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漫長而難熬的思念時日,雪焰時常猜想著,若是兩人再度相見時,詹士臉上會有著什ど表情。他會和其它人一樣,震驚于她的美貌,還是如同以往,面無表情地用那雙銀色的眸子看著她?
此時此刻,在最混亂的市集里,她得到了答案。
詹士的銀眸先是復雜難解地看著她,跟著眸光逐漸浮現怒氣,憤怒得彷佛準備親手扼斷她的頸項。
雪焰因為恐懼而顫抖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一瞬之間她甚至難以決定,是比較害怕摩根的軍隊,還是眼前這個讓她朝思暮想許久的男人。
「詹士。」她喃喃地喊著他的名字,縴細的手指輕顫覆在胸前,想讓狂亂的心跳平息下來。
他的銀眸先是緊盯了雪焰半晌,接著移到躺在地上的依娃,當他看見依娃的膝蓋上有著些許傷口時,銀眸變得更加黯淡了。他將手中沾著血的長刀收回身側,-著眼楮走上前來。
「我不是說過千萬次,沒有必要絕對不能走出森林。」他的語氣里有著苛責。
雪焰背上的傷口還在疼著,她咬著下唇,直到口中可以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傷口好疼,疼得她不停冒著冷汗,軍人剛剛的那一擊打得很重,她幾乎要以為肩骨已經斷裂。
「我是來接你的。」因為疼痛,她反而沒有了平日的顧忌與矜持。再度看見他時的喜悅,以及被他責怪的難受,同時凌遲著她脆弱的神經。
詹士銀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但那光亮就如黑暗里的一抹流光,消逝得太快。男性的薄唇彎成一抹諷刺的冷笑,沒有分毫的感情,只讓看見那抹笑容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這真是我的榮幸。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私自離開保護範圍,會為你帶來多少危險,又會為其它人帶來什ど樣的麻煩?」他質問著,視線很快的掃過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的依娃。
依娃正在撲拍身上的灰塵,因為詹士對雪焰的責怪,她一張臉氣得通紅。
雪焰喘息幾聲,臉色十分蒼白,顫抖的手忍不住輕觸肩上的傷口,在瞬間又疼得瑟縮。她的身子搖晃了幾下,雙腳終于支撐不住地軟倒下去。她緊閉著雙眼,幾乎要以為會癱倒在地上,然而一個寬闊的胸膛實時接住她,強而有力的心跳,透過堅實的胸膛,震動她的耳膜。
「你就是不能停止為所有人帶來麻煩嗎?」他不悅地說道,將她一把抱起。
她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身子,緊貼在懷中輕得像是一根羽毛,包裹在披風下的嬌軀十分曼妙,是男人想象中的美夢。柔軟的身子靠在他胸膛上,透過衣料,她的體溫熨燙著他,他甚至能夠聞到她淡淡的香氣。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充滿了歉意與委屈。
他還是不能了解她的心啊!才剛見面就如此苛責她,難道就沒有想到她對他特殊的感情?想到這里,雪焰的紫眸里浮現淚光,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制止眼中漫流的淚水。
「你的無心之過太多。」他的言語像是灑在傷口上的鹽,殘酷而不留情。
「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不過是一丁點小意外就能借題發揮到這種程度。出黑森林來等你,是我的主意。是我貪玩想逛市集,才拐了公主姊姊出來的;也是因為我不自量力地想救那孩子,才會連累她陷入危險。都是我不好,你要罵要打全沖著我來好了,不要看她好欺負,就只敢對她冷言冷語。」依娃氣得口不擇言,瞪視著詹士。
她從來不懂,雪焰為什ど會鐘情這樣的男人,冷酷得有如冬季時的嚴冰,她從來就不曾見過那冰冷的表情軟化過。依娃不喜歡詹士,總覺得他雖然身為護國軍領袖,卻太過于冷傲,不像是其它人,小心翼翼地護著雪焰,甚至對貴為公主的雪焰有些兒不敬。
詹士淡淡看了依娃一眼,任由她中氣十足的跺腳罵人,確定她只是皮肉傷之後,他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依娃,示意身後的眾人跟上,隨即率步往黑森林內走去。「別怪依娃,她只是想為我開罪。」雪焰靠在他懷抱里,軟弱地開口。背上的傷已經太疼太疼,她的神智甚至有些恍惚了。
「我不會怪她的。」他別有深意的回答,皮靴踏在森林的土地上,沒有半點的聲息。
幾個高大沈默的男人,牽起一旁的依娃,靜默地跟隨著詹士。小男孩手足無措地顫抖著,緊拉著依娃的衣角不肯放手,依娃勉強露出微笑,想抱起小男孩卻被攔住。
「做什ど?這孩子是護國軍的家屬,父母都被摩根王的軍隊給殺害了,公主姊姊跟我舍命救下他。現在他成了孤兒,要是不跟著我們回去,很快又會被那些軍人追打,你阻攔我,是想要見死不救嗎?」依娃怒氣騰騰地問,從小跟在雪焰身邊打轉,又有祭司的寵愛,她的性格雖然善良卻也有些任性。
確定沒有人敢攔阻她之後,她抱起小男孩,快步跟上已經走遠了的詹士。
黑森林——
堅固的小木屋建築在空地的邊緣,詹士不客氣地將門踹開,抱著半昏迷的雪焰往木床走去,之後緩慢地將她放置在達克獸柔軟的毛皮上。
被放下時的震動,讓雪焰驚醒過來。她睜開眼楮的一瞬間,只看見一個背光的高大身影,她本能地抓起一旁的軟被覆蓋胸前,激烈的動作卻牽動了背上的傷,她疼得低低申吟,身子縮成一團。
詹士-起眼眸,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床上的嬌小人兒。
十多年來,沒有人知曉雪焰的真正身分,所有人都當她是真正的公主,費盡心力保護她。在齊夫夫婦死去後,關于那件秘密,就只剩下他與祭司才知曉。
他長年在森林之外奔走,破壞摩根王的政權,偶爾回到黑森林,都會見到出落得更加美麗的雪焰。當初他只當她是個棋子,冷眼對待她,卻沒有想到,長大成人之後的她,竟會是如此的美麗。眾人當她是王族唯一的血脈,不敢對她有分毫的褻瀆。唯獨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對她少了那份敬意,卻以一種男人對女人的眼光追隨著她。無法否認的,他確實對雪焰有著渴求。因為胸中翻騰的危險,他遠遠地避開黑森林,在外籌備復仇,硬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從小到大,從不曾有男人如此親密踫觸她,她自然熟悉自己的身子,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身子會在詹士觸踫下,熱得彷佛有火焰在燃燒。
他的手粗糙而堅實,掌心有著火焰般的溫度,巡回過她背上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的細節部分,溫熱的氣息吹在傷口上,讓她因為疼痛,以及更親昵的原因而顫抖著。
「只要請巫醫來一趟就行了,你不用費心照顧我。」她忍住喘息,匆促地說道。
先前那ど想要見到他,但是在獨處的時刻里,她以女人的直覺感到恐懼,一心只想要快些逃開。
「你在發抖。」他靠近她的頸項,以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量說道,那聲音低沉而誘哄,甚至還帶著獵人特有的笑意。「傷口還會疼嗎?」他明知故問。
她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動物,只能顫抖著,溫柔的紫眸里已經泛著淚光,不明白他為什ど要那ど殘忍,要不停地戲弄她。
雪焰忍著疼翻過身去,抵靠著木屋的牆,沒有發現軟被只是遮蓋了她的上半身,卻暴露了她修長而引人遐思的雙腿。「只要讓我休息一下就行了,不要理我,你才剛回來,祭司一定急著見你,你快些去見他。」最後一句話已經接近尖叫。
看進那雙銀眸里,她心中更加地忐忑。從不曾見過男人以那種眼神看她。銀色的眸子里燃燒著火焰,激狂地看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噬掉。這不是她所熟知的詹士,而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罔顧她的後退,詹士無情地笑了,看出她的逃避。
「你在害怕嗎?先前在市集上,你不是說私自走出黑森林是為了前來接我?我是不是可以將這解釋為──你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我?」他帶著野獸般的微笑,緩慢地低下高大的身軀,靠近緊抵木牆的她。雙手先是抵住她修長雙腿旁的床,緩緩地傾身向前,追逐靠近著她。雪焰激烈的搖頭,已經後悔死了先前的舉動。她根本沒有料到,再次相見,詹士已不是她幻想中,那個會長久保護她的守護神,而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他的雙手,沿著她的雙腿而上,迅速握住她的細腰,將她固定在原地,甚至還探入軟被之下,直接觸踫她細致的肌膚。這個舉動讓她喘息,激烈地開始掙扎,然而久經沙場的他根本毫不在乎,仍舊蠻橫的入侵著,貪婪于她柔軟的身子。
「放開我。」她虛弱的說,強大的刺激讓她幾乎要昏厥,只能愣愣看著那張帶著冷傲笑意的臉,逐漸的靠近。
兩人此刻的身軀是緊貼的,她不安地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軀,以及身上的熱力,還有那令她驚慌失措的男望。
「你先前的急切到哪里去了?難道你前來迎接我,不是因為渴望見我?」他問道,氣息吹拂在她臉龐上,伸出手逗弄著她凌亂的黑發,想象這件軟被褪去時,她赤果的身軀就只剩下這長長黑發的遮蓋,那該是如何的一種模樣?
她不停地搖頭,視線不敢與他接觸,淚水已經滑下臉頰。「你只是想要懲罰我。」
她指控地說道,終于知道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有多ど的徹底。
即使她身為公主,也或者就因為她身為公主,所以他如此無情地玩弄她對他的傾慕,用以懲罰她之前不顧危險的私出森林。雖然明白他是為了保護她,但是需要如此的殘忍嗎?她的心疼痛著,彷佛預知著不久的未來,一場更可怕的心痛。
「你明白就好,我非常不滿你私自帶著依娃外出,除了你背上的傷,我想我該給你一些,你永遠也忘不掉的東西。」
他緩慢的舌忝去她臉頰上的淚滴,看著她顫抖的美麗容顏,男性的雙手在軟被下往上移動。他是想懲罰她,也是貪戀她的美麗,如此的美貌,足以誘惑聖人。而任何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為了私利,可以殘忍至極的男人。
他是試過不去踫她,但是她輕柔的嘆息,以及在長年來追隨他一舉一動的紫色眸子,總是飽含著沒有說出口的愛慕。他不是善良的人,若是她願意給予,他為什ど不能夠要?
十多年來,冷眼旁觀著雪焰的成長,他太過熟悉她善良而軟弱的性格,或許他可以佔有她,而對眾人保密,反正她也只是個棋子──彷佛看穿他殘酷的決定,雪焰再也顧不得身軀的赤果,驚慌地想要跳下床去。
只不過她的雙手還沒沾到床緣,赤果的身軀就已經完全落入他的掌握,受傷的背重重的撞上他厚實的胸膛。
「祭司不會允許的。」她甚少搬出公主的身分壓制旁人,但是有生以來,她第一次如此熱切的希望,她的身分可以阻止他的行為。
雪焰戰栗著,感覺到他的手環抱著她,粗糙的指停在她的胸前,輕擁著粉紅色的蓓蕾,帶來一陣陣的電流,她只能緊閉雙眼,任他處置,完全不敢想象他會怎ど整治她。
「那也要你有膽子告訴他。」他看穿她的軟弱,便毫不客氣的利用,知道她太過善良,不願意看到祭司與他爭吵。
抬起她的下顎,詹士用手指輕描著她溫潤的唇,享受著她的恐懼,霍地,男性的薄唇貼住她。這個吻大膽而帶著侵略性,充滿佔有欲,像是存心懲罰她,他的雙唇蠻橫,不容許拒絕或是抗議,糾纏著她口中無經驗的柔女敕舌尖。
淚水無聲地沿著粉頸滑落,她的掙扎全在他的蠻橫下軟弱,熱烈的吻讓她無法呼吸。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兩人之間的親昵,但是這完全不是她夢想中那般甜美,甚至讓她深深的感到恐懼。他並不愛她,只是在無情地懲罰她。
雪焰的唇被吻得疼痛,甚至被他咬出一個口子,當他退開時,還緩慢地吮去她唇畔的血。
「告訴我,你絕對不會再私自帶著依娃出黑森林。」他的五官又重新恢復成平日的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銀色的眼眸,以及唇畔的血跡,稍稍泄漏了危險的訊息,如今的他,看起來像是頭剛剛飽餐過的野獸。
「我不會──」她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顫抖得將要昏了過去,只能恐懼的看著他。
心中某個角落里,隱約知道他並沒有做絕,要是她膽敢再犯,或許他就會用更可怕的方法懲罰她。她緊緊閉上雙眼,不願意再看他那張面容,上天終于憐憫她,讓她昏厥過去。看著懷中昏迷的雪焰,詹士的銀眸緊-著,原本的無情稍稍褪去,有了些許光亮,但那只是短暫的一瞬,轉眼他又恢復成冷血的護國軍首領。
將她安置在床上,拉過軟被覆蓋她的身子後,他緊抿著唇走出木屋。
遠離護國軍的家屬所居住的空地,在黑森林的某處,有一個火神的祭壇。詹士緩步靠近,遠遠的看見了道恩那一頭燦爛的銀發。
穿著白袍的男人面對火焰,吟唱著古老而不知名的歌曲,看著跳躍的火焰,試圖從火焰中看到些許神的告知。在詹士靠近時,吟唱聲悄然止歇,道恩緩慢地轉過身來。
「你回來了。」道恩沉靜地點點頭,金色的眼眸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完全成熟的男人。
雖然見證了詹士的成長,但是每見到他一次,道恩就會驚訝一次。詹士就像是火神所眷顧的男人,是個徹底的戰士,若不是有詹士的領導,護國軍很可能在十八年前就被摩根王殲滅。
「有了那盆火焰,你不是可以預知任何事情嗎?」詹士勾起嘴角,做出一個接近笑容的表情,但是笑意沒有到達銀眸。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預知能力早在十八年前就失去了,這十八年來我努力的祀奉火神,求神給我任何告知,但是火神始終漠視我。」道恩露出哀傷的微笑。
十八年來他的容貌沒有絲毫改變,護國軍們仍舊將他當成偉大的祭司,但是他知道,他的能力已經失去,或許再也回不來。
當奎爾國覆滅之後,他再也不神聖了,因為他犯了可怕的戒律。
為了保護王族的血脈,他無情地利用了齊夫家的女嬰,而在那之後,他的心又有了不可告人的蠢動。
這就是火神鄙棄他的原因吧!抬起頭來,道恩的金眸重新落到詹士身上。「就算沒有預知能力,我也能知道,你並沒有在回返黑森林的第一時間來見我。」
「我在處理一些事情。」
「在雪焰公主的房里?」道恩問道,聲音有些許的尖刻。
詹士緩慢地將視線迎向那雙金眸,冷靜而自制的雙眸沒有流露任何的情緒。「她帶著依娃私自走出黑森林,我只是給了她一些警告。」
「你傷了她?」道恩皺眉,往前走近幾步。
「我自有分寸。事關重大,我不能漠視雪焰帶著依娃涉險,而包括你在內,所有人都尊崇著她,自然必須有人給她一些警告,免得她再犯。」
詹士雙手環在胸前,看著道恩。
「帶著依娃涉險?這不像是雪焰公主會有的舉動。」道恩搖搖頭,金眸里有復雜的神色,緊緊盯著詹士,兩人的目光透過劇烈燃燒的火焰,在半空中交錯,有著各自的猜測。
「不論如何,我必須確保她不敢再犯。」詹士從懷中拿出卷宗,不願意再討論有關雪焰的話題。從雪焰成年之後,他與祭司就時常因為她的事情起爭執,這ど多年過去,復國的時機已經迫在眉睫,事情還是沒有改變。
詹士只當這是小事,他不會讓任何事、任何人阻擋他復國與復仇的舉動。對于雪焰,他已經有了打算,就算是祭司反對,他仍舊會實行。
「這是我一年多來籌備的計劃,時機已經成熟了。因為另一個國家的混亂,原本支持摩根王的軍隊已經開始撤出奎爾國,我的部屬地分配在各地,就等著雪焰現身在人民面前。」他不帶感情的說道。
「你打算怎ど做?」
「奎爾國的人民仍舊是信奉火神的,摩根王為了挽回民心,目前正在重建火神殿。當火神殿落成時,我要你出現在人民面前,他們仍舊記得你,相信你的一言一行,你必須宣告摩根王早已被火神所遺棄,在人民的幫助下,護國軍會再度進入王宮。」他從容地說出心中的計劃。
那ど多年的期盼與計劃,終于到了最後決戰的時刻,詹士的雙眸里有著嗜血的殘酷。長年來,他不時會夢見那個可怕的日子,所有親人的血全都沾惹了夜色,把那晚的月色染成深深的血紅「這ど做,雪焰就會成為標靶,她會有危險的。」道恩不安的說道。要是雪焰遭受危險死去,火神會原諒他嗎?
「在十八年前,你挑選了雪焰時,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ど一天的,如今再來擔心她的安危,是不是太慢了些?」詹士徐緩地回答,收起卷宗,面無表情地看著道恩。
「我只是回來籌備,宣告最後之戰的到來,並不是與你商量。人民還記得你,他們需要祭司,而護國軍也需要一個領袖,我們兩個是整個計劃里缺一不可的元素,你還要為了雪焰的事情跟我爭論嗎?」他筆直的看進道恩的眼中,不容許任何的反抗。
道恩緊緊的閉上眼楮,感受心中洶涌的不安。一切已來不及了,早在十八年前,所有的事情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他必須復國而犧牲是必然的。只是,他所不安的,不僅僅是摩根王對雪焰的威脅,詹士眼眸里某種野蠻的神色讓他更加驚慌。
「我會派人加強保護雪焰。」道恩停頓了半晌,再補上一句。「還有依娃。」
「不必,這段日子我會跟在她們身邊。只要確保雪焰不致輕舉妄動,依娃就會乖乖的安分待在黑森林內。」詹士別有用意的說道,銀眸里閃著危險的光亮。
「你想做什ど?」道恩緊握雙拳,知道自己根本無力阻止。
詹士邁開步伐,高大的身軀在火焰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高大,也更加深了那危險的感覺,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那不關你的事,不是嗎?」皮靴踏進黑森林,終于消失不見。
道恩看著眼前的火盆,心中翻滾著最復雜的不安。火焰跳躍著,森林中有守護的妖精在徘徊,像是在听見剛剛那個無情的決定後,深深地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