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秘書送來晚報,還未來得及退出門去,左克倫直接翻到財經版。
當報紙上斗大的標題落入眼中,左克倫再度眯起眼,沒來由的怒氣漾在胸中,傳來疼痛。
「這家報社是怎麼回事?!」他大吼道,大掌拍的大桌劇烈搖晃,看得出他的憤怒。
「財經版不報導」些有用的財經消息,三天兩頭的報導這兩人的交往情形……難道就沒有什麼新聞可以報導了嗎?」他激動的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惡狠狠的朝垃圾桶丟出去,報紙應聲入洞。
李秘書在心中暗自算著,這已經是上司這兩個禮拜來,第十次將報紙丟棄,由于練習的頻率挺高,所以他命中垃圾桶的成功率也提升許多。
她想起剛才預先看了一眼的大標題……
黃金單身漢譜戀曲財經記者飛上枝頭
這也難怪總經理會這麼生氣,把財經版搞的跟綜藝版一樣,是有些奇怪,只不過……昨天不過幾行小到不行的小字,佔不了多少的版面,只是交代夏敏與李政嘉兩人到了哪些砸方吃飯,總經理還是氣的把報紙丟了。
很怪!非常怪!
「如果明天還有這樣的消息,我就把財經版拿掉,要不然……就換別家晚報看看,不知道總經理覺得怎麼樣?」李秘書試探性的問。
「不行!」左克倫果決的否定李秘書的提議,見不到夏敏的人,他總可以看看她在報紙上笑盈盈的樣子……不知名的火氣又起。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明明氣的想把報紙丟到天邊去,再也不要看到她為另一個男人笑,但是卻總在丟棄之後又到報攤買了一份,細細的看著她的表情,猜想著她現在的心情。
那個李政嘉真有那麼優秀嗎?讓她同意他的每次邀約。
那個李政嘉真有那麼幽默嗎?讓她每次都笑得有如一朵綻放的花。
有了李政嘉……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忘記他了嗎?
一種突來的情緒,又一次的佔滿地的心臆,憤怒中帶著濃濃的心痛……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卻在她拒而不見的兩個禮拜里,熟悉的復習著同樣的心痛。
該死!該死的你!
為什麼不見我?!
為什麼……心好痛?!
「總經理,你還好嗎?」李秘書關心的問道。
脾氣極好、自制力極強的總經理,在短短兩個禮拜內已對兩個客戶大發脾氣,搞砸了三筆交易,損失了數千萬元,公司里的員工每個人戰戰兢兢,深怕是下一個炮灰,大家都發覺總經理變了,不再是那個笑容可親的大情聖,板著一張臉的他,像是黑獄中的閻羅,隨時準備索命。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有最親近他的李秘書大抵知道,他的改變絕對與夏敏月兌不了關系。
打從那個纏人的小丫頭不再出現在辦公室里,反而跟李政嘉走得挺近,沸沸揚揚的將交往的消息炒的人盡皆知,而總經理每天就像吃了炸藥……「我沒事,你出去吧。」他掐住臉,狼狽的垂下頭,像是戰敗的公雞。
這讓李秘書很不忍,暗自退出門去,準備盡她的力量,再幫他一回。
而辦公室里的他,徒然的支著頭,思緒無邊游走。
他無法明白,為什麼在夏敏走出他的生活後,他的心像是陡然破了個大洞般,空虛而疼痛,像是遺落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想念她照照有光的眸子、緋紅的臉頰,想念她賴在懷中的滋味,甚至是她的發香……呼吸是苦的。
每一個吸氣吐氣間,都是苦澀的想念,每一寸肌膚都像是正渴望著她。
從未有過那麼激動的情緒,想要留住一個人,想要她留在他的身旁,一輩子不離開。
一輩子?!
他的眸光一閃,這個字眼像聲驚雷般,打入他不清不楚的腦袋。
他從以前就知道,他想用妹妹的身份把夏敏留在身邊,卻一直忘了美麗而成熟的女人,只有一個方法能將她一直留在身邊……她該成為他的情人、他的妻子,而不是他的妹子。
天啊!他驚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一直以為愛情在見面的第一眼,就會知道,卻一直忽略真正的愛情就在身邊。
在一起的時日太久,呼吸的空氣中有她,生活的作息里有她,她就像是他的空氣,給予他舒適的環境,無聲無息卻又無所不在,讓他忽略了她的存在。
這、這算是一種愛嗎?
在她離去的短暫時間里,他像是被硬生生的扯斷了些什麼,生活剝離的不像樣……這算是一種愛嗎?
極度的想念,想到連心口都不時發疼,壓抑不住飛奔的情緒,算是愛嗎?
原來……夏敏是這麼樣的融人他的生命里,沒有人知道,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她的重要性,事到如今,他發現他只是偽裝得好,卻不是全然不受影響。
原來……他是這麼愛她。
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專情的人,所以從來不敢表現出愛她。
因為知道自己的無情,他寧願當她是一輩子的妹子,會留在他的身邊,而不是他轉眼就忘的情人。
正因為是真心要她好,不是只為滿足自己的需要,所以才忐忑、反復思量,想著要她歡喜,想到了最後,傷害了她,自己也跟著難過。
他是這麼膽小,擔心身份的改變,連帶的也會改變他們的將來,他害怕在某一天,夏敏會發現他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完美,然後,會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愛,不自覺的讓他反復揣測,每步都小心翼翼,深怕破壞兩人之間的和諧。
但是,他還是做錯了,所以,夏敏離開他了,留在他一個人在這里,日夜破思念侵蝕。
他發現,想她的時候,身心像不是自己的。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種滋味,讓人身不由己似無主孤魂般,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夏敏也曾經這樣牽掛著他。
而今,在他眼底,夏敏竟也成了他追尋的對象。
「天啊!我怎麼會這麼笨!」他挫敗的捂住臉,竟然在她轉身後的此時,驟然間發現自己的愛戀。
李秘書再度敲門,進到他的辦公室。
「我跟李先生的秘書交情不錯,已經探听到李先生與貢小姐今晚用餐的地點,不知道總經理有興趣知道嗎。」不希望所有的人都繼續水深火熱下去,李秘書只好挺身助他一把,也算是幫自己一個忙。
左克倫的黑眸中閃著光芒,有著興奮,也有深深的謝意。
沒錯!他要把她要回來!
他要夏敏留在他的身邊,一輩子的時間!
雖然知道陶淨遙與卓栩,正為認養孩子的風波忙著,但是此時的地管不了那麼多,硬是把陶淨遙從卓栩的身旁拉出來,要向夏敏解釋一切。
離市區有一段路程,餐廳是在偏遠的山上,位在山的最高點,有極好的視野與清涼的風,不過,左克倫並沒有心情欣賞。
兩人在餐廳里等著,各懷心事的兩人,並沒有多余的談話。
左克倫將手交握在桌前,溫文儒雅的外表下有著激烈的情緒,饑渴的目光緊鎖住大門,盼望著日思夜想的人兒。
門被緩緩的推開,李政嘉像個守護者般護著夏敏的肩膀,她則是笑盈盈的回了他一個美麗的微笑。
長而發亮的黑發,柔順的被散在她的肩上,輕便的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是她工作時價穿的衣物。
她並沒有為李政嘉特意打扮,這一點讓他沒來由的心情變好。
今晚的夜風強勁,未關上的門襲來一陣強風,吹亂她的發,拂在她的白皙的臉上,映著她唇邊的笑意……她美的足以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極為自然地,李政嘉伸出手來,撩起她掉落肩前的發絲,攏順在她身後。
她身子輕輕一僵,但隨即報之甜蜜的微笑。
「謝謝。」她揚眉,逼著自己要努力適應他的溫柔。
「不用客氣,你一定餓了,我們吃飯去。」李政嘉伸出大掌,直接握住她的柔莠,察覺她身子敏感的一僵,但是她並沒有抽回手。
他回過頭,目光鎖著她清靈小臉,猶似縴白的瓷女圭女圭,但是慧黯的雙眼卻總是閃著晶瑩,叫人迷戀不已。
「你又出神了?」李政嘉將點餐單交給侍者之後,便緊盯著她月兌俗的臉,聲調像是醉人的東風,渴望拂入她的心中。
「嗯?」夏敏恍然回神,唇邊帶著歉意的笑容。「我就是這樣,老是不專心,一真是不好意由心。」
「該檢討的是我,是我魅力不夠讓你無法專心。」李政嘉自嘲道。
在他身旁的女人,哪個不是用盡心機,拼命的想獲得他的注意,只有她,老是神魂出竅,沒把他放在眼里,漫不經心的模樣,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性感。
夏敏唇邊的笑痕不變,不對他的自嘲表示意見,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她周遭圍繞著,像是有人正凝神盯著她看。
這些日子以來,她與李政嘉出外用餐時,總會引起眾人的注意,她早就能不以為意,不放在心里。
但是這次的感覺不一樣,那道目光格外凌厲,滿蘊著冷靜,甚至還帶普怒氣,默默打量著她,卻也給她無比強大的存在感,令她覺得如坐針氈。
她四處張望,輕易的發現目光的來處,也發現他身旁的女人……她垂下眼來,憂郁染上眸心。
是左克倫與陶淨遙!
她千躲萬躲,竟然還是遇到了他,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佳人陪著。
心底那一扶刻意壓抑的痛楚,此時更是狂亂而放肆的滋擾著她,只能以麻木的神情,無視于他的存在。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夏敏將目光走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提醒著自己,李政嘉才是她該注意的人,不是身後幾桌之外的左克倫。
「還算順利……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李政嘉關心的手指滑過她的臉,心細的察覺她的不對勁。他的溫柔,輕易戳破她的面具,她搖了頭,喉間像哽住,說不出話。
不準哭!絕對不準哭!她在心里頭告訴自己,命令自己。
即使不在一起,就能忘記了嗎?
答案昭然若揭,她的心痛陳述她的感情,刻意裝出的不在意,保護不了自己,她脆弱的像個孩子。
對左克倫的情意,再也說不出口,慢慢護情絲纏繞,捆住自己,一層又一層,直到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覺得全身都在發疼,而仔細地感覺,那股疼痛竟是從內心最深處滲出的!
淚不禁滑落,再也不受控制。
而她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中……從熟悉的溫度與竄入鼻端的古龍水味道,她訝然發現,她竟然在左克倫的懷中?!再也忍不住!再也忍不住了!
當他瞧清她眸中的傷痛時,他幾乎想馬跑過去,卻在她執意轉開眼之後,被硬生生的壓下。
只是,當李政嘉的手踫到她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全被破壞的一干二淨。
在這個時候,他赫然發現,自己的佔有欲竟如此強烈,不願再有任何人覬覦著她,踫觸著她。
恍若有一股來自黑暗的力量,在他心里翻攪,耳朵未再听聞任何聲音,只是嗡嗡作響,讓他無法思考。
要他怎麼能忍的下,看著另一個男人,用著憐惜的目光瞅著她?甚而會在下一刻中,將她抱入懷中?
除了他,再也不能有第二個男人。
這個念頭是如此強烈而堅決,在他還未意會到這是什麼樣的訊息之前,他已經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感受那空虛已久的滿足。
「你怎麼可以躲著我?讓我見不著你?」他的雙臂收的極緊,兩人的身軀沒有一絲空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慌亂,像是怕再一次失去她。
一種類似毀滅的沖動,將理智拋到天空去,他再也不願松開她,無情的心被注入多情的汁液,樣滿饑渴、荒蕪已久的心田。
夏敏恍惚的被擁進他胸口,心神不定的僵直著身子,為了他突然變得溫柔的氣息,而感到紊亂不堪。
他有些不一樣……雖然說他總是溫柔,但是卻不曾有強烈的佔有,而如今他緊擁的雙臂,緊的讓她喘不過氣來,胸口傳來此薇的疼痛,她卻不想推開。
愛情沒有道理!
明知道不該愛,不許愛,卻還是沉淪了一輩子。
「左總經理,你出現的未免也太晚了?」李政嘉很有風度的站起身,看著他擁著自己所渴望的美人兒,心下大概有個底了,只不過……要見左克倫這麼夫態的樣子,可真是少見,他忍不住要嘲弄幾句。
他現在終于知道,夏敏輕蹙的眉心因何而來,也知道她連微笑也牽強的讓人揪心,是怎麼回事了。
「是你晚了!」左克倫揚起黑眸,挑起濃密的眉,並沒有將李政嘉的訕諷听人耳中。「你不只晚了,還晚了十八年。」
夏敏掙扎了幾下,終于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清麗的眸中塞滿問號。
他的表情沒有異樣,但眼神卻變了樣,透露出某種熱切,輕易突破她的心防,以著千軍萬馬的姿態,再次進駐她的心口。
只是她的眸光穿過左克倫,在他身後瞧見了陶淨遙的臉,那帶著哀傷的眸子,映出她的不堪,竟然利用左克倫對她的疼愛,破壞兩人的關系。
無可遏抑的酸楚由心里竄出,窒悶緊緊攫住她的靈魂,她不允許自己,竟然傷害像陶淨遙這麼好、這麼善良的女人。
她推開了左克倫,在眾人的側目之下,奔出餐廳。
「夏敏!」左克倫驚慌的喊著,從胸腔發出的低沉共嗚,有一種明顯的沖動與渴望,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他?!
「快去追她,她誤會了。」陶淨遙連忙向前,催促著左克倫快些行動。
她看到夏敏眼中的情場,自然知道夏敏再度誤會她眼中的難過。
她的確是心傷,但不是為了左克倫,而是另一個男人。
話畢,只見左克倫急促的往外沖去。
他知道,他再也不會允許她,再度逃離他的生命。
月色如銀,夜涼風狂,拂起她一頭青絲,吹亂她的發。
但她無暇理會,她只想找個地方療傷,不再讓傷口呈現在他的面前。
人高馬大的左克倫,輕而易舉趕上她的腳步,擒住她的手腕,赫然心驚。
「你怎麼會瘦成這樣?」他板過她的身子,看著強裝堅強與無謂的面孔,他心疼極了。
原本縴瘦的她,竟愈發縴細,月色照在她白色的身影上,讓他懷疑著她是否真實,她太柔太弱,弱到像是一陣風,隨時可以吹倒她,完全不同于之前活力旺盛的她。
「不勞左先生費心。」她別扭的想甩開他的手,無奈地的鉗制雖然溫柔的不讓她感覺到疼痛,卻也沒有讓她逃月兌的余地。
她口中的稱謂意怒了他,讓他的心疼轉為慍怒。
她的淡然扯動他的情緒,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心里頭不舒坦。
這樣的態度對誰都好,就是不該對他!
「夏敏!」他低吼,低沉的聲音有難掩的怒氣,但也有迷人的磁性。
听見他喊她,夏敏執意垂首,不想看見他有魔力的黑眸,他會吸走她的靈魂,讓她再一次為他意亂情迷。
銳利的黑眸滿是激動的情緒,糾結的胸口緊繃,他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入懷中,熱切的復習著剛才一閃而過的滿足,那樣的感覺太過強烈,他幾乎愉悅的想要發出嘆息。
「敏兒,我的敏兒……」他親昵的喊著她。
仿佛他已喊了千遍萬遍一般,她的名字成了他低吟輕喚里的纏綿,將他的滿足全訴諸在這一聲輕喚中。
夏敏的身子在他的懷中成了僵直的雕像,心口泛起一股悸動,她啞了半晌,卻還沒能回過神來。
他……他從未這樣喊她?
她的心跳快的不像話,甚至忘了呼吸,更別說她才警告過自己,絕對不能再看著他,一仰頭,心跳怦然,見著他誘人的眼神像魔鬼般性感,卻又像天使一樣的無辜。
「我真的好想你。」他的下顎抵著她的發,不住的摩蹭著絲緞般的烏絲,冷硬多時的心,突然變的柔軟。他常目一無情人,游戲人間也不願停下腳步,現今才突然發現,他不是無情,只是……他的柔情全給了懷中的她,他的夏敏。
他低醇的聲音,像是一陣暖風,吹進她的心坎里,恍若夜空星幻化的黑眸,在她的眼前閃著動人的光,仿佛深不可測的漩渦,要將她吸納吞噬。
她再度確定,今天的他很不一樣,只是她不想再次猜測他的想法,不要在他溫暖的懷中,再度得到「妹子」兩字的搪塞。
「女朋友是假的,當你是妹子是假的,只有我在乎你的這件事,才是真的。」從她的眼中,他再度看到決絕,于是連忙解釋。
她怔然,緊咬著紅唇,想代由疼痛來提醒自己,這不是一場夢。
只是……這樣的突然,這樣的沒有防備,她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把她的怔然當做是不肯相信的表情,左克倫老二不安的用手指握住她的下顎,再沒有溫和的眼神做掩飾,眼神里寫滿對她的渴望。
「沒有陶淨遙,也沒有任何女人,我的生活里只會有一個女人,就是你!」他凝視著她,害怕她拒絕,過去的點點滴滴,攪亂地平靜的心湖,壓抑的情感決堤而出,吶喊著愛的宣言。
她聞言,沒有應聲,長而卷翹的長睫半垂,眼里氤氳著水氣,緊咬的紅唇並沒松開,傳來些微的血腥。
「相信我,敏兒!」瞧見她的反應,他更慌了。「你是我捧在手心的寶貝,我要呵護你一輩子,不讓任何人有這個權利。」
他要做她的牆、她的庇蔭,她的記慰與依靠,這是今天他才頓悟的心情。
夏敏搖著頭,仍舊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微腥的血味沁入口中,混著疼痛,她不想再一次沉淪。
但……每回,當他用這溫柔的口吻說話,或是做出什麼親昵的事時,她表面看似鎮定,其實心湖仍被他輕輕的撩出一圈圈的漣漪,更別說是現在,她身上所有的細胞都在吶喊著要相信他,已經忘了這些日子的苦痛。
這不明所以的心緒,反倒讓她更氣惱。
「你明明約了陶淨遙,還敢說這些話?!」澄淨的大眼里閃著控訴,氣的瑟瑟發抖。
「我約了她來跟你解釋,之前的那一幕只是一場誤會,我故意騙你的。」左克倫再也裝不出溫文的氣質,他心急的想要夏敏相信這一切。
一切是那麼突然,她怔然的唇瓣微啟,目光直盯著他。
空氣有半晌的冷凝……她凝著他,一次次的思考著他所說的話。
從來不知道,他的一句話可以輕易的讓她從地獄回到天堂,但無論如何他的確做到了。
像變戲法一樣,她的笑臉突然的綻放,美的不可方物。
「你說的是真的?」她還不忘再確認一次。
「當然!」左克倫刻不容緩的點頭,唇邊終于也有欣喜的笑痕。
兩人相對無語,卻在眼神中交流了一切。
他深深的凝望著她,望成了痴狂、望成了絕戀,像是要彌補這些豆子的分離,與他錯失十八年的情愛。
「我差一點兒就失去你。」他低下頭,前額抵住她的,惡狠狠的盯著她的眼,在柔情的眼神中增添了一絲掠奪的意圖。
「是呀,我已經決定不再理你了。」夏敏嘟起嘴埋怨著,狂風亂吹,她長長的頭發逆風拂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陣麻癢。
他垂眼,看著發絲微亂,卻另具美感的她,雪白的肌膚上,紅潤的唇無防備地輕啟著,像是在等待一個吻。
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意外失控而偷到的那個吻……他的呼吸變得濃濁,逐漸靠近她,一雙黑眸牢牢地鎖住她,催眠著她。
代著微亮的燈光,夏敏終于發現他的異樣,那侵略性的眼神,正直凝著她,無言的訴說著他的意圖。
她在他的目光下輕顫,無法逃開,沒有意識到,自己甚至已輕啟柔軟的唇瓣,等待著他的吻。
左克倫艱難的吞咽著口水,不相信有任何男人能拒絕得了她,他更懷疑這一直以來,他是不是未曾仔細的看過她。
不過,這個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已經認清自己的感情了。
于是,他低下頭,薄唇刷過她女敕女敕的紅唇,讓那香甜的氣息沁人心脾,輕舌忝著那柔軟的唇,細細品味逗弄著她的唇瓣,沒有吻得太深。
夏敏不自覺的閉上眼,認真的感受唇上的輕觸,輕柔而溫暖,卻來勢洶洶的入侵她的心房,她幾乎未飲先醉,雙膝頓時無力。
在她滑落之前,他先行抱住她癱軟的身子,松開她的唇,將細細的吻印在她的頸際,聞進她誘人的發香。
「克倫……」她低喃著,細小的滿足嘆息逸出,迷醉她的神智。
左克倫深濃的眸光中有了笑意,她終于再喊他的名字,而不是生疏的左先生,更不是什麼該死的左哥哥。
他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上,這一次不再溫柔輕嘗,靈活灼熱的舌乘機滑入,勾纏著她女敕女敕的舌尖,感官的刺激在瞬間破加強數倍,猛烈地竄入她的四肢百海他存心要她染上他的氣味,他不要她忘了他,他要再見她眼中的愛戀……為了他,只為他。
熱烈的物持續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靠著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熱體溫熨蕩著,不由自覺的回吻著他,听見他喉間傳來的不明吼聲,像是受到極大的震撼。
他艱難的推開她,額頭抵著她的,呼吸成了急喘,像是正努力壓抑著什麼。
「敏兒,我的敏兒……」他一遍遍地叫著她的名字,每個字句都飽含的低吼,連呼吸都像是要著了火。
天呀,在認清自己的感情之後,他發現對她的如狂風般襲來,他幾乎想在這里就要了她。
「克倫……」她以同樣迷亂的眸子回視著他,喜歡他喊著她名字的神情,是她期待了多年的溫柔。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準再跟李政嘉出去吃飯。」他囑咐著,以粗糙的指尖撫弄著她微張的紅唇,那霸道的神態,像是她生來就該是屬于他的。
「我是你的什麼?我又為什麼不能再跟李政嘉去吃飯?」她故意忽略唇上一陣熟悉的酥麻,困惑地眨了眨眼楮,明知故問。
他皺起了眉,沒想到她會雞蛋里挑骨頭,要他把話說明。
「你再問一次?」他眯起眼楮,勾起她的下顎。
夏敏在平順呼吸之後,有了一點點小小的報復心態。
「你讓我吃了好多年的苦頭。」她煞有其事的說著,迷醉的眸光帶著控訴。
「所以?」他銳利的眼神敏感的察覺她的不甘心,這小女人得寸進尺,已經知道要怎麼挑弄他的脾氣,不再是以前事事順著他的夏敏了。
「所以我要把面子要回來。」她正大光明的把她的想法說出,美好的未來在心中成形,她的紅唇彎成一個微笑。
左克倫皺起眉頭,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