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昏倒了?
周屹天愣住,雖然說已經退燒,但萬一還有其它癥狀的話
周屹天腦袋里一片空白,咚咚咚極快地沖向浴室,嘩啦一聲拉開磨砂玻璃門。
在暗淡的白熾燈光中,那個人就像木偶一般,呆呆地站在白瓷洗臉台前,彷佛透過那被打爛的鏡子,能看到什麼似的。
「你在干什麼?」周屹天心頭火起,不由吼道。
尚誠一驚,回過頭來看著他,然後才慢慢地答道︰「我在洗澡」
「你知道你洗了多久嗎?」周屹天瞪著他,男人的表情居然是一臉無辜,身上連粒鈕扣都沒有解開。
「多久」尚誠喃喃。
浴室里沒有鐘,常年被關起來的後遺癥,就是分不清楚時間,到底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到底現在是幾點鐘,在黑暗又狹窄的空間里,時間過得特別緩慢,有時候以為只是過了幾個鐘頭,出來後,才發現他被關了兩天。
「你在發什麼呆!」周屹天生氣的大吼。
「對不起」尚誠深深地垂下頭,一副很內疚的樣子。
「真受不了你!」
周屹天「匡」地拉上浴室門,尚誠驚得一跳,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屹天解開牛仔褲的皮帶。
以為會被打,尚誠的臉色變得煞白,人也往後退了幾步,背脊緊貼著白瓷牆壁,結果,周屹天只是在月兌衣服而已。
「我快要熱死了,一起洗吧。」周屹天很快就月兌得只剩一件藍灰色的CK內褲。
「哎?」尚誠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
周屹天一腳跨進淋浴間,淋浴間和洗臉台之間沒有任何東西阻隔,尚誠眼睜睜地看著他月兌下內褲。
看到比自己粗上許多的性器垂下來的一瞬間,心髒彷佛被電流擊過,身體僵直得如同石膏一般。雖然為了獲得教育類考試資格,尚誠也學習過生理課程,可那麼鮮明地看到其它人的隱密部分,還是給尚誠帶來巨大的沖擊。
周屹天瞥到男人那傻傻的、可憐又可笑的表情,玩興突起,故意把內褲一丟,甩到他的腳上。
「啊!抱歉,你就踢旁邊好了。」竊笑著,周屹天用相當輕松地口吻說道,擰開了水龍頭。
熱騰騰的水柱像瀑布一樣從高處噴灑而下,打在周屹天古銅色的背脊上,四處飛濺。
尚誠沒有用腳踢開內褲,一言不發地彎下腰,撿起內褲放在牛仔褲上面,他的手一直在發抖。
「喂,你去哪兒啊?把那邊的洗發精給我!」周屹天淋著水,揉著頭發說道。
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被叫住的男人一臉為難,但還是輕輕地關上玻璃門,走回洗臉台前。
入牆櫃里東西不少,男士洗面女乃、磨砂膏、剃須皂、潤膚霜,可以看得出他很在意外表的整潔,尚誠就只用量販店里贈送的薄荷肥皂,洗澡和洗臉都用同一塊。
男人也應該注意外表,這也是他堂哥教的嗎?
尚誠想著,找到一瓶男士用沙宣洗發精,遞過去,「是這個嗎?」
「我看看」周屹天突然將水龍頭開到最大,熱水從頭頂澆下,把尚誠淋了個透濕。
「哈哈哈。」周屹天放肆地笑著,看著尚誠狼狽地一手抹著臉上的水,鼻子也紅紅的,很難受的樣子。
好像站在瓢潑大雨中,眼楮里、鼻子里、嘴巴里都是水,洗發精「啪」地掉在地上,尚誠只想趕快離開浴室。
周屹天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將水龍頭旋緊,「既然都濕透了,就一起洗吧。」
尚誠濕淋淋的,水珠不斷從頭發上滴落,西裝濕掉之後就像紙板一樣黏在身上,尚誠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衣服,這可是他唯一一套冬季制服,雖然沒有大發雷霆,但那眼神也「絕對不是高興」。
周屹天就像孩子一樣,惡作劇得逞之後,心情大好,像撫模寵物兔一般,用力揉了揉尚誠的腦袋,「好啦,快點洗啦!」
尚誠默默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周屹天,他不喜歡洗澡的原因是從五歲開始,母親就喜歡用粗糙堅硬的板刷,用力洗刷他的背。
因為他太髒了身上像是有不可饒恕的罪惡,就算皮膚被刷子刺破,開始流血,母親仍在罵著︰「好髒!髒死了!怎麼洗不干淨呢!」
尚誠對洗澡有心理陰影,而且,他也從未在陌生人面前赤果身體。但是今天有些奇怪,他竟然沒有很討厭的感覺,只是有點不高興。
尚誠咬了咬嘴唇,開始月兌衣服。
周屹天呆呆地看著他,看他不悅的表情,還以為他會怒氣沖沖地離去,結果真的月兌起衣服來了。
浴室里一片寂靜,只有月兌下西裝時的窸窣聲,然後駝絨背心也月兌下,放在折迭起來的西裝上面,濕透的白襯衫緊貼著皮膚,勾勒出男人線條優美的背脊,浴室里的水汽彷佛在瞬間蒸發干淨了,周屹天覺得喉嚨干渴得厲害。
灼熱的視線根本無法移開,為什麼只是解開鈕扣那麼小的動作,在他眼里都是出奇的誘人?
襯衫的袖扣似乎解不開,尚誠困惑的低著頭,左手費力地接著圓形小鈕扣,利民量販店的工作制服本來就是便宜貨,鈕扣的尺寸比鈕門大一些,尚誠想起來,昨天穿上襯衫的時候就花了很大功夫。
「我來吧。」周屹天很想幫他的忙,伸出手去。
尚誠卻像觸電似的,猛地揮開周屹天的手,驚惶不已。
周屹天睜大眼楮,雖然他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可只是伸出手而已,又沒有惡意,值得男人這麼害怕嗎?
尚誠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局促的站著,驚嚇、回憶還有歉意,種種情緒就像一張絲網將他緊緊裹纏,怎麼也透不過氣,就算接受了五年多的心理治療,那被虐待的痛苦記憶還是揮之不去。
想變成一個正常人,再也忍受不了了,每天晚上一睜開眼楮,彷佛就看到母親坐在那里
縴瘦的肩膀顫抖著,淚水像決了堤似的從臉上淌下,嘴唇也在發抖,尚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孩子一般,是由于生病,還是失戀?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會這麼失控,周屹天完全愣住了。
不過,號啕大哭的男人,讓人很想疼愛他,心髒咚咚劇烈地跳動著,周屹天挪動腳步,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彎腰吻住他的嘴唇。
好柔軟心髒竄過酥麻的感受,只是嘴唇的接觸而已,身體就不受控制地亢奮起來,周屹天綿密地吮吻著尚誠甜美的唇瓣,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過分投入,想嘗嘗男人舌頭的味道,周屹天壓著男人的肩膀,熱情地伸入舌頭。
「唔?」被緊緊地擁吻著,尚誠本能的抗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膝蓋使不上力氣,整個人都在打顫,很想推開他,可結果是癱軟在周屹天強壯的手臂之間。
連手指尖都無法動彈,尚誠困惑的擰緊眉頭,想要冷靜思考,可當周屹天的舌尖纏住他的舌頭時,大腦就一片空白了,唇齒間的津液全被周屹天汲取,被激烈吸吮著的舌頭彷佛不是自己的了,舌葉被摩擦的微痛。
尚誠的身體是冰冷的,可臉頰卻燙得好像要燒起來。
結束長長的一吻之後,胸口蕩漾著濃烈又婬靡的余波,周屹天又吮吸了一下尚誠濕潤的嘴唇,才不舍地離開。
尚誠的呼吸很亂,無力地靠著潮濕的牆壁,好一會兒才暗啞地開口︰「你、為、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想吻你。」周屹天找不到其它理由,就直接說道。
「可是,」尚誠垂下眼簾,以一種不能理解的語氣說道︰「那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才會做的嗎?」
「啊?」男人和女人之間才可以接吻?在這種小學生都嚷嚷著「同性戀哦!」的年代,竟然還有人這麼單純?
周屹天有點哭笑不得,而且,一個吻而已,又沒有人規定,必須有愛才能有性。
可是,直接告訴他實情有些殘忍,還是騙他一次好了。周屹天撓撓濕漉漉的頭發,說道︰「男人也可以啊,感情是不分性別的嘛!」
「書上不是這樣說的」尚誠固執的抗議。
「那麼,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一定幸福了嗎?」周屹天彎下腰,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楮。
尚誠呆住了,有種無處可逃,被周屹天野蠻抓住的感覺。
憤恨的、咄咄逼人的眼神,明明沒有被踫觸,身體卻在發抖,尚誠翕動著嘴唇,發不出聲音。
父親和母親在一起,並沒有得到幸福
「每一個人都裝腔作勢,所謂成年人,就是心里想的和實際上做的,完全不一樣!」周屹天站直身體,「我討厭這樣,想要的就該自己去爭取!」
可有時候即使爭取了,也不一定能如願,尚誠消極的想,小時候,他不是沒有努力,而是一切的努力都被人否定。
父親離家出走,母親瀕臨崩潰,他永遠是被人拋棄的那一個。
「怎麼,你認為我說得不對?」周屹天挑起眉,看著尚誠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是」尚誠囁嚅,「我不知道」
「嗤,大人就是這樣麻煩!」周屹天突然撓頭,不屑地說道。
尚誠倏地抬起頭,瞪著他。
「干什麼?」浴室里的熱氣早就散盡,雖然是夏天,潮濕的身體還是會感覺冷的,周屹天轉身擰開熱水龍頭。
「你不也是大人麼」小聲地嘀咕,周屹天一副和他劃清界線的姿態,尚誠有點不滿,他今年二十四歲,周屹天是大學生,最多比他小四歲。
周屹天沒有听見,站在湍急的水流下沖澡,水花濺到尚誠身上,很燙,他才發現身體已經冰冷了。
笨拙地月兌下襯衫、長褲,可是尚誠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月兌下內褲,在蓮蓬頭下傻傻地站著。
周屹天揉搓著滿頭泡沫,瞥他一眼,也不去管他,讓他淋著熱水,然後很快地沖干淨頭發和身體,拿起白色浴巾圍住下半身,走出浴室。
「砰。」
磨砂玻璃門一拉上,尚誠僵直的背脊就松了下來,背對著玻璃門,緩緩月兌下內褲,放到一邊,他才開始洗澡。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用手指輕輕撥開漆黑的頭發,露出來的臉孔說不上漂亮,但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氣質;白皙的頸背因為水流的沖擊而染上紅暈,背部到臀部的曲線雖然縴細但挺結實,腿部的線條則可以說是完美。
尚誠閉上眼楮,水珠就凝結在睫毛上面,以前洗澡的時候會害怕,總覺得母親的拳頭會突然揍下來,今天不同,站在溫暖的水流下,只有一種安心感,也許因為周屹天剛剛就在這里洗過澡,那種幻覺和恐懼都消失了。
白皙的指尖按在嘴唇上面,想起之前的吮吸和摩挲,微微發燙的感覺,胸膛急促的起伏,好像都不能呼吸了
听著浴室里傳出來的沖浴聲,周屹天盤腿坐在地板上,毛巾搭在肩膀上,喝著罐裝啤酒。抽煙,喝酒,又打架,一不高興就逃課,混到二年級還沒有被學校開除,因為他是周皓染的兒子。
老師們也許覺得,放他在學校里做一幫公子哥的老大,總比群龍無首,整天打打鬧鬧的好;而周屹天,他並不想做什麼狗屁老大,可現實是,就算他全部功課都考A,大家還是把他當作流氓頭子看待。
喝完酒,「啪」地捏扁空酒罐,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尚誠走出來。
身體的血液彷佛在一剎那間凝結,穿著過大白襯衫的男人,性感得可怕。
從襯衫下襬可以看見他修長、白皙的大腿,簡直是引人犯罪,肩膀依然是那縴瘦的樣子,頭發濕漉漉的,眼角紅紅的,嘴唇是玫瑰般的紅色。
「穿上褲子。」周屹天沙啞地開口,下月復部脹疼得難受。
「什麼?」尚誠拉上浴室門,不解地看著他。
周屹天騰地站起來,然後大步走到衣箱前,胡亂地翻找出一條牛仔褲,丟給男人,「快點穿上!」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尚誠彎腰撿起褲子,默默地穿上。
周屹天這才敢看他,可被煽動起來的,沒那麼容易熄滅。
對于這麼個縴弱的男人,自己動動手指就可以得到他,而且就算被強暴,這樣的男人也一定不敢吭聲。頭腦里血氣沸騰著,想要深深貫穿他,粗暴地要他,但是這樣他和那個禽獸老爸又有什麼分別?
緊緊地咬著牙關,想到黎荀,身體里的高熱彷佛一下子冷卻下來,周屹天啞著嗓子,生硬的說道︰「睡覺吧你睡床,我睡地板。」
「不,我睡地板。」尚誠喃喃。
「少廢話!叫你睡哪兒就睡哪!」周屹天凶巴巴地喝道,徑直沖向浴室,一把推開尚誠,「匡!」又把門重重拉上。
尚誠無措地站著,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激怒他了,心里有些難受,等了一會兒周屹天都沒有從浴室里出來,尚誠只好收拾一下床鋪,睡在床墊里側。
瞬間安靜下來的房間,流泄著柔和的燈光,尚誠蜷縮起膝蓋,輕輕咬著手指關節,睡著了。
在浴室里解決了個人需要,周屹天覺得自己真是淒涼,他想,是不是該去找個女人?
只要去酒吧街逛一圈,那些穿著LV套裝的女人就會主動貼上來,誰都不知道他只有十七歲,可是抱著女人的時候,如果腦袋里想的是男人高潮時候的模樣,豈不是更加可悲?
深深地嘆氣,走出浴室便看到尚誠熟睡的身影,真想把他拖起來狠狠揍一頓!
比起刻意的挑逗,那種無意識的視覺刺激,更讓他恨得牙癢癢!
「王八蛋」罵罵咧咧的,周屹天關掉燈,在地板上躺下,但是輾轉反側,換了好幾個姿勢後,他還是爬上床,與尚誠睡在一起。
把下巴擱在尚誠的肩膀上,立刻聞到淡淡的肥皂香味,潮濕的頭發和白皙的皮膚都是同一種味道,他一邊想著尚誠怎麼用肥皂洗澡,一邊像抱玩具熊一樣,緊緊地攬住尚誠,睡了過去。
蹺班一日的下場,就是賈經理唾沫橫飛,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謾罵,周屹天面無表情,雙手斜插在口袋里,而尚誠的臉色就很蒼白,心驚膽顫地低著頭。
「你不想干了是不是?不想干就馬上滾!」賈經理不敢罵周屹天,就把怒氣全撒在尚誠身上。
「不、不是的」尚誠結結巴巴,「昨天是真的生病了。」
「生病?什麼病?」賈經理氣急敗壞,怒瞪著尚誠,「絕癥啊?把病歷拿出來!」
「我沒有去醫院。」
「我就知道,」賈經理冷哼一聲,「整天神經兮兮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尚誠不敢吱聲,周屹天微皺起眉。
「我不管你們玩什麼花樣!總之,惡意曠工必須扣除一星期的薪水!」賈經理說著,就在一本水藍色的皮簿子上,刷刷寫下曠工罰款幾個字。
「一、一星期?」尚誠听到了,慌張地說道︰「這樣的話,房租會」
「你還想討價還價?」賈經理粗暴地吼道︰「沒開除你已經不錯了,也不想想當初在電話里,你是怎麼求我的!」
「是,對不起」尚誠的肩膀顫抖著,聲音細如蚊子。
「知道錯了就好。」賈經理「啪」地闔上簿子,又順手抄起來,想打一下尚誠的頭。
但是他揚起的手臂,被周屹天一把抓住。
「臭小子!反了嗎?」賈經理面紅脖子粗地咆哮。
「向他道歉。」周屹天不為所動,聲音冷冰冰的。
「什麼?」
「我叫你向他道歉!」猛地捏緊那粗肥的手臂,周屹天冷銳的眼神就像野獸般可怕。
「你你」由于手臂像骨折般痛,賈經理面如土色,講話都大舌頭了。
尚誠慌張地抓住周屹天的手臂,讓他住手。
「算了,周屹天」沒有請假就曠工,是他們的錯,尚誠猛搖頭,「算了。」
周屹天看了一眼尚誠,猛地松開賈經理,冷言冷語︰「下一次,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就拉著不知所措的尚誠,走出經理室。
「簡直是反了」賈經理氣得直喘氣,像鼓著肚子的蛤蟆,想狠狠整一整周屹天,可是又怕惹毛了他,自己反而遭殃。
殺人放火,流氓什麼事不敢做啊!過兩年他就能離開利民,升職為總店經理,何必跟一個流氓一般見識。
這樣想著,氣也稍稍順了,坐下來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
「周屹天!你放手放手!」在經理室外的走廊,尚誠拼命掙扎著,好不容易才抽回了手。
周屹天站在走廊中央,蹙眉看著他。
「這樣做是不對的,我要回去道歉。」尚誠揉著被捏痛的手腕,說道。
「向那種人道歉?」周屹天冷笑,「你腦殼燒壞了?」
尚誠咬了一下嘴唇,不說話,轉身就走向經理室。
周屹天本來不想管他,這種自取其辱的男人但是,當他站在經理室門前的時候,周屹天忍無可忍,沖過去粗暴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干什麼」尚誠身體被強行按壓在牆壁上,還來不及驚呼,嘴唇就被結結實實地吻住。
細碎而又充滿力道的吻,火熱的舌頭蠻橫地伸了進來尚誠奮力掙扎著,但是怎麼也掙不開,雙腿又被牢牢壓住,在隨時會有人經過的走廊,周屹天肆無忌憚地吻他!
「唔嗚」嘴唇被吮吸得很痛,一再逃開的舌頭,被纏住後瘋狂地翻攪,周屹天的怒氣通過野蠻的親吻傳達給尚誠,尚誠無法呼吸,泫然欲泣。
「嗚放開我」在結實的手臂間發抖著,那近乎申吟的哀求聲,讓周屹天更想吻他。
不過這一次,是十分溫柔的吻,舌尖輕柔地舌忝過濕潤的嘴唇,踫觸,相接,綿密地吻在一起。
周屹天的手指,也歉意地撫模著尚誠的頭發。
分開的一瞬間,尚誠根本就站不住,周屹天單手攬住他的腰,又把下巴擱在他單薄的肩膀上,兩個人的心髒都激烈地鼓動著。
尚誠忿忿地咬著下唇,他氣周屹天不顧他意願地強吻他,現在又像一只大狗一樣,親昵地靠著他。
怎麼會有這樣任性的人
「上星期進來的一批果凍,沒有食品安全證明呀?」
「哎?問一下賈經理吧。」
負責零食銷售的部長和理貨員推開安全門,走了進來,周屹天及時放開尚誠,在他耳邊嘀咕一句︰「別生氣啦,出去吧。」
尚誠不高興地瞪他一眼。
周屹天笑著揉亂他烏黑的頭發,然後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了。
看到周屹天和尚誠在走廊里,部長和理貨員都吃了一驚,以為他們兩人又打架了,很八卦地小聲說話。
尚誠低下頭,心里亂糟糟的,急匆匆走出安全門。
彷徨和怯懦,不安和悸動,說不清的感情摻雜在一起,有甜味,也有苦味,讓他十分苦惱。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像平常一樣,被廚房里的阿姨們包圍著,尚誠望著對面攤位里的周屹天,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心中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