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周五夜晚,對都市里工作忙了一整個星期的人來說,是個身心解放的美好夜晚,因此在"深藍海岸"酒吧里,晚上九點還不到,已經坐滿了客人,有些人來這里聚會,有些人是來听小有名氣的樂團唱歌,也有不少人是來把妹、釣帥哥,看上眼了就有熱情的一夜,當然也有人是來喝悶酒的。
"方騰,再給我一杯。"
"好。"
身為副店長兼酒保,方騰為好友嚴律森又調了杯酒,然後送上。"律森,怎麼了,心情這麼不好?"一來就點了兩杯酒,表情更是陰沉。
嚴律森沒有說話,只是喝著酒。
"是為了美股的問題嗎?最近美股動蕩幅度很大,在我看來,暫時退出華爾街那邊的投資會比較安全一點。"頭上包著白色方巾,身上穿著一件無袖棉T,方騰此刻的模樣看起來雖然有點隨性浪蕩,但白天的他,可是一家投資證券業的專業理財人員,調酒只是他下班後的興趣。
嚴律森思索了下,給了方騰一個我會好好考慮的眼神。
"不用考慮,風險太大了。"他是個理財人員,站在為客戶的荷包著想,通常不會讓客戶去做冒險的投資。
嚴律森哼笑,那笑里有著自傲和自信。"一點風險就退出,怎麼賺錢?"
他會這麼回答,方騰一點也不意外,事實上他要是真的暫停美股的投資,那就不叫嚴律森了。
"對了,上次你不是說嚴伯父他們要安排你去相親,結果呢?"听說對方是嚴伯父大學恩師的孫女。他和嚴律森認識很久了,以前學生時代常去他們家玩,和嚴伯父嚴伯母都很熟。
除了美股投資問題外,這也是今晚讓他心情煩透的事。"下班前我爸又提了一次,說什麼已經安排明天晚上和對方吃飯,真是無聊,都說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煩!"嚴律森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原來嚴伯父強硬安排了相親,怪不得好友會在這里喝悶酒,因為對方是嚴伯父大學恩師的孫女,律森再怎麼不情願,應該也不至于不顧嚴伯父的面子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嚴伯父和嚴伯母在想什麼,他們也才二十八歲,似乎不用那麼急著結婚,再說,以律森的家世背景再加上那張俊美臉龐,只要他點頭,多得是美女主動送上門,根本不用這麼急的。
或許嚴伯父就是怕他亂點頭,隨便就娶個女人回家,說到底,大戶人家還是很重門第觀念,特別是律森最近緋聞鬧得凶,恐怕這便是嚴伯父要他相親結婚的最大原因。
"去看看也好,也許你會喜歡對方也說不一定。"律森目前沒有固定女友,但他一點也不缺女人,不過他也只能勸好友看開點。
"再給我一杯。"
方騰又為好友送上一杯調酒,看到入口處一陣騷動,他望了過去,笑著說︰"前方有只小白兔誤闖叢林嘍。"
什麼小白兔?坐在吧台前,嚴律森側過臉,依著好友目光看了過去,有兩個年輕女孩進到店里,他大概知道方騰說的小白兔是哪一個,那個穿著白色小洋裝的長發女孩。
她們兩個人看起來年紀很輕,短發的那個,皮膚黑了點,但看起來健康亮麗,而旁邊的那一個,則是完全不同典型,那女孩穿得一身淨白,一張秀氣的鵝蛋臉也白白淨淨的,及肩的發絲看起來烏黑柔順,一如她身上那件白色洋裝,她的肌膚看起來相當的白皙透明,在昏黃燈光照射下,彷佛被一股純真的白色給包圍著,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潔白無瑕,純淨可人。
"連你也看傻了,看來那只小白兔的魅力不小喔。"當了酒保多年,方騰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客人,他知道那女孩是第一次到他們店里,因為那雙漂亮大眼里有著好奇。
沒理會好友的挖苦,嚴律森的視線依舊放在那只小白兔身上,完全不掩飾對她的感興趣。
今晚他的心情糟透了,但看見那個純淨人兒,莫名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當然他也看得出來,店里不只他一個人對她有著興趣。
太危險了。
看著她,他心里不由得冒出這樣的想法,就像方騰說的,她是個誤闖極惡叢林的小白兔,她的單純迷人,讓他產生了保護欲,但體內卻又有著另一股更為強烈的掠取。
他看著她,沒有想要去抑止體內那股掠奪的竄升……
"琳琳,你應該是第一次到酒吧吧?"
唯琪和好友紀琳琳進入"深藍海岸",店里已經沒有什麼座位了,她們只能選擇靠近吧台邊的位子坐下,兩人都點了水果調酒。
"對。"紀琳琳感到新鮮的點頭。
"不知道日本的酒吧和台灣的有什麼不一樣?"唯琪一說完,自己先笑了,因為琳琳都說了她是第一次來酒吧,當然也不曾去過日本的酒吧。
琳琳是她小學到國中的好友,但在國三那年,和琳琳相依為命的爺爺受聘到日本大學當客座教授,因此琳琳也就跟著去了日本,直到一個月前才又回到台灣來,這些年她們一直保持聯絡。
"琳琳,你和你爺爺還是住在飯店,還沒有找到適合的房子嗎?"琳琳說過他們台北的房子在當年就已經賣掉了,目前正透過房屋中介找住的地方。
"嗯,爺爺對房子的要求很多。"紀琳琳喝了口水果調酒。"不過上次爺爺的學生邀請我們去住他在郊區的別墅,听說那里空氣很好,我爺爺正在考慮,還說找一天去看看那里的環境。"只要爺爺覺得好就好,住哪里她都沒有關系。
"也就是因為你爺爺的那個學生對你們很好,因此當他和他太太說要把兒子介紹給你認識,而你爺爺也答應,就算你不喜歡這種變相的‘相親’,但也沒有辦法拒絕,對吧?"
"嗯。"紀琳琳輕嗯了聲。
就是知道琳琳心情不太好,兩人剛剛一起吃晚餐後,她才會帶琳琳來到她跟目前在當兵的男友常來的酒吧,這里駐唱的地下樂團唱歌很好听,反正琳琳已經跟她爺爺說好今晚住在她家,喝一點酒、玩一下再回家沒有關系。
"唯琪,其實……"紀琳琳不知道怎麼跟好友說相親的事。
爺爺的學生姓嚴,本來她是不喜歡去和嚴伯父的兒子相親,可是兩天前嚴伯父再度來找爺爺,請爺爺去他家別墅休養時,拿了兒子的照片給她看。
嚴伯父的兒子叫嚴律森,還記得看到照片時,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好快。
照片里的男人五官很正,但吸引她的是那雙自信高傲,甚至可說是猖狂的黑眸,那種散發出強烈征服者的氣勢,讓嚴律森原本鮮明俊帥的長相增添了一股桀騖不馴,給人感覺危險卻又性感得讓人著迷。
盡管只是看到照片而已,他的長相已經深入她心底,直到現在,她還可以清楚的記得嚴律森的長相,只要一想起仍舊心跳加快。
"琳琳?"
"嗯?"
"你的臉看起來有點紅,不會是醉了吧?"唯琪看見好友喝完水果調酒之後,白皙的臉蛋有一點紅。水果調酒有多種口味,她的是草莓,琳琳的是水蜜桃,她每次來都是點這類水果調酒,酒精濃度並不高。
紀琳琳尷尬的模了下自己的臉,真的臉紅了嗎?她心虛的低下頭。"我沒有醉,可能是膚質的關系。"她沒有喝醉,在日本。因為冬天很冷,偶爾也會和爺爺一起喝燒酒,她的酒量沒有很差。
"琳琳,我發現你皮膚看起來好好。"唯琪模著好友光滑的手臂,琳琳膚色本來就白,在日本住了八年之後,變得更加的白皙細滑,就像電視廣告詞,咕溜咕溜的,女敕得要命。"真不知道日本男人在想什麼,居然沒人追你?"
"是有日本男同學追我,可是因為爺爺說過以後會回來台灣,我不想交日本男友而和爺爺分開,所以就都拒絕了。"
"你還真是你爺爺的乖孫女。"不過也難怪琳琳那麼听爺爺的話,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你和爺爺學生的兒子相完親,不喜歡對方,但爺爺卻要你和對方交往,你要怎麼辦?"她們也才大學畢業,現在就結婚似乎太早了。
"這個……"她應該不會討厭嚴律森……
"你爺爺身體不太好,為了要幫你找可靠的結婚對象,不用擔心你的未來,我想不管你喜不喜歡對方,他都有可能會逼你和對方交往。"听說對方很有錢呢。
"喔,就算那樣也沒有關系。"
"你剛剛說什麼?"
"其實我見過照片……"
此時因為前方舞台換了唯琪喜歡的樂團,一開歌便來個高分貝吶喊的歌曲,听得大家都跟著High起來,唯琪也是,那過High的聲音,讓紀琳琳沒有把話說下去,而唯琪整個人已陷入瘋狂狀態。
"唯琪,我想先去一下化妝室。"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唯琪邊搖頭邊問著。
"不用了,你听歌。"
紀琳琳拿起一旁的皮包,看著往化妝室的指示方向,起身走向化妝室。
經過長型吧台時,一位坐在吧台前的男客人突然起身,他轉身幅度過大,硬生生的撞了她一下,力道不小,讓紀琳琳嚇了一跳的往後退,跌到後方男客人身上,幸好男客人及時扶住她,才讓她不至于難堪的跌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
是個低沉好听的男聲,紀琳琳站好身子,回頭想道謝,一轉身,見到男人的長相,她頓時呆住。
嚴律森?
錯不了,那張臉跟照片一模一樣,但一雙桀騖的黑眸則是比照片看來更加的犀利,此時正盯著她呢。莫名的,她感到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她不知道心跳加速是來自于緊張還是興奮,竟然在這里遇見他。
太過驚訝,紀琳琳真的呆住了,直到坐在位子上的嚴律森身體傾向前,在她的唇邊輕啄了下,他的動作讓她驚醒過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竟然吻她?
"你……"她想問他為何吻她,但發現四周有不少人看著他們,臉蛋一紅,她羞窘的轉身便往化妝室走去。
本來大家以為還會有什麼事發生,然而那只被偷親了的可愛小白兔居然一下子就跑掉,眾人收回了目光,吧台前的服務生們又開始忙著端東西,仿佛剛剛那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娛樂插曲。
"律森,很少見到你這麼失控耶,真的看上那只小白兔了?"才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家給吃了,盡管只是吃了對方的唇,但方騰還是感到很訝異,好友並不是什麼之徒,更不曾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露骨的表現出自己的來。
"她很可愛。"嚴律森沒有否認。
沒錯,他的確有點失控了。沒辦法,那只小白兔真的很可愛,竟然看他看得發呆,那呆呆單純的模樣,有點好笑,卻又讓人覺得十分自然可愛,讓他忍不住上前親了下那微張的紅唇。
"那現在呢?一個吻就滿足了?"
嚴律森往她溜走的方向望去,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淺淺微笑。
方騰看了,知道了他的答案。
那絕對是個惡魔的微笑,小白兔,誰讓你誤闖了叢林呢!
紀琳琳直到躲進了化妝室,一顆心還是卜通卜通跳個不停。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嚴律森居然吻她?
小手模著自己發燙的臉頰,感到連小手都微微顫抖著,可見她有多麼緊張。
不過從他剛剛見到她的反應來看,他應該還不知道她是誰,雙方約定一起吃飯見面的時間是明天晚上,如果到時候他看見了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他會喜歡她嗎?
想到自己居然開始擔心起他會不會不喜歡她,紀琳琳內心更加緊張了,萬一,萬一他不喜歡她的話……
如果讓人家知道,只是看了照片就喜歡上對方,一定覺得她很怪吧!但她真的喜歡嚴律森,若他不喜歡她,自己一定會很難過。
想起剛剛那個輕吻,他會不會也是因為喜歡她才吻她……
紀琳琳感到臉頰又開始熱了起來,她走向洗手台,原本想洗個手,沖涼一下緩和自己過度緊張的情緒,見到鏡中的自己,地頓時難堪的皺著臉。
她的臉比自己想像中還要紅,那麼剛剛大家是不是都看到她這副臉紅的模樣?真的好丟臉喔。
怎麼辦?
她不能這樣走出去。
將皮包放到一旁,打開水籠頭,手心掬起涼涼的水,輕輕拍打著自己發熱的臉頰,希望多少可以降溫一點。
好一會兒之後,紀琳琳抬起臉,從鏡子看自己,感覺已經沒有那麼紅,她才松了口氣,從旁邊抽了幾張面紙,擦拭著臉上的水漬,額頭上弄濕的發絲一下子沒有辦法完全擦干。
待會兒回到座位上,如果唯琪問起,該怎麼辦?
算了,就說突然覺得臉油油的,想洗臉,希望唯琪相信。
深深呼了口氣,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平穩許多,才走出化妝室。
"進去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從化妝室的小窗戶逃走了呢!"
低沉嘲弄的噪音傳來,紀琳琳一抬眼,看見嚴律森就站在前方。她的心猛地震跳了下。"你……"他怎麼會在這里?還有,他說她從小窗戶逃走是什麼意思?
但她很沒用,剛剛已經好好調整過的呼吸,再見到他後,馬上又開始亂了,話也無法好好說。
嚴律森往前踱了幾步,走到她面前,輕觸她額頭上的濕發。"你的頭發怎麼濕了?"
她尷尬的笑了笑,"沒有什麼。只是覺得臉油油的,所以洗個臉……"
伸手抬起那正在說話的小臉,他仔細地看著,然後伸手模了下。"不會油呀,我覺得非常的細女敕。"
他的舉動讓紀琳琳緊張不已,看著他,付想著要不要跟他說自己是誰呢,如果跟他說我就是你明天晚上要相親的對象,這樣會很奇怪嗎?
"你又看著我發呆了,怎麼,這麼喜歡看我嗎??低沉的嗓音帶點挑情,嚴律森覺得眼前的小白兔真的非常單純可愛,讓他愈看愈愛不釋手。
他的話讓她不只臉頰發燙,連耳根都紅了。"不,我只是……"
"過來。"
"嗯?"
莫名其妙的被牽著手走到後方,紀琳琳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已捧著她的臉,低下頭,吻上了那粉女敕的紅唇。
這是今晚他第二次吻她,但剛剛吧台前那輕踫,根本就不能箅是吻,這個才是他們兩人的第一個吻。
細女敕的唇就跟她的人一樣,非常的柔軟甜美,帶點霸道,他的舌長驅直入那柔女敕小嘴里,細細挑弄一番,輾轉纏繞後,深深吮吻。
他怎麼真u想不到自己有天會躲在酒吧的昏暗角落,像偷情似的和女人擁吻,但看著她小臉紅撲撲、純真嬌美的模樣,他完全無法忍受不吻她,真是的,到底是誰在勾引誰?他覺得自己完全被懷中的小白兔給吸引住了。
這麼的可愛,這麼的甜美,這麼的誘惑人……
再怎麼深情激烈的吻,都會有結束的時候,他想起方騰剛剛說的話,一個吻就滿足了嗎?
當然不滿足,因為他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時間過長的吻,對今晚才有了初吻的紀琳琳來說,是件非常刺激又辛苦的事,直到嚴律森放開她,她全身無力的偎靠在他的胸膛,氣喘吁吁不已。
听著那急喘的呼吸,嚴律森輕笑了聲,大手將她抱入懷中,愛憐地親吻了下她的發梢。"我喜歡你。"
他喜歡她?紀琳琳驚訝的仰起臉,呼吸仍有些急促地問道︰"你剛剛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歡她,不然怎麼會一再失控?嚴律森親了下她的臉。"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喝酒?"
"我……"他帶著磁性的聲音真的很好听,他也想和她在一起嗎?紀琳琳覺得自己的心像擊鼓般咚咚咚的震跳著。
"我喜歡你,我們一起離開,好嗎?"他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吻著細女敕臉頰,低啞的聲音有著濃濃的誘惑。
比起剛剛那個熱吻,嚴律森此刻帶點搔癢般的輕吻,吏讓紀琳琳覺得渾身都發顫,幾乎就要直接點頭了,特別是他又說了一次喜歡她,讓她的心有些飄飄然。
"可是我的朋友……"
"現在打電話給她,跟她說你要先回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皮包里拿出手機,只知道自己跟唯琪說完之後,嚴律森伸手拿過她的手機,然後關機,接著是一個熱情到不行的吻,再度把她吻得暈頭轉向。
最後,他摟著她的肩,從酒吧的後門離開了。
直到坐在他的車子里,紀琳琳還是無法置信自己居然真的跟他一起離開了酒吧,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耶。
但他不是別人,他是嚴律森。
"請進。"
嚴律森打開大門,開了燈之後,邀請她進入。
紀琳琳看著美麗豪華的房子。"這里是?"
"不用緊張,我們不是闖入者。"他笑著說,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客廳。"這里是我家的別墅,平常沒有入住,不過每個星期都有清潔人員固定來打掃,我偶爾也會到這里當作度假似的住個一晚。"
原來這里就是嚴伯父要給她和爺爺居住的別墅,看起來是非常棒的一間房子,又大又整齊。
在她觀賞著房子的時候,嚴律森已經拿出了他所收藏在這里的名酒,手上還拿著兩只酒杯走過來。
"不過這房子最近就要借給人住了。"他父親說過已經邀請他大學的恩師到這里住,因為對方不久前和孫女從日本回到台灣,而且身體不太好,可以到這里養病,只是听說對方還沒有答應。
"其實這房子是……"紀琳琳想告訴他,這房子就是要借給她和爺爺住的,但嚴律森已經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端給她。
"來,喝喝看,這是一位朋友從法國寄給我的頂級農莊的葡萄酒,一共兩瓶,一瓶送給我爸媽了,這是另外一瓶。"
他很喜歡他們家的這棟別墅,環境清新幽雅,偶爾他心情煩悶,不想被人吵時,便會到這里住個一、兩天,想想這還是他第一次帶女人來,剛剛離開酒吧之後,他便一路開車來這里。
因為他不想像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時那樣直接去飯店,再者,他覺得自己可以一整個周末都和她在一起,甚至有著期待,這個周末他將過得很快樂。
頂級農莊?听起來像是很名貴的酒,不過她對酒完全外行,但看著酒杯里那鮮艷顏色,會讓人有想要品嘗看看的沖動。
端起酒杯,紀琳琳輕啜了口,覺得味道好極了,然後直接喝了,喝到一半時,她才發現嚴律森沒有喝酒,只是看著她,害她的心猛緊張了下。
她輕舌忝了下唇瓣,神情微窘。"怎麼了?"她喝得太快了嗎?
"我覺得你喝酒的樣子很迷人。"嚴律森深凝著她,笑著。
白皙的肌膚透著一抹淺淺紅暈,非常的迷人美麗,而且看著她紅唇微張的喝著葡萄酒,唇邊沾上了深紅色酒液,有那麼一刻,他發現自己對杯子里名貴的葡萄酒失去了興趣,反而比較想去品嘗她小嘴里葡萄酒的味道,一定非常的香甜濃郁……
他的贊美當場讓紀琳琳羞紅了臉,因為她剛剛明明就喝得很快,一點都不優雅,怎麼可能會迷人?但那雙黑眸仍凝視著她,害她有些舉足無措,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喝完杯中的酒。
他當然也看見了她的不自在。"你把杯子的酒喝完吧!"
"好。"
原本酒就只倒一半而已,她剛剛喝了不少,剩下的可以一口直接喝完,可就在她快喝完時,嚴律森突然又開口。
"別全喝光,留一口給我。"
"啊?"留一口給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叫她留一口,但一想到他要喝她喝過的杯子,小臉不爭氣的更紅了。
"最後的一口我們一起喝。"
"一起喝?"怎麼一起喝?
嚴律森接過她的杯子,就著她剛剛喝過的地方,將剩下的酒含入口中,他看了眼身旁紅著一張臉,表情有些困惑的小白兔,勾起她的下巴,貼上了她的唇,借由吻,將那最後一口酒哺入她嘴里,而他自己也喝了一些,比他所想像的還要來得香醇可口。
轟!
紀琳琳小臉整個辣紅,她完全沒想到他所謂的兩人一起喝,就是……就是他喂她喝?感到那喝下的酒,仿佛把火炬似的,熱氣一路從喉間往下竄燒,讓她整個人頓時熱烘不已。
"真美味。"
看著他舌忝唇,臉上掛著滿意笑容,一副真的很好喝的模樣,她完全說不出來話了,不只腦袋熱烘烘,臉頰熱烘烘,身體也是。
她從不曾和男人如此親密。
嚴律森當然看見小白兔已經變成了小紅兔,那小臉紅通通的樣子,就像是果實成熟了般,散發出迷人香味,誘惑著他采擷。
側過身子,他低頭吻上那鮮紅欲滴的唇瓣,大手抱著她,順勢將她壓向柔軟的沙發,繼續熱吻。
這是他第一次做喂女人喝酒這種肉麻兮兮的動作,但他就是想這麼做,前面的調情似乎太久了,那想要馬上佔有她的強烈,讓他加深了兩人的吻,輾轉糾結,唇舌完全交纏在一起……
火熱的一吻結束,兩人都呼吸急促,氣息紊亂。
"這里太小了,我們去房間。"
就算她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也不可能沒有看見那雙黑眸里的火焰,但當他伸手要將她抱起來,紀琳琳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微顫地問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英俊的臉龐露出一抹俊魅淺笑,他啄了下那粉女敕紅頰。"我真的喜歡你。"
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那麼他們以後應該會永遠在一起吧?
盡管仍不是很確信,但她沒有再拒絕他抱起她。
因為她比兩天前更喜歡他了。
嚴律森抱著她走向一樓客房,用腳踢上房門,像是大聲宣告他們將會有熱情而且快樂的一夜。
他用他的男性魅力征服了她,讓她在他身下顫抖、申吟,甚至體驗了歡愛的美妙感覺,而她則是用她的軟綿溫熱,將他熾熱的緊緊包圍,最後融化在一起,在一次次沖上高潮頂峰時,他緊抱著她,將熱情的全注入在那嬌女敕緊窒的體內。
他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腦海竄過一個念頭,就算懷孕了也沒有關系,他倒是很想看小白兔生下他的孩子,一定非常可愛,莫名的亢奮激得他體內又再度上揚,抱著她,兩人再次交纏,他的掠奪更猛,狂野抽送……
一整夜,房間里熱情的溫度始終在破表的狀態。
"啪!"一聲,按下電燈開關,吧台里的燈亮了起來。
深夜里,遲遲無法入睡的嚴律森,決定到樓下的小吧台喝點酒,他從酒櫃里拿出威士忌時,不意看見了兩年多前他送給父親那瓶頂級農莊出產的葡萄酒,那是一個有著爵位的法國友人送給他的,全世界只有兩百瓶而已。
父親說,這麼高級的酒得在特別的日子拿出來喝,他不知道父親想要在什麼特別的日子喝這瓶酒,但他自己的那瓶在兩年前就已經打開來喝了,和紀琳琳一起喝的。
想起兩年前的事,他不禁臉色陰霾。
兩人第一次在一起那晚,他可說是全心全意、真心真意的抱著她,以為遇到了讓自己的心想要定下來的女人,不料,全是一場陰謀。
熱情的一夜,以為隔天醒來後會是甜蜜喜悅,沒想到卻風雲變色。
因為那天上午,父母親突然帶著那位大學恩師到別墅看房子,被撞見他帶女人到別墅狂歡,那場面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但更讓他訝異的是,紀琳琳竟然就是對方的孫女!
父親的震怒自然不在話下,畢竟他的恩師就在現場,然而叫他不敢置信的是,紀琳琳居然早就知道他是誰!他不是勾引小白兔回家的大野狼,而是落入圈套卻不自知的大笨狼!
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誰,那麼在酒吧她是故意誘惑他,然後勾引他上床?因為他一再拒絕相親的事,而且明知道她爺爺隔天上午會和他父母親來別墅,她卻什麼都不說,不,她當然不能說,不然要怎麼被人給"捉奸在床"?
嚴律森一口喝光了酒,想到當時被設計的憤怒,直到現在,他仍然相當生氣,故作純真的誘惑他,背地里原來是在算計他。
父親要他負責,他冷笑,當然要負責了,場面都搞成那樣,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他猜她應該會馬上點頭答應,結果沒錯,他一說要負責,紀琳琳就點頭說願意嫁。
想起她問他,"你說過你喜歡我,那不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因為我對每個和我上床的女人都說過這句話!"
就算當時他真有那麼一點喜歡她好了,也因為她的欺騙而轉成厭惡,她那麼想嫁給他,他就娶,反正他都說了自己不愛她,也不會愛她,她還是點頭要嫁,既然這樣,婚後不幸福,那是她咎由自取。
紀琳琳的爺爺在那不久後住進醫院,父親為了要給恩師一個完美交代,婚禮很快就舉行,兩個月後,她如願的成為他們嚴家的少女乃女乃。
嚴律森煩躁的又喝下一杯酒。
不是想盡辦法要嫁給他嗎?居然會提出離婚,真是太可笑了,難不成她又在玩什麼詭汁?
不管她怎麼想,是不是又在玩什麼手段,明天星期一,一上班之後,他就會讓律師去跟她談離婚,他決定盡快與那女人斷絕一切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