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過來!」喜兒幾乎是尖叫著醒來。
一睜眼,仍然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清晰可聞的仍然是那清爽卻又沉穩的氣息。
而她深惡痛絕的發現自己絕不會錯認擁有這氣息的主人。
是他!一定是他,這個差人想污了她清白的單家大少爺。
她恨他,恨到極點。他該慶幸她這次沒死成,否則她就是死後化為厲鬼也要將他拉進地府。
偏偏……她沒死成,還被帶回單府來,仍然處在這單家大少爺的地盤上。
「你醒了,就吃點東西吧。」
一直坐在床畔的單翼臣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始終未曾離開,就陪在她旁邊,靜候她自己蘇醒。
盡管清楚他人就在這房里,但他突然出聲,仍讓她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戒備了起來。
她那認真聆听四周動靜的臉蛋,顯得格外可愛,單翼臣凝視著她蒼白卻惹人憐愛的嬌容,嘴角不自覺地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是我,喜兒,你不用怕。」他輕聲說,伸手想扶她坐起。
「不要踫我!」她大叫,想推開他不知會打哪兒冒出來的手。
就是他才可怕!天曉得他又會使出什麼殘酷的手段。面對他,她不得不防,也不得不小心,在她什麼都看不見的當口,她勢必得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見她如此排斥他的接近,單翼臣臉色微沉,但並未因此起身離開。
「你一點都不想知道你丫鬟的下落嗎?」要讓她乖乖听話,他有許多方法,但眼前這方法最有用。
雖然以此方法逼迫她,未免太小人,但在她眼里,恐怕他也成不了行為坦蕩蕩的君子了。
既是如此,一切還是依計行事,反倒省時省事。
「小樂?!你把小樂怎麼樣了?」喜兒急急撐起身子坐起,激動的追問。
盡管這一個激烈動作令她暈眩不已,她仍咬牙忍了下來。
將她的難受看在眼里,單翼臣眼底掠過一抹心疼,言語上倒是未曾苛責她。
「你想見她,就必須先做一件事。」他緩緩說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喜兒咬著女敕唇,忿恨的說。
「我不想做什麼,倒是你願不願意為你忠心的丫鬟這麼做而已。」
「你!」她就知道他一定又要使出下三濫手段,果然錯不了。
「如何?」
「你究竟要我做什麼?」為了小樂,她不得不向他低頭。
當下先救回小樂,接著她就是爬也要爬出單府。
「先把桌上的食物吃完,這就是你要做的事。」他說完,就見她顯得難以置信的張大一張嫣紅小嘴,當真是可愛極了。
「你——」
「不必太感謝我,這只是第一件事而已。」單翼臣說完,發出爽朗笑聲,轉身來到房門口,讓已在門外等候已久的單府丫鬟進來服侍喜兒用餐。
「我不——」
「你可以不吃,反正我又不急著放人。」他丟下這句話,對丫鬟交代要好好服侍她後,便逕自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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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出去,大少爺,我要照顧大小姐。」小樂被關在單府里最偏遠的廂房里,已有兩天的時間。
這兩天她不時哀求送飯的人放她出去,卻沒有人敢放人,這些送飯的人只告訴她要乖乖用完餐,就能出去見大小姐。
這兩天她只好乖乖把送來的飯菜全吃完,然後望向門口,一心等著有人來放她出去。
然而她沒想到來見她的人,竟是單家大少爺。
「你家小姐已經肯用餐了,這樣你還想出去嗎?」他揚眉回道。
「大小姐肯用餐,和把我放出去,兩者有什麼關系?」小樂不解道。
但听見喜兒已經不再消沉,她自是很高興,心里的大石這才放了下來。
「因為你就是我拿來逼你家小姐用餐的最佳籌碼。」單翼臣微笑道。
他就知道這方法最有效,果然這兩天這主僕二人都乖乖的把飯菜吃完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小樂身子一僵,忿忿的瞪著這老是以手段逼人的單家大少爺。
「你們主僕想見面,就要乖乖用餐,這方法挺管用,不是嗎?」
聞言,小樂又是一愣,看著單翼臣臉上那莫測高深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種感覺,告訴她——這單家大少爺也許並非如她想象中的,是個惡劣的主子。
但他明明就對喜兒做出了不可饒恕的行為,要她輕易相信他,可沒這麼容易。
「我不管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大少爺,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對大小姐動什麼歪腦筋。我向你保證,大小姐嫁進單府絕對沒有其他目的,她也是被逼的——」說到這兒,小樂驚覺自己居然說漏了嘴,連忙咬住唇,不安的看著單翼臣。
但見單家大少爺一臉了然的睇著她,小樂背脊一涼,這下真的糟了。
「說吧,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這也是他今天來見這丫鬟的真正目的。
「我不明白大少爺的意思。」她所能做的恐怕就是裝傻吧。
「你可以選擇繼續隱瞞,當然也可以選擇相信我——」
「我要怎麼相信你?你明明才對大小姐做出那種事。」小樂控訴道。
單翼臣盯著她好一會兒,才決定將他父親不能再迎娶三姨太的理由說出來;這理由自然也解釋了他何以會處心積慮要將喜兒趕出單家。
听完單家大少爺的理由,小樂于是乎接受了他的確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為難。
然而听他這樣一說,這喜兒豈不是就要被送回上官府?
「不,大少爺,大小姐不能被送回上官府,那會害死她!」小樂人一急,又月兌口而出。
但這會兒她已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等著你把實情告訴我。我保證你家小姐會受到很好的照顧,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我甚至可以向你承諾,我絕對會讓你家小姐的眼楮重見光明。」他的語氣充分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大少爺,你是說……你能讓大小姐的眼楮好起來?」小樂雞以置信的睜大一雙眼。
這是真的嗎?若喜兒當真能重見光明,那就太好了。
「就看你願不願意相信在下的能力了。」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弧。
小樂盯著他,思考了好一會兒,終于深吸一口氣,心中有了決定。只盼她將一切據實以告,對喜兒的處境能有所助益,她衷心如此期望著。
「好,大少爺,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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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才被人輕輕推開,喜兒整個人便充滿了戒備。當那熟悉的氣息再次清晰傳來,她更是倒抽了口氣,隨即取來一旁的枕頭緊緊護在胸前。
盡管這舉動很傻,但這可以給她些許的勇氣和安全感。
眼見她如此的行為,單翼臣僅是眉毛一挑,嘴角噙著笑意,將手中的湯藥往桌上一放。
「把這碗藥喝完,你——」
「我不想再喝。你究竟要我喝多少補藥才肯罷休?!」她氣不過的拒絕再喝那苦死了的補藥。
就算對她的傷勢有所幫助,一天喝個七、八次,也未免太過分了。
「等到我確定你的傷勢好轉了,臉色也不再蒼白得嚇人時,你自然就可以不必再喝這些苦藥。」他端著碗走到她面前,將碗直接放至她唇邊。
微燙的接觸嚇了她一跳,直覺出手想推開,手腕立刻教單翼臣握住,湯藥這才沒被她推翻。
「小心,當心燙著了。」他輕聲道。
「放手。」她咬著唇,拒絕讓他服侍。
「喝。不然我就和你在這里耗著。」他一派悠閑的說。
喜兒逕自將臉埋進枕頭里,不想再搭理他,心想他愛耗就讓他去耗,反正她也看不見,就當作他不存在。
「你當真不喝?」他又問。
喜兒置若罔聞,這次連頭都沒抬。她偏不開口,就不信他能拿她如何。
「喜兒,這是你逼我的。」他的嗓音頓時變得和鐵一般堅硬。
而這立刻令喜兒有所警惕,她身子一僵,正想往床里頭躲,他卻已一手飛快的攫獲住她逃竄的身子,並一把將她拉近。
「不要!你想做什麼?!」她慌懼地大叫,一面掙扎的想逃開。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是想幫你,倘若你當真不想開口,我知道有個方法可以讓你把藥喝下去。你想知道是什麼法子嗎?」他的嗓音低沉喑啞,且十分靠近。
盡管看不見,喜兒仍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十分逼近,仿佛就在眼前。
見她那一張嫣紅小嘴兒就在眼前,他甚至只需一個俯頭,便可一親芳澤,單翼臣但覺一股熱潮襲遍全身,凝視她的眼神中帶著強烈的饑渴,一副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頓時,危險的警告訊號自他背脊竄起,他立刻拉開身子,放闔捉住她的手,並緊握成拳,以防自己會突然撲向前,不顧一切的做出逾矩的舉動。
房內氣氛一度緊張,喜兒似乎也感受到他些許的異樣,不覺屏住氣息,不敢有絲毫妄動。
「你趕緊把藥喝下,喜兒,否則我就親口喂你喝。」他的聲音緊繃,語氣更是充滿了危險。
听到親口二字,喜兒狠狠的倒抽了口氣,緊揪住自己的胸口,拚命的點頭道︰「我喝,我喝。」
見她一副生怕他會侵犯她似的表情,單翼臣一陣氣惱。適才若不是擔心自己太躁進會嚇著了她,他何須苦苦抑制。
在單翼臣的逼迫下,喜兒忍著想反胃的痛苦,硬是吞下了極苦的湯藥。
待一將湯藥喝下肚,她原先秀麗的五官立刻皺在一起。
見此狀,單翼臣眼底掠過一抹笑意,趁著她張嘴呼氣的同時,朝她嘴里準確的扔進一顆糖果。
「呃。」喜兒卻因這突然冒出來的口中異物,一時梗住了喉嚨,一度呼吸困難,臉色跟著一白。
「你這小麻煩。」單翼臣料不到會有此後果,當下皺著眉,輕斥一聲,大手在她背上一拍,便將她梗在喉嚨的糖果給拍了出來。
只見圓圓的糖果咚咚咚的掉到地上,滾到了角落。
「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喜兒急喘著氣,紅著眼控訴。
適才一度呼吸困難,那即將窒息的恐懼及痛苦,他恐怕永遠都不會了解。
他為什麼要這麼可惡?!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夠可憐嗎?
單翼臣看著角落的糖果,面對她的控訴,未多作解釋。事情就是這麼踫巧,他的解釋恐怕她也听不進去。
「既然如此,你把小樂還給我,我立刻帶著小樂離開這里。」她不想再留在這里受盡他的要脅及屈辱。
想到自己的清白差點毀在他手里,若非她的身體情況禁不起她貿然離開,她早在醒來的那一天就帶著小樂離開。
這會兒她更是迫不及待的想從這老足以傷害她為樂的單家大少爺眼前逃開。
「你想離開單府?」他挑眉問。
「是。只要你把小樂還給我,我立刻就走。」她堅決的說。
「你想離開不是不可行,但你該不會是因為撞到頭的緣故而把自己為什麼會嫁進單府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吧?」他一副好心的提醒道。
除非他願意放她走,否則她甭想離開單府。
聞言,喜兒睜大眼!她最近的確只顧著自憐自艾,卻渾然忘了這件事,她……還有母親在等她的消息。
然而更教她震驚的是——單翼臣那像是洞悉一切的口吻,難道……難道︰是小樂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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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被軟禁在上官府吧?」單翼臣直接挑明。
「不,不。」她拚命搖頭。
果然是小樂出賣了她嗎?
喜兒揪著難受至極的胸口,此時此刻仍不願相信和她情同姐妹的小樂會輕易出賣她。
一定是他!一定是這個可惡至極的單翼臣不知用什麼手段逼迫小樂把一切說出來。
「我可以想法子把你母親救出上官府,只要你——」
「你沒有辦法!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喜兒忿然打斷他未竟的話。
她才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天曉得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她不是笨蛋,不會上他的當!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想把你母親接出來嗎?還是你打算一直讓你母親被軟禁在上官府吃不好也睡不好?」他逐步引誘。
「我當然希望能把我娘接出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嫁到你們單家來?那是因為上官夫人毒啞了我娘,逼我頂替大小姐上花轎,否則我寧願陪我娘待在上官府,也不要嫁給單老爺!這樣你听明白了沒?!」喜兒終于忍不住咆哮道︰「我才不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我是被逼的!」
他想知道一切,她就把一切都告訴他,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隱瞞了。
將她激動的模樣盡收眼底,單翼臣只是嘆了口氣。他早從小樂口中得知這一切,但听她說得如此憤慨,他也不想阻止她。
就由著她,讓她借著這一次好好宣泄心中的所有不甘吧。
「我才不想嫁給單老爺為妾!你以為我一個人待在新房里心里不會害怕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將自己妝扮成一張丑顏,那是因為我要保護自己!而丑化自己是最好的方法。你瞧這方法十分有用吧?你爹自把我收進門後,連我的房門都未曾踏進一步。」喜兒語氣中毫無得意,她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的輕描淡寫。
聞言,單翼臣不想明白點出父親未曾進房是由于他這兒子的緣故。
既然她不會是父親的三姨丈,那麼自是不用把一切攤開來說。
然而,正如他所預料,她之所以丑化自己,果真是因不想引人注意,而他居然還將她看成是個貪求榮華富貴之人,想來他的確是大錯特錯了。
凝望著她空茫茫的一雙眼眸,他不由得握緊手︰是他的自以為是造成她現在的心理狀態,也難怪面對他時,她總是一臉忿恨。
對他始終沉默以對,喜兒絲毫不引以為意,仍自顧自地說︰
「既然我和單老爺沒有經過拜堂儀式,也沒有圓房,那麼如單老爺先前所說的,這婚禮尚未成立,我應該可以自行離開吧。」她現下只想離開,至于要如何將母親帶離上官府,她會另想辦法。
而她必須感謝這單家大少爺,是他提醒了她,她還有個母親正等著她,她不能因為這麼點小挫折就倒下。
她必須重新站起來,盡管眼楮看不見,她也不會向現實低頭。
倘若不是十分清楚她的確看不見,此時她熠熠生輝的雙眸怎麼也不像是個盲人。單翼臣心中不由得一陣贊嘆,就如同那日市集那兩名惡徒所形容,她當真是個活月兌月兌的小美人。
盡管眼楮看不見,仍然無損她的美,反而更增添一股令人憐愛的特質。
而既然她已牽動他的心,他又豈能放她離開呢。
「你不相信我可以把你母親接出來嗎?」他沉聲道。
听她說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想離開單府,他豈能讓她如願。
喜兒沉默以對。母親的事她會自己想辦法,對于他的提議,她仍然保持高度懷疑。
經過百花閣事件後,要她相信這單家大少爺,她恐怕做不到。
喜兒的靜默不語令單翼臣臉色轉為陰沉,只見他冷哼一聲,俯下頭來逼近她道︰
「無論你相信與否,我一定會將你母親接出上官府,屆時你就必須听令于我,這就是我的條件。」他本來沒有這個打算,是她急于求去的態度惹惱了他。
既然她無視他求和的表現,那麼從現在開始,一切他說了算。
聞言,喜兒驚訝的杏眼圓睜,急急抬起頭來,還因為太過急促,唇瓣不小心掠過他靠得十分近的臉頰,只見他發出細微的抽氣聲,她卻未有所覺,只著急的說︰
「你不要亂來!我又沒答應你!」
他這算是什麼條件?
說什麼將她母親接出上官府,她就必須听令于他!她才不會同意這個無理的要求。
望著她那張清麗的俏臉,抬起頭時對他毫無防範,他又一次情生意動,這一次恐怕有再強的意志力也阻止不了自己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
適才那掠過他臉頰的紅唇是那麼嬌女敕、那麼柔軟……單翼臣無法再壓抑,伸出手圈住她縴細不盈一握的小蠻腰,然後俯下頭,讓他們的雙唇輕輕相觸。
他先是輕觸她嫣紅的女敕唇,見她全身一僵,他隨即加深彼此的接觸,恣意地吻著那張令他心醉不已的雙唇。這一次他吻得更深、更長、更久,直到喜兒開始用力掙扎。
「不,你在做什麼!」她試著推開他,幾乎被這火熱的接觸嚇得渾身顫栗不已。
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感覺自己全身發熱,心跳得好快,好快?
倘若這會兒他直接坦白說他親吻了她,恐怕她會當場氣昏——也或許是嚇昏過去。
想了想,單翼臣還是決定作罷。就讓他偶爾當個偷香賊吧。
然而凝望著她被他偷香之後更顯嫣紅嬌女敕的櫻唇,他驀然驚覺此刻他若再待在這兒,恐怕偷香的行為會一再發生且可能失控。
思及此,單翼臣像是身後有什麼妖魔鬼怪在追趕著似的,快步走出喜兒的房間。
一跨出房門,正好和等在外頭的阿部撞個正著,阿部因這一撞,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呆愕的看著行色匆匆的大少爺。
「大少爺,你適才——」有沒有撞傷?阿部正想這麼問。
以為阿部看到了他偷香的行為,身為主子的單翼臣隨即臉色一變,惱怒道︰
「閉嘴!把你看見的全部忘記。」語畢,大步離去。
「大——」
他適才什麼也沒看見啊,大少爺究竟要他忘記什麼?真是奇怪了。
阿部納悶的回頭看向房里的上官小姐,就見上官小姐坐在床上,表情疑惑的模著自己十分紅艷的唇瓣;不過,他真的看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真是奇怪了,大少爺究竟在生什麼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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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里,上官府突然傳來失火的驚慌叫喊聲,經過眾人一陣緊急搶救,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將這場來得莫名其妙的大火撲滅。
眾人眼看著後院的廂房被燒得面目全非,連梁柱都在祝融的肆虐下成了一片灰燼,更遑論是住在廂房里、那教人鏈住的金月。
「娘,你想金月會死不瞑目嗎?」上官柔媚看著眼前的一片灰燼,心里突起一陣涼意。
「不要亂說話,媚兒,這兒交由下人去處理,我們還是回房去。」林滿斥了女兒一聲,便急著和女兒離開後院。
「可是,金月死了,若是喜兒回來問起——」上官柔媚被拉著回到房里,仍不放棄的追問。
「這還不簡單。明兒個我要下人捎個訊給喜兒。」她視作阻礙的金月在這場意外中被火燒死,老實說,這讓她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
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和她爭搶上官夫人的位置了。
「萬一喜兒知道她母親死了,就反悔不當單老爺的偏房,那——」
「喜兒已進了單家的門,由不得她反悔了。媚兒,從現在起,我們母女倆就可以高枕無憂的過日子了,哈哈哈!」林滿發出得意的笑聲。
聞言,上官柔媚這才跟著露出笑容。是啊,金月死了,喜兒也成了單老爺的偏房,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搶走她和母親在上官府的地位了,呵呵。
這場大火,當真是來得太好、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