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兩人皆有了醉意,但韓致寧沒忘了自己的計劃。
「我要走了。」她欲擒枚縱的撒下第一個陷阱。
「要走了?」
耿風很意外听到這個訊息,她一直主動示好,為何臨時卻要離開?
「還是你有什麼好的提議?」韓致寧微微點頭,伸出長指劃過他輪廓鮮明的臉龐,實行誘惑的第二步。
耿風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細腕,知道這是她的另一種邀約,他常有這種經驗,也都不拒絕。
他沿著她手腕的內側,印下一個個細細的吻,從手心到手肘,竟引起韓致寧一陣不能自抑的輕顫。
她雙膝發軟,但不是假裝,這男人的確有這種魅力。
「小心!」耿風連忙抱住她,也不再裝出紳士風範,他已經排除心中最後一個疑問。
他「曾經」擔心她是那種……「良家婦女」,因為縱使她看來放蕩且大方,但眼中的純真卻總是忽隱忽現,而他最不想招惹的麻煩,就是這種放不開的女人。
女人,只是生活調劑品,是不需要費心照顧的那種,良家婦女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照顧,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太多心思在這上面,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咧。
就算在一開始他曾懷疑過她的用心,此時看來已不需再懷疑,她只是寂寞、想尋找一夜的女人罷了。
「找個地方休息?」耿風試探問。
「也好,沒多遠的地方有間旅館。」
韓致寧眼底閃過輕笑,他還是跳進陷阱了,還好她剛才已經利用空檔的時間,問過餐廳的人員,附近的飯店就在一百公尺遠的地方,他們可以不用開車,更理想的是,她明天目的一達成之後,就可以火速開著自己的車子逃逸。
耿風眼底的笑意更炙,她果然是個中好手,連地方都想好了,那他又何必客氣呢。
簡單辦了住宿的手續,韓致寧想盡辦法讓自己不要看來過于緊張,畢竟沒有與男人一同進入飯店的經驗,縱使櫃台人員沒有一絲異色,她仍舊覺得不自在。
幸虧有著酒意壯膽,她不致慌得奪門而出。
只是她仍舊得不停的提醒著自己,為了不讓老爸稱心如意,她今天一定得將自己「交出去」,最好還能帶著「成果」回到台灣。
耿風回過身看著面色泛紅的她,只猜測她臉上的紅是因為酒精,他可不會單純的相信她是因為緊張的緣故。
他絲毫不再掩飾眼中的,拉著她的手往電梯走去,當電梯門一關上後,他便急迫的印上她的唇……
韓致寧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發生的情況,但他們仍在電梯內……
耿風霸道的吻住她的唇瓣,放肆的在她的唇上嬉戲著,雙手則緊箍著她縴細的腰,兩人的距離等于零。
天啊……她要站不住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呀?她不是沒有接吻的經驗,只是卻不曾有過這天旋地轉的滋味,韓致寧已無力反抗,只是接受著。
她的反應像是種鼓勵似的,耿風也不再小心的拿捏尺寸,他挪出一只手伸入她的發,要她更深的投入,而他的舌也不再安分的只停留在唇上,大膽探人她口中,吸引著她更熱絡的回應。
似乎是著了魔般,韓致寧喪失意識,他的舌燃燒她的理智,點燃她體內不曾有過的熱情,她果真回應著他,用著她未曾試過的方法。
耿風的在短時間內快速引燃,他的身體幾乎要燒起來了。
電梯門開了之後,他們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到了房門口,因為他們都不想離開彼此的唇,那火熱的已經無法控制。
粗魯的將門踢上,耿風壓著她的身子緊靠著門,將她雙手高舉過頭急喘著氣,回應著他的是一雙也已被迷得醉人的眸子。
「你沒問過我的名字。」
耿風從不急著自我介紹,只是他們相處一個晚上,竟然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這很重要嗎?」韓致寧可以感覺自己心跳的急馳,胸口上下起伏著,迷瀠的雙眸望向他,那種被焚身、雙腳不受控制的感覺真不好受。
耿風一愣。
不重要,當然不重要,只是,他沒來由的覺得生氣。
眼前美麗的女人,竟連知道他名字的想法都沒有,有種不受重視的感覺,直襲著耿風的胸口。
他貼近她的唇,引發她想迎上的,怎料卻撲了個空。
由于雙手被制住,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瞪他一眼,眉眼間盡是掩不住的風情,讓耿風又是一陣悸動,直直印上她的唇,再沒有遲疑。
在反復的糾纏之後,他將唇下移印在她的頸際處,她忍不住低吟……
「天……」只是听到她的輕吟,耿風竟有馬上將她壓倒在床上的。
他放下她的手,因為他渴望她的踫觸。
除了輕吟,韓致寧惟一能做的似乎就是讓自己別順著門滑下,因為那感覺太過炙人,她幾乎沒有站立的能力,只能微仰著頭,感觸他的細吻。
房間微暗的燈光適當掩住她的慌亂,除了恣意回應他的熱情之外,她已沒有其他心思。
耿風似乎不滿于親吻,月兌下自己的衣物後,幾乎是沒有停歇的,他的唇又回到她的,翻騰的在熱吻下更是一觸即發。
好一個絕美的女子,加上一副可讓人迷亂至死的軀體,多令人不忍釋手的柔女敕與嬌軟。
「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
耿風仍試圖穩下失速的心跳,因為這女人真的讓人迷惑,明明已不可能是處子之軀,卻仍舊有著處子的嬌羞,帶著亂人心神的放蕩,吸引男人不可自拔的墮落。
韓致寧什麼話也說不出,那體內的火燒的她已無法言語,只能輕擺著嬌軀,閃躲著他火一般的眼神。
她已經搞不懂,是他的眼神讓她覺得燥熱,還是他不時在她身上滑動的手讓她心亂。
「你這個小妖精!」耿風輕笑,低啞嗓音不掩濃濃,他不能否認,這女人已激發起他體內未曾有過的火熱。
韓致寧被那樣的疼痛逼的眉頭全皺起來,她知道會痛,只是……怎麼這麼痛?
「你……你是……」
以耿風閱人無數,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代表什麼,翻天的怒氣滾滾而來,氣的是他竟沒有看出她的偽裝,更氣的是他竟然沒有給她足夠的溫柔就侵入了她……
第二個想法讓他呆愣在原地,直到看到韓致寧因疼痛而微皺的眉。
「好痛……」她艱難的抬起眼,微扯出一個聲音,嘴角帶著強裝的笑。
「小丫頭!」耿風忍不住輕斥著她,卻帶著自己沒有發覺的寵溺。「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就不會這麼猴急了。」
韓致寧又笑了笑。「我如果告訴你,你就不會動我了。」
耿風看了看她後點點頭。「這倒是實話,只是……為什麼?」
韓致寧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太尖銳、也太傷人,于是她選擇閃躲。
終于,激情過後,他看著她漲的粉紅的身軀,微閉的美眸,與那不時的急喘聲,他再一次覆上她的唇,狠狠的吸吮著。
他竟著迷于她歡愛後恍惚的神情……
「還好嗎?」耿風頂著她的額頭,濃重的氣息不停吹拂在她臉上。
「謝謝!」韓致寧衷心的說著,這比她想象中的情形好許多,她以為除了疼痛之外,不會有別的感覺了,但是他讓她覺得相當的……舒服。
謝謝?
他當場笑了出來,如果該說謝,那人也應該是他吧,至少,從沒有女人讓他有過痴迷的感覺,這可能是惟一的一次。
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在他抽離她的身子之後消失。
她不經意往他望去,雖然是羞紅臉,卻是掩不住的心驚。
剛才的氣氛過于迷亂,她竟然不知道他何時拿了。
那……那一場歡愛,純粹只是歡愛,她的計劃、他的精子、她的小孩……全都沒了。
她臉上突來的震驚與失落,耿風並沒有忽略。
他的眸子再度加深,唇邊的笑意也逐漸掩去,望進她的澄眸中,想起原有的疑問。
「你的名字?」耿風首次對一個陌生女人有了解的。
「明天告訴你。」韓致寧大氣不喘的連忙回答著。
「為什麼是明天?」皺起濃眉,他怎麼就覺得她的眼神有蹊蹺。
「讓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你。」韓致寧低笑著。
她考慮的話語讓他不悅,但他勉強掩下那分不快。
「為什麼是我?」耿風低啞著聲音,問著另一個讓他困惑一晚的疑問。
「因為你很紳士,因為你很迷人,因為今晚……你在我身邊。」韓致寧淺笑著回答,仍帶著體力揮發過後的慵懶,卻更加迷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在你身邊的是另一個人,今晚的幸運兒就不是我?」他挑眉細問,不免有些好奇。
「或許吧!」畢竟她的出發點只是為了讓老爸失望,而他,正巧是她突發奇想中的一股助力,只是她刻意忽略心中隱隱的、未曾有過的心動。
耿風的笑容散去,眼角帶著一絲淺淺的怒氣。「這就是你要的,一夜?」
「這倒也不是!」韓致寧偏頭一笑,露出白淨貝齒,心想︰她要的是他的種!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
「那你要的是什麼?」突然有些賭氣似的,耿風極想知道,為何今晚的事會發生得如此自然,真是她想要設計些什麼嗎?
「我要的是你!」韓致寧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她真的喜歡這個男人,迷人、有魅力、還帶著一抹強硬的自信,有種讓人不自覺沉迷的能力。
況且,她還需要再做一次努力,只不過,這次她得記得,不讓他再用到這個礙人的東西。
耿風的怒容漸消,不知怎麼著,她的話神奇的讓他沒了怒氣,只是靜靜的凝望著她,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我要你!」韓致寧撫上他的胸膛,用長指在他的胸前開始劃起圓圈,她知道這是一種致命的勾引。
她輕易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唇角揚起媚笑,如果她真的想在肚子里留下這男人的精子,她得多做幾次,如果他行的話!
「還想要我嗎?」韓致寧的俏臉帶著紅問。
「當然要!」耿風在她的長指撫著他時,已經悄然焚上身,只是他不知她竟如此急迫。
她微低下頭,回避他質疑的目光,她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偷一個精子對男人來說可大可小,就不知道這個男人覺得如何。
把她的低頭認為默許,他再度伸出雙手想拿,這一次她可記得將他的手拉回來。
「我不喜歡這個。」她隨意找個借口。
「這是為了保護你。」也是保護他自己。
耿風笑了笑,在美人不悅與未來之間,仍舊選擇,他並不希望因為一夜而誤了她,也讓自己承受短暫溫存後的一大堆問題。
「我不……」韓致寧仍想再表達她的想法,只是耿風並不接受,吻住她的口。
他果然說到做到,一個晚上都沒讓她休息,花了大筆的小費,請服務生送來近十個,直到天將明時,他才沉沉睡去。
而韓致寧則是努力的撐著疲累的身子與眼,她知道她絕對不能睡,要是一睡,她就逃不掉了。
想逃!就是這個念頭。
他整個晚上那種勢在必得的灼熱眼光,反復的燒灼著她的胸口,讓她幾乎要忘了,她與他的關系,僅止于一夜。
所以,她得快點離開他的視線,也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別搞混了原有的單純意念。
于是,她躡手躡腳的穿回衣物到了門邊,手中握著門把的剎那,她竟有著一絲淡淡的舍不得。
她又輕巧回到他的身邊,冒著會吵醒他的危險,輕輕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而後拉回身子,仔細的凝視著他好一會兒。
他是個很迷人的男人,也是個很難讓人忘懷的男人,一個晚上的愛潮里,他細心的滿足她每個感受,讓初嘗的她,幾乎沉醉在其中而不能自拔。
她很想單純的,把這一切想為一夜短暫的接觸,只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讓她有沉迷的想法,甚至有留下的。
而這個想法嚇到她,所以她決定馬上離開,縱使她原本「借種」的計劃,在他總是帶著的情況下已告失敗。
她還是沒有覺得後悔,因為他的確是個很體貼的男人,而她不後悔把她的第一次交給了他。
韓致寧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口,在電梯外等著電梯的到來,余光一閃看到了一旁書報架,被幾個字吸引了注意力。
疾風車隊負責人,耿風,已到達德國,勢必替疾風車隊的車手,帶來另一股急進的力量。
而當她將目光往下移,到了一旁的相片時,她張口結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耿風,也就是她的老板,竟然就是昨夜與她纏綿一夜的男人……
而耿風一直睡到飯店的人來敲門時才醒過來,伸手往旁一模,竟已失去她的蹤影。
「怎麼回事?」耿風打發了飯店的人員後,自言自語起來。
她到哪兒去了?環顧四周,屬于她的東西一樣不剩。
她就這樣失蹤了?
那個不知名的女人……還真是不知名。
她明明就有離他而去的想法,竟然還在昨晚騙他,說她隔天會讓他知道名字,難道一夜真是她想要的嗎?
他坐回床際,點燃——支煙,在白煙裊裊的煙霧中,他恍惚又見到那抹迷人的身影……
他持續讓想念游走,直到那支煙燃燒殆盡,而他也準備讓這一夜的風風雨雨淡去,畢竟一夜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只是,那影子逐漸淡去之時,卻仍有她淺淺的氣息在鼻尖游動著……
他竟惦記著那個女孩,他竟猜想著她現在的去處,猜想著她是否也像他現在一樣念著她,還是已把他丟人不復記憶的空間中……
他將手中已燃盡的煙蒂念熄,也該是回飯店準備一下,到賽車場看看了,還有幾個新人在等著他驗收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