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兒身上取下的銀墜項-,索爾再次來到了森林,他必須得到一些答案,不然自己會發瘋的!
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會被那個叫-兒的女人所迷惑,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切成了兩半似的︰理智告訴他-兒不過是個高明的騙子、她是歐魯克的同黨,就算自己迷戀她的身子,也不應該失去了應有的判斷。
但是他的心卻吶喊著另一種聲音,當-兒流著淚辯稱自己清白的時候,當她哭著請求他的信任的時候,他的胸口就會-起一種近乎是刺痛的感受。這種像是心痛的感覺似乎曾經發生過,但是在什麼時候,他為什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我愛你!難道你真的想不起我們的過去?那兩個月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不管是在小木屋、或是在山洞,那些全是我生命中最珍貴的記憶,你真的全部都忘了嗎?他腦海中不斷回-著-兒對他說過的話,難道說五年前那兩個月的空白,他真是和-兒一起度過的?
為了印證-兒所說的話,他帶著-兒說可以開敏山洞的銀墜項-,來到森林找線索,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實一切,如此才能厘清-兒在自己心中混亂的地位。
「是誰?」當索爾圭在森林的深處時,他忽然听到了一陣優雅的豎琴聲,他大聲喝道,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別緊張,我這就出來了。」從大樹後面走出一個金發藍眼、高大的男子,他斯文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手上還帶著一把銀制的豎琴。
「-是誰?在這里做什麼?」索爾不敢掉以輕心。
「我叫寶倫,是-走大陸的吟-詩人,請相信我,我沒有任何的敵意。」賽倫臉上仍是堆滿了笑意,繼續道︰「事實上我在這里等你好幾天了。」
「等我?」
「嗯,讓我解釋一下吧!像我這種-走大陸的詩人,總是會認識一些朋友;不管是魔物、精靈、或者是不能干預人之子命運的妖精們。」賽倫輕嘆一口氣道︰「我曾往這里等你,就是因為受了朋友的請-哩!」
索爾蹙起眉頭,不明白眼前這個叫賽倫的在說什麼,但是偏偏他又感覺不到他的敵意。
「我太-唆了嗎?」賽倫眼看索爾就要不耐煩了,于是飛快地轉變話題。「那我就長話短說好了,掌管這里的是一種叫月妖精的種族,他們在互古時期就定下了契約,不能干預人之子的命運,而我那一位妖精朋友,卻不巧是個熱心的人,他在五年前私下做了一個決定,而他現在因為幫助了人之子而必須接受妖精一族的懲罰,在他離開前,委-我替他做一件事,而這一件事就是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這樣你明白了嗎?」
「你所說的這件事,和我有關系?」索爾听得似懂非懂,對賽倫的敵意已經減低了不少。
「-是諾得瑪王國的索爾王子?」賽倫再一次確認他的身分。
「就是我。」索爾點點頭。
「那麼這件事的確和你有關。」賽倫向前走了幾步,舉起了手邊的豎琴道︰「這附近有一個月妖精掌管的山洞,我朋友委-我的事情,軌在這個山洞里面。」
山洞?索爾微微一愣,莫非是-兒說過他們曾經住過的山洞?但是這和月妖精又有什麼關系呢?
「索爾王子,你學過魔法嗎?如果有,這會讓我解釋起來容易些。」賽倫忽然間道,見索爾點頭後,他又繼續道︰「這個山洞是屬于月妖精的山洞,所以若是有人之子在山洞里說出的誓言,這些誓言會被空氣中流動的魔法所記載下來,曾經有人之子在山洞里允下了諾言,這些誓言必須被釋放出來,這就是我被委-的事情。」
「釋放誓言?」索爾心中一驚,有人曾在山洞里立下的誓言,會是誰?和他五年前的失憶有關系嗎?
「準備好了嗎?」賽倫淡淡一笑,拿起了手中那一把月妖精的豎琴,開始撥弄琴弦,彈出了一首優美帶著淡淡憂傷的曲調。
就在這柔美的音樂聲中,原本空無一物的草地上忽然起了一陣淡淡的煙霧,而在煙霧之中,緩緩浮現了一個像是山洞入口的地方。
「山洞出現了,我們進去吧!」賽倫露出喜悅的笑容率先走進了山洞。
跟在後頭的索爾一邊前進,心頭漾起了一股奇異的感,他確定自己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那麼,心頭泛起的那股熟悉感又是怎麼回事?
「索爾王子,我要彈琴釋放被鎖在這個山洞的的誓言了請用心听吧!或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賽倫重新彈起了豎琴,他的琴聲再一次山洞里流動的空氣產生了反應,在他們的四周泛起了銀色的光亮,然後,空氣出現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愛你!願意為你做一切的事情,這是我的承諾,永遠不變的承諾!
輕輕柔柔的嗓音飄蕩在空氣中,像是在訴說著一個永恆的承諾!是-兒的聲音!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會在這個山洞里听到-兒的聲音呢?
「在這個月妖精的山洞里面,任何的誓言和魔法,都會被記載下來,不管經過多久都會一直在空氣中回-著,直到被人听見。」賽倫若有所指地開口,停止了手上彈琴的動作。
「這是……」索爾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撞擊了一下,腦海中霎時間浮現出一些片片斷斷的影像,全部都是-兒!她的微笑、她的眼淚,還有她深情款款訴說著愛語的模樣……「索爾王子,我已經完成了-付,現在必須告辭了。」賽倫看著索爾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等等!」索爾喚住他,神色陰楮不定。「剛才我腦海中出現的影像是什麼?
是幻覺,還是真的發生過的事,如果是真的,那麼我為什麼會忘記?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子殿下,我只是一個吟-詩人。」賽倫露出了抱歉的微笑。「我之所以帶你進山洞,完全是受人所-,其他的事情,我可就一點也不清楚了。」
賽倫見索爾王子仍是一臉迷憫,于是開口繼續道︰「你想知道的答案,必須靠自己去尋找,我雖然不知道你忘記了什麼,但是如果那些事情對你真的非常的重要,那麼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是這樣嗎?」難道他曾經在這里和-兒一起生活過?所以他在進入山洞後,腦海中才會浮現出-兒過去的影像?
「當然是真的,月妖精的魔法能記載的誓言,卻不能憑空捏造記憶,若是你想起了什麼,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你失去的記憶。」賽倫微笑解釋。
「謝謝你。」索爾對賽倫道謝,感謝他帶著自己進入這個山洞。
「不客氣,誠如我所說的,受人之-忠人之事。」賽倫轉身欲出山洞,卻忽然回過頭,有些好奇道︰「黑發綠眼,是諾得瑪王族的特征嗎?」
「是。」索爾點點頭。黑發綠眼向來只遺傳給男性,現今的王族之中就只有父王和他是黑發綠眼。
「真的嗎?我倒是在森林里見過一位黑發綠眼的心男孩哩!」賽倫故做疑惑地挑高一道眉。就當他愛管閑事好了,反正他又不是妖精一族,根本不用遵守什麼「不得干預人之子命運」這項約定。
「什麼?」索爾驚訝不已,腦海中再次閃過了-兒曾經說的話;她哭著說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是他,五年前他們在森林里共處了兩個月,她還為他生下了一個男孩……「我很確定他真的是黑色頭發、綠色眼楮。」賽倫貝自己說的話達到了效果,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王子殿下你又說這是王族才有的特征,那可真是奇怪啊!」
「那個小男孩現在在哪里?」索爾一張臉變得再嚴肅不過,他必須親自去確認這件事才行。
「他和我的徒弟待在小木屋里,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賽倫笑著邀請道。
「好。」索爾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黑發綠眼的心男孩!那會是他的孩子嗎?索爾伸手緊緊按住自己胸口,只覺得一顆心跳得狂亂,幾乎就要跳出了胸口……「穎兒,我回來了!」還沒到小木屋,賽倫就放聲大喊莫穎兒的名字。
奇怪的是穎兒非但沒應聲,更沒有興奮地沖出來,小木屋里安安靜靜地,就像是沒有人在似的。
「穎兒!」賽倫臉色一變,心中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此時也顧不得身後的索爾,大步奔回小木屋,焦慮地呼喊著莫穎兒的名字。
小屋里一片凌亂,像是有人在里面打斗過似的,賽倫鐵青著一張臉,一邊巡視著小木屋里的混亂,一邊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居然將穎兒一個人留下來。
「唔……」就在這個時候,賽倫忽然听到了屋角傳來細微的申吟聲。
「穎兒,是你嗎?」賽倫臉色一變,急急忙性地跑到角落,果然看到了一臉狼狽的莫穎兒倒在地上。
莫穎兒被賽倫小心翼翼地扶起,當他看到賽倫充滿憂慮的面孔時,兩眼瞬間蓄滿了亞大的淚珠。
「哇……賽倫師父!我還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穎兒將整個人伏在賽倫的胸前嚎陶大哭,訴說著剛才發生的恐怖事情。「那個人好-、好可怕!我以為他是森林里迷路的人,所以好心地讓他進來休息,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他一看到梅爾,整個人就好像發瘋了一樣,對我們又吼又叫的,好可怕!」
「他長得什麼樣子?」賽倫一邊引導穎兒說出剛才發生的事,一邊熟練地檢查穎兒的身子,就怕他哪里受了傷。
「他穿著白色的長袍,頭發是深褐色的。」莫穎兒努力回想對方的長相。「啊︰對了,他有一只眼楮是看不見的!」
「是歐魯克!」一直站在賽倫身後的索爾忽然說道,臉色變得非常凝重。身穿白色長袍又瞎了一只眼楮的人並不多見,再說莫穎兒說到他擄走了小男孩時,索爾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他的身分。
「歐魯克是誰?」莫穎兒一邊揉著自己的頭,一邊好奇地看著索爾,忽然驚訝道︰「耶!你看起來好像一個人……」
「他是索爾,諾得瑪王國的王子。」賽倫簡單地說道。沒想到歐魯克居然擄走了小王子,那麼這下子可麻煩了。
「諾得瑪王國的王子?」莫穎兒嘖嘖稱奇,目光仍是無法自他臉上移開,好半晌後才突然笑道︰「啊!我知道你像誰了,你和梅爾長得好像,兩個人都是黑發綠眼,我想梅爾長大後大概就是你這個樣子吧!」
「梅爾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小男孩。」賽倫轉頭對索爾解釋道。
索爾听完後臉色一變。倘若連寶倫師徒都覺得他和那一名小男孩相像,那麼歐魯克會擄走-的原因就很明顯了。
「賽倫師父,我們必須想辦法救梅爾才行!」莫穎兒從地板上爬起焦急不已的開口。
「他的目標是我,我會想辦法救他的。」索爾語氣沈重地開口,知道歐魯克可以威脅他的籌碼愈來愈多。「我身為諾得瑪王國的繼承人,理所當然要平定國內的動亂,你們並不是諾得瑪王國的人,沒必要將麻煩攬上身。」
「那可不行!我和梅爾是朋友,他現在被人綁走了,我怎麼可能不管?」莫穎兒瞪圓雙眼,第一個就不贊成索爾的提議。
「索爾王子,我也這麼認為。」賽倫也立刻表示意見。「再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既然相識一場,怎麼樣也讓我們師徒出一份力吧︰」
「謝謝你們。」索爾點點頭不再堅持。「現在歐魯克手上又多了一個可以威脅我的人質,過不久他一定會送上一封示威的信,我想暫時按兵不動,先看看他怎麼做再打算。」
「好,我們會全力配台你。」賽倫點點頭,露出了配合的微笑。
「那麼就請兩位就和我一起回宮吧!」索爾對他們提出了邀請。
他不知道歐魯克的心中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以靜制動卻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但是他以諾得瑪祖先的名字起誓,歐魯克一定得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三人回到王宮之後,索爾果然接到了一封歐魯克的來信。
「他上面說些什麼?」莫穎兒看到索爾王子眉頭蹙起,顯然不是什麼好息。
「他約我明天午夜在森林里見,我必須交出王位的權杖,才能交換人質。」索爾語氣淡漠地開口。
「為什麼是午夜?」賽倫好奇地間,不知道那個歐魯克在想什麼,午夜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
「午夜……」索爾抬起頭看著天空,半晌後才開口道︰「明天午夜,是每五年一次,月亮會變成紫色的夜晚。」
「那……那會不會有危險?」侍從庫克一張臉都快綠掉了,又是紫色的月亮?
若是王子又出事了,那該怎麼辦?「王子殿下,你還是考慮」
「沒辦法了,他手上握有人質,我必須去。」索爾揮揮手,對庫克道︰說了,帶他們下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在吩咐庫克帶賽倫師徒去休息之後,索爾也準備回寢宮休息,他仍舊無法想起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已經確定了-兒是無辜的。如果說五年前他和明兒一起生活過,那麼,他在山洞里听到的的誓言,就是-兒對他的承諾吧!她一直愛著他?那麼該死的!自己又對地做了些什麼?
「-兒?」以一種迫切的心情,他推開了寢宮的房門。
索爾看到-兒縴細的身影躺在床上,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床邊,以一種輕柔的動作撫模著她的頭發,心疼地看著她即使在夢中也睡得不安穩,兩道眉緊緊地蹙著,像是有許多解不開的憂愁與痛苦。
而這些痛苦全是他帶給-兒的。
「對不起……」他低下頭,溫柔地在-兒的眉心上印下一個吻。
「啊!」他的動作雖然輕微,但仍然驚醒了-兒,她一睜眼就看到索爾近在眼前,不自覺地驚叫一聲。
「不要!」-兒下意識地往後縮,以一種悲哀的聲音道︰「不要再傷害我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麼殺了我吧!」-
兒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仍舊沈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她不願意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她不能明白索爾為什麼可以在-有她身子的同時,又殘酷地指控她是個騙子,在他以熟練的技巧撩撥自己熱情的同時,卻依然可以冷酷地指控-是歐魯克的女人口
她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這種恐怖的日子若是再繼續下去,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愛意,仍舊會有用盡的一天,總有一天,她的愛會轉變成恨,而她絕對不希望有那樣的一天。
「明天。」索爾喃喃自語。明天晚上和歐魯克的一場對峙,他也沒有把握可以活著回來,那麼,他再也沒有理由困著-兒了。
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他就是無法想起和-兒的過去。是他的愛不夠深刻嗎?那麼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將-兒留在身邊呢?她以一顆真誠的心在愛戀著自己,相對地突顯出自己的惡劣,他配不上這個女人。如果說他曾經愛過這個女人,那麼他是該放她離去,因為這是他欠-的。
「呃?」-兒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說的話。
「明天我會派人送-離開。」索爾淡淡地說著,從床上起身背對著-兒,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回森林去,過-平靜的生活吧!」
說完這些話之後,索爾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他不願意回頭看-兒,就怕自己會後悔下了這個決定。
直到門關上,索爾的腳步聲完全听不見了之後,-兒才敢放聲哭出來。他願意讓她回去了,這不是自己要的結果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是,她心里再明白不過,心中這一股被撕裂的痛楚,怕是一輩子都無法結束了……每五年一次,神秘的夜空再一次起了變化,高升在星空之中的月亮慢慢產生了變化,原有的金色光暈逐漸褪去,跟著,就像是被鮮血染上一層色澤似的,從紅色轉深,最後變成了一輪帶著魔性之光的紫色月亮。
索爾不願意讓無辜的人冒險,所以他在父王、賽倫師徒的飲食中下了藥,至少這不會讓他們去了性命。
正午時分,索爾獨自一人,來到了歐魯克佶中所指示的地點。那是森林深處,一個空曠的大草原,在紫色的月光照射之下,就連草地也顯得十分詭異。
「哈哈哈!你終于來了!」索爾才一出現,歐魯克也緩緩地從另一頭的樹影中走出。
「歐魯克,我已經來了,可以把其他人都放了。」索爾幾乎可以確定歐魯克想針對的人是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嘿嘿嘿!別著急,他們不是都在這嗎?」歐魯克拉起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上綁著三個人,分別是怕的母後和妹妹,還有一個黑發綠眼的小男孩。
「你到底想怎麼樣?」索爾以冷漠的方式應對。「你是練魔法揀到走火入魔,還是突然犯了什麼毛病,你真的以為殺了我,就可以得到諾得嫣的王位嗎?」
「嘿嘿,既然你們都活不過今晚,那麼我就把一切事情仔細地說給你听吧!」
讓他們死前明白一切,也算是他的仁慈了。「本來五年前我的計劃是想得到王位,你可知道諾得瑪王國所產的月淚,是一種可以提煉成為精良武器的元素,它提煉過後就可以當成火藥,具有毀滅一個國家的強效。」
「父王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索爾無聊地撇嘴。月淚是月妖精賜下的禮物,他的父王自然不會將這個東西用在戰爭之上。
「是啊!你那個愚蠢的父王,我曾經勸過他,如果他肯將月淚用在戰爭上,將可以為國家賺取暴利,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既然他這麼不講理,在五年前,我就決定實行我的計劃取代他,然後讓自己成為諾得媽的國王。」
「什麼計劃?」索爾渾身一台。
「你是國家唯一的繼承人,除掉你之後,再除掉老國王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歐魯克邪惡地說著自己當年的計劃。「還記得五年前的事嗎?你當然不記得了!就讓我告訴你吧!」
歐魯克一邊笑著,一邊得意地說著五年前他如何引索爾王子進森林,在紫色月亮上升的夜里,用魔法讓他變成了一只黑豹,更設計讓大家誤以為那只黑豹充滿了危險性,必須獵殺。
「本來一切的計劃都很完美!誰知道你居然遇到了那個壞我事的小魔法師!」
歐魯克憤怒地開口,若不是-兒那個賤人不顧自己的性命解開了咒語,他也不會被魔法反噬而失去了一只眼楮。
「原來我的失憶是你搞的鬼!」索爾恍然大悟,對于心機沈重的歐魯克只感到不齒。
「要不是你和那個賤人,我也不會失去一只眼楮!」歐魯克咆哮出聲,面孔變得十分掙檸。「我發誓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所以我一直等,整整等了五年,這一次我要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索爾這時候全明白了,這五年來歐魯克處心積慮的就是想要報復,想必他計劃了很久,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綁走母後等人,更有計劃地將森林的地圖留在神殿,就是要他誤會-兒,讓她扛起莫名的罪狀。
「喔!說到那個賤人,怎麼,你怎麼沒有把她帶來。」歐魯克詭異地笑了笑。
「她如果不在場.那麼這出戲就少了一個觀眾,如果我現在殺了你們的兒子,就听不見那個小魔法師哭泣的聲音了!」
「這件事和他無關!」索爾心頭一震,看著歐魯克一手抓起了梅爾。
「放開我!你這個死變態!」小小的梅爾毫無懼意,一邊掙扎、一邊咒罵著。
「嘿嘿!這是你的骨肉,那麼復仇的第一步,我就讓-看個清楚他是怎麼死的︰」歐魯克將梅爾高高舉起,跟著用力甩到地上去,讓他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住手!」一聲激動的女音叫喊著,索爾回過頭,驚訝地發現居然是-兒,她身後跟著賽倫師徒,往這邊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會來?」索爾的眉頭因為擔心而緊緊皺起。
「我的鼻子很靈,所以沒有喝下那一杯摻了藥的湯。」賽倫淡淡一笑,所以他才會帶著-兒和莫穎兒趕了過來。
「嘿嘿!這下子全部到齊了!」歐魯克發出冷笑聲,再次抓起悔爾,高聲嚷道.「小魔法師,睜大眼楮看著,這就是我向-討回一只眼楮的代價!」
「不要!」-兒想沖過去救人,卻被索爾一把抱住。
「梅爾,快點呼喚你的寶石!」莫穎兒大叫出聲。
就在歐魯克拿出匕首想要刺穿梅爾小小的身體的時候,一道異亮的光芒忽然從梅爾的胸口發出,光芒刺得歐魯克睜不開眼楮,于是松開了手就在所有人以為梅爾會跌到地面的時候,從他身上發出的那一道燦光化成了一道光圈,將梅爾整個人包住,緩緩地飄往-兒和索爾等人的方向。
「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魯克大叫出聲,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手。
「「幻色寶石田的傳說你沒听過嗎?」莫穎兒得意地笑道。「梅爾是聖王選擇的十位使者之一,誰也無法傷害他的!」
「幻色寶石……」歐魯克在震驚之下,仍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五年來的計劃,絕不會毀在什麼幻色寶石之下的。
他再次揚起手中的匕首,飛快地割下了皇後和公主的頭發,按著割傷她們的手臂,將她們兩人的血涂在自己的掌心,對著紫色的月亮高喊著︰「我以諾得瑪王族純正的鮮血拖下這個詛咒,帶著無窮力量的月亮,傾听我的詛咒吧!」
就在他-完一連串的咒語之後,紫色的月亮產生了變化,從中間射下了一道紅色的光芒,凝聚在歐魯克的手中,轉換成了一個光亮的球體。
「我們一起同歸于盡吧!」歐魯克嘶吼出聲,將鍛-了幾十年的法力全部灌注在掌心,然後朝-兒和索爾的方向推了過去。
「小心!」千鈞一發之際,索爾將懷中的-兒推開,獨自承受了歐魯克所有的法力!「索爾!」-兒大叫出聲,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一道力量擊中,吐出一口鮮血後倒下。
「哈哈哈哈哈!」歐魯克發出了瘋狂的笑聲,這下子索爾一定會沒命的,這是他以諾得瑪王族的血換來的魔力,更因為他是王族,所以受到的傷害會是其他人的兩倍,他絕對活不了的!
「索爾!」-兒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跑到索爾的身邊,滿臉是淚的將他扶起「快……趁他現在還沒有恢復魔力的時候,殺了他,不然就來不及了!」索爾握住-兒的手說道-
兒抽出索爾腰上的長劍,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在這個時候,梅爾來到她的身邊道︰「讓我來吧!」
他將胸口的幻色寶石扯下,纏在長劍之上,用力也向歐魯克擲了過去,後者輕輕松松地用手接住了長劍。
「這就是幻色寶石的力量?笑死人了!」歐魯克輕蔑地嘲笑著。
「具有望王力量的幻色寶石,我是呼喚你的使者,我命令你釋放出力量,將這個惡人消滅掉。」梅爾一句一句地-出由月妖精傳授,可以釋放幻色寶石力量的咒語。
咒語一說完,長劍忽然起了變化,它在一瞬間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籠罩住,跟著以一股極大的力道向前沖了過去,貫穿了歐魯克的心髒。
「啊!」歐魯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口中吐出了鮮血,「咚」的一聲倒下,再也沒有爬起來了。
長劍緩緩地掉落到地面,原本籠罩在長劍上的金色光芒緩緩上升,在亮光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金色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她以甜美的聲音開口︰「我是掌管死亡與寧靜、守護「月」這個力量的魔法師,你的確是聖王所選出,可以釋放「月」的力量的使者,那麼,聖王的使者,現在說出你的心願吧!」
「啊?」梅爾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轉頭看了一眼因為傷重而昏迷不醒的索爾王子,還有哭得肝腸寸斷的母親,于是開口道︰「我的心願很簡單,治療我的父王,讓他恢復健康吧!」
雖然說這些年他都沒有照顧自己,但是母親似乎真的很喜歡他,那麼,他應該做一個孝順的兒子。
「可是他已經死了。」金色的光芒有些無奈。
「嘍!-剛才不是說你是掌管什麼死亡和寧靜的魔法師?怎麼現在又說沒辦法了?」莫穎兒咦了一聲。
「我可沒說沒辦法,只是要救活他,我需要其他的力量。」金色的人影以一種撒嬌的聲音開口,此時的她一點也不像是什麼神聖的魔法師,倒像是一個小女孩。
「你要我救他,就得付出代價!」
「什麼?」莫穎兒瞪大眼楮。
「吶!他是聖王的使者,自然不必付出代價,倒是你們兩個,我得好好想一想。」金色光芒格格笑出聲,化成了一個小影子,飛到了賽倫,忽然開口道︰「你吻我一下,我就答應救他!」
「不要胡鬧了!」賽倫怒瞪她一眼。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說賽倫師父,你就親她一下嘛!」莫穎兒受不了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賽倫不敢相信莫穎兒居然這麼說,就在他想開口罵人的時候,金色的光點已經飛到了他的唇邊吻了一下,然後快速地又飛走了!
像是怕被賽倫責罵似地,金色的光點再次化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暈,緩緩地將索爾包圍了起來,在那一片柔光中,他身上的傷口很神奇地愈變愈小,最後完全地消失了。」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離開了。」金色的光芒再次發出一連串的笑聲,跟著就不見了。
就在金色光芒消失的同時,青白色的圓石咚的一聲從長劍上掉下,梅爾走過去將它撿了起來,發現上面清楚地浮現出「元」這個字。
他將幻色石重新套上脖子,走過去解開了皇後和公主身上的繩子道︰「你們好,我叫梅爾,我們一起回宮吧!爸爸有媽媽在照顧,沒有問題的。」
皇後和公主一陣錯愕,不知道索爾何時冒出了一個兒子,但是位長得和索爾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好長的故事,我會慢慢說給你們听的。」梅爾似乎知道她們在想什麼,邊回答邊露出了個保證的笑容,按著又轉頭對莫穎兒道︰「和我一起回王宮吧!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嘿嘿!他終于恢復了小王子的身分,那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住莫穎兜了,真是好!
「賽倫師父?」莫穎兒有些錯愕,這個梅爾太厲害了,居然連適應的時間都不用,就很自然地展現出王子特有的霸道。
「早熟的小鬼真不可愛。」賽倫莫可奈何地嘆口氣,帶著莫穎兒往回宮的路上前進。
「唔……」當所有人都進去之後,索爾的神智也逐漸恢復了。
「索爾,你醒了?」-兒又驚又喜地開口。想起索爾剛才在最後一刻將自己推開,獨自承受了魔法的力道,她就激動地想掉淚。
「我的傷口怎麼……」當索爾試著想爬起,卻意外發現身上的傷口已經消失時,他驚奇不已。
「你不會有事的。」-兒看到他真的沒事了,不禁露出欣慰的微笑,于是對索爾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索爾轉頭,看到不遠之處躺著歐魯克冰冷的尸體︰心想這個叛亂者終于得到了他應得的下場。
「五年前為什麼這麼做?」索爾轉回頭注視-兒,忽然提出心中的疑問。剛才在歐魯克的重擊之下,他想起了所有曾經忘記的事情,五年前他們共處的點滴記憶,還有她犧牲自己為他解除魔咒的事情。
「你恢復記憶了?」-兒詫異極了。
「我還記得那時候-吐出了一口鮮血,但是我什麼都不能做……」索爾伸手經輕搬上她微微顫抖的雙唇,那時候他以為自己要失去她了,沒想到命運反而開了他們一個大玩笑,居然讓他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因為-愛我,所以願意為我做任何的事情,就像是-在山洞里允下的諾言是不是?」索爾按著開口,幫-兒將尚未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
「啊!你去過那個山洞了?」-兒微微吃驚,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滑了下來。
「我以為……你根本不在乎!」
索爾小心翼翼地伸手擦干-的眼淚,以一種前所禾有的謙卑語氣開口道︰「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什麼,但是……如果我將選擇的機會還給-,-是不是會選擇留在我的身邊?」-
兒仍是不停地掉著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兒,別哭了。」他將-兒緊緊地攬在懷中,這個教會他愛的女人,他怎麼會將她給遺忘了?如此惡劣的自己,還有資格得到-的愛嗎?
「還有梅爾,-幫我生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我一定得常-回去給父王瞧瞧。」為了要重新贏回-兒,索爾一邊幫她拭淚,一邊急促地開口道︰「若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宮去,那也可以,我可以到小木屋和-一起住,反正我也不怎麼喜歡當國王。」
他急切的語氣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子,讓-兒忍不住笑開了臉。
「你要和我一起住在小木屋?可是你達一鍋肉湯都不會煮。」-兒故意搖搖頭,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曾經煮過的恐怖肉湯。「你知道嗎?就連梅爾也不會將一鍋湯煮成那個樣子。」
「那是……」意外地,索爾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目光。
「但是我會教你。」-兒甜甜蜜蜜地接了最後一句。
「那就不會有問題了。」索爾這才松了一口氣。身為繼承人那種嚴格的訓練他都可以通過了,學煮湯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再說,只要-兒肯留下來,他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索爾心滿意足地摟住她,開心地笑了。雖然有點遲,但是幸福已經再度回到-的生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