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姑娘,二少爺他想吃甜點。」奉了德焰之命,總管跑來跟忙著澆花的問蘭說。
總管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二少爺堅持要他傳話,而不是直接吩咐廚房替他煮甜點。
「他要吃甜點,廚房應該有準備吧。」她才不想去見那個惡質的小人,更何況她又不是來伺候他的。
「二少爺堅持要你替他送去。」
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要甜點是吧?她絕對會送到。
問蘭在心里打定主意,她偏偏不如他的意,就是要跟他作對,不然他還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好,我去拿。」問蘭放下澆水的器具,拍拍裙子,朝廚房走去。
總管模模後腦勺,听二少爺說這位蘭姑娘是他極為寵愛的女子,可為什麼她一听到要服侍二少爺,卻沒有高興的神情?
不解,實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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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廚房,問蘭四處看看。
思,有杏仁水果甜湯,就是它了。
問蘭舀了一碗放在盤子上。
「你做什麼?」不善的質問聲響起。
問蘭回過身,原來是那日在大廳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婢。
「二少爺要喝甜點,我來替他拿。」
「二少爺不喜歡喝杏仁,我已經準備了另一種甜點,綠豆西米露,你端去吧。」小婉拿了另一碗她特別做的甜湯給問蘭。
「二少爺又沒指定要喝什麼,我端的他自然會用,不用勞煩了。」最主要的是,這碗甜湯又不是給他喝的。
「你說什麼?你是故意跟我作對嗎?二少爺喜歡的不拿,偏偏動大少爺的份。」小婉變了臉色,這個女人競沒把她放在眼里。
「杏仁甜湯還有剩,大少爺應該夠吃。」對了,她好像還沒看過大少爺呢。
「我不準你拿去。」小婉蠻橫的擋在她面前。
「開玩笑。」問蘭不想理她,當她無聊要脾氣,除了德焰,別人休想命令她。
「你……太放肆!」小婉仗著自己在府里也有些地位,索性伸手要把問蘭端著的甜湯換成綠豆西米露。
見狀,問蘭把甜湯舉高,連帶牽動重心不穩的小婉,害得小婉跌在地上,綠豆西米露灑了她一身。
「真是對不住。」活該!誰教她要擋路。
問蘭心高氣傲的走出廚房,徒留氣得半死的小婉。
那碗湯絕對不能讓二少爺喝了。
小婉急得想追,卻在跨出門檻時停住,也許這是一個機會,把這個野女人趕出王府的好機會,王府只能有一個女主人,就是她。
等二少爺喝了之後,她再適時出現,到時……呵呵呵,小婉陰沉的算計著。
很可惜,小婉猜錯了,那碗甜湯不是給德焰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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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了。」
德焰在書房看帳本,這幾日的豐厚收入令他很滿意,昨天他已派人把百萬兩黃金送去給鎮王府世子,他一點也不想欠楓南赫人情。
問蘭看也不看他,逕自打開甜湯的蓋子,坐在桌旁。
德焰聞到杏仁味,眉頭一皺,他最討厭吃杏仁,可她什麼不拿,偏偏拿這道。
「我不吃這個。」德焰沉聲說道。
問蘭懶懶的睨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自在的送一口甜湯入嘴,果然甜人心脾,滋潤去燥。
「原來是你自己想吃。」德焰不禁失笑。她果真大膽,一點也不像其他女人,她彷佛根本不在乎他的身分。
德焰走到她身旁,看她吃得津津有味。
「想吃自己到廚房拿。」
「你的脾氣真的很倔,忘了你的身分嗎?」他搖頭。
「你之前可沒說我還要伺候你,既然你不要其他丫頭來伺候你,你就自己動手吧。」
「不然……你覺得我的女人該做些什麼?」他輕佻的問她。
「咳咳……我怎麼知道?」真是的,害她嗆到。
「既然你不願替我送飯遞茶,那麼……在床上,你的表現應該令人刮目相看才是。」
「你說什麼?誰要和你在床上?」問蘭大吃一驚,甚至整個人跳了起來。
「除了你,還有誰?」
「我不要。」問蘭直截了當的拒絕。開玩笑,她好歹還是個清倌耶,萬一失身,她還要嫁人嗎?雖然她不打算嫁人,可身子還是要守的。
「恐怕容不得你不答應。」
「我……我保證我會好好服侍你,打掃你的房間、按時送飯,我都做。」只要別逼她陪他上床。
德焰看她激動的模樣,仿佛他真會吃了她似的。
「可這些是你不願意做的。」
「不會,我願意。」陪他上床,她更不願。
「是嗎?」他懷疑的上下打量她。
難道他的條件比不上那些夜撒千金的尋芳客?他的眼神與語調都冷了下來。
「我馬上再去端甜點給你。」
問蘭急忙要走出書房,就怕一個拖延,他會改變主意。
德焰正想開口說不用了,誰知問蘭競忽地蹲下,抱著肚子哀號。
「你怎麼了?」他立刻站起身,趕到她身旁,將她扶起。
「我……我的肚子好疼。」問蘭痛得小臉皺成一團,她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德焰看著她瞬間刷白的臉。
「好疼。」問蘭抓著他的衣襟,痛得冷汗涔涔。
「你吃壞肚子了嗎?」
問蘭搖頭,只比著那碗甜湯,她今天還沒用餐呢。
德焰抱起她,朝房間飛奔而去。
問蘭在他的懷里痛苦的掙扎,那種痛簡直要把她給撕裂了一樣。
「你再忍忍。」德焰匆忙的打開房門,把她放到床上。
可是一觸到床,問蘭立刻整個人縮起來,抱著肚子喊疼。
德焰拉過她的手腕,面色陡變。
她居然中了閻霜的毒?怎麼會有人惡毒的下這種三個時辰內沒解藥,就會一命嗚呼的毒藥。
閻霜,顧名思義,就是混合砒霜和鶴頂紅兩種劇毒,再加上唐門的毒藥為底,讓人很快就會去見閻王。
德焰從懷中拿出一只藍色瓷瓶,上頭繪著神醫華佗的肖像,他立刻拿出一顆藥丸給問蘭吃。
唐門早該在二十年前就被武林人士給討伐滅盡,難道還有遺害?
問蘭漸漸平靜,因為她疼得昏了過去。
德焰擦去她額上的冷汗,這藥只能暫時阻止毒性發作,他必須外出買藥才行。
正當他打開門,迎面就撞上一個匆忙跑來的人。
「二少爺……」小婉頭也不抬,直接就喊著德焰。
「你找我有事?」德焰把她推開,冷冷的看著她。
「咦?二少爺你沒事?」小婉不小心的泄露了她的心思。
「你以為我有什麼事?」捉到她的語病,德焰的語氣頓時冷若冰霜。
「啊!沒有、沒有。」小婉連忙站到一旁。
「說清楚!」德焰厲喝一聲,小婉競能在這節骨眼上如此迅速的趕過來,內情一定不單純。
「呃……是大少爺,大少爺他想外出走走,不知二少爺允許嗎?」情急之下,小婉只好拿大少爺出來當擋箭牌。
「我吩咐過不許大哥出來吹風,你忘了嗎?」德焰直盯著她心虛的神情,進一步質問。
「奴婢知道了。」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出現在我的院落,還不去伺候大少爺!」
「是是是。」小婉連聲答應,立刻轉身離開,怎麼會這樣呢?
德焰盯著她慌張的動作,心里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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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藥!」
德焰費了一番工夫,才熬成了一碗解藥,偏偏虛弱沒力氣的她居然不肯配合,鬧得他的脾氣也上來了。
「不……」問蘭虛弱的說。那藥好苦,光從他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起,她就聞到撲鼻的苦味,要是喝下去那還得了,她的胃一定會抗議。
「如果不喝,毒怎麼解?」
德焰索性把她一再伸過來阻擋的小手給鎖在身後,讓她整個人都倚在他身上。
別說藥灑了還得費工夫熬藥,就算她撐得過,他也沒辦法馬上去采一株靈芝來當藥引。要不是王府里的藥材還齊全,她恐怕無法這麼快就喝到解藥。
在他懷里的問蘭很堅持的搖頭。
嗯,她都快反胃了,誰知他這碗藥是不是毒藥,反正他老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由不得你。」他失去耐性的執住她的下巴,就要將藥汁倒入她的口中。
從小到大,她雖然不是吃得很豐盛,生活也不富裕,可她就是淨挑有甜味的食物水果吃,像黃連、苦瓜她是絕對不踫的;幸運的是,她也鮮少生病,更與藥材保持距離,要她喝藥,簡直要她的命。
所以大姊為了哄她吃補品,常會買一大堆糖做為交換條件,可現在她對他手上這碗藥,真的敬謝不敏。
問蘭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才把臉轉聖另一邊,以行動表達她的不滿。
這個女人真不听話,都難過得一臉蒼白,還堅持不肯服藥,他長到這麼大,還不曾遇過這麼難纏的,唯今之計,就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德焰把藥放至小凳上,眯著眼的用手指勾勒她的美麗面龐。
「不用喝藥了?」問蘭困難的綻開一抹笑。
「傻瓜,不喝藥會好嗎?」德焰愛憐的搖頭,俯。
問蘭看著驟然放大的俊容,他邪氣的笑容瞬間勾走她的魂,直到唇瓣溫潤的接觸才喚回她的神智。
他居然趁人之危,這該死的小人!
不待她反抗,德焰乘機侵佔她的檀口,他獨特的清新味道惑得她眼神迷蒙,讓她很快就癱在他的懷里。
德焰幾乎離不開她柔女敕的唇,要不是听見她急促的喘息聲,他差點忘了她還身懷劇毒,他恐怕還會繼續掠奪她的芬芳。
好不容易才能喘一口氣,問蘭亟須新鮮的空氣,德焰卻趁她不備,再次欺近她。
然而這次不似剛才的霸道需索,也沒有溫柔對待,只有……好苦呀!
他居然卑鄙的喂她喝藥。
為了確定問蘭把整碗藥都喝下,德焰將藥汁含在嘴里,不過還真不是普通的苦。當他把藥汁渡到她嘴里時,還刻意逗弄她的櫻唇,不知是為了讓她無法拒絕,還是他留戀著她的甜美。
解藥馬上發揮功效,問蘭在他的臂彎中沉沉睡去。
德焰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原本懸著的一顆心才暫且放下。
凝視她的睡顏片刻,他-地皺起濃眉。
他居然在乎起她來了,像在逃避什麼似的,他馬上離開床榻。
她不過是個花娘,他怎麼可能在乎她?不!不可能,一定是剛才的情況太危急,他才會一時失去判斷力,他不可能對她動心的,絕不!
德焰離開房間,仿佛遲了一步,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強迫自己別去想她,硬逼腦子記起帳本上東街的米鋪賺了多少銀兩,西街的布坊賣了幾匹布,他快步的朝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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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的聲音,讓問蘭悠悠轉醒。
好像有人在搬什麼東西,她隱約感覺到一陣熱氣。
依舊昏昏沉沉的問蘭迷糊的睜開眼,疲累的爬起來。
怪了!她怎麼像十天沒睡好覺一樣,累極了。
放眼望去,中廳那里立起屏風,而屏風的前頭是一個盛滿熱水的浴桶。
誰要洗澡?是為她準備的嗎?
看到冒著熱氣的浴桶,問蘭也覺得身上有一股藥味,好難聞。
王府里的下人真體貼。
「好了、好了,東西放下就走吧。」總管吩咐著加完熱水的奴僕。半個時辰前,二少爺命他送熱水到房里,他想洗身。
總管不敢懈怠,立刻差人送來熱水,他壓根兒沒看到在內室休息的問蘭。
誰知他們才剛合上門,就遇著德焰回房,眾人向他致意後快速離去。
德焰也累了一天,依他猜想問蘭應該還在沉睡,他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恢復精神。
他輕輕關上門,倒了一杯茶後坐在前廳輕啜,雖然忙了一下午,問蘭的倩影始終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問蘭等到前廳恢復寂靜,以為人都離開了,她便站起來,把她頭上的發飾、身上的綴飾全取了下來。
她看著鏡子里半眯著眼、精神不濟的自己,只記得早上好像一片混亂,接著就記不得了,她也沒強迫自己去回想,現下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泡澡,沉澱一下思緒。
她來到屏風旁寬衣解帶,把衣物一件一件的月兌下,擺放到屏風上。
她的動作透過屏風,全被坐在前廳的男人一覽無遺。
那桶水是他要淨身的,沒想到會被人捷足先登,
德焰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拿著茶杯,屏風遮去了他的身影,問蘭放心的沉入熱水里,閉上眼完全放松。
好不容易才安撫下的情緒,在曖昧的氛圍下騷動著他極力克制的情愫。
德焰看著她慢慢掬起水,拍在她縴細的身子上,偶爾還可以听到她開懷的輕笑聲。
屏風後的身影縴細得彷佛出水芙蓉,飄動的長發畫出一道漂亮的弧形。
一陣睡意又襲向問蘭,她輕輕打了個呵欠,站起身伸伸懶腰。
美人出浴的景象令德焰退去沉穩的面容,換上魔魅狂野。
他站起身,把茶杯留在桌上,朝那位誘引他鄉時的美人兒走去。
禁欲是傷身的,他不打算再繼續忍耐,她該是他的。
當一個人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未著寸縷時,那會有多尷尬?
「天哪!」問蘭驚呼一聲,他怎麼一聲不響就闖進來,她在沐浴耶!
此刻離開浴桶已經太慢,他放肆的目光極不客氣的打量著她粉女敕的身子,問蘭立刻坐回澡桶,用雙手環住自己。
「出去!」問蘭懊惱的命令這個狂妄無禮的男人。
德焰不但沒依她的話行動,反而解開自己的腰帶。
他、他想做什麼?
問蘭驚恐的後退,可是再怎麼退,也是在浴桶的範圍內,他用一只手臂便可觸及。
「住手,不要再月兌了。」問蘭揚高聲音喝斥他。
「不月兌,怎麼洗澡啊?」德焰恰然自得的說,此時他已經露出精瘦的上半身,兩只手還繼續褪下礙事的衣褲。
問蘭羞得用十指遮住眼楮。「非禮勿視的道理,你懂不懂?」
德焰不理會她的羞窘,執意和她共享浴桶里的熱水。
問蘭不敢置信的放下手,他真的進來了?
「這桶熱水本來就是為我準備的。」德焰把兩只手放在木桶邊緣,看著縮成一團的問蘭。
「就算你要用,也要等我出去啊。」
「請便。」德焰比了比屏風,要她自便。
「你現在這樣,我怎麼出去?」那豈不全被他看光了?
「你怎樣進來就怎樣出去,還是需要我為你服務?」說完,他很有誠意的靠近她。
「不!你不準動,把頭轉過去,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問蘭維護貞操維護得好辛苦。
德焰好整以暇的把兩手交叉在胸前,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實踐她的話。
「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你就不用再演戲了。」
「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像你這麼下流嗎?」問蘭比著他的鼻子罵,就算在後宮,她也不可能被客人佔到便宜,誰像他這麼厚臉皮!
她終於承認了,德焰一想到她不知在多少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一股怒氣就從心底冒起。
「難道我會比你之前的客人差嗎?」德焰抓住她來不及收回的縴腕,把她整個人拉到他的胸前。
由於他用力過-,一時不察的問蘭幾乎是整個人趴在他的胸膛上。
「放手!」好痛啊,問蘭在他的懷里拼命掙扎。
此時兩人未著寸縷,問蘭的一個小舉動,就足以燎起狂野之火。
「這就是你討人歡心的手段,嗯?」怒火和欲火共燃,德焰用力的把問蘭的身子緊緊貼住他的。
「你……你……」
問蘭想退,德焰卻摟住她的腰肢,不準她離開。
「我救了你的命,你不但不感謝我,還想吊我胃口。」
「救命?」
「以今天那碗解藥的價值,還不夠你陪我一夜春宵嗎?」問蘭是個嬤嬤的事實一再在德焰的心里發酵,為達目的他不惜出口傷人。
「住口。」問蘭氣不過,一巴掌揮了過去。
德焰的動作比她更快,攔下她不敬的行為。「被我說中心里話,惱羞成怒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這個……」
德焰知道她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會太順耳,索性封住她的唇。
問蘭用力槌著他的肩膀,盡管水花四濺,還是不能阻止他對她的掠奪。
心一狠,她咬了他一口。
「嘖!你還真是牙尖嘴利。」她居然敢咬他。
德焰從水中站起身,連帶的把問蘭也拉了起來。
如果連個嬤嬤也收服不了,他還算男人嗎?
「無恥!」問蘭想踢他,卻被他迅速抱起。
「待會兒你就會知道,我有多無恥。」他的眼底、心里都被怒氣佔滿,不知是因她的不知好歹,還是因自己執意想得到她的念頭。
「放開我。」
問蘭踢著雙腿,可看在德焰的眼里,她可愛得令人打從心里想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