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這可能嗎?楚狂雙眼瞠大,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直瞅著燕無雙。
他輕搖著頭,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固執的小女人竟叫他試著恨她!
陡然,楚狂仰頭大笑,「哈哈哈——」
他的笑聲沒有一絲喜悅,只有一股濃濃的悲哀,還有凝結的淒愴,外加淡淡的嘲諷。
「楚狂,不要這樣。」听見他的笑聲,燕無雙不由得鼻酸,「算我說錯話好嗎?楚狂,對不住,是我的錯。」
驀然,笑聲停止,楚狂氣勢悍然的逼向她,「不,你燕無雙何錯之有?是本王錯了,這一切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本王。」頓了一下,他續道︰「錯在本王不該認識你、不該對你產生興趣、更不該把所有感情虛擲在你身上。而本王最大的錯,就是明知你是個自私寡情的女人,還是收不回本王為你所付出的深情,更無法如你所願的恨你,是本王太傻、太蠢,是本王……」
「夠了!」燕無雙神情痛苦的捂著雙耳,心痛如絞的大喝,就希望他能停止那些傷人也自殘的話。「別再說了,我求你,別再說了。」
「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楚狂憤怒的扯開她捂住雙耳的柔荑,更用力的箝住不放,強迫她把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全听進去。「現在你知道,你要我試著恨你的那些話有多麼歹毒,又有多麼傷人吧?」
燕無雙無語,她張著一雙盈滿淚水的眸子,直瞅著眼前這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一點也體諒不出她的用心的男子。
看她不說話,看她雙眼出現不明的光彩,讀不出她心里想法的楚狂更加心急,也更加憤怒,「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一向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嗎?為什麼突然變成啞巴了?你說話啊!」他邊逼她開口,邊極為粗魯的搖晃她的身子。
這無情的女人把他折騰得生不如死,那她就該陪著他一起痛苦,一起毀滅,一起墜入滿懷希望慘遭破滅的痛苦深淵。
忍受不了他如此粗暴的對待,更氣怒他一點也不懂得她的用心良苦,燕無雙終于也被他逼得發狂,不顧一切地掙開他的箝制,憤怒地反摑他一掌。
張著一雙淚水蒙蒙的眸子,燕無雙無半點心愧的瞅著他,「楚狂,真正自私寡情的人是你,我燕無雙今日會背負那麼大、那麼沉重的罪與愧疚,也全都是為了你!」話說到此,燕無雙慘澹一笑,「欽弟為了不讓我為難而選擇自戕,我不是沒有機會救他,可我卻自私的只想到你;今日若非我對你有情,我的良心便不用受那麼重的苛責;欽弟也知我心屬于你,可他卻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見我在你與他之間痛苦而難以抉擇!我要你試著恨我,那也是不想見你因愛我而痛苦,這些你懂嗎?我的用心你看得出嗎?不!你不懂,你根本看不出我的用心,你只是一個勁兒地想得到我,卻不曾站在我的立場上替我設想。」她接下去說︰「你知道嗎?欽弟了解我的性子,即使面臨可怕的死亡時也在替我擔憂。他在留給我的遺書上寫著,不許我自暴自棄、不許我自戕、不許我過得不幸福、不許我帶著愧疚的心情過一輩子,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而你呢?試問,倘若你是我,你覺得怎麼做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無雙……」一記巴掌與激動的一席話,徹徹底底的把楚狂給震醒。
他這才知道自己對燕無雙的愛,若拿來與溫玉欽相比,當真是天壤之別。
不是他對燕無雙的愛比不上溫玉欽,而是他的愛太自私也太獨斷,一心一意只想擁有她,卻不曾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著想。
可燕無雙還是選擇愛他……
這小女人是用她全部的心深愛著他,也就因此,她才會如此自責。
「無雙,你並不孤單,你還有本王,不管你今日打算為溫玉欽做什麼,本王皆毫無怨言,奉陪到底。」說完,溫柔的擁住她。
知道她也如同他一般深愛著彼此,楚狂什麼也不想計較,只要她愛他就足夠了。
「放我走,讓我為欽弟守節三年。」這也是她唯一能為欽弟做的一件事,她相當堅持。
「那三年過後呢?」別離是最讓人難過的事情,等待更是最折騰人的煎熬,可為了讓她好過,楚狂決定咬牙忍下來。「三年過後,你能保證毫發無傷、矢志不渝的回到本王身邊嗎?」
「世事難料,無雙只能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不變,無雙也不會變。」
怕就怕他會見異思遷,怕就怕到時他對她的那份情已經變質,至于她……她有著絕對的自信。
「好,本王給你三年,本王以自己的性命向你保證,絕不變心。」落下溫柔的一個吻,楚狂以這個吻為自己的誓言做見證。「三年過後,你若不來找本王,本王就主動去找你。」
「國家大事,社稷安危,你都不顧了嗎?」燕無雙笑問。
她的笑靨美麗如花,為她絕艷的容顏更增添幾分的嫵媚,楚狂不由得看痴了,「江山與美人,本王寧選美人,棄江山。」話落,他的唇旋即封住她甜美的櫻唇。
燕無雙本對這個吻有幾分抗拒,可一想到離別在即,她心軟了,也接受了,回應得更是熱情。
她的熱情對楚狂來說,不只是種致命的誘惑,亦是開啟他壓抑許久的之鎖,不由自主地,他吻得更加深入、纏綿。
他的雙手緊緊的擁住她縴細的嬌軀,而他的唇則來回穿梭于她精致美麗的五官。
大大的眼,如柳般細致的眉,還有那帶點傲氣的俏鼻,跟著再尋回她女敕紅的唇瓣。
而他的雙手也不再滿足于緊抱著她的姿勢,有點迫不及待,也有些粗魯的撫模著她的背,甚至故意往她柔軟的臀部一壓,讓懷中的女人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子的亢奮。
當燕無雙清楚的感覺到那又挺又熱的男性雄風抵在她的私密處時,臉紅心跳的就想推開他,可惜楚狂就是執意不肯放開她,而她全身虛軟,也沒有太大的力氣掙扎。
突然氣喘吁吁,額上沁著一層薄汗的楚狂,用著暗啞的聲音問︰「可以嗎?」
他屏息等待,雙手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打算,就等著她的回答。
燕無雙有些猶豫。
聰明如她,當然懂得楚狂問的是什麼,因為事關女人的清白,燕無雙考慮得更加慎重。
咬著唇,她深情的凝睇這個讓自己心系的男子,這輩子除了他,她再也無法對別的男子動情,這點她非常的清楚。
再想,她與他別離在即,這一別至少也得三年,三年的時間也許不算長,可若天天得承受思念他,卻又見不到他的相思之苦,若無一點回憶,又哪能撐得過去?
想到此,燕無雙嬌羞的點點頭,算是默許。
得到她應允的楚狂,立即將她攔腰一抱,火速的送往床上,迫不及待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更粗魯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著,跟著一欺身便壓住她的身軀,讓她連後悔的機會也無。
當兩具赤果的身軀緊緊糾纏在一起時,燕無雙幾乎膽怯的想打退堂鼓,可她就是抗拒不了他綿密落在她小臉上的細吻,甚至不排斥他用手指揉捏她胸前的蓓蕾,還不知羞的逸出一聲聲似痛苦也似歡愉的吟哦。
知道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不但不被她排斥,相反的還取悅了她,這可給楚狂更大的決心與更多的信心。
不再有任何的顧慮,他的唇從她的五官吻至她白皙的頸項,再攫取她胸前的豐滿,一口便含住頂上的紅點,又啃又咬的逗得她渾身火熱,嬌喘連連,偏又舍不得推開這要命的折磨。
而他的手指,更有如沖鋒陷陣的小兵,亦如調皮得讓人沒轍的孩童,又觸又模的在她的肚臍眼上畫圈圈,跟著還跑向又黑又密的叢林里玩耍……
「不!」一察覺他的意圖,燕無雙直覺的並攏雙腿,吐氣如蘭的拒絕,一張小臉更是漲得通紅。
「不許你說不。」
事情都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這女人才來喊不,就算是聖人也會發狂,更何況是楚狂這般強悍霸道的王者。
不理會她小小的掙扎,楚狂直接用一只修長的腿頂開她的雙腿,一只手也不安分地直探她女性的私密處,揉按那脆弱的核心,更是放肆的直軀而入。
「啊!」一聲輕呼,當他的手指入侵她體內時,燕無雙微微感到有些不適的顰緊蛾眉,可當自己的身子適應他的存在之後,天啊!這前後感覺上的差距,當真有如天壤之別。
不知怎地,她身子起了一種非常特殊且是她這輩子未曾有過的感覺。
那感覺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從她的下月復攀爬而上,惹得她全身虛軟無力,有如一把炬焰在她體內燃燒,讓一向淡情冷漠的她完全失了本性。
不由自主的,她拼了命的扭動身軀,一雙柔荑還緊緊的掐住他的肩膀,小嘴逸出的是一聲接著一聲的索求。
她極為需要,更為饑渴,但到底要些什麼,她自己也不懂,只是直覺的想向他索求,不斷的吶喊︰「狂,我……天啊!拜托,我不行了,停下來,停下來……」
看她因自己而燃燒起源源不絕的熱情,楚狂欣喜卻還壞壞的笑問︰「當真要我停下來?」
「我……」她不能言語的喘息著,只因方才那強烈而古怪的感覺把她整個人的心魂全都震散了。
燕無雙感覺自己就像站在懸崖邊,不顧一切的往下縱,那種筆直下墜的速度,簡直教人又驚又怕。
知道現在的時機正好,楚狂也不再猶豫,身子一挺,便用力的往前沖刺……
「噢!」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燕無雙蹙起柳眉,「狂,我……」她委屈的想訴說自己的痛苦,可奇怪的是,當那陣劇痛過後,身子竟感覺好像被什麼給填滿似的。
不由自主的,燕無雙隨著楚狂的動作,本能的開始擺動自己的身子。
她的身子產生一股非常陌生的渴望,她想要的更多,卻又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些什麼。
只能無助的攀著楚狂的肩膀,隨著他的帶領,一起沖向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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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本王越來越舍不得放你走了。」擁著她赤果的嬌軀,楚狂眷戀的在她白皙的背部留下一個又一個唇印。
一陣沉默過後,燕無雙嘆息一聲,才低聲說道︰「三年很快就會過去。」
「你會不會隨時都想著本王?」楚狂問得有些蠻橫,還霸道的將她的身子翻轉上自己的身上,讓兩人赤果的身軀緊緊的貼合著,一雙大眼更是眨也不眨的瞅著她,就等著听她的答案。
捧住他的臉蛋,燕無雙小嘴一送,重重的吻了他一下,「現在我就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那本王可以去看你嗎?」楚狂問得更加得寸進尺。
「不行!」斷然否決,燕無雙臉色有些為難的說︰「這與我們的約定不合,你若違反了約定,我就把三年的時限變成四年。」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該有始有終,要不,她可會終生難安。
「你為什麼要那麼固執?」楚狂有些惱了。
「你不也同樣固執。」他們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
楚狂羞惱的瞪著她,她也同樣毫不畏懼的瞅著他。眼看氣氛越來越壞,他突然又一次的吻住她,一雙大手還探入被衾里頭使壞。
「楚狂——」燕無雙驚叫的抗議,還手忙腳亂的抵御他的侵略。
可惜他實在太過冥頑不靈,她最終還是宣告投降。
接著下來,整座霸王殿里充斥的是男女交纏的喘息聲浪,一聲壓過一聲,連守在殿外的侍衛們也隱約听聞得到,大伙兒不敢有任何的抗議,只得尷尬的紅著臉,繼續執行他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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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就算楚狂再不舍得讓燕無雙離去,她終究還是得走。
不想面臨離別的痛苦,燕無雙無情的婉拒楚狂千里相送的要求,兩人還為了這事起爭執,實在拗不過燕無雙的楚狂,最後只好稍讓一步。
「你不要本王親自護送,本王可以依你,但本王還是會派遣本王的親信齊正軒,也就是新上任的左丞相,親自出馬保護你的安全。」
對于楚狂的堅持,燕無雙只得勉強的接受。
畢竟,他都已經忍讓的退了一步,她若再堅持己見。
就怕這件事會沒完沒了。
沿途,燕無雙始終保持一馬當先,而緊追其後的就是齊正軒,再來便是一隊聲勢浩蕩的侍衛。
「燕姑娘,你能否暫緩腳程?」齊正軒加緊馬步,追上前頭的燕無雙,還提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有事?」燕無雙神情冷漠地反問,但也不置可否的扯住韁繩,讓胯下的駿馬放緩腳步。
「呃,燕姑娘,臣一直有一件事想向你坦白,只是機會難尋,臣想不如就趁現在,請燕姑娘撥點時問,听臣把話說完好嗎?」
「你說,我听。」燕無雙爽快的答應下來,末了不忘再多加一個要求。「還有,丞相在無雙面前,實在不用如此多禮的自稱是臣,無雙承受不起。」
「禮不可廢啊,燕姑娘。」齊正軒一臉誠懇的道︰「現在整個皇宮里頭,所有的文武百官,誰人不知、何人不曉,燕姑娘你是霸王心屬的女人,對你尊重,形同也是對霸王尊重,若有人膽敢對你不敬,那可是會受霸王制裁的。」
事情真有這麼嚴重嗎?燕無雙心中忖疑,卻也懶得問出口。
算了,一切就隨他的意,她也懶得糾正了。
「對了!微臣方才把話說到哪了?」個性有點迷糊的齊正軒,才一眨眼又把之前的話題給忘得一干二淨。
燕無雙白眼一翻,提醒他︰「你方才說有事情想對無雙說……」
「對!就是這件事情。」話說到此,齊正軒突然有些赧然,也有些尷尬!可一直把那件事情擱在心里,他又萬分難受,銀牙一咬,他抱著豁出去的心情說︰「其實那次霸王之所以中毒,完全是微臣的錯,跟燕姑娘你一點關系也沒有!」這是齊正軒後來才發現的事實。
今日把實情統統說出口,他整個人感覺輕松許多。
燕無雙一臉平靜的道︰「這點無雙早已知情!」看他滿臉詫異,燕無雙還真差點忍不住地笑出來,「對了!在事情發生之前,丞相你是否曾與慶王或藺儒奇接觸過?」
「有,當時藺儒奇一臉激動的握住我的雙手,我心里還感到奇怪,事後才知原來那人竟狡猾的想借我之手毒殺霸王。」談起這件事,齊正軒還心有余悸,個性耿直的他,根本就想不通怎麼有人會有如此重的心機,「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
「其實,藺儒奇心中打的是一箭雙揚的計劃,這件事情不管揭不揭發,你我二人,都必須有一人為霸王中毒的事情喪命,一石二鳥,當真毒辣又陰險無比。」
「太好了,燕姑娘你果然聰明無比,這樣一來,你與霸王之間的誤會也就解釋清楚了,那你就不用離開霸王,我們現在即刻轉身……」
「等等。」听他所言,燕無雙方知原來齊正軒心里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丞相你誤會了,事實上我與楚狂之間的誤會早已冰釋,而無雙之所以堅持離開他,也非為了之前的那樁誤會啊!」
「那又是為了什麼?」年近四十的齊正軒這一輩子從沒談過情愛,對于那些情人間的復雜情悻,他根本就不懂。
「這件事,無雙就算有心想告知丞相,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話說到此,燕無雙平靜的神情竟多了幾分悵然,「無雙唯一能告訴丞相的是,無雙有該盡的責任,也有自己的苦衷,為了讓自己能一生無愧的陪伴楚狂,才不得不暫時離開他。」
「無雙姑娘深愛著霸王不是嗎?」齊正軒還是不解。
「我對楚狂的愛,不容置疑。」燕無雙說得堅定無比。
「既然無雙姑娘深愛著霸王,那又為何舍得離開他呢?」對于這點,齊正軒更是不懂了,既然相愛,又為何要別離?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丞相,這話你可懂得?」燕無雙悵然一笑。
「在下對這兩句詩有點質疑,我只懂世事難料,別時容易見時難。」
「世事若真難料,人心當真如此易變,無雙也只得無奈接受,更寄予無限祝福,這情字也得講個緣字,不是嗎?」
遭燕無雙這一駁,齊正軒無言以對,更搞不清楚霸王與燕無雙之間的恩怨糾葛,只能默默祈禱,就希望這對有情人有終成眷屬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