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昨晚我是怎麼了?!
這世界竟然在一夕之間全變了,我……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童貞?!
思緒還一團亂,我卻隱約感到一股滿足與幸福,那是從未有過的。
是誰讓我度過一個快樂且別開生面的生日之夜?
又是什麼樣的男人讓我在半醉半醒、渾渾沌沌之間沉淪在歡愛的戰栗里?
到底是誰?
我拼命的回想、回想……
「好渴……學姐……」
方綾昏昏沉沉的申吟著,她睜開睡眼惺松的雙眼卻只見一片昏暗,腦袋空空的,她累得閉起眼好想再睡。
床好舒服、好柔軟呀!她會是回到家了嗎?但……她的床沒有這樣舒適的觸感呀!那麼她是在哪兒?
學姐家嗎?
困惑的又張開眼,她雙眼迷蒙對不住焦點,只是下意識的呢喃出聲,「渴……」
黑暗里,她感覺有人坐上了床,扶起她虛軟的身子,慢慢灌她喝冰涼的水。
是學姐嗎?
但空氣里飄散的不是學姐那甜甜的香水味,而是帶點陽剛的古龍水味道。
她困惑的想睜眼瞧瞧,映入眼簾的卻只有黑黑的昏暗色調。為什麼不開燈?讓整間房昏沉沉的?
「你喝酒了?」
喝!
男人的聲音!
所有的醉意與困倦全在這意外的聲音里破碎,方綾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想掙月兌,卻漸漸想起睡著之前與陸雲的對話——
「方綾,看來我得好好教你才行!你太板了,守身如玉為了誰?彥文?結果呢?落得被拋棄的命運!
你看看我,我過得多快樂!周旋在男人之間受盡恩寵,不用擔負愛情的酸甜苦辣,卻能享盡激情的美好!」
「激情……美好嗎?」
「等你經歷過就知道。」
方綾無言了。
「我決定了!今晚我要送你一個永生難忘的生日禮物!明天早晨醒來後,你的人生將會全然不一樣了!
今晚十點我原本有個約,由照片看來,對方應該是個相當不錯的男人,你的第一次由這種男人來給予,應該不錯,我相信你會有一個快樂的夜晚。就這麼決定了!由你假裝我去‘解放’赴約!已經九點半了,我得快些送你過去!喂!你有沒有在听呀?別睡……」
解放?!
天啊!學姐真的將她丟到這種地方,趁她醉酒昏睡的時候?!
那麼……她將代替學姐與身旁這陌生的男人發生關系?!
喔!天!
「咳!」
終于意識到眼前可怕的狀況,方綾驚慌失措的嗆咳了起來。
「小心喝。」他拍了拍她的背,想讓她順順氣。
「我……我……你……」她慌得結結巴巴,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窘境,只能呆拙的結起身子,一面拉上被子包住自己。
感受到她身子明顯的僵硬,程伯淵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她的反應。他以為會參加這種俱樂部的女人該是婬亂不知羞的,但眼前這女人似乎怯場得很,仿佛他面對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
不過,這應該只是錯覺。
他心諷的呤著笑,離開她身邊將杯子放回桌面。
原本不想答應許武揚來冒充他,但想想,有何不可?反正來這里的男女心里都有數,彼此只是玩樂一場,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需負任何責任,一切只是桃色交易。何況他的心困鎖太久了,是真的需要好好松懈一下。
「你常來這種地方?」
「不,我……」什麼叫常來?!她才不是隨便的女孩!今天只是不小心被學姐給設計了!方綾羞惱的想反駁,但一想起她是冒名的,就有些心虛。不能被拆穿,她不能讓對方知道她是冒名而來!「我偶爾會來玩玩。」
「是嗎?」
果然是挺愛玩的女人,他剛才怎會差點被她的反應給騙了!何況她還喝了酒呢,這樣一個不安分的女人,他有什麼好顧忌的?她自己都不在乎她的清白他又何必替她擔心太多?
夜深了,窗外的世界雖籠罩在夜色里,但室內卻更加的幽暗,只因他不能開燈,否則他冒牌的身份會曝光。
拉起窗簾,程伯淵模索著走近床鋪,當他伸手觸踫上她的臉時,方綾竟嚇得叫出聲,她往後退想逃卻在黑暗中栽了跟頭跌下床。
「嗚!好痛!」
「怎麼了?」
好痛!好痛呀!頭撞上床頭櫃了啦!
方綾按著後腦勺,霎時痛得淚水都擠出眼眶。她不禁咬牙低咒,今天的一切真的是夠亂七八糟的!
她的生日還真「別開生面」!
「回床上來吧!」程伯淵命令著,等了半天卻沒感覺她爬回床上,只听到細微的哽咽聲。他又一楞,再次為她的反應感到困惑不已。
他模下了床,將她攬進懷里,伸手撫模著她的頭。
「撞到哪兒了?」
「後……腦袋。」她的嗓音帶著輕微的戰栗,不知是因為真撞疼了,還是對于今晚有著……不安?
他的大手輕輕的揉搓著那腫脹的地方,一時引得方綾哇哇叫。
「好痛!好痛!你輕點!」
她疼得伏在他懷里抽泣,抽搐的雙肩流泄著無助,不知為何,他的心竟起了些憐惜。還以為自己冷漠得已然失去溫柔,在這一刻卻感到某種情感在復蘇,是……奇跡嗎?
將她更加攬入懷中,程伯淵支起她的下巴,吻上她。
「嗚!不……」
除了彥文之外,她沒被別的男人吻過,胸口充斥著不安,她只能本能的抗拒,完全忘了她該扮演心甘情願來這里交易的人。
「為什麼要抗拒?想玩弄我嗎?」
「不……我……還沒準備好。」心髒跳得好快呀!
在這寧靜的黑暗中,更讓人確切的感受到胸口的悸動。
她真的好害怕!一個純真保守的女人家,教她如何面對這種事?
「我以為你該是這游戲中的佼佼者;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他卻感到一絲莫名其妙的開心,她純然的反應讓程伯淵有些滿意,他可以靠著這感覺說服自己,他不是跟一個的女人上床。
「因為……我喝了點酒,有些累了,如果可以的話……今晚就別——」
她的話被阻斷了,柔軟的唇瓣被含入一雙薄唇里那性感而霸道的唇舌強勢的佔據,吸吮著那丁香小舌盤踞在她的唇齒間,久久不肯離去。
「嗚……」
是他太熟練了?還是他太清楚如何挑逗女人?方綾只覺得全身都虛軟了,他有力的唇舌在捕捉她、煽惑她,更輕而易舉的喚醒她體內沉睡的烈焰。
為什麼彥文吻她時,她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也沒有此刻的醉人滋味?
程伯淵移開臉,舌忝上她敏感的耳朵,時而舌忝吻時而吹氣,讓人有些意亂情迷。
方綾不知不覺緊緊的抓住他的襯衫,癱瘓在他懷里任他挑逗。
「你剛剛說今晚別怎樣?」
他眯眼,拉起她的裙擺,撫模上那滑女敕的大腿。
「我說……啊!你別……」程伯淵霸道的扯落她的裙子,引得方綾倒抽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雙手,害怕他進一步的動作。
「你在怕什麼?我不會傷害你,這只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的交易。」是呀!交易,既然他選擇來了,那麼他會盡職的扮演好這個角色,也會樂意沉醉其中。
但他的話卻讓方綾心口猛然抽痛了一下。
多諷刺呀!她一直不肯將自己的身子給彥文,只因她企盼著在神的祝福下成為彥文的人;結果!她竟在這毫無情愛的交易里,將自己給予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
誰來告訴她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她又該怎麼做?
「你在哭?」
這個奇怪的女人!今晚她的反應太詭異了,她自己也承認她偶爾來這里玩樂,那麼她該是經驗豐富,為何她的舉止會大出他的意料呢?
還是,她壓根只是在做戲?畢竟她是個中好手?
紛紛亂亂的假想在心中竄起竄落,程伯淵真是愈來愈困惑了,但他的已被挑起,就沒有罷手的理由。
舌忝上她的臉,咸濕的淚滴讓他心亂如麻,但他不打算停止,今晚他要定這女人了!
將她抱上床,他跪在地上,由她的雙腿間俯身而下,緩緩解開她的衣扣。
她戰栗了下,身體染上高溫,羞赧得無處可逃。
「今晚的約是你主動定下的,所以你無後退之路。」
他喃喃。
逃不了了!
方綾閉上眼,無助的落入他攫取的強勢里,今晚她的人生要改變了,而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單純的方綾了。
她曾有過幻夢,要披著白紗,將心與身一同交付給她的愛人,為什麼天不從人願?為什麼彥文不明了她的心情?
罷了!罷了!或許純純的愛情真是童話吧!
既然她愛的人如此傷害她.那麼她又何必拘泥太多?
學姐說過,要放松自己,盡情的享受男女之間的激情。
方綾拼命說服自己,加上身上的麻熱感覺讓她理智愈來愈薄弱……
天上的雲朵潔白得像棉絮,天空染著漂亮的藍,空氣里飄浮著干爽的氣味,是個不錯的大晴天。
她睡得好舒服、好舒服,仿佛二十四歲的生命里不曾如此舒暢過。冬日暖暖的陽光映照上秀顏,她懶懶的翻身,卻被腰際扯痛的感覺驚醒。
「好痛……」
為什麼她感到腰酸背痛卻又帶著酥酥麻麻的舒適感?方綾困惑的睜開眼,一時愣愣的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這……是哪里?
猛然驚坐而起,她才意識到自己赤果果的躺在凌亂的被褥里。
所有的回憶排山倒海的涌來,她漸漸的憶起昨晚的一切。
「那不是夢?是真的……」
望著舒適的套房,她終于確定夢里那恍恍惚惚的纏綿是真的!
她……已經被人踫過,不再是純潔無瑕的身子。
撫著只剩她一人的床鋪,她的淚幽幽墜落。
好想……好想知道那男人是誰?好想見他一面,看清他的長相。就算只是風花雪月的一夜纏綿,她也想將他深記心頭,畢竟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呀!而且……他帶給她難忘的歡愉。
嗚……
好悲哀!她的第一個情人拋棄她;她的第一個男人又是個陌生人。這是上天的惡作劇嗎?
好爛的生日!好差勁的二十四歲生日呀!
煩……
會議室里正在開著早安會報,四、五十個人鴉雀無聲的听著台上業務經理的簡報,但一聲輕巧的開門聲讓眾人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去,簡報停止了三秒鐘才繼續下去。
方綾面紅耳赤的低垂著頭走向最角落的位子。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只因為昨晚的一夜放縱,害得她今天早上睡晚了,而且還是帶著憂郁的心情來上班。
她怯怯的抬起頭來,發覺大家已不再將視線放在她身上,正想松口氣,卻瞧見那個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正揚著犀利的眼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冷酷,方綾被盯得全身發冷,有一瞬間她以為他會攆她出會議室,當場再給她難堪一次。
幸而他轉移了視線,沒有吭上一句。
呼,嚇死人了!早晚會被他的婬威逼得混不下去。
擦擦額頭的冷汗,方綾拿出資料一同參與開會,沒一會兒就見總經理程伯淵上去訓話。方綾盯著他的發愣,才發現事實上他挺好看的,人又高。那一雙劍眉充滿著男子氣概,鼻子又挺,唇線也好看,可借人好冷漠。
呃……
方綾眨了眨眼,突然起了個錯覺,仿佛他是昨夜的男人……
不!不!怎麼可能?!真是太會胡思亂想了!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這種夸張的事!
「業務部的助理!」
咦?
「業務部助理,方綾!」
「啊?」方綾眨巴著大眼,須臾才回神,她連忙站起身,就見程伯淵一手叉著腰又露出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瞪視著她。
「你神游太虛去啦?!」
「啊?不……我沒有。」
「你早上遲到了一個鐘頭,中午休息時間不準離開,要將這疊資料重新修正打過一遍!如果你做不完的話,晚上就在公司里熬夜打地鋪!」程伯淵不客氣的下達命令,然後宜布散會,留下方綾一個人呆呆的僵在原地。
眾人的竊笑聲愈來愈遠,雖然心里難受,她卻只能假裝不在意。
她又被他當眾羞辱了!
啊!真是討厭的男人!一點都不顧慮別人的自尊!
哼!大沙豬!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程伯淵抬起頭來揉了揉酸澀的眼楮才出聲喚來人進入。
「總經理。」
「逸生,是你呀,什麼事?」
人事部經理張逸生微微一笑,走近他眼前才開口說道︰「你還不準備下班?」
「我在草擬跟日本博太株式會社簽約的文件。」
「說到這個……我就是來告訴你原本要和你一塊能往日本出差的李秘書本來計劃明天產假結束就回來上班,但她老公卻要她辭職,留在家里專心照顧小孩。」
程伯淵皺了下眉頭,手指輕敲著桌面。「既然人家老公說話了,我們沒有權利強留。」
「那你的專任秘書一職出缺了怎麼辦?這兩個月都是我在兼任你的秘書,我可不想繼續累下去。」
「別說得像是我在壓榨你。」他被逗笑了,思索了一下,程伯淵毫不在意的交代著,「就從職員里先調派一人過來吧!」
「你有中意的女職員嗎?」張逸生調侃著,雖然他明知程伯淵對公司里的女性職員一直保持著適度的距離,甚至對一些主動示好的崇拜者拒之千里之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開他玩笑。
「你是不是覺得日子太安逸了?想討些罵?」
「我可不想領教你的無情。」張逸生連忙搖搖頭,他才不要沒事找碴呢!「我說你呀,別老是不通人情,早上瞧你在開會時對女職員那麼冷酷,我實在看不過去,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嗎?」
「你是說那個業務部的助理?她太懶散了,沒叫她走人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程伯淵嗤之以鼻,一雙眼文兜回文件上。
他以前對方綾沒有多大的印象,但這兩天卻因為她的懶散和遲到而對她印象深刻,而且是反面的。
「算了,反正你比較大,我能說什麼?對了,你說隨便找個人過來當你的秘書,我也不知道誰適合你呀!
你倒是給我個主意吧!」
「你這人事經理當假的嗎?連這都要來煩我?」程伯淵抬頭瞪了他一眼,隨後轉頭望向窗外思索了一下。
他並沒有一定的標準,只要能認真做事就好。臉蛋好、身材佳對他而言壓根沒有意義。只是他也沒有特別中意的人選,所以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出來。「就看著有誰是這個月過生日的,就調她過來吧!」
「就這樣?如果是我,就乘機調個辣妹美女來。」
程伯淵又瞪他一眼,張逸生只好識趣的閉上嘴巴。
其實他算是程伯淵談得來的朋友,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說些沒大沒小的話。
「電腦借我一下。」
他還沒等程伯淵說話就已經坐上電腦前,迅速的鍵入檔名,進入公司的職員資料庫里一一查看。「嗯……這個月生日的女職員有兩人,一個在月底,一個則是昨天,你要哪一個?」
昨天?
程伯淵表情古怪的望著張逸生,一瞬間他又想起昨夜的一場纏綿。
雖然荒唐,但他不否認昨晚他很滿意,那陌生的女人意外的教他心蕩神馳。他在快天亮時離去,不知她醒來後有什麼感覺?
而這也是兩年來,他頭一回感到松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他不會再對女人有所留戀,昨晚那女人卻意外的掀起他心湖里停歇已久的波瀾。
是什麼?他不確定,卻有些難舍。
真奇怪,也不過是個愛玩樂的放浪女人,為什麼能教他心生掛念?
一想起她所帶給他的銷魂快樂,心頭就不知不覺的暗自回味。
真想知道她長得什麼模樣?該是有著跟她滑女敕縴細的身子相稱的美麗臉龐吧?
而巧的是,公司里竟有人剛好在昨天生日。
真是巧呀!
「總經理?」
程伯淵在一聲叫喚中回了神,他頓了一頓,將決定說出口,「就調派昨天生日的那一個過來吧!」
「你確定?」張逸生望了望電腦熒幕里的資料,不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方綾?
呵呵!這不就是早上被總經理當眾責罰的業務部助理嗎?
真巧呀!什麼人不挑,偏偏挑上了她。
看來,好戲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