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知名飯店最高樓層的頂級套房里,山田貴彥從公司回到飯店,等著說要和他見面的中村花子。
看著放在桌上的「戀人」,嘴角有著笑意,他的好心情不是因為買了幅他看不太懂的畫作,而是待會兒就可以見到她了。
沒想到那有著一雙漂亮大眼楮的女孩,居然和自己一樣是日本人,也許是在美國待久的關系,她看起來不太像日本女孩。
記得在拍賣會上的驚鴻一瞥,當時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因為她的打扮幾乎和昨日那長發飄逸的模樣判若兩人,只是就算她模樣變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昨天大膽從二樓跳下的大眼女孩。
為何他會一眼就認出改變裝扮後的她?
山田貴彥思忖了下。也許是那雙如黑曜石般美麗的眼楮太吸引人了,打從一開始,他就被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楮所迷住了。
昨天他來不及認識她,沒想到今天會在拍賣會上再次相遇,因此他讓成瀨去幫他調查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叫中村花子。
「大少爺,您為什麼要和那個在商場跳下樓的女孩見面?我們甚至連她的身分背景都不清楚。」森本組長擔心地問著。
知道大少爺快速結束會議,趕回飯店要見昨天那個女孩,他除了驚訝外,還感到憂心,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少爺對一個女孩這麼樣的在意,而對象卻是個來歷下明的人。
雖然他不明白大少爺心里是怎麼想的,但大少爺不只是山田財團總裁,日後還要接任山田組會長,因此一直以來,對于出現在大少爺身旁的人,他一向是加以過濾,或者明確知道對方身分。
打從大少爺十歲開始,他就在一旁輔佐他,如今過了十八個年頭,他可說非常的了解大少爺。
大少爺盡管個性溫和,卻非常有自己的主見,沉穩又成熟,而且十幾年下來,大少爺所做的事、所做的決定,從不教人擔心,明確果斷,山田財團的多方面營運成功就是最好的例子。
山田貴彥沉沉一笑。「森本組長,不需要這麼緊張。」
「可是……」
成瀨哲也輕敲了門。「總裁,中村花子小姐來了。」
「請她進來。」
「是。」成瀨哲也引領她進入大廳。
山田貴彥所下榻的頂級房間,是飯店最貴的一間,坪數近兩百坪,除了有大客廳外,還有一間會議室,另外還有兩間客房。
看見站在成瀨哲也身後的中村花子,淺黃色的T恤外加牛仔褲的隨性打扮,一頭長發順肩而下,非常柔順的垂放在胸前,讓那張臉蛋看起來更小巧精致,一雙美麗眼楮也更為耀眼,但表情卻……有點冷漠。
雖然她的表情冷冷的,可是他知道她並不像外表那般的冷,不然她昨天也不會叫他下次別再做那種蠢事,看著她,他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喜悅與歡喜,他微笑的走向她。
「中村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
看到山田貴彥臉上那抹溫柔笑意,範恩恩現在確定在拍賣會上,他真的是對她笑,因為那笑容和現在一樣。
微轉頭看到站在他身旁一名面容嚴厲的中年男子,正用著銳利的眼神看著她,仿佛是在警告她,別和他家大少爺太親近,她不配和他家大少爺在一起。
面對中年男子的警告眼神,她並未有太多表情,因為對方根本就不用擔心,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和他家的大少爺糾纏,只要拿到畫她就離開。
山田貴彥當然也看見森本組長臉上的表情,因此開口道︰「成瀨,森本組長,你們可以出去了。」
「是。」
成瀨哲也應了聲之後就走出去,而森本組長雖擔心,但也走了出去,他決定先不動聲色的觀察,因為他想知道眼前這個中村花子想做什麼。
一連兩天出現在大少爺身旁,也許昨天她是刻意選在大少爺到商場時,故意從二樓跳下來的,他得讓人去調查這個中村花子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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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本組長也離開之後,山田貴彥才又開口,「昨天你沒有受傷吧?」
範恩恩看著他,無言。
他是不是對人都是這般的溫柔和善?這樣的人居然是日本最大幫派組織的未來接班人,真的讓人無法置信,別說他臉上看不到一抹黑道人該有的狠厲神情,就連聲音也相當溫和優雅。
發現他等著她的回答,因此範恩恩勉強回了句,「我沒事。」
「昨天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因為你看起來有些慌張,現在呢,那些人還有在追你嗎?」他發現她用一種既困惑又訝異的神情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當然有!雖然他沒有當黑道老大該有的凶惡表情,但不可否認的,他的觀察力十分敏銳,居然從她的表情就看出她被人追逐,連茱蒂都說過她表情太冷,常常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那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而且在拍賣會上,他也一眼就認出了變裝後的她……
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擔心她的事?她並不認識他。「我不懂你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麼關心?」
「你對我而言,並不是陌生人。」
「什麼?」範恩恩不懂他的意思。
「你知道嗎?我對你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覺得自己以前見過你。」今天又見到她之後,那種感覺更為強烈,因此他才想要再見她一面。「你對我有印象嗎?以前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和他一樣,對彼此有著一股熟悉感,但因為怕太突兀,因此換了個語氣問著。
他們以前見過?他對她有著熟悉的感覺?
他是在開玩笑嗎?範恩恩原本想這麼問,但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讓她不禁也想著他們真的見過嗎?
但是她怎麼想都覺得他們不可能見過,八歲之前她都住在台灣,之後移民來美國,如果是在八歲之後她認識或見過他這麼一個大人物,照理說她不會沒有印象。
見她思考,他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以前見過?」
「沒有,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面對他熱切的眼神,範恩恩冷冷回應,「我想那只是山田先生你的錯覺,因為我很小就跟著家人移民來美國了,我們不可能見過面。」
「你確定沒有?」
「沒有。」
「可是我真的覺得在哪里見過你。」他的語調有著失落。
她撇過臉,不想看他那帶點失落的眼神,然後她看見了「戀人」,那提醒了她今天來見他的目的。
她走向「戀人」,心里暗忖著要把這幅畫從這個房間帶走,似乎有點難。
山田貴彥住在飯店的最高樓層,整個樓層就只一個房間,而一走出電梯,走廊上至少有七、八名隨從人員,就如亨利說的,他們根本無法靠近這幅畫,更不用說要將它從這麼嚴密的看管下偷走。
山田貴彥來到了她的身後。「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這幅畫,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可以把它送給你。」
他要把畫送給她?範恩恩感到自己的胸口大大震了下,她張大眼楮看著他,因為這幅畫價值兩百萬美金。「你真的要把畫送給我?」
「對,送給你。」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舍或猶豫,他是真的想這麼做。「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是什麼樣的不情之請,會讓他將兩百萬的畫送給她?
「明天晚上是亞裔協會主席的生日,他會在私人住所舉辦生日晚宴,我想邀請你做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出席,可以嗎?」
只為了要她做女伴,陪他出席晚宴,他就把價值不菲的「戀人」送給她?範恩恩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他還有其他目的?
該不會他說對她有股熟悉感,只是一種說詞,其實是他對她有意思,因此想用兩百萬買下她?
這種大亨花大錢買下想要的女人的想法一起,範恩恩又覺得不可能,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之徒,再說,她的身價哪值兩百萬美金?
雖然說不可能,但她又覺得怎麼可能只是當個女伴,就給她昂貴的畫?就算他很有錢,應該不至于什麼便宜也沒有討到,就白白給人家兩百萬吧?
「只要我當你的女伴,陪你出席宴會,你真的就會把畫送給我?」
似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山田貴彥笑了。「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做我的女伴,宴會一結束,我會馬上送你回家。」
他那沉穩厚實的表情和語氣告訴她,他說的是真的,他只是要她當女伴而已,沒有其他要求。
晶亮的眼眸里有著很深的困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方?就只因為你說的那股熟悉感?」她無法理解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居然可以讓他這樣大方的將畫送給她。
「對。」山田貴彥笑得溫柔。
對?簡單又堅定的回答,讓範恩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天爺不是將她遺棄了,為何又會讓一個這麼好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對她別無所求,只是溫柔的對她笑著,那笑像春天的暖風,讓人如沐春風……
她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會不會她一覺醒來,又是在作夢?
明亮的水眸睜得大大的,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等著他下一秒說他對她的感覺錯了,然後把剛剛的話收回,不然就說他是在開玩笑。
山田貴彥不是沒有瞧見她眼底那抹不信任的神情。她是在懷疑他說對她有熟悉感,還是在不相信他會真的把畫送給她?
或許都有吧,他暗自苦笑。
不過也難怪她會不相信他說的話,連森本組長都在困惑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不是嗎?
山田貴彥拿過「戀人」,把畫交到她手上。「我先把畫送給你,這樣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拿著畫,範恩恩感覺自己的小手微微顫抖。
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說的話,而是……整件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看著手上的「戀人」,她緩緩的問︰「你不怕我拿了畫之後落跑,明天不會出現?」
「你會那麼做嗎?但我很想再見你一面。」
他現在在說什麼?他的語氣仿佛是在表示著,他完全不在乎她是不是拿了畫就跑,而是在擔心能不能再見到她?
為了想再見到她,不惜花上兩百萬美金?
平靜的心難得起了一陣亂流。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為了不想讓自己的思緒因為無法理解而混亂下去,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要拿到畫,現在已經達成,那就什麼也不用多想。
管他花了那麼多錢的用意是要干麼,那都不關她的事,她並不想要和他有所交集。
她只要畫!
「中村小姐,我明天可以再見到你嗎?」
「明天的宴會是幾點?」
「晚上七點,我在飯店等你。」
雖然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但也不想對他有所虧欠,明天她會陪他一起出席宴會,之後他們應該就不會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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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茱蒂從朋友那里借來的黑色小禮服,範恩恩準時七點到飯店,然後和山田貴彥一起前往參加宴會。
昨天她把「戀人」拿回家時,茱蒂非常驚訝,在知道山田貴彥只是要她當他的女伴,就把畫送給她後,更是厭到無法置信。
而當茱蒂開玩笑的說山田貴彥所謂的熟悉感覺,會不會就是一見鐘情時,她覺得這個笑話很冷,不但完全不可能,簡直是可笑至極。
後來因為禮服太貴,所以茱蒂特地向身材和她差不多的朋友那里,借一件性感小禮服。雖然低胸了點,但不會太暴露,她勉強接受,茱蒂還幫她打扮,出門前還特地叮嚀她,要好好誘惑山田貴彥,也許哪天她可以成為總裁夫人。
又是一個冷到不行的笑話。
「你在想什麼?」
坐在車子里,山田貴彥發現身旁的人從剛剛就低頭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什麼似的。
「沒有。」範恩恩淡淡回著,忽地她模著胸前的項煉,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我想我不該戴這麼貴重的鑽石項煉,還是把它拿下來好了。」
「不要拿下來,你戴起來很好看。」
好看嗎?一想到這條項煉的價格,她不免感到壓力沉重。
當她七點準時赴約後,山田貴彥看著她,說她少了點什麼,然後說有個小禮物要送她,只見他打開旁邊一個精美的黑色盒子,里面是一條非常閃亮漂亮的鑽石項煉。
這算哪門子的小禮物?上面大大小小的鑽石少說有幾十顆,她原本想拒絕,但他已經幫她戴上頸子了。
在山田貴彥轉回房間拿外套時,森本組長不客氣的說著,「我不懂少爺為什麼要花一千萬美金買這條鑽石項煉,你根本不適合配戴。」
她知道森本不喜歡自己,而她也不喜歡他,因此她不在意他的嘲諷,倒是這項煉價值一千萬美金,讓她倒抽了口氣,震驚得腦海里只剩一個想法──山田貴彥瘋了。
「這條項煉太貴氣了,不適合我。」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自己不適合配戴這麼高貴漂亮的鏈子。
「相信我,你戴起來真的很漂亮。」鑽石的光芒和一雙閃亮的晶眸交相輝映,非常的美麗。
範恩恩不再和他爭執下去,心想算了,等宴會結束之後再還給他。
車行一段路段後,終于抵達宴會場所,是一棟高級豪宅,山田貴彥牽著她的手一起進入。
現場的來賓幾乎都是亞洲人,但也有少數的西方人,他們一走進會場,馬上成為注目焦點,範恩恩知道那是因為山田貴彥的身分。
「歡迎你山田先生,謝謝你特地過來。」
「陳先生,生日快樂。」
山田貴彥會說中文?她一臉驚訝。
「下午我收到你讓人送過來的禮物,你真是太客氣了。」壽星陳先生高興的和他握手。「希望你今天晚上玩得愉快。」
「我會的。」
陳先生看著他身旁的年輕女孩。「這位小姐是?」
「她是中村花子,我今晚的女伴。」
「小村小姐听得懂中文嗎?還是我用英文說……」
「我听得懂中文,陳先生,生日快樂。」範恩恩沒有掩飾自己听得懂中文這件事,也許是因為中文讓她有著莫名的親切感。
一陣寒暄之後,宴會主人又跑去招呼陸陸續續進來的來賓,也有許多人過來和山田貴彥打招呼,以英文和日文居多,範恩恩只是靜靜的待在他身旁,對前來和他說話的人勉強一笑。
听著他和人說話,她覺得很無聊,原來上流社會的宴會這麼樣的刻板無趣,她輕打了個哈欠,喝了口手上的飲料,那是他剛剛幫她取來的香檳。
「是不是很無聊?」
範恩恩沒有說話。
山田貴彥拿下她手中的杯子,交給剛好走過來的服務生,然後牽起她的手。
「我們到庭院走走。」
她沒有拒絕的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因為里面真的很悶。
兩人走到庭院,一陣涼風吹來,範恩恩舒服的輕吐著氣,接著眸光一轉,看見森本組長等幾個人在遠處看著他們,真是非常盡責的隨從。
「現在好多了吧?」
她轉過身看著山田貴彥。難道他是特地帶她出來透氣的?
「我不知道你也听得懂中文,你在哪里學的?」
「我、我母親是華人。」雖然沒有騙他,但她也有所保留。
「原來如此,那你有中文名字嗎?」他有許多中日混血的朋友,他們除了有日文名字外,還會另取一個中文名字。
「小恩。」
「小恩。」山田貴彥跟著她說了一次她的中文名字,然後用中文說道︰「既然你也懂中文,那麼以後我都用中文和你交談,你說好不好?」
「好。」範恩恩不反對,因為她喜歡和人用中文說話。「你為什麼也會說中文呢?我覺得你中文說得很好。」
「謝謝你的夸獎。」他喜歡現在的感覺,在美麗的星空下,兩人靜靜交談著。「我是為我弟弟學中文的。」
「你弟弟?為什麼?」話一出,她就覺得自己似乎問太多了。「對不起,你可以不用說。」
「不,我很高興你想知道我的事。」山田貴彥沖著她笑得溫厚。「我十一歲那年,我父親從台灣帶回同父異母的弟弟,那時候他八歲,一句日文也不會說,雖然有翻譯,但他很少開口和我們說話,為了可以和我弟弟交談,拉近我們兄弟關系,因此我去學了中文。」
盡管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可範恩恩卻听得很感動。他的個性的確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我想你後來和你弟弟的感情一定很好。」她這個不相關的人听了都會感動,他弟弟肯定感受更深。
「沒錯,我和我弟弟日後的感情的確很好。」提起他弟弟雅史,山田貴彥露出了一抹感傷。「但是他在半年前為了某種原因而離開了日本,離開了山田家,回到他的故鄉台灣,我常在想,我這個做大哥的是不是很失敗,竟然連弟弟要離開也留不住。」
看他手握成拳,臉部線條抽緊,似乎是在壓抑內心激動的情緒,看得出來他弟弟的離開讓他很傷心,也很自責,一向淡漠的眼底有著一絲同情,範恩恩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覆上那握緊的大手。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也許,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好男人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的真情流露讓她的心被牽動著。
山田貴彥微驚地看著一雙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好小,卻傳來不可思議的熱度,像是在安慰他,給他溫暖。讓他激動的情緒更為澎湃。
「我想抱你,可以嗎?」
範恩恩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點頭,隨即她被擁入一個寬大的懷里,厭受著他激動蕩漾的情緒。
她靜靜的被他擁抱著,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山田貴彥知道自己失態了,而且也違背了他的承諾,他答應過只要她陪他出席宴會就好,但此時此刻,他不想放開她,像是想得到更多暖意,他雙臂一個收緊,將她抱得更緊。
好想這樣一直抱著她,好想要她。
一種熟悉的感覺掠過心頭,他覺得自己好像以前也曾這樣抱著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而且又在哪里這樣抱過她?
忽地听到草叢邊有聲音,然後他瞄到一個黑影,那人手上拿著槍。
「危險!」
山田貴彥抱著懷里的人連忙轉身,想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她,不料卻被她用力推開,听到她叫了一聲,整個人重重倒向後方,緊接著他看見她雪白的右肩竄出大量的血。她中槍了!
「小恩!」
雖然沒有听見槍聲,但听到大少爺喊叫的幾個隨從,見到中村花子中槍倒地,立刻沖向前去。
森本組長讓其中三個人去追開槍的人,剩下的保護大少爺,對方顯然是裝上消音器,因為完全沒有听到槍聲。
山田貴彥馬上月兌下外套,蓋住了她不斷流出血來的上身,神情慌張的將因中槍而臉色慘白的她抱起。
「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範恩恩感到抱住了她的男人全身顫抖。他在為她擔心嗎?
失去意識之前,她又瞄了眼那為她一臉驚恐的男人,知道有個男人對她這麼好而死去,她沒有遺慨。
還有,幸好他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