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一年一度的盛事開始,冷書御一早便到會場準備,忙著將剩下的商品上架,模特兒也預備著衣,大廳內人員來來往往,為的就是達到盡善盡美。
「親愛的雪,把這個拿到絲巾櫃。」冷書御手捧一大疊新染色的絲巾。
官截雪立刻將絲巾送到專櫃人員手上。
為了今天,他們一大清早便來到會場,冷書御馬上投入工作,官截雪則在一旁輔助。
隨著時間越來越逼近,大廳一片爽朗整潔的氣象,一旁的餐桌紛紛擺上美食,伸展台上的燈光也調整好,而每一個架上的活動櫃,皆展示冷氏的作品。
站在一旁監督指揮的冷書御,看著會場大致底定,轉頭吩咐工作人員拿某樣東西給他。
「親愛的雪,去將它換上。」他將盒子遞給官截雪。
「是什麼?」沉甸甸的。
「總公司寄來的新冬裝,讓你穿。」他早早吩咐工作人員將最新款的冬裝寄到台灣。
「為什麼要我穿?」
「因為這是我特地為你設計的。」
聞言,官截雪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她想起上次的睡衣事件。
「你放心,這次該包住的地方我都包了,沒讓你有春光外泄的機會。」冷書御知道她臉紅的原因,忍不住調侃她。
大廳忽然涌現大批的人潮,將人員擠得水泄不通。眾人紛紛朝冷書御走來,打算搶第一個拍馬屁的頭彩。
冷書御連忙迎上去招待賓客,不忘叮嚀官截雪趕快去換衣服。
官截雪進了後台的更衣室,將盒子放在架上,一打開,入眼是一件宛如薄霧般輕盈的粉彩連身裙。
她換上的衣服,將冷書御設計的裙裝套入修長的身子。這次冷書御沒有騙她,裙子只有露出肩膀和手臂。
盒底還有一條同色的絲巾和手套,她將絲巾系在雪白的脖子上,戴上絲質手套,露出引人暇思的果肩。
而打開下層的盒子,里頭有一雙皮靴,但它的顏色染得和衣服無二。
官截雪拉上小皮靴的拉鏈後,對鏡自照,鏡子里映出個可人兒,雪女敕的粉頰、修長的身形,瑩瑩動人的眼波,自己看得都呆了。
換完裝,她正要打開便衣室的門,卻被門外的對話給驚得停下動作。
「若娜姐,你說跟在冷總裁身旁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幾個讓若娜換裝的模特兒,趁著上妝的空檔,問著忙碌的若娜。
「苯,這都看不出來,她是冷總裁的情人。」另一位模特兒對著鏡子調整耳環。
「情人!」眾人大驚。
情人?這兩個字溜進官截雪的耳里,她什麼時候被降格成為情人?
「難道你不知道,冷總裁和她每天一同出出入入,請問有哪位工作人員可以和冷總裁一同上下班?而且看冷總裁那副疼愛的模樣,誰會相信她的身份只是特助。」模特兒畫著口紅,還有空說別人的是非。
「對啊,冷總裁還一直叫她親愛的,你們難道沒听到?」
「你們別說了,還不趕緊換裝。」若娜不悅地阻止她們,她壓根兒不想听到有關官截雪的任何一個字。
「我們最為若娜姐不值了,若娜姐長得比她漂亮千百倍,冷總裁怎麼狠得下心拋棄若娜姐?何況若娜跟在他身邊也有二、三年了,可他卻完全不顧舊情。這男人哪,翻臉比翻書還快。」有人發出不平之鳴。
「沒錯,那個官特助到底有哪里好,論身材、臉蛋都比不上若娜姐。」眾家模特兒紛紛給若娜支持。
「情人靠的不就是床上功夫,當然是因為她將冷總裁伺候得服服帖帖的。」模特兒們的話越講越難听。
听到這里的官截雪,小臉不由自主地氣紅了。她和冷書御到現在還是清白的,兩人最親密的動作不過就是接吻而已,哪有像她們說的那麼難听。
「若娜姐,你為什麼不把冷總裁搶回來?如果你願意,冷總裁的身邊人根本沒官特助的份。」
一句話正說中若娜的痛處。
她何嘗不想,但冷書御早表明他的立場,難不成要她硬巴著他嗎?
「你們不要再說了,趕快給我換好衣服。」好脾氣的若娜忍不住發了火。
「是,若娜姐。」
「其實,你們都說錯了。雖然官特助人長得年輕漂亮,但最重要的是書御他純熟的技巧,任何上了他床的女人,都舍不得離開他。況且他又是個一百分的情人,官特助成天賴在他身邊,我怎麼爭得過她呢!」若娜順著眾人的話尾自私地下了結論。
她心里明明知道是冷書御看上官截雪,不是官截雪賴上他的,但她就是要損損官截雪,不然她的面子在模特兒面前怎麼保待住。
「那個不自量力的女人,也不秤秤自己有幾兩重,還想麻雀變鳳凰。」模特兒們換完裝,邊嘀咕邊走了出去。
在更衣室里不知掉了幾缸眼淚的官截雪,等到室內都沒有聲音,才推門而出。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件清白的事會被渲染成這樣,她的名聲竟被謠傳得這麼難听。
情人這兩個字她從來也不曾想過,現在卻莫名其妙成了她的標記。
面對著更衣室外一大片的鏡子,她看到自己的眼楮因流淚而浮腫,淒楚的她有股想月兌下冷書御設計的衣服的沖動。
還來不及付諸行動,又有人推門而進,是一群貴婦。貴婦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剛才看到的衣服很漂亮耶,我打算買下來。」
「哪能一件,藍色的套裝?」
「對啊。」
「很貴呢,要二十萬台幣。」
「沒關系,我有金卡可以刷。「
「你的男人對你可真好。」
「當然,他對他的老婆可沒這麼好,只有我才有的。」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官截雪立即想到她是人家包養的小老婆。
她眨眨略腫的雙眼,快步走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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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更衣室的官截雪,打算找個地方好好傷心一下。
「截雪。」一道不識相的聲音由她的右前方傳來。
是葉天浩。他來找她干嘛?她現在心情非常不好,最好別來惹她。
「截雪,你要幫幫我的忙。」葉天浩東張西望著,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你在胡說什麼?」
「我家的資金全被冷書御凍結起來,我現在有困難,你幫我在他面前說說好話。」
葉天浩自上次冒犯官截雪後,在商場上馬上吃癟,不但擴展公司的計劃擱淺,連周轉的資金都被銀行凍結。經他多方面查探結果,原來是冷書御在背後搞鬼。
「干我什麼事?」這種人活該!想當初她爸拿出多少錢來幫助他們一家,但他們卻對她家落井下石,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她一點也不想幫。
「截雪,以前的事都是誤會,我們忘了好不好?」葉天浩佔佔兢兢地抬頭看著四周,生怕冷書御突然出現。
「誤會?你說得倒好听,等你嘗到被趕出來的滋味後,再來叫我忘了。」這種人真是恬不知恥。
「你就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幫幫我。」葉天浩不惜拉下臉求她。
「我們過去沒有任何情分。」虧他還講得出來。
被激到最高點的葉天浩,完全無計可施。
「你直的不願意幫我?」
官截雪連回應他都懶。
「你寧願當冷書御的情人,也不願意幫我?至少在我的身邊,你是名正言順的正牌夫人,難道你連這點都看不出來?」葉天浩快急瘋了,口不擇言。
官截雪的臉色瞬間蒼白。情人,又是情人!為什麼今天她逃不開這個字眼?
「你不要誣賴我的清白。「這一回,她沒了尖刺,柔弱得像個小女人。
看官截雪有些動搖,葉天浩趕緊加油添醋。
「你官截雪是冷書御情人的事情,早傳遍台灣的社交界,你現在要否認,騙得了人嗎?」一想到她甘願伏在冷書御的腳下,當一個卑微的情人,也不肯當他的女人,這點讓他的男性自尊心十分受傷,所以他將怨氣全出在她的身上。
「不,我沒有。」她真的沒有,她不知道被傳得那麼難听。
「只要你肯幫我的忙,我可以不計前嫌,讓你重回我身邊。」葉天浩大方地表現他的寬容。
「我從不干涉他的事情,恕我無能為力。」這是事實。
官截雪被葉天浩的話亂了心,已經不能保持冷靜。
「你別忘了,在你家發生變故時,是誰幫你、讓你和你母親有容身之所?難道你想一筆帶過、全部抹消?「葉天浩無恥地挾小恩以令美人。
葉天浩是在說她忘恩不報?不,她應該要報恩,否則就成為跟葉天浩一樣的人。可是,她根本無從幫起。
官截雪焦慮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恩,我幫她報。」冷書御突地出現在葉天浩的身後,好似惡魔般的語氣冷酷、無情。
「冷……冷總裁。」看到冷書御,葉天浩不由自主地發抖。
「你要什麼樣的回報?」冷書御陰狠地問著他。
「你要幫她報恩?」葉天浩問道。
「她是我的人,她欠的恩,我理應幫她還。說吧!」
「她是我的人」這句話听在官截雪的耳里,似乎證實了她剛才听到的言論。
「我需要一億。」葉天浩獅子大開口。
「沒問題。」冷書御爽快地答應,拿出支票本,飛快地在上頭簽下數字。
他撕下支票,將其交給葉天浩。
看著宛如發出閃閃金光的支票,葉天浩像捧金塊般的小心翼翼。
「拿著它,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截雪的面前。」
看著葉天浩快速地消失在會場,冷書御之以鼻。
「我想先回家休息。」官截雪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她怕再待在這里她會受不了。
「雪,你不舒服?」看她一臉憔悴,那該死的葉天浩究竟說了什麼?
「我想回家休息。」她堅持著。
「我馬上送你回家。」冷書御摟著她就要離去。
「不用了,你還有事要忙,等你忙完再打電話給我。」官截雪知道今天對他的重要性。
「那你早點休息,等我的電話。」冷書御溫柔地握一握她的手,神色有絲擔憂。
官截雪不再多想,迅速離開會場,在司機的護送下回到家。
「雪兒,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你的衣服也和早上不同?」方緣欣問道。
「媽,我不舒服,想休息一下,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吵我,包括電話也一樣。」
進了房間,官截雪拔了電話插頭,她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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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場不知打了幾次手機,冷書御始終聯絡不上官截雪,他氣得將手機擲向牆壁。打她家里的電話,她媽說她在休息,不接電話;打她的手機,卻是語音信箱;他想直接沖到她家去找人,他偏被公司絆住,許多訂單接連而來,他不能離開。
而另一方的官截雪躺在床上,睡得極不安穩。她做了一個惡夢,夢到葉天浩、若娜,還有許多人,皆伸出手指著她,鄙夷地說著︰「情人,你是情人。」
她在夢中逃著,大喊︰「不,我不是!我不是冷書御的情人,不是。」
「不——」官截雪一身冷汗地驚醒。她就連在睡夢中都逃不出這兩個字。
不行,她要報仇!她要證明不是她臣服在冷書御的腳下,是他為她傾倒。
倔脾氣的官截雪立即下了決心要扳回一城,她容不得人家抹黑她、貶低她。
拿起手機,她傳了一則簡訊給冷書御,說她很累想休息幾天,等休息夠了,會自動去找他,要他以公事為重,不用掛心她。
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她會想出辦法來整治冷書御,好還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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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鬧的市中心,官截雪專注地瀏覽著商店的櫥窗,想找找有沒有讓男人甘心拜倒在她裙下的辦法。
找了二天,她好不容易在一間小小的店鋪外,看到一個看板,上頭寫著「男人永遠逃不過主動女人的手掌心。」
太好了,她終于找到了。官截雪差點跳起來歡呼。
推門而入,一見到店內的擺飾,她的臉立刻像熟透的蕃茄一樣紅。
那是一間情趣用品店。
店內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小心地走到櫃台前。
「小姐,我能為你服務嗎?」可愛的店員殷勤的問著,很少有這麼美麗的小姐進來呢。
「呃……請問你們店前的新書,就在這里。」店員指指櫃台旁的幾本書。
官截雪拿起一本來翻閱;里頭寫著女人馴服男人的各種方法,看得她心跳加快、雙頰飛紅。
其中一頁寫著——要挑逗男人,必須讓他看得到、吃不到,他越得不到你,就會越愛你。所以你必須將道具準備好,要牢牢地縛住他的手,任你恣意玩弄;固定他的腳,讓他無法逃月兌。
但,一定要用色誘的辦法嗎?官截雪光想就覺得自己做不到。
怕她不相信似的,書後還附有實例證明——
A女子說︰我用這個方法讓我男朋友對我死心塌地,再也不敢去拈花惹草。
B女子說︰這個方法令我的丈夫心中只有我一人,對其他的女人都不屑一顧。
C女子說︰本來我和丈夫已經瀕臨離婚邊緣,但我看了此書,我們又恢復以往新婚時的甜蜜,真的很好用。
太棒了,官截雪興奮地想著。但有什麼東西能夠牢牢地縛住他的手呢?
「呃,請問有什麼東西能夠牢牢地縛住他的手?」她小聲地問店員。
「抱歉,你等一下。」店員看向倉庫里面,大聲地問︰「老板娘有什麼東西能夠牢牢地縛住手?」
在場的客人皆豎起耳朵听,心想︰哇!這位小姐膽子真大。
「問她要繩子還是手銬,手銬比較牢固。」老板娘的聲音由倉庫傳來。
羞紅著臉,官截雪告訴店員她要一副手銬。
「老板娘,手銬一副。」
這下子大家皆一致認為,這位小姐的胃口是重量級的。
「來了、來了。」
老板娘拿著手銬和繩子來到官截雪面前。
「這牢靠嗎?」
她已經羞得快說不出話來。
「我以人格保證,沒有鑰匙絕對解不開,而繩子是越掙扎越緊。」
老板娘拍著胸脯,用力地保證。
官截雪看著老板娘的噸位,她的保證應該跟她的重量一樣才是。
當她走出情趣用品店時,俏臉已跟辛辣口味的麻辣鍋顏色一樣,羞紅不已。
花了徹夜的時間,官截雪像個好學生般將整本書看完,她也知道了女人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挑起男人的。
沒錯!她的報復方法就是把冷書御挑逗得難以忍耐,再離開現場,讓他嘗嘗臣服在女人手中的滋味。
現在,她唯一欠缺的道具,就是一件性感的睡衣。