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簡單,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從小就受父母影響深刻的冷簧篆,豈可能真如曹心鶯所說的那般,說不理他就不理他?可是伯父所提的條件實在讓他為難。
將妍姿奉送給他是不可能的事,一定還有其他方法可以代替,只是目前他還沒想到而已。
看他依舊擺著張臭臉對自己,曹心鶯可不滿了。她雙手往他的臉頰一捧,逼他正視自己的存在。「你想跟我玩親親嗎?」這犧牲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想想她還真是偉大得可以呢!
「什麼?!」冷簧篆簡直不敢相信這女人竟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夢寐以求之事真的來臨時,他竟有些不敢置信,「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是他听錯了嗎?還是因為過于渴望而產生的錯覺?
「沒听見就算了,有些話講第二次就沒意思了。」目的既然已經達成,當然就毋需犧牲,見好就收乃她真正聰明的地方。
「別想逃!」管他听錯還是錯覺,總之他想要的就是這個;這回難得她主動提起,冷簧篆豈有錯過的道理?
只手一攫,他扯住了她,在她還沒開口之前,一張唇就緊緊的黏上她,深深的纏住她,怎麼也不肯放。
好激烈的吻,好似傾盡他全身的力道一般,熱情得幾乎讓人窒息,纏綿得誘人心動;曹心鶯雖不喜歡招惹情事,卻在他的唇下不自覺的往下沉淪。
好像高空彈跳一般,忽上忽下;一顆心更似戰鼓,咚咚的直響,聲音之大,可能連他都听得見。當他的唇往她縴細的頸項滑下時,曹心鶯整個心魂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全身軟綿綿的沒啥力道。
她明知再這樣下去結局肯定很慘,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來推開他;感覺就像被什麼妖魔鬼怪緊纏住一般,明知危險卻又動彈不得,無力掙扎。
香甜的唇已然把他迷得天旋地轉,細膩的膚觸更是讓他愛不釋手;吻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好,他不知已經渴望了多久的時間,每當午夜夢回之際,他想的是她,夢的也是她。
而今好不容易心願達成,冷簧篆不一次吃個夠怎甘罷休。
「為什麼要停?」看他雙眼的神采明明是要,為什麼舍得推開她?以她的力道,還有她現在身體的感覺,只要他不放棄,非達目的不可,曹心鶯知道自己是拒絕不了的。
「我愛你,所以能等。」等新婚之夜,他衷心的渴望著。
砰的一聲,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因他的「等」而潰堤了。
曹心鶯一顆心亂得可以,亂得讓向來伶牙俐齒的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能張開手臂緊緊的擁住他,擁住這個愛慘了她的男人。他對她的愛是無私的,一切以她為重,在他心中,就算是他自己也沒她來得重要,這樣可以嗎,
鼻頭有點酸酸的,眼楮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小手往臉頰一抹,才知原來是淚,她竟被這個傻男人感動得流下淚,這是不曾有過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才願意點頭答應嫁給我?」冷簧篆耐性雖比人強,能事事為她設想,可這也是他最後的極限了;她要再不答應的話,他怕自己總有崩潰發狂的一日,到時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他可就沒什麼自信了。
又來了!一把將他推開,曹心鶯白眼一翻,在心底暗暗埋怨這個男人真不解風情。
在這感動非常的時刻,他還提出這種問題來嚇她,簡直是存心要把她嚇跑嘛,真是的!
「再說啦!反正我們還很年輕,不是嗎?」二十郎當歲,年輕的他們可以再多玩幾年,她才不要這麼早就被人束縛。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到你們公司去走走?」逼她不成,冷簧篆換個方式,打算直接對她的親人下手。
射人先射馬,這點道理他還懂;從她身上下手不成,那就把目標改放在她的親人身上吧!
「做什麼?」她怕怕啊!這個男人怎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很詭異喔!詭異得讓人心驚膽跳。
「這有必要問嗎?我跟你們公司的合作計劃既然已經定案,也該開始著手進行了,我總得親自去看看你們公司,會會你們公司的老板吧!這要求應該不算過分才是。」
瞧他說得句句有理,表情更是坦然,看起來好像很無害似的,其實才不是這麼一回事;以她曹心鶯這麼聰明的腦袋瓜子,怎麼可能猜不透他這要求背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現在該怎麼辦呢?唯一能用的法子就是拖延,能拖就拖,拖多久算多久。「當然可以,隨時都可以,只要你有空、我有空,我們就走。」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她曹心鶯將會很忙很忙,忙得抽不出時間陪他走這一遭。
「你說的可是真的?」才怪!看這小女子一臉防備的模樣,真要等她空出時間,就算等個一百年也等不到。
一想至此,冷簧篆不得不暗自打算,看來這事還是得由他自己費心計劃才成。
「當然是真的。」呵呵!就算不是真的,也得死不認帳,現在說謊可是情非得已。
惡魔、撒旦、所有的妖魔鬼怪,請原諒向來不說謊的曹心鶯終于破戒說了謊,情非得已啊!要怪,就怪這個逼她說謊的男人吧!
至于趙寬達那老家伙怎麼不見了?
不用問,他老人家早已識趣的先躲開了。
老年人心髒不好,實在看不得那種火熱纏綿的擁吻,還是把空間留給這對兩情相悅的愛情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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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林的,你這個月若再不給本經理將業績達到既定目標,就別怪我……哼哼!下場不用我說,相信你該知道才是。」
听這話的語氣,她可真是教導有方啊!
「蠢豬啊!知道還不趕快出去打拼,拿著電話當寶貝啊!現在我命令你,立刻把電話掛上,馬上出去尋找自己的客源。」
听!這小小的業務經理,竟比他這個身為一個企業的總裁還要來得蠻橫,不需用「請」字,直接以命令的方式下達任務。
「去你的,竟敢掛我電話,不要命了!」
剛剛還命令人家趕快把電話掛上,現在又在怪人家掛她電話。出爾反爾、朝令夕改這種事曹心鶯可做多了,了解她的人早見怪不怪。
可惜冷簧篆不了解,所以才會不以為然的猛搖著頭。
以上這些,全都是曹心鶯獨自一人對著話筒猛吼的內容,對象是誰?不知道;對方回了些什麼?沒听見。
從頭到尾,拿著報紙一心二用的冷簧篆,就只听見曹心鶯一個人口氣蠻橫的連連怒吼,音量之大,足以震撼整間大宅,對方受到了何種荼毒,可想而知。
「說完了,可以換我了嗎?」看她終于把電話掛上,他趕緊排隊上去,想接替下一個位置。
「還沒,我還有好多通電話沒打呢!你再等等。」按完號碼鍵後,曹心鶯猛敲著手指,等著對方來接听。
此時的她很忙,忙得沒空分心,就算冷簧篆如何的哀求也得不到她的同情。他該怎麼辦?涼拌、認栽,誰教他就愛喝她這瓢子水。
「喂!老拱……什麼?我的聲音你竟然听不出來,還敢問我是誰?我是你媽啦!去XX的,少給我嘻皮笑臉,我問你,上次那筆買賣你幫我搞定了沒?什麼?!還沒搞定!那家公司的股票都已經開始下跌了,你到現在還沒幫我月兌手?好!既然如此,所有損失全算在你頭上;屬于我的,你一毛錢也別想給我吞下……不管!誰教你不听我的話,盡早把它月兌手。好了!就這樣決定,掰掰。」
听這內容,現在好像換成在談股票生意了,難道上好股份有限公司也涉足股票市場交易嗎?冷簧篆暗自疑忖著。
打完一通再撥一通,曹心鶯簡直把冷家的電話當成自己家的,不管長途或市內,甚至國際電話,她全都照打不誤,順便還跟幾位混世魔女同伴哈拉幾句。
「對!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到最近好像很少看到段于鳳那個霸道女,還有自戀女徐鸞瑛最近也不見蹤影。喂!,你說她倆會不會-起攜手向閻羅殿報到了?」要不然最近怎會好似煙消雲散一般,沒半點蹤跡可尋。「我烏鴉嘴,少來了!嘿嘿,要比心腸黑,我曹心鶯的狠勁差你差得遠呢!什麼,不談了?好!那我掛了,掰掰。」這通是她打到英國去找那個洪杜鵑問安,順便聊聊幾位魔女的近況。
嗯,想想,還有誰沒有聯絡上?啊!想到了,小氣鬼,就是你啦!
正當曹心鶯伸出縴指想再繼續努力按鍵時,一只大手突然從她身後輕輕一按,斷了她所有的通訊,順便不忘搶走她手中的話筒;待她轉頭一看,才知原來是那個早等得不耐煩的冷簧篆。
「喂,你很沒禮貌喔!你老師難道都沒教你,人家在談話時,不可以插嘴、不可以搶人家的電話嗎?」
「你已經聊得夠久了,我耐性有限,能容忍你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很客氣了。」電話費可以不跟她計較,可她就是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里、眼里都不能有別人存在;她是屬于他的,完完全全的屬于他,任何人也不能瓜分她的注意力。
「哦,有人吃醋-!」看他那憤懣怨慰的神情,不用問曹心鶯也能知道他心里的怒氣從何而來。小事,她很快就能把他給擺平。
藕臂往上一伸,曹心鶯大方的攀住他的頸項,更熱情的把整個身子往他懷里鑽,啵的一聲吻在他唇上,「好啦!別生氣,我惜惜喔!」
「你喔!」唉!他就是拿她沒轍。「很壞,可是我就是愛這樣的你。」明知她壞,冷簧篆就是沒有理由的對她傾心,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傻。
唉!怎麼辦?愛得好深,這樣悵然若失的情緒,讓向來冷靜理智的他都快變得不像他了。
「好了啦!別再氣了,再氣下去可會凸顯你度量狹小的缺點喔!這樣可會把我給嚇跑的,你不擔心嗎?」
「擔心,擔心極了,我就是這樣被你吃得死死的,反抗不得。」懷擁著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好,萬一有一天她真如她所說的那般,他應該如何自處?
空虛、寂寞想必是難免的,心里的痛更是折騰人。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空帶我去你們公司逛逛?」為了能一輩子擁有她,冷簧篆真可以說是費盡心機。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話題只要兜上這里,她的一顆心就免不了怦怦直跳;可是這種跡象與羞澀是完全搭不上關系的,實乃因為她小姐最怕的就是這個話題,只要他提起,她心跳的速度馬上會從正常的七十二下一路狂飆到一百下以上。
唉!這次又該用什麼樣的借口拖延呢?「你知道嗎?身為業務經理的我,背負的責任極重,等我把這個月的業績趕出來,下個月初我馬上帶你去,好嗎?」
「你……」拖延的把戲玩上幾次,對冷簧篆來說已經不靈。
他一開口就想反駁,誰知一張柔軟香甜的唇隨即覆上,霸道的吞噬他所有的不滿,更誘得他心動的沉淪。
嗯,看來還是這個法子有效,下次再用這招好了。
反正他君子得很,她也不可能吃虧。決定了!犧牲一點,獲益甚大,這個招數可行。
當真如此嗎?呵呵!世事難料,任何人也捉模不了、掌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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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月底,他知道曹心鶯會遲延下班時間,大概十點左右才會出現在地下停車場。
他只要等在停車場,再突然出現就能把她逮個正著,到時他會要那個賤女人好看,還要叫她不準看不起他,然後他會……
想到接下來要對她做的一切,他臉上表情霎時變得猙獰可怕,嘴巴一咧,他笑得有如鬼魅般陰森可怖。
叩、叩……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而近,她來了,她終于來了!
隱藏好自己的身體,他雙眼凝視著前方的她,全身緊繃,準備伺機而動。
終于,她逼近轎車,從皮包中拿出一大串鑰匙,正打算打開車門。
突然,從她身後竄出一道黑影,拿著刀子要挾她︰「不要動,也不準出聲,現在乖乖把門打開!」
喝!這人是誰?竟敢來要挾她曹心鶯,想她是何等人,哪有乖乖束手就擒、隨人擺布的道理?
曹心鶯不動聲色,先乖乖照著他的話做,再故意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手抖得拿不住鑰匙,讓鑰匙鏘的一聲掉在地板上。
「我可以……蹲下去……撿嗎?」不過八個字,她拖得好長,邊注視著汽車的玻璃窗,以看清身後人的臉孔。
原來是公司的垃圾,哼!敢來招惹她,去死還比較快些。
面對這意外的狀況,他考慮該怎麼做才不會讓手中的獵物逃月兌。
「不用,我來撿。」他手上的刀子依然緊貼著她的脖子不放,邊伸長手想撈起地上的鑰匙;無奈手太短,他只好微微蹲低身子。
就是現在!曹心鶯機警的身子一閃,躲開他架在自己頸上的小刀,跟著抬腳往他鼠蹊處用力一踹。
「哎喲!」一聲痛呼,防不勝防的他直覺的丟下手中的刀子,抱著痛處猛跳猛呼著。
「陳浩文,你這個壞胚,竟敢偷襲我,你去死吧!王八蛋、臭烏龜,別以為女人就好欺負,今天本姑娘若不把你打得做狗爬外加頭破血流,我就不姓曹!」
曹心鶯邊罵邊踹,甚至用皮包猛K他的頭;跟著又覺得這樣還不夠狠,干脆高跟鞋一月兌,拿在手上直往他身上繼續用力的K。
終于把那個名叫陳浩文的壞人K倒在地,她小姐才氣喘吁吁的拿起行動電話,打算報警處理。
「該死!竟在這時候沒電了,算了!還是進公司打比較快。」臨走之前,她不忘再狠踹他一腳,確定他真的無法動彈,才放心的往前走。
不過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天有不測風雲,就這麼一轉身,曹心鶯很不幸的扭傷了自己的腳。
等警車和救護車一到,傷患兩名,一名被K得全身是傷,一名則是扭傷腳。
警察一問,曹心鶯還很沒良心的告訴警察︰「都是他的錯,若不是為了打他,我也不會扭傷自己的腳;這種人干脆捉去槍斃算了,死不足惜!」
這……這像話嗎?人家渾身烏青都不說話了,她小姐還存心陷害人家,簡直是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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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曹心鶯受傷住院的消息,冷簧篆隨即拋下所有的公事,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
「你怎麼了?嚴不嚴重?傷在哪里?給我瞧瞧。」
一入病房,冷簧篆的心里、眼里都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曹心。鶯,以致忽略一旁的曹董,也就是這陣子他一直吵著曹心鶯要見的親人。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出現在自己眼前,曹心鶯真是不安極了。她很小心的觀察身旁的父親,再回頭看著他,「我只是扭傷腳而已,沒什麼,你趕快回去啦!」
不能讓他們踫面,絕對不能讓他們踫面,他們若是踫面了,就是她曹心鶯的死期。不要啊!千萬不要。
「你趕我走?」這女人難道真不知他的心嗎?一听到她受傷的消息,他心里比誰都急,大事小事全都不管,一心只想看她是否無恙,誰知她竟然趕他走!「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走?」
「我……」
「咳咳。」在旁已經看了很久的曹連鴻總算看出一點端倪,「你這個問題,不如來問我會比較快些。」看女兒的反應,好像很怕介紹他倆認識一樣,既然如此,曹連鴻更是不可能置之不理。
有外人在!听到身後的聲音,冷簧篆才發覺身後有人,轉頭一看,他看這位老者的長相竟有幾分眼熟,好似……對了,就是像曹心鶯嘛!
「您好,想必您就是心鶯的親人吧!」
「是親人,同時也是這丫頭的父親。敝姓曹,是上好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冷簧篆,妍姿企業的總裁,久仰。」當真是久仰,今天若不是心鶯受傷住院,他想見他可能很難;更讓他詫異的是,原來心鶯竟是她公司董事長的女兒,也難怪她……
慘了!嗚呼哀哉!真是天要亡我啊!曹心鶯萬萬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想阻撓這兩個男人見面,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他們還是見面了。
道不是蒼天作祟、命運捉弄嗎?
好恨啊!現在應該怎麼辦?捂著臉,曹心鶯從手指的縫隙偷看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瞧他們一臉壞意,她絕望了。這下鐵定要死得很慘了!都是那個陳浩文的錯,等他出獄後,就不要讓她踫上,萬一踫上,她非得再猛K他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