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亮的嬰兒啼哭聲,回蕩在偌大的客廳內。
程可人抱著兩個月大的女嬰,柔聲輕哄,美麗的容顏充滿了母親溫柔的光輝。
「好啦好啦,別哭啦,牛女乃來了∼∼」譚仲宇一邊大喊,一邊從餐廳沖出,將手中的女乃瓶遞給程可人。
「謝謝。」程可人先滴數滴牛女乃到手背上試溫度,接著開始喂哺嬰兒。
「我回房念書了。」譚仲宇離開大廳。
凌寶兒悶悶地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看著程可人。
兩個月前,程可人不小心滑倒送醫,所幸醫生搶救得宜,讓她平安無事地產下一名健康的寶寶。不過從那晚過後,程可人就不太愛搭理她,就連她想模模那名可愛的小嬰兒,她也不讓她踫。
程可人處心積慮地想要搶她的男人,她都沒罵她,也沒堅持把無依無靠的她趕出譚家,她竟然還敢天天擺臉色給她看,唉∼∼真是有夠郁悶的啦!
喂完女乃後,程可人將女乃瓶擱在桌上,不經意接觸到凌寶兒注視的目光,她冷冷地移開視線。
哎呀,她這什麼態度咩?!凌寶兒有些不滿地嘀咕抱怨。
這時,大門開啟,譚允琛提著公文包進屋。
「允琛,你下班啦。」凌寶兒還沒來得及反應,程可人馬上咧開微笑,抱著嬰兒走向譚允琛。
「嗯。」譚允琛望著嬰兒那雙澄澈的大眼,神情充滿溫柔。
凌寶兒細心留意到他的反應,在心里嘆息。
雖然譚允琛尊重她的意願,沒有再提出希望她替他生個孩子的要求,但她知道他很失望,他還是很想和她擁有一個愛的結晶。這陣子見他不開心,她也不禁跟著難受起來,唉……
小寶寶突然吐女乃,吐了程可人一身。「哎呀,允琛,你幫我抱著寶寶吧,我先去換件衣服。」她拿濕紙巾將小寶寶的嘴巴擦拭干淨後,將嬰兒交給譚允琛,轉身邁出大廳。
譚允琛坐到沙發上,逗弄著懷中的嬰兒,見她開心笑了,他嘴角的笑痕更深了。
凌寶兒移到譚允琛身旁坐下,模模小寶寶肥女敕的臉兒。「好可愛喔∼∼」程可人真是小氣,這麼可愛的寶寶竟然都不準她踫。「快,趁她媽不在,快讓我抱抱她。」
譚允琛將小嬰兒交給她。
凌寶兒從來沒抱過小寶寶,姿勢怪異,還弄得小寶寶不舒服,哇哇大哭了起來。
「笨蛋!連抱孩子都不會,難怪-不想生孩子。」譚允琛笑著輕敲她的頭,將孩子抱回,溫柔哄著。
小寶寶回到譚允琛的懷里馬上不哭了,咧出傻呼呼的笑容,凌寶兒跟著笑了。「哇∼∼你好厲害喔,想不到你哄小孩子還挺有本事的嘛!」看著他那麼溫柔地哄著寶寶,她頓時有種感覺,以後他一定是個很疼愛孩子的好爸爸。
「為了以後能當個好爸爸,前陣子我還在公司里猛啃育嬰手冊,差點被秘書笑死。」他俊臉染上淡淡的窘色。
凌寶兒愣愣看著他,心里泛著復雜的情緒。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當父親啊!
瞧見她的表情,譚允琛溫柔一笑,不想給她壓力。「算了,沒關系,我知道-還沒有當媽媽的心理準備,這事以後再說吧。等過陣子,我公司比較不忙了,我們就馬上結婚。」
凌寶兒勾著他的手臂,腦袋枕著他的肩。她說不想生,他就不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體貼的行為讓她覺得愧疚,覺得自己好自私,完全沒替他著想,他都三十三歲了,早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啊!
如果再晚幾年他們才生寶寶,他和小孩的年紀相差越大,說不定會產生代溝,他以後就會變成被小孩唾棄的糟老頭,嗚,那樣他好可憐喔!
「如果以後生了小孩,我們要替他把屎把尿,很辛苦耶。」她低聲說道。
「我會請一個保母來幫-照顧孩子。」
「如果以後孩子長大很叛逆,常常忤逆我,我一定會被他氣到很快就老了,這樣你就不會再愛我了。」她嘆氣,模模自己的臉。
譚允琛瞅她一眼,笑了。「如果以後孩子欺負-,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他。我還會天天買歐蕾給-搽,讓-延緩老化。」
她輕笑,繼而又擔心地說道︰「我不知道能不能當一個好媽媽呢!」
「沒有人天生就能扮演好父母親的角色,這是需要經過學習的。我相信我們兩人一起努力學習,一定能成為一對好父母。」小寶寶眼皮逐漸下沈,睡著了,譚允琛放輕音量,不想吵醒她。
凌寶兒抿唇笑了,有點感動,心里不再那麼排斥生小孩了。
程可人換好衣服回到客廳,見他們兩人親昵地倚偎在一起,醋意翻騰,她走上前從譚允琛懷里接過小寶寶時,故意擠開凌寶兒,取代她的位子。
凌寶兒站在一旁,瞠大眼瞪著程可人,差點氣壞。搞什麼,當她死啦,竟敢硬生生把她擠走!過分!
「寶寶這麼快就睡著啦?」程可人緩緩偎近譚允琛,彎著微笑,幻想他們是一家人。
「嗯。」譚允琛淡淡頷首,站起身。既然他知道程可人對他仍有意思,他就必須和她保持安全距離,免得讓她誤會更深。
小嬰兒似乎作了惡夢,突然驚醒,哭了起來。
「允琛,寶寶喜歡你抱她,你幫我哄哄她好嗎?」程可人拉住譚允琛,不想讓他離開。
利用孩子為借口,實則是想親近譚允琛吧。卑鄙!
凌寶兒非常清楚程可人的意圖,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才不會讓她得逞。「允琛,我突然覺得……生個孩子來玩玩也不錯。」
譚允琛一怔,走到凌寶兒面前敲了她腦袋一下,斥責。「孩子是生來玩的嗎?」
「你不想就算了。」凌寶兒扁嘴,扭身想走。
譚允琛勾住她的腰,與她面對面。「-真的願意?」他的注意力只擺在凌寶兒身上,全然忘了程可人要求他的事情。
「允琛……」程可人臉色一沈,不悅譚允琛只在乎凌寶兒。
「我們回房說。」瞧見程可人變了臉色,凌寶兒掛著勝利的笑容,挽著譚允琛離開客廳,步上樓梯。
唉,程可人還搞不清狀況,譚允琛的心只在她凌寶兒身上,她根本無法介入他們之間的感情,她還是早點放棄吧!
回到房間,關上門,譚允琛旋即將她壓向牆壁,嚴肅地審問她。「-是認真的,還是只是為了引我上樓,才隨便說說的?」
她環抱他的腰,耳朵貼在他胸前,傾听他的心跳聲。「我是認真的想和你結婚生小孩,之前我是怕我不夠成熟,無法勝任母親的角色,才不敢生小孩。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有你陪著我,我們可以一起成長,一起學著怎麼照顧、教育下一代,我們一定會讓我們的孩子過得很幸福。」
「寶兒……」譚允琛摟緊她,心窩泛滿感動。
之前汲汲營營追逐的財富、地位,此時對他而言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和她共組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就不虛此生了。
凌寶兒輕推開他,解開他襯衫的扣子,羞怯地瞅著他。「還不把握時間?」
譚允琛笑了,抱起她走向床鋪。
一個星期後,凌寶兒帶領學生去參加四天三夜的畢業旅行。她每晚固定與譚允琛電話傳情,順便探查程可人有沒有對他亂來。
第三天的夜晚,九點整,房間內的電話再度準時響起。
譚允琛套著浴袍跨出浴室,接起電話,料到是凌寶兒打來的,劈頭就問︰「今天玩得開心嗎?」
「唉,開心個鬼啦,你那個笨蛋弟弟不小心扭到腳,一路上都要我扶著他走,累死我了,害我什麼也沒玩到。」凌寶兒一臉掃興,趴在飯店的床上講電話。
「仲宇不要緊吧?」
「還好啦,不太嚴重。」她放柔嗓音,撒嬌問道︰「你今天有沒有想我呀?」
「有,很想,想-想得魂不守舍,一顆心老是怦怦亂跳,好像快心髒病發死了。」他星眸閃爍著笑意。
「哇,好肉麻喔∼∼」她尖叫罵道,卻也甜蜜得格格笑了。「明早我就回去了,你要乖乖等我喔。」
「嗯。」
接下來,他繼續傾訴情話,惹得她笑聲不斷。兩人電話纏綿了將近一個鐘頭,凌寶兒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譚允琛起身前往書房,見程可人待在里頭閱讀書籍,他眉一皺,直覺地想避開她。
「允琛。」程可人喚住他,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就自己進來找書看了。」
「不要緊。」他走到書桌前收拾文件,準備拿回房間批閱。
「凌寶兒……什麼時候回來?」程可人狀似閑聊地探听消息,眸光深沈,彷佛正在算計著什麼。
「明早。」他簡潔回答,不想和她多交談,拿著一迭文件欲離開書房。
「我要離開了。」她急急說道,吸引他的注意。
譚允琛停住腳步,回頭看她。「離開?」
「嗯,住在這里,每天見你和凌寶兒卿卿我我的,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不如搬離這里,遠離你們,我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她泛起苦笑,一副對他死心的模樣。
譚允琛沉默了會兒,踅回書桌前,拿出支票本填寫,接著撕下一張支票給她。「如果以後錢不夠用,再打電話給我,我會吩咐秘書把錢匯進-的戶頭。」
知道她對他有意,還是盡早讓她離開,如果她繼續留下來,不小心讓凌寶兒誤會什麼就不好了。他很珍惜和凌寶兒的這一段感情,不想有人來破壞。
「一千萬?!」程可人瞪著支票,不自覺掄緊拳頭,心中涌起怒火。她要離開,他一點都不會舍不得嗎?
「-和寶寶獨居在外,凡事小心點。」
「這些錢夠了,以後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免得讓凌寶兒誤會。」程可人收起支票,努力牽出微笑。
譚允琛頷首,認為她真的想開了。
程可人走到酒櫃旁,拿下他珍藏的紅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他。「陪我喝喝酒吧,往後我們可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他一口飲盡紅酒。
「凌寶兒有你,真的很幸福。」程可人又替他倒了一杯。但凌寶兒現在的幸福應該是屬于她的,她一定會奪回屬于她的東西!
「幸福的人是我。她願意愛我,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他噙著微笑喝完紅酒,擱下杯子。「我回房工作了,晚安。」他邁出書房。
程可人看著他喝過的空酒杯,嘴角彎起詭異的笑容。
「該離開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譚允琛回到房里,坐在沙發上翻閱文件,幾分鐘後,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腦袋昏沈,體溫微微升高,令他十分難受,他擱下文件,躺到床上休息。
一會兒後,房門從外面悄悄打開,程可人走進房內,全身只穿著一襲紅色薄紗睡衣,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
她將室內燈光轉暗,再緩緩靠近譚允琛,手指滑過他的唇。她愛了他好多年,為什麼他總不肯回頭看看她?她絕對不比凌寶兒差啊!
譚允琛睜眼,透過蒙-的視線望向她,無法清楚分辨她是誰。
程可人上床,跨坐在他身上,扯掉他浴袍的系帶,褪去浴袍,親吻他的唇。「允琛……」
「寶兒……」他摟著她翻身,她的身軀,回應她的吻。
程可人一僵,淚水瞬間滑落。
她不在乎這一刻他把她當作其它女人,她相信只要凌寶兒離開他的世界,她就有機會侵佔他的心。
「寶兒、寶兒……」譚允琛的腦袋越來越沉重、暈眩,眼皮漸漸合上,全身放松,沉沉地壓在她身上。
程可人抱著他,無聲流淚。
她相信,她一定能成功趕走凌寶兒的。
翌日中午,凌寶兒和譚仲宇回到譚家。
「哇∼∼回家真好!快累斃了!」凌寶兒高舉雙手,興奮呼喊,倒在沙發上。
「喂,凌寶兒,-太過分啦,我是傷者耶,-竟然讓我提那麼多行李?!」譚仲宇背著兩袋沉重的行李,一拐一拐地走進屋。
「二少爺,讓我來。」李管家迅速走向譚仲宇,接過行李。
譚仲宇將凌寶兒推到地上,自己坐在沙發上。
「欠扁!」凌寶兒爬起,掄拳要揍他。
「-不是很想念我大哥?還不快飛奔去公司找他?」譚仲宇護著腦袋。
「對厚∼∼」凌寶兒模模雙頰,雙眼閃爍愛的光芒。
「大少爺沒去公司,他到現在都還沒出過房門。」李管家說道。
「都中午了耶,他還沒起床?不會生病了吧?我去看看他。」凌寶兒心急地奔上樓。
一打開房門,猛然撞見譚允琛和程可人兩人全身赤果地睡在床上,她一怔,接著干笑幾聲,閉眼,揉揉眼楮。「累壞了,都眼花了。」
再睜開眼,依然見到程可人親密地擁著譚允琛,她再也笑不出來了,眉頭漸漸擰緊,僵在原地一直瞪著他們,千百種思緒在腦海中奔竄,她閉眼,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控制激動的情緒。
譚允琛明知道她今天回來,如果他要偷吃也不可能挑這種時候,故意讓她撞見啊,很明顯這是……
下一瞬,她睜眼,眸中飛快閃過一絲異光,小嘴一扁,豆大的淚珠迅速落下,她沖上前抓起枕頭-打譚允琛,嘶聲哭吼。「王八蛋!你騙我!」
譚允琛迷迷糊糊地撐坐起來,晃晃仍暈眩的腦袋,見到哭得滿臉淚痕的凌寶兒,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寶兒?」他搶下凌寶兒手里的枕頭。
程可人也醒了,用被單遮住赤果的身子,不發一語,冷眼看著激動的凌寶兒,嘴角悄悄往上勾揚。
「你混蛋,你背叛我!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結果趁我不在,就和其它女人上床了。你這個該死的東西,親手摧毀了我對你的信任!」凌寶兒咬緊牙根,哭得全身不停顫抖。
譚允琛看到躺在身邊的程可人,感到驚訝,蹙眉努力回想──
他依稀記得昨晚喝完酒回到房間後,就開始感到腦袋昏昏沉沉,後來有個女人進房,他一直以為她是凌寶兒,他抱著她親吻,但接下來的事他就全沒印象了……
「該死!昨晚,-在那兩杯酒里下藥?!」他憤怒低咒,瞪向程可人。
「我沒下藥,是你自己喝醉把我誤認為凌寶兒。」程可人起身穿衣。是,昨晚在他進書房前,她就已經先在酒里下藥了,不過她不會傻得承認。
凌寶兒覷向程可人,眼中竄過一抹了然。
譚允琛下床套上長褲,心急地拉住凌寶兒。「寶兒,-應該很清楚我對-的心意,我不可能背叛-,這全都是她搞的鬼。」
凌寶兒抿唇,淚眼瞪住他,瞧清他眼底的緊張與在乎。
「-不相信我?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完全感覺不出我對-的情意?」他啞著聲問道,眼里有著受傷的神色。
是他付出的愛不夠深,才使她無法信任他?還是她根本愛他愛得不夠深,才難以信任他?
原本洶涌落下的淚瞬間止住,凌寶兒抹去淚痕,揉揉鼻子,很干脆地點頭。「別說了,我相信你!」
譚允琛高懸的心放下,緊緊摟住凌寶兒。
凌寶兒揉揉他的腦袋,一臉心疼。「剛剛我有沒有打疼你?秀秀喔∼∼」
「-差點嚇死我。」他好怕會失去她。
「乖乖∼∼別怕別怕。」她親親他的唇,把他當成小孩子哄。
程可人難以置信地瞪著親密相擁的兩人。凌寶兒這麼輕易相信他的話?
凌寶兒推開譚允琛,瞪向程可人,泛起冷笑。「我剛才激動的反應,應該是-最想看到的吧?我可是特地為了-表演的,演技精彩嗎?-還滿意嗎?」
這女人趁她不在就想搶她的男人,該死!這次她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
「-什麼意思?」程可人皺眉。
「譚允琛的酒量不知道有多好,怎麼可能喝兩杯酒就醉了,還離譜得把-誤認成我?想也知道那酒有問題,一定是-動了手腳,存心要破壞我們的感情。」
「我──」程可人正想否認。
凌寶兒續道︰「如果-不承認,可以讓譚允琛去醫院化驗尿液,到時就知道-到底有沒有對他下藥了。」
這種老套的把戲連電視劇都不演了,程可人還想利用這把戲來挑撥他們的感情,她以為她腦袋都裝豆腐,完全不會思考嗎?
厚∼∼被情敵以這種白爛的把戲對付,她深覺自己的智商被污辱了,快氣死了!
「好,就算是我下藥又如何,他和我發生關系已是不爭的事實──」程可人直勾勾盯著譚允琛,彎起得意的笑容。她才不相信凌寶兒會毫不介意他踫過其它的女人。
「不可能,如果我自己真做過什麼,我不可能沒有印象。」譚允琛厲聲打斷她的話。
「你吃了藥,把我們纏綿的事情全忘光了。」程可人走到譚允琛面前,輕撫他的臉頰,譚允琛冷漠地揮開她的手,她臉上浮現受傷的神色。
不想活啦?竟敢當她的面她的男人!
凌寶兒擋在她和譚允琛之間,怒瞪程可人。「所謂凡做過必留下痕跡,如果他真和-發生關系,-體內應該還會殘留一些他的,一起去醫院檢查吧!」
程可人沈下臉,抿緊唇,無話可說了。如果真到醫院去,檢查出來她和譚允琛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她會輸得更加難堪吧!
「怎麼?不敢到醫院檢查?」程可人的反應讓凌寶兒更加確定她和譚允琛之間是清白的。當初她真不該心軟,見程可人孤苦無依就把她帶回譚家,她的愛情差點就要被這個女人一手摧毀了。
「請-離開譚家吧,這里不再歡迎。」譚允琛將凌寶兒攬在身側,冷眼看著程可人。
他們流露出的厭惡神情,讓程可人覺得好難堪、好悲哀,自嘲地一笑,眼淚撲簌簌流下。
她犧牲自己的尊嚴,使出卑鄙的手段只為求得和他相守的機會,誰料到,卻讓他更加唾棄她……
不論是過去或現在,他都不會為了她改變,也不會為了她心動是吧?她再執著下去,也只是自討苦吃吧……
程可人絕望地凝視譚允琛最後一眼,哭著離開。
「她也太小看我們的感情,想拆散我們才沒那麼簡單。」凌寶兒不悅地嘀咕。現在程可人離開,他們終于能過過清靜的日子了,她也不必再時時擔心有人會打譚允琛的主意。
譚允琛親吻凌寶兒的額頭,感謝她信任他的愛,讓他們的愛情能繼續走下去。
「大笨蛋,明知道她對你心懷不軌,你怎麼還會上她的當,把那兩杯酒喝下去呢?」凌寶兒賞他白眼,忍不住罵道。
一回家就遇到這大麻煩,搞得她心情真惡劣!
「是我的錯,我還以為她真的對我死心,準備離開了,我才會答應陪她喝酒。」他懊惱,抓起她的手輕敲自己的腦袋。「大人,隨便-怎麼懲罰我吧!」
凌寶兒忽然瞥見譚允琛胸膛上有一枚吻痕,她瞪大眼,怒氣難消,拖著他走進浴室。「走!」
「做什麼?」他疑惑。
凌寶兒從架子上抓下一把沐浴刷遞給他,氣呼呼地戳戳他的胸膛。「把身體洗干淨,要不然你以後都別踫我。」她非常非常討厭他身上留有其它女人的味道、痕跡。
她轉身邁出浴室,卻又被他一手抓進浴室。
「不如-來幫我洗吧!」
他關上浴室的門,掩去滿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