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賈寶玉離開,武探春隨即迫不及待地從自己抽中掏出努力多時的成果來。
「哪,你拿去看看。」她不說出這東西的真偽,就等著諸葛遠樵自己發覺。
若連他都能騙得過去,這計劃可就萬無一失了。
諸葛遠樵不知這女人葫蘆里在賣什麼藥,只得乖乖依她的話,仔細觀察從她手中取過之物,一看——「竟然是血珀?!」
這東西能失而復得,他固然欣喜,可想到這女人竟只身去竊取此物,他不由得怒火中燒,就氣她的魯莽與不顧危機的蠢行,「你竟敢獨自行動!不要命了嗎?」
該死!真是該死!她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對她的那份心意嗎?
武探春看著他怒氣騰騰的模樣,當場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好好笑,竟然連東西的主人都分不出真偽,這就足以證明她仿制的技術,果然是好得沒話說。
「哈哈哈!」
「笑什麼?」她這樣莫名其妙的笑聲,更惹得諸葛遠樵不悅至極,「夠了吧!你若再不知節制,可就別怪我……」話說到此,接下來他非常樂意以行動表示。
眼看這匹無恥的又滿臉壞意地欺向自己,武探春趕緊收斂滿腔的笑意,焦急地開口提示他︰「看清楚,你手中之物當真是你要找的血珀嗎?」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听不懂武探春的話,諸葛遠樵只得依她的建議,更仔細地端詳拿在手中的紅玉;仔細一觀,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不對!這東西雖然像,可其質地卻比真品劣一著,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諸葛遠樵不懂武探春心里所打的主意,誤以為她竟大膽地拿了顆假東西妄想來欺騙他,可仔細一想又感覺不對。
如果她當真對他心存欺騙,又何必提醒他仔細觀察呢?
「魚目混珠,偷天換日,這樣說你懂了吧?」這就是武探春一開始就想好的計劃,為了不驚動任何人,這可說是最完美無缺的計劃。
「喔!原來你……」想不到啊!諸葛遠樵當真想不到武探春竟有這樣縝密周詳的計劃,「那現在我是否應該……」去換回真品?
「敢問你知道真品現在在何處嗎?」她不說,又沒帶頭引路,武探春就不相信他真有這麼大的能為,能未卜先知,還能透視她心里的想法。
「只要你肯說,我不就知道了。」怕就怕這小妮子有心刁難他。
「我不說。」一句話,換來諸葛遠樵怒瞪的目光,可武探春卻依舊愜意得很,涼涼地接著道︰「雖然不說可是我可以親自帶你去。」也就是說,這件計劃既然已經讓她參與了一大半,她是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不行!太危險了。」她雖習有幾招防身術,但畢竟不曾修習過內功心法,不像他能來去無蹤,行動迅速無比。
「有你在,我何須擔心什麼?」這句話就形同在對他表明,她是絕對相信他的。
「你當真信得過我?」倘若真是如此,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敢帶著她闖他一闖。
「當然。」諸葛遠樵的身手,武探春可是親眼見識過的,不相信他,她還能相信誰?
「好!」只要她肯信他,他就心滿意足了,「今夜我們就行動。」
「一言為定。」
很好!雙方已經決定好了,這件事到此應該算有個完美的結束,只是……
「你取回血珀就要走了嗎?」武探春問得有點落寞,更有點不舍,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不管留他再久,他終究有離去的一天,畢竟這里不是他的家;就如同她一般,賈府也非她久留之地,只是在一切尚未有個完美的計劃之前,她選擇暫時在此安身立命,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她也會離開的。
只是不知那天會是什麼時候罷了!
「是該走了。」他身為刺勒國的王子,有屬于他的責任,在家鄉還有雙親等著他的好消息,算算他出來的時日,已整整將近四個月了,再不回去爹娘恐怕也會追出來尋他了。
听他當真要走,武探春的心更是沉痛、呼吸更是急促。她不想,實在不想讓他這麼快離去,卻又找不到任何可以留住他的借口,只能強裝出一臉祝福的笑容開口︰「既然你今晚就要離去,那我就在此跟你說聲再會;有機會我可能會到刺勒國一游,到時可得麻煩你好好招待,千萬不能怠忽了我這位嬌客喔!」
「你依舊打定主意不肯跟我一起離去嗎?難道那夜對你來說真的沒有半點意義?」雖自有一番打算,可諸葛遠樵還是想給她一個可以自由選擇的機會。
他實在不想勉強她,只因了解脾氣火爆的她,絕對不可能會乖乖地隨他安排。
「若還想跟我交朋友,你就別在我面前提起那晚的事。」那是個錯誤,而且是武探春這輩子所犯下最大的錯誤,她已恨不得能趕緊忘了那夜的一切,豈容人在她面前時時提、天天說,這豈不是在折騰她的耳朵、懲罰她的過錯嗎?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
怎麼辦?兩人心里所抱持的想法有著天與地的差別,一切就靜待晚上換寶之後的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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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探春的帶領下,諸葛遠樵這次的行動可說是順利得不像話,直到兩人相偕逃到安全之地後,武探春隨即瀟灑地朝他揮揮手,道聲珍重再見,當真就想照原路走回賈府。
「等等!」諸葛遠樵哪容她就這樣離開,「除了那日你所見的左武外,我還另外帶了一位貼身侍衛名叫右文,與左武可是同胞雙生兄弟,你有意思見見他們兄弟二人嗎?」這是誘餌,知道武探春的好奇心比一般人強的他,這誘餌可下得正中下懷。
「左武、右文他們是對雙生兄弟嗎?他們長得像不像?個性是否相似?」對左武印象極為深刻的武探春,一听諸葛遠樵的話後,對那名叫右文的弟弟或哥哥起了非常大的好奇,直想見見他們;若可能,她還想跟他們討教幾招呢!
「你若想知道,不如跟我一同回悅來客棧一探究竟。」看武探春的表情,諸葛遠樵知道自己已然成功地引起這個女人的好奇心,現在就等她點頭同意,一切就可依計行事。
「這樣好嗎?」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再不回去武探春還真擔心會被妙元或妙芳發覺她又深夜不歸。
上次那個恐怖的夜晚,她們姐妹倆好像已經發覺不對勁之處,雖然沒在她面前表明,可卻無時無刻不用一雙指責的眼神,暗示她不可再做虧心事,要不後果可得自行負責。
諸葛遠樵看武探春躊躇不定的神情,于是趕緊再加把勁努力地誘惑她道︰「右文個性可比左武來得有趣多了,他最擅長的就是搞笑,我相信你若見了他,定能與他一見如故,也許還能成為莫逆之交喔!」
良友難尋,機會稍縱即逝,若不好好把握,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有這難得的機會呢!
「我不能出來太久,只坐一下下就好喔!」斟酌了好久,武探春終究敵不過那有趣的右文的誘惑而妥協,不過當然得先提出一些小小條件。
「這是當然。」太好了!看武探春終于中計,諸葛遠樵心中的興奮自是不在話下,「如果回去的時間真的太晚了,我與左武、右文三人還可以繞道先送你回賈府,所以你大可放心。」
有了諸葛遠樵這個保證後,武探春心里的掙扎全都消失不見了,還興匆匆地扯著他的手臂說︰「那還等什麼?趕快走啊!我們現在就到悅來客棧去會會那個可以跟我成為莫逆之交的右文。」呵呵!朋友是多一個好,敵人是少一個妙,這可是千古流傳的名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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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真如諸葛遠樵所言,武探春與右文一踫面,當真是一拍即合,兩人一聊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
相談甚歡的兩人,很容易就忽視了房間里的另外兩個男人,害得諸葛遠樵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自然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旁不好出聲的左武,則有如坐針氈的不適感,就恨不得能一掌拍醒那蠢弟弟,要他放機靈些、眼楮擦亮一點,別亂搶少主的女人,看不清楚少主對那女人的重視程度。
「對啊!對啊!」武探春連連點頭附和右文所提的見解,更興奮地說出自己的感想︰「每塊木頭都擁有各自的靈魂,在未動刀之前,我們得先看出它里頭所隱藏的東西是什麼,而不是想雕什麼就雕什麼,倘若真是如此,那雕出來的東西就算再怎麼完美,還是少了一股靈氣,你說這多可惜啊!」
仔細一听,原來他倆淨談些雕刻之術,這種事也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聊得起來,其他人只能當個安靜的听眾,半句話也插不上。
終于,忍無可忍的諸葛遠樵挺身一站,親自替武探春斟了杯茶水,擱在她面前道︰「談了那麼久,也該渴了,我看你就先喝杯茶潤潤喉吧!」
「喔。」正聊得高興的武探春根本沒想那麼多,當真听諸葛遠樵的話乖乖捧起茶杯就口,喝了好大一口後才發覺,「耶,你怎麼不喝?難道你口不渴嗎?」
她這話是對著諸葛遠樵說的,難得高高在上的他肯親手為她斟茶倒水,她總不好意思獨自享用吧!
「一整晚說個不停的可不是我,你想我怎麼可能會渴呢?」這有問題的茶水,可是他專為武探春準備的,現場三人誰也沒膽沾上一口。
「是嗎?」武探春不疑有他,再灌下一大口後,才發覺——
「天啊!天都已經亮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現在城門也開了,你們應該可以走了,咱們就此別過吧廣話落,她身子一站,正想跨出步伐之際,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等她發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武探春身子一軟,諸葛遠樵隨即伸手扶住她軟倒的身子,跟著攔腰一抱,才對有文開口喝令︰‘從此以後不準你在武姑娘面前出現,就算踫巧見了面,也不得主動跟她攀談,知道嗎?」
喝!听听這是什麼話?
右文听了真感到滿月復委屈。想他不過是照著少主的命令多跟武姑娘聊上幾句,以解除她的防心,誰知功成身退後還得招主子冷眼相待,這教他怎麼不感到委屈呢?
「少主,你這麼做真的好嗎?」曾經跟武探春交過手的左武,也深深了解這姑娘不肯認輸的脾性,現今少主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將她擄回刺勒國,等她醒來,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啊!
「我給過她選擇的機會了,可她就是死也不願與我同行,逼得我只好用這強迫的方式將她擄回,要不難道要本少主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嗎?」她早已是他的人,不論如何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她肯心甘情願留在刺勒國內伴他一生當然最好,如果不想,那就算再壞、再卑劣的手段,他諸葛遠樵也使得出來。
左武滿瞼焦慮地瞅著少主懷中那昏迷不醒的女子,以她那強悍的性子,他可以輕易地斷定,等她醒來後,少主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至于結果如何,任何人也無法預知。
身為少主貼身侍衛的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給予最誠摯的祝福,可另外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更是讓人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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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搖搖晃晃的,武探春真的睡得很不舒服。
奇怪?她記得自己的房間應該沒有這嘈雜的聲音,她的床更不會搖搖晃晃才是,怎麼今天會變得如此怪異?
不解地睜開雙眸往上一覷,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極為熟悉的俊容。
看到他,武探春很自然地回應他一個甜美的笑靨,跟著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她倏地坐起身,指著他的鼻子逼問︰‘你怎麼大膽地跑到我房間里來了?」
听她提出這個問題,諸葛遠樵就了解她定然還沒睡醒,眼神一瞟,他暗示跟他們一起坐在馬車里的左武斟一杯茶水過來。
「來,先喝了它解解渴,我們再來好好聊聊。」雖用不當的手段將她騙上馬車,可諸葛遠樵也了解自己不可能騙她一輩子,所以他早已經有準備面對她得知真相後的怒火。
喝茶?武探春一看又是一杯茶水,隨即回憶起昏迷前的最後記憶,立即縴手一掃,憤怒地指責諸葛遠樵道︰「你這個小人,竟敢使計騙我!枉費我費盡心思幫你,你這樣的舉止簡直教我心寒透頂!」
「為了得到你,任何卑劣的手段我都使得出來,況且我倆都已經——」
「住口!」忌諱一旁的左武,武探春說什麼也不容他說出他們已有肌膚之親的事實,「我不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對那些根本不看在眼底,我要的只是自己的自由,一點也不稀罕你來負責!」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把一些不該說的事全說出來,讓他了解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需要倚靠男人才活得下去。
對她所說的話,諸葛遠樵根本就听不懂,他惟一知道的就是這女人與眾不同的想法,實在大違反常理。
「你出去」為了給她一點教訓,他霸道地趕走與他們同車的左武。
「少主……」左武實在不放心,以少主霸道的個性,跟這姑娘倔傲的性子,兩個人若當真獨處,情況他簡直不敢想象。
「我的話你也敢違背嗎?」看左武依舊文風不動,諸葛遠樵怒火狂飄得更甚,眼神更是憤鷙可怖,直逼左武忍不住打起寒顫,顫巍巍地乖乖听命離去。
「好了!現在這馬車中只有你我二人,我武探春也不怕讓你知道一些不可思議的怪事,有些話我更必須對你說清楚。」他趕左武離開,對她來說亦不是件壞事,因此她才會沉默地任由他離去,「我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在我們那個年代,女人的貞操也許重要,卻再也不是束縛住女人自由的理由。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我無心談情,不管對象是誰,我皆同樣無心情,所以請你放我離開好嗎?我不想就這樣被你綁在身旁,一輩子動彈不得啊廣「你的話我一句也听不懂,更不想去懂;你不用再多說什麼,我怎麼說怎麼是,不管你身在何方,終究不能改變你是個女人的事實。」揭去溫文儒雅的假象後,諸葛遠樵回復到刺勒國少主的身份,在他的地盤上,除了父王母後之外,任何人都得听他的命令行事,武探春既已是他的女人,又豈能有所例外。
他霸道地鉗制著她的身子不放,更強硬地命令她︰「從今以後,你武探春就是我諸葛遠樵的女人,這輩子永遠也不能更改,就算我死,你也得給我陪葬,這是你永遠也改變不了的命運!」
這像話嗎?身為二十世紀的現代人,竟荒唐地跑到這古代來已經夠讓武探春吃不消了,現下她又不幸地招惹上這霸道狂妄的男子,說什麼一輩子都無法擺月兌他,還荒唐地命令她,就算他死,她也得跟著一起陪葬!
天啊!這是什麼社會?這是什麼荒謬的法制?
難道她就真的那麼不幸,非得老死于此嗎?若再更不幸踫上他早夭,那她豈不是也要跟著他「英年早逝」?
這怎能叫她心服口服?
不!永遠也不!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這輩子要她武探春乖乖听話,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不過她也不笨,知道自己身手不如他,所以她並不打算沖動行事,更不可能跟他硬拼到底。
她會等,等屬于她的機會,只要機會一到,她就會逃離他,逃得遠遠的,一輩子跟他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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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諸葛遠樵之福,武探春終于有幸見到萬里長城的真正面貌。
提起萬里長城,武探春不禁想起那暴虐無道的秦始皇。
其實長城經過幾千年滄海桑田的歷史磨蝕,早已灰飛湮滅。
根據自己所讀得的歷史知識,武探春了解明代乃中國歷史上大規模修築長城的最後一個皇朝。
現存比較完整的八達嶺、嘉峪關、慕田峪、山海關、金山嶺等段長城,都是經過明代的修築。
走過萬里長城後,再過去就不屬于明代皇朝的國土,想來離家的目標是更遠了,武探著想到此不由得長吁短嘆、黯然神傷。
「想些什麼?為何想到唉聲嘆氣?」看武探春臉上再現愁苦神情,諸葛遠樵不禁關懷一問,就怕她不開心。
她若不開心,他心情也會跟著受影響,這種心緒他何曾有過?想來這女人對他的影響還真是深啊!
「沒什麼,只是有點感傷罷了。」從那日的爭執後,武探春就學會不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實的自我。
表面上她好像很听他的話,只要他說東,她絕口不提個西字識要他大人說一,她定然馴服地不說個二,為的就是松懈他對她的戒心。
「是嗎?」諸葛遠樵已掌背輕撫她女敕如凝脂的臉頰,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她越是馴服,他就越感不妥,只因他了解真實的武探春,絕對不是一個肯乖乖听話的女子。
「累了嗎?想不想停下車休息一下?」他不點明,就是等著想看她會怎麼做,他相信她遲早有行動的一天。
「可以嗎?」若真是可以,那倒也是個逃走的良機,只要他一個不注意,她就有一絲絲機會。
「有何不可?」劍眉斜挑,他瀟灑地反問。「左武,把馬車停下,本少主與探春姑娘想下車走走。」
「是。」一句話,左武當即停住馬車,恭謹地等候主子下車。
諸葛遠樵先跨下馬車,跟著展臂等著武探春跳入自己懷中。
武探春看著他等候的雙臂,不禁有點遲疑。這麼點高度,以她的身手哪需要人扶,可這麼一來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計劃?所以她也只好乖乖地跳人他懷中,藉由他的幫助踏上平實的土地。
誰知他竟然突如其來地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害得她當場漲紅一張小臉,差點跟他翻臉,罵他一句出氣。
不行不能罵!她得忍下來。武探春握緊雙拳,猛吸口氣,終于成功地按捺下滿腔的不悅,還表現出一臉惡心的嬌羞模樣。
還好,這里沒有鏡子可以讓她看清楚自己這副惡心的表情,要不她鐵定當場吐給他瞧。
「你家鄉還有多遠啊?」算算日子,他們待在馬車上的時間都將近一個月了,這種整天只能待在馬車里的日子可真無聊得快把她給逼瘋了。
「就快到了。」這是實話,算算腳程,他們應該再一兩天就可抵達刺勒國邊境。
「是嗎?」倘若真是如此,眼前再不趕快尋機逃離,真到了他國家境內,想逃可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
只是,該怎麼做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