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令曾萬歲意外的是,那男人所駕駛的車子竟然就是那輛銀色的法拉利跑車!
當曾萬歲看到他從自己褲袋中拿出一串鑰匙,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她不由得疑的問︰「這車子是你的?」
「是啊!這車子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開它。」這可是他花高價所買的高級跑車,未經他同意,誰都不能踫它。
「那大約四五天前,我看到一個男人開著它上街,那個人就是你羅!」
也就是說,她那一天看見的人並不是嚴正凱,而是這個半夜不睡覺的瘋子。
沒有回答問題,他只是一臉不耐的盯著他問︰「你到底上不上車?」
這男人的耐心還真是少得不能再少,才這樣就生氣了,他的器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看他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催她,曾萬歲還真想跟他賭氣,就看誰的脾氣比較拗。
不過,這時她更加能夠確定車子里頭的他絕對不可能是那位冷漠無情的嚴正凱。
看他呆站在車外,神情恍惚地不曉得要上車,他干脆自下車一把將他推入駕駛座旁的位子上,再坐上駕駛座,「系好安全帶,我們要上路了。」
「上路」這兩個字方傳人曾萬歲耳中,她都還來不及系好自己的安全帶,就見他油門一踩,銀色法拉利跑車使如急駛的利箭一般,極為快速地劃破夜的寂靜,往前直沖。
「啊——」這聲尖叫,是因為他在車子轉別時,還完全沒有放慢速度而尖叫出口。
「啊——」再次的尖叫,是因為他與對面來車僅差那零點零一毫米的距離就要踫撞成一團而叫。
「喂!你能不能開慢一點,照你這般的開法,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陪你一起玩哪!」
忍了又忍,忍到已然不能再忍時,曾萬歲終于吶喊出口,就希望他能听進去,別再用這種不要命的方式駕駛車子。
「不能!」他非常爽快俐落的回答著,「我之所以會買下這輛法拉利跑車,主要就是想追求這種乘風的快感,你現在要我把車速放慢,那我買這輛車的意義不就沒啦?」
沒就沒啦,有什麼關系,難道人命會比追求乘風的快感還來得重要嗎?對于這個問題,萬歲既無法開口,也懶得開口問他。
在不動他的情況之下,她只得在心里祈禱著,就希望她身旁的這個瘋子千萬別太過短命,要不她可也得陪著他一起共赴黃泉。
汽車引擎聲不斷地回孚在她的耳際,曾萬歲一臉蒼白的抓緊門邊的扶手,在這麼高速前進的情況之下,她根本沒半點欣賞窗外風景的心情。
側眸橫瞟身旁一臉蒼白的他一副害怕恐的模樣,他突然開口︰「你知道嗎?法拉利的創始人是安素-法拉利,這車子每年都有限定不變的產量,單就最早生產的P50法拉利一級方程式街道版的賽車,就只生產三百四十九部,其中美洲市場就佔了大部分的數額。
再者,要成為法拉利車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廠商會要求準車主對法拉利跑車有基本的認識。
而我這部車子可是法拉利千禧年頭炮的全新車系,車型為三箱式、雙門、兩座位的跑車,至于引擎部分……」
在馳騁的速度之下,曾萬歲隱約可以听見身旁的他喃喃不停的叨呶不休,她雖知他開口說話的用意就在于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至于那麼恐懼、害怕他這種高速的駕駛方式。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就算明知身旁這瘋子還算頗有良心,懂得替她著想,可她心里依舊不忘嘀咕︰為什麼他寧願用話來分散她的注意,也不肯把車子的速度放緩一點,這樣的做法豈不矛盾了點?
明月當空,海風徐徐吹送,夜晚的海給人一種寂靜而神秘的感覺。
懂得欣賞之人,自然能欣賞這寂靜神秘的美妙之處,若是不懂得欣賞之人,便如同現在的曾萬歲一般,蹲在路旁大吐特吐,幾乎把晚餐全部吐得一千二淨,她依舊干不停。
「你真是沒用,才這樣的速度而已你就受不了,若我真的把油門踩到底的話,你不就得直接下黃泉去見閻羅王嗎?」
他邊幫那嘔吐不停的人拍撫著他的背,想讓他舒適一點,一邊還不忘碎碎念,就看不起他的不濟事。
依舊干嘔著的曾萬歲,翻了翻白眼,在心里猛罵這個一點也不懂得體恤下人的惡魔。
他也不想想,現在她會吐得這麼淒慘又是誰害的?
沒錯啦!他是有很好心的拍撫她的背,想讓她感到舒服點,可他那不知節制的力道,還真令她難以承受。
「好了、好了,我已經舒服很多,你可以停下來了。」
再讓他拍下去,明天早上自己的整個背鐵定青,罪魁禍首除了他之外再無別人。
「真的舒很多了嗎?」看他臉色依舊蒼白,他還真有點擔心呢!
「是的,我已經舒服多了。」為了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曾萬歲還不忘強調地說︰「你瞧,我不是已經不再嘔吐了嗎?」
「好吧!既然你已經舒服很多,那就陪我在這附近走走,我們一起去找找看這附近是否有不知道回家的路的水鬼。」
「鬼?」這種「東西」任何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一听他提起,曾萬歲不由自主地全身犯冷,頭皮發麻的猛往他身旁靠過去,「喂,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你就別再嚇我了行嗎?」
她極端害怕那種「東西」,曾萬歲是一邊貼近他的身子,一邊被迫跟著他一起往前探險。
她邊走邊不忘四處張望著,就怕真會有什麼「東西」當真突然跑出來嚇她。
「哈哈哈!」瞧他被自己嚇成這副德行,他不由得開口大笑,「瞧你嚇得……難道你不曾听過‘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嗎?」
「呵呵!」臭男人,若非現在她必須倚靠他,曾萬歲還真想直接一巴掌給他,「我就不信你若真踫上那種東西,還能如此大膽?」
曾萬歲話才停,他就突然沉默了,不只如此,他還擺出一副看起來有點死氣沉沉的神情面對她,凝視著她。
看他用那種神情看人,曾萬歲不由得起了難皮疙瘩,她模模自己的手臂,「拜托!別突然這麼安靜好嗎?」
「告訴我,你有沒有懷疑過我的身分?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閣樓?難道你真不曾懷疑我可能也是那種‘東西’嗎?」
他面無表情,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曾萬歲,就只輕輕地開合他那張薄唇,低低的問著她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踫上這種情況,曾萬歲突然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拉開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因為他說得實在太像真有那麼一回事,讓她不得不開始省思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越想她心里就越恐懼,越想她就越覺得冷。
他無話,她也無言,兩人就張著眼相對。
沉寂、神秘的氛圍突然籠罩在他們倆的四周,任誰也無法打破那種吊詭、莫名的氣氛。
突然——
「哈哈哈!」一串得意的笑聲從他口中送出。
他笑得很得意,笑得很歡愉,曾萬歲卻听得差點吐血。
她又氣惱、又尷尬,就惱自己竟這麼輕易的就上了他的當,更尷尬自己的無知,才會老是被他耍著玩。
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之下,曾萬歲終于發飆了。
她拳打腳踢、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壞人,好!你竟然敢嚇我,我就讓你死……踢死你、打死你,把你大卸八塊,順便再將你的尸體丟進這大海中喂魚去。」
挨了一陣拳雨之後,他可沒傻得再挨下去,他雖沒有反擊,狡猾地跑給曾萬歲追。「來啊!想打我、想踢我就來啊!」
「敢跑?可惡!」不甘心被他捉弄,又被他當傻瓜耍的曾萬歲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饒過他,她追著他,還掄起拳頭大叫著︰「你有膽就別跑先挨我幾拳再說。」
「哈哈哈!不跑的是傻蛋,我可不傻,你若真有那麼行的話,就盡管來追我呀。」
于是,兩個年紀不小的大人,兩人的年紀加起來都已經超過五十歲的男女就這麼夜晚的海邊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戲。
直到明月西墜,朝陽就要東升,他們二人方才結束這場追逐游戲,乖乖駕車回家。
努力撐開一雙都快閉起來的眼楮,曾萬歲伸手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大腿,為的就是提振自己的精神。
可是——
「呵……」她依舊忍不住地又打了一個呵欠。
「第十七個。」
「嚴先生,你在跟我說話嗎?」
才剛打完呵欠,就听見坐在後頭的嚴先生開口說什麼第十七個,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錯!」
冷冽的神情不變,低沉冷漠的語氣更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這就是嚴正凱,永遠只有那一百零一號的表情。
「呃……我不懂?什麼第十七個?」曾萬歲邊開車邊觀察後視鏡里頭的嚴正凱,就想從他臉上表情看出他這話的意思。
「我說你方才的那個呵欠,已經是你今早的第十七個呵欠了。」
意思就是說她今天的精神在很差。
「我會改進的,我保證再也不打呵欠了……啊……」話才剛說完她忍不住又打第十八個呵欠,這下曾萬歲真是尷尬得不敢見人。
「你昨晚沒睡好嗎?」
嚴肅的表情,冷漠淡然的語氣,讓人听不出他這話到底是在關心還是在責備她。
何止沒睡好,她根本是幾乎一個晚上都沒得睡,罪魁禍首便是他那位偉大的雙胞兄弟。
這話,曾萬歲當然可以很大聲的說出來,只是當她回想起昨晚她與他回來時,他,她低聲吩咐的那番話。
「切記!千萬別對人說你曾跟我一起出去,要不後果你可得自己負責。」他一臉嚴肅地說著,語氣更是慎重。
「為什麼?我們一起出去就一起出去,為什麼我不能告訴別人?還有告訴別人又有什麼後果?」不懂他的話的意思,曾萬歲一連丟出好幾個問題給他,要求他總一個合理的解釋。
「很簡單,因為我是這個家的異類份子,你若不小心說出與我的關系,我保證立即會有人命令你拿著行李滾蛋。」
「真的還是假的啊?」半信半疑的瞅著他,曾萬歲怎麼也不相信這種小事當真會衍生出那麼嚴重的後果。
「你若不信,大可一試無妨,不過事後你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喔!」
他神色自若地說完後,雙肩一聳,也不管她信或不信,轉身便直接走人。
回憶至此,曾萬歲突然很想試試他的話的真偽。
「嚴先生,我有個疑問想請教你,可是就怕會惹你生氣耶。」
為了自己著想,她不得不在開口問這個問題之前,先替自己預留後路,免得到時連工作都沒了。
看他精神好像恢復不少,嚴正凱也就放心的閉目養神,「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口巴!」能說的他自然會說,不能說的也強求不來。
「我想問的是,呃……不知道你是否有其他兄弟姐妹?」曾萬歲忐忑不安的直瞟著後視鏡,就等著看他的反應。
他的問題令嚴正凱雙眼立睜,「說!你為何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一看他的神情,以及那緊張兮兮的語氣,曾萬歲這時方知原來昨夜那瘋子所言當真不假。
好啦!現在不小心誤踩地雷區,該怎麼挽救才好?
想了想,曾萬歲突然一笑,「我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我是想,像我家里就還有二個兄弟,,我大哥叫曾中華,二哥叫曾民國,而我叫曾萬歲,三個人的名字加起來剛好就是‘中華民國萬歲’,嚴先生,你說我們的名字好不好笑?」為掩飾自己的失誤,她還不忘傻笑一番。
「名字是父母所賜,哪有什麼好不好笑的。」听了他的解釋之後,嚴正凱的神情再次恢復冷漠。
看他已經恢復正常,曾萬歲不由得暗自慶幸,還好、還好自己反應快,要不這下問題可大了。
看來那人所說的當真不假,只是……這嚴家未免也太過神秘了點吧!
同樣是夜半時分,同樣是明月當空的時刻。
他再次躡手躡腳的,一步步往閣樓上走。
踏上閣樓,他靠近那沉睡的人見,張著一雙盈滿好奇的眸子,他靜睇他熟睡的神情。
看著、看著,他彷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直瞅著他那又卷又長的睫毛不放。
哇塞!這小子的眼睫毛還真不是普通的長啊!
伸出手,他緩緩的撥著他那對又長又卷的睫毛。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的眼睫毛如他這般的又長又卷。
凝視他熟睡的容顏,他突然想到,倘若把一根火柴棒放在他的睫毛上,就不知會怎麼樣?
心里的念頭一起,他當即開始努力翻找,看是否有什麼可供試驗的東西。
找著、找著……還真讓他找著一盒似乎放了許久的火柴。
他拿出兩根火柴棒,小心翼翼的往他的眼睫毛上擺。
哇!他這對眼睫毛還真不是蓋的,竟然能撐得起這兩根火柴棒耶!
哈哈!好玩,真的好玩!
玩得不亦樂乎的他,接著又發現另一項引起他興趣的事,那便是他那張紅唇。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模他那鮮艷欲滴的紅唇。
好軟又好有彈性的唇,看起來就像熟透的櫻桃一般引人垂涎。
好想吃吃看喔!
剛有這樣的念頭,他當即俯低自己的身子,慢慢的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再小心翼翼的以唇貼上他的唇瓣。
剛吻住他,他的心即動了!貪渴的,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的吸吮著、輕嚙著他。
在這般煽情又旖旎的情況之下,他不知不覺的將自己昂挺壯碩的身軀壓上他瘦弱的身體,他的大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探進他的衣服底下,貪婪的撫模他那比一般男人還要滑女敕細致的肌膚。
越模,他身體的反應便越是奇特,恍惚間,他感受到一股小小的火苗在他心中滋長。
抗拒不了那股滋長火苗的誘惑,他的手徘徊在他衣服底下的赤果身軀。
模著、模著,他的雙眼倏地瞠大,只因他雙手的觸覺正在告訴他一項令他驚訝不已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