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一個傀儡女圭女圭……
一雙美麗的眼楮、一只漂亮的鼻子,再加上兩片漂亮的嘴唇,這樣就做成我了,一個漂亮又完美的傀儡女圭女圭。
你叫我笑、我就笑,叫我哭、我絕對會掉下眼淚喔!嘖嘖!快收起你同情的眼光,也千萬別誤會我很可憐;我笑、眾人喜,我哭、眾人悲,當我做出鳥兒欲展翅的動作時,眾人無不為我癲狂痴迷!
世界上還會有比我更風光的傀儡女圭女圭嗎?
心、自我、靈魂……!?那是什麼?沒有心就不懂得流淚?沒有自我就不懂得傷心?沒有靈魂就不懂得愛情?哈!別盡說些我听不懂的話。
什麼?問我為什麼哭了?哎!你一定是看錯了,我不可能掉眼淚的,因為我是一個傀儡女圭女圭……
***
法藍絲王國.王都
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蘭開斯特王宮,遠遠望去十分的壯觀美麗;銀白色的主城被五座圓形高塔環繞著,主城前面還餃接著幾座小城,那是法藍絲王國的王族所居住的地方。
為了維護王宮的隱私及安全,在距離城池外的十公里,搭建了又高又堅固的護衛城強,即使旅客住進了王都最豪華、最接近皇宮的旅店里,打開窗戶眺望,也只能欣賞到白色高塔以及銀白色主城的壯麗。
在這間名為「法瑞斯」的旅店最上層的房間里,一名少年坐在敞開的窗戶邊,雙手撐著窗台,以思念的目光眺望著遠方的王宮,他一雙紫羅蘭色澤的眼楮充滿了思慕,嘴里則不時地嘆息出聲。
少年凝望的目光十分專注,專注到甚至沒注意到有人已經打開了門、同時緩步走到他的身後去了……
「呦!我說愛德華小王子,你這樣日看夜看,到底窗戶外面有什麼好看?」一只男性大掌突然朝少年縴細的肩頭一拍,也讓窗口邊的少年嚇了一大跳。
「廢話!如果你的家就在那里,但是卻進不去,你會不會天天趴在這個窗戶看?」愛德華已經听出了對方的聲音,卻懶得回頭,只是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該回去的時候就可以回去,現在多看只是多傷心而已。」
「哈!說得容易。」愛德華轉身,紫色眼瞳鎖住進入房間男子,雙手環胸,挑高一道眉問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金頭腦──洛蒙大人,請問你的頭頭艾薩克現在人在哪里?」
洛蒙晃晃黑色的腦袋,很干脆地聳肩表示不知道。
「他已經三天沒消息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嗎?」愛德華難以置信地瞪著洛蒙。三天前,他們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王都,艾薩克將其它人安頓在這間旅店後,只簡單說明他要先進宮調查,然後就離開了。
現在三天都過去了,艾薩克不但沒有回來,也沒有傳回任何消息,讓留在旅店的愛德華漸漸不耐煩了。
「擔心?他是艾薩克,不會出事的。」洛蒙微笑,語氣輕松地開口。「有點耐心,如果他到現在都還沒消息,一定是有什麼打算。倒是這次回來讓我想起兩年前那一次,正當我們準備……」
「停停停!我已經听夠了你們的冒險事跡了!」愛德華連忙開口阻止。
在等待的這三天里,不知道洛蒙是怕自己無聊、還是天生愛說話,一開口必定是描述過去黃金聖獸騎士團的故事。;在哪一場戰役中、艾薩克是如何單槍匹馬救了大家,在另一場戰役中、艾薩克又是如何挑戰某某領主、某某堡主,而在哪一場戰役中,他又是如何在凶險的情況下救了大家等等的事跡,听得他耳朵都快長繭了。
「耶?你不喜歡听?我還以為‘英雄冒險事跡’是小男孩百听不厭的故事哩?」洛蒙困惑地挑高一道眉,只手撐頭反問︰「沒理由宮廷里不說這些故事的,怎麼,難道你不是被這些故事伴隨長大的嗎?」
「那些都是吟游詩人夸大其實的故事,有什麼好听的。」愛德華冷哼一聲,當然不會對洛蒙承認,因為自己一向對這些故事存有質疑,所以他只在意吟游詩人的歌聲、曲調是否優美,根本不在乎所吟唱的內容。
「艾薩克和我們發生過的事情,全部都是親身經歷,哪里是那些虛構的故事可以相比的,你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韻,不但可以親耳听見我們的冒險事跡,而且還能實際認識我們哩!」洛蒙得意地眨眨眼。「被人當成偶像崇拜對我來說很平常,你不用太害羞,如果真的崇拜我可以說出來,不用刻意憋在心里啦!」
「懶得和你說!」愛德華冷哼一聲,伸出腿泄恨地一踢桌腳。「一直留在這里等!我快受不了了!」
「我不是來陪你解悶了嗎?」洛蒙依舊好心地維持笑臉。
艾薩克在離開前將工作交待得很清楚,他是身手最好的一個,所以先進宮暗中調查,其它三名伙伴分開住在另一間旅店,一人負責和奧爾良保持聯系,一人暗中留意愛德華居住的旅店,是否有行蹤暴露的危險,另外一人則是隨時注意王宮傳出的消息。
至于洛蒙唯一的工作,就是看住愛德華,不讓他到處亂跑惹麻煩。
「煩死了!煩死了!我要進宮!我要自己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愛德華突然沖到洛蒙身邊,大聲地在他耳朵邊吶喊。
「以你的身手,恐怕連大門都還沒走到,就被人用亂箭射死了!」洛蒙十分輕松、也十分輕蔑地做出結論。「想去送死請便,我就不送了。」
「啊∼∼」明明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但是心里還是不舒服,所以愛德華只能對著洛蒙的耳朵大聲尖叫、發泄情緒。
洛蒙被吵煩了,也很干脆地大手一撈、握住愛德華縴細的腰間,毫不客氣地將他往床上一扔,伸出一只腳踩住愛德華的胸膛,跟著掄起右拳晃了晃,似笑非笑的說道︰「小王子,嫌時間過得慢是不是?要不要用我的拳頭幫你?保證你睡個三天三夜,嗯?」
愛德華敢怒不敢言,瞪了洛蒙半天,但還是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很好。」洛蒙滿意地點點頭,不忘說教道︰「對付你這種小鬼,講不听的時候,就得用拳頭。」
「啊!」當洛蒙抽回腿的時候,愛德華突然一聲驚呼,從床上翻身坐起,十分興奮地開口︰「有辦法了!我剛才怎麼沒想到呢!」
「你想到什麼?」洛蒙有點無奈地開口。
「我想到進宮的方法了!」愛德華激動地說。「有一條密道,那是查里士伯伯告訴我的,一條可以從王宮內逃生的密道!那是只有王族才知道的密道!」
「所以?」洛蒙雙手環胸,以不贊同的目光看著他。
「所以我可以從密道返回王宮啊!」愛德華以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瞪著洛蒙。
「那條密道既安全又隱密,我們可以從密道進入王宮,這是最好的方法!」
「等等!」洛蒙皺眉打斷。「‘我們’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想陪你進去,再說,就算你利用密道進宮之後又能怎麼樣?」
「虧你還自稱黃金頭腦?」愛德華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大家之所以接受假的王子,那是因為我不在宮里,沒有‘真的我’可以比對,一旦真正的我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們當然就可以分辨出真假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是嗎?」洛蒙狐疑地上下打良愛德華。即使他穿著一身修士長袍,但是那一頭紫發、絕色的臉蛋,還有渾身上下那股任性難馴、死貴族氣質的模樣,確實怎麼看也不像一般人。
不過,就算愛德華有機會和那位假王子面對面,他又怎麼能肯定宮里的貴族判斷得出來呢?再說,艾薩克入宮三天卻始終沒消息,會不會是有什麼計劃正在進行,若是自己帶著小王子貿然闖入,惹出麻煩那就糟了!
「怎麼樣!?」愛德華充滿期待地問。
「這個辦法不好。」洛蒙想了想,很肯定地搖頭。
「怎麼會不好!?我認為我們偷偷進去才是最好的辦法!」愛德華怪叫一聲,為了說服洛蒙同意讓自己溜回宮,他再次加油添醋地道︰「再說,就算艾颯客的確很厲害,但是他已經進入王宮整整三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往好的方面想,他可能沒事,但如果他是被人發現抓起來了,我們在外面又怎麼會知道呢?所以我們更應該進去,艾薩克被逮住,以我的身分是最容易問出他下落的人,何況你老是把伙伴最重要掛在嘴上說,但也要有實際的表現,不是嗎?」
「……」洛蒙不語,一邊盯著愛德華,一邊認真思索著。
「而且我們是一起行動,我絕對、絕對不會惹麻煩的!我發誓!」愛德華以非常認真的態度發誓。「讓我進去看看!看一眼也行,如果情況不對,我一定听你的話立刻離開!」
「你保證會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洛蒙沉思片刻,對愛德華的說法,他也無法真正反駁。在艾薩克行蹤不明的情況下,最了解王宮的人莫過于愛德華了,倘若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小王子確實是可以幫忙的人。
「我保證。」愛德華用力點頭。
「好,我們今晚就從密道潛入。」一來確定艾薩克的安全,二來也可一探宮廷的虛實,所以洛蒙最後終于接受了愛德華的提議。
***
月如銀弓、冷冷的懸掛在夜空中。
蘭開斯特王宮與其它城池、碉堡相同,建有一條與外界相餃接的秘密通道,以備敵人攻擊、城堡失守時城里的人逃生之用,兩端的出口分別是王都郊區的一片密林、以及王宮內後花園的一間小花房。
愛德華和洛蒙換上王宮僕役的衣服做掩飾,在天色完全轉暗的時候進入密道,步行了大概兩個半小時後,才終于抵達了後花園。
為了安全起見,洛蒙又多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外面完全沒有聲音後,這才按照愛德華的指示站到正確的位置,以肩膀頂開了花房的木質地板──
「手給我,小心一點。」洛蒙以肩膀頂住木版,先伸出手協助愛德華爬上來,跟著自己才起身,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縴起的木板蓋了回去。
「乖乖!好精致的地方。」等洛蒙站定,以目光環視四周之後,發現這間小花房不但培育了各式各樣他從來沒見過的奇花異草,而且房內任何一根柱子上面都有精致的雕飾,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贊嘆道。
「當然,這里是專門培育新品種的花房。」愛德華以驕傲的語氣說道。「這可不是我自夸喔!蘭開斯特王宮擁有最美麗的花園,花園里所有的花都是出自這里,當然很了不起!」
「不好意思,對于花花草草這些女人的東西,我可沒什麼研究。」洛蒙坦承,正想開口問一些其它問題的時候,耳尖的他突然听到遠遠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快躲起來!」
洛蒙出聲警告的瞬間,同時也出手蒙住愛德華的嘴巴,高大的身影迅速移動,看身躲到花房陰暗的角落。
大約過了十秒以後,傳來「嘎」的一聲,花房的門把被轉開了,然後一條縴細瘦小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進入花室的這個人十分低調,並沒有點起蠟燭、也看不出他打算做什麼,藏身在角落的愛德華和洛蒙兩雙眼仔細盯著他,但是對方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踩著緩慢的步伐在花房里走著。
對方是來花房巡視,還是來照顧花?都不像!因為他手上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那是來欣賞花的?也不可能,因為他手上既沒有蠟燭、也沒有油燈,此刻花房里漆黑一片,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當然不可能是來賞花的。
就在兩人都猜不透對方的來意時,那人緩緩走到了花房最右端、中植著白玫瑰花的花盆前、他停下了腳步,同時伸出雙手、輕輕地捧起了其中一墮盛開的白玫瑰。
被蒙住嘴巴的愛德華睜大眼,突然覺得眼前的身影、景象似曾相識……他好像……在哪里看過這個人!
「……愛德華……愛德華……」突然,輕撫著白色玫瑰的人輕喚著愛德華的名字,那人的聲音既蒼老又嘶啞,在夜色中听起來格外的陰森恐怖。
雖然不越定對方呼喚的是自己,但是愛德華已經覺得夠詭異、夠不舒服的。
就這樣,那人只是在夜色中輕撫了白玫瑰好一會兒,便再次拖著緩慢的步伐離開花房了。
「仰慕者?」一直等到花房外的腳步聲完全听不見了,洛蒙這才淞開手,忍不住挑眉笑問。「想-傲你的仰慕者還真是不分年紀!」
方才即使已夜色昏暗,但看得久了,洛蒙隱-看出那人的身形十分縴細瘦小,就連伸出來的手都是干枯的,想不到對方年紀一把了,居然對愛德華念念不忘,半夜來花房里傾吐心聲。
「才不是,我並不認識那個人!」愛德華蹙眉。雖然背影有些似曾相識,但是對方一開口說話,那種嘶啞干澀的聲音自己可從來沒听過,因為記憶中身邊根本沒有嗓音這麼難听的人!
「好了。爭辯這些沒用,我們從這里出去,到你的寢宮去看看!」洛蒙不浪費實間。在潛入王宮之前,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兩個目標,一個是艾薩克,另外一個則是假王子。
「嗯,跟我來。」愛德華振作起精神,紫色眼瞳盈滿戰斗的光彩,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居然有膽子敢冒充愛德華.聖奧爾斯!
多虧愛德華從前就喜歡和貴族們玩捉迷藏的游戲,對王宮內侍衛的分布、以及夜間巡視的規則相當熟悉,所以幾乎不必花費什麼功夫,他就帶著洛蒙回到了自己位于王宮西側的寢宮外了。
「就是里面,我們進去!」愛德華自樹叢中起身,恨不得就沖進去揭穿冒充者的真面目!
「等等!別沖動!」洛蒙大掌一伸,將愛德華抓回,一把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喏!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難道你忘了?」
忿忿不平的紫瞳光暈一-,顯然也想起了自己答應過的事情。
「如果寢宮里面的人是你,你縣在應該在做什麼?」洛蒙輕聲細問。既然冒充者要偽裝愛德華、不只一言一行,應該連生活作息都一樣。
「……今天是小宴會。」愛德華想了想,說出答案。
「什麼是小宴會?」洛蒙好奇地問,宴會就是宴會,他從來就沒听過宴會還分大小呢!
愛德華忍不住以看鄉巴佬的眼神看著洛蒙,但轉念一想,像他這種長年在馬上打斗的人,當然不知道什麼叫小宴會了。
「王宮里每一天都有節目,星期三是小宴會,小宴會就是戲劇夜,大概是十幾個貴族聚在一起,他們決定一出戲碼,然後侵自上場表演,這就是小宴會。」愛德華以簡單的方式解釋,因為他本身就喜歡戲劇,這也是他和貴族們想出的日常娛樂之一。
「你的生活……過得真是愜意……」難怪小王子今天會是這種德行,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全是被另一群無所事事的人給寵壞了。
「逆是什麼意思?」愛德華當然听出他語氣中的輕蔑。「每個人都這樣生活,我……我當然也是這樣!」
「你在碉堡也住了一個月,你看過以人這樣過日子?」洛蒙反問。
「……」那是因為你們是鄉巴佬、窮人啊!愛德華雖然心里這麼想,但也不至于蠢得把話說出口,畢竟,他現在還是處于有求于人的弱勢地位。
「雖然你沒開口,但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幸好凱恩不在這里,不然他一定把你揍倒在地上。」洛蒙淡笑道。
「我什麼都沒說啊!」愛德華不甘心地反駁。
「好了,現在不是……咦?」愛德華也跟全身緊繃,小心翼翼地問。
愛德華順著洛蒙凝視的方向看過去,但卻什麼也沒看見,只知道洛蒙緊盯著前方的樹叢,看得十分專心。
「小王子,你留在這里千外別走,我去空清楚那個家伙到底是誰!」洛蒙一看躲在樹叢的那人準備離開了,迅速做出跟蹤他的決定。
「誰?你在說什?」愛德華還搞不清楚狀況。
「剛才在花房出現的神秘人,我覺得他一定有問題!」洛蒙說完後,再次回頭叮嚀︰「千萬別亂動,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之後,他壓低身子迅速移動,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愛德華就這樣被留在草叢里,一雙紫瞳始終凝望著近在眼前這座離開了快兩個月、讓人懷念不已的寢宮。
反正今晚是小宴會……每個人都穿了戲服,如果自己以僕役的身分出現,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才是……
「洛蒙,我可不是故意不遵守承諾。」愛德華喃難自語、緩緩自草叢站起,他實在太想進去了,一定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熟悉的十一弦琴、熟悉的優美歌聲、賓客嘻笑聊天的聲音……還有飄蕩在空氣中食物的香氣以及美酒濃醇的氣味。
愛德華忍不住閉上眼楮,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終于回到家得感覺。
循著歡樂的聲因,愛德華踩著有些飄飄然的腳步,很自動地走到了寢宮內舉辦小宴會的房間……
房內一如往常擠滿了鬼族,為了配合戲劇夜,每個人都換上了奇裝異服、臉上還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邊享用著美食、美酒,邊不時交頭接耳地聊天、條情,全部都是愛德華再熟悉不過的景象,向來他就是這場宴會的主人,永遠坐在房間中央那個高高的木椅上,笑看著者一場歡愉的宴會。
愛德華伸手壓住彷佛要躍出胸口的心髒,目光緩緩移到房間正中央,那個屬于自己的位置──鋪了精美絲綢的高椅上,正坐著「他」!
「啊!」愛德華輕呼一聲,驚嚇過度之余,不得不以手緊緊地抓住胸手的位置。
每個人都曾經在鏡子中看過自己的臉。但如果有一天,突然在鏡子以外的地方看到另外一個自己,那種驚駭的成度絕對比看到怪物更強烈幾分!-
紫色微卷的發服貼在耳後、白皙的臉上戴著自己最歡的遮面式眼罩──瓖有珠寶羽毛、和他眼珠相稱的紫羅蘭色的眼罩,五官中維一露出來的,是兩片鮮艷得彷佛薔薇花瓣的嘴唇。
「他」身上穿著毛衣襟、寶藍色瓖有珠寶的披肩,即使里面的衣服被披肩遮住了,愛德華也知道一該是鵝黃色襯衫、還有轉皮裘背心,身黑色的長褲下所套的,同樣是自己最喜歡的一雙皮靴!
坐在那里的人,不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是愛德華.聖奧爾斯!
「不!」愛德華再也忍不住地大喊出聲。知道有人冒充自己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有另外一個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坐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長的像他,連穿著打扮也像他!憑什麼冒充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怒火自體內不斷竄出,愛德華再也按捺不住,伸出手直指在那里人,大聲指控著。
「坐在那里的‘愛德華’是假的!他是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