種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最近發生太多事情,所有的事都失去控制,更糟糕的是,他竟然……竟然要了她?
那一晚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承認在她的輕呼低吟中,他意亂情迷……在他要了的那一刻,她咬著牙沒喊疼,緊蹙的眉頭卻已說明她是處子的事實。
「處子」這件事沒帶給他太大的震驚,畢竟,像她那麼粗魯暴力的女孩,能保得住命要了她的男人,不但要有驚人的忍耐力,受得了她可怕的行為舉止;還要有過人的勇氣與武藝,抵擋她隨時踢來的一腳……
讓他震驚的是,在要了她之後,他似乎對她上了癮,被她踹出門之後,他甚至有拆了門的沖動……他想把她留在身邊。
那一晚,她表現得就像個女人,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羞澀中帶著熱情,迷亂中幾乎將他的理智融化,他有一剎那的錯覺,幾乎想永遠擁有她,再也不要放開,他想︰那一定是因為她不曾表現得那麼像個女人,所以才讓他一時無法自拔。
但是隔天,她表現一如平常的粗魯,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卻仍舊無法平息他胸口中翻攪對她的渴望。
他嚇到了!所以,他逃了。
他想說等他平靜下來以後,他就能恢復平常的心情。
要了她,是他不對,但他會給她「合理」的報酬,雖然這個念頭可惡地讓人發指,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更不可能如她所說,當真在一個月改造計畫失敗之後——履行婚約。
當馮旭杰認為,自己將一切都想清楚之後,他回來了。
他近乎急切地踏人家門,將原本一個禮拜的行程縮短成五天,他不想承認他想見她,他只是想盡早結束工作罷了。
他在屋內繞了幾圈,沒發現自己熱切的眼神轉為失望——他沒見到她。
馮旭杰遲疑了一會兒,濃眉緊蹙,惱火夏藍不見蹤影,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自己在急些什麼。
他索性在客廳里坐了下來,修長的指不停地敲著桌面,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生著悶氣。
他的氣息愈來愈急喘,黑眸不時往門口瞧,瞪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怎麼也等不到想見的人,他終于咬牙咆哮。
「王嫂!」
他的吼聲把在廚房替他準備晚餐的王嫂嚇得魂飛魄散,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他的面前。
「少、少……」王嫂撫住胸口,看著他臉上鐵青的神色,因為驚慌過度,連話都說不好,「少」半天就是少了個「爺」字。
「她人呢?」馮旭杰一臉僵硬地瞪著她。
「誰?」王嫂一呆,一時反應下過來,少爺可不曾一開口就找人,他找的是誰啊?
「夏藍!」他不耐地吐出那兩個字,一開口才知道,他其實很渴望喊出這個名字,這些天刻意被他淡化,卻愈加深刻的兩個字。
「喔,她剛出去了。」王嫂恍然大悟,指著門口,沒表現出心里的訝異。
真是天方夜譚了,一向自顧自的馮大少爺從來不管爹、不管娘的,現在竟然管起那個女孩子來了。
「去哪里?」他再問,不自覺又盯著門口看了一眼。
王嫂一怔,她怎麼知道夏藍上哪去,對于這位嬌客,馮旭杰可是一句話也沒交代,下人也不好過問,誰敢多問一句。
馮旭杰看了王嫂一眼,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揮了揮手,王嫂趕忙退下。
他的俊臉略微僵硬,下顎的一束肌肉隱隱抽動。
從王嫂的表情,他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連他都搞不懂,他在急個什麼勁。
他深吸幾口氣,閉上了雙眸,凝神斂眉,試著靜下心神。
半晌,臉上表情是平靜了,但是,他還是不自覺望向門外……
她怎麼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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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指著八點,一臉陰郁的馮旭杰站在陽台上,遙望著路的另一端,肩膀的線條很僵硬,像是在強忍些什麼,心里極度不舒服。
他霍地捶了牆壁一拳,咬著牙否認自己的渴望與急迫,他大步地往大屋的另一端走去。
他的心太亂了,需要好好的靜下來,此時此刻,洗個熱水澡是不錯的主意。
在大屋的另一端,有個寬大的浴室,里頭有著整棟屋子里唯一一個超大的泡澡池,他用的時間不多,通常都只是在房里的浴間淋浴,既快速又簡捷,他一向沒那種閑情逸致泡澡,但是現在他的心像是被貓弄亂的線團,需要好好沉澱一番。
衣物被任意地丟在一旁,馮旭杰仰躺在偌大浴池的邊緣。
馮旭杰略長的黑發散在肩上,肌肉賁起的雙臂擱在池邊,肌膚上布滿因熱氣而出現的水滴,他眼神冶厲地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態度優雅卻散發著壓抑的怒氣,仿佛隨時準備奪取獵物的性命。
他緊閉著雙眼,眉頭緊蹙,全身的肌肉緊繃,就連溫熱的水也不能讓他松懈。
夏藍!這個他找回來的大麻煩。
見著面的時候,被她氣得半死,好不容易可以安靜幾天,她卻還是不時在他腦海中跳躍著,不堪其擾地回到有她的空間里,卻在見不到她的情形下︰心情郁悶得想殺人。
他漂亮的濃眉再度眾攏,還打了好幾個結。
「可惡!」他捏緊拳頭,朝堅硬的大理石用力槌去,完全沒察覺到痛楚,疑惑佔據他所有的心神,不知道他為何對她如此牽掛。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內的霧氣都已散去,熱水不再溫熱,他全身緊繃的肌肉仍沒獲得松緩。
他皺著眉頭起身,身上還滴著水,抽了一條浴巾,隨手圍在腰間,卻倏地察覺浴室外傳來低吟的歌聲,那熟悉的腔調,讓他全身一僵……
夏藍!
馮旭杰像是定住身體一樣,沒有任何動作,幾秒鐘後,他將鎖住的浴室門打開,不動聲色地等她出現。
夏藍哼著歌,以輕快的步伐走入浴室,粗心大意的她,絲毫沒有發現在另一個角落里,有一個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啦啦啦……」她將衣物擺在干燥的衣架上,終于發現大理石的地板有水漬。
她眸中有著疑惑,這浴室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用,怎麼地板會是濕的?
「心情真好。」馮旭杰臉色陰沉地說道,緊抿著唇瞪著她,眼中有憤怒的火焰竄動。
他等得快急死、氣死了,她心情倒奸,還會唱歌?!
徐緩壓抑的男聲,在背後突地出現,夏藍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她火速轉身,雙眸滿是訝異,或許,還有那麼一些些驚喜。
他回來了!清澈的眸子倏地亮了起來。
不爭氣!原來她也這麼不爭氣。
夏藍明明心里沒有抱持任何希望,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卻還是充滿著純然的欣喜,似乎是只要看見他……只要看見他,心里的某一個缺口就能被填滿。
不可能的!才說了不做白日夢,卻還是浮現不該有的妄想。
夏藍搖搖頭,把這詭異的感覺搖開,只是,搖去了妄想,卻搖不開思念。
直到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好想見到他,好渴望見到他——
馮旭杰陰鷙的視線在她身上繞了幾圈,怔怔地瞪了她半晌,目光凌厲得有些奇怪,似乎……揉著滿滿的渴望。
他緩緩朝她走近,沒有開口,只是用高深莫測的視線瞅著她,他低下頭來,兩人的額頭幾乎要踫在一塊兒。
他的視線好專注,炙熱得快把她融掉,她有一瞬間幾乎要停止心跳。
曖昧的氣氛彌漫四周,兩人的視線都有些迷蒙,對上之後就更分不開了。
他靠得很近,近到能看到他額間的汗水、肩上的水滴,近到能感覺他全身散發的熱度,馮旭杰黑眸注視著夏藍,眼神深邃閃亮,他緩慢地靠近她,薄唇間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膚上,又酥又癢。
馮旭杰緩慢伸手把住她的下顎,筆直地看進她的眼楮里,發現她很愉快。
「去哪里了?」他心里一陣莫名的悶。
是誰?是誰讓她這麼愉快?
有種酸意在心口翻攪,他厭惡這個發現。
「跟個朋友出去。」她輕聲地說,雙眸仍與他的糾纏著,胸口的渴望並沒有平息,紅唇扯出美麗的笑容,因為見到他而欣喜。
他的突然出現,讓她來不及築起心防,來不及遮掩心中的愉悅,來不及讓虛假的情緒表現出來,只能呈現最真的她。
馮旭杰濃眉緊皺,黑眸陰鷙,瞪著她不說話。
跟他在一起時,也沒看過她笑得這麼開心,他不過消失了五天,她臉上的笑容像是可以擠出蜜。
「男的?」話出了口,他才知道他其實很在意。
他不是愛吃醋的男人,事實上,他交往過不少女人,不曾做過吃醋這等蠢事,但……他卻問出這麼一句,令他自己訝異的問句。
「嗯。」夏藍點頭,輕聲說道。「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簡單一句話,讓他的黑眸一凜,進射狂怒。
他脾氣不好,他自己知道,但是……他卻從沒因為一個女人這麼生氣過。
不是氣她跟個男人出去,而是氣……氣憤有個男人能讓她這麼開心。
他的身體僵硬,像石雕一樣,一動也不動,馮旭杰握住她的雙肩,黑眸幽黯,心里很不是滋味。
從來不把女人當一回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他給予她們全部的自由,但是看著她笑得那麼甜膩的表情,想起她所說那個一起長大的「朋友」……
他覺得像是被搶走了某種重要的東西,一口氣像梗在胸中,莫名的躁怒沒來由地直竄腦門。
許多情緒充斥在心口,有怒氣、有渴望、甚至還夾雜著下安……那男人做了什麼?能讓她這麼開心?他不會知道答案,因為他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想起每次吻她之後,頰上扎實的巴掌……那是因為她早已心有所屬,所以不喜歡他的吻嗎?
她……喜歡那個男人嗎?她……讓其他男人吻她嗎?
月復中那股沒來由的火因猜測而高漲,馮旭杰眯起雙眼,卻揮不去她在另一個男人懷中被深吻的畫面。
一股狂猛的妒火夾雜著怒意席卷而來,他清楚感覺到,他在嫉妒。事實上,他嫉妒得幾近瘋狂。
他的手離開她的肩,撫上她的臉,在她敏感的耳畔逗留了一下,才再向下停在她潔白的頸項上,想起那個夜里,他曾經在這里留下許多激情的痕跡。
她與另一個男人相處的畫面,讓他胸口滿溢著莫名的憤怒,他不想去想,不想去看,他需要另一個畫面來取代它。
于是,他托起了她的下顎,再一次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